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抗战的血1931》 新书感言 有书友说这本《抗战的血1931》我看过，醉卧在此感谢您的支持，上一本说叫做《穿越到1931》在三个月前已经丢失，无法再申请解禁。 所以本书必须要重写，大纲重整，细纲重改。 本书的人物需要重新塑造，故事情节要精益求精，更具有逻辑以及时代背景的真实性，更细致的还原抗战时期史诗级战争场景，以及正面战场的残酷性。 力求创作出一部经典的抗战小说，以回馈广大书友们的支持。 旧书重写新书开坑很难，更是一种对自我的超越。 也希望书友们能与我一起前行，支持醉卧把本书完成。 那个穿越的郭小五不再是穿越的身份，那些您看过的史诗级战争场景会更加优化您的感官。 2.0版本开启，请放心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谨以此书为曾经14年抗战牺牲的无数英雄将士献礼。 醉卧力求还原真实战场的残酷，望广大书友们支持醉卧。 谢谢！！！ 第1章：战场上的逃兵 1931年民国二十年初秋，信阳城阵地。 太阳西下，黄昏时分。 轰隆…… 突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 “顶住，机枪手给我顶住！” “顶个卵！子弹跟下雨一样，露头就是个死……” 连长怒声嘶吼着，趴在战壕中佝偻着身子掩护着自己，看都不看举起手枪嘭、嘭、嘭、向战场射击，下达着战斗的命令。 机枪手上去一个死一个，那挺架在战壕上的重机枪始终没有打响！在炮击之下，黑压压的敌人向阵地发起了冲锋…… “逃啊！阵地要失守了，再不逃就是个死。”一个老兵扛起枪扭头就跑，他后面哗啦啦跟了一堆，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咦……他娘的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连长扭头一看，兵败如山倒！不由的破口大骂。 “连长，连长！带上我，带上我。”一个十四五岁的娃娃兵，正在战壕中赫赫发抖！他刚刚当兵三个月，就赶上了这次大战。 看着阵地上一排排躺着的尸体，脑袋被子弹开了瓢！早已经吓的腿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鼻涕眼泪一大把。 “去你的！”连长一脚把这娃娃兵踹开，拼命的往后跑。 整个连的弟兄刚与中央军接触就溃不成军，他这个光杆司令不逃等着被敌军的长官枪毙吗？还是自己的命要紧。 “我跑，我，我跑！啊啊啊啊……”这娃娃兵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却根本没有用！那腿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让他挪不动步子。 “连长跑了……弟兄们撤啊……”一位身体健壮的老兵大吼一声，从阵地的战壕上掉头就跑。 这个老兵如风一样溃逃时，经过娃娃兵的身边！也不知道这娃娃兵从哪里来的力气？在这老兵经过他身边时，他如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扑了上去，抱住了这老兵的大腿。 “起开，起开！”老兵连踢带踹，这娃娃兵就是不撒手。 “大柱哥，大柱哥！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不管我，哇呜呜呜……”娃娃兵大吼着哭泣着，把老兵的腿抱的死死的。 “狗造的，好你个小五子！死也要拉着我。”老兵挣脱不了，干脆手一抓把这娃娃兵扛起来玩命的逃。 枪炮声在身后越来越远，这老兵背着小五子跑了很久，一直再也听不到枪响才停了下来，此时已经夜幕，老兵把小五子放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全身被汗水湿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小五子哆嗦着也蹲坐在了地上，后怕的喃喃自语道：“太吓人了！太吓人了，一枪把眼睛都打没了，轰隆一声胳膊腿都飞上了天。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血！呜呜呜……” 老兵在歇息间，哆嗦着手从兜里掏出火柴与烟盒，抽出一根烟放在嘴上，噗嗤一声点燃！黑夜中多了一丝明火与光亮。 老兵十分享受的抽了一口烟后，哆嗦的手也缓解下来！他看傻子一般看向小五子说道：“都逃了十几里路了，要是有追兵早就来了！你还怕个毛，软货。” “你给我说当兵混口饭吃，俺爹才把我送到你手上的！你没有告诉我当兵要打仗，要死人的！？ 等回家了我一定告诉俺爹，我差点死在战场上。 呜呜呜…… 娘啊，你差一点就见不到小五了啊，俺娘哎……”小五子埋怨中嚎啕大哭起来。 “你爹知道当兵要死人，你就是这个命！郭小五我还告诉你，你跟你爹告状我李大柱也不怕。等过了这关，下次你就是饿死也不会再带你出来。 要不是我是你表姐夫，沾亲带故的谁要你这个累赘！？”李大柱气怒道。刚刚不是自己跑得快，连自己都会死在战场上。 中央军治军严厉，那是正规军！不把人给打服帖，绝不会善罢甘休。有多少当兵的被当做典型给军法处置的！？运气好了捡回一条命，运气不好就当了替死鬼。 “我不管，是你把我带出来的！你要把我带回家。”郭小五用袖子擦着鼻涕眼泪。 “你还赖上我了！？中、反正回去也是逃兵，咱回家。”李大柱一咬牙说道，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起身用脚踩灭。 “大柱哥，真的！？”郭小五激动的擦了擦眼泪起身。 “咦……我怎么想着带上你！？不回家去哪儿！？还去当兵去？现在到处都在打仗，躲过这段风口再说。”李大柱同样是打着回家的主意。 如今中央军与地方军打的火热，他当兵就是混口饭吃！谁愿意替别人玩命去？他当了十多年的兵，早就悟出了一个道理。 当兵吃粮，打仗腿长！才活的够滋润。 “嘿嘿嘿……回家好！回家我就能见到俺娘俺爹了。”郭小五嘿嘿笑了起来。 “走吧！黑灯瞎火的，前面有个村子。咱过去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赶路。”李大柱说道，看了看远处的亮光抬脚就走。 “嗯，中、大柱哥您等等我。”郭小五扶了扶自己军帽，紧步跟了上去。 如今秋时，夜晚的风冷！消瘦的郭小五那不合身的破军服显得人更单薄，在戴好军帽后，也让他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衣裳。 回家他是积极的，自从当兵后他不少受老兵的欺负，在他心里哪里都没有家舒服。 早上很早起来就要训练，晚上很晚才睡！表姐夫是个黑脸，天天让自己投手榴弹学打枪。当了三个月的兵一天都没有闲着过。 突然打仗了，他吓的全身瘫软面红耳赤！一枪都没有开，如今想起了战场上的情景他都后怕。 “哇!” 跟随着李大柱身后的郭小五突然呕吐起来，整个脸色一阵煞白！这一刻他在后怕中鼻孔里清晰的闻到了血腥味，忍不住胃部翻滚。 李大柱停下脚步，一脸嫌弃的拍打着郭小五的后背说道：“你个稀屎包，你老郭家弟兄五个，各个都是有名的汉子，我怀疑你们是不是一个种。” 在拍打中郭小五哇哇的吐着，在吐无可吐的时候！才深吸一口气舒畅的哼了一声。 “怎么样！？好些了没有！？”李大柱关切的问道。当时战场上都在逃命，为了逃命他没有顾忌太多，如今能把郭小五给救出来感觉很庆幸。 他是要回家的，此刻冷静下来才吐出一口气！要是真把郭小五丢在了战场上，等回了家还真不知道怎么交代。 “大柱哥，我鼻子里有没有血！我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郭小五蹲下来说道。 “能走就起来，等过会儿村里人家关了门！就等着饿一晚上吧。”李大柱把郭小五拉起来就走。 当兵打仗谁都有这一遭，虽然郭小五胆小软弱了些！但总算是活了下来。为了让郭小五尽快适应，李大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第2章：我真开枪打死你 “大柱哥撒开手，我自己走。”郭小五挣扎着，被李大柱提拉着后衣领实在难受。 李大柱哼了一声撒开手，郭小五抖了抖身子让自己舒服点跟了上去。 “要说你这小子的聪明劲关键时候都去哪里了？白瞎了这几个月我请客吃饭让你学那么多当兵的本事。”李大柱埋怨道。 “那，那不能怪俺！是我的两条腿真不听使唤。”郭小五反驳道。 “你还犟嘴！？稀屎包就是稀屎包，软蛋怂货关键时候就会掉链子。让你学打枪，你能练到神枪手五百米能弹无虚发，打炮是一打一个准。 可上了战场一样都用不上，还差点死了。 要是你发挥正常点，那还用我背着你逃？敌人见了你都绕着走。 为了让你学本事，花了我五个大洋，那可是五个大洋啊。”李大柱心疼的不得了，说到恼火处，翻身踹了郭小五一脚。 郭小五被踹倒在地上，气怒的看着李大柱：“我，我，我！”气的他我了几次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什么我！？幸亏你抱住了我的腿，不是你我这层关系谁愿意陪着你把命搭上！？”李大柱训斥道。 “不走了！”郭小五气怒道。在气怒中把一直挎着的步枪扔在了地上。 “你，还还尥蹶子啊？把枪捡起来赶紧走，兵荒马乱的再遇到了强人看你怎么活？咱当兵的枪就是生命。”李大柱把郭小五再次提起来，踹了郭小五一脚他出了一口恶气。 “那能怪我！？我说了是我的腿不听使唤，有种你指挥我这两条腿试试！？”起身后的郭小五，把步枪捡起来反驳道。 一个训斥，一个反驳！两人骂骂咧咧的往不远处的村落走。 夜空月亮洒落光辉，让黑夜多了亮光能看见远处的地方！一座村落在月色下闪烁着亮光，煤油灯透过窗户倒影着影子，火焰不停的摇曳着。 土坯堆砌的院墙，用砖坯垒砌的茅草屋形成一家家院落，错落有致的排列着。 “大柱哥，到村口了。”郭小五提醒道。 “哼！知道，再犟嘴看我不揍死你，跟着我。”李大柱领着郭小五踏进了村子。 郭小五闭上了嘴巴，一路上他不停的犟嘴也挨了不少踹！他很讨厌谁说他稀屎包，即使挨打他也要反抗。 跟随着李大柱走了一会儿，郭小五发现了不对劲低声问道：“大柱哥，黑灯瞎火的！你怎么不还往里面走？这好几户人家都亮着灯呢？我还闻到了窝窝头的味儿，香的很。” “废什么话？跟着我走就是，我们要找个地方落脚，也要找个暖和的地方。”李大柱说道。 “住谁家不暖和啊！？”郭小五嘀咕了一声。 “闭嘴！”李大柱低声训斥道，说着就抬起了脚！郭小五抬杠都抬上瘾了，这让他很恼火。 郭小五见李大柱又要踹自己，赶紧闪身躲几步远。 “行！学聪明了。激灵劲又回来了，不打架干仗还以为你小子多正常呢。”李大柱收回脚继续往前走。 “到底要去哪儿？我都要饿死了。”郭小五跟上去，与李大柱保持继续埋怨道。 “我们进来的是东头，西头有一寡妇。他男人也是混我们这口饭的，可惜是个短命鬼前两年打仗的时候死了，有两个半大孩子养活。 我们哥几个没少照顾她。 等去了她家会有一口热乎饭，正好换一身行头！这样我们赶路也方便。”李大柱说道。 “你，大柱哥你要睡人家？我回去了告诉我表……”郭小五激动的要喊出来，被李大柱上去捂住了嘴巴，脸一寒威胁道：“你最好嘴巴严实点儿，要是敢告诉你姐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不带你回去。 不但不带你回去，我把你在部队那些丢脸的事儿全抖搂出来。” 李大柱说过松开了手。 “我，我，我不是稀屎包……”郭小五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李大柱的背影继续跟上去。 村东头破旧的院落内，月光下能看见那一棵栽种的老杏树。 “就是这家！厨屋里还亮着灯。”李大柱吧唧了一下子嘴，搓着手说道。 郭小五准备从院门进去，被李大柱一把拉住道：“干什么去！？深更半夜的我们两个男人去一个寡妇家走正门！？ 跳墙头过去。” “为哈跳墙头！？”郭小五不明白道，但还是跟着李大柱翻墙头进了院子。 在李大柱的带领下，两人在堂屋与西屋的拐角阴暗处藏了起来。 此时厨屋门被一名女子关闭，走出来两个半大的小子一起进了东屋，而那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妇女拿着煤油灯往堂屋走。 “没吃的了！厨屋都关上了。”郭小五低声道，他双腿在微微颤抖着！这让他有种做贼的感觉。 “放心，少不了你吃的！你在这里把风，我进堂屋弄些衣裳回来。”李大柱嘱咐道，看了看已经进了东屋的两个半大小子，一溜烟的往堂屋摸去。 “谁！？”寡妇感觉被人从后面抱住一惊出声，但她的声音很低。 “今天在你这里住一晚上！我是来送钱来了。”李大柱轻声说道。 郭小五瞪眼看着，看着寡妇让李大柱进了屋，然后伸头往外看看关了堂屋门。在这一刻饥饿发慌的他摸着墙脚往厨屋走，他要寻找些吃的填饱肚子。 当他摸到堂屋东边卧房的窗口下，听到李大柱与寡妇的细语声。 “那么猴急干什么？先给钱一块大洋。” “钱少不了你的，给我准备两套衣裳你家死鬼的那个给我穿，再把你家大小子的衣裳准备一套，给你两块大洋。 赶紧的……” 接下来的声音让郭小五哆嗦了一下身子，继续向厨屋抹去，摸了摸厨屋的锁头让他气的直咬牙！扭头看了看堂屋东边窗口，他真想跑进去把钥匙要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东屋的门嘭的一声打开！那个看上去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子，一脸的怒色，他抓起墙脚的一根棍子，劲步向堂屋走去。 ‘他要干什么！？’郭小五脑子里产生疑问，突然一惊！端起枪跑了过去。看这小子要打大柱哥，这档口要是一棍子下去非打死不可，那他郭小五就别想回家了。 “别动！”郭小五冷声道，枪口顶着这小子的脑袋。 这小子脚步一顿，咬着牙扭头看向郭小五！月光之下两人都看清了彼此的脸。 “那个人不要脸，我娘也不要脸！”这小子咬牙道。 “你敢动我真开枪打死你！我可是战场上打过仗的兵，开枪杀过人的。”郭小五威胁道，他的双腿此刻在微微的颤抖着。 第3章：回信阳城 寡妇的大小子见过枪的，开了枪真能把自己打死！所以他没有再动弹，郭小五也拿着枪指着他厉声道：“给了钱的，明天我们就走。” “兔孙儿！噗-”这小子瞅了瞅堂屋东房的窗户，吐了一口唾沫！面部一狰狞向前踏了一步，他手中的木棍高高扬起。 “别动！再动我真开枪了。”郭小五咬牙道。 “让我弄死他，你再开枪打死我！”这小子厉声道。 堂屋门此刻嘭的一声打开，那寡妇整理着凌乱的衣裳冲出来，把自己的大儿子给抱住拿下来他手中的木棍。 “军爷，您可不能开枪！他小不懂事儿。”寡妇求饶道。 郭小五吐出一口气，把步枪放下来重新挎在了肩膀上。 “你还想弄死我，我可是给了钱的！没有我们照顾着你早就饿死了。”李大柱冷着脸走出来，上去踹了这个小子一脚。 “啊，我的儿啊！你走，你赶紧走。”寡妇心疼的把大儿子抱住驱赶道。 寡妇的儿子冷着眼盯着李大柱，李大柱冷哼了一声道：“看好这小子。” 转身走到厨屋门口一脚把厨屋的门踹开，掏出洋火点亮厨屋，掀开灶窝的锅盖拿出几个窝窝头才走出来。 “一锅的糙饼，就几个能下嘴的窝窝头。这是两块大洋，你拿着！现在去给我们收拾衣裳，我们马上就走。”李大柱掏出两块大洋，扔在寡妇的怀里。 寡妇担忧的搂着自己的儿子，此刻郭小五已经再次把步枪端了起来！枪口对着他们。 “放心，只要你家大小子老实一点儿！不会对他怎么样。”李大柱说道。 “好，好！你等着，等着。”寡妇快速的起身跑向堂屋。 “你想用这根棍子打死我！？”李大柱蹲下来冷声问道。 寡妇的儿子狠厉的眼神瞪着李大柱，眼神里充满了仇恨！他并没有回答李大柱的问话。 “诶！你都有十四五岁了吧？长这么大了还不明白？你娘把你们养这么大不容易，庆幸的是这年月你们还能吃饱穿暖的活着。”李大柱叹口气站起了身。 “给，东西都收拾好了。”寡妇把衣服推到李大柱的怀里。 李大柱看了看她，转身就走喊道：“我们走！” “怎么说我们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孩子！？”寡妇把儿子扶起来，转身看向李大柱的背影质问。 “露水夫妻，我也给了你养活孩子的钱。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这小子今天活不了。”李大柱冷声回应。 郭小五走到院门处，把顶着院门的杠子抽来，打开门与李大柱一起离去。 寡妇家旁边的一户人家早已经听到动静，悄悄的打开窗户偷看！这家的女主人说了一句：“浪蹄子！”把窗口关上。 “嘘！别乱说，这寡妇可不好惹。”男主人开了口。 “你也想去送钱是不是！？是不是！？”女主人一脚把自己的男人踹下了床。 “你这娘们，还反了天了你！？”男主人气急败坏的爬起来…… 走出寡妇家的李大柱与郭小五一步不停的走出了村子，在一处树林里蹲了下来！李大柱掏出洋火噗嗤一声点燃，把嘴里的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 “咱不是找个地方睡一觉吗？这地方太冷。”郭小五紧了紧衣服，抱着膀子埋怨道。 “你小子还硬气了一次，那小子打扰了我的兴致！要是真给我来那么一棍子，不死也脱层皮。”李大柱心有余悸道。 “谁让你不要脸去睡那寡妇？现在倒好别说暖被窝，在这树林里冻一晚上吧。”郭小五带着气说道。 李大柱从怀里掏出两个窝窝头，伸手递过去：“好了！别生气了，这小子也不知道今天犯了什么混？两个月前我去他家的时候，他还不吭声。 你不是饿了吗？还热乎着。” 郭小五伸手把窝头给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吞咽几口后才舒了一口气说道：“吃饱了饭，才暖和些。” 李大柱抽了一根烟后，掏出剩下的两个窝头吃了起来！他看了看不远处寡妇家亮着的煤油灯，叹了一口气。 “你还惦记着！？正好回去暖和暖和。”郭小五也瞅着寡妇家的灯火说道。 “那小子恨死了我，你就不怕回去了等睡着了，他拿刀把你砍了！？那被窝是暖和，但有那小子在，那可是要命的地方。”李大柱说道。 “都怪你！好好的找什么暖和的被窝，随便去谁家都能歇息一晚上。”郭小五埋怨着把最后一口窝头填入嘴里咽下，靠在一颗大树上背着风！紧紧衣服蜷缩着身子睡去。 李大柱与郭小五靠在了一起，也在迷迷糊糊中睡着！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明亮，太阳从东方已经升起。 “趁着现在还早，赶紧把衣裳换上！我们回县城置办点东西。”李大柱说道。 “还回县城？现在可是被中央军占领了，我们是逃兵，逃兵！”郭小五一个激灵爬起来，逃兵是要被抓着会绑在木桩上枪毙的。 “换了衣裳谁知道我们是当兵的！？到时候你在城外三里处的林子里等着，我买了东西就回来，你哪儿别去！要是找不到你，你回不了家可不要怪我。”李大柱提醒道。 “我才不去县城找死，我在树林里等着你。”郭小五说道。 两人开始赶路，他们到县城有二十里路，需要半个多时辰才能走到。一路上两人奇怪的没有斗嘴，也没有说话，一直走到县城三里处的树林子。 “我饿了！”郭小五蹲坐下来。 “那你要忍着，等我回来差不多要晌午了你才能吃上饭。”李大柱说道，把挎着的枪递给郭小五，接着说道：“这个林子偏僻，那边有个沟子！你就在沟子里等着，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现在进城的人越来越多，刚刚路上碰到的人少，没有没有发现我们带着枪。” “两个白面馒头，皮薄肉厚的白菜猪肉馅的大包子我要五个。”郭小五吞了吞口水回应道。 “好！你等着。”李大柱转身离去。 郭小五左右看看，拿着破军服裹着的两把步枪向远处的山沟走去！在李大柱回来之前他都要在那里呆着，他很胆小，害怕被当兵的发现的给抓去。 逃兵要是被抓回去，都会有赏钱的！而且自己小命也别想保住。 第4章：九一八事变 信阳城的城门把守的士兵站的笔直，本来放在城门的过路箱已经撤掉！老百姓进进出出都面带喜色，少了过路费的剥削！让进城的老百姓心情很好。 “正规军就是正规军，一天几个大洋的过路费都没有看在眼里。”靠近城门的李大柱嘴里嘀咕着，随着进城的百姓踏入了城门。 进城门还是要检查的，带头检查的是个中尉军官！凡是进城的老百姓都要搜身，推着单轮货车的商贩也要检查一番才能通过，这让李大柱心里有些慌。 “把手伸出来，摊开！”士兵厉声道。 李大柱被呵斥的哆嗦了一下，把双手伸出来！检查的士兵立即抬起枪口对着他警惕道：“虎口有老茧，你是干什么营生的？抓起来。” 周围三四个士兵把李大柱围起来，此刻李大柱一身冷汗，低头哈腰惶恐道：“长官，长官，俺做泥瓦匠的，长年握着瓦刀就长了一层老茧。 长官，俺可是啥坏事儿都没有干过啊。” 领头的士兵是个上士，仔细瞧了瞧李大柱的样子吐出一口气！这人畏畏缩缩，看着胆小怕事，身上的衣裳打了十几个补丁，看着应该没有说谎。 “你进城做什么营生？”上士问道。 “俺前些日子在城里干活，城里的马老爷盖新院子，全是青砖瓦房的。小的是个工头，欠了小的两个月的工钱没给，说是今天让我去拿。军爷，俺可什么都没有干啊。”李大柱不停的作揖道。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上士一脸厌烦的放行。 “谢军爷，谢长官！谢长官。”李大柱哆嗦着，快步往城内跑！不停的擦着额头的冷汗，在进入了城内后，才吐出一口气。 “差点没有搁进去，辛亏我反应快。”李大柱嘀咕道，他心有余悸！要是被发现自己是逃兵，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卖报，卖报！日本人制造柳条湖事件，占据了沙俄修建的铁路。东北被日军侵略，沈阳沦陷…… 卖报了，卖报了……”卖报的报童挎着布包举着报纸在街道上奔跑着。 街道上人头涌动，穿着袍子带着礼帽的读书人会从报童手里买一份报纸。报童从李大柱的身边经过，听到这个消息的李大柱愣了一下，一手抓住了报童问道：“咋回事！？” “报纸上都有，大爷要买报纸吗？”报童问道。 “要要要！真是多事之秋啊。”李大柱从怀中掏出一块铜板，从报童手中买一份报纸。他不识字，但郭小五识字！他买回去让郭小五念念到底出了什么国家大事儿？这日本人怎么就把沈阳被占了。 “卖报卖报，一个铜钱一份报！日军制造柳条湖时间，侵略了沈阳……”报童喊着渐行渐远。 李大柱看了看这报童的背影，把买来的报纸揣入怀里！沿着闹市的大街进了一个巷子，这个巷子比较僻静，曾经被他所在的军阀部队征用成了军营与仓库。 此时这条街走着稀稀疏疏的几个行人，却再也没有当兵的影子！这让李大柱吐出一口气走了进去，这条巷子最后一个院子就是他的排的住处，他李大柱在院子后面的树林里藏着他的全部家当。 来信阳城当了三年的兵，捞到了最大的肥差就是看守城门！从中搜刮了不少钱财，其中大部分是他的，小部分是他为郭小五存的。 “满天神佛保佑，千万别被人挖走了。”李大柱担忧的祷告着，一步不停的走到巷子后的树林里，找到一个最粗的大树，蹲下来焦急的刨起来。 “还好还好！”李大柱吐出挖出一口木箱子，抱着木箱子依靠在树旁把小木箱子的锁头打开，里面装满了用红纸包裹的大洋。 李大柱再次吐出一口气，里面的钱财一点没少！这里面有三百块大洋，一个玉镯子。这里面的大洋其中五十个是郭小五的。那玉镯子是他早就买好等回家的时候送给自己的媳妇。 县城外树林中，干枯的河沟内郭小五嘴里叼着一根枯草！躺在满是枯草的沟坡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傻笑着，沟里背风被太阳晒着很暖和，也很舒服。 “俺回家了就能见到青兰了，嘿嘿……到时候让俺爹去提亲去。到时候再生几个娃，想想都带劲的很。”郭小五眯着眼睛嘀咕着，他想着爹娘，想着兄弟！想着早就看上的好姑娘，陷入幸福的幻想中。 但是饥饿把郭小五拉进了现实，天上的太阳也到了头顶！这已经到了晌午，他还记得李大柱去了县城置办东西，说是晌午了回来现在还没有回来。 “大柱哥不会丢下我跑了吧！？”郭小五嘀咕道，如此一想惊得猛然坐起来！他从沟里爬出来看向树林里那条去县城的小路，远目眺望却不见李大柱的身影。 这让郭小五突然急了，站在沟旁面红耳赤的开始跳脚大骂：“李大柱你个鳖孙儿，你敢扔下我，俺见了你一枪子崩了你，崩了你个孙子……” 郭小五骂了一会儿，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俺娘哎，这可咋办啊？这可咋办啊？” 一直不见李大柱身影的郭小五，一时间六神无主！回家他不知道路，身上又没钱，在他看来现在就是死路一条。 郭小五哭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小路上不时经过的路人听到这林子深处的哭声，不但没有去看看，反而加快了脚步走出这片林子。 都说晌午头鬼露头，褐晌黑（xie）鬼拉车。‘这不是闹了鬼吧？’ 路人都是这样的想法，也在这时候李大柱挑着扁担踏入了这片林子，扁担的两头是两个大箱子，突然听到郭小五的哭声，焦急的紧步往郭小五所在的山沟方向赶。 李大柱很担心郭小五是不是遇到了强人被欺负了，这可是自己媳妇的亲表弟他不能就这么眼看着被强人欺辱，万一被强人弄死了他一辈子良心上都过不去，这可跟在战场不一样，那是生死有命。 等李大柱走的近了，郭小五的哭声也停了下来！此时的郭小五爬起来，身边并没有什么人这让李大柱吐出一口气，然后下一刻让李大柱的脸一阵发黑。 但见郭小五起来后就跳脚拍着大腿大声咒骂：“李大柱你个没良心的，祖坟上就没有出过好人！老子可是你表弟，表弟都丢了，就是个鳖孙。 瘪犊子的孙。” “郭小五！”李大柱气怒交加，放下担子抄起扁担就奔了过去。 “啊！？”听到李大柱的声音，郭小五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李大柱正抄着扁担过来打自己，吓的是拔腿就跑。 “你骂，你再骂！”李大柱举着扁担追赶。 “大柱哥，大柱哥！俺那是急了，急了，啊啊啊……”怕挨打的郭小五玩命的跑。 第5章：这兵当的窝囊 李大柱扬着扁担在沟里来回追赶，总是一扁担打过去被郭小五躲开！几次之后把李大柱累的气喘吁吁。 李大柱拄着扁担，指着三步开外的郭小五气怒道：“还跑，还跑！现在倒是跑的比兔子还快！？你别跑了，我不会打你了。趁着还有时间吃点东西赶路。” “你确定不打我！？”郭小五面色带着怀疑，畏畏缩缩的靠近李大柱。 “我说了不打你就不打你，你不是饿了吗？箱子里有吃的。”李大柱吐出一口气，顺一下心里憋着的这口气。 “这是你说的，你要是打俺！说话不算话嘴上生疮。”郭小五说道，怀疑中缓慢移动着步伐靠近李大柱。 “放心，我绝对不打你！从信阳城回老家要五六天的路程，哪儿有时间跟你置气？”李大柱嘴上说道，脸上还带着笑容！收起了手中的扁担抗在肩膀上。 郭小五这才放了心，顺脚跟了上去！看李大柱真消了气放下心来。 然而当郭小五靠近李大柱一步远的时候，李大柱猛然转身在郭小五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他咬着牙看着被踹倒的郭小五训斥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真长能耐了，连我都敢骂。” “你不是不打我的吗？”郭小五爬起来揉着屁股，接着跳起来怒道：“你说话不算话，欺负我！回家了我就告诉我哥揍死你个孩儿。” “啥！？你还想搬救兵！？看我不收拾好你。”李大柱再次扬起扁担就追，郭小五撒腿就跑。 滑溜的跟泥鳅的郭小五，一边跑还一边跳脚指责：“李大柱，你就看俺好欺负！有种你跟俺哥去打架去，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我，我还就欺负你！老子就捏你这个软柿子。”李大柱追上去，扬起扁担打下去扑了一个空。 “俺一定让俺四个哥哥揍你，揍的你爬不起来。你等着，你等着，啊啊啊……李大柱欺负人啦，俺娘啊……”郭小五反驳着逃着，指责着。 “你个稀货，是越来越精了啊，这给俺斗气来，那腿倒是听使唤了。”看再也没有打中郭小五的李大柱，累的把扁担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来呀！你追啊，你不是想打俺吗？我告诉你李大柱，我就是不想挨打？怎么着！？”郭小五在远处指着李大柱趾高气昂。 李大柱长长的呼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掏出一根烟，噗嗤划着一根火柴点燃！这皮孩子能把他肺气炸。 一口一口抽着烟的李大柱再也没有理会郭小五，冷静下来感觉自己不应该跟一个娃子置气！也让跳脚的郭小五安静下来。 郭小五看着李大柱皱着眉头抽着烟，满腹的心事儿不由也冷静下来开口道：“咋了，大柱哥？俺就是急了，怕你丢下俺。” “我是你表姐夫，是我带你出来的能把你丢下？这又不是打仗只顾着自己的命，打仗的时候有一个人活下来也能回家报个信，知道咱的死活。”李大柱抬眼看了郭小五一眼训斥道。 “那，恁皱着眉弄啥？”郭小五关切的问道。 “行了，我不打你了！你小子能把我气死，你来看看这个，给我念念咱国家发生了啥大事儿？”李大柱从怀中把报纸掏出来。 郭小五也感觉李大柱不会再打自己，靠近李大柱伸手把报纸拿过来看。他郭小五在家里是最小的娃，深受哥哥父母的疼爱，也因为家里殷实他读书也多了点，从五岁读书也读了七八年。不是天下大乱，他的爹不会让他跟着李大柱当兵混前程。 “都说了啥！？”李大柱问道。 “沈阳沦陷了，日本人侵占了东北，现在正在打仗。上面说东北的兵没有抵抗，把沈阳拱手相让了。 这是丧权辱国。”郭小五气怒道。 “狗造的，东北军几十万！硬是把沈阳丢了，当兵的都丢人。咱当兵自己打仗可以逃，那是自己打自己人，不知道给谁打？ 这外人欺负到家门口还那么软，有何脸面面对父老乡亲。”李大柱骂道。 “谁说不是？要是俺绝对不会腿软。”郭小五一脸涨红道，他血气上涌双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那热血直冲脑核，让他感觉很憋屈。 “还说了啥？”李大柱接着问道，手里的香烟一口一口的抽着。 “哦，下面就是内战，中央军围剿红军的事儿。”郭小五回应道。 “哼！外人来了不打仗，内部打打打！简直是丢了孩子还扔了娘。”李大柱气哼哼道。 “谁说不是？这兵当的窝囊。”郭小五气道。 “哎！咱啊还少参合，我看这仗啊是打不完了。咱回了家还是好好的做个营生，顺便让你爹给俺算算。看流年运气，以后这日子咋样。”李大柱叹息一声起了身。 “大柱哥，咱不当兵了？”郭小五问道。 “当兵，当个啥兵？这当口当兵就是找死，咱也不能去东北去，再说去了东北人家日本人一天都把沈阳城占领了，咱去了有用！？ 要是在家门口，说啥咱也豁出去，不丢这个人。”李大柱捡起扁担抖了抖说道，看上去他是很窝火的。 “说的也是！到时候俺还跟着你。”郭小五把报纸收起来揣入怀里。 “要说你小子就是胆小，虽然是个读书人！可少了血气，战场上你丢了人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要是再打仗那可是跟日本人打，要是你这毛病带着，会害死很多人。”李大柱说教道。 “俺也是见了血的，要是打小日本肯定能下得去手。”郭小五反驳道，到原来歇息的地方把那两条步枪捡起来。 李大柱回到两个箱子处，打开一个箱子拿出包裹东西的油纸，打开后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几个白面馍馍。 “我要不是担心你小子，就在城里吃了饭才回来！热乎着呢赶紧吃，吃了我们好赶路。”李大柱伸开油纸后，蹲坐下来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呀！白菜猪肉香的。”郭小五欢喜的把包子拿起来。 “你小子不是惦记着这口吃的吗？俺怎么能忘了。谁让你小子在我心里惦记着。”李大柱说道。 “我就知道大柱哥对俺还是好的。”咬一口流油的包子，郭小五呲牙笑了起来。 “好好好！行了，要是俺再晚回来一会儿，你连我那祖宗十八代都带上了。”李大柱揭穿了郭小五的谎言，这小子的话就是骗鬼。 “嘿嘿嘿……俺小不懂事！大柱哥别生气。”郭小五谄笑道。 “懒得跟你计较，能把俺给气死。”李大柱哼了一声。 两人吃过包子后，李大柱拿起那两把军服裹着的步枪，绑在箱子底下！然后挑起扁担喊郭小五走：“吃饱了没有，吃饱了赶紧赶路。” “马上来！”郭小五嘴里叼着一个包子，把油纸里剩下的一个包子拿在手中跟了上去。 第6章：郭小五的四个哥哥 在郭小五的眼里，李大柱挑着的担子很沉重！他很好奇两口大箱子里面装了些什么。 “大柱哥，你咋不把枪放在箱子里？”郭小五问道。 “那不安全！沿途县城都有国军把守，这可不是咱以前的部队，军纪都严的很！到时候我们进县城，被盘查打开箱子就露馅了。 放在箱子底下隐蔽着安全也方便。盘查的时候也不会掀开箱子底，都以为下面藏不住什么东西。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李大柱说道。 “说的也是啊，咱那时候守城门就是没有检查过箱子底。”郭小五回忆道。 “这就是对了，咱们那时候可是雁过拔毛，搜查可是行中里手都注意不到箱子底，更不用说是正规军了，他们可没有这等经验。”李大柱笑了起来，显得很得意。 “大柱哥就是能！”郭小五夸奖道。 “那可不是，出来混那是要长点脑子的。”李大柱不置可否，对郭小五的奉承很受用。 “看箱子挺重的，里面都是啥？”郭小五再也忍不住好奇问道。 “好东西！咱发了财回家一定要带些稀罕东西，让爹娘娃娃都解解馋。这两口箱子一个是你的，一个是我的。里面该买的东西我都给你置办好了。”李大柱回答道。 “啥？还有我的箱子？”郭小五不信道。 “怎么？你的钱不要了？这三个月你跟着哥当兵可是发财了，咱敛财的本事那可是深受长官的赏识，咱守城门还有你三个月的军饷都在里面，我可是给你积攒了五十个大洋，有这个钱回了家够你娶两个媳妇日子过得还很滋润。”李大柱说道。 “五，五十个大洋？我有那么多钱？”听到此，郭小五兴奋的戳了戳手！看着李大柱挑着的担子双眼发光。 “哪儿还有五十个大洋，我给你花了五个，还有四十五个大洋。”李大柱微笑道。 “要不俺替你挑会儿？”郭小五说道。 “这可是重的很，我这还不是心疼你小子！你挑不动。你有这个心，做哥哥的就很满意了。”李大柱笑道。 “我看您挺累的，回家还远着呢。”郭小五迫不及待道。 “那行，等落黑咱到了洋河你就挑一会儿，现在还有一些路程。”李大柱看郭小五很积极，笑着回应道。 “俺这就挑一会儿！您歇歇。”郭小五坚持道，这里可有自己五十个大洋啊！自己挑着放心的多。 “你急什么？还怕我贪墨了你的钱财？小五子，你这聪明劲用错了地方，要是俺稀罕你的钱财还替你藏着。”李大柱一看就知道郭小五打的什么心思，不悦的斥责起来。 他不让郭小五挑担子，一是这两口箱子真的很重！二也是郭小五一个毛孩子他也不放心。 “大柱哥，你就让我感受一下！俺在家天天读书，可没有挑过几次担子，等俺累了就给你。你谢谢，这都走了一个时辰了。”郭小五说道。虽然他被李大柱戳穿了心思，但这些话他说的也是心里话。 他现在知道李大柱是惦记着自己，对自己是好的。至于李大柱经常训斥大骂他，他一直都没有计较！再说他也不可能计较。 当初守城得到的份子钱，自己想要老是被李大柱训斥！想在想起来要是自己当初死在战场，这些钱李大柱一定会给爹娘的。 “你啊！看你不死心你来吧。”李大柱把担子放下来！吐出一口气，用肩膀上买的新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 担子确实很重，挑一会儿就会累的出汗！这条毛巾是他特意买的，赶路的时候用。 放下担子的李大柱赶紧全身一轻，笑了笑掏出烟跟洋火，噗嗤一声点燃火柴把嘴里的烟点燃：“你要挑着也行，到洋河镇还有几十里路，也不善太长，天黑能赶到。” “放心吧大柱哥，俺能坚持。”郭小五信心满满道，他蹲下身大喝一声，把担子挑起来，因为用力过猛，担子前后前后晃了晃。 ‘重、真重！’挑起担子的郭小五感觉身上压了一座山一样，但他还是咬牙稳住晃荡的担子，迈出了步伐。 被担子压着，郭小五走的并不是很快！李大柱就在身边跟着。 “可以啊小五子，跟着我当了三个月的兵，力气倒是涨了不少。”李大柱夸奖了起来。 “那可不是！俺可不是当初那个一拳就被人打倒的小孩子，当兵可不是白练的。”郭小五被夸的很得意，心里滋生了一股劲，感觉担子也轻了步伐走的也快了。 看着被自己上劲步子加快的郭小五，李大柱嘿嘿笑了起来！小孩子就要夸着点，会更加的卖力。 李大柱跟着郭小五走了几里路，看着郭小五气喘吁吁的样子！怕累伤了他，担忧道：“累不累？累了担子就给我。” “不累，俺说了到洋河镇，就挑到洋河镇。”郭小五咬牙道。 “那可不行！被你几个哥哥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我可是惹不起。”李大柱劝道，把这小子累坏了，保不准在几个他四个哥哥面前告状。 郭小五的四个哥哥可都是有名的汉子，郭老大可是十里八村最能打的，长得人高马大下手也够狠。郭老二就不说了人老实，但也没有几个汉子能打得过他。 至于郭老三可是整个县城出名的狠辣角色，那可是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狠辣角色！在县里可是谁都不敢招惹的警察局警察队长。 那郭老四那个五大三粗光头汉子，更不是能招惹的主！真要是这四个家伙要为郭小五出气，那自己非脱成皮不可。 打架他李大柱倒是不怕，但关键是打得过才行。 家里不比外面，家乡谁家人多谁家就是一霸！出了名的汉子家能打能战，谁都不敢招惹。 “俺还以为大柱哥不怕我的哥哥，你放心俺知道好歹咋会说你的坏话。”郭小五保证道。 “那俺还要感激你了？你要是累伤者了，以后掏不了大力气到时候问起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虽然咱也敢杀人可咱是亲戚，吃了亏到哪儿说理去？ 再说你还小，可别逞能。”李大柱自然不承认自己是有点惧怕郭小五四个哥哥的，于此劝说道！要是因为郭小五逞能给自己惹了麻烦，可不是他想要的。 “俺歇会儿，你不要管肯定能挑到洋河镇。到了镇上你给俺弄些好吃的补补就成。”郭小五回应道，把担子放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累死个球了！”坐在地上了郭小五深深吐出一口气。 “瞧看把你累的。”李大柱说道，把毛巾扔给郭小五让他擦汗。 “大柱哥您对俺好，还惦记着俺，回家你说了要好些天呢？我能替你扛会儿。”挑担子是很累的，郭小五真心的说道。 第7章：饮酒醉（求推荐收藏） 银月的光辉洒满大地，让夜晚多了光亮！洋河镇上还亮着灯火，街道上的酒馆茶馆铺子门口挂着大红灯笼。 镇上家境殷实的人在茶馆里磕着瓜子，喝着茶水看一场戏台上一曲戏剧！酒馆里的酒客会要二两小酒，弄两盘下酒菜听着说书人说着新鲜事儿。 “话说岳飞为迎回二圣，与金兵连续大战！一战接着一战，是每战必胜攻无不克。这一路打过去直接打到了街亭，眼看就要攻破金兵迎回二圣有望……” “哟，客官来点啥？” 郭小五挑着担子在李大柱的跟随下进了一家酒馆，门口站着的店小二迎接了上去。 “要一人二两二锅头，一盘花生米二斤牛肉。”李大柱回应道。 “二位爷里面请。”店小二引着二人进了酒馆，在空着的酒桌上坐了下来。 放下挑子的郭小五，肩膀疼的直咧嘴用手捶打着问道：“咱这么走下去，啥时候能到了家？” “咱沿着小路回去，五六天就能走到！你天生机灵，到时候说不得有走夜路，就怕会碰到强人。 今晚喝点酒解解乏，明天一早咱就走。”李大柱回应道。 “二位爷，您的酒菜！还有需要招呼一声。”店小二拖着托盘，把酒菜放在桌子上。 “这里可有住的的地方，俺兄弟二人今晚歇歇脚。”李大柱问道。 “酒馆内都有喝醉回不来家的酒客，咱准备的有住房！单独的房间有些贵，一晚上五十个铜钱，大房间有合住的铺子，十个铜钱一个。”店小二回应道。 “那单独的房间来一个，也能好好歇息。”李大柱说道。 “好的爷，小的这就去安排。”店小二说过转身离去。 整个酒馆内比较安静，二十多张桌子几乎坐满，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品着酒菜，听着那说书人讲着古人的事迹。 “那秦桧心知迎回二圣，自己会失去权柄！于是进言小皇帝说明厉害，让小皇帝大吃一惊，这二圣回来，他这个皇帝如何处之！？ 于是那小皇帝在秦桧的怂恿下不顾国耻，给岳飞下了第一道金牌……” “好一个岳武穆，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在民族大义面前！个人荣辱不可取，要以大局为重，赢回了二圣，不但能大败金兵，还能让江山稳固。 这岳飞一死，大宋也就完了。 那秦桧为了一己私欲，是枉顾民族之国耻而不顾啊，对于金兵来说已经没有了敌手。”一位酒客怒声说道。 “哟，这位爷！您比我这个说书的分析的还透彻。岳飞被母刺字‘精忠报国’四个大字，保的是大宋江山，忠的是天下黎明。”说书人拱拱手说道。 李大柱听后微微笑着，给自己的酒盅里斟满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郭小五说道：“酒能解乏，你也不小了喝两口，好睡觉。” “岳飞是民族英雄，真的是忠肝义胆。”郭小五说道，给自己倒酒后仰头喝掉，酒水入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嘴里顺着喉咙到了胃部，感觉暖和了不少。 “岳飞是谁咱管不着，现在能管的就是咱能安全的回到家。少说话多喝酒，等明天一早赶路早点回家。”李大柱说道。 “哦！那秦桧真不是东西。”郭小五答应一声，却还在纠结着秦桧暗害岳飞的不满。 不管是说书的还是听书的，听到愤怒不满处发脾气！纯碎是为了古人担忧。李大柱看着郭小五那生气的模样，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说书人还讲着岳飞的事迹，郭小五几杯酒下肚是越听越是生气！那手中的二两酒也被他很快喝了个干净，酒劲上头他开始醉了。 “大柱哥，那秦桧就不知的国耻吗？为啥拦着岳飞去害他？”郭小五等着满是酒意的红眼问道。 “小五子你喝醉了，岳飞那是古时候的事儿，跟你没有关系。”李大柱劝说道。此时酒菜已经吃完，他走过去扶着已经脚步虚浮，站立不稳的郭小五。 “二位爷，楼上请！”店小二说道。 “我就问你，那秦桧为何不知国耻？害了那精忠报国的岳飞！？”郭小五再次问道，他‘嘭’的一声，狠狠的一拍桌子！气怒中全身剧烈的颤抖。 “秦桧为啥害岳飞！？”郭小五挣脱李大柱过来搀扶的手臂，再次问道！在他气怒中身子一晃荡，差一点站立不稳要蹲坐在地上。 “这位爷还真是个妙人。”店小二上去眼疾手快的上去帮忙搀扶。 “我这位兄弟是读过书的，懂得的道理多些！这喝了点酒听了岳武穆被害的过程，心里就不好受了。”李大柱解释道。 整个酒馆里的客人，连同那说书的都愣愣的看着郭小五！醉酒的人行行色色，可这位小兄弟醉酒的话，他们可真的解释不了。 正如同店小二说的话，这个小兄弟当真是个妙人。 “小二哥搀扶着我这兄弟上楼住下，我把挑子挑上去。”李大柱嘱咐道。 “为啥要害岳飞，国仇家恨就不管了吗？”郭小五发了酒疯，他读的书也不少！可这个问题他想不通岳飞为什么会有这么凄惨的下场。 “我说啊是秦桧怕失了权势，忽悠了小皇帝。”在郭小五上了楼之后，一个酒客说道。 “人家说伴君如伴虎，是小皇帝不愿意才是。”另一个酒客反驳道。 酒客们开始讨论起来，讨论的都是自以为是的结论！却谁也争执不过谁，在说书人的调节下也就冷静了下来。 醉酒的郭小五心里是憋屈的，读书读的傻！他也是个当过兵的，他想要成为岳武穆那样的人。人都说是乱世出英雄，他郭小五想当这个英雄。 “好了，好了！岳飞虽然冤屈，但他可是名垂千史。你我都是老百姓，你替岳武穆喊冤屈又有什么用！？”李大柱进了房间，放下担子把房门杠上！给床上醉酒的郭小五盖了盖被子，劝说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郭小五酩酊自语，李大柱却听不明白郭小五说的是什么！看着他在醉酒中缓缓睡去…… 第8章：起早五更赶路（求推荐收藏） 醉酒的郭小五在说书人讲的岳飞故事中无法自拔，沉睡中即使在梦中他都梦见自己骑着战马征战沙场，他就是岳武穆，岳武穆就是他。 “小五！”一声喊让郭小五从睡梦中惊醒。 “谁！？”猛然惊醒的郭小五从床上猛然坐起来，当看到李大柱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的时候，才知道刚刚做了一个梦。 “五更天了，我们该赶路了。”李大柱说道。 “大柱哥，俺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成了岳飞。俺带领千军万马攻破了金兵，迎回了二圣，然后回了朝廷把那秦桧给斩了。”郭小五翻身下床，穿着鞋子兴奋道。 “是吗？这梦可真是好梦，你还当上了大将军。梦醒了没？”李大柱把扁担插入拴着两个箱子的麻绳上，蹲下身喝了一声挑了起来。 “醒了！”郭小五回应道。 “醒了咱赶紧赶路，早点回家！镇上现在都有了早饭的铺子，买些饼子在路上吃。”李大柱说道。 “哦！”郭小五答应一声，跟着李大柱下了楼！但他的脑子想着的还是梦中的事情，让他不由自主的傻笑着。 “二位爷慢走！”店小二早就在门口等着，赶早离开的酒客可不只是他们两人。有的酒醒了听到鸡叫就已经喊店小二开门离开。 天上的月亮还高挂着，距离天亮还有一会儿！街道上的行人很稀少，三三两两的人走出来不时能听到咳嗽声。卖早餐的铺子现在已经出了摊子，香味在街道上飘荡着。 郭小五跟着李大柱走到一个早餐铺子后，李大柱喊了一声：“十个包子三十个洛馍，多给两根大葱，包多谢辣酱子。” 李大柱这才把挑子放下来，伸手往兜里掏钱递给铺子老板，接着他掏出烟与火柴，噗嗤一声点燃一根烟。 “大兄弟要出远门啊！？那要多等一会儿，三十个洛馍不少，出门不容易我给你烙焦一些。”烙饼铺子老板是一个老妇，打开了锅台生火开始和面。 “大娘俺等会儿，不耽搁功夫，出远门做些营生！路上赶脚下乡谁家都没有多余的吃食，自己多备着点。”李大柱笑着，编了个理由搪塞着老妇。 “烙馍卷大葱，香的很！”郭小五吞了吞口水说道，他是饿了。 老妇呵呵笑了笑，看着郭小五说道：“大娘啊烙好了饼，先让你吃一个尝尝，算是大娘送给你的。” “中嘞很！”郭小五呵呵笑了起来。 李大柱抽着烟，呵呵一笑不要意思道：“大娘，都是小本生意那咋成？” “你啊烙馍买的多，多次一个饼子大娘也赚了你的钱。”老妇笑着说道。 烙馍做起来还是很快的，生火锅热了之后很快第一张饼子起了锅！老妇把饼子递给郭小五，郭小五迫不及待的接过来，拿上铺子上早就准备好的大葱段子，往饼子上刷上一层辣酱，呼哧咬了一口吃的很香。 “嗯，真好吃！”郭小五真心的夸奖道。 老妇满意的笑了，此时铺子旁陆续来了人！这老妇十一二岁的孙女也过来帮忙，几盏茶的功夫还有月亮星星的夜晚，此时已经蒙蒙亮。 三十张烙饼也出了锅，放在报纸上一层层的叠着，老妇的小孙女把烙饼包好又包了十个大包子，再把准备的七八颗大葱给捆起来，递给李大柱。 “叔，弄好了！辣酱用油纸抱着您不要洒了。”小姑娘很懂事的嘱咐道。 “中！是个好闺女啊。”李大柱接过来夸奖了一声，把吃的递给郭小五拿着挑起担子往镇子外走去。 郭小五一个烙馍是吃不饱的，接过来后准备打开继续吃！被李大柱阻止道：“先把包子吃了，烙馍可以存放，够我们吃两天的。 这两天我们路过镇子就不去了，走小路回家！到了前面的村子我们要口水喝。” “大柱哥还说走小路呼遇到强人？为啥不走大路回家？”郭小五问道。打开包包子的油纸，把一个包子递给李大柱，自己拿起一个大口咬了下去。 “大路要夺走好几天，我们手里有枪你怕什么？路上碰到劫道的开枪就是，打死一个吓跑一群。” “那是要杀人的。”想起要杀人，郭小五不免心里害怕。 “出远门人不狠点，强人拦路就是死。图财害命那是经常的事儿，你要是不动手，到时候会被他们要了你的小命。”李大柱训导道。 “咱不能杀人的。”郭小五说道，李大柱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你还想不想回家？走大路要过县城，县城都有当兵的守着，要是查出了我们的身份可是活不了，我们是逃兵。”李大柱提醒道。 郭小五听到逃兵二字，身子哆嗦了一下！自己现在还提着脑袋呢？小路遇见强人可比被抓强的多，他们手中是有枪的。 出了洋河镇，二人踏上了镇外的小路！路上时不时会碰见几个行人，有挑着担子的进城的、有从城里抄近路回家的，没有人会特意注意他们。 二人到了镇外最近的村子，李大柱领着郭小五进了村子的第一户人家。 “大娘，赶路口渴，讨一碗水喝。”李大柱客气的在门口喊道，担子放了下来。 “年轻人做啥营生？”院子里的老妇走了出来，她刚好从厨屋里出来拿着面瓢想要去堂屋里挖些玉米粗面来，正好被李大柱看见。 如今太阳初升，在太阳的照射下暖和了不少！初秋的太阳还是有些温度，李大柱额头上滚着汗珠用毛巾擦拭着。 “没啥，就是出远门要回家。”李大柱回应道，这一次他说的是实话。 像他一样挑着担子下乡的货郎有很多，卖一些针头线脑！老百姓都会拿鸡蛋或者女人梳头积攒的头发换一些需要的针线啥的。 “那你等着！”老妇进了堂屋，挖了一瓢粗面放在厨屋的案台后！拿起家里的大瓷碗从缸里挖一碗水端了出去。 “谢谢大娘！”李大柱客气着，把水接过来递给郭小五！等郭小五喝了半碗后，他才把剩下的水喝完。 “喝好了没，没有喝好等着大娘给你去舀去。”老妇询问道。 “够了，够了！”李大柱说着挑起担子离去。 “大柱哥，他家在做玉米面饼子。”郭小五跟在李大柱后脚，吞了吞口水说道。 “想吃了？”李大柱笑道。 “嗯！俺娘就做过，好吃的很。”郭小五说道。 “那就赶紧回家，让你娘给你做。”李大柱笑了笑，挑着担子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等俺回家了让俺娘做一锅，还要把被窝铺的暖和些，好好的睡一觉。”郭小五一脸向往道，这两天紧张的赶路，让他更想念爹娘。 第9章：俺爹俺娘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早晨的秋风吹着神清气爽！郭小五想家的话也勾起了李大柱对家人的挂念，挑着担子的李大柱在迫不及待中感觉身子轻了很多，脚步也迈的快一些。 “俺娘死的早，生俺的时候难产死的！逢年过节的时候俺就想着俺娘那一口玉米面贴出的锅饼，又香又脆又焦，咬在嘴里咯嘣的脆。”李大柱回忆小时候娘亲还活着的时候，眼眶变得湿热。 郭小五知道李大柱的娘死的早，他没有接话！在他的思念中满嘴都是娘贴出的玉米饼子的味道，那是香的，又焦又脆的。 “咱回家到了县城，我一定跟俺娘买一匹好布料，让娘穿上一身新衣裳。俺跟着你当兵的时候，俺娘的衣裳全是补丁，好几年俺都没有见过她穿过新衣裳。 俺爹也要有，俺看见爹冬天还穿着露着脚趾头布鞋，不是十冬腊月里雪厚结冰，俺娘给他俺爹的做的棉鞋他都不舍得穿。”郭小五想起了家里凄苦的生活，不自主的落泪后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抽泣了一声。 李大柱没有说话，步子更沉重了些。 “我当兵的时候，家里揭不开锅！俺娘把过年的白面给我做了一顿饺子，俺爹打的野兔说是给中秋节的时候改善生活。 爹找您让俺当兵，把野兔宰了！俺那时候从过了年几个月都没吃上肉。 俺问娘为啥不吃，俺也让爹吃。 爹娘说还能再打，他们都吃过了！俺知道爹娘啥都没吃，一碗的兔肉全给我吃光了。 俺那时候不懂事，不知道。”说着说着，郭小五忍不住抽泣。 李大柱深有感触，眼眶湿润用毛巾擦了擦绯红的眼眶！他挑着担子什么话也不说，就听郭小五讲。 郭小五抽泣了一下，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跟在李大柱的身后继续说道：“俺四哥说了，要是俺混个军官哈的，家里日子就好过了。 四哥在王大财主家打长工，他就比我大三岁！十二岁就去了地主家，跟着做苦力。人家说他是二愣子，长了一个没毛的头。 可俺四哥对我好，我总是嘴馋了去找他他给我省下一口吃的。肉啊鸡蛋啊好东西都给我吃，就是王大财主赏给四哥的糖果，蜜饯啥的都留给我。 俺三哥坐了牢，在县城里混人捅死了欺负俺爹的恶霸。坐牢的时候跟俺说好好读书，到时候弄个官做。 二哥老实是个闷头驴，跟着俺爹中庄稼是个好手，可每年他家都没有存粮接济了他的丈母娘一家。 大哥为了养活一家人，夏收麦子秋收高粱，他带着几十个汉子去抢收挣回来足够能撑到过年的吃食。 俺想起来就我一个人在家里吃的好穿的好也吃的饱，天天只有读书啥活都没有干过。 我想他们。”说到这个时候，郭小五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你是最小的，当然最受疼爱！受了灾年，没有吃的先饿死的是爹娘，后面死的是兄长最后一个才轮到小的，能不能活下去人都不在了，就看命了。 几十年了，到处都在打仗！很多地方有灾年。有兄弟照看着，比啥都强。”李大柱接了话，他感觉到郭小五突然间就长大了，真正的长大了。 “俺有那么多的大洋，俺回家了就把三哥从监狱里救出来。”郭小五说道。 李大柱没有回话，这些钱确实能救出郭老三一条命！心下也感触这小子也算条汉子。 一路闲话，讲着家长里短很快到了晌午！两人在一片高坡林子里停了下来。 “这小路不安全，不是有急事儿很少人走小路过！这里经常有强人出没，咱可不能挡在道上，离开小路远点儿，也更安全。”李大柱在树旁坐下来，背脊依靠着树干后用毛巾擦掉头上的汗水，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气。 郭小五也跟着坐了下来，打开包裹里装的干粮！这是早上买的烙馍，里面是大葱和一些包裹的辣酱。 “你先吃，我吸口烟！晚上落黑咱就到了正阳县，这一路上赶得紧，你坚持些。”李大柱关切道，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放入嘴里，掏出火柴盒抽出一根火柴噗嗤一声点燃，捂着火焰送到嘴边把香烟点着。 “大柱哥，咱到底要走几天？”这是郭小五问的最多的一句话，他揭开一个烙馍卷一段大葱呼哧咬了一口，bia叽着嘴。 “过了正阳去平兴县，再走几天到项城，过了项城后一天就能走到淮阳城，那时候就要到家了。”李大柱望着回家的方向说道。 “这是最近的路，淮阳跟咱县城挨着。”郭小五回应道，距离家越来越近他越是兴奋高兴。 “俺想你表姐跟娃娃了，那一年俺娘走后，我爹就给我说了门亲事儿，就到了小郭楼子村！你大爷爷的大孙女成了俺的媳妇，你家太爷不同意，说俺只要一年内能盖起来新院子就让我来结亲，啥都不要，就要一处新房子。 俺家穷没钱，你爷看俺有性子，是个能打能战的娃！就写了封信让俺去他兄弟的部队当兵。老连长对我很好，给了我看仓库的肥差，半年我就赚了几十个大洋。 可惜打仗的时候连长死了，人都打散了俺回了家就娶了俺媳妇。 我那一仗差点丢了命，带上你是还当年的情！还好这次都命大，咱能一起回家。”李大柱说道，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怪不得您还给俺存着钱。”郭小五说道。 “部队里很多都是当了十几年兵的老油条，你带着钱早晚被他们坑了去！咱就是混口饭吃，早就该想着后路。”李大柱把手里的烟头扔掉，伸手拿起烙饼掰断一节大葱，摸了些辣酱卷起来开始吃饭。 “额！”郭小五噎住了，嘴里还有一大口的食物不舍得吐掉，又给咽了下去！憋得脸红脖子粗，马上就喘不过气来。 这吓的李大柱赶紧把手里烙饼给扔包裹内，去顺郭小五的胸口：“你咋整的，噎着了就吐出来，一点粮食哪儿命重要。赶紧喘气，使劲的咽下去。” 郭小五扬起脖子使劲往下吞，憋得眼泪都喷了出来！李大柱用力捋着郭小五额胸口，片刻才把那口嘴里的食物吞入了肚子。 “噎死我了！啊啊啊……”郭小五吞下食物后，瘫坐在地上吐出一口气后，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刚刚他感觉自己要死了，那种难受的感觉他不想再有。 “这还多着呢！吃那么急弄啥？这没有在战场上挨了枪子，在路上噎死了真是个笑话。”李大柱训斥道。 “俺干的慌，没有咽下去！”郭小五擦了擦鼻涕眼泪说道。 “等下碰到村子要些水喝，晚上到了正阳买个水壶，是我考虑不周全。喘口气，咱就走吧。”李大柱说着，拿起扁担把担子挑了起来。 第10章：是我两腿不听使唤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距离正阳县城还有几里路，在县城外的树林里李大柱放下了担子，远处的城门能看到点燃的火把。 秋收之后视野广阔，夜空的明月光辉照耀下能让人极目远眺，那城门处燃烧的一个个火把十分刺目。 “歇息一会儿，马上就进城了！”放下担子后的李大柱在一棵树旁依靠下来，掏出烟噗嗤划着洋火点燃。 “那歇着，剩下的几里路我挑着。”郭小五说道。 “那可以锻炼锻炼！等咱进了城你可不能再喝多，你这酒量也差了些。”李大柱说道。 郭小五把装着干粮的包裹递给李大柱，他走到箱子面前拿起了扁担，蹲下来等着李大柱把这根烟抽完。 两人很安静，没有更多的话手都恢复着体力！等李大柱一根烟抽完，疲惫中手支撑着身体起身，郭小五也把扁担挑起两口箱子，嘿了一声挑了起来。 扁担晃悠了两下，被郭小五稳住后继续赶路。 “注意点守城门的兵，不要多说话！也不要接话，都听我的。”靠近城门李大柱嘱咐道。 “嗯！俺明白。”郭小五答应一声，挑子的沉重让他咬牙忍受着来自肩膀的火辣感觉。 “什么人？大半夜的进城。”城门的两个士兵拦住了两人额去路，两个士兵端着步枪，枪口对着他们。 这两个士兵歪带着帽子，卷着裤脚腿！一点儿也没有正规军模样，曾经跟自己当兵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这都是老兵油子。 “军爷，俺就是做个小买卖！让俺弟弟跟着，这天黑了回不来家寻思着进城找个馆子住下。”李大柱低头哈腰道。 “哟！是做买卖的，我老马最喜欢做买卖的进城！想进城可以，你眼睛瞎了？”一名中尉军官提着步枪走了过来，面黄体瘦！他手中的步枪是在手里提溜着，军帽歪带着，嘴里斜着叼着半截正燃烧的烟。 李大柱听到这声音很熟悉猛然一惊，这老马怎么会在这里？几天前信阳城打仗的时候他可是第一个跑的。 这老马可是见财起意的主，要是这货不念旧情这回死定了。 “老，老马！”郭小五看到熟人后，吓的双腿直哆嗦。‘俺娘哎，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不是送死吗？’ “你哆嗦什么！？”这老马把枪提了提走到郭小五的面前。 “军爷，我这弟弟天生胆小，这才带他出来见见世面。”李大柱哈着腰，脑袋放的很低。 “哟！这不是！？咳咳。”老马没有说下去，他扭头看向李大柱嘿嘿一笑，把枪头顶着李大柱的脑袋接着说道：“来！抬起头来，让爷看看。” “军爷，小的长得丑怕吓着您。”李大柱惶恐道，往箱子旁边挪挪给郭小五使了个眼色，要是不对劲杀出去也不能被抓。 “好你个李大柱，做生意从信阳走到这里，发了不少财吧？几个兄弟当初可不少吃你的酒，哥哥在这里你怕个鸟啊。”老马玩味的笑道。 李大柱一听愣了一下，既然被认出他也直起了腰板，嘿嘿笑道：“马大哥，都是混口饭吃，咱可是好几年的交情。” “你们都让开，守自己的门去，这可是本排长的兄弟！”老马骂了一声道，把枪给收了起来。 李大柱不知道这老马打的什么主意，不由谄笑道：“俺这可是跟老小置办的东西，可没有余钱，兄弟看在多年生死交情的份上让俺跟小五子过去。” “好你个李大柱，老子跟你一起当兵！到了一个部队又一个部队一直都是生死弟兄，我是贪财，但也没有到害弟兄性命的地步。 没想到你这么看我。”老马生气道。 “这！”李大柱心里一颤，看老马说的真诚！不由一脸歉意的掏出了烟，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说道：“老马哥别生气，俺这不是一路上给吓的吗？现在这年月还有几个念旧情，今天碰见了老哥，是俺上辈子不少积德。” “哎！我也不是生气，就是咱这些老家伙能逃走的没有几个。这年月能不当兵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那也是运气。 咱曾经是一个马勺里吃饭了，打了很多仗活了下来。 哥哥我运气差，逃得时候逃错了放心被抓回去整编，捞了个保安团排长的差事儿，虽然当了官，可他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命给搭上。”老马接过烟别在耳朵上叹息道。 “恭贺老哥哥高升，当了官打仗有当兵的顶着咱活命的机会就多了些。”李大柱奉承道。 “那就是个屁！我手底下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兵油子，打仗的时候就看谁跑得快。我在这可没有几个真心人，你回老家一段时间，要是还想混这口饭到时候过来找我。 怎么说一个班长是跑不了的。”老马从耳朵把烟拿过来，放在嘴上用剩下的烟头把新的一颗香烟引着，他话中的意思是在留李大柱。 “要是再混这口饭，俺一定来找您。”李大柱回应道。 “那正好，我弄了几个小菜咱兄弟喝两杯，也算给你送行。”老马说道。 “哪儿能让您破费，你要是方便咱去下酒馆子，也一起唠叨唠叨。”李大柱亲切的邀请道。 “那可不行，新来的团长营长都是正规军下来的！擅自离岗会被枪毙，你跟小五子赶紧进城吧。”老马催促道。 “那中！小五咱们走。”李大柱吩咐道。 郭小五把担子跳起来往城内走去，他们的脚步快了些。 “我说兄弟啊，下次可别带着这个稀屎包！”老马喊了一声。 “明白，明白！”李大柱转身回应道。 老马望着李大柱的背影，再续了一根烟感叹道：“哎！不容易啊，运气还不错。没有被这小子在战场上拖累死。” 李大柱与郭小五进了城门，李大柱与郭小五都相续吐出一口气。 “幸亏这老马还讲些道义，要不然直接就搁在这了。”李大柱后怕道。 “他说那稀屎包是谁！？”郭小五问道。 “还能有谁？”李大柱带着笑意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 “我说了，我不是稀屎包！”郭小五生了气，直接把挑子放了下来。 “哟！还生气了。”李大柱摇摇头，他挑起担子紧步跟上去。 “俺不是稀屎包，他为啥说俺是稀屎包！这老马不是什么好货。”郭小五气怒的骂骂咧咧。 “你那点破事谁不知道，现在可是到处打仗！你上了战场站都站不起来，我是救你还是不救你，救你了我很有可能跟着一起死。行了，你也是该成婚的年龄了，还小孩子脾气。”李大柱跟上去训斥着。 “是我的腿，是我两腿不听使唤！”郭小五很生气，握紧拳头在大腿上狠狠捶打了两下！他这是从小就这个毛病，他不是害怕那是一紧张就出这个毛病。 第11章：正阳县落脚 “行了，前面有个旅馆我们去住一晚上，起早五更继续赶路。”郭小五的话，李大柱只是听听！事实所见关键时候郭小五真是软弱。 “大柱哥就是不信！打架的时候俺也很愤怒，可是我气血上涌反而手脚无力了。”郭小五继续反驳。 李大柱不想在郭小五软弱的问题上纠结，挑着担子走入大街最近的酒馆。 酒馆里还是有不少的食客，里面乱哄哄的吆五喊六！里面却没有为说书先生准备的案台。 “二位爷，住店还是喝酒！？”店小二点头哈腰的把二人请了进去。 “店里的酒客有些吵，准备一间房住上一晚上！一人二两二锅头来一盘花生米，一盘猪耳朵。”李大柱吩咐道。 “俺说了，腿不听使唤！为啥就不信我。”郭小五还在生着气，那老马是看不起他。 嘈杂的酒馆，没有人注意郭小五的呓语声！纠结于自己是不是软蛋的郭小五，李大柱也不想搭理他。 店小二引着二人去了后院，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这酒馆比酒楼差了些，但也是青砖瓦房，拥有东西各五间的房子，这是大院落，还带着一个牲口棚子。 “甲乙丙丁末！天地玄黄人。”郭小五瞅了瞅院落内客房的牌子字号自语道。 “小兄弟还是读过书的，可是少见的人。东边的房间天地玄黄人五间，以天字号最好，地子好次了些，都是有些讲究。 西边的甲乙丙丁末就没有那么多讲究，是普通的课间。”店小二介绍道。 “普通客房就是。”李大柱说道。 “好嘞爷，丁字房请。”店小二哈腰道，带着二人到了丁字房前推开门让二人走了进去。 李大柱把担子放下，看着房间内放着一个八仙桌，八仙桌的四边都放着长条板凳！桌上放着一个茶壶一叠茶碗。旁边就是一个大床，床上铺着萱花的被子，看着很暖和。 “二位爷，这里住店！一定让您能宾至如归，小的这就给您上酒菜，有什么需要堂前知会一声，店里打烊关了门锁，也有人守夜。 要是您要早赶路，这后院有后门！一样喊酒馆里的值夜的伙计一声就成。”店小二嘱咐道。 “多谢小二哥，有需要一定麻烦您。”李大柱拱拱手道。 “那二位爷请了。”店小二拱手后，退了出去。 “这可比上次咱住店的时候好太多了，这棉被都是软和的。”郭小五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 “这里啊也很贵。”李大柱笑道，提起茶壶倒了一碗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然后他坐在八仙桌旁，脚翘在长条板凳上掏出烟盒与火柴，噗嗤一声点燃一根烟。 郭小五对自己胆小的事儿没有再纠结下去，从床上起身过去李大柱身边也坐下来！提起茶壶倒了一碗水喝了个干净。 “多少钱一晚上！？就是贵点，咱住在这房子里可舒服多了。”郭小五说道。 “只要肯花钱，那天字号房应该是最好的。估摸着咱住在这里一晚上要百十个文钱！那天字号的没有五毛钱恐怕都住不了。”李大柱看着对面的客房唏嘘道。 “咱可是有钱人！要不咱花五毛钱享受享受？”郭小五说道，也看着对面的客房被李大柱勾起了心思。 “想啥呢？”李大柱在郭小五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郭小五脑袋一缩道：“咱可是有钱的！看对面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可比咱这亮的多了。” “比起有钱人咱可啥都不是，吃了饭赶紧睡觉！明一早咱要五更就要赶路。”李大柱说道。 “两位爷，酒菜来了。”店小二笑着端着酒菜走进来，把酒菜一一放在了桌面上。 “小二哥，对面的客房有什么好处？”郭小五忍不住问道。 “这位爷，要说甲乙丙丁末那是咱老百姓住得起的，一晚上也就一毛钱，那天地玄黄人可是都是达官显贵才能住的。 住在里面要啥有啥！就是要杏香园的姑娘，咱也能请来。 就说天字号用的金丝檀木绫罗绸缎铺的床套，里面放着陈年佳酿瓷器酒壶与酒盅！用的睡得那可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不敢想的事情。 这一晚上住下来除了两个大洋的房钱，要是请个旦角唱个曲吃个酒那就厉害了！有时候最少的也能花十几个大洋。”店小二同样一脸羡慕的说道。 “那掌柜的可不是一般人。”李大柱拱拱手敬佩道。 “那不用说，咱这小店不但酒好！掌柜的也是有本事的，咱县城不管是县老爷还是警察局长老爷可都要喊一声大哥，给几分面子。 这强人不敢招惹，就是那强盗小偷也不敢光顾。 俺这酒馆可是县里最安全的地方。”提起自家的掌柜，这店小二也一脸的尊敬。 “好大的能耐！”郭小五插话道。 “那是！”店小二直起了身板道。 “多谢款待！俺这是来对了地方。”李大柱笑呵呵的拱手道。 “二位爷慢用，有事儿到前堂找我。”店小二回应道，转身离去。 “大柱哥，今晚咱能踏实的睡一觉了。”郭小五坐下来给李大柱倒了一盅酒。 “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说的再好咱睡觉的时候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门在外，睡觉还是不要他死的好。”李大柱把酒盅端起来，里面的酒水被他仰头一饮而尽。 酒火入了喉咙火辣辣的，劲头很足！这不由让李大柱瞪大了眼睛，接着说道：“咱住的这家店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起的，这酒是上等的二锅头。 咱这顿饭恐怕比咱住的客房还要贵。” “那俺要喝点！”郭小五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酒盅，然后仰头灌下！火辣的酒水入口让他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他顶不住这酒水的劲头。 李大柱呵呵笑了起来，拿起筷子吃着菜说道：“是不是很辣？你还不会喝酒，喝多了就习惯了。” “这酒比上一次喝进肚子里还热！”郭小五说道，赶紧拿起筷子夹菜放进嘴里缓和一下酒水给他的幸辣感。 二两酒还是把郭小五喝醉了，这一次醉酒他没有如同上一次一样发酒疯！而是起身在晕乎中抬起虚浮的脚步，摇摇晃晃的趴倒在床上：“大柱哥，俺困了。” “困了就睡，赶路的时候我喊你。”李大柱微笑着，起身脱掉郭小五的鞋子摆正他的身子！继续回去自斟自饮。 第12章：躲雨（求推荐收藏） 酒馆后院的灯笼高挂着，整个院子里一片通明！临近五更的时候，郭小五就被李大柱喊了起来。李大柱挑着担子喊酒馆内的伙计打开后院的门走了出去。 郭小五紧着跟上，李大柱的步子很快焦急道：“咱不能耽搁了行程，耽搁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看今朝雾气很重，秋天的雾会下雨！今天是个大阴天。 这天跟小孩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咱买个水壶再买两身斗笠雨衣！路上要是下起了大雨也能顶着。咱干粮快没了，在弄些烙馍带着。” “雾水挺大的，夜里还有月亮。”郭小五应声道。 到了街市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走在街道上，卖早饭的摊子也撑起了雨棚！三三两两的人坐在雨棚里吃早饭。 油条，包子，水煎包，豆沫与胡辣汤！香味从街市上飘荡着，在街头巷尾的处传出一阵阵鸡鸣狗叫声。 “三十张烙饼，十个包子！大饼也来几个。”李大柱走到一处早餐摊前说道，放下挑着的担子。 “大兄弟要出远门！现在兵荒马乱的要注意着点。”早餐摊是一个五六十岁的长者，面带花白的山羊胡须，看着十分的和蔼面善。 “俺记得，大爷的生意可好着呢。”李大柱笑着回应道。 “都是邻里照顾，给一口饭吃。”老摊主说道，他腿脚有些颠簸！与普通老百姓一样穿着粗布衣衫，到处都是补丁。 身居县城，摊主并不算是殷实的人家！当然以这摊主的生意家底，那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比的。 “那真是好！一听您就是热心肠的人。”李大柱说道，掏出烟盒与洋火给自己点燃一根烟。 “做人啊可不能要心平整，人好了人缘就好了！就有人帮扶着。你跟那位小伙子坐下来喝碗汤，看你要那么多的烙馍，就知道要走很远的路。 喝了这碗热乎汤，恐怕几天都吃不到热乎饭。 人在外面不容易，这汤大爷我送给你们的！就着包子吃舒坦些。路上拿包子当干粮可放不久，包子凉了就变了味道了，不如再带二斤油条，这比烙馍还多放几天。 油条油水多，也能吃的饱。”老摊主建议道。 “那行，就再来二斤油条！大爷要给俺便宜一点儿。”李大柱笑道。 这油条都是好面炸出来的，比起烙馍与包子还是要贵些！油条油水多，吃进肚子里也饱和。 “一毛钱一斤就是。”老摊主回应道。 “俺要喝胡辣汤，那十个包子俺能吃五个。”郭小五说道。他闻着香味早已经吞咽了好些口水，这些吃食就是当兵的时候也很少能吃上，更别提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这可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伙食。 “你呀，嘴馋的很！”李大柱走到郭小五的面前，拍了一下郭小五的脑袋。 郭小五揉了揉脑袋，嘿嘿笑着跟着李大柱坐下来！两碗胡辣汤，十个大包子很快放在二人的面前，这顿早饭吃的两人很舒坦。 在两人吃过饭之后，烙馍与油条也被老摊主包好，送到了李大柱的手里！李大柱结了账，把吃食让郭小五拿着，挑起的胆子离开。 如今天蒙蒙亮，街市上的门面都开了市！李大柱领着郭小五在一个雨伞摊位上买了两身斗笠雨衣。 这斗笠是用竹篾编制的，雨衣用草编的，斗笠能遮阳挡雨！雨衣能在大雨磅礴下不让冰冷的雨水沾了身子。 杂货铺子里，李大柱买了一个水葫芦！让店家装了满葫芦的茶水，接着两人就出了城。 雾气很大，三丈远看不见东西！二人早已经把斗笠雨衣穿上，太阳在大雾下却没有露头，很快哗啦啦的小雨就从天而降。 秋雨有些冷，二人也没有什么交谈一前一后在泥泞的小路上走着。 “大柱哥，前面有个村子咱要不要去避雨？”郭小五问道。 “雨还小，咱还是抓紧赶路。咱从这到平兴可是要走两天的路程，你不想早一点回家？出门在外不是暴雨狂风的咱不能怕这个苦。”李大柱训导道。 “哦！俺要早点回家。”郭小五回应道。提到家，这点雨对于郭小五来说不算什么。 雨中的视线更不好，沿着小路路过一个个村子！这雨越下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了些。李大柱与郭小五再经过一个村庄的时候，李大柱终于停了下来，泥泞的道路已经湿透了二人的鞋子。 “晌午了，也饿了！这下雨家家户户都关了门，咱不能再走了，等雨停了再走。先找个人家歇个脚。看着天儿也亮了不少，应该很快这雨就不下了。”李大柱说道。 这个村庄不大，也不算太小！入眼有几十户人家。三间茅草主屋，东西屋各两间，一间厨屋是标准的院落，此刻雨水洗刷着村落到处都是泥泞。 “俺去敲门！”郭小五急迫道，跑到最近的一户人家拍着院门。 砰砰砰砰！ “有人吗！？有人在吗！？”在雨中郭小五大声喊着，拍打着。 “谁啊！？”堂屋门打开，出现一名年轻后生。 “路过这里，俺跟俺哥歇歇脚，雨停了就走。”郭小五回应道。 “外乡人！？”年轻后生警惕着，他身后的妻子有些害怕。 “当家的。”后生的妻子抓着后生的胳膊喊了一声。 “没事儿，有俺在！”年轻后生安慰道。 “是外乡的，正赶路回家！这下了大雨，不好走。”在郭小五身后的李大柱回应道。 “等着。”后生找了一把雨伞。 “要是坏人咋办！？”妻子担心道。 “两个外乡人怕啥？要是真有事儿，你喊大哥一声。咱也去过外乡，人有难处的时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后生说道。 “咱家可没有多少吃食。”妻子说道。 “不管饭，这年月谁家都穷！出门在外都知道，会自己带些吃的。真是没钱的，咱也算积德行善。”后生劝慰道。 “为啥上咱家歇脚！”后生的妻子埋怨了一句。 “诶！”后生叹息一声，打着雨伞去开院门。 “多谢大兄弟！实在是雨下的大了，俺不得不就近歇歇脚。”李大柱歉意道。 “出门都有个难处，赶快进来歇歇脚喝一口热水。”后生笑道，吐出一口气！看眼前两人客气的样子，不像是坏人。 第13章：有劫道的 雨滴浇灌在身躯上，虽然有斗笠雨衣的隔层也能感觉到冰凉！那脚上的鞋子早已经沾满了泥泞，湿透中脚板潮湿而冰冷。 “真后悔在县城的时候没有买两双泥鞋，这双鞋子算是湿透了。”进了堂屋的李大柱后悔道。 “俺也没有想到，大柱哥您咋没有操心。”郭小五埋怨道，把湿透满是泥泞的鞋子脱下来。 “门槛上摔一摔，让内人烧把火烤烤。”后生关切道。 “能有一碗热水喝就成，等雨停了我们就赶路。”李大柱客气道。 “路上坑坑洼洼的，很多的泥泞！看着雨停了也快落黑了，天黑前也能到了镇子。到时候可以买泥鞋换上。”后生说道，然后喊妻子出来去烧些开水来。 后生的妻子不情愿的拿起雨伞走向厨屋，这时候也该是做饭的时候了。 “晌午饭还没有吃，这下雨庄稼里没有什么活干，等雨停了去地里打坷垃，更好打一些。麦子刚种下，这场雨下的及时。”后生闲聊了起来。 “真是赶上了好时候，这可是及时雨！小五啊，你把烙饼拿出来一些，让小嫂子给我们热热。”李大柱笑着吩咐道，他看了看这后生家的环境。 这院落算得上新院落，看起来是刚结了婚！只是家里的物件还是很少，除了几张崭新的长条板凳与一张八仙桌，却没有更多的新置办的家具。 这并不是殷实人家，粮食也不是很多！这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艰苦了些。 “拿多少！？”郭小五问道。 “我吃五张烙馍，你吃多少就拿多少！趁着也多拿出几张，让小兄弟与小嫂子尝尝鲜。”李大柱吩咐道。 “诶！”郭小五掀开了十五张落寞，然后跑到了厨屋。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这可是大哥赶路的吃食。”后生赶紧推脱道，也更亲近了些！可是他吞咽的口水，已经欺骗了自己。 “看小兄弟刚刚完成了婚事儿，日子过得很拮据吧？俺是做生意的，不缺口吃的。”李大柱笑道，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过去。 后生把烟接过来，看着李大柱用洋火把香烟点燃，然后捂着火苗送到年轻后生面前，后生双手捂着把香烟点燃，接着说道：“不瞒大哥说，结了婚俺爹娘就跟我分了家，我是老大！下面两个弟弟三个妹妹。 这院子是新起的，做了新房子！也欠了亲戚们一些债务。 分家的时候，给了我一口锅，一把铁勺子。玉米面五十斤，白面十斤，麦糠麸子七十斤是我开春夏收时候的口粮。 俺媳妇的爹是个木匠，配送了一张桐木合成的大床跟这套八仙桌子！也算是立了家。 眼前媳妇怀了孕，我又身无分文！等忙完了这段地里的活就去拜个泥瓦匠师父，给家里挣些钱财。” “这日子啊都过得不容易，现在兵荒马乱的。泥瓦匠不说能挣多少钱财，绝不会少一口吃的，主家就是再穷也要把泥瓦匠师父给伺候好了。 就是那些达官显贵要起新房子，也尊敬着些。”李大柱宽慰道。 “那可不是！？得罪了我们，上梁打基的时候是怕泥瓦匠使坏的，那以后住进了新房子也不安宁。”后生兴奋的说道，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李大柱与这后生闲聊，郭小五拿着饼子进了厨屋！他把烙馍往案板上一放，呲牙笑道：“嫂子，这是俺们带的吃食，您帮着热热。 这里十五个烙馍，大柱哥说给您五个尝尝鲜。” “哎呀，烙馍啊！这可是好吃食，大兄弟放心一定热透了，再调一盘大葱过去。”正生火不满的后生妻子，听到有烙馍吃高兴的起了身。 这后生妻子笑着，拿着（bi）篦子放在锅里，把饼子放上去接着开心的说道：“等下开水好了，俺跟你们送去。趁着你在这里灶窝里携把柴火，到堂屋里把鞋子烤烤。” “中！”郭小五笑着到灶屋携一把干柴离开。 李大柱跟后生还在闲聊，郭小五从李大柱手里要了火柴把火升了起来！李大柱与后生往火堆旁靠了靠。 “兵荒马乱的，大哥要注意安全！这段路啊不太平，到处都有强人出没。”后生提醒道。 “大兄弟放心，我们注意着。”李大柱回应了一声。 “那就好！最好少走一些夜路子，特别你带了这些东西会被有心人盯着。”后生不放心的再提醒道。 “这里能有那么乱？俺跟大柱哥走了一路也没有碰见强人。”郭小五插了话。 “现在入秋，虽然说刚刚打了粮食！可交了税家家户户过年的口粮都紧巴，强人也开始出来抢劫村子，有的更是劫财杀人。 前些日子有城里人返乡，带了很多的东西！半路被强人拦住，不但抢走了所有东西还把人给杀了。 这年月乱，到处都在打仗！县老爷又横征暴敛，越是这个时候越不太平。 出门在外一两个人都不安全，我们要是进城都是十几个人一起也要有个照顾。”后生讲着最近发生的事儿。 “大哥，大兄弟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后生妻子端着两碗水走了进来，李大柱与郭小五客气的起身把热水接过来。 郭小五一口一口的喝着，正想着这后生说那劫道的事儿，心里有些胆怯。 “多谢大兄弟了！俺注意着。”李大柱回应道。喝了一口热水把碗放下来，这才注意院子外的雨已经停了。 “大柱哥，雨停了。”郭小五提醒道。 “嗯，等吃了饭咱就走。”李大柱回应道。 此时回到厨屋的后生妻子，把热好的烙馍用筐子端着送了进来！那筐子里还有几个糙饼。 糙饼是用麦糠与麦麸子掺杂一些玉米粗粮给蒸出来的，凉的时候硬邦邦的很难下口，吃进嘴里嗓子眼不舒服。糙饼热了就软和些，能吃的下去。 “小嫂子有身孕就多吃些烙馍。”李大柱说着拿起了热乎的糙饼咬了一口，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用醋和一点儿香油调拌的大葱。 李大柱没有更多的话，对后生提醒的那劫道的事情上了心。 “大哥真是好人。”后生妻子有些拘谨的感激道。 第14章：露宿街头 后生妻子的话，让李大柱呵呵笑了！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也不是坏人。避雨到此，也不过对着小两口的感激而已。 “热乎饭就是好。”郭小五说了一句。 喝着热水，吃着烙馍很快就填饱了肚子。堂屋里升起的柴火已经把鞋子烤干，鞋子上沾满了干泥，那些柴火已经烧成了灰烬。 “大兄弟，不早了！我们也该赶路了。”李大柱把鞋子拿过来摔了两下，然后穿在了脚上。 “鞋子还热乎着，脚上有点冷！穿上鞋子暖和舒服多了。”郭小五说着也把鞋子穿上，等他穿上的时候，李大柱已经挑起了担子。 “大哥路上小心着点。”那后生再次提醒道，跟着二人送到了院门外。 道路是泥泞的，天色阴沉而风冷！郭小五与李大柱继续赶路。烤干的鞋子，在泥泞坑洼的道路上踩着，很快又湿透。踩在泥泞中，挑着担子的李大柱感觉更重了些。 虽然是秋风吹冷，但走在淤泥的道路上，还是让李大柱出了一头汗！这赶起路来就慢了些。 距离镇子十几里的路程，二人走到了天黑才到！李大柱带着郭小五径直走进了鞋铺，买了两双泥鞋。 这泥鞋是用木板合成的底子称之为木屐，鞋底高跷鞋面用麻绳编织。 “天黑了，咱要在镇子上住一宿吗？”郭小五问道。 “你是想住还是不想住？住一天耽搁一天，等到了下一个县城再住下歇脚。现在这当口强人出没，走夜路还是安全些。 咱一路走下去几天就能到上蔡，那时候就离家近了，心里还踏实点。”李大柱说道。 “那咱今晚走夜路吗？”郭小五有些不情愿，走夜路他有些害怕。 “我看啊你还是胆小。”李大柱笑了笑道。 “谁说的，走夜路就走夜路。”郭小五不承认道。 “那好，找个饭馆吃些饭！心里热乎着咱就走。”李大柱嘿嘿笑了。他很清楚郭小五的性格，不激将一下还真不能让他壮胆子。 镇上找了个饭店，两人喝了一碗杂碎汤！开始继续赶路。 镇上的街道铺子都是挂着灯笼的，看着路明亮些！当李大柱挑着担子刚刚走出镇子后，突然停了下来说道：“我们回去，明天天亮再走。” “为啥！？”郭小五不解道，刚刚还急着赶路，现在怎么又要回去。 “刚刚一直想着赶路，忘了想着的天气！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怎么赶路。看那天上连个星星都看不见。”李大柱说道，转身往回走。 “哦！”郭小五答应了一声，心里高兴不已。 镇上没有那么繁华，在二人重新回到镇上的时候！很多铺子都已经打烊，只有两家酒馆还亮着灯火。 两家酒馆相对，从外面就能看到酒馆内没有几个酒客。 二人走向第一家酒馆，进了酒馆后店小二迎了过去：“哟，二位爷远道而来真是怠慢了，过一会儿小店就要打烊了。” “小二哥，有没有投宿的地方？”李大柱抱拳问道。 “镇上可不比县城，都是附近的酒客！您还是去别处吧。”店小二回应道。 二人只有再去第二家酒馆，第二家酒馆也没有收留！镇上的小酒馆只是喝酒的地方，不是住宿的地方。 “我可以给钱。”李大柱实在不想露宿街头，请求道。 “爷，不是不管你们！按理说客人上门要招待周全，可咱这酒馆可没有闲着的房子，除了吃饭的几张桌子，就是后面的厨房，你还是走吧。”店小二歉意道。 无奈之下，李大柱把挑子放下来！对着店小二拱拱手道：“俺们兄弟二人在这里避避风雨，在您这门槛下将就一晚上。” “我可提醒您，最近不太平！镇子上也有强人出没，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与小店无关。不是秋收贼多，让二位进来也不是不行。 那就委屈二位了。”店小二拱手回应后，转身进了点。 酒馆内几个酒客，摇摇晃晃的出了酒馆！在酒馆掌柜的吩咐下，店小二开始大洋，把店门给关上。 “咱这是风餐露宿，这个镇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郭小五埋怨道。 “有避风挡雨的地方就算不错了，县城是龙蛇混杂！这小镇上就这么一条街，有时候还有强人过来生事儿，人家防的是贼。”李大柱说道。 担子放在门槛下，二人蹲坐在墙门处！李大柱掏出烟盒火柴带，噗嗤一声点燃一根烟。 酒馆门头上挂着的两个灯笼还亮着，郭小五瞅了光亮的灯笼一眼！双手交替着踹在袖筒里，他想着家里软和的床。 “迷糊着就行，不要睡熟了！得了风寒，可是不好治。”李大柱提醒道，起身挑起担子往身边靠一靠。 李大柱嘴里叼着的烟头扔在地上，蹲坐下来靠在郭小五的身边，与郭小五一样把手踹在袖筒里，这样更暖和一些。 “俺知道。”郭小五回应道。 二人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各自揣着心思想着自己的事儿。 深夜时分，街道上传来脚步声！几个人影在街道上闪烁，迷糊中的二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有贼！”郭小五低声道。 “小心着点，不要管他。”李大柱说道，在困意中再次点燃一根烟。 晚上出没的贼人都行偷盗的事儿，牵牛顺羊在主人睡熟时翻墙入屋子里盗取财务，有的还会图财害命。 晚上出没的有各种贼人，除了偷财的，还有透人的。 “大柱哥，那处院子里翻进去了人。那院子里的灯亮了。”郭小五瞪着眼睛说道。 “你过去看看发生了啥事儿？”李大柱说道。 “你不是不让管吗？”郭小五愣了愣。 “没说让你管，你就看看那个贼是偷啥的！过来告诉俺一声。”李大柱说道。 “俺怕！那贼可心狠着呢。”郭小五畏缩道。 “真没有出息，当贼的多了！偷啥的都有。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贼翻墙主家点灯肯定有好事儿。”李大柱说着起了身。 “贼来找咱了咋办？”郭小五担心道。 “把箱子推倒！把枪抽出来崩了他。”李大柱咬牙回应。 第15章：贼人 “俺，俺不敢杀人。”郭小五哆嗦了一下身子。 “我马上回来。”李大柱说道，抬脚走了过去。 那个贼进的院子也不过几十步远，院子旁边是个杂货铺，铺子门头上挂着两个还燃着的蜡烛照着光亮。 摸着黑的李大柱趴在院墙上往院里瞅，看见院子里堂屋东间灯火照映的窗台下两道纠缠的声音！他嘿嘿笑了一声，转身往回走。 “大柱哥，那贼偷了啥？”郭小五问道。 “偷了人，等这贼走了！咱就有地方睡一觉。”李大柱面上带着笑意。 “你想干啥？”郭小五问道。 “呵呵，贼人不是偷钱就是偷人！偷钱的翻墙挪院子拿了东西就走，贼不走空就是一只鸡也提在手里，可这偷腥的贼更是做人心虚。 等着偷腥的贼走了，我就翻进去那家院落！院子里的女主人肯定不敢声张，会收留我们住一晚上。”李大柱说着，搓搓手。 “你也想当那贼人。”郭小五说道。 “贼人能偷，咱为啥不能？再说咱也想找个好地方安心的睡上一觉。”李大柱说道，把担子挑起来往那处院子走。 “你不是做好事儿，咱还是在酒馆的屋檐下休息的好。”郭小五担忧道。听李大柱的话音，知道要做亏心事儿。 “赶紧跟上。”李大柱低声训斥了一声。 二人到了几十步外的院墙处，杂货铺门头上灯笼亮着，倒影着两人的影子。李大柱小心的把挑子放下来，悄声嘱咐道：“你在这守着，我跳进去弄个清楚！看这偷腥的贼什么来路，还有这娘们是干什么的。” 李大柱不会见色起意，脑子还是清醒着！想要招惹的人那也要看能不能招惹。 郭小五点点头，拉了一下李大柱的胳膊！被李大柱撑开，翻身跳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黑，李大柱看着窗户映出的光亮抹去！房间内的声音让他打了个哆嗦，贴着窗户旁仔细听去。 “死人，人家偷钱你偷人！让你大哥知道不活刮了你。”屋内的女子带着埋怨出声。 “这些天累了点！大哥走了远路，裁缝铺子里门锁撬开还有一会儿，让我回来报个信过两天才能回来，赶巧着想死了你这小心肝。”屋内的男人说道。 “那死人送来了钱没有？”女子问道。 “十个大洋，够你吃喝的！大哥在县城等着，我马上就去，等下次回来之后你记得把你家妹子介绍给我，我好找个婆娘。”男人说道。 “不正经的东西，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女子带着醋意。 “不能耽搁太久，我这就要走！那劫道的马黑子，还约了我们。今儿他在酒馆喝酒的时候，看见两个外乡人，抬着两个大箱子，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这可是两个大买卖，运气好娶你家妹妹都能吃香的喝辣的。”男人说道。 听到此李大柱的眼睛一拧！转身疾步往外走，迅速翻墙回到郭小五的身边。 “大柱哥！”看李大柱慌张，郭小五低声问道。 李大柱此刻已经挑起的担子，急忙往外走：“赶快跟上，我们要趁着天黑离开这里。” 郭小五赶紧跟了上去，走出了街道！抹着黑出了镇子，挑着担子的李大柱脚步飞快，等出了镇子后，眼前是一抹黑。 “大柱哥，咱往哪儿走？出了啥事儿？”郭小五问道。李大柱的慌张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也让他身心惶恐着，自然能感觉到有坏事儿发生。 “我们被惦记上了！不能在镇上待着，咱抹着黑也要走。”李大柱说道，凭着记忆往前走着。 “咱往哪儿走！？”黑夜伸手不见五指，走着这样的路子同样让人害怕。 往前走很困难，加上刚刚下了一场雨道路泥泞！天黑的也认不清方向，李大柱回头看了镇子一眼，不由眼睛一亮道：“咱不能在光亮处，那边镇子大门石狮子旁边，我们先藏着！等能看到亮光的时候咱马上走。” 李大柱又往回走，在镇子大门处大狮子下面放下了担子！这个夜晚对于李大柱来说是煎熬的，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嘴里叼着烟抽着！吩咐郭小五眯一会儿，他在煎熬中一直等到天昏昏亮。 “起来了！我们走。”李大柱一刻都不想停下来，喊着迷糊的郭小五起身。 两人疾步往家的方向赶，直到天亮之后太阳从东方升起！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在一处林子里停了下来。 “马上就出了正阳县的地界，惦记我们的贼人也扑了空！咱在这片林子里歇息一会儿。”李大柱放下担子后，皮痹的依靠在树旁。 “俺看着，大柱哥你睡会儿！这会儿出了太阳暖和。”郭小五说道，他坐在了箱子上躺着。 一夜未睡的李大柱点点头，依靠在树干上很快打起了呼噜！而郭小五也在片刻后困的几次闭上眼睛，然后以栽头把自己惊醒，几次反复之后郭小五躺在箱子上睡着了。 日上山竿，晌午时分！睡熟的李大柱听到声响迷糊的睁了睁眼睛，视线中有人正瞧瞧的把郭小五抬下来，在他眼睛一闭一合间猛然一惊，原地而起吼道：“干什么的！？” 被抬着的郭小五被李大柱这么一喊惊醒过来，抬着他的两个汉子直接把郭小五按住！然后紧接着李大柱挥拳冲了上去。 “放开我，放开我！”郭小五挣扎着。 李大柱上去一把抓住一个汉子的衣领，一脚把那汉子踹趴下！另外一个汉子放弃挣扎的郭小五，反手抡起拳头向李大柱的面部砸去。 嘭！ 那汉子一拳打在李大柱的鼻子上，李大柱收到重击脑袋一晕！接着鼻子就是一股剧痛传来，让他下意识的捂着鼻子，蹲在在了地上，鼻子里的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流。 “草他娘的！”李大柱暴怒的大骂。 那被他踹趴下的汉子爬起来，大喊了一声：“弟兄们动手！” 从林子里窜出来五六个汉子把李大柱围了起来，他们手里拿着棍棒，有一个还扛着一柄大片刀。 “小五子！你快点起来……”李大柱吼着，起身不顾流血的鼻子看向趴在地上打哆嗦的郭小五。 “大，大柱哥……”郭小五趴在箱子旁，全身抖擞的厉害。 “你不动手，咱都会死在这！”李大柱咬着牙，抓住迎头打过来的一根棍棒。四五个棍子在这一刻也落下来，打在他的身上。 郭小五看着，心里着急着！一咬牙推翻了箱子，抽出了步枪。 砰！ 一声枪响，那个扛着大刀片欲要靠近郭小五的汉子，被郭小五一枪爆头打的仰面倒地。 枪声的回荡，让围打李大柱的几个汉子一颤，纷纷惊骇的扭头看去！此时的空气极其的安静，看到拿着步枪对着他们的郭小五，这些汉子面带惧色。 砰！ 又是一枪，一个持棍的汉子被一枪撂倒！郭小五咬着牙嘶吼道：“劫道的！你们都会死……” 第16章：你三哥最狠，你也狠 李大柱已经被打倒，捂着脑袋！他身上被棍子抽打的到处青红，全身忍不住颤抖着。 “你敢开枪，我弄死他！”一个精壮的汉子开了话。 郭小五没有回话，他双腿明显的颤抖着！咬着牙步枪在手里握的紧紧的：“你威胁我！？俺三哥说过，一切的威胁就是玩命。” 砰！ 郭小五再次扣动了扳机，那颗子弹嗖的一声从这精壮汉子的眼睛打穿！从后脑飙出一道血花后倒下。 “谁敢动谁死。”郭小五怒声吼着，虽然他看起来在哆嗦害怕！但谁都知道这话语中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刚刚他已经开枪打死了三个。 剩下围着李大柱的四个汉子，这才知道害怕！他们碰到了比他们还要狠辣的强人。 “谁敢动，打死谁！”捂着脑袋还流着鼻血的李大柱挣扎着爬起来。 四个持着棍棒的汉子没有一个敢动弹，眼睁睁看着李大柱爬起来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他捏着鼻子，看了郭小五一眼，眼眸中闪过一道不一样的光芒，仿若是第一次认识郭小五一般。 “俺哥说了，谁敢动打死谁！”郭小五咬牙威胁道。 “大哥，都是混口饭吃！俺大哥都被您打死了，饶了我们吧。”一个汉子祈求道。 “你们劫道，杀人害命！要是俺兄弟不够狠，死的就是我们。”李大柱咬牙切齿，一脚把另外一个箱子踹翻，从箱子底下抽出另外一把步枪。 “你们现在开始跑，我数三声就会开枪！”李大柱抬起枪口冷声道。 四个汉子哪里还敢停留，拔腿就跑！有两个惊慌失措中被枯枝绊倒翻了个跟头，然后不顾疼痛爬起来继续逃命。 李大柱开了枪！砰，咔咔！砰，咔咔！砰，咔咔，砰…… 四声枪响，最后一声枪响在林子里回荡着，四个逃跑的汉子都被李大柱一枪一个撂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更没有一点的哀嚎。 “全，全杀了！”郭小五哆嗦着说道，手里的步枪啪的一声落地！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杀了他们我们就会死，他们会反咬一口报官！有一个活口到时候我们没有到家，抓捕的告示就到了咱县城。”李大柱狠狠道。 “俺杀了人了，杀了人了！”汹涌的气血在郭小五的躯体内沸腾着，他已经瘫软如泥！面红耳赤的惶恐着，颤抖着。 “你怕什么！？当兵的哪儿有不杀人的。”李大柱走到郭小五的身边，把郭小五提起来，抓着郭小五的后衣领把他放在倒下的箱子旁依靠着。 “这不是打仗！不是打仗，俺杀了人，啊啊啊……”郭小五放声大哭。 “杀人怎么着？咱当过兵没有杀过人回家了说出去都丢人，今天你能动手！回去也是一条没人敢招惹的汉子，我收回那句话，你小五子不是软蛋。”李大柱把自己的步枪收起来，重新塞在箱子底下。 接着李大柱捏着流血的鼻子仰着头，往郭小五身边一坐！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呲牙嘿嘿一笑，表示安慰。 “俺打爆了那人的脑袋，直接就开了瓢！连喊一声都来不及。还有个，还有个那子弹打穿了他的眼睛，血从后脑勺就飞了出去。 俺，俺，俺！”郭小五在后怕，哆嗦着身子说不出话来！特别是那一刻看到的眼神，让他此刻更加剧了恐惧感。 李大柱听着郭小五后怕哭泣，仰头捏着鼻子的手松开！感觉止血后，扭头看了看郭小五呲牙一笑，起身把郭小五的步枪捡起来再次藏在箱子底下。 “人都杀了！后怕有啥用？你小子今天可是救了我一命，咱两个扯平了。”李大柱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一脸的欣赏。 “这，这感觉不好！”郭小五哆嗦着回应道。 “人可是你杀的，是你开的枪。来，都有第一次，抽根烟缓和一下。”李大柱回应道，掏出烟盒递给郭小五一根烟。 “俺，俺也不想杀人！俺是不想你死。我当兵的时候我三哥说过，别人想要你的命就要跟他拼命让自己活下来！要是谁敢威胁你那人就不能活，弄死他比有人惦记着自己强。 三哥说那叫斩草除根！那个人举着刀要砍我，我才反抗的。还有，那个威胁我我才打穿了他的眼睛。”郭小五哆嗦着把烟就接过来，为自己杀人找理由来安慰自己惶恐的心灵。 “你三哥最狠！你也狠。”李大柱掏出洋火噗嗤一声点燃，捂着火苗凑到郭小五面前。 咳咳咳…… 点着烟的郭小五抽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旁边的李大柱哈哈大笑。 “怎么样？好些了没。”李大柱关心道。 “大柱哥，你还能走吗？”郭小五问道！他知道强人劫道，李大柱受了不轻的伤。 “皮外伤没啥！你杀的人可都不是好人，都是劫道害命的人。死了也让这里的老百姓过几天安宁的日子。”李大柱看着还在哆嗦的郭小五，安慰道。 “大柱哥说的对！俺现在腿软，咱再等会儿。”郭小五吐出一口气，把香烟送入嘴里吸了一口。 烟气入口，让他再次咳嗽起来！他把手里的烟扔在了地上，试着挣扎着爬起身。 李大柱站起来，拉了郭小五一把！郭小五才站起了身子。 “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你跟你几个哥哥一样是条汉子！可你这毛病确实不好。”李大柱说道。 “俺早就说过，打仗我不怕！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气血上头这身子就没有了力气。”郭小五说道。 “那是，那是！以后谁再说你是稀屎包，我第一个不愿意。”李大柱保证道。 “这可是你说的！回家了你要跟我作证，跟俺爹说俺现在有胆子。”郭小五说道。 “肯定作证！”李大柱回应道。心说敢杀人的小子还没有胆子？说出去谁也不信，这骨子里就是一个狠辣的人。 “咱赶紧走，看着他们我就怕。”郭小五说道。 “我们早就该走了，不是你这身毛病吗？”李大柱说着，把箱子翻过来拿起扁担挑了起来。 “大柱哥，你还成吗？”郭小五关心道，紧跟着李大柱离开这片林子。 “还成！坚持到镇上没有问题，今天的事儿烂在肚子里，回去谁也别说。”李大柱嘱咐道。 “俺知道！”郭小五回应道。他清楚这里死了人，官府肯定会调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走漏了风声会掉脑袋的。 第17章：惦记着财主家的狗 李大柱挑着担子怕再招摇，就再也没有进沿途的镇子！一路上风餐露宿，过了村花钱买些吃食，一路走到了上蔡，在上蔡城买了一些赶路的干粮，五天之后进入了淮阳城。 “这就到家了！中午好好吃喝一顿，落黑的时候就能到咱县城。”李大柱高兴道。 踏入淮阳城，经过了上香城隍庙！这里人头涌动，烧香拜神的老百姓在城隍庙内进进出出，还有几个讨饭的老乞丐，拄着棍子穿着破烂的衣裳，求一口吃食。 过了城隍庙进了县城，县城内十分热闹！走到大街上就闻到了，胡辣汤，烩面的香味。 “枣子！刚打下的枣子。”有百姓从树上打下的枣子用筐子装着，对着沿途的路人叫卖。 “我要吃羊汤烩面！喝一碗热汤。”郭小五吞着口水说道。 “好嘞！”李大柱挑着担子挤入街市涌动的人群中。 “水鲜煎包，胡辣汤喽！” “大哥要不要称几斤馓子，麻花回去给小的尝尝鲜！？” “冰糖葫芦串……” “大白菜多少钱一斤！？”“一分钱一斤！”“一分钱两斤” 铺子里人来人往，集市上的吆喝声叫卖声，讨教还价声不绝于耳。 李大柱与郭小五在一家羊汤烩面馆子坐了下来！李大柱放下担子后要了两碗羊肉烩面，还有二斤油饼。 “大柱哥，俺想吃烧饼。”郭小五看着烩面馆旁边的烧饼摊咽了一口口水道。 烧饼是用炭火烧出来的，烤出来入口焦香，那烧饼上洒的一层芝麻更让烧饼添了独特的味道，吃在嘴里满嘴香气。 “老板！来两烧饼。”李大柱喊了一声。 脑袋大的一碗烩面两人吃的是哗啦啦的响，就着油饼和哨兵是有滋有味。 饭后李大柱结了账，两人继续赶路！从晌午开始走，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进了太康县城，两人一条道疾步三个时辰都没有停歇。 越是到家门口，那种想见到亲人的感觉越迫切。 “到县城了！也不知道俺三哥咋样？”郭小五响起了自己的三哥，担忧道。他记得三个月前当兵走的时候，三哥因为杀了恶霸被关进了牢房。 “我看是很难出来了！你想救你三哥还是先回家，给爹娘商量一下再做打算。”李大柱说道。 “你说的对！俺现在有钱了，这就回家。”郭小五急切道。 “晚饭不吃了？咱不进县城了？”李大柱问道。 “从县城回家也就十几里的路，俺记得走的时候说秋后行刑！我不想耽搁了俺三哥的性命。”郭小五说道，绕过县城的大道往回村的小路迈过去。 “我家倒还是远了些，进了县城才能回去！这样才好，我送你回家也算有个交代。等明天一早回去也不迟，在你家也能讨一顿酒喝。”李大柱跟上了郭小五的脚步。 “大柱哥累不累，马上到家了我挑会儿。”郭小五回头关心道。 “不用，你挑不动！十几里路能把你累趴下，咱还是赶路要紧。”李大柱摆摆手笑着拒绝道。 “那就中，我回了家就把钱给爹娘，明一早就给董大局长送去。”郭小五打定了主意。 “你可是想好了，这可是你卖命的钱！用这些钱娶个媳妇盖个新房子过两年滋润的日子，那可是没有问题的。”李大柱劝说道。 “大柱哥说的对，可俺三哥四哥都还没有结婚呢？俺咱能走到他们的前面，传出去跟俺三哥四哥多没有出息一样。”郭小五回应道。 “诶！要是俺有个兄弟就好喽，那样我李大柱弄了钱给他花着心里也舒坦。”李大柱羡慕道。 “俺哥哥对俺好的很，大柱哥！以后俺也是你的兄弟。”郭小五拍了拍胸脯道。 “中！咱也是患难之交，要是救你三哥钱不够你知会一声。以后要是日子不好过，咱过两年再去投军还带上你。”李大柱保证道。 “这可是大柱哥说的，就不怕俺这身的毛病连累了您。”郭小五回应道。 “那怕啥？咱在路上的时候已经证明了你是条汉子，这点我可以证明。”李大柱说道。 “嘿嘿，俺说了我胆子变大了！你不是找俺爹算算流年的运势吗?今晚住在俺家正好是个机会。”郭小五说道。 “对啊，你不提我就忘了！这年月是越来越不太平了。”李大柱摇摇头道。 在二人闲聊中，走过一个个村子！在路过郭楼子村附近的王家村时，郭小五的脚步顿了顿，看了看村里：“那王大财主的儿子有条狗，前两年咬过俺的屁股！幸亏俺四哥撞见，拿棍子打破了小财主的脑袋。 我想过去看看那狗还活着没？” “你想干啥！？”李大柱愣了一下问道。 “俺想拿枪把那狗给崩了，省的以后我找四哥的时候碰见。”郭小五咬牙道。 “你可是记仇的很！你四哥差点就把那小财主一棍子打死，要不是你四哥顶着王大财主的营生，恐怕不会饶了他。当夜可是行了家法，把你四哥脱光了衣裳绑在木桩上抽了三十鞭子。这事儿算了吧，要是你气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李大柱劝道。 “我绝不会饶了那条狗。”郭小五呲牙咧嘴道，心有不甘的继续赶路。 郭楼子村不大，也就二十几户的人家！是曾经没落的显贵搬过来的。祖上兄弟七八个，开枝散叶发展起来的，如今也有百十口人。 上书三代，这老郭家可是曾经出过大官的！据说是三品的巡抚，算是一封疆大吏。 所谓富不过三代，郭小五的祖太爷排行最小，生性好赌妻妾成群！把家业败光后带着他的子孙回到了这个祖宅，四十多年的时间也发展成了一个村子。 到如今败家的祖太爷还活着，村子里的大街上有一棵大柳树，已经七八十岁的老太爷喜欢在这颗柳树下躺在太师椅上抽着烟袋锅，那太师椅摇晃着享受着他的余生。 对于郭楼子村其他人李大柱可以没有印象，但对着老太爷可是记得清楚！曾经没事儿额时候闲聊，能感受到他年轻时候的潇洒放荡不羁。 “要说这女人啊！俺一天玩过的娘们，比你一天撒尿的次数都多。” 第18章：祖老太爷 对于郭老太爷的一生，李大柱只能用五体投地来形容。 夜幕，月亮高挂星空照射的大地如同白昼！郭小五与李大柱踏入了村子，很快走进了村大街。 村大街的大柳树下，那郭老太爷摇晃着太师椅！嘴里啵啵着烟袋锅子，看着柳树下拉着鞋底谈论家常的妇女们。 由于天色已晚，走过来两个年轻后生要把老太爷抬回去歇息。 老太爷很不情愿，嘟囔道：“屁股大着呢！放俺下来。” “太爷，别没有正经的，那可是二大爷的媳妇，是您老的孙媳妇啊。”一个年轻后生满脸的黑色，厌烦的提醒道。 “嗯，中！屁股大是能生养的。”老太爷嘴里带着可惜，被两个后生抬起太师椅离开。老太爷在被抬走的那一刻，还忍不住扭头看了两眼，嘟囔道：“这女人啊，屁股大才是好老婆！这才是好姿色，啧啧啧！这眼光能跟俺一比啊。” “这老不正经的，要是那玩意能用，指不定早就找娘们去了。”李大柱有些看不过眼说道，把挑子放下来歇息一下。 “俺这老太爷谁都调戏，村里人都巴不得他去死！可越是想他死他活的越硬朗。都八十多岁的年纪了，能有他活的的长的可不多。现在这年岁我这太爷还能两个糙饼子，喝一大碗的糊糊，辣椒能吃上一大碗外加两个母鸡蛋。”郭小五也有些不满道，他是不怎么待见老祖宗的！村里的妇女他几乎都调戏过。 “骂长辈可是大逆不道的，他可是你老祖宗。不管长辈有没有德行都要忍着，这老太爷啊年轻那会儿是风流习惯了。”李大柱回劝一句，刚刚他也骂了一句不由的老脸一红。 “真是老鳖一。”二大娘不满的小声骂了一句。 几个妇女在柳树下拉着鞋底，面上都带着不悦！不是刮风下雨的，柳树下会挂上两个大红灯笼，也村里最亮的地方。 这两个大红灯笼可是祖太爷的，也是为了自己在柳树下乘凉方便！大街上能看到走来走去的子孙，总是会心满意足。 老太爷走了，这时才有人注意到了李大柱也郭小五二人！妇女群中的一位老妇起身开了口：“你们是弄啥嘞？咋到俺村里来了。” “六婶，是我！我回来了。”郭小五回应道。 六婶循着灯笼的亮光仔细瞅了瞅，呀了一声道：“是大哥家的小五子回来了，你不是当兵去了吗？”六婶顺口问了起来。 “六婶真会问，小五子跟着俺！我这回来了能不带着。这兵是不当了，这年月到处打仗，回来才好。”李大柱插话道。 “哟，是大柱啊！你要是不说话俺可是没有认不出来，是不是部队又打散了？看这大箱子挑着，肯定又发财喽。”六婶羡慕道。看着那两口大箱子，眼睛里都泛着光。 “那是，用命换来的！咱当兵也要知道保住这条命不是？翠儿嫁给我当然要吃香的喝辣的。”李大柱也不谦虚，提起当兵发财他有这个本事是很自得的。 他是郭楼子的女婿，女婿上门自然要带着脸面！什么是脸面那是你过得比谁都要好，自己的妻子嫁给自己吃喝不愁。 “这女人啊就要嫁给有本事的男人，才不会饿着。”一个妇女说着，嘴里也是酸溜溜的。 妇女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刚刚老太爷的话再也没有人在意！而那六婶就在附近住着，转身就回了家。 这六婶可是郭小五的亲六婶，是一条根说出！他进了院子就大喊道：“当家的，大哥家的小五回来了，你赶紧去帮下忙。” “他不是当兵去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六岁在院子里点着煤油灯，手里剥着玉米。 “瞧你这个傻样子，我看着小五子肯定发了财！他跟着小翠的男人当兵的，那小翠的本事你可是知道，你慌着去看看，也能给些好处。”六婶看着自己的男人，带着气。 “哎？老婆子说的对啊，俺这就去。他人在哪儿呢？”六叔问道。 “在大灯笼下歇着，你帮忙接着担子扛回去。”六婶嘱咐道。 “好嘞！”六叔起了身，他腿脚颠簸但步子却挪动的很快。 郭小五家住在村西头，回到院落还有几十步的距离！看着李大柱歇息着，郭小五也没有动弹，看着李大柱抽着烟。 “大柱哥，你怎么不走了？”郭小五问道。 “你等等，有人会来接着咱回去！有人知道了我们回来，在街上歇着，你家回来人。这几步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李大柱说道。 “为啥？”郭小五不解道。 “是我带着你去当兵的，挑着担子回来也是发了财的！我岳丈不来不要紧，可你家要来人接一下，咱也是要个脸面的。”李大柱解释道。 两人说着，郭小五的六叔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看见郭小五后，一脸的亲热道：“小五子回来了！你六婶知道你回来立即就回了家告诉俺，俺还不相信呢。” “六叔身体还好！？”郭小五笑着问道。 “好好，好着呢！”六叔说着，走到两口箱子旁边，抄起扁担送到肩膀上挑起来。 “六叔，你腿脚不方便，还是我来吧！”郭小五关切道。 “没啥！也就这几步路了。”挑起箱子的六叔，感觉肩膀一沉！接着呵呵笑了起来说道：“这可够沉重的，看来是真的发财了。” “六叔就挑着吧！”李大柱说道，伸手入兜掏出一盒烟装进六叔的兜里。 “这，这使不得！这可是洋烟可不是咱吸的。”六叔推脱道。 “六叔就拿着！明一早我还回家，就不回俺爹那里了。等后天一早我就带着翠儿跟孩子回来，您还要替俺说个话，别因为到家了不进门让二老生气。 是俺把小五带出去的，把小五送回来要跟大爷一个交代。”李大柱客气的说道。 “那俺就拿着了！大柱说的对。等你们回了大哥家，我就去找五哥给说说。”六叔答应道。 透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一处宽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颗老枣树，三间堂屋，东屋三间，西屋三间，还有一间厨屋。十间房子的大院落，一看就是比较殷实的人家。 六叔挑着担子，李大柱与郭小五紧跟着进了院子！刚刚踏进院子的六叔就语带兴奋的喊道：“大哥，大嫂！大柱带着小五回来了。” 第19章：到家（求推荐收藏） 堂屋门框旁，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蹲这依靠着！他手里拿着烟袋锅，一口口的抽着，烟雾缭绕间瞅了瞅来人，手支撑着自己按在门框上起身。他还疑惑着老六怎么挑着两口箱子，后面跟着两个后生就进来了。 这听到老六喊得话，把烟袋锅叼在嘴里就跑了过去：“他娘，快出来！五回来了。” 郭小五的爹叫郭老捏，是祖太爷孙子辈中最有威望的！不但是村里的族长，还有几个不能招惹的儿子。 自从他把小儿子送到李大柱手里当兵后，他总是挂念！这小儿子胆子小，怕当兵后有个三长两短的，可不去当兵就小儿子这样子！恐怕顶不住门事儿。 虽然小儿子读书多，但读书再多没有腰杆子也生存不下去。 “大爷，小五子我可送回来了！不但送回来了，还送回来一条个顶个的汉子。”李大柱满脸笑意道。想起路上郭小五遇见土匪敢开枪杀人，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男人能比的。 厨屋内小五的娘，正在刷锅！听到喊声就从厨屋内慌张的走了出来。 “爹，娘！”郭小五喊了一声。 “好好好，一看就壮实了不少！”郭老捏打量了一下小儿子，满意的说道。看郭小五那精气神就比在家的时候强，那眼里有光！这种眼神也只有狠辣的汉子才有的。 “让娘看看，瘦了！也黑了不少。还没有吃饭吧，赶紧到屋里歇着，娘给你做好吃的。”小五娘瞅着郭小五略显消瘦的身子心疼道，在心疼中摸着泪。 “娘，俺不是回来了吗？看俺这壮实了不少呢。”郭小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赶紧去歇着，娘给你做饭。”小五娘说着就回了厨屋。 “老婆子，四儿不是送过来几斤肉吗？弄几个菜，跟大柱我们喝点。六弟你也别闲着，今晚一起喝点，你去叫俺那两个臭小子过来陪着。 顺道啊喊我那两个儿媳妇过来帮忙，把小五的床收拾一下。”郭老捏在高兴中吩咐道。 “好嘞大哥，您等着。”六叔走进了堂屋，把担子放下来转身离去。 “娘啊，给你们弄几个好菜！”小五娘在厨屋里应了一声。 三人进了堂屋后，郭老捏从堂屋内找两个小板凳，一个给李大柱，一个给郭小五！就这么坐了下来。 “大柱啊！这一走就是三四个月啊，看你今儿回来弄了这么多的东西，是不是部队又打散了？”郭老捏开口问了起来，把烟袋锅从嘴里拿下来在脚下磕掉烟灰，然后打开烟袋，把烟锅放进去捏着烟叶。 “国民政府北伐，中原大战打的热闹！那中央军太厉害，打是打不过的。瞅着这世道越来越乱，也就寻思着回来再说。”李大柱回应道。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噗嗤一声用洋火点燃。 此时郭老捏也把烟锅内的烟叶装好，李大柱手中划着的火柴还没有灭！他捂着火苗起身给郭老捏引火。 郭老捏啵啵两口，烟给点燃。 “爹！那打仗可厉害着呢。到处都是枪炮声，战壕里躺的都是尸体。有的脑袋都被枪子打个窟窿，一炮下来被炸的胳膊腿都找不到了。 那满地的都是血，中央军太厉害！仗刚刚开打就顶不住了，都在逃。”郭小五讲述了打仗的事儿。 “是啊！大爷，当兵啊不打仗小五子跟着我那是吃香的喝辣的，一打仗就是玩命。小五子也是运气差，刚刚当兵两三个月就上了战场。 那枪炮声厉害的啊！我都藏在战壕里不敢露头，枪里子弹看都不看就打了出去。 打中打不中谁也管不着，看着人最后都在跑！连我们连长都吓的跟兔子一样溜了。那会儿小五子在战壕里那是哭爹喊娘的，差一点儿就是死在那里。 还好小五子机灵乱军之中还认得俺，抱着我的腿就不撒手。 那会儿光记得逃命了！晚一会儿命都得搁那，没办法！小五子是我带过去的，不能不救我扛着他就跑，一直跑了十几里路才停了下来。 你可不知道，逃跑的时候那子弹在身边嗖嗖嗖响啊。”讲起信阳城战斗的时候，李大柱的面色都变得惨白，如今还是心有余悸。 不但是李大柱的脸色变了，郭老捏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他吓的拿着烟袋锅的手直颤，看向郭小五说道：“都没受伤吧！？” “爹！命大，都好着呢。”郭小五回应道。 郭老捏这才吐出一口气，深吸一口烟接着说道：“都说啊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乱世啊更是这个道理，当兵那可是不要命了。” “谁说不是！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在家里做个营生。”李大柱说道。 “大柱哥说，过来这当口再说！让你给算算这些年的运程。”郭小五说道。 “好！等会儿吃了饭，俺就给大柱你算算。”郭老捏回应道。 “大爷，最近家里怎么样？”李大柱接着问道。这是他关心的事儿，在他临走的时候是嘱咐了郭老捏对自己的家照看一下。 “翠儿好着呢，你走了之后她又有了身孕！还要你留了些钱，过得也滋润。你那两个小子啊经常到这里玩，也跟我那几个孙子关系不错。 就是这几个调皮蛋子，来了就没有好事儿！掏鸟窝，抓蚂蚱，斗蛐蛐。几天前还一起去了大王庄，愣是把那小财主推进了坑里。 这王大财主过来找我论理，我把这几个小子好好揍了一顿。”郭老捏笑着说道。 “爹，小财主没有牵着他的那条大狼狗咬锤子他们？”郭小五稀奇的问道，能让小财主吃亏可是稀罕事儿。 “哈！这几个小子，要是小财主牵着他的大狼狗，他们还敢使坏？王大财主得了理，我教训了这几个臭小子之后，王大财主就走了。 腿告诉我是报仇！还不是早些年你被小财主牵狗咬的事儿，锤子还记得呢。”郭老捏笑呵呵说道。对于几个孙娃娃收拾小财主的事儿，他一点儿不生气。 “好！哈哈哈……”郭小五开心的笑了起来。锤子是大哥家儿子，比郭小五小了两岁！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大侄子为自己出气，岂能不高兴！这心里让他更亲热了起来。 第20章：郭老大、郭老二 “这小财主经常遛狗咬人，是该收拾收拾！咱大人不好动手，小孩子斗架那是谁也不怨谁，吃亏赚便宜王大财主也不敢多说。 这两小子干的好，可也不能这么惯着！以后做事儿要找个理。”李大柱笑道。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用那燃尽的烟头把火引着。 “说的也是！咱不欺负人家，但也不能被人欺负。咱穷苦老百姓比不了那大财主，可咱再穷也不能没了骨气。 真要是动气肝火来，就是死也不能窝囊着！这人啊你让一次还有第二次，几次下来就抬不起头来，也直不起来腰杆来。”郭老捏说道。 “大爷说的对！”李大柱深表赞同。 “大柱啊，你可是救了小五一命啊！你可是俺家的大恩人，以后啊你有事儿尽管说，咱家也有几个不怕事儿的汉子。”郭老捏拍着胸脯道。 “那成！有大爷这句话啊，咱心里感激着呢。”李大柱赶紧站起来抱拳敬重道。 这边正说着，院子里就走来了两个大汉！一个虎背熊腰身面色严肃的中年汉子是郭小五的大哥，郭老大。 郭老大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人，在年轻人中很有威望！每年夏收秋收他就会带着一帮人去地主家做抢收，挣一些粮食回来！度过年关。 一个略显消瘦，同样个头高大却略显弓腰的中年汉子是郭小五的二哥，郭老二！他面相老实，嘴唇较厚，很少说话。 “小五，小五！你小子在哪儿！”郭老大踏入院子就喊着，那声音雄厚有力。 郭小五一听声音就跑了出来，上去就抱住了郭老大开心的叫道：“大哥！” “好啊臭小子，结实了！”拥抱了郭小五后的郭老大在郭小五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郭小五疼的咧咧嘴道：“大哥还是没轻没重的。” “哟！可以啊，知道还嘴了。以前大哥拍你一巴掌能把你拍哭，那稀屎包去哪儿了？”郭老大满脸的笑意。 “还是二哥好！他从没有说过我是稀屎包，家里做了好吃的就来喊我。”郭小五揉着肩膀埋怨道。 “嘿嘿……小五是小弟。”郭老二憨厚的笑了起来。 “大柱还在呢！还不赶紧进屋。”堂屋内郭老捏训斥了一声。 正一脸笑意的郭老大与郭老二，突然面色一正！一起往堂屋走去，这郭老大在踏入堂屋的同时手逃入破褂子兜里，掏出了一包香烟。 “大柱兄弟！你带着小五出去闯荡，辛苦你了。”郭老大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客气。 即使是如此，李大柱也赶紧起身！面对郭老大双手去接烟，身子放的很低也诚惶诚恐。要说这郭老大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十里八村的汉子见了都怵！不但为人仗义，关键是没有谁能打的过他。谁家要是打架，他出面调停没有人敢不听。 这就是郭老大从小积累的威望，在他当兵之前他李大柱还跟着郭老大干过活计！当初受外村的欺负，他没少帮助自己。 “大哥，二哥！”李大柱打心眼里尊敬道。 郭老大，拿起板凳坐了下来！而郭老二掏出腰间别着的烟袋锅蹲在门框旁掏出洋火点燃。 郭老大坐下后开口道：“你回来啊！就说明你待的部队完蛋了，我想着你啥时候带着俺家小五回家，这想着想着你就到家了。 看着俺家小五胳膊腿都还完整，我这心里就放心了。 这看着小五也算是有了胆子长大了！你可是有不小的功劳，当兵还真是能磨练人。” 郭老大的话让李大柱暗自一惊，回忆起他差一点不顾郭小五自己逃了！额头不由出了冷汗，如果自己这次没有把郭小五带回来，郭老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大柱感觉着自己活着回来，郭小五要是死在了战场上！这次回来郭老大打死自己都是轻的，自己打的过就不怕！可是自己打不过啊。 想了一下，李大柱吐出一口气道：“当兵啊生死都是命！咱长着眼睛，可战场上的子弹不长眼睛，要是打身上不死也要残废。 正巧赶上了中原大战，这次我能带着小五回来是万幸。” “是啊大哥，俺差点死在战场上！幸亏大柱哥最后救了我，扛着我逃出了战场。”郭小五帮了话，这也是实话。 “大柱兄弟，那你就是俺家的大恩人了。别的不说，有我们兄弟在只要用得着的你就通知一声。”郭老大听到郭小五的话后，立即肃然起敬的起身拍着胸脯保证道。 “大哥，有您这就成。”李大柱起身拱手尊敬道。 此时大嫂二嫂也进了院子，都看见了郭小五一起进了厨屋帮着小五娘做饭。 “娘，做那么多好吃的？”大嫂开了口。 “大柱带着小五回来了！大柱带着小五不容易，可是贵客。”小五娘笑着说道。 “四儿带的肉，可是要咱十五吃的。”大嫂埋怨了一句道。 “大嫂别让大哥听见，听见了回家你可不好过。”二嫂插嘴提醒道。 大嫂赶紧闭上了嘴巴，小五娘脸色却拉了下来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儿子敢打媳妇，就过来找娘，看娘不拿着棍子打死他。” “还是娘好！你是最好的婆婆。”大嫂心里甜着夸奖道。 “男人打老婆啊都没有德行！那也不算个汉子。你们公公啊，这辈子都没有动过我一手指头。”小五娘说着，面容上带着幸福的笑意。 “嗯！俺当家的老实。”二嫂笑着，往锅底舔着柴火。 堂屋内，此刻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郭老大皱着眉头抽着烟，叹息了一声。 “大哥，二哥，爹！你们倒是说句话啊？”郭小五问道。 “大柱，你说这口箱子是小五的？里面真有四十五个大洋？”郭老捏不敢相信的问道。 “那还有假？咱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这捞钱的本事还是有的。”李大柱自信道。 “娶媳妇盖新房子够了，老四不用操心！王大财主找俺爹说过要招他做上门女婿，眼前就剩下小五也到了成婚的年龄。”郭老大这才开了口。 “大哥说的对！”郭老二这一刻接了话。 “俺说是拿着这些钱救三哥！你们提我的婚事干啥？”郭小五焦急道。郭小五看得出来，好像爹与大哥二哥并不打算用他的钱把三哥从牢房里救出来。 第21章：家里的账算得很清楚 “小五啊！你大哥说的对啊，不是爹不想救，是根本救不出来啊。那县城里的警察局长就是吸血的恶鬼，四十五个大洋想买一条命，他是看都不看一眼。 你三哥用刀子捅死的那个恶霸，可是县老爷的小表舅子啊。”郭老捏说着浑浊的眼睛落泪，要是能救他早就砸锅卖铁去救了。 “还有几天就中秋了，十五过了之后三哥就要上刑场。爹！咱试试。”郭小五急道，他因为着急气血上涌，身体哆嗦着。 “你，你哆嗦啥！？看把你气的。你不拿这钱救你三哥，你三哥也不会怪你。等明儿个爹带你去县城大牢，买些好酒好菜去看看你三哥就成了。”郭老捏说道。 李大柱没有插话，这话他也不能说。郭老大、郭老二只是闷声抽着烟，提起自家老三他们心情都不好。 眼前郭小五手里四十五个大洋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大财！足够一家人这么多人吃香的喝辣的过上大半年的。要是小五成亲盖个房子，一两年都不愁吃喝用度。 这些钱对于官老爷那是九牛一毛，根本看不上眼！这钱救不出老三还会搭进去，这个账怎么算他们心里都清楚。 “俺三哥敢为爹杀人，也敢为大哥二哥，为俺出头。俺有钱了，不拿着钱救他让俺留着成家，这钱俺花不下去。 要不咱把地卖给王大财主几亩，凑够一百个大洋还不成？”郭小五说道，他在激动中面红耳赤！他不明白的爹与大哥、二哥为什么这么做。 “小五！你胆子是大了，可你不明白！要是咱这么做，你三哥会立即碰死在牢里。咱老百姓可比不了富贵人家，可这一大家子人都靠着地过活，要是没了地都会饿死。 县太爷横征暴敛，咱也斗不过。 你三哥就是混道上的，进去的时候他就说了！这是命要认。 要是家里人为了他倾家荡产！那他就是出来了也要报仇，这条命就不是自个的。”郭老大呵斥道。 郭小五被呵斥的身子一颤！嘴哆嗦着说道：“他报什么仇！？” “什么仇！？你三哥说家里要是连吃的都没有了，一家人都当了乞丐。弄的是家破人亡，那么他就让人以命换命。杀董大局长与县长老爷。”郭老大回应道。 “诶！三哥还是那样，就是个不要命的主。”李大柱叹口气说道。对于狠辣的郭老三他打心眼的敬畏，比起老郭家五个弟兄说谁最让人心颤畏惧！那非郭老三莫属了。 “娘！”门口抽烟的郭老二喊了一声。 屋里人都闭上了嘴巴，看着小五娘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 “老大，赶紧的把桌子拉开吃饭！小五跟大柱啊可是走了几百里路呢，早点吃好歇息。”小五娘关切的说道。 “好嘞娘！”郭老大满脸堆笑。他在外面可以板着脸谁见了他都心里犯嘀咕，可在家里面对爹娘他不敢。 “给咱爹弄半碗肉过去。”郭老捏提醒道。 “还用你说！早就送过去了，我嫁给你郭老捏大半辈子啥时候不孝顺爹娘！？”小五娘瞪了郭老捏一眼埋怨道。 “俺就是说下，瞧你就不高兴了。”郭老捏谄谄道。他起身走进了内屋，把一坛子酒给抱了过来。 桌子板凳已经收拾好，众人都坐了下来！自然是郭老捏坐在了主位，把酒坛上的封泥打开笑着说道：“这可是四儿前些天弄来的酒，十斤二锅头。四儿说这可是十年的佳酿，我一直放着不舍得喝。 大柱能把小五给带回来，咱可是欠下了恩情。” “大爷，别那么客气！啥酒都成，这好酒就放着。”李大柱客气道。这酒坛的封泥打开，酒香的味道就已经飘满了屋子，他吞了吞口水。 这屋子里吞口水的可不是李大柱自己，郭老大、郭老二以及郭小五都被这酒香勾出来馋虫。 “呵呵呵……看把你们给馋的。老头子我五个儿子，到现在享的都是四儿的福！瞧你们一个个的说出去都是顶天的汉子，也不知道给爹弄来一口好吃的。”郭老捏表彰四儿子的孝顺。 郭老大嘿嘿笑着挠了挠脑袋，把酒坛接过来说道：“爹！咱也不是每年都挣些粮食回来贴补家用吗？谁让四儿命好，就这二愣子的性子也被王大财主看上了眼。” “就是爹，大哥说的对。”郭老二端起酒碗凑了上去。 老百姓想喝酒那可不是想喝就喝的，那要有这个酒钱才行！这酒是粮**，一顿酒喝下去可可是吃掉了家里几天的口粮。 不是逢年过节谁舍得花钱喝酒？如今见了酒又有谁不馋得慌！更别说是这闻起来就馋的好酒了。 “去，等会给你倒。”郭老大推了郭老二一下，然后嘿嘿笑着提着酒坛往李大柱酒碗里倒了一碗。 李大柱看着酒碗里的酒口中生津，客气道：“慢点慢点！喝点就行，喝点就行。”然而他的手却扶着坛子，把酒坛的坛口往下使劲歪着，一直倒满了才松开。 “酒管够！听四儿说不能喝多了，一人半斤就醉了。这十斤酒还怕你们喝不敞亮！？”郭老捏笑着说道，看着大儿子给自己把酒倒满。 一酒碗可是能装三两酒，酒倒好后郭老大就抬起了酒碗说道：“爹，大柱劳顿！带着小五回来不容易，我就先敬大柱一碗。” “大哥，使不得使不得！”李大柱赶紧端起酒碗站起来，这看着郭老大是仰头一碗酒咕噜下肚。 李大柱笑了笑，也是一仰头把酒喝了个干净。 郭老捏是长辈自然不会说话，要喝酒虽然李大柱是客！但也要他李大柱敬酒才对。 这就李大柱是喝了个痛快，郭老大敬酒后郭老二敬酒，接着是郭小五，三碗酒下肚！李大柱是面色涨红，这喝的飘了。 李大柱抖擞着手把烟拿出来，递给郭老大郭老二一根！然后点燃后，粗着舌头说道：“不，不满你们说，这，这次，小五可真，真是捡了一条命。 路上俺，俺跟，跟小五差点就，就死在了路上。” 第22章：李大柱醉酒兜底 酒桌上的气氛猛然一冷，此时众人都喝的晕乎！但喝了三两酒的郭老大、郭老二、郭老捏还是清醒的。 本只能喝三两酒的郭小五，此刻也算是清醒！他听李大柱的酒话，身子一抖捂住李大柱的嘴说道：“大柱哥，你喝多了！你不是说不能说吗？” “怕，怕什么！”李大柱把郭小五推开，然后瞪着眼睛看着郭老大他们说道：“打，打仗的时候，小五子的腿都软了！简直是一滩烂泥。 我花了好几个大洋给他找师父，学当兵的本事。 可到了战场上屁用都没有，他那百发百中的枪法那是一枪都没有开。 当时国民党的部队马上要冲进战壕，当时都都，都，都玩了命的逃。 我也是要保命的，那子弹不长眼睛，炮弹也不长眼睛啊。这小子还算机灵，上去就抱住了我的大腿。 当时那情况要是救他恐怕连，连，连我都死在那里。 可还是把小五子救，救了！那，那时候俺就气啊，这真是个稀屎包。战场上这样的软货会害死很多人。 来，郭老大！给我倒酒，你别，别这么看着我。 我告告诉你！我，我是怕你。要，要是不救小五子，回来你都饶不了我。 可那时候真死了，连，连个报信的都没有了。” “你能耐！最后还是救了小五。”郭老大提起酒坛把李大柱的酒碗给满上。 “我不是稀屎包！”郭小五反驳道，气怒中全身哆嗦着。 “谁！谁敢说你是稀屎包！？老子拿枪崩了他。”醉酒的李大柱眼睛一瞪道。砰的一声一拍桌子！他显得很生气。 看此情景，郭老捏给大儿子使了个眼色！他知道还有话没有从李大柱的肚子里掏出来。 郭老大会意，端起酒碗说道：“大柱兄弟，来！喝酒。” “好！喝酒。”李大柱把酒碗端起来喝了一口，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放，接着说道：“我就说嘛！老郭家兄弟五个，兄弟四个都是人物，这轮到小五子怎么可能是软蛋！？ 在路上我们遇到了强人劫道，那天夜里刚下过雨道路还很泥泞，路很难走。 我跟小五没有地方落脚，又被强人惦记那是一夜未睡。于是临近晌午的时候在一个树林子里落脚，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李大柱带着酒意一点一滴的讲着，听得是郭老捏父子三人是惊心动魄，甚至于听到那强人摸上来按住郭小五的那一刻，这父子三人猛然站立起来。 “找死！”郭老大愤怒的一拍桌子。 “找死！？呵呵呵……那伙强人就是找死。那头头让几个伙计围着我打，我脱不开身！他就举着大刀片子要砍小五子。 此时小五子紧急之下推倒了一口箱子，抽出来步枪就嘭的一声！打穿了那头头的脑袋。”李大柱接话道，说着一脸的振奋。 此时听到这里，郭老捏吓的在板凳上一个不稳坐倒在地上，惶恐道：“杀，杀人了！” “爹！”郭老二急忙起身，把老爹给扶起来。 此时李大柱愣了一下，一仰头看了看倒下的郭老捏！嘿嘿笑了起来，然后下一刻砰的一声脑袋碰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郭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郭小五，瞪着眼睛问道：“大柱说的都是真的！？” “大哥，他们该死！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当时大柱哥就要被打死了，他要是死了俺不认识路，家都回不了。 当时我崩了三个，两个开了瓢，一个子弹崩穿了眼睛，脑浆跟血都飞了出来。 俺是不想再杀了，可大柱哥一个都没有放过！剩下的连滚带爬逃命的四个人，他一枪一个全崩了。”郭小五回应道，提起路遇强人劫道的事儿！他那涨红的脸色发白，酒意上头的脑袋也清醒了三分，忍不住身子双腿剧烈的颤抖着，后怕着。 “都杀了！？”郭老大接着问道。 “都杀了，一个活着的都没有。”郭小五哆嗦着回答道。 “好！喝酒。”郭老大把自己的酒碗端到郭小五的面前。 “哦！大哥。”郭小五把酒碗端过来，手颤抖着满碗的酒撒出来一些，但他还是没有违抗大哥的话，端起酒碗送到嘴里喝了个干净。 一碗酒下肚后，郭小五此刻真的醉了！他的眼睛布满红丝，颤抖着手去抓桌子上李大柱放的烟盒。 郭老大把烟盒拿出来，抽出一根烟送到郭小五的嘴里！然后拿起火柴，噗嗤一声给郭小五点燃。 “你五弟杀了人了！？”郭老捏低声道，他看着郭老大。 “爹！谁知道？那些人一个都没有活着，这李大柱也是够狠的，脑子也够用！知道不留活口，要不然县城早就贴了通缉的告示。”郭老大说道。 “嗯，说的也是！说的也是。”郭老捏这才缓缓冷静下来。 郭小五抽着烟，半斤酒下肚！已经让他大脑眩晕，看着眼前是天旋地转，眼前的大哥也变成了重影。 “小五学会了抽烟！长大了。”郭老二陪着老爹坐下来，给自己与老爹把烟袋锅点着开口道。 “今天大柱说的事儿，我们都烂在肚子里。任何人都别提起，包裹自家的娘们，老二！你记得没有。”郭老大说道。 “大哥，二哥，嘿嘿嘿……”郭小五已经听不清大哥说的话，此时酒劲上来人已经傻了。 “俺要拿钱，拿钱救三哥。”郭小五摇摇晃晃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小五喝多了！我把他抗进去睡觉，老二你背着大柱。”郭老大吩咐道。 “我让你娘准备些热水，给两人灌下去。”郭老捏慌张走了出去，内心中他还在担忧着！想着李大柱说出那强人劫道杀人的事儿，他可不想进去一个又失去一个儿子。 “我要救三哥，大哥，二哥，俺，俺有钱。在，在箱子里。”郭小五清醒的时候提起救三哥的事儿，爹和大哥二哥不同意，他心里还惦记着。这醉酒后他内心里苦，又提了出来。 郭老大、郭老二都没有说话，他们二人把郭小五与李大柱放在东屋的床上。接着两兄弟走了出去，重新回到堂屋与老爹坐在了一起。 “睡了！？”郭老捏问道。 “睡了！爹，小五还惦记着老三的事儿。”郭老大开了口。 “那明天一早爹就带着小五见老三，不过他说的事儿不能同意！老三也不会同意，等秋后老三上了路，爹给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郭老捏说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抽着烟袋锅的手微微颤抖着。 第23章：李大柱仗义援手 清晨时分，下了大雾！枯木树叶草叶上啪啪的滴着露珠，堂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小五娘越过门槛走了出来。 郭老捏也跟着起了床，他拿着烟袋锅蹲在了堂屋门框旁依靠着，把烟袋锅里填满了烟叶后，呲啦一声划着火柴点燃。 郭老捏那染霜的鬓角与花白的胡须与紧皱眉头褶皱的面庞，满带着愁容！抽了一口烟，烟雾吐出来，深深叹息一声。 小五娘拿着扫把扫着院子，院子里落满了枣树叶子与枯枝，还有秋风扫过带入院子里的枯草与泛黄的杨树落叶。 大扫苕扫干净了院子，却扫不干净小五娘那忧愁的心！鬓角霜白的秀发被他无意中拢到耳根后面，裹着脚的长腿布，裹不紧他那带着补丁的布鞋而让他略显蹒跚的脚步。 “老婆子，扫了院子该做饭了！今个俺与小五要去县城一趟。”郭老捏喊了一声。 “诶！”小五娘应声，用衣袖擦了擦浑浊的泪水。 小五娘知道当家的的带着小儿子要去县城见自己的三儿子，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心里疼得慌。在牢狱里秋后就要处斩的三儿，给她带来了无奈与忧愁。 “老婆子，别伤心了都是命！三儿是个汉子，我郭老捏没有白养活他，是咱的子孙。”门口一口一口抽着烟的郭老捏显得很无奈，但他还是要劝慰自己的妻子。 “三儿最喜欢俺做的红烧肉，昨个啊特意给三儿留了些！做好了给他送去。”小五娘泪湿了衣襟，却没有哭出声来。 小五娘那无声的哽咽，让郭老捏更感觉到无力与愁苦！他看着与自己一样已经老迈的妻子，放下扫苕后走进了厨屋。 院子东屋的门开了，李大柱打了个哈欠走进了院子！他向堂屋走了过去：“大爷，起的那么早！？” “不早了，俺家老大老二已经出了门。昨个你喝醉了酒，吃饭还有一会儿，你再歇息歇息。”郭老捏起身一脸笑容道。 “回来的也确实晚了！来，大爷，咱把箱子打开。”李大柱说道。 “那成。”郭老捏起身跟了过去。 堂屋内还摆着那两口箱子，这两口箱子放在堂屋的角落内没有人去动一下。 “小五啊还是小些，有些东西操不了心！这心啊俺就给他操了。”李大柱说道。他把自己的箱子打开拿出两包烟，扔给郭老捏一包。 李大柱把烟盒拆开，抽出一根烟拿出火柴盒掏出一根火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这，这可舍不得！这烟可贵的很。”郭老捏把烟接住后，看了看烟盒又塞进李大柱的兜里。 “大爷，这烟再贵也不是人吸的。让你拿着就拿着，我这买多的，小五就少了些。再说，咱吃了饭就要回家，还要让您给算一卦，这包烟就算是开口了。”李大柱说着把那包烟掏出来，揣进郭老捏兜里。 郭老捏也没有再客气，李大柱提起算卦！他算是接受了。 李大柱掏出一把钥匙，把郭小五的箱子打开笑着说道：“大爷，这就是小五的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是他跟我说过，我跟他买的。 那，这两条大刀牌子的香烟！小五跟俺说过几次，说是有钱了一定让大爷您尝尝。” “这可是费了不少钱，买这么贵的烟弄啥？”郭老捏埋怨道，但心里还是甜的！自己的小儿子想着自己，孝顺。 郭老捏说着走了个过去，这一看郭小五的箱子瞪大了眼睛！惊讶道：“这可是用了不少钱啊。” “也不多，总共花了五个大洋。特别是三皮布料！一个是锦布的，小五天天念叨着爹娘没有穿过好衣裳。 剩下的两匹麻布不值得多少钱！也就是小五子说给侄女侄子们弄些新衣裳穿。” 李大柱把布料从箱子里掏出来，郭老捏颤抖着手接过来！这么多好东西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实实在在是自己家的。 郭老捏把布料与自己的烟放在了桌面上，看着李大柱又掏出了一堆东西用纸给包裹着。 “这是啥！？”郭老捏新奇的问道。 “胶鞋底！咱当兵才能穿上这底子的鞋，上了布料耐穿着呢。用粗麻布做好的鞋子，穿在脚上脏活累活都不怕。”李大柱说道，这鞋底他拿出了十几双双放在了桌面上。 “这，这很贵吧？”郭老捏问道。 “这些不花钱！这些东西都是俺替小五藏着的，我箱子里也有这么多。”把鞋底拿出来后，李大柱再次拿出一个钱袋，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这钱袋很沉重，听着清脆有声。 “这，这就是小五的钱？”看到这么多钱郭老捏不免紧张。 “这些钱小五说了，他想救他三哥。半夜俺醒的时候，还听到他梦中酩酊！还想着找我借钱。 这个钱我打算借，一是我与小五是生死弟兄！二呢也是咱两家的情分。要是你救郭老三，这些钱你拿着先打点一下，剩下你吱个声！要多少开个口，我可以交个底，再给小五拿出一百个大洋还是有的。”李大柱坐下来，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这么多钱俺一辈子也还不清啊。”郭老捏愣在了那里！虽然李大柱开了口，可是这债可大了去了。 郭老捏的话让李大柱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抽着烟叹息了一声。郭老捏也没有说话，手拿着烟袋锅也坐了下来。 片刻后，李大柱手指头敲了敲桌面开口道：“救人要紧！这钱不用您还，小五可是个读书人，当了兵文武双全。 要是他以后还走当兵这条路，弄个军官没有问题。 小五子机灵，估摸着再投军以他读书人的身份至少也给个少尉干干。这钱俺就算在小五的头上，我可不是借给你。 小五的钱要是不够，俺家离县城也不是很远！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走到俺村，到时候让小五过来找我拿。” 此时郭小五走了进来，他听到李大柱的话立即开口道：“大柱哥俺欠你一条命，这笔账俺是还不完了，你的钱放着！到时候俺找你拿。” “中！小五子爽快。”李大柱‘啪’一拍桌子起了身。 第24章：念着那份情（求推荐收藏） 郭老捏看小五与李大柱把借钱的事儿敲定，不免叹息了一声！然而他心里并没有同意郭小五主张，在他看起来救三儿子固然重要，可县城的那些官都是吸血的蚂蝗，不知道多少钱才能把三儿子的命救回来。 而如今小儿子也十五六岁了，也该到了成婚的年龄！这年月老百姓穷苦，像小五这么大的，十四五岁孩子都有了。 然而郭老捏也没有当场拒绝，再次叹息一声起身走进了内屋！他拿出了一个乌龟壳，乌龟壳内放着五个铜钱。 “来大柱啊，俺给你算算。”郭老捏说着坐了下来，清理了一块桌面。 听到算卦，李大柱赶紧恭敬的起身！他说道：“咱十里八村的都知道您算的准，让您起一卦可不容易。” “这东西啊不能全信，俺小时候遇到了一个算命的先生，当时我给了他两个窝窝头也就换了这一个本事。 算命先生说，这可是周文王传下来的东西。”郭老捏笑着说道。 哗啦，哗啦，哗啦！两个乌龟壳合在手里，里面的铜钱随着郭老捏的手晃荡着。郭老捏缓缓的闭上眼睛，身边的李大柱一脸的期待，紧张的盯着郭老捏手中晃荡的乌龟壳子。 扑凌凌…… 五个铜钱散落在桌面上，其中三个铜钱快速的旋转着！郭老捏瞪大了眼睛，等铜钱停下来翻倒在桌面上后，郭老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咋了！？”李大柱紧张的问道。 “没，没什么！再来一次。”郭老捏颤抖着手把铜钱捡起来，再一次占卜！他闭着眼睛使劲晃荡着乌龟壳，很久才把乌龟壳内铜钱洒落在桌面上，与先枪一样三枚铜钱疯狂的旋转，很快才倒下。 “啊！？”郭老捏惊骇出声。 “大爷，您可别吓我！这咋了这？”李大柱紧张的不得了。 看如此情景，旁边的郭小五也吓的不轻！上前走到郭老捏的身边，扶起瘫坐在凳子上的老爹也问道：“这是怎么了？爹。” “大凶之兆！流年不利。自古灾难之中分为，旱灾，涝灾，蝗灾，兵灾。而卦象之上灾难不断，往后的营生不好过啊。 这卦象上是为兵灾最重！这也是四大灾难中最恐怖的灾难。 占卜的时候问起你与小五的前程，意指白虎杀伐之气！你们还是要当兵。当当兵之后的命这卦象上没有说啊。 大灾之祸，人人难逃啊。”郭老捏一脸煞白的惶恐着说道。 “爹，你不是说不能全信吗？”郭小五说道。 “嗯！小五说的对，这年月哪儿都不太平。天灾人祸哪一年没有？老百姓的日子谁过得好？谁又躲得过？就说现在那些个当官的，一个个都贪污腐败。搜刮民脂民膏把咱老百姓的血吸干都嫌弃的慌。”李大柱咬牙说道。 李大柱不是全信这卦象的，不过他也清楚这营生还是做不了！在这乱世还是要当兵，当兵的都有枪杆子，有了枪杆子才有腰杆子。再说自己除了当兵没有一技之长，这个命得认。 在李大柱想来，郭老捏的卦还是准的。 “吃饭了！”小五娘在厨屋喊了一声。 “走，吃饭了！咱老百姓过日子啊能活下去就是个盼头，以后的事儿啊谁也说不准。”郭老捏起了身，这话在安慰自己也在安慰李大柱。 三人收拾了一下心情，一起进了厨屋。 饭食是窝窝头与糙饼子，菜是小五娘捣碎的蒜泥，蒜泥放些水，水上滴上两滴香油。汤是面糊糊：是用开水与一点白面掺杂着麦麸子打出来的。 三人在吃饭的时候，在小五娘的面前什么也没有提！都脸上笑呵呵的，说着一些家常。 “大娘啊！明儿还要过来。俺老丈人啊恐怕昨天夜里都埋怨俺了。”李大柱说道。 “你六叔啊去了！昨夜也没有回来喝酒，说是你爹啊留着他陪同喝两盅。”小五娘回话道。 “昨晚喝酒的时候我还寻思呢？我说俺六叔咱没有来。”李大柱笑了笑。 “五弟肯定惦记着你那口箱子，等着你给他送好东西。”郭老捏说道。 “哼！俺爹啥都不缺，就是缺钱。我那两个大舅子，一个小舅子穷的年年揭不开锅。俺当兵差不多半年就回家一次，那一次不送个十几个大洋？要是俺没有这个本事，俺那老丈人还不是给我脸子看。”李大柱哼声说道。 “诶！这日子穷啊，眼看着你大舅哥的二小子要成婚了。家里人口多，能帮着点就帮着点。”小五娘劝说道。 “不是我说啊大娘！翠儿孝敬爹娘那是应该的。可俺这两个大舅哥，一个小舅子算什么东西？这是俺有钱他们看着我像个人。 前些年俺跟翠儿结婚的时候，家里没有吃的！去两个大舅哥家借粮食，那是被赶出来的。 我那小舅子还蹦着骂俺是什么东西。 我那老丈人哼哼唧唧的，啥话都不说。还是翠儿娘说话弄了二十斤的玉米面让俺过了第一个年。 不是丈母娘在！都是什么东西？ 对了腊月二十的时候翠儿会娘家借些白面包饺子，愣是点儿白面都不给。那时候还是大娘给了五斤白面，三十晚上俺一家人才吃上了过年的饺子。”李大柱是越说越气。 “你就少省点气吧！大柱啊，怎么说翠儿也是你媳妇儿不是。”郭老捏叹口气回应道。 “俺爹说的对，翠儿姐可是好女人。”郭小五也帮了话。 “哎！不是我记仇，只是太生气。这钱啊可都是俺玩命赚回来的，这次俺也想好了，给翠儿爹娘买些布料啥的，一个铜板都没有。 我那二侄子要成婚，俺家大小子也十二三岁了！我打算给他起个新院子。”李大柱说道。 “瞧瞧我那五弟，说了他多少次女婿也是儿！不把女婿当儿子让人家凭什么孝敬你？你放心大柱，等看三儿回来，我找他说道说道。 看天天把他能耐的，当初是怎么对你的。”郭老捏上了火。这李大柱说的可是自己的亲弟弟，这脸上跟着也没有光。 “别别别！大爷，俺也是发发牢骚。”李大柱吐出一口气道。 “那我也要说。”郭老捏一拍大腿！听着李大柱还念着那份情，心里与李大柱更近了些。 第25章：房梁悬人（求推荐收藏） “吃好了！大爷这事儿就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李大柱打了个饱嗝起身。 “大柱啊吃饱了没，多吃点。”小五娘关心道。 “大娘，那一次到家里来大柱我不是吃的饱饱的。”李大柱揉了揉肚子，他说的是实话！他与妻子订婚的时候，也就在郭老捏家吃过几顿饱饭！那些年没有谁看的起他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后生。 要说情，他欠的郭小五家的也不少。不管是对他仗义的郭老大，还是吃上的几顿吃的饱饱的饭食，都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要说他老丈人家，还真的没有在小五家自在。 小五娘不怕吃，古道热肠！是他见过的最心善的人。 “吃饱了就中。”小五娘笑道。 “大娘我这就走了！小五的东西都从箱子里拿了出来，这箱子我要拿回去，一口箱子也不好挑。小五买的东西你要放起来，这可都是小五孝敬您二老的。”李大柱说道。 “中！”小五娘也没有挽留，他知道李大柱急着回家。 小五与爹娘都起身，与李大柱一起进了堂屋。 “呀！那么多东西啊。这可是锦布，只有财主老爷才能穿得起。这也是上好的布料，这都是小五的？”小五娘不敢相信，却也爱不释手的摸着桌子上的三匹布料。 “俺想让爹娘都穿上新衣裳，再做几对鞋子。对了，这几个包裹的是糖果，也让小家伙们解解馋。”郭小五嘿嘿笑着，指着大柱掏出的两个大纸包。 “可好着呢！孙孙们见了这个都留口水，咱大人也想吃上一口。”小五娘高兴着把东西一一抱进了内屋。 “大娘，这胶底可是好东西！做了鞋子半大小子穿上随便蹦跶。”李大柱说道。接着把箱子底下的步枪给抽了出来，他递给了郭小五说道：“这枪要放好！这可是咱保命的东西。搁在手里你可不能乱用，都是乡里乡亲的脑子一热就拿出来崩人。” “大柱哥俺知道。”郭小五面色严肃的把自己的步枪接到手里。 “大爷，找一个匣子。”李大柱说道。 “等着！”郭老捏回来内屋，把一口木匣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然后走了出去。 此时李大柱打开了箱子底的夹层，夹层里装满了子弹！他嘿嘿笑着对着郭小五说道：“咱当兵的手里有枪没有子弹就是烧火棍，这里有两百发子弹。这箱子重就重在了这上面。 这些子弹是我在城里摸进了连长相好的家，我知道子弹藏在什么地方就顺手弄来了些。咱哥俩一人两百发。” “大柱哥，那咱啥时候还去当兵？”郭小五问道。 “过了这当口！到时候我找你，不过当兵的时候这枪可不能拿着。眼看这世道乱的很，俺可告诉你小五子，你枪法好。在空闲的时候你看教给谁打枪，以后也有个保命的手段。” “大柱，这想法好！”郭老捏赞同道。 李大柱看都安排后，就把自己箱子的东西分到另一个箱子里！他的东西比郭小五的还多些。等把自己的东西分好，他拿起扁担挑起来。 “大娘，大爷！俺这就走了。”李大柱说道。 “大柱哥小心些。”郭小五关切道。 “是啊小心些，有事儿过来喊一声。”郭老捏嘱咐道。 “放心吧！”李大柱回应道，挑着担子出了堂屋踏出了院子。 “老婆子，东西准备好了吗？俺跟小五去县城。”郭老捏喊道。 “已经包好了！”正在内屋收拾东西的小五娘，听到郭老捏去县城的话手一停！浑浊的眼眶泛红，她用袖口擦了擦，继续收拾起来。 小五娘为三儿子准备的红烧肉用油纸包裹着，被郭老捏揣进了怀里！在郭小五后脚跟着，父子两个出了院子，踏上了去县城的路…… 县城。 牢房内已经没有郭老三的存在，此刻天昏昏亮！在一家三进三出的高墙大院中，大院主屋的房梁上出现在他的身影。 此时郭老三已经等了一个晚上，他瞪着阴鸪般的眼睛一直没有合眼，他眼睛中满含杀意！那鹰钩鼻衬托着他的面容极其的阴狠。 他在等，等那个想要把他灭口的董大局长回来！等董大局长回来的那一刻，就是他藏在手中的刀刃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时刻，这是他昨晚到现在想要的第三条命。 昨夜他在监牢内正睡觉，突然牢房打开！他被带进了一个阴暗的房间，房间里的油灯点燃，面前出现董大局长。 “你想不想活命？”这是董大局长进了那阴暗的屋子后说的第一句话。 “想！”郭老三回应道。是人只要不傻都想活着，只有傻子才会想死！人活着什么都有，不管日子如何都有盼头希望，但人死了就什么也不存在了。 人生在世面临死亡，都是恐惧的也是不甘的！这一生谁都有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 “呵呵呵……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只是我听着你并不是传闻中那么不怕死，只是我担心给了你这个机会，你也抓不住。”董大局长呵呵笑着，透露着他的狠辣。 小屋的幽暗因为他的笑声与话语让郭老三听到了希望，也感觉到了冷意。 “死谁都怕！但要是必须死就只能认命。可有希望活下去，我为什么不去试试？能换一条命怎么都划算，你想让我做什么？”郭老三问道，他的声音同样很淡漠。 这让董大局长的面色一正，在煤油灯火苗的照映下！露出他那一张看似正义而狠辣的面色，那花白的头发能看出他的沧桑！但他眼睛中的藐视让郭老三能感受到，这董大局长潜伏在内心的欲望野兽。 “杀了县老爷！就免去你的死刑，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你必须成功，想要杀他的不只是你一个死刑犯。 成功刺杀县长之后，我会给你一百个大洋！从此后你不要再回来。秋后我会找一个跟你一样的死刑犯代替你砍头。”董大局长说道。 “好！”郭老三答应道。 “你需要什么家伙！？”董大局长问道。 “只需要一把短刃。”郭老三回应道。 第26章：郭老三（求推荐收藏） “很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董大局长起身道。 “事成之后去哪里找你！？”郭老三问道。 “县城外的阴沟林子处，我会亲手把一百个大洋交给你！而同样你可以回去见你父母兄弟一面，但你不能在家里停留超过一天。否则……”董大局长语气中带着威胁。 “这个我懂！”郭老三回应。 “我会给你一顿好饭菜！酒不要喝多，大鱼大肉吃饱。”董大局长打开屋子的门离开，接着送来大鱼大肉摆满了郭老三面前的桌子。 这顿饭郭老三吃的很香，酒他只喝了两口暖暖身子。 在郭老三快要吃饱的时候，房门再一次打开走进来一个警察！这个警察拿来一个短刃放在他的面前。警察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去！那房门却已经打开。 郭老三抓起了短刃藏在袖筒内，踏出房门后看到了几个月来第一次光亮，那天空闪耀的漫天星斗。 他连夜潜入了县老爷的家中，在县老爷的大宅院内摸进了堂屋，在这个晚上他捂着熟睡中的县老爷把他捅死在了睡梦中。 在他杀掉县老爷后摸着夜色刚刚翻过了高墙大院，就听到了县老爷身旁熟睡姨太太的惊醒恐叫声。 县老爷被杀，大院内一片混乱鸡飞狗跳！也在同一时间消息飞出，董大局长带人而来。 郭老三一路跑出了县城，没有任何人阻拦他！甚至于那个给他送短刃的警察早就在等着他，带着他过了城门。 县城外阴沟树林里，郭老三看着这个警察说道：“我在这里等着他，你去让他把钱送过来。告诉他我已经在这等着他了。” “好！你等着。”这位警察回应道，转身就抬起了枪。 “为什么！？”郭老三瞪着阴鸪的眼睛问道，他很冷静。 “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只有死人才能保住这个秘密。那一百个大洋你做了鬼还能花吗？局长已经交代，在这里处理掉你。”这警察阴沉道。 郭老三咬着牙，猛然一瞪眼喊道：“董大局长……” 这警察一愣，猛然扭头！也就在这一刻郭老三的短刃捅进了他的心脏。 “你，够狠！”这警察不甘道。在郭老三把短刃抽出的那一刻，倒在了地上。 “董大局长这是你逼我的，我不要钱要你的命。”郭老三咬牙低沉道。他把这警察的尸体拉入阴沟里，抓着短刃回了县城。 郭老三是聪明的，他知道最容易动手的地方就是董大局长睡觉的地方！而这个地方等董大局长忙完了县老爷的事儿，必然回来。 而屋子里最让人难注意到的地方就是房梁，摸进董家府邸的郭老三直接就上了主屋的房梁。 对于郭老三来说，惦记自己命的人必须死！他与董大局长做了交易，这这个交易就是换自己这条命，而自己这条命现在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人。 想拿去，那看谁的命大。 “大哥！”莺燕悦耳的女声传入郭老三的耳朵里，堂屋的门嘭的一声打开。 一名身穿旗袍妙龄女子闯了进来，女子貌美肌肤如玉！一时间让房梁上的郭老三看痴了，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白净美貌的女人。 “哼！大哥怎么还没有回来。”女子见堂屋无人，一跺脚跌怒生了起。 “小姐你还不知道啊？县老爷昨天被杀了，老爷听到了消息就出了府。那时候小姐正睡着觉呢，现在老爷应该快回家了。”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在女子旁边说道。 提起董大局长，郭老三收起了心思！再美的女人也是自己仇人的妹妹，自己就是一个老百姓，是县城亡命的混混，这样的小姐也不是他能惦记的。而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 想要保住自己的命，董大局长就必须死。 眼看天就要亮，郭老三寻思自己必须找更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天亮之后要是董大局长回来，房梁上的自己很有可能被发现。 此刻郭老三再次动起了心思，他看了看董家小姐！心下有了主意：‘这里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董家小姐的闺房。’ “县老爷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就死了！我去找大哥去，问他什么时候把大嫂从乡下接回来。家里这个姨太太，看着就心烦。”董小姐埋怨着，与丫鬟一起出了堂屋。 院子里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你的房门还没有关呢！我去关上。” 郭老三翻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隐蔽在堂屋门后门处探头看去！看到了丫鬟进了一个厢房。 后院是内眷住的地方，府内的丫鬟家丁不是信任的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进来的！郭老三深知这一点，让他更为冷静与大胆。 等董小姐与丫鬟走后，郭老三很快摸到董小姐的闺房，悄悄的进去关上了房门。 天亮之后，院子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家丁丫鬟也开始在院子里打扫，藏在床底下的郭老三很清楚的听着院子内的动静。 等待是煎熬的，郭老三知道今天不能得手！但他不会放弃，就在床底下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县城牢房。 郭老捏带着郭小五出现在牢房外，把守的狱警拦住了父子二人。 “官爷，我和儿子是来探监的，俺家三小子过几天就要上路！俺们过来送一口吃食。”郭老捏低头哈腰道。 拦路是两个把守大门的警察，他们挎着步枪！一个警察抬起枪口对着他们，一个笑了笑说道：“报上名字，我们去查查。” “谢官爷，谢官爷！大名郭三儿。”郭老捏哈腰感谢着，哆嗦着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大洋塞进这警察的手里。 “等着！我让头儿查查册子，马上就回来。”这警察把大洋揣进兜里进了牢房。 牢房内，狱警警长正在审讯室自己房间内迷糊着！他怀里抱着昨夜请来醉香楼的姑娘，听到敲门声烦躁的起身，打开了房门。 “头儿，有人来探监。”这警察立正敬礼道。 “是谁！？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警长很厌烦。 “郭三儿！”警察说道。 “什么！？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警长猛然惊醒，他快速的穿上衣服夺门而出接着说道：“送小红姑娘回去，稳住他们。” “是，头儿！”这警察跺脚立正敬礼。 第27章：好一个狡猾如狐 县城警察局，董大局长坐在办公室内正接待县老爷的姨太太！心里寻思着那郭老三是如何在不知不觉中把那县老爷给杀的。 “董大局长啊！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迷糊中睁眼的时候看见一床的血，老爷被人给割了脖子啊。”县长的姨太太哭哭啼啼。 董大局长看这姨太太哀嚎着不掉眼泪，知道这姨太太在惺惺作态！不免内心哼了一声。但面色却带着同情与怜悯说道：“你放心，凶手实在狡猾！这肯定跟你三姨太没有任何关系。” “董大局长明鉴，明鉴啊！”县长的三姨太在激动中，袖子不停的擦拭着眼睛。 “三姨太你安心回去，接下来我还要为县老爷伸冤！巡查凶手。”董大局长义正言辞道。 “谢董大局长，多谢董大局长！”县长的姨太太慌忙起身，自己的冤情得到理解她心里是高兴的。 董大局长把县长的三姨太给送了出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低沉道：“好一个虚情假意。”董大局长知道，这个三姨太是县长最宠爱的一个。 不过县长都已经死了，至于县长身后的事儿不是他操心的！而他现在能操心的怎么能尽快的独揽大权，让县城成为自己真正的地盘。 董大局长寻思中回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后坐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雪茄，打开雪茄盒子抽出一根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拨开打火的齿轮，噗嗤一声点燃。 砰砰 办公室的门此刻敲响，门外传来报告声！监狱的警长站在办公室门口立正道：“局长！” “进来！”董大局长回应道。 监狱警长走了进去，他脚一顿敬礼道：“局长，郭老三的家人来探监。” “郭老三！”董大局长的眼睛一瞪，猛然起身道：“小张回来没有！？” “一直都没有回来！”监狱警长会应道，接着眉头一皱说道：“会不会出了意外？” “应该不会，小张心狠手辣！可能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你现在回去告诉郭老三的家人，就说县长当夜被杀，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人不得探监。 在郭老三行刑是秋后，过了中秋再来不迟。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等，就把他们轰出去。”董大局长吩咐道。 “是！”监狱局长立正敬礼道。 等监狱局长带上办公室的门走后，董局长眉头紧皱起来低语道：“我倒是忘了郭老三更是心狠手毒之人，能把县长不知不觉中杀掉！恐怕小张很难得手。 如今天即将亮了，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凶多吉少。如果小张被郭老三给杀了，那他会去哪里呢？回家！？可他的家人现在来探监，昨夜定然没有回去。 好一个狡猾如狐的家伙。” 县城监狱门口，监狱警长回来从后门进入。 此时郭老捏与郭小五等的很着急，那禀告的警察说警长不在！要等到天亮才行，如今天已经亮了却还不见人影。 “官爷，这太阳都出来了！警长大人还没有回来啊？俺就送口吃的给俺家三儿，您就通融通融。”郭老捏连续作揖道。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等会儿警长就回来。俺要是把你们放进去，要是他正好回来撞见，我还想不想干了！？”那位警察冷声训斥道。 “爹，咱就等会儿。”郭小五喊了一声，他蹲在监狱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双手揣入袖筒内。 监狱的门这时候啪的一声打开，两个把门的警察立正道：“警长好！” 监狱警长走了出来，他一脸严肃的问道：“这老头儿是什么人？” “警长，他们两个是父子，是来探监的。”那位收了一个大洋的警察，立即接话道。 郭老捏走了上去，哈腰道：“官老爷，俺是来看三儿子的。他叫郭老三，秋后就要上刑场，特意来送口吃的。” “探监？谁说现在能探监的！？昨夜出了大事儿你们不知道？现在还探监那是找死不成。”监狱警长厉声呵斥道。 郭老捏心头一颤，暗道：‘难道监狱里出了什么大事儿？’不由的惶恐恳请道：“官老爷，您就让俺见一见吧？” 郭老捏说着，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的破布巾，打开之后里面是五个大洋。这是他积攒的所有家底，为了探视一次三儿子他都拿了出来。 “不是不让你看，是绝对不行！下次吧，等这段风声过了。县长的案子没有了结，你儿子行刑就会往后拖延，走吧。”监狱警长推开郭老捏，转身回来监狱。 “官老爷，官老爷！”郭老捏要跟过去，被两个把守的警察拦着！其中一个警察一脚把郭老捏踹倒在地上。 郭小五眼疾手快，刚刚捡起来那五个大洋！起身把郭老捏扶起来：“爹，我们走。” 郭小五的双腿是颤抖着的，他很气怒！看着这两个警察他带着凶狠的光芒。如果现在步枪在自己手里，他一定会扣动扳机把这两个警察给崩了。 “这什么世道啊！三儿啊，三儿，爹下次来看你……”郭老捏喊着，他希望监狱里的三儿子能听到他的喊声。 郭小五呲牙咧嘴，却一句话再也没有说！看三哥的事儿只能以后再说，现在只能跟老爹回去，再寻找机会。 警察局。 董小姐带着丫鬟进了警察局后，一路上了二楼推开了大哥办公室门。 “死丫头，你怎么莽莽撞撞的，都这么大了也不收敛一点儿！你要是不收敛一点儿，什么时候也找不到婆家。”看见自己妹妹后，董大局长直接训斥起来。 “哥……”董小姐直接撒娇起来，这让本严肃的董大局长心下一软！接着说道：“又有什么事儿啊，说说看。”这会儿董大局长的语气中带着宠溺。 “你还说呢！你不是说今天就回去把乡下祖宅里嫂子接过来城里两天吗？”董小姐埋怨道。 “你看啊，现在忙着呢！等两天再说。”董大局长推诿道。现在比接老婆进城更重要的事情，这关系到他以后在这个地界上有多大的权势。 “哼！我猜你就会这么说，不就是县老爷死了吗？死了就死了跟咱家啥关系。哥，你交代一声，咱现在就走。”董小姐推着董大局长的肩头，继续撒娇道。 “行了！哥我是警察局长，人命案子怎么能擅离职守？更何况死的是县老爷。”董大局长突然厉声训斥起来。 董小姐吓的娇躯一颤，接着就委屈的落了泪！哥哥发火，她给吓着了。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哥对自己如此厉声大喝。 “诶！好了好了，你先回去。等过来这两天，哥带着你亲自接回你嫂子。”董大局长口气缓和下来，哄劝道。 “哼！不理你了。”董小姐一跺脚离去。 第28章：郭老三董府 董家府邸。 郭老三潜藏在董小姐闺房的床底下，他不敢轻举妄动！为了能顺利的杀掉董大局长他需要容忍。 府里的丫鬟进了董小姐的闺房打扫，听到动静的郭老三猛然睁开眼睛，屏住呼吸。他虽然一夜未睡，但他怕自己睡沉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他是十分小心翼翼的，郭老三很清楚！夺人性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董大局长是惦记着他这条命的，而他同样也是惦记着他的这条命。 在床底下，郭老三能看见在房间里晃荡的玲珑小脚与那轻柔的收拾房间声。等这丫鬟关上房门走掉后，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接着他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等待是煎熬的，即使是腹中空空饿得心慌的时候！郭老三也只是睁开眼睛，吞了吞口水然后继续忍耐。 太阳的光芒从窗台上照射进来，射入床底下三分，郭老三感受到暖意往床底深处挪挪身子，让自己更加隐蔽。 房间的门突然‘嘭’的一声打开，床底下的郭老三猛然睁开了眼睛。他能听得出来，来人开门的时候带着怒气。 “哥哥真是的，为什么对我发火！那县长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死了就算了。为什么不去接嫂子，真是气死人了。”董小姐进屋后往凳子上一坐，埋怨起来。 “小姐！老爷要办案，县长死了可是大事儿，大破天的事儿。”丫鬟劝说道。 “小红，俺也知道。就是这府里的两个姨太太我看着就烦，她们哪里有嫂子对大哥知心，一个个眉眼媚态的，看着都是惺惺作态。”董小姐说着是越来越气。 “小姐，你也别生气！反正过了这段时间，老爷就接大太太回来。到时候有这两个姨太太好过的。你先坐着，眼前都晌午了我去找吴妈给小姐做些吃的。小姐，可不要气坏了身子。”小红劝说道。 “诶！你去吧，告诉吴妈烧些水，现在晌午呢正好暖和洗个热水澡。”董小姐吩咐道。 “好嘞小姐。”小红答应一声离去。 藏在床底下的郭老三心砰砰直跳！ “哼！真是没有意思。”董小姐哼了一声，再也没有出声。 郭老三接着就听到了董小姐嗑瓜子的声音，隔着几步远他都能闻到瓜子的香味！在潜藏中他口中生津，不停的吞咽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丫鬟小红端来来一些饭菜！董小姐让小红坐下来，一起吃午饭。整个过程下来，让郭老三极其的煎熬。 郭老三想着那董局长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这样他会立即动手！就是杀不了他，也能劫持这董小姐，更能吃一顿饱饭。 “大姨太去哪儿了？”董小姐开口问道。 “去了刘大财主家，他家的四姨太约她去搓麻将。二姨太去了县太爷家，去安慰好姐妹去了。 听说啊！县老爷死的时候正跟那三姨太在睡觉，那强人把县太爷杀了放过了她。现在啊她在县老爷家里啊是有口难辨。那大太太非说是老爷睡着了是三姨太拿刀子抹了县老爷的脖子。”丫鬟小红笑着说道。 “那是活该！就是一个骚货，跟二姨太是一样的狐狸精。”董小姐接话道。听到这些事儿，她心里舒服了不少。 那二姨太与县老爷家的三姨太可是亲姐妹，当时可是大哥与县老爷同一天抬回家里的。 “哎……可惜了！大太太没有证据，就是再说也没有用啊。”小红叹息一声道。 “那县老爷啊肯定不是那三姨太杀的，她呀没有那个胆子。说不定贼人趁着天黑摸进了院子，藏在阴暗角落里，等他们睡着了才动手，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董小姐说道。 ‘这娘们挺聪明。’床底下的郭老三暗道。 “小姐，我吃饱了。”小红说道。 “收拾收拾，我也吃饱了！让吴妈把洗澡水弄来。”董小姐吩咐道。 “好嘞，小姐。”小红收拾着碗筷接着说道：“要俺看那三姨太也没有这个胆子，就是县老爷死了，三姨太又没有生个孩子什么的。大太太想把他赶出去。 反正这克夫的名声，那三姨太是背着了。” “那三姨太媚态百出，可是很多有钱人家瞅着呢。”董小姐说道。 “这女人骚劲大着呢。”小红收拾好碗筷后离开了房间。 “哎……女人啊都是命啊。”董小姐感叹了一声安静下来。 郭老三等着，开始闭目养神！然而很快他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他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到董小姐脱了鞋子，心再次砰砰跳了起来。 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入耳，准备好浴桶的小红关上门离开！整个过程郭老三听得很清楚。 “老爷！小姐正在洗澡呢。”院子里传出小红的声音，让郭老三再次眼睛一瞪睁开！他知道董大局长回来了。 他潜伏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这下郭老三再也忍不住从床底下翻身而出，床也有了动静。正洗浴的董小姐看到突然出来的人影，吓的尖叫一声。 董小姐眼前的郭老三蓬头垢面，眼神如刀！惊骇起身的董小姐下意识的拉起浴桶上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 “你，你是谁！？”董小姐惊问。 “怎么回事！？”董大局长在院子里听到妹妹的惊叫声，疾步赶了过来。 此时郭老三整个人都愣了，他手里扬起的短刃定格在手里。 “大哥，别进来！看到一只老鼠跑了。”董小姐机敏的回应道。她心思聪慧，知道要是有人进来她肯定会被眼前的男人给害了，而且自己的名声也给毁了。 此时的郭老三也反应了过来，他咬着牙准备开口！却被董小姐嘘声制止。 郭老三也是极其聪明的人，他看着董小姐体也冷静了下来，转身坐在了床上没有吭声，只是短刃在手中被他握着，对着董小姐比划了一下杀人的动作。 第29章：你是我的女人不会死 “你，你都看见了！？”董小姐深吸一口气问道。 “瞧见了！很美。”郭老三由衷的回答道。 “你！”董小姐气急，被郭老三那毫不避讳的回答给堵得没有话说。 既然已经被郭老三看见了，董小姐也放开下来！大大方方的把衣裳穿好，然后走到郭老三的面前问道：“你是想要俺哥的命？” “没错！他想杀我，他不死我就得死。昨夜他没有回来让他逃了一劫，现在他还是要死我能在现在出来就是挟持你。 董大局长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是吗？”郭老三很冷静的说道。 “我哥为啥要杀你？”董小姐问道。 “我杀了县老爷，是你哥让我杀的！我只是牢里的死刑犯。”郭老三说道。 “为什么！？你应该逃才对。”董小姐深吸一口气道，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冷静而阴沉的人。 “我的根就在这，能逃到什么地方？能自由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想让我的死的人死掉。”郭老三回应道。他同样没有见过这么冷静的女人，这与他听到的完全不符。 “原来是我哥杀了县老爷，他还想杀你灭口。你反过来要灭了我哥的口，然后堂堂正正的活着，是吗？”董小姐深吸一口气，她感受到了眼前人的可怕。 郭老三并没有回答，而是冷冷的看着董小姐。 “你现在就可以动手。”董小姐说道。她知道遇到这样的人，想逃都逃不掉！自己一旦轻举妄动就是自己的死期，而她不想死。 “我改变主意了！”郭老三说道。 “你不杀我哥了？那提什么条件我一定要我哥答应你。”董小姐忍不住一高兴问道。如果这个可怕的男人不报仇了，对大哥才是最好的。 “你要嫁给我！只要我成为了他的妹夫，我才能活的更好。这样他不会要我的命，我也不会要他的命。”郭老三说道。他想的很清楚，不想被杀就成为董局长最信任的人。他相信自己对于董大局长来说是得力的帮手，而自己也不会再为他惦记着自己而不安。 更重要的是自己能在警察局以警察局长妹夫的身份捞一个身份，而且还得一个聪明绝顶的美人。 一箭三雕，这是郭老三瞬间想出的办法。 “你多大了！？我可不想自己的男人是个老头子。”董小姐深吸一口气问道。 “二十五岁，家里穷到现在没有娶妻！我不过是混在县城的瘪三。”郭老三回答道。他看了看一如既往冷静的董小姐，等待回应。 “不算大！我都被你看光了，你必须娶我。”董小姐说道。 女人的声名与贞节与自己的命一样重要，贞节与名声丢了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根本活不下去！对于董小姐的话，郭老三没有任何的怀疑。 “你领着我见你哥！告诉他你要嫁给我。”郭老三说道。 “我想问你，如果我不同意呢？”董小姐点点头，接着问道。 “杀了你！再看看我与你哥谁能活着。”郭老三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是个男人！跟我走。”董小姐上去抓住了郭老三的手。手与手触碰间她的身子不由的一颤，同时她也感受到了这个男人那一瞬间的紧张。 在董小姐双颊升起红晕时，她打开了房门！当们被打开的那一刻，一直守在门外的小红僵直在原地：“小，小姐！” 然而董小姐已经拉着郭老三的手向堂屋大堂奔去，只听董小姐疾步拉着郭老三跑着说道：“等事情过了，俺要看看你的模样。” 小红还是没有缓过神来，谁能想到洗了一个热水澡的小姐！突然间就多了一个男人被他拉了出来。 董大局长正在堂屋大堂内坐在高堂之上，手里端着丫鬟泡好的茶水，一口一口的品茗着。一个上午的时间他算是控制了全局，收拢了县城的势力。 他的手段并不是很光明，只是通过别人的口告诉那些人自己才是县城的万年青。那些被国民政府派来的县老爷都是流水的官，以后听谁的心里要琢磨清楚。 董局长是高兴的，不但得了势力！自家的二姨太还给自己透露了那三姨太要投怀入抱的意思，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但美人面前他是不会拒绝的。 在董府，他只有一个老婆！那就是自己八抬大轿被他娶进董家大门的太太。这才是他知冷知热知心的女人，其余的不过是他的掌上万物而已。 信任，从不是建立在金钱至上男女之情！而是建立在同甘共苦与自己一同霜白须发的妻子。 董大局长喝着茶水，嘴里哼着小曲！人生得意，这时候的心情最为爽快。然正在这个时候，董小姐拉着郭老三闯了进来。 “哥！”董小姐喊了一声。而郭老三被她松了手，就在站在她的身后不过是一步之遥。 郭老三手中的短刃在袖口中，被他反握着刀柄准备见机行事，先发制人。他冷冷的眸子注视着大堂之上正得意品茶的董大局长。 想着得意之事儿，只顾品茶的董大局长头都没有抬笑呵呵说道：“妹儿来了！洗澡洗好了？你放心明天一早，哥哥就亲自把你嫂子接过来。” “哥哥，嫂子要接回来！婉儿还有件重要的事儿要说。”董小姐严整的说道。 董局长感受道妹妹的严肃，不由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去！这一看可好，吓的他差一点坐立不稳从椅子上坠落在地。 “郭，郭老三！”慌忙之中，董局长连忙掏出了腰间的配枪。 这是一把勃朗宁1900式7.65mm手枪，容弹量7发，有效杀伤距离30m。是中国抗战时期最著名的手枪之一，称之为‘撸子’ 这把枪是很多国民政府军官政要以及警察的配置手枪，极其的普遍。 “我们又见面了，董大局长！”郭老三冷声说道。他见董大局长拔枪并不慌张，而是手中的短刃突然从袖子里滑入手中，刀刃放在了董小姐的脖子上。 “你，你不要乱来。”董大局长握着配枪指着郭老三警告道。 “你最好先听听董小姐的话，不然你看看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枪快。”郭老三威胁道。 “你会真杀我吗？”董小姐感受到短刃的冰冷，问道。 “会！你是我的女人就不会死。”郭老三冷漠的回应道。 “你，你的女人！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来人……”董大局长吼了起来。 “哥，别叫了！我要嫁给他。”董小姐斩钉截铁道。 “啥！？”董大局长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哥，我要嫁给他。”董小姐再次说了一遍。 “不可能！婉儿，他可是个瘪三。”董大局长吼道。此刻他咬着牙，恨不得把郭老三生吞活剥。 第30章：你这是‘一箭三雕’啊 “哥，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董小姐说道。她话音刚落，面色红晕感受到了滚烫。 听到动静的护院已经冲了进来，此时董大局长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当看到管家带着家丁抄着枪，枪口对着郭老三这才有了反应。然而接着他面色愤怒的呵斥道：“出去，都给我出去！把门给我关上。” “老爷！”看上去已经六旬的管家不放心的喊道。 “胡叔，您出去，带着他们都出去。”董大局长语气缓和道。 管家看了看蓬头垢面，手持刀刃挟持小姐的郭老三！一跺脚，咬牙呵斥道：“走！” 几个拿着步枪的护院出去后，管家带上了门！此时董大局长冷静下来，他能看出来郭老三不愿意对妹妹下死手，但同时动了死志。虽然如此，他很清楚这郭老三是敢要了自己的命的。 董大局长放下枪，坐在了大堂上！细细思量了一下他大概猜出了前因后果：‘这小子要找自己报仇，肯定当夜就翻墙进了内院。那小张八成已经被郭老三弄死，才会出现这一出。这小子是过来要自己的命的，足够阴狠。 恐怕是当夜自己没有回来躲过一劫，天亮之后这小子潜入了妹妹的闺房！正巧碰见妹妹洗澡，这个该死的郭老三这是见色起意。’ 同时董大局长也摸透了郭老三的性子，如自己不答应那么不是妹妹死就是自己死！盘算落空，这郭老三可不会束手就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说了是你的女人，你不会杀我对吗？”董小姐问道。 郭老三听后收起了短刃，他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大堂下首左列的一个椅子上！他没有说话，他等着董大局长开口。 “哥，要是我嫁给他。我就丢了声名，玷污了贞节！我已经没有了选择。”董小姐走到董大局长的面前说道。 董大局长叹息了一声，他岂能不知道妹妹的聪慧！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是知书达理，而成为如今这个模样不过是自己纳了两个姨太太闹的。 他更没有想到这郭老三不是省油的灯！自己招惹了一个比自己更狠辣阴毒的人。这是一个敢玩命的人，而自己却是怕死！与自己比较起来这郭老三更为可怕。 “说说吧！你怎么娶我家妹子。落到你的手里，算我倒霉用了你这个亡命徒。”董大局长冷声问道。如果可以他把这郭老三抽皮拔筋，但如今一切都晚了。 “我就是一个穷老百姓，家里兄弟多！吃不上一顿饱饭。我拿不出什么东西娶你妹子，连一块砖头一片瓦都没有。”郭老三说道。 “你这是空手套白狼！”董大局长气的‘嘭’的一声拍案而起！他看着郭老三那满不在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牙齿直痒痒。 “那又如何？我没有的你都有，你是官老爷。”郭老三淡漠的回应道。 “我，我拿枪崩了你！”董大局长气的抓起了桌案上的配枪。 “哥！”董小姐伸手给夺了过来。在郭老三与哥哥对话间，她才仔细的瞧郭老三的五官，其五官立体精致，是她喜欢的俊俏后生。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还十分大胆，是个脑袋聪明的汉子。 不管郭老三是不是穷老百姓还是一个瘪三，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男人让她很满意。 “诶！”董大局长无奈的坐了下来，他接着开口道：“妹儿，你拦着我！这么说相中了？” 董小姐点了点头，这让董大局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转头看向郭老三咬着牙道：“你说，你能给什么？你小子从哪里修来的阴德？” “命！”‘嘭’郭老三手中的短刃插在的桌子上。 董大局长的心头一颤，此时他感受到空气冷了几分！他感觉的出来郭老三说出这个字的分量。要是普通百姓这个字不值一文，但郭老三的命在他手里可是极其金贵。 贵到他董大局长都不敢要，也贵到能换到他想要的任何一条命，甚至更多。 在董大局长看来，这种人是极其可怕的！与他算是同一类人，但他清楚这郭老三成为自己的亲人后，绝不会要他的命。 他把亲人的命看得很重，他也知道郭老三也同样很看重！不然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爹，想都不想一刀捅死了县长的表侄子。 但即使如此他也很气怒，自己养大的妹妹！就这么便宜了你郭老三！？ 然而还没有等董大局长开口，郭老三起身对着他一抱拳说道：“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我有聘礼。你还欠我100个大洋没有给。” “你说啥！？”董大局长猛然站起身。 而旁边的董小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看郭老三更心仪了。 “你忘了，答应我的！我的一条命加上一百个大洋换县长一条命。我的命在这，一百个大洋没有给我。 在乡下娶媳妇十个大洋的聘礼算是最多的！十个大洋做聘礼你还欠我就是个，剩下的我在县城买一个院子给我成婚用。 如此算起来我没有要你一分钱，你的命我也不要了！扯平。”郭老三一五一十的算账道。 “你娘的，我妹子还要给了你呢？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依你这么说等你成了婚，俺还要在警察局给你安排个职位不成？”董大局长气怒道。看着旁边噗笑的妹子，气的冷哼了一声。‘果然女大不中留，胳膊肘这就往外拐了。’ 郭老三的面色古井不波，对着董大局长再一拜道：“这您都想到了！还真是这个理，等我与你妹子成了婚怎么养家糊口？你要是看得上我，那咱也不会跟您丢脸。” “我，我！好你个郭老三，你这是一箭三雕啊。有你的，有你的。”董大局长气的坐立不安，在大堂内转来转去。 “哥，你倒是回个话啊。”董小姐在一旁焦急的问道。他可不想自己看上的男人，再有什么闪失！好不容易化干戈为玉帛，可不能把仇再做起来。 “管家！”董大局长‘嘭’一拍坐在喊道。 “老爷！”老管家立即推开门走进来。 “取100个大洋，不！他娘的，老子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取一千个过来给这小子。”董大局长吩咐道。 “是，老爷！”管家面对笑意回应道。他一直在门外守着，这算是听出来了眼前这小子是自家姑爷啊。不管这小子什么身份，什么来头！他知道这次老爷能得势，这小子是关键，是个有本事的汉子。 当自己的姑爷，成。 “太多了！一百个就成，那是我的命换的。”郭老三说道。 “哼！我还有个妹妹呢。你给我听好了明儿一早让你爹过来提亲，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一千个大洋少花个子，我崩了你。”董大局长气怒道。 第31章：王青兰、王玉秀 郭老捏还不知喜事来临，正带着郭小五往家赶！他满脸的愁容，一袋袋烟续起来啵啵的抽着，一路上烟雾缭绕，唉声叹气。 郭小五跟着也不敢吭声，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见到三哥！但他心里却有着记恨，那个踹了爹一脚的警察，早晚要把这个仇给报了。 临近八月十五中秋节前夕，庄稼地里的玉米苞谷已经掰掉！但玉米桔还没有砍掉有很多还长在庄稼地里。 出了县城没多久，郭老捏把提着的筐子打开！这筐子里装的都是为郭老三准备的吃食，有珍贵的白面馍馍，很少能吃到的玉米面饼子！更珍贵的就是那一瓶郭老捏藏了很久的二锅头，还有小五娘特意烹制的红烧肉，剩下的就是两阔剥皮的大葱。 “小五啊！你三哥啊命不好，这些好东西啊是吃不成了。过不了几天这些东西都会坏掉，你四哥去东北贩卖皮草人参也该回来了，赶明儿爹再找你四哥要些，给你三哥做好了送去。”郭老捏把用油纸包裹的红烧肉拿出来递到郭小五的手里。 “等回家了跟俺爷俺娘咱们一起吃。”郭小五推诿道。 “让你吃你就吃，你三哥最心疼你！他吃不到你吃了也是一样的。”郭老捏生气道。然后他又拿出两个白面馍馍递到郭小五的手里，接着说道：“夹着白面馍馍吃起来才香！你三哥在城里混活的时候啊，经常带过来二斤猪肉让你娘给他做红烧肉。 你娘啊以前可是王大财主族家表妹，可是在他家做了好些年的厨娘。 你娘做的饭最好吃，十里八村都没有能赶得上的。” 郭小五怕爹生气，把白面馍馍掰开，弄两片红烧肉夹在里面！他吃着一个，把另一个白面馍馍递给了郭老捏说道：“爹！你吃。” “爹吃这个就成！这样你吃了爹心里也舒坦些，你三哥知道了也高兴。”郭老捏说道，自己拿起一个玉米面饼子再掰断一节大葱吃了起来。 这是晌午饭，郭老捏并没有带着郭小五去下馆子！其实两人也没有下馆子的心情，探望三哥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这里还有两个白面馍馍你揣在兜里吃了，爹这就去下地找你娘去！咱家里的玉米桔还在砍，要是你娘看见了这白面跟红烧肉还在啊，肯定会伤心。 咱没有见你三哥的事儿，也不能让你娘知道。”郭老捏嘱咐道。 “俺这就吃了，去下地干活。”郭小五应声道。 “你不添乱就好了，想上哪儿玩就去哪儿！前面过了两个庄子就是王家村，你正好去打听打听四儿有没有回来。”郭老捏说道。 郭小五从小就读书，一家人都支持他把书读下去！至于地里的农活，他是一样都不会的。让郭小五下地也就是做做样子，这也是郭老捏驱赶的原因。 对于郭老捏来说，五儿子的脑子活泛！在他看起来比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更聪明，但就是有一点就是胆子小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娘胎就有的毛病！一碰事儿小五的腿脚就发软。 直到如今郭老捏也能看出来，虽然当了兵杀过人！这毛病也没有好利索。 “那中！”郭小五也识时务，知道爹嫌弃自己干农活碍事儿。这农活他不是不能做，只是没有哥哥们活好而已。自己干过去的庄稼会让爹看不过眼，然后亲手再来一遍。 “爹，青兰嫁人了吗？”郭小五突然问道。这是他当兵时候就惦记的女人，当时他就跟爹说过回来要娶她。 “有你四哥看着，谁也不敢。也正好你与青兰那姑娘啊联络联络感情，她家日子啊过得可不好，眼看着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提起王青兰这个姑娘，郭老捏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王青兰可是个好姑娘，长得水灵又温柔善良！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儿媳妇，他也一直关注着，这可是自己小儿子定了号的。只要小五子不说不要了，谁也不能伸手。 虽然是看着，但郭老捏也知道等到了年关！就有给这姑娘提亲了的，也因为这个他也省吃俭用为郭小五存着钱，今天他拿出的六块大洋就是他为了今年为小儿子亲事儿准备的。 小五成婚不但他这个当爹的要拿钱，除了坐牢的三儿子，其余的都要把枪给对出来！让小儿子成一家人。 县城距离郭楼子村也就十几里的路程，除了聊着王青兰家的情况！其余的也没有话说，不到一个时辰父子两人就出现在王家村的村口。 王家村与郭楼子村挨着，也在这岔路口爷俩分了路。 郭小五看了看眼前已经放倒不少玉米桔的庄稼地，四下望了望！他寻找自己那日思夜想的倩影。 在郭小五望眼欲穿间，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前！哪里还藏着一个白面馍馍，白面馍馍里夹着四片红烧肉。 白面馍馍夹着红烧肉，是他为王青兰准备的。刚刚听爹说青兰家都快解不开锅了！家里从开春都没有吃过肉，更别提白面馍馍了！开春的时候青兰娘得了风寒可是花了不少钱，那时候差一点把青兰卖给大户人家。 也幸亏那时候四哥发现的早，他跑到青兰家给了青兰爹两个大洋才度过了难关。可这钱也不是白给，四哥说那是为小五定亲的订钱，等过年的时候就补上。谁家上门提亲都不能答应，要是有人强逼就告诉他郭四儿一声。 王青兰长得水灵，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能说话！可是能勾走混的，再加上乖巧懂事儿又温柔在十里八村早就出了名的。 不说十里八村的后生惦记着，就是财主家的儿子也惦记着！当然王家村可不只是青兰一个美人儿，还要一个端庄大方知书达理的财主千金王王玉秀。 这王秀兰后生们就别想了，那是郭四儿订了婚的媳妇！那王大财主说了要是招郭四儿为上门女婿的，谁都别妄想贪图他家的便宜。 二八芳龄的王青兰正拿着‘奔’头（斧头形状的大片刃横着的，装上一个木把手专门是砍玉米桔用的。注明：80年代前90年代初的农村孩子应该都见过，有的也用过。）正在砍玉米桔。 极目远眺的郭小五因为日思夜想，很快就找到了王青兰那熟悉的倩影！他激动的迈出步子奔跑了过去…… 第32章：青梅竹马 “兰兰，兰兰……”郭小五奔跑着大叫着，庄稼地里的男女老少都瞅了过去。 玉米桔大面积都已经放倒，郭小五的大喊声能传出很远！不得不引起注意，这一片都是王家村的庄稼，虽然这大部分几百亩地都是王大财主的！但也是他们自己包租的田地。 地主敛财屯田，留给老百姓的地是少之又少！一家几口人能有两亩肥田都已经不错了。这两亩肥田打下来的粮食交了税根本不够养活人的。要是碰见坏年景更不用提了。 一亩地产出两三百多斤的粮食算是庄稼好手，不但是好年景也要是肥田。如果是冬小麦能有一两百斤的收成就算是不错。 地里产出能养活人，做梦才会有。 整个大王庄，叫兰兰的也就王老头家的闺女马上到成婚的年龄。 有认识郭小五的大王庄村人，都窃窃私语说两句：“那不是郭老捏的五小子吗？啥时候回来的？” “我还说过年的时候让俺家侄子去提亲呢！这小子回来了是没有指望喽。” “咦！这小子咋回来了，不是去当兵去了吗？怎么就没死在战场上，多好的一个姑娘被这小子惦记了。” 大王庄的人众所非云，都不喜欢郭小五找自己村里的好姑娘！可这郭老捏一家不是好惹的，也就抱怨一下其他的还真没有什么招可想。 王青兰看着听到熟悉的喊声停下来手中的活儿，她转身看了过去！看着郭小五奔来的身影，不由面带羞涩。 “那小子啥时候回来的？兰儿的声名都被他毁了。”青兰的大哥一脸不高兴道。 青兰的二哥听了后，哼了一声说道：“人家也是殷实人家，你别想着嫂子娘家的表弟！他家可比不上小五的弟兄。” “老二，你说这话啥意思？这郭小五可是个软蛋，青兰嫁给他能不能扛起门事儿都难说。”青兰的大哥不服气道。 “有他四个哥哥在，还用得着郭小五？光是他大哥往那一站大哥就瘆得慌。有种你当着郭老大的面儿说，看他不一拳头打掉你的门牙。”青兰的二哥还嘴道。 “行了，别说了赶紧干活，一个个没有出息的东西。”青兰爹训斥道。这哥俩这才闭上了嘴，而后青兰爹叹息了一声。 别说是郭老大，那二愣子郭四儿站在两个儿子面前！他们都不敢吭声。 郭小五这会儿跑了过来，青兰爹笑着说了一声：“小五来了啊！啥时候回来的。” “昨夜回的。”郭小五回应道。 “回来就好！青兰娘能好，还多亏了你四哥啊。”青兰爹由衷的感谢道。 “那是俺四哥，可不能这么看着。”提起四哥，郭小五很自豪。 “青兰啊，你们聊会儿，爹这忙着呢。”青兰爹接着说道。 “嗯，爹。”王青兰回应道，接着她喊了一声：“小五哥。” “兰兰，走！咱去你村里，看看俺四哥回来没。”郭小五说道。 “嗯！”青兰拿起手中的奔头，跟着小五往村里走。 “爹，你就放心妹妹跟着这小子走啊。”青兰的大哥不满道。 “怕啥！大白天的能干出什么事儿，再说你娘还在家呢。”青兰爹训斥道。 “爹说的对！现在谁不知道小五子是咱家未来的女婿，坏了咱家妹子的名声大哥担得起！？”青兰的二哥也跟着反驳。 “哼！不就是看上人家家底殷实吗。”青兰的大哥冷哼了一声。 郭小五能听见青兰爹与大哥二哥的谈话，但他没有生气只是嘿嘿的笑笑！等他与青兰走远了，他从怀里掏出白面馍馍递到青兰的手里说道：“兰兰，还热乎着呢！你吃了，俺拿着奔头。” “哪儿来的好面馍馍？”青兰问道，她的眼睛被白面馍馍吸引住，吞咽着口水。 “俺娘做的。”郭小五笑着说道。 “呀，还有肉。”青兰接过来后，看到馍馍里夹着红烧肉惊讶道。 “嘿嘿，四块大肉片片，俺特意给你留的。”郭小五说道。 “给，小五哥你先吃。”青兰把白面馍馍递到郭小五的嘴巴说道。 “俺吃过了！你吃吧。”郭小五说道。 “嗯！”青兰回应着，一口咬了下去满口流油！在她下口的那一瞬间，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喊着泪水，嘴里食物还没有吞下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兰兰，你怎么哭了？”郭小五心疼的给青兰擦着泪水。 “小五哥，你走了后俺好想你！俺大嫂天天在我面前唠叨，要我嫁给他家的表弟。俺是你的人，你说过等俺十六了你就来娶我。 你当兵去了，俺心里没有着落。”王青兰抽泣着说道。 “兰兰不哭，俺要是现在不回来说啥过年的时候也回来娶你。”郭小五擦着王青兰的泪水，心疼的说道。他的双腿颤抖着，听到青兰的话让他很激动。 “嗯！”王青兰点点头。 “自从俺走后你咋不去俺家吃饭，俺娘说了让你去，你为啥不去？”郭小五语气中带着埋怨。他与王青兰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两人都许了心。 在郭四儿去王大财主家做营生的时候，郭小五经常去大王庄找四哥！那是四哥让他去的，四哥会给他藏一些好吃事儿，经常弄些肉与白面馍馍藏着给他，还有一些糖果与瓜子啥的。 也就是那一年郭小五在村里碰见了王青兰，刚见面郭小五就喜欢上她！他拿着四哥给他两个白面馍馍，过去分给了青兰一个。 “你吃过白面馍馍吗？”这个时候的郭小五还是十一二岁的懵懂少年，他看着漂亮的女孩子心下欢喜，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小女孩子啊他眼里是最漂亮的，虽然衣裳很破旧，花布衣裳上到处都是补丁！饿得两个眼睛盯着郭小五手中的食物。 这小女孩就是王青兰，她摇摇头有些害怕的表示自己没有吃过。 “俺给你一个，你要是吃了长大了要做俺的媳妇。”郭小五说道。 十一二岁的王青兰点了点头，让郭小五欢喜不已！他把一个白面馒头放到了青兰的手里，两人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等俺十六岁了，你就来取俺！小五哥你可别忘了。”王青兰吃过白面馒头后开了口，再也没有刚刚的惶恐。 “兰兰这辈子都是俺小五的媳妇儿。”郭小五拍着胸脯道。 也从此后郭小五再也没有忘记王青兰，只要来找四哥好东西都会给她留一份！两人也都期待着自己能早一天长大。 他记得说要娶她。 她记得他要娶我。 第33章：郭四儿 郭小五的埋怨让青兰很委屈，眼泪再次掉了下来！低语回应道：“俺爹娘不让，俺大哥也不让。” “为啥！？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是俺老郭家的媳妇儿。”郭小五听着更加生气。 青兰再也没有回应，咬着白面馍馍委屈的哭泣着！她长大了，也懂了很多的东西，更知道女人的名声重要，她还没有嫁给郭小五怎么可以惦记那一口吃食。 “不哭，不哭啊！不哭。”郭小五心疼的不得了，继续给王青兰擦着眼泪！很久才把哭泣委屈的王青兰给哄好。 很快两人就进了大王庄，进了庄子大街！村里人看到郭小五后，都指指点点小声嘀咕着，郭小五也没有能听得清楚这些闲言碎语。 大街的东头第一家就是王大财主家，上面写着王府二字！门口有两个一人多高的大石狮子，是个高墙大院三进三出的院子。 此时院子门口停了十几辆的骡马车，马夫扬起鞭子吆喝着排列着队伍。这对骡马车有二十多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其中领头的是脑袋上光光的没有一丝头发，长得是状若如牛，满脸都是横肉。 这光头汉子看起来是最年轻的，那满脸的横肉一看都不是能招惹的对象。 “皮子草药的车子在前面，跟着管家进后院！野山参进内院直接送到老爷的堂屋，装鹿茸的几辆车子先等着。 王皮子，给四爷我眼睛亮着点。把四爷的宝贝保管好了，等囤积了货我要拿回家。”光头汉子吩咐着活计。 “放心吧四爷！”王皮子回应道。 郭四儿就是他们的四爷，在车队里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后生汉子！而明年开年就成了他们的少东家，当然这些赶骡马车的汉子是这么认为的。 “俺四哥，是俺四哥。”郭小五高兴的说道，快步赶了过去。 “小五哥，俺怕。”青兰说道。 “哦，兰兰你先回家等着，一会儿我就去找你。俺看看四哥有没有带好东西，等下给你送点儿。”郭小五关切道。 “嗯！”青兰点点头，靠近郭小五身边踮起脚尖在郭小五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扭身逃也似的离去。 郭小五的身躯一颤，双腿不由的一哆嗦！鼻孔一股鼻血就流了出来，他这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亲，他心里高兴着也激动着。 片刻后郭小五缓过劲来，才感受道鼻子里的一股温热！鼻血流到嘴上感受到了咸腥味，让他立即惊慌的擦了擦，嘿嘿笑了起来捏着鼻子仰起头止血。 郭小五看着天空感觉天上的白云都比平时美多了，过了一会儿松开手感觉鼻血不流了，用袖筒把残留的鼻血擦了擦，向着四哥跑了过去。 他与四哥的距离并不远，也就几十步的距离！他起步跑过去就喊了起来：“四哥，四哥！” 郭四儿听到郭小五的声音一愣，激动的扭头看去！看到奔跑过来的果然是小五子，立即高兴的哈哈大笑着迎了过去：“哈哈哈……小五！俺家小五可回来了。” “四哥！”郭小五也很激动，与四哥拥抱在了一起。 两兄弟拥抱了一下松开，郭四儿就四下打量起郭小五来！接着一拳头打在了郭小五的胸口上高兴道：“中！长大了，也结实了。” “那是！怎么说俺也是当兵打过仗的。”郭小五自得道。 “哟，小五子也是爷们了！告诉四哥杀过人没有？”郭四儿问道。 “战场上哪有儿不杀人的，命都差点儿搁那。”郭小五说了谎，战场上他当了逃兵！他这么做只是想告诉四哥，他再也不是那个胆小软弱的郭小五了。就是他遇事儿哆嗦腿软，他手中拿着家伙也是能下手，敢弄死人的。 听到郭小五把命差点丢了，郭四儿的脸色突然变得严正起来：“还当兵吗？以后跟着四哥，有四哥在你的命丢不了。” “嘿嘿……”郭小五嘿嘿笑着，挠着脑袋没有回应。 “好啊！长大了，有自己主见了。你等下，四哥给些好东西，我知道你来大王庄一定惦记着那姑娘。”郭四儿吐出一口气说道，他此刻看到长大的郭小五内心宽慰了不少。 都说郭四儿是个二愣子，干起仗来不要命！其实那也要看对谁。也只有了解郭四儿的人才知道，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而那非要让郭四儿当上门女婿的王大财主，更是看透了这一点！这小子很聪明，动不动就打人玩命那是为了能好好的混个活路。 “是啥好东西？”郭小五紧步跟在郭四儿的身后。 郭四儿带着郭小五走到最后的骡马车旁，也就是王皮子的骡马车！这王皮子看见郭四儿到来，立即嘿嘿笑着，一脸客气的喊了一声：“四爷，五爷。” “把俺那口小箱子拿出来。”郭四儿吩咐道。 王皮子从骡马车上捣腾了一会儿拿出一口小箱子，郭四儿接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一把梳子。 “小五啊！咱大嫂二嫂总是说俺偏心，到外面想不着她们，俺这一想也是。买了这些稀罕物件，挺便宜的。 这镜子可是玻璃的，可比那种老镜面的看得清楚，鼻孔里的毛都能看见。还有这梳子可是象牙做的。 这一趟生意下来，四哥我也发了些小财。”郭四儿摸了自己的光头一圈，高兴的说道。 “四哥买了多少？”郭小五问道。 “你放心咱家的女人一人一个，青兰是我弟媳妇四哥我能不想着！琢磨着你过年肯定回来，打算你回来后就让你送给她，这下你回来了更好。”郭四儿说道。 “那俺现在就送去。”郭小五高兴道。 “等等！你慌什么，四哥有话跟你说。”郭四儿拉住郭小五说道。 “你说。”郭小五说道。 “你那两个大舅哥的媳妇儿可不是省油的灯，青兰在家里日子可不好过。你送给他这东西恐怕遭人惦记，你要告诉青兰谁要敢动你送给他的东西，要是知道了就让哥哥打废了他。”郭四儿嘱咐道。 “嗯！我倒要看看那两个大舅哥是不是皮痒了。”郭小五气道，转身就走。 郭四儿看着郭小五的背影笑了，他发现气怒中的郭小五竟然不发抖了！这遇事儿能迈的动步，心下已经相信了郭小五的话，长大了也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第34章：硝铵、吗啡 “四爷，五爷现在都会说狠话了！是真涨了能耐了。”王皮子由衷的说道。 郭四儿得意的摸了自己的光头一圈，接着面色一正道：“那还用你说，看好咱的东西。别给弄进老爷的仓库去，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心吧四爷，您的东西俺可不敢。”王皮子尊敬的拱拱手。 东北采办，今年开始乱的很！东北那地方正在打仗，到处都在死人。要是没有郭四儿这狠劲，他们都回不来。光是往年路上的劫匪都够他们折腾的，更不要说那群拿中国老百姓不当人的小日本鬼子。 要不是郭四儿大胆包天，趁着夜色带着弟兄们弄死了那十几个设路卡的日本兵！他们的命都要搁在东北那地方。 这郭四儿不但带着他们杀了人，还弄了不少的弹药与枪！他这骡马车上还有个大家伙，这个大家伙叫机关炮，哒哒哒哒……一响动多少人都能打成稀巴烂。 这可都是郭四儿的东西，弟兄们谁不服？谁不敬重。 “都加把劲，早点把东西卸完！好回家找老婆孩子，这次弟兄们都是拿命换的！咱做主一人拿回家一根十年成分的野山参，给老娘补补身子。”郭四儿喊道。 赶骡马的汉子们激动的吼了起来，一个个如吃了兴奋剂一样手脚更快了几分。 郭四儿也想早点回家，这次他自己也发了财！拿着这些钱财就可以把三哥从监狱里救出来，他运气好，救了一个人！这人送给他一个千年老山参，有了这个什么命不能换回来。 但他带回来的还不只是这些，他还带了一箱子眼下世道最珍贵的药品‘硝铵’还有‘吗啡’！这都是管制药品，是那个他救下的人托付给他保管的。 这两种药一个属于消炎药‘硝铵’无论是枪伤还是刀伤撒在伤口上有防感染的功效，而‘吗啡’是主要的镇痛剂。 这两种药堪比黄金一样贵，就是有万贯家财也买不了多少。 这一大箱子的药品，让王大财主也能倾家荡产才能买回来！这是郭四儿最注重的东西，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而骡马队的弟兄们能知道的就是，这一大一小两个箱子都是四爷为爹娘亲戚带的一些好东西。而他们也是一样有着一口小宝箱，是给爹娘媳妇儿子带的稀罕物件。 …… 郭小五此刻跑进了王青兰家门口，看着院门大开！他快步跑了进去大喊着：“兰兰，兰兰！” 堂屋内正跟娘一起纳鞋底的王青兰，听到小五的声音赶紧放下鞋底起身跑了出去：“娘！小五哥来了。” “听到了，听到了！慢点儿。”王兰娘笑着回应道。对于小五这个未来女婿，她还是很满意的。女人这辈子啊不图什么，就图自个的男人真心的对自己好。而小五子就对自己的女儿好，从小就想着自己的闺女。 不管老大家怎么闹腾，小五就是她心里最满意的女婿！兰兰要是跟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受了委屈。 眼前老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嫁给男人还能图个啥！？ “小五哥！”青兰喊了一声，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兰兰，看看俺给你带来了啥？”郭小五神神秘秘的把手掏进怀里。 “啥啊？”青兰好奇的问道。 “你闭上眼睛！好东西呢。”郭小五说道。 青兰双手捂着眼睛闭上，心里也期待着！郭小五把镜面与梳子从怀里掏出来，那镜面放在青兰的面前然后说道：“好了，睁开眼睛看看。” 青兰睁开眼睛‘呀’了一声，看见眼前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好奇的看着自己。她见过这个东西，财主家的玉秀姐姐就有这个，可金贵着呢。 “小五哥！”青兰开心的拿在手里，在郭小五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除了这样，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现在的开心。 郭小五被亲的身子一颤，嘿嘿的傻笑着！他很激动，激动的身子在打哆嗦，手在胸怀里还没有把梳子给拿出来。 “呀！小五哥哥咋流鼻血了，娘！娘！小五流鼻血了。”王青兰焦急的喊了起来，她有些手足无措。 青兰娘听见后心下一紧，从堂屋内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刚刚剪下来的布条，跑到郭小五身边后把布条塞进郭小五的鼻孔里：“这咋回事啊？” “婶儿，没事，没事！俺爹说这是气血旺盛。”郭小五回应道。他接着把怀里的梳子掏出来递给王青兰傻笑着说道：“给，还有这个。” “玉秀姐才用得起这个！”王青兰把梳子接过来，拉着郭小五进屋。 王青兰很心疼郭小五，她把镜面与梳子放在胸怀内让郭小五坐在了凳子上，关心道：“小五哥，好些了吗？” “兰兰就是有福气。”青兰娘看着郭小五拿给闺女的东西，开心的说道。至于郭小五流鼻血的事儿，她已经不太担心。男人气血旺盛，上火流鼻血可不是稀罕的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嘿嘿……没事儿。婶儿东西可是俺送给兰兰的，俺找兰兰的时候要看兰兰带着！谁也不能用，要是俺知道了不管是谁让俺哥哥收拾他。”郭小五面色傻笑了一声，接着一脸正色道。 “小五放心，谁要是敢打主意！我都不同意，这可是兰兰的东西。”青兰娘保证道。她知道小五说的是谁，还不是自己那两个儿媳妇。自己生病的时候可没有一个愿意出钱的，在家里跟儿子是闹死闹活的。 特别是自己病重的时候，听到两个儿媳妇说的话！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儿子儿媳是指望不上了，没有一个是孝顺的。 “救啥救？有那个钱多买点粮食也比填了坑好，死了倒好！死了就少一口人吃饭。” “大嫂说的对！生病了熬不过去也被给家里造罪孽。” 这是大儿媳妇与二儿媳妇的对话，那时候她真的想一死了之！最后还是小五的四哥看不上去拿了两个大洋，这还是托了闺女的福。 那两个儿媳妇还惦记着那两个大洋，被老头子叫过来两个儿子狠狠训斥了一顿，两个儿子这才下狠手打了自家媳妇一顿，这才消停下来她也捡回了一条命。 第35章：青兰的大嫂、二嫂 “婶儿，俺想把兰兰接俺家里吃饭。”郭小五说道。 “那成，可早些送回来。”青兰娘放心道。她感受到郭小五对闺女的心疼，再说一直吃的都是糟糠饼子，既然小五回来了！这个人皆自知的未来女婿，提出这样的要求感觉也不过分。 女儿能吃一顿好吃的她心里高兴，小五家可是殷实的人家！兰兰要是去了没有白面馍馍也能吃上玉米面饼子。 “嘿嘿……兰兰走吧。”郭小五傻笑道。 “娘，把镜面跟梳子放好。”青兰嘱咐道。 然而小五三人并不知道，左右两边的院子在听墙根！左边的是大嫂子，右边的是二嫂子，她们一听到这话就坐不住了，一个个出了自家院落到了青兰家的院子。 这大嫂子一脸黑的就进了堂屋，这二嫂子后脚一脸难看的就跟了过来。 “娘，青兰还没有成家呢！这就往男人家跑，让人知道了哪儿还有脸面，再说青兰是不是他家的媳妇还难说呢。”大嫂子怒气冲冲的开了口。 二嫂子也跟着接了话：“就是丢人不丢人！就是俺当家的同意这门婚事儿，俺也是不答应。大俺家的表弟可是等着呢。” 郭小五一看就知道这两个未来嫂子在找茬，立即就不高兴了！他黑着脸一拍桌子怒气道：“我看你们那表弟是皮痒了，敢枪俺郭小五的女人！那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睛。 兰兰跟俺走，我看谁敢放个屁！” 郭小五气血上涌，一脸涨红！他腿虽然颤抖着，但他用力抓住了青兰的手往外走。 发怒的郭小五让这两个女人吓了一跳，在她们的印象中这郭小五是性子软弱的！不明白现在怎么就变了一个人。 她们被吓到了，看着郭小五牵着青兰的手怒气冲冲的走出院子。 “哎呀，天杀的啊！这还没有成婚就开始欺负娘家嫂子了，这要是成了婚俺还有啥日子过啊……”大嫂子一拍大腿哭喊了起来。 二嫂子也是心下一动，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了起来：“娘哎！欺负人啊这。” 青兰娘一脸的愁容，她很生气！这两个儿媳妇在跟她脑子，至于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很清楚。青兰娘不理两个儿媳妇，拿起桌面上的镜面与梳子走进了内屋。 “娘哎，这日子咋过啊……”大儿媳妇拍着大腿哭喊着。 “好东西都给了青兰了，我们这些做儿媳妇的就该受苦受累啊！这日子啊没法过了啊……”二儿媳妇手拍着地面，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实在心烦痛心的青兰娘，拿着镜面与梳子‘啪’放在了桌面上，两个儿媳妇的哭闹戛然而止。 青兰娘冷着脸说道：“这是青兰的男人让他四哥从东北带回来的东西，你们感觉能拿就拿走，还有人家小五说了！谁要是敢动歪心思，他家大嫂二嫂会过来问问，几个哥哥也会来大王庄问问。 你们就想着，小五的哥哥哪一个好惹？你们娘家人谁敢惹，还是大王庄的财主敢招惹！？还是我那两个儿子敢得罪。 活着让你们娘家的兄弟一起来，看谁敢？” “娘，俺啥都没说。”大儿媳妇一咕噜爬了起来，跟兔子一样慌忙离开。 “青兰的东西就是青兰的，俺当家的可一直支持着！娘，俺还给俺家几口人做过年的靴子呢。”二儿媳妇也慌忙起身跟着大儿媳妇的屁股后面离开。 郭小五一脸生气的带着青兰到了王大财主的府邸前，此时骡马车上的货物也已经卸完，郭四儿正套着一辆骡马车牵着掉头，看方向是准备去王青兰家。 等把骡马车的头掉过后，郭四儿看见怒气冲冲过来的小五子不由的面色一正咬牙道：“四哥我正去找你接你跟青兰回家，这咋回事儿？” “四哥！”王青兰低声喊了一句。 “嗯，青兰啊！你就是俺老郭家的媳妇，俺郭四儿弟媳妇，你娘家都吃不上饭了怎么不去家里？瞧你这些日子瘦的，外人知道的俺老郭家就丢人。”郭四儿埋怨道。 “就是！四哥说道对，看见你那两个嫂子就烦。”郭小五气怒道。 青兰被埋怨，委屈的捏着衣襟！眼眶都已经红了。 郭小五一接话，郭四儿就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叹息一声语气缓和道：“青兰啊，你注定是咱家的人，就当他们放个屁。来上车，我拉着你们小两口回家。” “兰兰，别哭，别哭都是被两个嫂子给气的。”郭小五看王青兰委屈，立即心疼的哄起来！拉着王青兰的手上了马车。 该不该去小五家吃饭，青兰懂得道理的！在她没有嫁给郭小五之前，她还是要顾忌些爹娘的脸面，虽然娘感觉没有啥。但她也知道是娘心疼他，希望自己能够吃上一口饱饭。 王青兰很幸福有那么多的人疼小五哥，也因为小五哥他们也疼着自己。可现在自己毕竟是个大姑娘了，不能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跑去找小五哥玩，在大娘家里吃一顿好吃的，吃的饱饱的。 “这女人啊就别争，没有的就别想着。自己没有那时没有那个福气，咱家小五的媳妇就有这个福气！你说是不是小五。”郭四儿把骡马车调着头说道，然后他坐在马车上扬起鞭子，‘啪’甩出一个漂亮的鞭花，喊了一声‘驾’赶着骡马车往家赶。 “四哥过得对，兰兰！咱就是有福气，谁都不能欺负你。”郭小五回应道。 “小五哥哥对我最好了。”青兰在感动中，躺在了郭小五的怀里。 郭小五的身子一僵，气血再次上涌立即捏住了鼻子！还好那塞在鼻孔的碎布条还堵着鼻孔，他扬起头来，鼻血并没有留下来。 郭四儿扭头看了一下，抹了一圈光头嘿嘿笑道：“小五啊，你这毛病啥时候能好啊？这可不是好事儿，看你激动成了啥样？” “小五哥，你哆嗦啥？”王青兰不明所以的关切道。 “俺，俺没事儿。”郭小五颤抖着嘴唇回应道。 “弟妹啊，这是毛病！没啥事儿，等你们接触多了习惯了就好了！你能治好他这毛病。嘿嘿嘿……”郭四儿说着在光脑袋上又摸了一圈。 第36章：父子齐聚一堂 “真的，四哥咋能治好啊？”王青兰问道。 “这……”郭四儿被问的笑声戛然而止，那摸着光脑袋的手也停顿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 不过这不回答也不成，于此郭四儿想了想说道：“等你们成了家！小两口过上了日子小五子这毛病慢慢就好了。” “哦！那小五哥要快些娶我。”青兰说道。 “俺过了年就娶。”郭小五回应道。 “小五子，咱三哥还没有娶媳妇呢？你敢捷足先登？是三哥跟四哥我没有本事是怎么的？我可告诉你，明年娶也行那也要三哥先成家，到时候我抓紧你最后。”郭四儿说道。 提起三哥，郭小五突然冷静了下来！他一脸无奈的说道：“三哥还在牢里，他还怎么成家啊？” “放心吧小五子，四哥我有宝贝能换三哥一条命！我这不但有宝贝还有些钱财，咱兄弟成家一人盖一个新院子足够了。”郭四儿说道。他预想着这些好事儿不由的又在光脑袋上摸了一把，这感觉很舒服。 “真的，四哥！要是把三哥能救出来，俺不用你出钱。”郭小五高兴道。 “哟，有出息了！怎么，当了几个月的兵发财了。”郭四儿问道。 “咱爹可给我放着四十五个大洋呢！”郭小五回应道。 “好！这次回来啥时候走？”郭四儿听着高兴，接着问道。 “四哥，眼前俺不去了！部队已经没了。”郭小五回应道。 “那还好！现在兵荒马乱的，刚刚我就问你了要不要跟着四哥我干，保证也能让你发财。”郭四儿再次问道。 “俺还是要当兵，俺要当将军！当大官，当岳武穆一样人。”郭小五回应道。 “为啥？”郭四儿面色突然严肃下来，严正的问道。 “四哥，你去了东北不知道小鬼子占了沈阳吗？俺是读书人又是当兵的，国家有难守土有责，俺当兵早晚还是要去的。”郭小五愤怒道。 “不行！岳飞是你想当就当的吗？咱哪里有这个命，你还是老实的在家呆着。四哥有钱给你过活，你想读书到时候四哥给你买很多的书让你读。”郭四儿立即训斥道，眼前骡马车就进了村。 郭小五想反驳，但他此刻闭上了嘴巴！郭四儿也冷了脸。 对于郭四儿来说，他心里藏着不能说的秘密！岳武穆家里已经有一个，不需要第二个。而他就是五弟说的跟岳武穆做一样事儿的人。 “黄大哥，什么是共产党？” “为了国家民族的崛起，为了老百姓能吃饱穿暖不惜奉献终身。我们的命是属于党与国家的，是属于四万万同胞的。 咱们国家很穷，遭受了很多耻辱！我们共产党人为了能雪耻，为了民族的尊严无怨无悔。” “那不是岳飞吗？还有飞将军那样的人。” “是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岳武穆要为民族与国家雪耻而无怨无悔。我们就是要做飞将军李广那样的人，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我也要当共产党。” “好！我当你的介绍人，现在起你就是一名优秀的预备党员了。” 此时此刻郭四儿回忆着与那个人的对话，那些话在耳畔回荡着！他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有他一个就可以了。 也在这个时候，骡马车越过了村大街。 “那是不是四愣子啊？我那个好打架的重孙子。”老太爷看见骡马车，在大柳树下扭头看了看问道。 几个妇女在大柳树下面聊着家常，手里拉着鞋底！没有谁搭理这个不正经的老太爷。此时腿脚颠簸的六叔从门口走出来，听到老太爷的话回应道：“爷！是四愣子。” “好啊！大孙子家的光景是越来越好喽，那几个重孙子啊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老太爷啵啵抽了几口烟袋，得意的说道。 吁…… 骡马车停在了院门口，郭四儿跳下了骡马车！郭小五也跳下来，牵着王青兰的手从骡马车上下来。 “小五子，看咱爹在家没？都快落黑了，咱爹应该从地里回来了。”郭四儿说道。 郭小五拉着王青兰的手跑进了院子喊了起来：“爹，娘！” 然而在郭小五即将进堂屋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眼前堂屋内爹娘都在，不但爹娘在，大哥、二哥还有三哥都在。 “三，三哥！”郭小五喊出了声。 院门外郭四儿一听，身子跟着一颤！他赶紧把骡子拴在门口快步走了进去：“小五，三哥呢？三哥呢？” “小五！”郭老三听到郭小五的喊声，立即从凳子上起身他激动的就跑了出去，紧紧保住了郭小五。 “三哥！”郭小五落着泪又喊了一声。 “三哥！”郭四儿脚步一顿也喊了一声。 “四儿！”郭老三松开郭小五，看着郭四儿笑了笑上去拥抱了郭四儿一下，接着说道：“走，进屋里说。” “诶呀，是兰兰啊！赶紧过来，跟娘帮把手，咱做好吃的。”小五娘看见王青兰后，立即从堂屋里笑着走了进来，看着小五娘很开心！出了堂屋门就抓住王青兰的手往厨屋走。 她在青兰的面前一直称自己是娘，这可是她认定的儿媳妇！这样在青兰面前称呼自己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妥。 青兰也习惯了，虽然她一直没有喊过‘娘’但她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小五娘婆婆的身份。 而堂屋内，郭老捏父子六人齐聚一堂！他们谁都想不到今天一家人会团圆，郭老三能从牢里出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郭老三不过在郭四儿之前两盏茶的功夫到的家，那时候小五娘已经回家开始做晚饭，见到三儿子突然回家后，赶紧让三儿子进屋慌张的去叫郭老捏他们回家。 小五娘首先得知三儿子不但被放了出来，还被董大局长的妹妹相中成了大户人家的姑爷，那是喜极而泣。 郭老捏带着大儿子二儿子回来后，正准备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儿，刚刚坐下郭四儿与郭小五就回来了。 这对于郭老捏来说绝对是这些年最大的喜事儿，老三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了好消息，而且还带回来了一千个大洋。 父子六人围坐在一起后，郭老捏首先点燃了烟袋锅！在激动中粗糙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开了话：“三儿啊，讲讲到底咋回事！？” 第37章：商量郭老三婚事儿 “爹，本来呢我等着被砍头！眼看活着也没有几天了，但没有想到天无绝人之路。”郭老三说道，他掏出一盒烟拆开！递给老爹与兄弟们一人一根。 “爹吸这个！”郭老捏抬了抬手中的烟袋锅说道。 兄弟五人相续掏出火柴，噗嗤、噗嗤、把嘴里的香烟点燃。 郭老三就开始讲述起这两天的经历，他并没有任何的隐瞒简单说道：“咱都是要死的人，要是有活命的机会就试试。 在县城混的时候咱也是不要命的！当初爹去卖做好的板凳桌子被那麻子欺负，我知道他的后台硬才在县城欺行霸市，横行霸道。 可咱是爹的儿子，也是一条汉子！几个弟兄想动手，我都拦着没有让动！这事儿俺必须自己扛着，抽刀子就弄死了那货。 欺负我可以，咱惹不起被打一顿都没有啥！可欺辱咱爹咱兄弟不能就这么算了。士可杀不可辱，咱没有钱没有势力，剩下就只有这把骨头。咱穷老百姓要是连骨头都没有了，还怎么混人？那些达官显贵不是更低着眼看你，欺辱你你也没有还手的能耐。 混人，没钱就混几个弟兄！过命的弟兄。 咱进了监狱后，在牢里也干了几仗！要比狠辣，我郭老三不服谁！都是死刑犯了还能受那欺负？咱弄死了里面的大哥，自个当了大哥住上了单间。 后来快要行刑，前天晚上突然被带出了牢房，关在一个黑屋内！里面的煤油灯点亮后我看见了董大局长。 他要办事儿，事情办成了不但可以活命还有一百个大洋的赏钱！这个事儿我干了，而且也干成了。 当夜我就出了县城到了与董大局长约定好的地方，可是他想把我灭口！可咱不能等死，咱既然出来了就要想办法好好的活着。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那些人都见阎王，这样我郭老三是什么人以后没有人知道。 我翻墙进了董府大院，可后来我等了董大局长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他！天马上亮了再等下去就是死，凑巧碰见了董大小姐！接着我就有了主意。 本想挟持她，可偏偏咱看上了她！她也是个聪明的娘们，后来就成了她的男人。那！那口箱子是我背过来的。” 郭老三说着起身，打开了堂屋内放着的一口小箱子！打开之后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脸的激动与惊愕。 “这，这该多少大洋啊？哪儿来的？三儿，不是一百个大洋的赏钱吗？”郭老大说道。 郭四儿在光脑袋上摸了一圈说道：“三哥，这不会是董大局长赏给你的吧？就是你现在是他的妹夫，也没有必要给你这么多的钱吧？” “四儿，说的对！”郭老二接了话。 “三哥，这钱儿？”郭小五也看着三哥问道。 “确实是董大局长给的，不过这些钱都只能用在与董小姐的婚事儿上。买房子，置办物件，包裹换帖成婚。而这些大洋必须花完，花的是一个大洋都不剩，而且要办的体面。”郭老三说道。 “这么说董大局长要个大脸面，让你回来商量婚事儿来了。”郭老捏啵啵两口烟，皱起眉头说道。一千个大洋，这要怎么办才能花完！？ 郭老捏是犯愁的，对于老百姓来说这可是巨大的财富！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三弟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爹，咱都想想，看这事儿怎么办漂亮了。”郭老大说道。他看着这么多钱怎么办这个婚事儿也是犯愁。 一块大洋买一个大活羊都绰绰有余，一条耕牛也就十多个大洋！怎么盘算能买但用不完啊。郭老大想是这么想，猪和羊还好说！可是这耕牛是买不得的。 耕牛买了也不能杀。 “董大局长没有啥要求？不会是跟王大财主一样让你也入赘吧？”郭老捏担心的问道。 “这倒是没有！就是这么说我也不会答应他。跟我郭老三谈条件，他还没有足够的筹码。”郭老三面色一冷说道，对于董大局长他内心里没有多少尊敬！这不过是以命换命的交易，要他卖命还是跟董小姐成了亲他董大局长才有这个资格。 “这就好，这就好！”郭老捏吐出一口气道。他一直在考虑四儿子入赘的事儿，如今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同意，想要自己的子孙改姓那是万万不能的。 对于郭老捏来说，王大财主有个儿子的！他那闺女嫁给了四儿子那就是老郭家的人。 “爹！三哥不同意俺咋会同意？我郭四儿那也是条汉子，王大财主让我娶玉秀为了守住他的家业，这个条件可以答应。但让我改姓，他那是打错了算盘。”郭四儿冷着脸说道。 “就是！”郭老二接话道。 “那中，四儿的事儿再说！眼前咱商量下三儿的婚事咋办。”郭老捏听到四儿的话，放心不少！之后他也知道与王大财主怎么谈。 这王大财主小时候与他郭老捏关系不错！才有了四儿给他做工得一口活计，但成家之后王大财主继承了家业，两人就再也没有更多的交集也有了隔阂。 郭老捏有自知之明，而王大财主也有了不同的眼光！自此两人的关系也就发生了变化。那王大财主并不是什么好人，他郭老捏也与他不是同路人。 “明日一早爹就要喊人去提亲。”郭老三说道。 “这么急？”郭老捏瞪眼道。 “爹，儿的命与这桩婚事儿息息相关，更关系到我的前途。”郭老三说道。 “爹！三弟说的对，你把小五拿回来的香烟拿出来！二弟拿上两盒去请村里人，这下聘礼的队伍声势要大，这时候就是展露咱家底子的时候。 他董大局长不是要脸面吗？咱给足他脸面。 二弟去请自己的弟兄！大哥我去十里八村跑一趟，有名的汉子都叫来。这动静排场要大。爹就更不用闲着，你那些老兄弟都是各村德高望重的族长都请来。”郭老大安排道。 “这样能成吗？”郭老捏问道。 “哼！这次不但要给足面子，他董大局长也能看看咱家底蕴。”郭四儿冷哼了一声。 “就是！”郭老二起身道。 “扛枪的也要有，骡马队的汉子不是大哥能请得动的，这个我去。”郭四儿站起来说道。 “我去叫大柱哥。”郭小五说道。 “我倒是忘了大柱，这感情好！这李大柱与咱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他也是有名的汉子，兄弟也不少，小五过去让他带人来。”郭老大一拍大腿说道。 “好嘞，大哥！”郭小五激动道。 “成！先把场面撑起来，请完了人四儿叫上骡马队连夜进县城置办彩礼。”郭老捏眼睛一亮，当即拍了板。 第38章：夜请李大柱 父子六人当下开始合计人数，这算下来有三四百人的迎亲队伍！这在乡下是史无前例的。父子六人开始行动，一个个急匆匆的走出了家门。 “这要去哪儿！？”小五娘喊了一声。 “老婆子，在家等着！回来给你说。咱家三儿娶董大局长的妹妹当儿媳妇，人家说了明天一早提亲，时间来不及了。”郭老捏回应了一声。 “啥？三儿要成婚了，谁家的姑娘？”小五娘一激动问道。她是惊愕的，简直是喜从天降，双喜临门。 郭老捏的脚步一顿，一拍大腿说道：“瞧我这脑子倒是忘了，老婆子你也不能闲着！快跟我走，让兰兰守家，你去把咱村的妇女都请来。” “诶，好嘞！我在路上跟你说。”说着郭老捏就拽着小五娘的手往外走。 “兰兰可回不去了，在家要忙几天！把饭做好等着娘回来。”小五娘嘱咐了一声。 “嗯！”王青兰点头应了一声，继续做饭。 “老头子三儿回来就说要成婚，到底咋回事？”小五娘跟在郭老捏的身后，忍不住问道。 “事儿啊是这样的……”郭老捏开始给小五娘简单的讲起来，他对小五娘撒了谎！编造了一个美好的英雄救美，美女爱英雄的故事。 故事的起因是郭老三在县城混的时候，董小姐出闺房到街上玩耍遭受了地痞流氓的调戏差点失了身子被郭老三撞见相救，然后郭老三就因为他这个父亲杀了人进了监狱！那董小姐本就对自家三儿暗生情愫，在家哭闹让自己的哥哥放了三儿，成了董大局长妹夫的爱情故事。 这故事是美好的，听得小五娘精神振奋！高兴的说了一句：“咱家三儿啊是个男人，那董小姐啊也是好闺女啊！以后来了咱家啊，可不能怠慢喽。三儿媳妇是大家闺秀可没有受过苦，在咱家啊都要敬着点儿。” 郭小五凭着记忆往李大柱家里赶，绕过县城他走了小路！他家距离大柱家也就二十多里的路程，为了赶时间郭小五一路小跑，也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出现在李家村。 然而李大柱的家郭小五在记忆中也就去过两次，具体在村里哪里住印象中已经模糊，他不得不问起了村民。 进了村头就有一个茅草屋，这茅草屋破旧却没有院子！这样的房子都是与儿子分家后单身老人住的地方。 由于天已经黑了，茅草屋内点燃着煤油灯！随着秋风的吹拂火苗不停的摇曳。 “大爷！李大柱家在哪儿住？”郭小五踏进茅草屋问道。 “你找李大柱干啥？”这个大爷抬头问道。 “我是城西郭楼子村的，来找大柱哥有点儿。”郭小五说着掏出烟盒，递过去一根烟。 “是城西郭楼子村的啊！我带着你去，前天大柱才回来。你应该是郭老捏的儿子吧？瞧你的年龄是四儿还是五啊？”老头接过来烟，笑呵呵的问道。 老者在煤油灯的光亮下，一身的衣裳比较干净！身上的粗布衣衫也就几块补丁，这一看就是过得不错的老头，儿女还算孝顺。 “大爷，您是？”郭小五愣了一下问道 “叫什么大爷？叫俺叔，大柱是俺儿子。”大柱爹起了身，跨过门槛就走出了屋子。 郭小五在身后跟着，大柱爹也没有更多的话语！领着郭小五越过几家院落，才停下脚步敲响了第六个院落的院门，大喊道：“大柱啊！翠儿，小五来啦……” 院落内厨屋堂屋的煤油灯光晃动，堂屋内李大柱让妻子弄了几个小菜一瓶二锅头，正在自斟自饮！嘴里还嘟囔着：“翠儿啊！咱爹也真是的，叫他来陪我这个儿子喝两盅都不来，你说他这是咋想的？咱这日子缺他一口饭？” “就是啊当家的，你不在家的当口，都是俺做饭了饭送去！娃儿叫咱爹来吃饭他是门儿都不进，等你回来了他才来几趟，也不知道咱爹怎么想的。”翠儿也一顿数落道。 “有空俺一定找爹谈谈，这说出去人家怎么看我李大柱？说俺李大柱不孝顺？这真是造孽啊。”李大柱郁闷的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也就在这时候，夫妻二人听到老爹的喊声！不由的让夫妻二人一愣。 “诶！好像是咱爹。”翠儿说道。 “他喊啥？别愣着赶紧去开门，咱爹肯定想喝酒，想通了就来了。”李大柱面带笑容道。 “翠儿，大柱啊！小五来了，开开门。”大柱爹又喊了一声。 这喊声李大柱听得清楚，突然一惊猛然起身迎了过去。暗道：‘小五这个时候来肯定救他三哥的事儿有了眉目。’ 李大柱不敢怠慢，这可是救命的事儿。 “爹啊！你咋又走啊？不是说了吗家里都准备好了酒菜呢，大柱都让俺请了你两趟！大柱说您不来，这酒喝的也没啥滋味。他就想着回了家陪着您喝口小酒，给您聊聊天。” 等翠儿开了门，大柱爹也不说话转身就走！翠儿急着喊道。 大柱爹也没有停步，回应道：“大柱刚回来，你两口子有很多话要说！爹啊不急，有空让大柱到爹那里坐坐就成。” “诶！这老头咋就不明白大柱的心呢。”翠儿叹口气不满意道。 “翠儿姐！”郭小五喊了一声。 “小五啊！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赶紧进屋。你看姐的公公，做了好吃的请着不来！要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姐呢。”翠儿埋怨道。 郭小五嘿嘿笑着进了院子，这时候李大柱已经走了过来！一脸郑重道：“来！是不是有了眉目，你跟着我赶紧进屋，一百个大洋够不够？我这就给你拿，要是不够我还能多拿些，你说说需要多少？” “是啊！你大柱哥都跟我说了，进屋先吃两口菜，姐这就跟你拿钱去。”翠儿愣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一脸郑重道。 “不是这事儿，俺三哥已经出来了！是别的事儿。”郭小五说道。 “三弟出来了？那就好，那就好！你跟你大柱哥喝点酒，姐在给你弄两个菜。”翠儿姐拉着郭小五进了堂屋，让他坐在了饭桌前。 “出来就好啊！说说怎么回事？”李大柱脸上一喜，接着高兴的问道。 “姐！别忙了，就这些菜跟大柱哥吃点就成。三哥要成婚，明儿一早就要下聘礼。这事儿要办的排场，娶的是董大局长的妹妹。不敢耽搁让俺来跟大柱哥说事儿呢。吃了饭，大柱哥要忙了，这事儿急的很。”郭小五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开始吃饭。 “啥！？”李大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说让您请你身边的弟兄，有多少请多少明儿一早就要到俺家集合。”郭小五接着说道。 “你说说到底咱回事？我听着跟唱戏的一样。”李大柱反应过来问道。本就要被秋后处斩的郭老三，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警察局长的妹夫了？ 第39章：郭老大要造反！？ 郭小五把三哥讲的经历又讲了一遍！李大柱听完之后，‘嘭’一声一拍桌子叫了一声：“好！”然后哈哈一笑说道：“这董大局长那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要是我早就逃命了！哪有你家三哥那样大胆，那么狠辣。可真是因祸得福，抱得美人归了。” “俺三哥这是有本事！”郭小五也跟着说道。他吃着饭食，很快就吃了个差不多。 李大柱喝了一杯酒起了身说道：“是条汉子！翠儿，把我那大刀牌香烟拿两盒，我这这就去走一趟，把我那些过命的兄弟啊都叫来。” “大柱哥，有多少人？俺这就要回去告诉俺大哥，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全到！您就不能睡觉了，把嫂子孩子都要带过去，家里忙。”郭小五说道。 “俺这就收拾东西，小五子就放心回去。”翠儿说道。 “你姐说的对！多的没有，二十多个弟兄还是有的。”李大柱笑着说道。 翠儿进了内屋，塞给李大柱两盒烟！李大柱也不停留，自己又灌了一口酒说道：“小五子我就不送你了，办事儿要紧！等我把弟兄们都叫上，一起去你你家。” “那俺这就走。”郭小五起身急匆匆的离开。 当夜，月亮高挂！大地被照的一片明亮，郭老捏父子六人以及李大柱在夜晚不停的奔走转告。 “牛儿，在家吗？开门，我！李大柱。” 夜深，老百姓很多都已经睡下！李大柱也只能院门外喊叫，一般半夜上门都是重要的事儿，而且是急事儿，大多都是红白喜事。 屋里与老婆躺下的牛儿，半夜听李大柱的急切喊声一个激灵从床上坐立而起：“是大柱哥！快，媳妇赶紧点灯。” “这是出啥事儿了？”牛儿的媳妇赶紧摸着衣裳起床。 等煤油灯点燃的时候，牛儿已经穿好衣裳拿起煤油灯走出内屋打开了堂屋门：“大柱哥，出了啥事儿？” “急事儿！兄弟马上换上最好的衣裳，到俺家等着。你嫂子在家等着，时间紧等下再给你说。”李大柱说道。在牛儿打开院门之后递过去一根烟。 “大柱哥，到底啥事儿？”牛儿再次问了一声。 “郭老三知道不？他要成亲，对象是董大局长的妹妹。明儿订婚要的是排场，这面儿你要给。”李大柱说道，脸上带着笑意。 “郭楼子村的郭老三？郭老大的三弟！？”牛儿惊讶的问道。 “那还有其他人能有这个面儿？哥哥我能在乎，大半夜的登门儿捧场？”李大柱说道。 “好！等着，大柱哥先忙着！那郭老三在县城的时候没少帮俺，都是看着您的面儿，别说是大哥请，就是他家人来了咱这面儿也要给。”牛儿说道，立即往内院走。 在牛儿回屋的途中，还一脸的不可思议：“这跟戏文一样！真的了不得啊。” 接着李大柱就到处奔走，进了一个村又一个村！几乎所有的汉子们都一个反应，他们惊奇中都开始准备聚集在李大柱的家。这其他的不用说，郭楼子村的郭老三那也是有名的汉子，不管有没有曾经在县城被帮助过，能请他们过去那也是面上有光的事儿。 而郭老大兄弟几人也是奔走相告，那些得到消息的汉子们都感觉惊讶不已！带着好奇与尊重纷纷向郭老捏家聚集。 半夜之中，四面八方的汉子一两百人往郭楼子村的方向赶！这些可都是有名的不好欺负的后生，在每个村都可是让人尊敬畏惧的存在。而当夜全体出动，可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以郭楼子村到李家庄范围，十几个地主老财听到消息后都从睡梦中惊醒起来，一个个的穿上衣裳在大堂喝着丫鬟送来的茶水提神。 而令他们慌张的只有一个想法，这些能打敢拼的汉子们不是要暴动吧？谁都担心他们把苗头对着自己。 这是胆颤心惊的。 “快去看看，打听打听李大柱要干什么！？”李家庄附近的周家村，周大财主骇然中叫来家丁吩咐着。 而同样附近的几个地主也发出了同样的吩咐，这让他们很坐立不安。 特别是与郭楼子村相邻的大王庄，王大财主惊醒后立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那郭老捏，不！郭老大到底想干什么？郭四儿呢？他人呢！？ 赶紧把玉秀叫过来，快！” “老爷，四爷卸了货之后就回家了！可是没有留在院里，小姐一直不喜欢他！恐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老管家急匆匆的走进来说道。 “老夫这辈子可没有对不起他老郭家，现在他家去了多少有名的汉子？”王大财主惊慌的问道，他拄着拐棍！吹着花白的胡须坐立不安。那富态的身子在大堂上不停的走来走去，他与其他的财主有同样的想法，这郭老大是不是要带头造反。 这郭老大的威望今天他是见识了，这绝对是一个绝不能招惹的主！这郭老捏可生了几个了不得额儿子。 农民起义闹革命他可是知道的，眼前可是乱世当口！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些地主老财的财产，能不害怕吗？ 正在王大财主焦急中，附近的十几个财主派来的家丁就进了府！通报王大财主后被王大财主请进了前院大堂。 整个大堂是乱嗡嗡一片，听打探消息的王家护院报告，那郭老捏家已经聚集了上百个有名的汉子，而且还有人不停的往郭楼子村赶。 “对了老爷！咱家赶骡马的汉子都是扛着枪去的。”护院的话，更是让大堂内的人吓的冷汗直冒。 “完了，完了！这郭四儿威望高，骡马队的汉子可是只服他一个人。”王大财主一屁股瘫坐在座椅上，手中的拐杖‘啪’的一声从说中坠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王老爷，那郭四儿可是你指定的未来女婿，不会对你怎么着吧？可会不会对我们老爷下手就不一定了。您现在去派人找郭四儿，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一位财主派来的护院，抱拳恭敬的说道。 “对对对，来人！赶紧去找郭四儿，问问他要干什么？”王大财主被点醒，立即慌忙起身吩咐道。 第40章：虚惊一场 各个财主派去王大财主家的人，都在焦急等待着！一个家丁听到吩咐，心下惶恐的往郭楼子村赶。然而当他踏出王家大院后，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拍脑袋道：“我怎么那么傻！？这老倔头可是与他家是亲家关系，我让大田二田两兄弟去不成！？” 这家丁想到就做，摸了摸衣兜掏出两块大洋看了看！会心一笑往王青兰大哥二哥家走去。对于这个家丁来说，要是郭老大造反他去打听消息过去责问四爷，那是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恐怕还会死在那。 要是不造反，自己不去也不过是花钱消灾！前后自己保证都安全。 王青兰的大哥二哥家已经锁了院门，屋里熄灭了灯火已经入睡！但青兰的爹娘还没有睡，正嘀咕着青兰的事儿。 “老婆子你好糊涂，你怎么就那么放心让兰儿去郭老捏家！兰兰还是没有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这传出去咱那儿还有脸面。 这倒是好！咱也不能去兴师问罪，这更毁了咱闺女的名节。”青兰爹埋怨道。 “那又怎么，就是生米煮成熟饭！那就早一点成婚，在老郭家早一天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咱家兰兰早晚是老郭家的人，谁爱说谁说去。这小五不回来你说这个我还想想，毕竟去了老郭家说不过去。 这小五都回来了！咱闺女天天在家稀饭带水的，跟着咱受苦？ 前些日子小五娘俺们上街碰见，她还埋怨我饿了她家的儿媳妇。说你这个老东西死要面子活受罪，有她这个当年的他家小五不敢辜负咱家女儿。”青兰娘反驳道。 “行行行，你说的有道理！怎么他郭老捏这面上好看了，就不管我这个脸面。兰兰早晚是他家的儿媳妇没错，可我是兰兰的爹。”青兰爹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你能！那你去买二斤肉几斤鸡蛋，还是弄些白面把咱家兰兰养的胖胖的，别让亲家说啥啊？就是你买好的这些，咱家那两个儿媳妇还不给全部弄走！？”青兰娘气道。 “诶！你，你，你这个死老婆子。为了闺女能吃香的喝辣的啥都不顾了。”青兰爹指着青兰娘气的面色涨红。 正在二老争执的时候，听到了大儿子院门的喊声！听这声音是王大财主家的护院队的队长王二麻子，不由的一愣。 二老的争执也突然间停了下来，都彼此看了一眼眉头一皱。 “老婆子，我去看看啥事儿？”青兰爹说道。 “老头子小心点，要是让大田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可要拦着。”青兰娘嘱咐道。 “他要是敢，我就打断他的腿！要是四儿喊那还说得过去，那孩子虽然是个二愣子，也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青兰爹说过打开了房门，披着褂子就走了出去。 “哟，是麻子兄弟！这么晚了你来干啥？”王大田问道。 “好事儿，好事儿！”王二麻子笑着掏出了一块大洋。 王大田瞪大了眼睛，被这一块大洋吸引住！不由满脸笑意道：“这个？……” “你去下你那妹夫家看看，喊一下四爷！我这有事儿挪不开，这一个大洋给你算是兄弟帮的忙。俺就在村口等着，不管四爷回不回来，你告诉我消息就成。”王二麻子说道，把大洋笑着塞在王大田的手里。 “你王二麻子没有干过好事儿，你不会是想害四爷吧？”青兰爹黑着脸讥讽道。 “七叔，看你说道！俺哪儿敢，就是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惹四爷啊。”王二麻子说道，这他说的可是实话。 “我看你也不敢，你这帮忙就帮忙这还给钱的！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青兰爹问道。 “七叔！四爷对我是看不上眼，这不知道为啥十里八村全乡不少的汉子都聚集在了他家老宅院，四爷也不在，大伯是怕啊就让我问问。 可好事儿俺也落一个好，要是坏事儿四爷万一心情不好！就他那半吊子性子还不打死俺。可大田就不一样啊，怎么说他都是四爷亲兄弟的大舅哥，去了也要给三分薄面。”王二麻子惺惺笑着说道。 “啥！？还有这事儿。大田不用去，我去就成。”青兰爹说着就出了门，准备看看怎么回事？其实他心里还是担心的，女儿还在他家！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必须去一趟。 “那俺村口等着。”王二麻子一脸谄笑的跟了上去。 “爹，我跟你一起去。”王大田也跟了上去。 然而三人刚刚走出村口，就碰见了村里一起出来的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后生！他们嘴里都叼着烟，欢声笑语着。 “三哥可是出来了！这刚刚出来就要下聘礼，我说那董大局长也够急的啊。”领头的后生面带笑意的说着，他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腰!来缓解自己的困意。 “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董大局长要排场，那咱就给这个场子，也让他董大局长瞧瞧三哥在乡里的威望，也让这董大局长掂量掂量。”另一个后生接话道。 其他几个汉子都连声附和，他们可都是跟着郭老大讨活计的！他们内心都要叫一声大哥，而郭老三更是县城的硬汉子，他们心下也佩服的很。 不管是郭老大还是郭老三，或者是看着老实的郭老二那可都是仗义的人！谁家要是过不了年关缺了粮食，那是没有借不到的。 那郭老四更不用说，虽然个头比不上三个哥哥，但他们都知道论打架！恐怕就是明面上虎背熊腰的郭老大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然那些骡马队跟着他闯关东进皮草的硬汉子，都对他服服帖帖的。 几个汉子的话正好让与他们相遇的青兰爹他们三人听的清楚，那王二麻子一拍大腿往王家大院跑，这哪儿是造反啊？那郭老三可是成了驸马爷了。 “哟，七叔也去你亲家啊？”领头的后生拱拱手问道。 “这么大的动静俺是听说了，不放心就是去看看！听你们这么一说七叔我就放心了，这就不去了。”青兰爹笑了笑说道，拉了拉大儿子就往回走。 …… 王家大院内，前院大堂中王二麻子把听说的一汇报！整个大堂内都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这些财主派来的人，一个个拱手告辞往回赶。 等这些人走后，缓过来劲的王大财主突然脸色一怒，一拍桌子气怒道：“这郭老捏什么意思？啊？这可是大事儿，自问俺这些年可没有对不起他，怎么不来请我？老大，老二成家也就算了，这可是撑场面的大事儿，他郭老捏怎么想的！？” 第41章：丢不起的脸面 小时候郭老捏救过自己的命，这份情王大财主一直记得！虽然他不算什么好人，但他对郭老捏从没有差过。要不是这层关系，他怎么能那么信任郭四儿，把郭四儿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他王大财主从小没娘，郭老捏的娘对自己可是跟母亲一样疼爱！从不嫌弃自己是地主老财的儿子，给自己做好吃的。 那时候的郭楼子村虽然比不上他王家，可也是有几百亩田产的大户！就认了郭老捏的娘做了干娘，即使是他郭老捏看上了家里的厨娘，他还是求爹把厨娘嫁给了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情分就变了，干娘活着的时候就不让自己进家门。干爹更不用说，如今更是不让自己进家门。 “老爷！郭老三取得可是董大局长的妹妹，这门槛可就高了。”老管家说道。 回忆以往的情分后，王大财主突然间冷静了下来！他坐回椅子上，拿起拐棍摆摆手道：“话虽然如此，他郭老捏绝不是这种人。那董大局长就是势力再大，他家老三就是娶得是董大局长的妹妹，他也不会让自己的三儿子攀龙附凤。 我问你，是为什么我们两家的关系开始疏远的？” “这个！”老管家沉吟一声。 “说吧！你看得比我明白。当初那大侄子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吃喜酒那时候我爹还活着，我还是小财主的身份。可我继承了家业后，二侄子结婚就没有下请帖啊。”王大财主叹口气说道。 “老爷，记得当年你看上了刘家庄的刘巧儿！非要娶他当三姨太，人家可是有了主的。可你偏偏不放手，就是你干娘干爹过来劝说都不听！还轰走了他们。 后来，与刘巧儿已经有了婚约的男人被你生生打死！那刘巧儿也跳了井死了。刘巧儿的爹娘就告状，您赔了两百个大洋才把这事儿了了。 可是从那天之后，您干娘再也没有让您进她家的门。”老管家回忆着说道。 王大财主脸色青红变化，接着拐杖在手中不停的撞击地面砰砰砰的响着，他气怒道：“那些人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穷老百姓，贱命一条。可我是她的干儿子，就这么绝情！？” “老爷您息怒，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老管家劝慰道。 “诶……”王大财主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啊我心里明白，我那是草菅人命啊！可我后来也没有再犯啊，可为什么就再也进不了干娘的家门啊。” “老爷啊！往小的说以你干爹一家的性子，是绝不待见您这样的人的。往大的说，老郭家虽然也算是大户村人家，但归根结底现在也是老百姓。 这两样一结合，老爷就是腰缠万贯也不被那郭老捏看上眼啊。 如今小公子贪玩成性，是守不住老爷的家业的！而大小姐又是好强之人，却喜欢白面书生更是看不上眼郭四儿。 要不是其中有这隔阂在，他郭老捏有五个儿子！看在情分上入赘一个给您那是绝没有问题的。而如今他爱答不理，也没有拒绝也不跟您谈谈。恐怕上心理还记着曾经刘巧儿那件事儿，看不上老爷啊。”老管家分析道。 “哼！我还要他郭老捏看得起？他不就是生了几个好儿子吗？你去找郭老捏问他这三儿都有动静了，什么时候找我谈谈！？我怎么说也养了四儿五六年，我对的起他。 要是他还记恨刘巧儿的事儿，也别怪我给他算账。”王大财主冷哼一声起了身，走出了前院大堂，然而他拄着拐棍回到后院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已经六十多岁的年纪，有些东西他岂能想不明白！只不过是他不想承认，也不想提起罢了。而他心里也是明白的，当他几年前探望干爹，看郭老捏家里快揭不开锅的时候，他说要带四儿跟着他混个营生，那郭老捏没有拒绝就已经明白，关系上有了缓和。 而如今三儿要送聘礼，这么大的事儿都没有告诉他！他心里很生气。 “郭老捏啊！你这骨头要硬到什么时候啊？我们已经老了，你还是放不下吗？”王大财主拄着拐棍敲击着，叹息中喃喃自语。 谁都知道他与郭老捏是干兄弟，孩子成婚的大事儿没有通知他这可是丢了脸面的大事儿。 老管家听到王大财主的吩咐后，一点儿都不敢怠慢就急匆匆的出了大院！去找郭老捏交代老爷吩咐的话。 郭老捏家。 此时院内外是乱哄哄一片，两百多个汉子齐聚见了面嘘长问短相互攀谈起来，好不热闹。 整个郭楼子村都点燃了煤油灯，家家户户的人都赶了过来！小孩子们在院内院外嬉闹着，妇女们都七嘴八舌的问着郭老三的事儿。 各村有名的汉子也在问了彼此的近况后，也围绕着这个话题攀谈着！纷纷猜测着郭老三到底是怎么突然就成了董大局长的女婿的。 然而接下来小五娘听郭老捏讲的那英雄救美的故事不胫而走，这也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纷纷啧啧起来。 “这叫啥？福祸相依。” “三哥可是有大福气的人啊。” “那董大小姐也算是良心的娘们，你说我怎么就没有碰到这种好事儿。” …… 汉子们七嘴八舌的羡慕起来，正说话间那郭老三带着二三十个弟兄满面红光的回来，此时已经到了凌晨时分。 跟在郭老三身后的年轻后生们，一个个带着狠辣模样！他们腰间都别着短刃斧头，看着都是一些县城混的亡命徒。 “哈哈哈……兄弟们都来了啊！来来来……弟兄们把烟都拆开，让兄弟们点上。”郭老三出现就开始打招呼，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他都不敢怠慢。 跟着郭老三这些看着就狠辣的弟兄们，一个个纷纷露出了笑脸！他们人手拿着两条香烟，都拆开后开始客气的让出去。 院子里一时间都是恭喜声，整个大院变得喜庆起来。 郭老三身后有几个弟兄，一人挑着两坛子好酒！这都是为来帮忙撑场面的汉子们准备的。如今郭楼子村的妇女们，正在生火帮忙做饭，一锅锅的窝窝头就出了锅。 很快郭老三就进了屋，正看见爹与大哥他们正在统计名单，上面的都是他听说过的汉子是这些汉子中属于最有威望的，这上面有十几个。 “三儿回来了，你说说你带来的兄弟都有谁领头的。”郭老捏问道。 第42章：郭四儿撞透王玉秀心思 “马铁！”郭老三回应道。 这马铁就在郭老三的身边，脸上一条蜈蚣般的刀疤斜着半边脸！拱手对着郭老捏一拜道：“大爷好！” 众人都抬头看了看，无不被马铁那刀疤给吓了一跳！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强人。 郭小五看了看马铁，把马铁的名字写上接着问道：“马铁哥您带来了多少弟兄。” “这是俺家小五。”郭老三介绍道。 “原来是五爷，连俺一起三十二个。”马铁抱拳回应道。 郭小五不敢怠慢，赶紧起身拱手回礼：“马铁大哥辛苦！”说后把名单交给了老爹。 郭老捏自然是识字的，他拿着名单一看人数已经有两百六十七人，这可都是自己儿子为人而来的，一时间内心激动赶紧自豪不已。 什么是威望，这就是威望！而威望是自己争取的，是做人做出来的。有这么多人去提亲，那董大局长也要掂量掂量。 “爹问你们，人都到齐了没？”郭老捏看着儿子们问道。 “到齐了！” “都在！” …… 郭老大、郭老二、郭老三、郭四儿、郭小五一一回应道。 “那好！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儿要办，四儿！你带着骡马队的弟兄去找下王大财主，把他请来随着爹去提亲，顺便把骡马车都赶过来，咱去采办聘礼。 对了，把他家的那几百个挑子箩筐都给弄过来，咱们要用。”郭老捏吩咐道。 “爹！他给这个面子吗？”郭四儿一抹脑袋，没有把握道。 “让你去就去，他高兴还来不及。”郭老捏说道。 “好嘞爹！他要是不答应也管不住咱，骡马车我说用他还能怎么着？不给我面子大不了不伺候了。”郭四儿一咬牙走了出去。 也正好这个时候，带着十几个骡马车弟兄刚刚走到村口的郭四儿，就碰见了老管家。 “四爷，您这是要去哪儿？”老管家看见郭四儿一行人后，一愣问道。 “福伯，你这是干什么去？”郭四儿问道。 “老爷看这么大的动静不放心，让我去找你！你先说说你这是干啥？”福伯回应后接着问道。 “俺三哥下聘礼，俺爹让我请老爷去，顺便用骡马队还有挑子都带过去，要到镇上采办彩礼。”郭四儿回应道。 “哦！？真的？”福伯面色一喜问道。 “俺骗你不成！？”郭四儿一摸光脑袋不悦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老爷也想到一块去了，走！我领着你们去见老爷。”福伯一脸高兴道。老爷正为这事儿生气呢！却也没有想到这郭老捏还念着情分，缓和了曾经的关系。 ‘这下老爷可会高兴喽，到时候这郭四儿成了老爷的女婿！这份家业可算是有人替他守着了。’福伯心里高兴着想道。 王家府邸后院，回到内屋的王大财主在烦躁中把自家女儿玉秀叫了过去。 “爹！大半夜的你有什么事儿？”王玉秀有些埋怨道。 待看这女子凤阳柳叶眉，盈盈细腰肌肤如玉！散发着高冷的气质，说话间自带威势却又慢条斯理，更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爹问你，你当真看不上郭四儿！？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更知道四儿这孩子是不可多得的汉子，爹这份家业在他手里守着放心。 虽然那郭老捏一直对爹我耿耿于怀，但爹还是希望你能与四儿多接触接触。我看得出来，这孩子对你是爱慕的紧。”王大财主一脸冷色的问道。 “爹，他可是穷老百姓！怎么能配得上女儿我，要是找也要找个识文断字的秀才。他就是一个二愣子，再说咱家是什么身份？郭老捏能跟咱家比？”王玉秀反驳道。 “糊涂!这有几个秀才能抗住门事儿，爹也识文断字！年轻的时候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这读书读的多懂得就多，那一张嘴口若悬河不可靠。就是给你找一个书生，你能了解他的底细？爹这份家业也要你替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守着。 怎么说爹我与郭老捏是干兄弟，知根知底！别的不说，他的孩子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你说他家是穷老百姓？这是前些年光景不好，才一年不如一年。上数三代，那是咱家高攀不起的官宦门第。 再说四儿这孩子又不是不认识字儿，怎么说也是读过两年私塾。”王大财主一脸的气色道。 “爹，郭四儿就是个莽夫。”王玉秀一脸的厌烦道。 而此刻与老管家福伯一起进后院的郭四儿，正好听到王玉秀的话，不由的让他握紧了拳头！他的面色带着狠厉。 郭四儿自从进了王大财主家，就对王玉秀一见倾心！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当王大财主找他告诉他要招他为上门女婿的时候，他内心兴奋但也知道还要过老爹这一关。 他是打算据理力争，娶了王玉秀做自己的媳妇！而今天他才知道王玉秀对自己是多厌恶，看不上他这个汉子。 福伯看郭四儿拳头握的啪啪响，心下一惊！他知道老爷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放弃郭四儿成为自己的女婿的。于是他立即说道：“四爷，老爷可是认定了你这个姑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再不同意也说了不算。” 郭四儿吐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光脑袋嘿嘿一笑道：“俺喜欢秀儿，只要俺爹娘答应，我一定对秀儿好。” 郭四儿又露出憨笑二愣子的模样，不由让福伯又冷了一下！他突然明白这个郭四儿真的如老爷所说，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后生，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就好！那就好。”福伯放心道，接着喊道：“老爷，你干兄弟让四儿来请你来了。” 内屋正训斥女儿，也因为郭老捏不请他的事儿而气怒呢！这一听立即激动的抓起拐棍站起来回应道：“让四儿赶紧进来。” “哼！”王玉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当王玉秀与郭四儿擦肩而过时，郭四儿憨笑一声抱拳恭敬喊了一声：“小姐好！”然而王玉秀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离去。 郭四儿摸了一下光脑袋还是嘿嘿的笑着，跟着管家福伯进了后院的大堂。 第43章：旧事过往一笔勾销 “四儿啊，来来来坐下，你爹怎么说？”王大财主期待道。 “俺爹让您现在过去帮他，跟他一起去给我三哥提亲！骡马队的弟兄都带过来了，顺便把骡马车赶过去采办，也要把府上的挑子都拿过去，还有挑子带着的箩筐。”郭四儿没有坐下来，而是一五一十的问道。至于刚刚他听到的一切，而是一字未提。 “好好好！王福啊，你去拿钥匙要什么就用什么，准备好轿子我这就去。这轿子啊要准备两个，我那兄弟啊也要脸面。那董大局长可不能把咱家给看轻了，咱也是有头有脸有家财的人家。”王大财主高兴的直捋胡须。他可是知道郭老捏怎么想的，自然也懂得怎么给这个干兄弟增涨脸面。 至于刚刚的气怒，在郭老捏主动请他后已经烟消云散！更没有问管家怎么回事。他很清楚这么短的时间，管家肯定是没有走到郭老捏的家中就已经折返。 王大财主是高兴的，让丫鬟喊起来姨太太换上一身崭新的长袍，让家丁抬着轿子就去了郭老捏的家。 那骡马车在郭四儿的安排下早已经回了家！骡马车上的挑子被他指挥者一个个发了下去，一个汉子挑两个担子，这担子里要装着五谷杂粮是做聘礼用的。 除了骡马车队的汉子，名单上领头的汉子在郭老捏的安排下都上了马车！他们要进城大采办，天亮之后就要返回把彩礼分下去，然后中午之前到董大局长的府上提亲。 过往的旧事王大财主与郭老捏都没有提，两人都相互笑着那笑容中他们的隔阂就已经尽去。 “兄弟啊你要在家安排好杂事儿，等着我回来咱一起去提亲。”郭老捏拱手说道。 “你尽管去，有王福跟我在一定在你回来前安排妥当。”王大财主提起拐杖拱拱手。 等郭老捏离开后，王大财主让管家王福是招待这各村来的汉子，而他自己拄着拐杖去了东屋去看望卧床的干爹。 这干爹手脚哆嗦，行动不便！人老了很多都会有这个症状，也不足为奇。 郭老捏的父亲也就不到七十多岁，比老太爷也就小了十五岁！也是老太爷最后一个在世的儿子。 小五的爷爷听见声音，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来人！他须发皆白，面容上满布褶皱。他哆嗦着拿起床边的拐棍要起身，仔细瞧着来人。 当看清楚是自己的干儿子王大财主时，他气的把手中的拐杖扔了出去，苍老的声音气怒道：“逆子！你给我滚出去。” “干爹！”王大财主心下一颤，也不敢再靠近！拄着拐棍敲击着赶紧离开。 王大财主很难过，因为刘巧儿的事儿这些年干爹还是没有原谅他！心里容不下他这个伤天害理的干儿子。 走出很远的王大财主擦了擦浑浊的泪水，深深的叹息一声！管家王福看情况急忙走过来，喊了一声：“老爷，老爷子还不想见您啊。” “王福啊！我这干爹啊眼里揉不进沙子啊，看着他老了我这心啊疼。明儿啊让厨娘多做些好吃的送来，那肉啊煮的要烂一些。”王大财主吩咐道。 “诶！老爷。咱做了好菜弄来好酒，老爷子会要吗？以前隔三差五的送过来可都给送来回去。”王福担忧道。 “别让他老人家知道，您看啊这多喜庆！？老捏兄能请我，他会有办法的。”王大财主说道。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干爹，此时他看到的干爹正抖擞着稀疏的银须骂骂咧咧。 王大财主听得清楚，那嘴里一声声骂的都是：“畜生啊！俺怎么就认了这么一个儿子啊，造孽啊！造孽啊……” 被骂的王大财主心里却是舒坦的！他能感受出来那种父亲对儿子的责怪与训斥，这是他很多年都没有再感受过的。 而如今王大财主浑浊的眼睛湿润间，泪水是不停的滚落下来。 六旬的年纪，即使他王大财主家缠万贯对于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让他倍感珍贵的就是那份情感。今日他感觉到干爹的责怪，让他又感觉回到了不懂事的过去！有着长辈的管教，那是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的感受。 而这种感受不是谁都能理解的。 “老爷！咱去堂屋忙吧。”王福叹息一声道。他懂得王大财主的心思，也明白这个年纪还有长辈活着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儿。 “俺爹啊！啥时候您能原谅儿，让儿有机会尽孝啊。”王大财主擦着泪水往堂屋内走去。 东屋内骂了一阵子的小五的爷爷，很快就停了下来！此时李大柱走了过来，捡起老爷子丢掉的拐棍给递了过去。 “爷！您咋把拐棍扔出去了？”李大柱把拐棍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叹息了一声，哆嗦着手把拐棍拿在手里！接着他颤巍巍的起身，李大柱赶忙去扶着。 “大柱啊！给俺搬一把椅子，你去把小财主那小子叫过来。”老爷子说道。 “爷!哪个小财主？”李大柱一愣道。 “就是拄着拐棍的那小子。”老爷子说道。 “啊？中，您等着我这就搬椅子过来，跟您去叫。”李大柱扶着老爷子坐在床头后，立即走了出去。他才知道老爷子口中的小财主是王大财主，看来刚刚都说王大财主是老爷子的干儿子看来是真的。 不过让他叫他就去叫！于此给老爷子搬了把椅子让老爷子坐下后，就进了堂屋。 “王大老爷，老爷子让您过去！”李大柱拱拱手道，但他脸色却不好看。这王大财主是有名的扒皮，吸血的蚂蟥。 “啥！？俺这就去，这就去。”刚刚坐下不久的王大财主立即激动的用拐棍撑着自己起身，他慌忙的走了过去。 王大财主到了东屋门口，看到老爷子正经的坐在了椅子上一脸的严肃！他对着老爷子就跪了下来喊了一声：“干爹！”然后就磕头伏着身子老泪纵横，二十多年了干爹终于肯见他了。 “你啊！爹啊是痛心，我问你以后你是继续残害百姓还是多点儿人情味，明白了年轻时候的过错吗？”老爷子叹口气责问道。 “干爹放心，儿年岁也不小了一定会积德行善做一个好人。”王大财主诚恳的回应道。 “那就中，起来吧！到爹的身边来。”老爷子心下一软道。在他的内心里刘大财主也是自己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太过叛逆！叛逆的让他脸面无光，成了跟那些地主老财一样吸老百姓血的畜生。 而今岁月过往，这些年这个干儿子也痛改前非对乡亲们好了！他才放下这个逆子曾经的过错。 第44章：当真是声势浩大啊 “当初四儿因为小五子被小财主牵着狗给咬了，郭四儿可是下了狠手捡起石块就砸破了小财主的脑袋，因为这事儿郭四儿还被王大财主打了三十皮鞭。 早就听说他家与王大财主的关系，今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一个汉子嘴里叼着烟，犹然不敢相信的说道。 “谁说不是！当时啊听说郭四儿被打得皮开肉绽，可是差点儿就被打死。本以为那大财主会驱赶郭四儿端了他的活计，谁知不但没有驱赶出远门，还宣布要招郭四儿为上门女婿。 今天看起来是很有深意啊。”又一个汉子说道。 一时间院子里一两百个汉子都开始谈论起来，整个院子里的嗡嗡作响！这让他们很羡慕。 “大柱兄弟啊！俺感觉二哥这人还算是跟咱一样像个老百姓，大哥跟老三还有郭四儿那可是跟戏文了唱的一样。”一个汉子拉了走过来的李大柱说道。 李大柱嘿嘿一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弹了弹还在手中即将燃尽的烟头烟灰，续燃后开口道：“别说他们，单单是郭小五那也是能开个戏台子！这小子可是机灵聪明的很，那可是一手的绝活。” 李大柱开始吹嘘起来，身边很快围满了人！他眯了眯眼睛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说道：“虽说啊小五子是我带着出去当兵的，这小子曾经是出了名的软货！这一听说干仗啊那两条腿都在哆嗦，这看着就不是能顶起门事儿的汉子。 那时候俺就感觉着啊他与他几个哥哥可是差远了！可是啊我没有想到。 这小子也是狠辣的主，比起他四个哥哥那是一点也不逊色！打仗的时候那枪法如神，一枪一个，杀起人来那是眼睛都不带眨的。” “那大柱哥就讲讲这小五子战场上的事儿。”一个汉子好奇的问道。 李大柱等的就是这个，他与郭小五是生死兄弟！更是他带着回来的，他要为郭小五正名，那软货的名声不能再带着了。 于此李大柱口若悬河，把郭小五描述成了战场上厉害的神枪手！把周围的汉子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而同时他们心里对郭小五产生了一丝敬畏。 只听李大柱讲道：“凌晨时分，黑压压的人头就摸了上来，那时候弟兄们还半睡半醒，迷糊之间听到一声枪声，弟兄们听到枪声惊醒，立即爬上了战壕，顺眼一看！好家伙敌军的一个少尉，那可是排长，一枪被小五子开了脑袋。 我们连长惊的是张大了嘴巴，一拍大腿喊了一声好！当时，小五子的枪口还冒着烟，接着又是一枪打了出去，你看到那子弹嗖的一声，从敌军有一个军官的眉心穿了进去……” 李大柱讲述着，他实话却没有说一句！把郭小五塑造成了杀人如麻的英勇战士，让汉子们听得津津有味的同时，更是内心惶恐！一个他们见过的外表还是和蔼普通的后生小子但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形象，在他们心中形成。 在汉子们吹牛打屁间，临近天亮一辆辆骡马车赶了过来！郭老捏下车之后就开始喊着汉子们排队，挑着担子分彩礼。 粮食准备了一千百八斤，一人挑了一百斤！这些粮食有大枣、玉米、小麦、绿豆、大豆等五谷杂粮，剩下的是活着的鸡鸭鱼鹅，上好的布匹等下聘的礼品。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必备的糖果与干果，每个人都把担子挑的满满的。 这些汉子们看着这些东西心里激动不已！他们活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粮食，更没有见过这么贵重的聘礼。 “老郭家还是底子厚实啊，这么多的聘礼都能拿的出来！咱老百姓想都不敢想啊。”一个汉子羡慕道，还带着无奈与嫉妒。 但即使再极度，他们也知道是无法相比的！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 “兄弟你也别羡慕，这肯定不是郭大爷的钱！他要是有这么多钱早就给郭老三娶了媳妇，哪里会等到现在，我看啊这些钱都是郭老三的。 这郭老三啊心高，他长得鹰钩鼻，阴鸪眼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甘人后，精明之人。这种面相的人啊不但精明，还很有野心，心狠手辣。”一个汉子接话道。 “你说这是玩命的钱？俺可挣不了这个钱，咱的命还靠着我活着养活老小呢。”那个汉子脸色一变摇了摇头道。 “兄弟想明白就成！你看着风光，可这都是提着脑袋换来的，咱羡慕不得。” …… 两百多人的队伍排成一条长龙走在前往县城的路上，凌晨时分唢呐班子已经被王福请来！在出了村口之后，就滴滴哇哇，砰砰砰，咣咣的敲锣打鼓的响了起来，渲染的喜庆连连。 敲锣打鼓响着梆子吹着唢呐，夹杂着竽的曲调！交织成一曲欢快的乐谱，回荡在狂野树林间，引起了路上村子老百姓的好奇与微观。 庞大的聘礼队伍那是空前绝后，在百姓们看到自己认识的有名汉子后生都在队伍中时！一个个都惊骇不已，这是谁家有这么大的面子请来了他们。 于此百姓们都嚷嚷讨论了起来，这消息比送亲的队伍还快！很快就传到了县城，而这时候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才走了路程的一半。 董府正翘首等待的董大局长，在天亮之后没有等来郭老三的影子！不由的冷哼一声准备离去，但突然间家里老管家胡叔跑了进来，惊骇未定的说道：“老爷！他们，他们来了。” “谁！？”董大局长问道。 “郭老三啊！乖乖啊，真是不得了下聘礼的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乡下众多知名的汉子都在队伍中，算起来二百多个。 其中有我胡家村的府胡大，魏家村的魏大虎，杨家村的杨黑子等一群敢打敢拼的汉子后生。”老管家胡叔接着说道。 “他郭老三有这么大的能耐！？”董大局长惊得不得了，简直是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据说不到一炷香就会到城门，老爷！还是赶快准备吧。”老管家胡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 “当真是声势浩大啊！郭老三啊郭老三我要重新审视你了。呵呵，哈哈哈……”董大局长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第45章：李大柱的玩笑一说 “小姐，小姐！”丫鬟小红急匆匆的跑进了小姐的闺房，一脸的喜色。 “他来了！？”董婉儿正在闺房中绣着花红，不由起身问道。 “来了来了，听说下聘礼的队伍可打着呢！浩浩荡荡的两三百人，听人说可都是县城附近乡里有名的汉子，可给老爷面上增了光了。”小红羡慕着说道。 “能请的动十里八村的汉子，他还是有声望的。”董婉儿面颊感觉一烫！坐下来继续针织手中的花红。 董婉儿心里明白，他看上的男人没有走眼！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没有受到阻拦，董大局长早已经吩咐手下的弟兄去开路！引起了县城无数人的围观，整个县城的达官显贵，富商们听到消息后纷纷开始准备礼物。他们知道董大小姐订婚可是大事儿，都等着董大局长的消息，甚至他们还会不请自来。 对于这些富商乡绅们来说，董大小姐突然订婚着实惊掉了一地下巴，实在是太过突然。同时他们也开始四下打听，是谁攀上了这个大腿。 这一打听不得了，下聘礼的叫郭老三！曾经是个死囚，突然间摇身一变成了董大局长的妹夫，这个事情让那些显贵富商们纷纷面色一变，细思极恐下对董大局长心存畏惧起来。 不管如何，县城内热闹起来！更是议论纷纷，各种关于郭老三与董大小姐的传闻众所非云！其真正的真相说出也让人一听了之。 下聘的队伍还在县城走着，距离董府还有一些路程！董大局长早已经把请帖撒了出去，更是让手下弟兄请来了德高望重的几个老先生迎接。 走在前面的两个被抬着的轿子，前后有几十个后生簇拥着，前面三十二个各个满脸横肉，腰间别着短刃或者斧头，后面二十几个汉子更是身体精壮挎着老套筒。 远远看到如此壮大声势的聘礼队伍，董大局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那二十几个挎着枪（老套筒）的精壮汉子由一个光头带领，此人十分年轻眼神狠厉满脸的横肉，带着生人勿进的气势。 轿子前面领着腰间带着刀刃斧头的自然是他的好妹夫郭老三，那个鹰钩鼻阴鸪眼，心狠手辣想要取自己性命的狠人。 很快队伍就到了洞府的门口，轿子也被压下！走出郭老捏与王大财主笑呵呵的过去拱手寒暄。 “来迟了！恕罪恕罪啊。”郭老捏姿态摆的很低，一身的麻布衣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百姓。 而王大财主坦然自若拱手微笑道：“能与董大局长结好我等三生有幸啊。” “想不到你王大财主也与我亲家有渊源啊，里面请，里面请。”董大局长拱手道。 进了董府，免不了相互寒暄！郭老三挺直腰板大大方方面对董大局长见了礼，再也没有吭声。 “您看我儿连夜回家，今日这场面您还满意？”郭老捏拱手道。此时的他突然一改老百姓的做派，挺直了腰板不吭不碑的拱手道。 董大局长的眼睛一亮，不敢怠慢拱手道：“早就听说郭楼子村并不简单，上书三代乃达官显贵，名门望族。 今日一见果然是大丈夫也。” 董大局长看到了郭老捏能屈能伸，心下暗赞：“不愧是能教出如此心狠手辣的儿子。”对于郭楼子村郭老大等人他是有所耳闻。 确切的说凡是有名的汉子，都是他这个警察局长关注的对象！这些人都是很难低头的汉子，逼急了都是敢玩命的人。 这样的人不多，也就那几百号人！而今天他见到了接近一半，自然看得出不简单。由此也让董大局长确切的明白，这郭老三会是他有力的臂膀。 有钱不如有人，这有了人就能有势！有了势自然就有力。而这个力，不是谁都能轻易去一较高下的。 “过奖了！既然您满意，那咱就商量个日子，让三儿与董大小姐成婚。”郭老捏说道，这本就是他该首先提出的话题。 “也好，也好！舍妹待嫁闺中，也确实到了出阁的年龄。”董大局长笑着说道。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是董大局长请来的见证人，而王大财主自然是郭老捏一方的见证人！双方都掏出了准备好的帖子，交换生辰八字，签字画押之后这婚事儿就算是成了。 有名有份，明媒正娶就是这个说法。 “姑爷，姑爷！”此间丫鬟小红跑了过来，小声喊道。 郭老三愣了愣顺眼看向小红，他知道小红是媳妇的丫鬟，心中一动！向丫鬟小红走了出去。 “小姐说这里又没有你的事儿，怎么不去看她！？”丫鬟小红生气道。 “这，这我不知道！你家小姐在哪儿。”郭老三一愣问道。他心是激动的，但对于他来说对于董大小姐他并不是很熟悉，不过却阻止不了他即将见媳妇那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感。 …… “四哥，三哥都快成婚了，你也快了吧？” 府邸门口，下聘的队伍还在等着！他们都很安静的等待着，管家胡叔早已经吩咐下人开始招待他们。 此时高兴中的郭小五开了口，问起四哥的婚事儿。 “小五子，你是不是等不及娶王青兰！不要紧，你先成婚就是。”郭四儿摸了一把光头，玩笑道。其实他也在期待着，三哥都成婚了自己也就不远了。 “瞧四哥说的，您不电灯俺怎么敢捷足先登啊。”郭小五舔着脸一笑道。 “你小子还算懂个先来后到，你放心王大财主比咱爹都急。等三哥的事儿结束，肯定找咱爹商量出个结果。”郭四儿回应道。 “四儿，小五！要俺说你们兄弟三个最近一起办了算了，这样俺也能多几顿酒喝，哈哈……”旁边的李大柱笑了起来。 “大柱说的有道理！”郭老二插话道。 “嗯，回头大哥我就找咱爹商量！咱这当哥哥的都辛苦点，年前年后都娶了算了。”郭老大眼睛一亮说道。 “大哥，您不是真要这么办吧？”李大柱听后突然一愣！虽然这是他提出来的建议，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谁家一次三个孩子成婚？这搁在谁都承受不了啊。 “反正小五自己带的有钱，这个不用担心！媳妇院子都会有，至于老四吗？恐怕也就走个过场，以现在王大财主与咱爹的关系，有些事儿还是能商量的。”郭老大寻思着说道。 郭小五、郭四儿、李大柱与郭老二四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都感觉大哥说的有道理。 第46章：父子再商婚事儿 下午时分，浩浩荡荡的下聘礼的队伍原路返回！郭小五家热闹了起来，喜气洋洋中酒菜摆了四五十桌子，汉子们吆五喊六的划拳热闹着，一直到傍晚时分方才一一散去。 李大柱没有走，他带着妻子老婆回了丈母娘家！在来之前他让妻子带了十个大洋，这是给自己老丈人准备的。 起初他不想给老丈人钱，以免便宜了自己的两个大舅哥！可想起来小舅子还不错，这钱他还是拿了出来。 而送钱是老丈人最喜欢的，有了钱什么事儿都可以办。 夜幕之中，郭小五的大嫂、二嫂还有青兰一起收拾着院子，父子六人又坐在了一起开始商量事情。 王大财主说了，明儿一早会登门拜访好好的与郭老捏说道说道。 “兰兰，别急着走！等下让小五送你，这里剩下的杂菜你带上一些给你爹娘吃。”小五娘喊住了要走的王青兰。 王青兰是小五娘早就认定的五儿媳妇，自然不希望自家的人受到委屈！家里殷实，而青兰与爹娘一起生活，很难吃一顿饱饭更别说能吃到肉食。 “嗯！”王青兰低头答应一声。她也想着自己爹娘，但她开口是张不开这个嘴的，毕竟她还没有过门，即使是聘礼都没有下。 小五娘是很心疼小儿媳妇的，这叫爱屋及乌！那剩下的杂草中小五娘挑的都是肉食，给弄了半脸盆送到了王青兰的怀里。 “大娘，太多了。”王青兰心下感动着说道。 “傻闺女，弄了好东西你家那两个嫂子肯定过来抢，弄的少了你还能吃到啥？听娘的带回去，今年啊娘一定去给小五下聘礼。”小五娘有了心思，毕竟自己三儿、四儿、小儿子都到了成婚的年龄。 三儿不用管，四儿也恐怕不用她这个娘与当家的管！明天王大财主来了一定会商量个章程过来，剩下的就是小五了，干脆正如大柱说的一样！一起都办了，她跟老头子也就完成了所有大事儿。 “嗯，大娘。”王青兰落了泪，未来婆婆跟自己娘一样心疼自己。她端着半盆的杂菜往家里走，心里也有了念想！这辈子她王青兰非小五不嫁。 等嫁给了小五哥，一定要做一个孝顺的儿媳妇。 “诶！我可怜的儿媳妇啊。过了年，娘就让小五把你娶回家。”小五娘叹息一声心疼道。 堂屋内，父子六人各自抽着烟商量着事儿。 郭老大先开了口说道：“爹！大柱兄弟提了个醒，我还是那句话一起办了。接下来明天你就跟王大财主商量，看怎么合适的把四儿的婚事定下来。 争取入冬之前，把小五的事儿也给订了，明年全部娶回家。 开春之后就建造新院子，我去召集做泥瓦工的弟兄保证一个月内两个院子全部盖好。” “大哥说的对。”郭老二附和道。 “大柱兄的想法正好提了醒，俺这一耽搁四儿与小五都到了成婚的年龄，是我耽搁了他们。这样爹，咱商量下到时候缺钱我拿出一些！咱把事儿都给办了。”郭老三也同意道。 “四儿，你什么想法？”郭老捏把抽完的烟袋锅烟灰，碰触板凳腿上磕掉！然后续了烟叶，再次点燃啵啵抽了两口。 “上门女婿是不能做的，要是替他守财可以考虑一下！爹您说过，不是咱的东西不要。只是想着小财主我就来气，这就是个真二蛋。 当初他放狗咬小五，真想一石头砸死他！不是想着咱两家以往的交情手软了一下，小财主活不到今天。 当天王大财主就困着我抽了一顿，儿我吭都没有吭一声。幸好他也没有下死手，说不是他侄子早就弄死了一了百了，俺也知道他念了旧情。 玉秀俺是看上了，小时候就看上了！只是玉秀不想跟俺好。诶……”郭四儿叹了口气，一脸的难看之色。 此时此景谁又能相信他郭四儿是一个二愣子，是玉秀口中的莽汉？ “玉秀就看不出来你这性子都是装的？如今世道不横着，又哪里能活得下去？咱族人就那么几一两百亩好田，咱家兄弟多不横着点哪儿有一口吃的。”郭老三插嘴道。 郭四儿没有发话，郭老大冷哼了一声。 对于郭小五弟兄来说，那王玉秀真是瞎了眼。 “自古儿女的婚姻大事儿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秀就是相不中你又能怎么样？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郭老捏说道。 “爹！你有了想法？”郭四儿眼睛一亮道。 “爹想好了，只要不做上门女婿以后我孙子还是跟着咱的姓，一切都好商量。至于他那不成器的二蛋儿子，你照看着就是。那份家业你听好了，什么时候都能染指。”郭老捏训导道。 郭四儿摸了摸脑袋，咧嘴发誓道：“爹！你放心，咱老郭家没有这样的子孙。” “那就好。”郭老捏放心道。 “既然爹打定了注意，小五的事儿怎么个办法？”郭老大又开口道。 “四儿的事儿爹会尽快与王老弟拿个章程，你们几个小子听好了！从今天起别大财主大财主的叫，你们爷爷都已经认了他，怎么说都是你们叔。算是你爷的儿子，放尊重点。”郭老捏嘱咐道。 “啥？爷不是不待见他吗？”郭老大一愣道，身边的四个兄弟都看向了郭老捏。 “诶，咱去采办的时候！你爷也是挂念着他，这些年他对乡亲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也就认了他把过去他犯下的罪孽给揭开过去，他当众给你爷磕了头。 这事儿你娘亲眼看到，亲口给我说道。”郭老捏叹口气道。 “那也好！事情更好商量，小五的事儿怎么办？”郭老大接口道。 “立冬之后，把小五的事儿办了！下聘礼十个大洋，玉米面两担，大豆一担，小麦一担。果子一担，剩下的留着给小五盖房子，成家后过活。”郭老捏说道。 一旦粮食100斤，算起来玉米面200斤，大豆100斤，小麦100斤，加上10块大洋，算是最厚的聘礼了！如此，青兰一家的面子也过得去。 第47章：王大财主赔钱嫁女 次日凌晨，王大财主被家丁抬着轿子进了郭楼子村，直接进了郭小五家的院子。 王大财主上门带着礼物，这叫先礼后兵！他要在交情的份上，给郭老捏递上软刀子把五个儿子让给他一个，帮着他守住家业。 郭老捏很早就打开院门，蹲在堂屋门口抽着烟袋锅！他与王大财主都年近六旬，彼此又是一起长大，更是了解王大财主的性子。 “干爹，俺爹啊！儿来看你了喽……”王大财主进了院子就往东屋走。 正睡觉的老爷子，本就是半睡半醒！年纪大了睡眠不好听到王大财主的声音，立即睁开了眼睛，颤颤巍巍的坐起来身子。 王大财主拄着拐棍手脚很快，急忙去扶着老爷子心疼道：“看看，看看！大哥有没有孝心？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有人照顾着，不如去儿家里养着，儿给你养老送终。” 此刻的王大财主内心是极其的幸福，活了这么大年纪自己还能叫上一声爹！那是多少钱财都换不来的。 在老爷子面前，王大财主才能感觉自己是个孩子！还有一个长辈能疼着他。 “你啊！长这么大了才活个明白。”老爷子起身后训斥道，在王大财主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嘿嘿嘿……年轻不懂事吗？咱改了干爹。”王大财主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可是俺的亲老子，我这个亲儿子还活着轮不到你养老。”郭老捏听王大财主进门说的话就不高兴了。 他知道王大财主没有憋什么好屁，上来就给自己上刀子！这刀子软扎心，不就是说他郭老捏没有钱吗？让自己亲老子受苦了。 “大哥这话就不对了！我王金财是不是爹的儿子，你敢说不是？我那是磕了头的，咱娘活着的时候可疼我了，你这个大哥也要靠边站。”王大财主不乐意的还嘴。 “那是俺娘看你没有亲娘，心疼你。”郭老捏抖着胡须指责道。 “俺心里干娘就是我亲娘，咱爹现在还认我这个儿子！我就有权利跟你争一争。”王大财主也是气的胡子抖动。 “好了，好了！有这个孝心爹就心领了。”老爷子开口劝阻道。 “那爹我给你商量个事儿啊，正好大哥也在！咱一起说道说道。”王大财主面色一笑，放下拐杖坐在床边，拿起老爷子放在床头的烟袋锅按上烟叶，划着洋火点燃后亲自送到老爷子的嘴里。 “我儿说说，遇到了啥事儿？”老爷子满意的抽着烟袋锅问道。 “是这个事儿，老王家世代人丁单薄！在儿这一代女人娶了不少，可就只有一儿一女。那儿子啊今年十四五岁，就是个小畜生天天遛狗斗蛐蛐，就是一个蠢货啊。这份家业落到他的手里，恐怕是保不住啊。”王大财主说着就落了泪。 “王金财啊，你真是不要脸啊！打主意打在了爹的身上你可以啊。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就是爹同业，我郭老捏也不同意。”郭老捏走过去，一把拉起王大财主。 “捏啊！让财儿把话说完。”老爷子生气道。 “哼！”王大财主冷哼一声。 两个一大把年纪，胡须都花白的老家伙此时跟小孩子一样斗着气。院子里起了床的郭小五，看到之后嘿嘿笑了几声进了厨屋。 “娘！爹跟王大财主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斗嘴。”郭小五笑着说道。 “他两啊，从小就这样可是斗了一辈子喽。”小五娘见怪不怪回应道。 “小五你可不知道，之前王大财主来的时候！爹在院子里，王大财主在院子外两人就隔着墙头相互斗架斗了一个晌午，最后两人气的一天都没有吃饭。”郭四儿笑着走进了厨屋说道。 在这当口，东屋的声音就开始吼了起来。 但见郭老捏与王大财主相互推着进了院子，只听王大财主敲着拐棍气怒道：“怎么说我都是爹的干儿子，爹都同意了你还还嘴这就是大逆不道。” “爹是老糊涂了！你生的孩子没有出息，你能怪谁？不说远了就说你爹，你爷爷你太爷爷三代，哪儿个不是丧尽天良的。 你没有能绝了后就是上天仁慈了！儿子没有出息你找我要，你怎么不去再生一个。”郭老捏反驳指着起来，也是跳脚大骂。 “好你个郭老捏，你有当大哥的样子吗？你又本事再生一个来，我看你裤裆里玩意还有没有那个劲头。要是能用，我王金财还至于求你这个犟驴。”王大财主抖擞着胡须面红耳赤。 “好了！你们两个小子想气死我不成，自己到屋里商量也不怕外人看笑话。”东屋的老太爷训斥了一声。 王大财主与郭老捏都闭上了嘴巴，冷哼一声一前一后进了堂屋。 “四儿，你给我进来。”王大财主喊了一声。 厨屋里的郭四儿愣了一下，接着走出厨屋！踏入堂屋后嘿嘿笑着，摸着自己的光头。 “中了！别装了，我还看不出来你是什么性子？”王大财主敲着拐杖一脸不悦道。 郭四儿揉着揉着自己的脑袋，渐渐的面色严肃下来说道：“王叔！” “我问你，你想不想娶秀儿。做了上门女婿，俺一半的家财都是你的。”王大财主敲着拐杖问道。 “王金财啊王金财！你把老郭家看成什么人了，是惦记你家家财的人吗？”郭老捏一脸难看道。 “大哥啊！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心啊。就是咱们知根知底，你有五个儿子给我一个又怎么样？我这一半的家业也落不到外人的手上，你懂不懂啊！咱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几天的活头。 要是听秀儿的招女婿要了别人，那弟弟我百年后那女婿起了心思，家业被掏空一脚踹了秀儿，你心里就舒坦！？”这一刻，王大财主手中的拐棍狠狠的敲击着地面。 郭老捏的面色才郑重严肃下来，他开始沉默！掏出烟叶续了一袋烟啵啵的抽着，良久才开口道：“大弟，不是大哥我不同意！只是人言可畏，那毕竟是你王家的家财。以大哥看起来就是我家四儿也不能染指。 我心思这么想的，四儿必须娶秀儿给你守住家业！可不能当上门女婿。等你家那二蛋儿子成了婚，把家业都给你的孙子。” “你！”王大财主无言可对，他眉头紧皱叹息一声沉默下来。 第48章：婚事敲定 “你也不用那么生气，这家业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能不能守住那是子孙的事儿。不是谁家的子孙，沾染一片瓦就是丢了人性。 后世子孙守着家财，要是有那么一个不成器的败了家！那也是祖上没有积德。”郭老捏继续劝慰道。 “你都说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话说？就是后世子孙丢了这份家业，四儿是俺的女婿！咱两家这层关系，也不算落在了外人手里。哎……”王大财主深深的叹息一声。 对于王大财主来说，自己的儿子不说是个二蛋，主要是他看起来是个长不大的小娃子！这脑子啊缺根弦，吃喝玩乐遛狗玩鸟可以！要是让他做生意积攒家财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女儿虽然聪慧过人，但养大了终究是别人家的。 “咱就趁热打铁，就挑个日子！最近把聘礼下了，你看怎么着合适？别的哥哥我不敢保证，但只要四儿还活着一天，你的这份家财拼了命他也会保住。”郭老捏询问王大财主的意见，他也带着一丝愁容！为了兄弟这份家业也是担心着。 对于郭老捏来说，不是这层关系！他是不会让四儿娶了王玉秀的，一个地主家的大小姐进了家门，那是娶回家一个难伺候的主子。 他听说这王玉秀对自己的四儿子向来不喜，看不上眼啊！人家想要的是秀才夫婿。 “话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客气！咱兄弟就好好的商量商量。”王大财主起身，用拐棍把自己支撑起来，在堂屋内踱步。 郭老捏续燃了一袋烟，他等待着王大财主开口。 王大财主皱着眉头，心思考虑着怎么合适的商量好婚事儿！有些东西要提前商量好才行。良久后，王大财主重新坐在板凳上说道：“三个要求。” 王大财主伸出三个手指说道，看向了也在低头沉思中的郭老捏。 “我听听。要是合适，别说三个就是五个要求咱也答应。”郭老捏回应道。他心里明白，自家四儿子娶了玉秀，怎么说都是占了便宜。 王大财主看着自己这个老哥哥，吐出一口气说道：“第一个要求玉秀与四儿成家后，住在我家！这样就能更好的守住家业。 二呢！你有五个儿子，各个都能抗住门事儿。以后我老王家也要他扛着，不是重要的事儿四儿要一直在我身边，让他尽快熟悉家里的产业。 三呢！四儿与玉秀的孩子可以不改姓，但有一点就是必须继承我老王家一半的家业。当然这也是有要求的，等有一天我那二蛋儿子还是后代把家产败光了，你们老郭家要扶持一把。” “你这是赶着送钱啊！就是不要你一半的家财，咱是亲戚也不能看着你家的孩子饿死。”郭老捏说道，面色上带着不悦。 郭老捏猜得透王大财主的心思，现在他们都年纪大了！能想的就是希望子孙能过得好。可以说这是一场交易，是王大财主与他郭老捏的交易。 “你不答应也不成！敢说一个不字，我这就找干爹说说理。你生了几个有出息的儿子，这个忙都不帮，是不是想看着我的子孙败坏家财沦为乞丐你才开心！？”王大财主听到郭老捏推过很生气，他手中的拐杖不停的敲击着地面，敲击的砰砰砰响。 “成成成，老弟说的都能答应。”郭老捏开口道。以他的秉性是不会答应的，可这个关系在这放着！站在王大财主的角度想想，要是自己也会这么做。 “诶……”郭老捏接着叹了口气，这样他等于是欠了王大财主的。 “那成，十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到时候你去下聘礼。至于聘礼也不能太寒酸，咱也不要董大局长那么大的阵仗。我知道你家底虽然殷实，也不过是吃喝不愁！回头我让管家把钱给你送来，你看着办就成。”王大财主起身说道，这是要离开了。 “行！”郭老捏没有起身，啵啵抽了两口烟回应一声。 王大财主走出堂屋，直接去了老爷子的屋里！一脸微笑着喊道：“爹！事儿都商量好了，赶明再来看您。” “商量好了！那就成。都这么大的小伙子了，可不能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了。”老爷子嘱咐道。 “爹，不能！咱现在积德行善呢。”王大财主十分受教的回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呵呵呵……”老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爹，儿这就回去了。您老保重身体，明儿给你送好吃的。过两天啊儿来接你去我家享两天福。”王大财主抓住了老爷子的手。 “我儿有这个孝心就行了，爹啊好着呢。”老爷子心里很开心，一脸的笑容满脸的褶皱都堆积了起来。 “好你个王大财主，又寻思着咱爹的事儿！赶紧走。”听到话音的郭老捏，在堂屋发了话。 “哼！大哥就是吃独食。爹，咱说好了！过两天就把你接走。”王大财主冷哼一声，抓着老爷子的手一脸郑重道。 “成成，等过段日子啊！就去你家享几天福。”老爷子很开心的回应着。人老了能图什么，不就是图个子孙尽孝吗。 “嘿嘿嘿……爹，那咱可说好了。等四儿与秀儿定了亲，俺就接你走。”王大财主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憨笑起来。 “好好好！”老爷子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颤抖着手去那床头的大烟袋。 王大财主看得清楚，赶紧吧大烟袋拿过来把烟袋锅内装满烟叶，递到老爷子的嘴边！然后他从兜里掏出火柴，给老爷子点燃。 “爹，儿这就走了！有些事儿还要忙呢。”王大财主不舍的说道！老人在跟前这是他最留恋的时候，但他却必须离开。 “走吧，走吧！忙你的去。”老爷子说道。 王大财主起了身，拄着拐杖踏出院子上了轿子离去。郭老捏一直在堂屋内一直看着王大财主的背影，等看王大财主离开了，他才叹气一声喊道：“四儿，你过来。” 厨卫内正烧火的郭四儿，听到喊声起身快步进了堂屋！看到郭老捏正眉头紧皱不高兴的抽着烟，心中一紧喊了声：“爹！” 能与玉秀成亲，郭四儿心里是高兴的！但他知道爹肯定有话交代，这些话他必须记住。 “日子订了，入冬！十月十八。”郭老捏说道。 “哦！”郭四儿忍不住面色一喜，抓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成婚后你要住在王大财主家，没事儿不能长回来，要以他家为重。他给了你一半的家业，这份家业你要做大，不过你不能把这份家业当成自己的！盈利的钱你只能拿一半。”郭老捏面色冷着说道。 “爹，你放心！咱老郭家就没有贪人钱财的人，咱拿自己双手挣来的。”郭四儿立即起身，郑重的保证道。 第49章：人跟树苗一样 郭老捏看着自己四儿子，他内心感叹不已！在他看起来唯有这个儿子的命最好。虽然三儿子做了董大局长的妹夫，可那真是用命换来的。 “那就中，你要是起了歪心思！就是哪一天爹不在这个世上了，也不会放过你。做人就要有个人样。”郭老捏再次训导道。 “爹您放心，俺这辈子都不会有贪人家家财的念想。咱命好，才能被王叔看上眼！有些东西心里清楚的很。”郭四儿回应道，对于老爹的训导虚心接受。 “好啊！人就跟树苗一样，修修剪剪就长的直才能成为栋梁之才。要是不看管着顺着长，弄不好就长歪了，这长歪了也就没有用了。看着碍眼，扔了可惜，可也不能就这么长下去，一来二去就给砍了。”郭老捏话有深意的说道。 “爹！您说咱家再穷也有骨气，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您不用担心俺，这道理我懂。”郭四儿回应道，他知道爹的担心。 “那就好。”郭老捏把烟袋锅内燃尽的烟叶，在板凳腿脚砰砰的磕掉。 “爹，咱家可没有什么钱财！三哥那么大的排场，王叔有什么要求？”郭四儿担忧的问道，要是这样他感觉自己娶不起的。 “别提了！到时候看着办就成。”郭老捏一脸不悦的回应道。要是跟着普通老百姓的聘礼他郭老捏怎么能出不起？可毕竟王大财主是高门大户，要的排场是卖房卖地都弄不起的。 可是如此这娶儿媳妇，用的却是女方的钱！这事儿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三儿不用说了，那是实在没有办法，是为了活命。 可四儿呢？那王大财主的心思他怎么不清楚，这看起来自己四儿成了吃软饭的了。但隔着这层关系，有了三儿的事儿摆着，他说不出拒接的话。 难道他把三儿的事儿全说了吗？那可是杀人的事儿，而且杀了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他能害了自己儿子。老三的事儿除了他们之外，那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辈子都要烂在肚子里。 郭四儿这么问，也是有这个担心！除了这些还有爹那脸面的事儿。就是这脸面，在郭四儿看起来老爹为了这个家没有与王大财主据理力争。 “对不起爹！”郭四儿吐出一口气，摸了一把光头说道。 他心里是很烦躁的，他能感受到爹内心里的难受！那种必须忍着而不得不放下骨气的那种折磨。 “哎！算了，算了。只要王大财主不说，没人知道这些事儿！就是被传出去，也要忍着。”郭老捏再次叹了口气。 “反正玉秀也看不上俺，要不爹咱就算了！”郭四儿说道。他内心是很喜欢玉秀的，说出这些话很难受。 “四儿，你喜欢人家就娶！再说，咱家与你王大财主家缓和了关系，你现在没有不娶的资格。爹知道你心里咋想的，那玉秀是看不上你！可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由不得她。”郭老捏说道。 “爹！俺。”郭四儿话堵在嘴边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才能让老爹心里好受些。 “行了！咱去吃饭吧。等吃了饭你去叫你大哥、二哥过来。商量一下把小五的事儿一起办了，除了你们的婚事儿，爹还有事儿要找你们商量。”郭老捏说道。 “好嘞爹。”郭四儿回应着，跟着郭老捏的脚步出了堂屋。 厨屋内，小五娘已经做好早饭。郭小五正躺在灶窝内假寐，他的面容看起来很享受，时不时睁开眼瞧一瞧来添一把柴火的娘。 “看你懒得，别睡了！赶紧吃饭。”小五娘走过去在郭小五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哎呀，娘！你让俺再睡会儿。正做着好梦呢，灶窝里比被窝还暖和。”郭小五不情愿的睁眼看从灶窝内起身。 郭四儿与郭老捏走了进来，小五娘正在盛饭。 锅里热的是昨天没有吃完的窝窝头与糙饼，打了半锅的面糊糊一人一大碗！菜是用菜刀切碎的辣椒拌着盐巴。 窝窝头与糙饼蘸着碎辣椒拌得哑巴，就是一顿饭食！虽然没有一点的油水，但一家人吃着热乎的饭菜吃的很香。 端在手里的一大碗面糊糊，父子三人蹲着喝这面糊糊呼噜噜带着响声，埋着头把吃的饱饱的一个个才起身打了个饱嗝，伸了伸腰。 “爹，娘！俺去找青兰玩去。”郭小五首先开了话，一脸的迫不及待。 “吃了饭就想着媳妇，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会儿有事儿商量。”郭老捏训斥道。 “爹，啥事儿啊！”郭小五不情愿道。 “小五，咱爹让俺去让大哥、二哥叫过来商量你的婚事儿。”郭四儿笑着说道。话音刚落就把碗筷放在灶台上就出了门。 “真的！？爹。”郭小五兴奋的问道，把青兰娶回家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臭小子，你不是去找青兰吗？去啊，这事儿不商量了。”郭老捏起身用筷子敲了郭小五额脑袋一下，错过郭小五的身子把碗放在灶台上。 郭小五高兴的不能自己，手端着碗在激动中双腿很明显的颤抖着迈步动步子！他在原地傻笑着，嘴里说着：“俺，俺也要有媳妇了，嘿嘿……” “瞧把你高兴的！把碗筷给娘。”小五娘笑着把小五手中的碗筷拿走，如今最高兴的就是她！孩子的婚事儿是她心里的一块块大石头，这一下子都有了着落！身心都轻快了不少。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跟着我进堂屋。”郭老捏笑着训斥了一声。 “爹，等会儿！俺控制下俺这不听话的两条腿。”郭小五回应道，用拳头在两个大腿上捶了捶。 “诶，娘胎里带的毛病！啥时候能好啊。”郭老捏叹口气。踏入堂屋后拿起一个凳子坐下来拿出腰间别着烟袋锅，续上烟叶后掏出火柴‘噗嗤’一声点燃，啵啵的抽了两口。 郭小五这一兴奋紧张就发抖的毛病是郭老捏的一块心病，这样下去就是成了家也很难把门事儿扛起来，万一干仗的时候人家一看就认为是稀屎包，讨不了半点便宜。 他早就寻思了法子治治小五这个毛病，今天这事儿就要提出来一家人说出个章程。 第50章：兄躬弟亲 郭小五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迈动脚步笑呵呵的往堂屋走！能克制住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双腿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 要是在当兵之前，腿一软那是直接就蹲坐了地方！想要站起来都不容易。看起来是天生懦弱是个稀屎包，其实他自己很清楚干仗的时候他是恨不得把敌人给弄死的。 跟人干仗吓的连屁都不放一个，任凭殴打欺辱，那从不是郭小五想的。 “瞧你那怂样，在这里等着！爹想个法子非要治好你这一身的毛病不成。”郭老捏看郭小五进了屋说道。 “爹，俺从小就这样！还不是你生的。”郭小五埋怨道。 “啥？你个臭小子还怪爹了！咱老郭家就没有你这样的。”郭老捏冷着脸，起身就要拿着烟袋锅敲郭小五的脑袋。 郭小五给吓的赶紧捂着头往堂屋外跑，从小他可没少挨这烟袋锅子！在老爹的眼里除了自己能读书，会认识几个字好像没有什么用处。 郭老捏看郭小五抱着脑袋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就跳出了堂屋门口！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再次蹲坐在板凳上说道：“行了行了，可比小的时候强太多了！爹那时候打你的时候啊你是跑都跑不了的，气的爹拿着烟袋锅子就敲在了你头上。” 现在的郭小五在郭老捏看起来真的是判若两人，那腿软的毛病看着也快好了！挨打了能跑得动也能跑那么快比什么都强。 “爹，你当我傻啊！挨打哪有不跑的，俺那时候是跑不动！现在你想打我也没有门。”郭小五在堂屋门口得意道。 “哟，小五啊！这可是咱爹第一次没有打到你。哈哈哈……”郭老大踏入院门，看到老爹与小五子这情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大哥说的对！小五这腿啊没毛病了。”郭老二也走了进来，他与郭四儿是前后脚。与大哥和四弟不同的是，大哥和四弟都抽着洋烟（圈烟）而他跟老爹一样嘴里叼着烟袋锅。 “大哥，二哥！”郭小五喊了一声。 “行了，别傻站着了！进屋去。”郭老大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如今他看着郭小五很满意！眼前这个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遇事儿跟腿在地上扎根一样软货弟弟。 父子五人相续坐了下来，堂屋里一时间烟雾缭绕！郭四儿掏出一根烟微笑着递给郭小五，郭小五点燃后也跟着吞云吐雾。 郭老捏续了一袋烟后，立即开口道：“四儿的事儿已经定了，十月十八。” “爹，还有两个多月呢不急。”郭老大应声道。 “怎么能不急，三儿在成了安排好了就回来商量成婚的事儿！日子爹也想好了，就定在九月初九重阳节。今早成了婚事也是三儿心里想的，以免夜长梦多。俺这个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四儿的日子也近了，这些东西都要采办。 今年爹准备让三儿跟四儿都把婚事儿了了，他们也不住在家里，起新院子的事儿明年再提。有的我们忙活的。 更重要的是十月十八之前也把小五的聘礼给准备好！这时候都要出钱，你们当哥哥能出多少是多少。 小五跟青兰下聘礼的日子与四儿一天，这是爹想好的。 小五要起新院子，这个也都要出钱把房子盖起来！至于小五的婚事儿就定在开年之后的正月十六。”郭老捏说道。说是商量他语气中已经决定，只不过是通知一声。 “全办了！？”郭老大眉头一皱。 “赶早不如赶巧，这年月乱的很早一点成家爹娘心里也落下一块石头。”郭老捏回应道。 “俺没有啥钱，帮着爹做些木匠活还行。庄稼活爹也不用操心，能做的我一个人忙着。”郭老二皱着眉头说道，叹气中狠狠了抽了两口烟。他说的是实话，每一年家里的存粮都不多还要接济岳丈家。 “二弟，你跟我不一样！每年我还能挣些钱财比你富裕，家里的庄稼可是全靠你。这钱能出就出，不能出也没有人说你。咱过来，听听爹的安排。”郭老大看二弟眉头紧皱知道他心里难受，劝慰道。 “俺有钱，给小五还有我起院子用不完。我那里还有好东西，卖了能值至少几百个大洋。”郭四儿说道，他指的是他那从东北弄来的老山参。 “俺有钱！起新院子下聘礼足够了。”郭小五说道。他惦记的是娘给他藏起来的那四十五个大洋，那些钱是自己的！自己娶媳妇不能苦了爹娘跟哥哥们。 “小五说的这是啥话？那钱是你用命换来的。你成家本来就是我们跟爹娘的事儿，那些钱留着够你过几年的。”郭老大不乐意道。 “大哥说的是。”郭老二帮了腔。虽然他拿不出什么钱，可他能帮的会不遗余力。 “用不着你的钱，这事儿四哥我一个人包了。不是四哥我情况特殊，也不会让爹娘丢了脸面。”郭四儿摸着光脑袋说道。 郭老捏看着儿子们这种团结互助的样子，心里是极其高兴的！一个家庭不怕穷，就怕离心离德不知道顾着膀子一起干，那样不但会越来越强连兄弟间的情分也没有了。 在郭老捏心思中，家和万事兴是他追求的至高名言。 郭老捏把燃尽的烟灰在板凳脚砰砰两声磕掉，把烟袋锅往裤腰带里一别说道：“好了！兄弟之间团结爹很高兴，都是有担当的汉子。 听爹说！老二家最过不去，家里的庄稼全靠他跟爹帮手也就没有时间弄其他的营生。这钱啊就不用二儿出了，这两天抓紧时间把地耕好，把麦种给种上。回头再跟爹去砍几棵大叔，跟三儿、四儿、还有小五一家做一套全新的家具。这下你可有的忙了，也累了些。等抽出空，老大去帮着点。”郭老捏说道。 “好嘞爹。”郭老大回应道。 郭老二‘嗯’了一声，心下也高兴了起来。 “老大跟四儿说说能拿多少，总共三处院子爹算了算盖下来要四五十个大洋，这还是买料的钱，请泥瓦匠一起的工钱要十几个大洋，总共需要七十个大洋已经差不多了。”郭老捏说道。 “这些年俺存了一些家底，总共二十个大洋，全部拿出来。”郭老大一咬牙说道。 “大哥别拿了！过两年锤头也到了成婚的年龄，我成亲的钱省了！这些钱我出。爹，您看怎么样？我们成婚的钱您看看要多少？一起算过来，我这就把钱给取回来。”郭四儿说道。 “四儿，你哪里有那么多钱？”郭老捏起身责问道。 “这两年跑关东自己得的，爹！俺绝没有拿王大财主家一分。这次运气好得了千年的老山参，除了这老山参这两年儿积攒下了两百零四个大洋。”郭四儿被呵斥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 第51章：真正发了大财了 郭老捏是激动的，儿子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四儿子说自己有四百多个大洋的时候，难以置信中忍不住身体在颤抖。 那么多钱啊，简直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那就好，那就好！早知道四儿有这些钱，怎么我也不会答应王大财主的要求。”郭老捏一脸涨红道，实在激动中再次把别在腰间的烟袋锅给抽出来。 郭老大看老爹颤抖着手往烟锅内几次都没有填好烟叶，走过去帮忙把烟叶填好！掏出洋火给老爹点燃，其实他也是激动的！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家人虽然分了家，但这个大家庭是没有分的！不管是大事小事儿都一起帮扶者过去。也因为如此家里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在之前几十年里，郭老大与郭老二对这个家贡献最大！吃喝用度都只能靠着两人拼死拼活的赶出来。 而如今四儿有了钱，三儿又做了警察局长的妹夫！以后会越来越有前途，这个也越来越有前途。 “四儿啊是越来越有本事喽……”郭老二激动中出声。 “二哥、俺挣得钱还不是咱家的！平时的时候有大哥与您咱可以过活，遇到大事儿的时候需要这个钱咱就拿出来。 今儿也说了！本来这么多钱还怕吓着咱爹娘，所以没有说出口。 爹，大哥，二哥、你们等着，我这就把钱拿出来让爹娘放着。”郭四儿说着出了堂屋。 “四哥厉害的很！”郭小五也激动的说道。四十五块大洋在他手里就是巨款，他都不知道怎么花出去，更不要说四百多个大洋了。 “有出息，有出息啊！”郭老捏啵啵的急抽几口烟说道。 “爹，四儿也是要成婚的！您要给他留点这样在王大财主家日子还好过些。他可是跑大世面的，可不能让人看着短气。”郭老大坐回自己的凳子上说道。 “那还用你说，四儿手里缺不了钱。”郭老捏回应道。 郭老大嘿嘿笑了起来，作为老大他跟老爹一眼想的很多！他心思挂念的不只是自己的媳妇孩子，还有爹娘与四哥弟弟。 要说这些年谁最辛苦，对这个家付出的最多非郭老大莫属了。 很快郭四儿扛了一个小木箱子踏进了堂屋，这个木箱子一尺高两尺长宽！能看出来在他身上的重量。 郭四儿把木箱子小心翼翼的放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把锁头打开！掀开箱子后用红纸包裹的30块大洋一条长筒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郭四儿拿起一卷大洋掰开，哗啦啦……一块块大洋落在木箱子里！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乖乖啊，这么多钱啊。”郭老二忍不住先开了口，他自从成家后手里最多的余钱也不过五块大洋，这是他最多的家底！不是家里有事儿他不会动用。 不管是爹娘还是他自己，日子都是扣着过得。 郭老捏在激动下从凳子上起身，一个不稳栽歪着蹲坐在地上：“来，快把爹扶起来。” 郭小五眼疾手快的过去把老爹扶起来，郭老捏被扶着走过去他手抓着几块大洋难以表达自己的心情，由于激动他面色涨红。 郭老大、郭老二、郭小五也同样如此！这才是真正的发大财了。 这个时代大洋的购买力很强，一块大洋吃一顿烤全羊还绰绰有余！买一只活羊更是用不完，五个大洋做聘礼已经算是殷实人家了，十块大洋买一头牛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老大、去把院门关上！别被人撞见。”反应过来的郭老捏首先想到的是安全问题。 郭老大答应一声，快步走出了堂屋！把院门给关上，这样人家就知道这家人有事儿发生是不想让人打扰的。 “爹，这些钱还不算多！里面的几个老山参一个至少也有这些钱。”郭四儿说道，他接着打开了隔层，隔层内躺着包裹好的三个老山参。 “爹，这两株小点的是五百年份的，这大的是千年老山参！光这一个老山参就能买两个王大财主那样的大院子。”郭四儿说道。他见多识广多少钱财都见过，语气显得很平淡。 然而他的话却把家里爷们几个都给吓着了，这一刻整个屋子里十分寂静，寂静的空气有些紧张能听见彼此粗重的喘气声。 “像个法子藏起来，特别是这老山参！听说这可是关键时候保命的东西，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良久后郭老捏吐出一口气说道。 “爹说的对！一定要藏好了。”郭老大开口道。 “好了，四儿拿走十块大洋！其余的爹放着。赶紧把木箱子藏到爹房里去，爹还有话说。”郭老捏立即安排道。 郭四儿把箱子锁上，钥匙递给了老爹！郭老大当仁不让的把箱子给搬起来进了老爹的内屋。老爹藏东西的所有地方他都是知道的，这也是郭老捏告诉他！怕的是有一天自己不在了，留下的东西没有人知道。 而郭老大对下面的兄弟最公平，爹娘留下的财产留给他分下去他也放心。藏东西的地方也只有郭老大知道，其余的儿子即使郭小五也是不知道的。 此时郭老捏的心情是十分愉悦的，也注定了他的兴奋会让他很长一段时间失眠！今年的好事儿是一桩接着一桩，绝对是这辈子最走运的一年。 等郭老大从内屋走入大堂后，父子五人又相续坐了下来。郭老捏吐出一口气开口道：“有钱啊就要用到正地方，钱虽说是身外之物！但没有钱也是不行。 今年喜事儿都赶到了一起，还有一件关于小五的事儿要提上一提。” “爹！你说啥事儿？”郭老大问道。 “小五这一身的毛病你们也知道，这跟李大柱当了兵回来虽说好了不少！可没有根治，爹想着让他去学武把子，锻炼一下他的狠劲。 四儿把钱财拿出来之前，爹还寻思着让你们兑钱粮！现在就不用了，下聘礼需要粮食，小五拜师学艺也需要粮食，就多购买一些。 爹的想法是屯粮！钱存的再多也没有粮食在手里踏实。”郭老捏说道。 “让小五拜哪儿师父？”郭老大问道。 “城隍庙武师父，听说今年要收一个亲传弟子给自己养老，入门弟子也会收几个。”郭老捏回应道，这个时候他开始眉头紧皱起来。 第52章：八月十五 城隍庙的武师傅，据说年轻的时候是皇宫里的带刀侍卫！一身的武艺几乎五人能敌。自从清朝灭亡后就回了家乡住在了城隍庙，开了收徒教授武艺为生。 不过这武师傅收徒弟是有条件的，那是要看天赋！孩子是习武的料子才行。除了看天赋更重要的是拜师礼，那是要三百斤白面，五百斤的玉米面，粟米两百斤，大洋五个。 一句话就是穷文富武，没有这些东西就是有练武的材料也是不行的！练武的人吃饱饭是最低的底线。 武师傅三年才收一次徒弟，总共收九个入门弟子！光拜师礼就等于是一家人差不多一年的好面口粮，但就是这样方圆十里八乡的都趋之若鹄，勒紧裤腰带都要把孩子送过去试试。 不说是拜师的粮食，就是那五块大洋也是让普通老百姓掏空了家底。 但学艺出了师门可是很有前途，每年送去的拜师礼都不算什么！这些弟子有本事傍身，不管是投军还是混世道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其武师傅的势力听说也没有谁敢招惹。 即使是董大局长还是历来上任的县老爷，见了武师傅都要客客气气的。 “爹，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让小五拜师成功啊！光是考核那几关就不是一般孩子能过的。”郭老大开口道。 “这我知道，想拜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今年武师傅要收一个亲传弟子，这亲传弟子不但能继承他所有的衣钵，还不要求家世。这可是难得的机会，现在年月这么乱！就是成不了他的亲传弟子当上入门弟子都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起的。 小五子这毛病得治！等明年成了家你们又不能天天看着，一辈子照顾着！要自己把门事儿扛起来，过好自己的日子。”郭老捏说道。 “爹，学武听说可受罪了。”郭小五不情愿的说道。 “哼！这里没有你插嘴的权利，爹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郭老捏冷声训斥了一声。 “咱爹说的对。”郭老二插话道。 “爹，您说咋办就怎么办。”郭四儿说道。 “小五这毛病是要好好的治理好！不说他这一身打仗的本事，学了武把子到时候丢了枪杆子也有活命的营生。”郭老大也同意道。 郭老大、郭老二、还是郭四儿都知道老爹是为了小五好！他们这些做哥哥的自然要支持，即使小五不愿意也不行，他自己做不了主。 “那行！十月初一，东西都准备好去城隍庙。”郭老捏最终拍了板。 两天后八月十五中秋节，郭老三在城里雇了一辆马车，带着快要成婚的媳妇回了家！今天是大团圆的日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了一个中秋节。 除了郭老三、郭四儿、与郭小五临近的婚期，让一家人最高兴的就是现在的郭老三当上了警察队长，手下三十多个弟兄都是曾经跟他一起混的生死兄弟。 如今在县城郭老三出了名，短短几天时间就横扫了县城的街霸混混！名声响彻县城的大街小巷。 县城的治安上升到了新的高度，而郭老三的心狠手辣更是深受董大局长的信任与器重！不过几天的时间，俨然成为县城的第一警察队长。 家里是极其热闹的，十四五岁的锤头是家里的长孙！也是郭老大的大儿子，一同坐在了桌子上。 家里团圆，父子同在女人是不能上桌的！年龄小的孩子也不能上座的。十四五岁的锤头也到了成婚的年纪算得上大人。 “小五叔成婚了，是不是就轮到我了？”锤头笑呵呵的开了口。 “明年入冬俺家大孙子就订婚，给爷爷说你看上了哪家的女娃？”郭老捏笑着问道。 “东边刘家庄的小花儿，今年十四岁了，明年就十五了！她长得水灵。”锤头说道。 众人都呵呵笑了起来，郭老大端起桌前的酒盅一饮而尽！一脸激动的说道：“哈哈，过两年俺也要当爷爷的人了，爹！到时候孙子重孙都扑到你怀了，揪着你的胡子！哈哈哈……” “那你爷爷就是四世同堂喽！”郭老捏得意的捋下花白了稀疏胡须。 老爷子坐在上首，也是满面红光！虽然他双手不停的颤抖着，但也在得意中捋着胡须。在高兴间他端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 四世同堂是老爷子最得意的，他有七个儿子也就大儿子一家最长脸！不但人丁兴旺，那是年景过得越来越好，五个孙子也一个比一个有本事。 虽然他不是爹的嫡系长子，但架不住他后代有本事啊。 “咱家祖坟风水好，都说啊祖坟上偏向了俺！就是俺大哥家的大儿子啊也在我面前唠叨过。”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带着嘶哑之声，这份得意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团圆的日子过得很快，中秋节过后！家里开始忙活了起来，这个秋天郭老捏家里是喜事连连，客人陆陆续续接连不断。 郭老捏一家的名声也是越传越远，无不感叹郭老捏的本事，生了这么多有出息的儿子让这家过得是门槛越来越高。 次日太阳高照，村大街的大柳树下老太爷躺在太师椅上晒着暖！他笑眯眯的看着忙碌的子孙们啵啵的抽着烟袋锅。 “太爷，大哥送你的酒菜吃了吗？”瘸子六叔一瘸一拐的从院落走出门口，他见到老太爷就问候道。 “吃了，吃了！一个大肘子上好的二锅头，这天天啊跟过年似的。”老太爷捋了捋胡子说道。 “吃了就成！吃了就成，大哥要让我帮着去买粮食，就不陪您聊了。”瘸子六叔说着就往郭老捏家走。 “忙你的，忙你的！呵呵呵……”老太爷眯着眼笑了起来。 老太爷这两天是高兴的，这个大孙子有本事最近啊天天送来大鱼大肉与好酒！听说了是连续办好几桩的喜事儿，这是今年过的最舒坦的生活。 至于被他看重的嫡系子孙，这光景是过的一年比一年差！这让他怀疑老祖宗们是不是在惩罚他，把官运财运都给了二房。 喜庆的日子继续着，转眼间秋过冬来。 第53章：十月初一 1931年11月10日，民国20年冬十月初一。 刺骨的北风呼呼的刮着，落尽树叶的枯树枝随着风摇曳！嗖嗖的吹着口哨，天寒地冻，地面上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凌晨五点，天上的星星还在闪烁月亮高挂！照映着大地透着亮光。 崭新的棉衣棉裤穿在郭小五的身上抵御着风寒，即使是棉帽兜着脑袋那寒风还是刮的脸生疼，鼻子都呼吸着冷气，冻得有些发青。 “喔喔喔，吁……” 郭老二穿着一身的破棉衣棉裤即使是那棉帽上还带着两块补丁！他赶着骡马车拖着几百斤的粮食出现在老爹家的院门口。 同样是穿着打着补丁的郭老捏抽着烟袋锅早已经与小五一起等待着。 “爹，都准备好了！”郭老二见了老爹与小五后说道。 “你大哥呢？”郭老捏问了一声。 “出门的时候见大哥家厨屋里有了冒着烟，大嫂已经早早的起床做饭！大哥也快到了。”郭老二回应道，今天他的话有些多。 “今年啊天冷，恐怕要下大雪！你有空早点把过冬的粮食给你岳丈送去。”郭老捏嘱咐道。 “今年咱家余粮多，爹看送多少合适？”郭老二问道。 “那就多送点，加一袋子白面。”郭老捏说道。 “那俺岳丈家要过个肥年，过几天扁担说要来玩！到时候再送去。”郭老二说道，他提起的扁担是他的小舅子。除了这个小舅子他还有一个大舅哥，也就是媳妇的大哥。 这个大舅哥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更是不招他待见。 “来了就让他多背点！你老丈人家啊这两年过得苦。”郭老捏说道，语气中带着叹息。 “诶，爹！”郭老二回应了一声。 “扁担来了叫俺，很久没有一起玩了。”郭小五说道。对于扁担他还是喜欢的！大侄子锤头与二哥的小舅子扁担都是他小时候的玩伴。 “肯定叫你，到时候让你二嫂给你们做好吃的。”郭老二回应道。 “爹，二弟，三弟！刚做好的玉米面饼子，烫了点辣椒面，趁热吃！吃完好赶路。”郭老大快步走了过来，他提着一个箩筐，筐子里装满了做好的热饼子。 这些饼子是这些天的干粮，够四个人吃上两三天！从家里到城隍庙要两个时辰，等太阳高升九点的时候就能到。 “小五要努力，你可是有学问的！家里也不少你那口吃食，底子好得很。考核的时候你要是受不了苦掉了链子，回来看大哥我怎么收拾你。”郭老大眼睛一瞪说道。 “你大哥说的对，爹也不怕告诉你！亲传弟子那是靠运气，要是连入门弟子都没有过关。爹都丢不起这个脸，拉着准备好的拜师礼回来。”郭老捏也是带着训斥的口气。 “爹和大哥说的对。”郭老二插话道。 等父子四人吃完玉米饼子，感觉身子热乎着！郭老二跳上了骡马车喊道：“爹，你们赶紧上来，咱这就走。” 等郭小五与郭老捏，郭老大跳上骡马车后！郭老二扬起了鞭子‘啪’的一声甩了个鞭花十分的响亮，骡马车向着城隍庙的方向赶去。 能不能过关拜师学艺，郭小五心里是没有底气的！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是死也要过了考验，成为武师傅的弟子。 如同郭小五一样前去拜师学艺的有很多，十里八乡的有跟他们一样赶着骡马车的，有挑着担子父子几个走路的。 更有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带着干粮赶路的！他们是为了碰运气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武师傅的亲传弟子，那武师傅说了亲传弟子是什么都不要的，还能继承衣钵。唯一的要求就是死了后能给他养老送终。 这些拜师学艺的孩子从七八岁到十五六岁的都有，有成家的有没有成家的！这也是武师傅的要救，弟子的年龄最小不能低于七岁，最大不能过了十六岁。 城隍庙此刻是热闹的，有的提前一天就到了城隍庙！整个城隍庙内住满了人。 武师傅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没有人会叫他瘸子！听说他那右腿是洋鬼子一枪给打残的，这可是英雄。 当然有人背地里叫他一声武瘸子，但谁也不敢明面上这么喊。 城隍庙是很大的，是很多神庙的庙宇组成！武师傅住的是最大的城隍老爷庙，除了城隍老爷还有武圣关羽庙，岳飞庙！等各路神仙的庙宇，最小的庙就是土地爷的庙，那也是一间房子能住下七八个人打地铺。 早就来到城隍庙拜师学艺的都被安排了岳武穆的庙宇住下，而武圣关羽庙是武师傅召唤过来的弟子住的。 这次来的弟子有五个，大弟子二弟子一人扛着砍头刀膀大腰圆，打眼一看老百姓就知道两人的身份，这是菜市场砍头的刽子手。 这两个弟子往城隍庙门口一站就带着威慑力，老百姓们心里都是害怕的。 那三弟子背着双枪，身材倒是很普通！但走路间虎虎生风，一看就是不能招惹的强人。此人沉默寡言，一直在城隍庙内转悠。 那第四个弟子长得是虎背熊腰，一声钢铁般的肌肉看着就孔武有力！他背着一柄大环刀在城隍老爷庙门口布置着香案与桌椅板凳。 那第五个却是一脸的横肉，背着却是一杆红缨枪！步伐轻快给城隍老爷庙内武师傅端茶倒水。 “师父，小师弟真就走了？别让我看见他，看见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五弟子捧着一碗热茶递到武师傅的面前。 “该了总会来！我已经写了书信，我那老友不会亏待他。”武师傅叹口气说道。 “也难为了师父，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非要赶着去送死。你说你他的身份到我们师兄弟面前谁不会宽待着。”五弟子咬了咬牙。 “你做的还不是送死的营生！你要记住师父我的嘱咐，莫要有一天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武师傅教训道。 “是是是，师父说的是！俺这一辈子只坐劫富济贫的买卖，绝不伤害老百姓。”五弟子赶紧躬身受教道。 “诶！最听话的就是你三师兄，跟着他爹去了保安团保护乡里。”武师傅叹了口气道。 “俺们咋能跟三师兄比，他家在蔡县可是有着大势力！俺们县城弟子不拿命去搏，这年月是活不下去的。”五弟子回应道。 “好了！去帮你四师兄准备吧。”武师傅说道。 “是，师父。”五弟子抱拳转身离开。 城隍庙这一天很热闹，十月初一是个大节气！附近八村的百姓都会来烧香拜神求个好日子。 第54章：怀里唯一的温度 距离城隍庙十几里的偏远村子，一个枯瘦如柴的少年抱着怀里的一只野鸡被哥嫂赶了出去！少年的嫂子拿着汤勺，一直追出的院子狰狞着脸骂道：“家里都解不开锅了，哪里还能多你一个半大小子，一只野鸡就把老娘给打发了！老娘要陪给你多少粮食。 带着你的鸡给老娘滚出去。” “俺娘临死前，你答应俺娘要养活我的。”少年抱着野鸡冷的赫赫发抖，十月入冬的天气他还穿着带补丁的薄裤子，穿着一件翻着棉花的烂袄子，他脚上的布鞋搂着脚趾头，那脚趾头已经冻得铁青。 而唯一给他的温度就是怀里的野鸡！这是他凌晨三点起床在树林里抓的，为的就是讨好嫂子能让他在家里活下去。 少年的哥哥在屋内耷拉个脑袋，唉声叹气中步伐一声！家里确实没有多余的粮食，弟弟正是能吃的时候，给了他一口饭吃自己的两个儿子就要挨饿。 “要不我去借点！？你还是让毛蛋回来吧。”少年的大哥求情道。 “借粮借粮，你去哪儿借去！?除了去我娘家，这个气你还没有受够？你家已经有后了，毛蛋不算你家的种也不稀罕。”毛蛋的嫂子反驳道。 少年就是女人口中的毛蛋，他抱着怀里的野鸡还有一些期盼！但嫂子的话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嫂子，俺可以去抓野鸡！去抓野鸡。”毛蛋慌张的说道，举目无亲被赶出家门他内心是惶恐的。 “滚蛋！再不滚让俺那棍子赶你走？你也别怪我狠心，家里养不了多你一口人。”毛蛋的嫂子声色俱厉道。 毛蛋还是不想离开，外面太冷！他还心存着希望，然而当他看到嫂子抽起一根棍子要打过来的时候，他抱着怀里的野鸡慌忙的跑了出去。 自从娘死后，他这几个月都是一天一顿饭还吃不饱！这到了冬天寒冷的天气更是让他难以承受这种饥饿，随着粮食越来越少！嫂子开始厌弃他，最终还是今天把他赶出了家门。 毛蛋抱着野鸡漫无目的的出来村子，他在野外的麦秸垛旁蹲下来遮挡寒风的北风！让自己暖和一点儿。 这麦秸垛就在小路旁，不远的地方就是村子里最后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院墙与麦秸垛挨着近在咫尺。 院子里起了争执的声音，听男人吼着要把家里的粮食整理整理装起来，去城隍庙让大儿子学武，而女人要小儿子去学武。 毛蛋也知道城隍庙武师傅收徒的事儿，可那么多的拜师礼是他拿不起的！自然也眯眼多少念想，可当他听见女主人说：“当家的，要不让两儿子都去！武师傅不是还收个亲传弟子吗？要是被看中了，什么都不要。” “当了亲传弟子也是要给拜师礼的，不给你能说的过去！？”男主人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入了毛蛋的耳朵里。 毛蛋一听这个信息，心下一激动！抱着野鸡冒着寒风就往城隍庙的方向跑，他听到了亲传弟子不要拜师礼，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毛蛋想去碰碰运气，自己要是被看重了！他怀里的野鸡就是给师父他老人家的拜师礼物，这也是他如今最珍贵的东西。 为了活下去，这只野鸡他要留着。 天亮了，今天没有出现太阳！阴天刮着寒风更加的寒冷，天是暗的。 “要下雪了！”骡马车上的郭老捏看了看天气说道。 “爹，下雪了好！明年又是个丰收年。”郭老二回应道，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今年多下几场大雪，开春的时候来两场大雨！夏收的时候一定能多挣两块大洋。”郭老大也高兴道。 “冬天冷的很！”郭小五裹了裹棉袄说道。 “臭小子懂个啥？咱农民靠天吃饭，风调雨顺的对咱老百姓就是最大的恩赐。今儿是十月初一，爹趁着这日子去上个香，求城隍老爷一个风调雨顺。”郭老捏训斥中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成，爹！咱日子过好了也不差这一炷香钱。”郭老大回应道。 说起天气的事儿，很快父子四人就没有了多余的话语！接着就是唠叨着让郭小五争气的事儿，说的郭小五再次耷拉着脑袋听着爹与两个哥哥的训导。 很快骡马车到了城隍庙周家村村口，这是进入城隍庙的必经道路。 “这个周扒皮又索要钱财！”郭老捏咬牙痛恨道。到了周家村村口，父子四人就看见村口站着七八个汉子，还有那拄着拐棍缠着棉袍的周大财主。 每到重要的日子，还是烧香拜神又或者是武师傅收徒的时候！这周大财主就会在村口设个路卡，路卡旁防着一个钱箱，要是想过去一个人头一文钱。 “停下，停下停下！”两个汉子拦住了骡马车，马车上的郭老大直咧嘴。 “干啥！？”郭老大从马车上跳下来瞪眼吼道。 这两个汉子看着虎背熊腰的郭老大，吓的后退一步！接着那两个汉子其中一个羞恼中喊了一声：“弟兄们都来，他娘的有人挑事儿。” 郭老大被七八个汉子围着毫无惧色，他紧握着拳头就准备开打！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他从不废话。 他上去就揪起了那喊话汉子的衣领，然后提起来就扔在了地上，把他扔的翻了几个滚。 那汉子在郭老大手中跟拎着小鸡一样，着实让围过来的汉子吓的不轻！一个个不由的脚步一顿。 “在我周大老爷的地盘，还有人敢撒野！你是活腻歪了不是？”拄着拐棍的周大财主一脸阴暗的走过来。 等周大财主走的近了一看，不由一愣接着就切齿道：“好啊！是你啊，俺那小妾的事儿还没有跟你算账，你自己跑过来的。给我打，狠狠的打他。” 周扒皮的话让郭老捏一愣，不由脸沉了下来！他怒气的眼神看向郭老二。 郭老二连忙摇头说道：“爹！俺可不知道咋回事？” “俺大哥上了周扒皮的小妾！？”郭小五愣愣的说了一句。 “闭嘴！”郭老捏训斥着一巴掌拍在了郭小五的脑袋上。 第55章：以后俺会还你一条命 “爹，是周扒皮说的。”郭小五委屈的揉着脑袋。 “还看着干啥？还不去帮忙。”郭老捏接着训斥了一声。 郭老二早已经跳下骡马车，上去就一拳头打翻了一个汉子！接着就抡起膀子扭打起来。 看着大哥二哥都在干仗，看到大哥被一个汉子在背脊上打了一棍，立即急了！一股热血直冲脑核，刚刚站起来准备跳下去，腿一抖又坐回了原地。 “诶！”看着这情况的郭老捏，不由的叹息一声。关键时候，小儿子还是掉链子了。 “二哥，后面，后面！棍子打来了，啊……一拳捶死他。”腿发软的郭小五直冒火，实在控制不住打颤的双腿，就开始喊起来。 “大哥，把棍子夺过来！别打背脊啊，打脑袋！头给他一棍子打爆。”郭小五一脸涨红，气怒中声色俱厉的吼着。 “咦……”郭老捏气的一巴掌又拍在了郭小五的脑袋上，训斥道：“口气倒不小，说的倒是狠！瞧你这个怂货。” 这一巴掌把郭小五的怒气拍下去不少，他捂着脑袋委屈的说道：“俺，俺也不想啊。” 还好郭老大与郭老二都是能打下手狠的汉子，七八个汉子被两兄弟打的躺在地上，捂着脑袋抱着鼻子哀嚎着。 这两兄弟也是狠，拳头就往鼻梁与脸上招呼！打的对方各个都鼻青脸肿，他们夺过了对方的棍棒，就下狠手用力的抽打。 这七八个汉子都没有打过郭老大兄弟，吓的周扒皮拄着拐杖直打哆嗦，这穿着暖和的棉袍也让他感觉浑身冷得很，额头出了冷汗。 郭老大上去就抓起了周大财主衣领咬牙道：“你那小妾跟我什么关系？今年秋收的时候你为了不给我钱，什么脏水都敢泼。 你害的你的小妾跳了井，你还想算到我的头上！看俺今天不弄死你这个狗造的。” “住手！”郭老捏呵斥了一声，教训人可以！但杀人就不行了。这年月虽然乱，但杀人还是要偿命的。 无辜杀人害命这可不是郭老捏希望的。 “爹！这老小子栽赃陷害，害的我差点吃了官司。要不是兄弟们堵着，这狗造的就把儿送进了监狱。”郭老大愤怒道，他抓着周大财主的衣领暴睁着眼睛，恨不得把周大财主给吃了。 “这村这地都是我的，打我这过就要给买路钱！你不给钱还打人有理了？看我不去乡保那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周扒皮惧怕中威胁道。 郭老大气的立即扬起了拳头，嘭的一拳把周扒皮达到在地！周扒皮哎呦一声，捂着鼻子在地上翻滚。 此刻越来越多的人到了周家村的村口，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有叫好的，有看热闹的，更有的事不关己赶紧进了村去城隍庙的。 “算了，走吧！”郭老捏喊道。 郭老大与郭老二这才回去，赶着骡马车继续往城隍庙赶。 城隍老爷庙门口此时已经摆上了香案，桌椅板凳也已经准备好！这桌椅板凳都是为有名的人物准备的，对于武师傅来说收亲传弟子可是大事儿。 此次来到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附近几个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于还有从北平来的大官，就为了观礼。 以武师傅为首，达官显贵们跟随着他给城隍老爷烧香磕头！而来拜师的人群都不会去靠近，在外围跟着跪下来。 武师傅烧香拜神祈祷的就是风调雨顺，但看起来这两年的光景还是不错！没有像前几年一样饿死那么多人。 在城隍庙大门口骡马车排成了一条长龙，这些都是来拜师学艺的！当然大多都是殷实人家甚至有送锦布皮草的也有，这就是大户人家了。 在城隍庙一处墙角处，一身单薄破烂的毛蛋依靠着！他怀里抱着那只野鸡取暖，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拜城隍老爷的武师傅。 城隍老爷庙他是来过的，娘病重的时候他偷偷的来取过观音土！听说观音土能治百病，但最后他知道没有什么效果，他娘还是走了。 武师傅他认识很清楚，那天晚上这武师傅给了自己两个鸡蛋让自己带回家，还给了自己两个白面馒头。他踹着鸡蛋也馒头回了家，他没有吃！给了病重的娘，娘说那是娘这些年吃的最好的东西。 娘说的没错，确实是最好的东西！也是他从娘病重后吃的最好的食物。 依靠在墙脚抱着野鸡的毛蛋在墙脚赫赫发抖着，郭小五家的骡马车就在墙脚附近！此时的郭小五正拿着玉米饼子，啃着辣椒吃的吸里哈啦的出了一头的汗。 就是玉米饼子凉了，饥饿的人也能闻到味！毛蛋看了过去，吞了吞唾沫。 郭小五感受到毛蛋的目光，咬下去饼子的口顿了一下！看着毛蛋一身的单薄与冻得颤抖而发紫的嘴唇，不由眉头紧皱心生怜悯。 郭小五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玉米饼子跳下骡马车走到毛蛋的面前说道：“给！你吃吧。” 毛蛋紧了紧破烂的棉袄，把野鸡往怀里挪了挪！伸出一只手一把把玉米饼子抢过来，大口二口的啃起来。 额！ 由于下口快，借的毛蛋被饼子噎着！郭小五立即转身从篮子里拿出水壶递过去，这水壶是大哥的，只要出远门都会带着。起早的时候装的是热水，现在已经凉了。 喝凉水是老百姓经常的事儿，毛蛋夺过来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才缓过劲来。 “恁家的饼子真好吃，也大！俺一个都快吃饱了。”毛蛋把水壶递给郭小五说道，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这一口饭他想了几天。 天寒地冻的让毛蛋感觉着自己撑不了几天，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坚持着！坚持到武师傅能收自己当亲传弟子，然后把怀里的野鸡当做拜师礼送上。 “俺娘说家里汉子多，饼子小了不够吃。”郭小五回应道。 “你给了俺一顿饭吃，可俺还没有吃饱！不过这顿饭俺记下了，以后俺会还你一条命。”毛蛋说道。 “谁要你的命啊！这里还有，你再吃一个。”郭小五转身又从筐子里拿出一个玉米饼子递过去。 第56章：郭老捏认了个干儿子 “你叫啥？”毛蛋把饼子接过来问道。 “我叫郭小五，家里排行老五。”郭小五回应道。 “你们家真有东西，兄弟那么多还能养活起来，你爹肯定是有本事的。看这一车的粮食！俺要是有这么多的粮食，俺娘肯定很高兴。”毛蛋说道，他眼眶里带着泪水。 母亲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温暖也是最暖和的地方，而如今再也不存在了！他感觉自己举目无亲，孤零零的很冷。 “俺爹没钱，都是俺几个哥哥挣得。”郭小五说道。 “好嘞很啊！这几个月俺都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今天一早俺嫂子就把俺赶出了家门。要是我哥哥跟你的哥哥一样该多好。”毛蛋羡慕道，眼眶里的泪水被他强行忍了过去。 他没有责怪自己的哥哥，心里就想着有这么多的粮食拉回去自己就能回家了。 “这咋回事？”郭小五蹲下来问道。 “俺家里粮食不够吃，娘得了一场病刚刚走。田里的麦子等明年夏天才能收，现在大哥家连过冬的粮食都紧吧，养不起我这个半大了小子。”毛蛋吃了两口手中的饼子，然后贴在怀里藏了起来。 “人家不是来烧香的就是来拜师的，你过来干什么？”郭小五问道。 “小五哥，俺也是来拜师的。看！这就是我的拜师礼。”毛蛋敞开破旧的棉袄，露出了怀里还活着的野鸡。 那野鸡突然感到冷风，脖子缩了缩把脑袋埋在翅膀里。 “这是谁家的娃儿，大冬天的成这样！？”郭老捏走了回来，正巧碰见郭小五与毛蛋说话！看着毛蛋枯瘦如柴又一身单薄的样子，不免起了怜悯之心。 “爹！他娘死了，冬天他哥哥家没有粮食吃，他嫂子就把他给赶了出来。他逮住一只野鸡，说是来拜师的，是他的拜师礼。”郭小五回应道。 “大伯好！俺吃了你家的玉米面饼子，救了俺的命。等俺有了本事一定会还的。”毛蛋从墙角处起身，说话间被冷风刮着有些哆嗦。 “哪有这昧良心的东西，你哥哥都不管？”郭老捏生气道。 “前两天我半夜听嫂子跟哥哥吵架，说我要是不走这日子没法过了。不怪俺哥，俺娘病的时候他卖了家里的两亩好田也没有把娘救回来。”毛蛋说道。 “心底善良的孩子啊！把你赶走剩下的地都是你大哥的，地里产的粮食足够他们过上好年景了。”郭老捏感叹出声。 “爹！武师傅开始收徒了。”郭老大走回来喊道。 此时的郭老二也已经回来，跳上了骡马车！这一车的粮食他要看着。 “那成，娃啊你跟着我一起。咱家不缺一口吃的，以后就跟着我！认下我这个干爹你愿意吗？”郭老捏的怜悯之心起作用，更是被毛蛋的心底给感动！也就动了把这个孩子养着的心思。 要是放在以前的家境，郭老捏是断然不会有这个善心的！如今薄有家资，就是多一个娃养着也不过是多一双筷子。即使给这孩子成个家也是没有问题的，人活着有了东西该行善积德的就要去做。 “毛蛋给干爹磕头。”毛蛋立即跪了下来。 “好好好！就是你做不了武师傅的亲传弟子，你也饿不死。以后有干爹养着，等回来家让你干娘给你做一身暖和的棉衣赏。”郭老捏高兴的说道。 好事不是年年有，今年感觉特别多！这让郭老捏感觉道满面红光，这带着小五来拜师都能白捡一个儿子。 “毛蛋你叫啥？”郭老捏拉着毛蛋的手问道，让毛蛋贴着自己近些好为他遮挡着寒风。 “俺知道姓许，俺娘叫俺毛蛋。”毛蛋回应道。 “都被赶出来了还姓什么许啊，你家以后也没有了你的一亩三分地！以后干爹给你娶媳妇盖新院子，咱老郭家啊可受不了自家的孩子流落在外连一口饭都没有的吃。”郭老捏生气道。 “爹，你这是让毛蛋改姓？”郭小五愣了一下说道。 “那又怎么着？以后毛蛋就叫郭六儿。”郭老捏捋了一下胡子说道，他看向了毛蛋。 毛蛋寻思着干爹说的对，也就点点头。 “爹，这种好事儿都被你摊上！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这是给我们兄弟几个找负担啊。”郭老大有点埋怨道。 “怎么？以后毛蛋的孩子不姓郭？不是咱老郭家的种！？你有意见，有意见也不行。咱光景好了，爹瞧着与这孩子有缘分就认了儿子。你还在那唠叨埋怨个啥？我可告诉你你这个当大哥的要有个当大哥的样子，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都要清楚自己的位置。”郭老捏不高兴的训斥道。 “诶呀！爹，我也是就这么一说。您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回头你找族长说说去，把毛蛋的名字给添上。 可是您取名也起个好听的，不能这么一二三四五六这么数下来，怎么说你也是算得上读书人不是。 我叫胳膊，二弟叫腿儿，三弟叫榔头，四弟还好点儿叫虎头，可这真长得虎头虎脑的头上连跟毛都没有。 就说小五吧！可算是起着了真的五，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郭老大岔开了话题，怕老爹不高兴算是承认了毛蛋被收养的事实。 “咋了，贱命好养活！当时小五爹取名狗子，你们不是不愿意？那就叫小五了。”郭老捏反驳道。 “来，叫一声五哥听听。”郭小五拍了拍毛蛋的肩膀说道，以前他是最小的现在当了哥哥很想体验一把。 “五哥！”毛蛋喊了一声。 郭小五啊哈哈笑了起来，十分的自得！他高兴着说道：“俺以后就是五哥，下面有个小六子，哈哈哈……” “六啊！这个虎背熊腰，哼哼唧唧的是你大哥，那个看骡马车的是你二哥，这是你五哥！等回来家，家里的人都让你认识认识。”郭老捏介绍道。 “大哥！”毛蛋喊了一声。 “嗯！臭小子，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郭老大答应后，嘀咕了两声。 “臭小子再说，再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要是让爹看见对下面的弟弟有偏，看我不收拾你。”郭老捏上去踢了郭老大一脚。 第57章：更差的家境 感情这东西是很奇妙的，认了干儿子的郭老捏心里就有了那种等同于自家儿子那种父子感觉，而同样的因为郭老捏对毛蛋的疼爱，也让郭老大承认了这个弟弟。 六弟，他也必须把毛蛋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等回了家不但让毛蛋认亲，爹还会把毛蛋写进家里的族谱，成为他家第六脉。 此时城隍老爷庙门口围满了人，空出一大片空地！这片空地是给武师傅收徒弟用的。腿脚颠簸的武师傅从城隍老爷庙里走出来，先是对着父老乡亲们抱拳拱拱手开口道：“今日我武瘸子收徒，承蒙父老乡亲抬爱，把自己的爱子送过来！这让在下是感激不尽。 但我武瘸子收徒可不是什么三教九流，阿猫阿狗都能收的。那也要过了这考核的三关，有没有这学武把子的材料。要是过了关，就能成我武瘸子的入门弟子，这入门弟子本来想收九个，与往年一样，可今年与往年不同，也是我武瘸子最后一次收徒。 年纪大了，教也教不了了！这几年腿脚还算灵便就多收几个，只要能过了关有多少我武瘸子收多少。 可这亲传弟子只有一个，在入门弟子中选择一位品德兼优的才能这个资格。 多了也不说了，乡亲父老有的赶了很远的路才来的这里，是舟车劳顿！有的啊甚至连热乎饭都没有吃一口。 我知道啊往年收徒只有九个，三年才收一次。有很多乡亲啊拿不起我武瘸子要求的拜师礼，让乡亲父老啊望而却步，而这二十七年来这是俺第九次，也是最后一次收徒！就不计较什么拜师礼了。 俺武瘸子啊也不缺这口粮食。 多了不说，现在考核开始。”武师傅说过，再次抱拳弓手转身坐在了五弟子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 背着大环刀的四弟子走了出来，雄厚的声音从胸腔发出富有力量道：“第一关考核，所有要拜师的后生进入空地，一起面向城隍老爷跪着。 以十二个时辰为限，坚持不了的淘汰。” “爹，下雪了。”一个八九岁的孩童看着自己父亲说道，他的父亲穿着一身军装，腰里挎着配枪冷冷的看着自己儿子一眼：“别说下雪，就是下冰雹你也要给我跪着。” “是，爹！”这个孩童面色一正，随着很多孩子进了空地。 郭小五与毛蛋紧挨着跪倒下来，小雪如棉絮一样从天空坠落！很快大地上白花花一片。 风是冷的，膝盖跪在地面上更能感受到冰凉！郭小五与其他的孩子还好些，而毛蛋穿着那单薄的枯枝，刚刚跪在地上甚至都剧烈的颤抖一下。 但毛蛋还是坚持着。 “孩子这是要受多大的苦啊！”有跟来的父亲心疼道，但他却咬着牙没有说一句让儿子回来的话，反而狠狠的送上一句：“要是坚持不下去，看爹回去不抽死你。” “武穆庙宽敞，孩子的爹与兄长去庙里躲着雪，院子里的骡马车粮食有我看着，保证一粒粮食都不会少。”背着双枪的三弟子，对着面前的乡亲们拱拱手。 接着他挥挥手过来十几个背着步枪的士兵，把那些骡马车给围了起来！众人都看出来这个背着两杆短铁枪的汉子，是与势力的主。 “师父有令，凡是参加考核的孩子父母兄弟都不得跟着。有谁坚持不了了，在下会前去通知你们把自己的孩子领走。”四弟子拱手道。 收徒考核是很庄重的事情，百姓们也知道厉害！纷纷瞅了一眼自己的娃，跟着其他孩子的父母兄弟一起进了庙宇。 岳武穆的庙宇比较大，而这里参加考核的孩子有一百多个，随着来的亲人却有两三百人，都被安排了岳武穆庙宇内。 此时已经晌午十分，很多来的贫苦老百姓都勒紧裤腰带！等待着夜晚的来临，那样他们就能吃上一顿携带的干粮。 殷实的人家才能一日三餐，但也并不是很多！在两个当兵与几个带着刀枪的汉子送来干柴后，所有人都围坐起来，点燃了一个大火堆。而那些殷实的人家就拿出了自己的干粮烘烤，这些人并不是很多，只是占据了十分之一。 郭老捏也在其中，他往火堆里扔了三个玉米饼子后，看了看身后那些看着火堆闻着香味，或眼巴巴的看着吞着口水，或者表现的满不在乎假寐的汉子们！让郭老捏心生感慨。 在一个多月前，他郭老捏也裹着跟他们一样的光景！一日两顿饭多一顿都不敢吃，但比他们幸运的自己有几个有本事的儿子，能让他一天两顿饭都吃的饱饱的。 他家里还算是有玉米白面改善一下伙食，就是这样他郭老捏才算的是极其殷实的人家！而比他差一点的能有一顿白面就是不错的，要是真有白面那也要村到过年的时候包饺子吃。 要说更差的，那就只有窝窝头吃了！这是用粟米或者玉米面掺杂着红薯干做出来，就是这样也不能一日三餐的吃，能一日两餐吃的饱饱的就不错了。 还有更差的就是吃糙饼了，这是用麦糠与麦麸子等杂粮做出来的饭食！也算是家家户户的标配，但即使这样更差的人家也是吃不饱的。 最差的人家就饿肚子了，这是大多数百姓的光景！甚至于每年都有饿死人。 眼前能来城隍庙的，日子都算是过得去的！这些人的家境不说是百里挑一也是差不多的！要是跟郭老捏现在的生活光景，那是几个庄子也不可能有一个，一千户人家有一个就不错了。 人群里坐在火堆旁最近的是一名军官，所有人都距离他远一些！从他的口音都能听出是外乡人。但是郭老捏与郭老大，郭老二父子三儿却没有那么多惧意。 郭老捏常说人要行的正走的端，都是一个肩膀扛着两个脑袋！谁怕谁啊？拳头打不过用牙咬，反正死也不能让仇人好过。 这就是郭老捏经常的教育，这不郭老大把饼子从火堆里用棍子扒拉出来！撇了这军官一眼说道：“让孩子来拜个师还穿的这么人物，你腰里的枪杀过人没有？” “杀过！”上校军官对着郭老大呲牙笑笑。 第58章：拜师考核 “哦，杀过人啊那还算条汉子，给谁打的仗？祸害的是不是老百姓。”郭老大问着，周围谈论的汉子们突然安静下来。 这个上校军官面带笑意的看着郭老大，他满眼带着欣赏说道：“内战打过！你是我见过很少的有见识的人，你当过兵？” “这倒是没有，俺家混当兵这口饭的倒是有一个。俺家弟弟现在还在那雪地里跪着呢。”郭老大说道，却一点儿也不担心郭小五能不能撑得住，就是撑不住大不了回家！以后还去当兵去。 眼前他见这是个军官，看腰里有枪知道肯定是个不小的官！是个带兵的，想结识一下以后为小五谋求个生路，怎么说家里也是有钱了！这当兵买个军官还是可以的。 不多，一百个大洋绝对能买个少尉副排长干干，这是他在其他县城的保安团讲过的。 “哦，真不错！你那兄弟要是运气好过了关，可是投了个好师傅。”上校军官说道。 “这话怎么说？”郭老大愣了一下，连郭老捏与郭老二都支棱起耳朵认真听着。 “我就是他老人家的弟子，虽然是一个关门弟子也学了不少本事！打仗的本事他老人家也是有的。”上校军官说道。 “早就听说武师傅不简单!等等，你说你是关门弟子！？”郭老大感觉到不对劲问道，他只听说过入门弟子与亲传弟子，可没有听说过关门弟子。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师父他老人家共收徒72人，其中关门弟子十二个，入门弟子60个。门生遍布大江南比，这十二个关门弟子中我还不是最好的一个。 那60个入门弟子更是有的厉害的很，当然有还活着的，有的也早就死了。可他们都是一条汉子。 今天被师父叫来主持考核的是五个师兄，他们也都是关门弟子也是附近的！是多没有什么野心的人才耽搁在了家乡。 我排行第七，而今年师父会挑选关门弟子两位，亲传弟子一位。这也是我从北平来这里的原因。”上校军官说道，这是外面早就知道的名声！而偏偏距离师父最近的乡亲们却不知道。 “我滴乖乖，你现在是多大的官？”郭老大惊骇的问道。 “上校团长，国民革命军二十九军如今驻扎在北平！阻挡长城外日军。”上校军官说起据守长城，面上露出骄傲之色。 “马良辰的爹，领你儿子回家！”四弟子踏入岳武穆庙喊道。 “这个臭小子，这才多长时间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就被淘汰了。”一位穿着棉袍的中年汉子，一脸难看的起了身，他也是围绕火堆最里面的一堆人，这些人中不乏一些财主与富商。 这个中年汉子穿着棉袍，脑袋上戴着毛绒的棉帽都能看出他的身份。 “这财主家的小子，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苦！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就是啊！大冬天的让小财主抱着火炉子取暖可以，这跪在雪地里北风刮着！呢可是受了狠罪了。” 汉子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几个远道而来的财主富商都面上不好看！这样的考核不是难为他们吗？这让他们感觉很不公平。 “这武师傅也太偏袒穷老百姓了，这受的什么罪？要是考试就考笔墨不就成了。”一个中年财主埋怨了起来。 “瞧你这兄弟说的，武师傅教的是武把子！可不是柔弱书生能学的，学武的不受苦能学的出来吗？”郭老捏听后反驳道，也只有他有这么个胆子。 以他郭老捏现在的财力与势力，这些财主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这就是他现在的底气。 城隍老爷庙门口的空地上，雪是越下越大！而武师傅已经坐在了城隍老爷庙的门口处，躲避着风雪，他看着门外在雪地里赫赫发抖跪着的孩子们面容上没有任何波动。 “师父，这些孩子跟往年的一样！都是家境还算殷实的，穿的棉衣棉裤都还厚实。不过有一个小子实在是惨了些。”五弟子端过来一杯热茶，递到武师傅的手里说道。 “师父看到了！这是个苦命的娃儿，前些日子我路过他们村，他娘已经走了。这几个月在他哥哥家过活，听村里人说这孩子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饱饭。”武师傅说道，此时他有了动容之色。 这个孩子他还是有印象的，他娘活着的时候来取观音土！自己还送了他两个鸡蛋两个白面馍馍，饿得面黄肌瘦的小子并没有立即吃掉，而是揣入了怀里说要给自己的娘吃。 这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就是命苦了些。 “哦！？”五弟子的眼睛一亮，笑了笑接着说道：“那弟子我去看看。” “去吧！多注意一下这个孩子，要是他能支撑五个时辰就算他过了关！你让你师娘准备好一套你师弟穿过的棉衣棉裤，立即给他换上。 这天气冷的很，时间长了会冻死他。 顺便去让你四师兄打听打听这孩子的哥哥有没有来，听说叫什么许大壮的，你喊一声。”武师傅说道。 这五弟子又愣了愣一抱拳回应道：“是，师父！”然后他就走了出去，并且他开始心思电转，看了看正监督孩子们的三师兄，笑了笑转身去了岳武穆庙。 武师傅瞥眼看了看这个五弟子，叹了口气道：“这小子啊就是聪明过了头啊！要是在皇宫大内这样揣摩主子的心思，不会有好下场的。” 武师傅知道这五弟子猜出了自己的心思，开始为自己办事去了！其实在他看见毛蛋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对这个他了解的孩子，他还是很满意的。 毛蛋算不上很聪明，但心底善良孝顺！这就是他武师傅最看重的一点。 五弟子在四师兄的耳边嘀咕了两声，然后转身就往毛蛋的身边走去。 天是很冷的，怀里抱着野鸡的毛蛋，那野鸡给了他唯一的温度！让野鸡的身体贴着胸口让他更热乎些。 可毛蛋的身子还是很冷的，特别是两腿跪在雪地的腿，从膝盖开始传递刺骨钻心的冰寒！让他那两条腿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经典重温，新老书友必看。 几个月了，原作《穿越到1931》至今很多老书友都记忆深刻，在心目中留下经典二字，这是让醉卧感到欣慰与骄傲的。到这本书在写到一半不到的时候永久的关闭，也是始料未及更是不可抗拒的。 现在原作新开书名更改为《抗战的血1931》是重整大纲把本书写的更好些，而同时大纲不细纲故事重写为的也是好好的完成本书，以弥补老书友们与醉卧共同的遗憾。 当然故事情节有些改变，力求更完美的优化与故事的连贯优越性。 老书新开自然会让书友们耳目一新，品读起来更通达。 当然原来的是穿越而如今不穿越，是为了行文更好地质量以及体现时代感，以及抗日战争得残酷与真实性。 其原作设定老书友们也应该都清楚，小五被安排穿越的身份本就不合适，所以把人物塑造的更饱满更具有血肉。 很多老书友都知道，此书慢热而且战斗场面让人欲罢不能，更是让人感觉到战争得沉重与时代的厚重。 此书如果写完本，绝对是近年来能与《我的团长我的团》《亮剑》等优秀抗日作品媲美的精品之作，到却也缺陷很多。 首先小五的穿越者身份都让书友们感觉违和，还有前篇很多书友不怎么懂的中原官话而吐槽，更是在书评区讨论对骂起来一些东西，导致本书的前身被关了永久禁闭。 不管如何，醉卧这几个月反思了，也从痛苦中缓过来，再次与书友们见面重整大纲咱复活重来。 如果你们感觉醉卧的文笔更好了，《抗战的血1931》没有让您失望，希望老书友们继续努力支持，放心收藏投票。 新书们也一定能看到一部不一样的精品抗战作品，老书友们心中印象深刻一部经典。 求支持收藏，求推荐票，各种求。您的支持是醉卧码字最大的动力。 同时醉卧正在努力存稿，争取上架时候连续爆更！！！！！！ 请支持我，与我一路前行！！！！！ 第59章：我是毛蛋的爹 五弟子一步步走到毛蛋的身边，郭小五也注意到了来人！他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在他怀里踹了两个鸡蛋，几次检查后他已经让鸡蛋滑到了裤裆里，除非他去掏才能把两个鸡蛋给掏出来。 这鸡蛋不是他故意带的，这是他养成的习惯！家里只有煮鸡蛋吃他都会藏起来两个给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送去。今天娘煮了一些鸡蛋抱着给郭老捏的时候，他顺手就藏起来两个，打算回家了就给兰儿。 然而此次考核有个规矩，就是跪在地上十二个时辰是不能吃喝的！要是被发现了直接就出局。这种饥寒交迫的感觉确实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考试的时候四师兄就说了，想要学成武艺必须吃的了普通人吃不了的苦！成大事者必须是劳其筋骨饿其脾肤，方能有大成就。 跪了两个多时辰，对于郭小五来说还是极其难受的！膝盖冰凉而腿弯处却火辣辣的疼痛，他能感受到如今让他站起来都不可能，双腿肯定是僵直的。 很多人都是能受得了这个苦的，很多人都咬着牙坚持着！而有的在坚持中在哭泣，但没有谁会主动放弃。 孩子们都是懂事儿的，他们都知道自己承载着爹娘兄弟的希望！才会倾其所有让他们来到了这里。 在五弟子经过郭小五身边并没有搭理他的时候，郭小五暗暗松了口气！然而当五弟子停下脚步看向毛蛋的时候，问出一句话让郭小五的心一紧。 “你怀里是什么东西！？”五弟子冷声问了起来。 “俺，俺！”在寒冷中与腿弯极度的疼痛中，毛蛋哆嗦着嘴唇紧紧抱住怀里的野鸡！他的嘴唇一紧冻得发紫。 五弟子心有不忍，但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怀里是什么东西，打开！” 毛蛋在颤抖中打开破旧的棉袄，露出还活着的野鸡，以及那被他吃了两口的玉米饼子也掉在了地上。 “好啊！还真会作弊，抱着一只野鸡取暖你还真想的出来。还有半块饼子在怀里，你是想等我不注意吃了吗？”五弟子的声音很冷。 “俺，俺！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这一次。”毛蛋赶紧磕头，都哭了起来！但野鸡还是被他紧紧的抱着不撒手。 郭小五也跟着着急，看着面色冰冷的五弟子在刁难毛蛋情绪十分激动！面色涨红哆嗦着吼道：“毛蛋很久都没有吃一顿饱饭！这是他昨晚上逮住的野鸡，是拿给武师傅做拜师礼的，那半块饼子是我给的。他来的时候都快饿死了，你吼个啥！？” “闭嘴！再说把你给踢出去。”五弟子冷声呵斥道。 “俺说的就是。”郭小五反驳一声道。 五弟子从没有见过这么犟的，但同时他内心也有些欣赏郭小五这个小子！暗道：“好家伙，真讲义气啊，不错的小子。” “嗯！？再多一句嘴现在就让你家人把你领走。”五弟子冷声道。 郭小五立即闭上了嘴巴，但眼睛却很愤怒的看着五弟子！此刻五弟子冷冷的眸子注视着毛蛋说道：“考核人人平等，既然你情有可原就放过你这一次！不过你要把饼子跟那只鸡都给我，等你过了考核，我会把这只鸡还给你让你拜师，还送你吃不完的饼子。” 毛蛋停止了磕头，咬了咬呀把野鸡递给五弟子说道：“我一定会成为师父的弟子的。” “好！我等着。”五弟子接过野鸡把饼子捡起来回应后，转身离开。 “这不公平，毛蛋几天都没有吃饭了！现在穿的还是单裤子，你这样会让他冻死的……”郭小五看着五弟子的背影喊着。 考核的弟子们没有人说话，唯独郭小五为毛蛋喊不平！自从爹说了以后毛蛋就是自己的弟弟，他如自己哥哥们对待自己一样护着毛蛋。 这个时候郭小五已经忘记了五弟子的告诫，而庆幸了是那五弟子根本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他！一步步走进了城隍老爷庙内。 “五哥，俺，俺受得了。”毛蛋咬牙道。 “这个仇五哥我记住了！这个人的心硬的很，敢欺负俺弟弟看俺到时候怎么收拾他。”郭小五咬牙道。 五弟子的强势让郭小五心里很不爽的，然而骨子里他就对比他牛的人很不爽！除非是自己的哥哥，即使他打不过嘴上他也不会认输。 他不是真的怂。 岳武穆庙宇内，篝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整个庙宇内很暖和，这些来拜师的孩子亲人享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四弟子走了进来，他大声喊道：“毛蛋的大哥来了没有！？” 庙宇里的人嗡嗡作响，也在这一刻突然安静下来！纷纷抬头寻找那个被喊的家长，他们都想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又被淘汰了。 这是惯性，四弟子只要喊话肯定是又有人淘汰！到目前为止已经淘汰了三十多个孩子。 郭老大一个激灵，猛然站立起来回应道：“在！” 四弟子的眼睛一缩，他是认识郭老大这是郭小五的家长！并不是毛蛋的亲人。 “还冷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毛蛋穿的那么少，肯定是冻得晕死过去。”郭老捏厉声催促道，自己也已经起了身，脚步很急的往外走。 “原来是郭老大啊！很久不见了，看来这光景过得不错啊。”四弟子拱拱手说道。 “还行还行！我弟弟在哪儿？”郭老大自然是比老爹快了一步，焦急中没有什么寒暄的心思！要是毛蛋真出了事儿，回家后自己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还在跪着呢！没啥事儿。”四弟子回应道。 “那你喊个啥啊？让老头子我吓了一跳。”郭老捏埋怨道。 “您是？”四弟子抱拳问道。 此时整个岳武穆庙宇内很寂静，都看着他们三人！心里啧啧不已，猜测这家人肯定是遇到了好事儿。 这可是让众人很羡慕的，而那个上校军官眼睛一眯！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知道师父肯定对他家的孩子多看了一眼。而同时心里也叹息一声，自己的孩子却没有这个待遇还是差了一些。 “我是毛蛋的爹！快告诉俺出了啥事？”郭老捏语气焦急的回答道，对着四弟子拱拱手。 “是吗！？大爷可真是个好人。”四弟子反问中微笑起来。 第60章：武师傅的偏爱之心 “你倒是说说到底出了啥事儿？”郭老捏继续问道，他面色上带着不悦。 “大爷，毛蛋是个苦孩子！跟我师父有一面之缘让师父他老人家印象深刻，有些东西想了解一下，既然毛蛋的亲大哥没有来，我要禀报师父一声。”四弟子拱手笑道。 “毛蛋是俺敢认的儿子，这一辈子都是俺的儿子，以后毛蛋就跟了我老郭家的姓。就是武师傅收了毛蛋做了弟子，拜师礼我郭老捏一个子都不会少。”郭老捏说道。 “俺爹说的对，这个弟弟我们认下了。”郭老大也说道。 “好！郭老大等这事儿过去，咱兄弟要好好的喝一杯。”四弟子拱手抱拳，带着敬意之语。郭老大是有名的汉子，重义气讲情义，而如今又有如此善良之心确实值得他更加敬佩。 “不管毛蛋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到时候毛蛋入了我老郭家的族谱！要一起到俺家喝这一顿喜酒。”郭老大说道。 “好！好！虽然你我来往不多，俺也听说过您的名声。您跟大爷耐心等着，想来师父会为了毛蛋这个苦娃儿网开一面。”四弟子拱拱手转身离开。 城隍老爷庙内。 五弟子抱着野鸡笑呵呵的就回到了师父的面前，武师傅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看了看五弟子手里提着的野鸡开口道：“从那孩子身上要过来的！？” “那孩子穿的太单薄，你啊何苦把他唯一暖和的东西要过来。这样别说五个时辰!三个时辰恐怕也难坚持到，你看着雪是越下越大了。”武师傅动了恻隐之心说道，他语气中有些埋怨五弟子好心办了坏事儿。 五弟子一听愣了一下，更加确定了师父要收毛蛋为亲传弟子的心思。于此他的脑袋一转嘿嘿笑道：“师父，徒儿记得俺买了一条棉裤，皮子的！小的很，正想着给俺那个弟弟送回家。突然看着娃儿穿的太少，比起其他孩子啊太不公平，俺这就拿过来让他穿上。” 武师傅又多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五弟子，嗯了一声再也没有回应！他知道这个弟子揣摩心思，自己一举一动还是话语间都掐的死死的。 这种偏袒武师傅也不藏着，本来亲传弟子就有着其它弟子享受不到的待遇！他如今等于是膝下无子，以后自己遗留的财产可都是亲传弟子的。 五弟子自然也有这个觉悟，而且他心里想着倒是有些羡慕这个穷苦的娃了！他难以想象等学会了师父的全部本事有多厉害！？更不要说师父遗留的财产了。 这个小师弟他要好好的善待，到时候也好给自己的娃留条后路。他很清楚师父不会盲目教授徒弟武艺，说什么因材施教！就是看材料学本事，以后自己的娃有可能不适合自己的现在的武把子。 当然多学一门武艺傍身，在这世道也更安全些。 五弟子是十分聪明的，他与师父住在一起！住在城隍庙的西间，话落就进屋打开自己的包裹把那棉皮裤给拿了出来。 这皮裤是他从洋人手里搞来的，棉裤里面是一层厚厚皮毛！绝对比用棉瓤做的棉裤更暖和。 五弟子拿着裤子就走向了毛蛋，但他面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很冷！他严正的说道：“为了考核的公平性，你穿着单薄的裤子跪在雪地里确实不公平！我这里有一条裤子你能穿得上，现在马上穿上跪下来。 你听好了！过不了这一关这条裤子你要还给我。要是你过了！这条裤子就送给你了。” 毛蛋看着五弟子手中提着的那条光亮的黑皮裤子，是窃喜的又是不可思议的！一时间愣了，哆嗦着看着那一脸冷色的五弟子。 “毛蛋，赶紧拿过来穿上！过了这关再说，就是不行！回家让娘给你做两条。想要皮棉裤让四哥给你弄。”郭小五立即说道，上手把五弟子手中的皮棉裤夺过来扔给了毛蛋。 毛蛋也反应了过来，赶紧穿上！皮棉裤护住了腿与膝盖，立即让毛蛋感受到了暖和，那颤抖的身子也缓解了不少。 五弟子不再说话，冷着脸走了！然而他背过身的那一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对毛蛋虽然说是爱屋及乌，但他更欣赏郭小五多一点！这小子聪明机灵，要是师父选择他做亲传弟子，他会更满意。 四弟子此刻从岳武穆庙走了过来，他喊住了五师弟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耳语了一遍！这让五弟子惊讶的眼睛一瞪，不由回头看了看郭小五！心想着：“这小子也跟着走了狗屎运，一个关门弟子是少不了了。” 这就叫做爱屋及乌，偏袒至亲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等五弟子回去后，给武师傅重新烧了一壶茶！这铁嘴的茶壶用铁丝给吊着，下面生着柴火让整个城隍老爷庙大堂都暖和着。 在五弟子给师父添上茶水后，才笑着禀报道：“师父，毛蛋的哥哥来了，但不是亲大哥！这娃来的时候已经饿得快不行了，也冻得很！被一家人发现起了善心，就认了当儿子。这娃是他嫂子用棍子给赶出来的。 诶！可怜啊。师父您看，跪在那娃左手的那少年就是毛蛋刚刚认的娃儿。 对了！还有这块饼子，就是那小子发现毛蛋后给他吃的。算是救了他一命，运气真不错。” 五弟子说的运气不错，武师傅听的出来！毛蛋能吃上一口食物活下来是毛蛋的运气，而那小子成了毛蛋的兄弟也是运气。 武师傅岂能听不出来五弟子话语中的酸味，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娃过两年到了学武的岁数，就送到师父这里来，师父趁着还活着就多照顾照顾。” “师父，您不是不收徒了吗？”五弟子愣了一下，一脸的窃喜。 “你想让你孩子跟你一样叫我师父！？”武师傅冷声瞪了五弟子一眼。 “哪儿能，哪儿能啊！师父，俺娃只能叫您爷爷，他敢越了辈分看俺不收拾他。”五弟子赶紧一脸的谄媚之色，一脸笑嘻嘻的。 时间在武师傅感觉着过得还是很快的，但对于要拜师的孩子们过得却很漫长！在饥饿与寒冷的双重折磨下，在入夜的时候又淘汰了十几个孩子。 第61章：暖和不 在孩子跪倒的雪地上已经淤积了一脚深的积雪，除了孩子们跪倒的膝盖处，都被大雪覆盖！在城隍老爷庙大门处，升起了两个火把照着光亮。 此时城隍老爷庙内已经传出饭香味，饥寒交迫的孩子们闻到饭的香味更是难以忍受。 “刘狗头的家人出来！” “王六的家人出来！” 四弟子一声声的喊着，从岳武穆庙宇中不停的走出一个个汉子，在叹息中把自己的孩子给抱起来，然后连夜趟着大雪往家赶。 大雪封路，但对于很多百姓来说所有的道路都是他们用双脚踩出来的！只要有火把照着光亮就能凭着记忆回家。 当然这些都是比较富裕的家庭，有的就只能等到明天天亮才能走！他们在岳武穆庙宇内抱着孩子靠近火堆，给自己的孩子取暖让自己的孩子能更快的醒过来。老百姓们也都知道轻重缓急，让路的让路，帮忙的帮忙。 比起能不能过关拜师学艺，孩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郭小五与毛蛋还在坚持着，毛蛋有些支撑不住！如今他们已经跪了五个时辰，毛蛋的身体很难承受，几次都迷迷糊糊的要闭上眼睛。 郭小五也不好受，但他性格上虽然被别人看起来是胆小软弱的，其实他是一个不服输的主！除了亲兄弟，他不希望别人比他更强。 打架他确实不行，可要比其他的如果输了！郭小五感觉自己真就不算个男人了。 当然他作为毛蛋的五哥，也是他这一声第一次做哥哥！特别关注照顾毛蛋，当看到毛蛋要闭眼的时候，他都会吼一声：“醒来！哈！” 在叫醒毛蛋的同时，郭小五也在提醒着自己。 在他们面前，还有很多人跪着！他们都没有输，自然他感觉自己也不能输。而作为自己弟弟的毛蛋也不能输。 他作为哥哥有这个责任鞭策着自己，鞭策着自己的弟弟一起把这一个难关挺过去。这是老郭家留下来的优良传统，自从小他的父亲他的哥哥都是这么做的。 “五哥！俺饿，冷的很。”意识沉重而双腿已经没有知觉的毛蛋，此刻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液从嘴角留了下来，刚刚五哥的叫喊，他为了撑下去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如果他要的多一些！绝对有咬舌自尽的危险。 毛蛋意识中告诉自己，不停的提醒自己他必须清醒下去！他不能睡，也不能躺下，这样他感觉永远也再也不会醒来。 此时毛蛋是极其饥饿与寒冷的，即使他穿上了带着皮毛的棉裤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如果再不吃食物，就会在饥寒交迫中慢慢的失去生命，感受着死亡的全部过程。 郭小五看到了毛蛋的状态，一咬牙左右前后一看！看到武师傅的三弟子没有注意他这里，快速的把手伸入棉裤，抓出来一个鸡蛋卧在手里。 此时他也是很饿的，但这口饭他感觉自己不吃饿不死！但经常在饥饿中的毛蛋不行，他见过饿死的人。 在小时候他遇到过来村里讨饭的，要是在十冬腊月这样的冰寒中一天没有吃食，就会冻死在雪地里，他见到过冻死的人！那些快要饿死冻死的人即使穿着棉裤棉衣也跟毛蛋一样，嘴唇是青紫的，身体也是剧烈颤抖的。 郭小五不动声色中把鸡蛋壳捏碎，然后剥掉快速的塞进毛蛋的手里。毛蛋能感受到手里剥了壳子的鸡蛋，这是珍贵的食物，虽然吃的很少但对鸡蛋的记忆是最深刻的。 毛蛋突然来了精神，把整个鸡蛋快速的填在嘴里，大口的咀嚼！即使是噎着也被他强忍着咽下去，紧接着郭小五剥好了第二个鸡蛋递过去。 毛蛋同样接过来给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就吞入了肚子！这鸡蛋他必须死，他知道不吃自己就会死。 两个鸡蛋吃完后，毛蛋的精神好了很多！也感受到了身子的热乎。郭小五对着毛蛋眨了眨眼睛，微笑着小声问道：“暖和不？” “五哥，暖和多了。”毛蛋低声回应道。 郭小五吐出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毛蛋的命。这一刻郭小五感觉自己是幸运的，幸亏他们跪在最后，没有谁注意到而大声喊起来。 他郭小五是聪明的，特意选择这个位置！也只有这个位置才不会被特意关注，这样就能偷奸耍滑。 而同样的郭小五也清楚毛蛋怀里有大半个玉面面饼子，在考核中是不被允许的！而以毛蛋的身体在这大冷天的饿了不吃东西是撑不过去的。 更关键的是，他怀里还藏着两个鸡蛋暖着。 如今这两个他给自己媳妇留的鸡蛋被毛蛋吃了，他一点儿都不心疼。大不了回家了再煮几个，家里有十几只老母鸡呢。 郭小五虽然做的隐蔽，但早已记被武师傅给看见了！自然也瞒不住他的几个弟子，当三弟子准备过去把这一切点破的时候。五弟子眼睛一瞪，立即喊了一声：“三师兄，师父叫你！现在马上来。” 除了武师傅的五弟子，其他四个弟子都在雪地里站着，陪着这些孩子！但不同的他们在饭食的时候会吃到师娘送来的热乎饼子。 正踏步欲要把郭小五与毛蛋拎出去的三弟子脚步一顿，他愣了愣！偷吃东西的孩子被他已经扔出去了七八个，而这两个小娃师父为什么阻拦。 他也没有多问，转身回到师父的身边抱拳行礼喊道：“师父。” “那孩子已经几天没有吃一顿饭了！比起其他的孩子他至少饿了三天。那个给他鸡蛋的娃娃是这孩子刚刚认的哥哥，自己却没有吃一口。这种品行与行为可以网开一面。”武师傅说道。 “是师父！”三弟子应声，也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如此明显的袒护，再傻他也能感觉的出来。 “三师兄，其实这个孩子在吃鸡蛋前都已经过关了！只不过您一直忙着庙里的安全，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五弟子说道。 “嗯！”三弟子答应道。其实他也是动了恻隐之心的，在他从骡马车队那里回来后就看见毛蛋多了一条皮裤，就没有做声。 原因很简单，比起整个雪地里跪倒的孩子！这个穿着单裤的孩子穿上一条这样的棉裤才算是公平的。 第62章：过关 夜间岳武穆庙宇中的篝火还在燃烧着，不管是等着回家的！还是自己家的娃在雪地里还坚持着的，都没有什么睡意。 上校军官嘴里叼着烟，拿着一根枯枝烧着后拿起来把香烟点燃，接着开始拨弄燃烧的木材，再过六个时辰自己的孩子就过了第一关，他对自己的儿子有这个信心的。 虽然他是一位团长，家境很好！但对自己的儿子从不娇生惯养，如今日寇侵略威逼北平，这仗早晚要打起来，更不知道这场战争要打多久。而自己的儿子过两年就成年，被他视为如果自己不幸为国捐躯，儿子替他再上战场。 他告诉自己的儿子，就是死也不能放弃！放弃了就是逃兵。逃兵是要被枪毙的，要是不能坚持放弃了，就不要提自己是他的种。 “你是个军官，你儿子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厉害。”郭老大开口道。其实他也好奇，达官显贵的孩子已经淘汰了十之八九，如今也只有十几个还在坚持着。 “你家小五子也厉害，不愧是当过兵的。还有你认的那个弟弟更是个能吃苦的人，以后也是能干大事的。”上校军官更羡慕郭老大，不管是他那个当过兵的弟弟！还是被师父看重的孩子此刻都没有让他失望。 “小五就不说，就六儿这尿性像俺的兄弟。”郭老大也高兴道。 此时郭老捏抽着烟袋锅眉头紧皱，担心着说道：“小五爹我不担心，就是六儿这娃是好几天都没有吃过饱饭的，一天一顿饭恐怕都没有吃到肚子里，我担心他挨不住。 要不老大你去看看！大不了咱不学艺了，咱也能养活可别让六儿搁在这。” 上校军官一听，微微一笑道：“其实你不要担心，要是那娃支撑不住！四师兄回来喊你，还有你要相信这样的孩子，一定能苦尽甘来。” “承您吉言！”郭老捏拱拱手。 很快武师傅的四弟子有开始喊人，随着深夜来临！天气也愈加的冰寒，被淘汰的也越来越多，等到凌晨六点的时候，雪地里跪着的只有二十几人。 天已经亮了，但大雪还在下着！大地积雪半尺厚，城隍庙屋顶也已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顺着岳武穆庙宇门口看去，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冷风刮着嗖嗖的带着口哨声，屋檐上的积雪滴落融化间垂着冰锥，在风中跟随着从房顶滑落的积雪啪啪的掉落。 眼看着雪小了很多，城隍老爷庙门口二十三个还坚持的孩子在寒风的摧残中面颊已经冻裂一道道细细小小的口子。 他们都已经经过疼痛与寒冷中，面颊已经没有了多少知觉。 终于到了临近十二个时辰结束的时候，孩子的亲人们已经安耐不住从岳武穆庙宇中冲出来，看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还好好的。 很多跟来的汉子都眼眶湿润，甚至孩子的爹都擦了擦浑浊的眼眶中留下的泪水。 能坚持到现在足以让他们骄傲与欣慰。 这一次孩子是受了大苦了！但即使这样他们感觉也值得，以后学会了本事会成倍的还回来。 武师傅看着这二十三个孩子很满意，而对能一样坚持下来的毛蛋心里更满意了！在到了时辰之后，武师傅立即起了身由衷的欣慰道：“各位，可以带着孩子们歇歇了。说是三关其实就这一关的考核，以后啊这些孩子就是我武有德的弟子了。” 孩子的亲人们忍不住欢呼，但他们手脚更快的是爬到自己孩子的身边。 孩子们都哭了，忍不住的哭喊着！叫着自己的爹，叫着自己的哥哥们。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简直下来的，在他们脑袋中只有一个念想，自己是爹娘唯一的希望！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这条命已经打算不要了。 他们活下来了，也成功了。 “来，来，赶紧起来。”郭老大要把郭小五扶起来。 而郭老捏已经走到毛蛋的面前，心疼的说道：“娃儿，真苦了你了！赶紧跟爹走去庙里吃点热乎饭，爹带你回家。拜师礼回头爹就让你大哥送过来。” “爹，我跟六弟都动不了。”郭小五哭着说道。 这是事实，双腿都已经僵直了！其他的孩子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亲人的。 “大哥背着。”郭老大说道。 “爹背着你。”郭老捏也蹲下来把毛蛋背起来。 毛蛋的内心是暖的，心里感觉郭老捏就是自己的爹！是真正心疼自己的亲人。 到了岳武穆庙宇中，孩子们被亲人不停的搓着腿脚！能让孩子能恢复知觉，这一刻孩子们也是最幸福的一刻。 “各位，我师娘已经煮了热粥，给师弟们暖暖身子。跟我一起来吧，刚刚出锅的可是粘稠的很呢，上好的大米。”四弟子走进岳武穆庙宇笑呵呵的拱手道。 “这怎么舍得！？” “真是有心了。” “您看我们这拜师礼还没有送上呢，就已经吃上了。” 孩子的老爹们或者跟来的长兄都客套着，但他们已经跟着四弟子走了出去！客套归客套，但谁也不会辜负了这份好意。 一碗粘稠的米粥又香又热，喝进肚子里立即很暖和又很滋润！这让忍受一夜饥寒的孩子们身子快速的暖和起来。 “吃了晌午饭，师父有请诸位！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订下了亲传弟子，还有两个关门弟子的人选，其余的孩子都会成为师父的入门弟子。 爷们们都放心，即使是入门弟子学艺有成后也不是谁都敢招惹的。师门有规矩，凡是同门师兄弟必须相互照顾，不可欺辱在外要团结一致。师门情谊如手足，但凡不仁不义之徒会被清理出师门，严重者我等要清理门户。”四弟子抱拳一脸肃然的说道。 “好啊好啊！以后娃儿长大了就了不起喽，哪里都能有一口营生。” “谁说不是啊！武师傅的弟子可是遍布大江南比，进了师门就是进了龙门啊。” 家长们是高兴的，自语听说都是听那个上校军官与郭老大谈论的！而上校军官也有意把事实说出来，让师父家乡的人知道师父的能量与庞大的实力，还有师门的强大。 第63章：一个关门一个亲传 孩子们恢复的还不错，吃了晌午饭后就已经能活动动弹，有的更是能上蹿下跳的！拜师学艺成功他们还是兴奋的。 他们内心中高兴的不是自己能学本事，而是没有让爹娘失望。 随着时间的过去，二十三个孩子的家长领着他们集合在了城隍老爷庙内，一条条长条板凳在大城隍老爷庙内摆放着，家长们领着自己的孩子坐下来。 城隍老爷庙的大堂上供奉的是城隍老爷的神像！神像下香炉内燃烧着一把香，进了庙内就能感受到一丈多高的城隍老爷的威压而祥和的气息，让人的心灵安静下来。 家长们都期盼着自己的孩子能成为武师傅的亲传弟子，天地君亲师，师父如父！养老送终本来就是弟子应该做的。 能学好武师傅所有的本事，还能继承诺大的城隍老爷庙怎么算都是上天掉下来的财富。 即使成了不亲传弟子，成为关门弟子那也不是入门弟子能够比的！主要这本事上就差了很多。 在家长的期盼中，武师傅走了出来！他对着乡亲们拱拱手说道：“现在雪小了些，看这天还会有大雪，今年雪下得早，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景。 废话就不多说了，众位也来了一天了也该回去忙家里的事儿了，该成亲的成亲该走亲戚帮忙的帮忙，年关将至也是多事的时候。 这次弟子们回去之后，冬月初一过来学艺！从冬月初一起一直住在城隍庙学武，为了不耽搁武把子，没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回家，自然也免不了各位给自己的孩子送吃食过来。 当然送来的窝头，饼子都可以交给我家老婆子！作为我武有德的弟子一口热乎饭，一口热乎汤还是能吃到的。 现在，我就说出两个关门弟子，一个亲传弟子的名字！也希望回家的这段日子好好的准备，我武有德一定会尽心尽力，让孩子能学有所成。 我武有德这是最后一次收徒，能过了考验的都能成为我的徒弟！也希望各位兄弟乡亲也不由因为没有成为亲传弟子和关门弟子有所不满，还望海涵。” 武有德再次拱手抱拳行礼，孩子的家长们也都抱拳回礼客气的回应。他们也都清楚，孩子能不能被看上那都是命，想想也就释然了。 “现在我宣布：关门第九个弟子郭小五。”五弟子抱拳宣布道。 “啥！？俺家小五！？”郭老捏直接愣了，接着就是满脸狂喜上前一步拱手道：“好好好！承蒙武师傅抬爱，我郭老捏一定让俺家小五尊师重道，做个当徒弟的本分。” “哎呀！小五啊，你可是武师傅的第九个关门弟子啊，好！大哥我为你高兴，高兴，哈哈哈……”郭老大高兴的大笑了起来。 周围的汉子们都纷纷恭喜，郭老捏也客气的回应！很快众人都安静下来，等待下面的宣布，都伸长了脖子期待着。 “第十位关门弟子，黄炳龙。”五弟子宣布道。 上校军官一个激灵，他没有抱拳而是郑重的给师父敬了一个军礼，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眼睛内有湿热，内心中有感动。他知道这是师父对自己的抬爱，才收了自己的儿子作为关门弟子！如果论起来儿子只能算得上徒孙，却没有什么感情的。 武师傅看了他一眼，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要记得军武之人的天职！日寇入侵，你要做岳武穆，戚继光一眼的人物，不要给我丢脸。” “是！等我儿学艺有成，同样会谨记您的教导。”上校军官立正道。 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个上校军官与武师傅的关系，他们没有感觉到不公平！如果是自己也会这么做，毕竟这是自己的徒子徒孙。关门授徒谁都不会先紧着外人。 但这却没有恭喜之声，达官显贵老百姓是不敢攀附结交的！不说是有自知之明那也是深知自己的身份不能相比。 “亲传弟子毛蛋！” 好消息来的太快，这让郭老捏忍不住惊喜的颤抖！他连连拱手道：“抬爱了，抬爱了！抬爱了啊……” 这就让众人羡慕嫉妒恨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被郭老捏捡的儿子，竟然成为了武师傅的亲传弟子。 这个娃他们都是知道的，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他们并没有去管，而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谁知道这苦娃有这么好的命。 这亲传弟子选出来让所有人感觉是公平的，但他们又是嫉妒的！早知道自己也发发善心，此刻脸上有光彩的不就是自己吗！？ 可惜，没有后悔药！就是郭老大都兴奋的哈哈带笑起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老爹一个善心捡了个这么一个宝贝兄弟。 不用说，以后这个弟弟学成武艺后自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凡是武师傅门下的弟子见了毛蛋都要恭敬三分，喊一声掌门的。 紧接着都是恭喜之声，这让郭老捏大涨脸面喜欢的不得了！自古都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没有想到这份善报来的这么快。 毛蛋很激动，激动的跑出郭老捏的身边就跪倒在武师傅的面前，不停的磕头！头颅碰触地面砰砰砰的响，几下就见了血。 所有人都惊呆了，郭老捏跑过去要把这个义子给扶起来！但手伸出一半就停了下来，这是毛蛋跟自己的亲师父扣头，就跟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而他这个当爹的也没有理由阻止。 武有德同样是心疼的，赶紧把毛蛋拉起来说道：“好徒儿，下个月初一才是拜师的时候！磕头磕的早了，既然这个头已经磕了。回去告诉你爹娘一声，就回来吧！师父有很多东西要亲自教你，你不但要学好武艺，也要跟着读书。” “师父，俺一定会努力的。”毛蛋面色坚决道。 “武师傅，毛蛋还要跟着俺回去认亲，等认了亲我在亲自把俺家六儿送到你面前。剩下的拜师礼我会在送六儿来的时候备好。”武师傅拱拱手说道。 “也好啊！毕竟你收毛蛋做儿子在前。不过作为俺的亲传弟子拜师礼就免了，我武有德自然会对待自己亲儿子一样对待。”武师傅说道。 “爹，俺准备了拜师礼。”毛蛋说道。 五弟子愣了一下，接着一拍大腿反应过来！把他收走的那只野鸡捉过来，递到毛蛋的手里。 “师父，给您！这是俺前天晚上跑了几个林子抓的。”毛蛋双手捧着递过去。 “好好好！这是为师啊收到的最重的拜师礼了。”武有德高兴的捋这胡须，把那只野鸡接了过来。 武师傅收徒的事情也告一段落，进了师门学艺的孩子注定要比别人家孩子有出息的！他们带着这个好消息纷纷告别。 第64章：回家 光秃秃的白杨树在冬天看起来很干枯，随着寒风呼啸跟着摇曳！雪此时下的很小，有停下来的迹象。遥远看去大地一片白色，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看不清道路。那随着北风摇曳的白杨树在风刮的相对放心的树干上沾满的积雪已经冻了冰。 郭老二赶着骡马车记忆着熟悉的道路扬起鞭子，啪的一声甩了一个鞭花！在白茫茫的旷野中清脆的回荡。 虽然寒风凛冽，但郭老二赶着骡马车是高兴的！心里也是热乎的。 今年是上苍特意照顾他家，喜事一桩接着一桩！老爹认了个儿子还成为了武师傅的关门弟子，以后自家的门槛会越来越高，有着想着旺门发展的势头。 “六儿啊！你三哥是咱县城的警察局第一队长，可是董大局长的妹夫。你四哥啊那也是走南闯北的好汉，成了大王庄王大财主的女婿。 就是你五哥有点胆小，碰见事儿腿打哆嗦才让他去学武的。 你大嫂二嫂可都是好女人，家里的东西随便吃！没有舍不得的。谁要是缺衣少穿的知道了都会做一身。兄弟团结，相互帮扶可是咱家的家训。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谁要是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啊，就不是我郭老捏的儿子。 你现在也十五了，看这长得跟十二三岁的娃娃一样！这回家了一定一套好好的养好，想吃啥就跟你娘说，家里没有的就去县城买。”郭老捏唠叨着，给毛蛋介绍着家里的情况。 这样的家庭是让毛蛋不敢想象的！任何一个家都希望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可是太穷穷的很多都没有了这种亲味，为一斤粮食一个勺子分家的时候，兄弟打破脑袋的见得可多了。 这样的家，毛蛋就感觉在做梦。 “爹，您放心吧！五哥打不过的俺帮着打。谁敢招惹五哥我让他后悔一辈子。”毛蛋拍着胸脯道。 “爹！您把大哥大嫂他们都夸的那么好，为啥就不说说俺的好处。”郭小五一脸苦涩的埋怨道。 “咋！？你有什么好？就你这毛病都够一家人担心的。这次再治不好，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到时候爹寻思着是不是把你的新院子与你大哥在一起，住在你大哥的后面。”郭老捏在郭小五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道。 “爹！你咋又打我？我一定会克服腿软的毛病。六弟我是当哥哥的，用不着你下手！等着五哥我为你出气，别看你是师父的亲传弟子，俗话说的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郭小五，也要有当哥哥的样子。”郭小五信誓旦旦，发狠道。 “嗯，五哥一定很厉害。”毛蛋附和道。 “那是当然，你五哥我就是再怂！那也是敢杀人的。”郭小五自傲道。 “行了，行了！小五啊你跟小六都老老实实的，出了事儿有我这个当大哥的先顶着。”郭老大说道。 “大哥说的对！大哥后面还有二哥我，轮不到你们。”郭老二接了话。 骡马车碾压者积雪咯吱咯吱的响，郭老二马车赶的很慢！雪厚路滑，要小心着点要是一个大意就会掌握不住翻车。 去的时间并不比回去的时间慢！直到天黑的时候才到了家，此时是下午六点多也是刚刚落黑。 雪已经停了，瘸子六叔正在用木锹清理家里的积雪，听见骡马车与大哥的话语声仰头看向了院落外，看郭老捏的模样就知道小五肯定成功的拜在武师傅的门下。 这是可喜可贺的，他同样也很高兴！暗自想着大哥家今年可是真走运。 “大哥，小五拜师了！？”瘸子六叔喊道。 “成了！哈哈……等下你叫兄弟几个到家里喝酒，大哥有事儿找你们商量。”郭老捏回应道，此刻郭老二赶着的骡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六叔，可都要去啊！今天俺爹说了要把俺三哥成婚时候送给他的那坛杜康拿出来喝了。”郭老大笑着喊道，他自己都流了口水。 “瞧大侄子说的啥话？没有好酒大哥叫就不去了！？等着，六叔这就去喊人。”瘸子六叔回应着，就把木锹放下来走出了院子。 郭老大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扔过去说道：“六叔，哈德门！四儿给我的。” “驾！”不等瘸子六叔反应，郭老二就赶起了骡马车离开。别看他表面上老实憨厚，他心里明白的很，很多事情都看得透彻。 一般郭老二不会发表意见，这些年他自己清楚比不上大哥对家里的付出！有时候不是大哥要一意孤行，大哥的话他从不会反对。但只要他出口反对，就会引起全家的高度重视。 有时候郭老大有了难事儿都会找二弟商量一下，只要他说自己该怎么办！二弟要是说：“嗯！大哥，我看可以。” 那么郭老大就知道这事儿就成了，也就有了主意。 “毛蛋，那是你六叔！爹啊我兄弟七个，你爹我排行老大。爹的光景好了，爹的几个弟弟都能过上肥年，今年冬天一家五斤猪肉还是有的。粮食自然都够吃，这就是兄弟间的感情，兄弟之间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只要顾着膀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坷。” “爹，俺记得了。”此时此刻毛蛋心思有些低落，他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如今还在一天吃不上两顿饱饭，日子过得很紧。 然而想想自己被赶出去的场景，让他咬咬牙！而更多的是如今他没法向干爹开口，帮扶一下没有良心的哥嫂。 嫂子家的娘家，这两年光景过得还不错的！只要大嫂带着大哥去借粮一定能借道，不过是被数落一番，曾经爹娘活着的时候，他们家不是年年来借粮食。 娘死的时候还告诉他，这个账啊嫂子的娘家就是把打的粮食都拿上，没有个三五年也是还不完的。 怎么说爹在的时候，娘生病前家里可是很殷实的！但也不能说哥嫂没有良心，为了跟娘治病硬生生的掏光了家底。 这一点让毛蛋很纠结，但同时也带着恨意。 小五娘这两天晚上都会注意着动静，不到天黑就不会做饭！他担心儿子与当家的回来了吃不上一口热乎饭。 这两天大嫂和二嫂也没有开火，都陪着小五娘等着自家的男人。如今家里的光景好，儿孙都来家里吃饭，小五娘心里也高兴。 第65章：郭老捏的兄弟们 堂屋内，大嫂二嫂拉着鞋底！嘴里谈论着小五拜师的事儿，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担心之余也多了一份担忧，在大雪封路的路上也不是很安全。 或者说早已经回来了，怕死在路上出了事儿！但也不一定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家里的男人怎么着也会回来一个的。 小五娘在厨屋里生着火，烧着一锅的热水！昨晚没有回来，想着今晚一定会回来的，不管小五能不能拜师学艺，今天肯定能回来。 也正在小五娘担心中，骡马车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耳朵！门外就响起了小五的喊声：“娘，娘，开开院门。” 大嫂二嫂也听到了小五的声音，都忙手忙脚的跑出了堂屋，孩子们正在打闹间从堂屋里跑出来。 “娘，爹回来了！” “娘，爹跟爷爷回来了。” “奶奶，五叔回来了。” 这些娃子们最大的十岁所有，最小的才五六岁！他们都是郭老大郭老二的孩子，总共有六个。 郭老大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在，郭老二三个半大的儿子也在。但还有两个不在家里，一个斧头是最大的一个，跟郭小五的年龄相仿，自从郭老三在九月初九成婚后，就没有回家一直跟着三叔在县城混日子。 而郭老二的大闺女也过了十四岁，再过一年也到了出嫁的年龄！这被三嫂子叫过去拉到了身边天天带着串门，过的很滋润。原来的棉衣棉裤都换成了锦绣的棉袍，过着大小姐才有的日子。 以郭老三的话说，大侄女就不能嫁给穷苦人家！怎么说他郭老三也是有身份的人，自家闺女也不能失了身份。 “回来了！赶紧着灶窝里暖和暖和。”小五娘催促道，立即就拉住郭小五的手！关切的问这问那。 当郭老捏咳嗽两声把毛蛋拉出来说出自己认了个儿子后，小五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不继续问清楚来历，抓着毛蛋的手就走进了厨屋，他知道到了厨屋一家人就会说个明白。 “娘！”毛蛋喊了一声，不等进厨屋毛蛋就跪了下来接连磕头。 “好好好，我儿赶紧起来！以后啊你就是俺家的老六，娘会心疼你的。”小五娘高兴的说道，这头都磕下去了，那这个儿子她也必须认。 等一家人进了厨屋感受道热乎后，郭小五就开了口说起了毛蛋的身世！这让大嫂二嫂还有小五娘听着脸都崩的紧紧的。 “这一家哥嫂真不是个东西！我儿以后在家不缺吃穿，就是娘不吃也少不了你一口吃的。”小五娘拉着毛蛋的手心疼道。 “娘说的对！以后想要吃啥给大嫂说，大嫂给你做。”大嫂也是一脸的怒意。 “大嫂家不缺吃的，二嫂家也不缺吃的！二嫂家里还有一块好布料，正好啊的给你做一身新衣裳。”二嫂关切道。 “大嫂也给你做一身，到时候娘给量量，把小六的尺寸给俺。”大嫂说道。 这种关切与亲情让毛蛋很难想象的，曾经自己家里殷实的时候也没有感受过自己的嫂子，有这么热乎亲热。 感动中毛蛋哭了，用袖子擦着泪水说道：“俺长这么大除了俺娘，没有谁管俺，给俺做过一件好衣裳。 俺感觉娘跟嫂子都跟俺亲娘一样亲。” 这话是由衷的，也是事实！这种如做梦一样的好家庭，是他做梦也难以想象到的。 “哎！小六啊，娘以后会对你好的。啥都不要想啊！过来明年娘就给你找个媳妇。”小五娘叹口气说道，用毛巾给毛蛋擦着泪水。 “老婆子，等会儿六弟他们就会来！有他们讲话找我那大侄子也好说，准备些好菜！等会儿让大儿子把他那兄弟请来。”郭老捏说道。他指的是嫡系长孙，也就是比郭老大晚出生几个月的现代族长。 “这事儿要办！”小五娘回应道。 “娘，毛蛋不但是俺的六弟，还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呢。”郭小五说道。 这让大嫂二嫂还有小五娘都愣了一下，武师傅收亲传弟子的事儿他们是知道的！那武师傅也是她们知道的了不起人物，亲传弟子这可是唯一一个，可见其中的分量。 “是真的啊！那咱家又有了大喜事儿。”大嫂高兴着说道。 这个消息大嫂二嫂都想了很多，以后不管是小五还是毛蛋都学了本事，以后还是他们家人福气，各个家里的男人到时候都能学武艺，扛的起门头。 “俺学了武一定会报答大嫂，二嫂。”毛蛋说道。这是真心话，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比起郭小五他还是很淳朴的。 “报答啊娘不指望你，你可是家里最小的娃！上面还有哥哥呢，能健健康康的不愁吃穿娘就高兴。”小五娘安慰道。她如一个母亲一样，对毛蛋敞开了心！这是不属于自己亲生儿子的爱。 “等下六叔他们就来了，娘赶紧做饭吧！媳妇跟娘搭把手。”郭老大提醒道。 “你也跟娘搭把手。”郭老二看着自己的媳妇说道。 “诶！” “诶！” 大嫂二嫂相续回应道，父子几人也都去了堂屋。 郭老捏带着儿子们刚刚进了堂屋，六叔带着三个哥哥就了屋子，来的是老七，老五还有老三，然后就是他这个老六了。 郭老捏二房这一脉，如今能顶事儿的就是郭老捏兄弟五个，郭小五兄弟五个！其余的出息倒不是很大，顶多能有个温饱，不算连一天两顿饭都吃不饱。 郭老捏的兄弟二弟已经去世，是年轻的时候家里出了家门闯关东死在了东北，如今留下了弟妹与两个儿子如今也成了家。 郭老捏的四弟没有子孙留下来，自从四弟十五六岁就背着书本离开！至今哑无音信。 说起瘸子六叔这条腿，也不是天生就残疾的！那是在他们兄弟去挣营生的时候，在外乡遇到强人给打的。 郭老大掏出哈德门，恭敬的把烟一个个递过去，喊着：“三叔，五叔、六叔、七叔。” 整个堂屋响起划着火柴的噗嗤声，在烟雾缭绕中郭老捏开了话：“说个事儿！今天大哥叫你们来，宣布一下，这是大哥刚认下的义子，郭六儿！毛蛋，给你几个亲叔磕头。” 第66章：续了四叔的香火 毛蛋听话的向走到三叔的跟前跪下来磕了一个头，接着五叔、六叔、七叔也都喊了一声。四个叔叔都受了一个头把毛蛋给扶起来。 然后三叔就发了话说道：“族长侄子那里我去说，毛蛋去了祠堂磕个头，再给爷爷磕个头就算是咱老郭家的子孙了，这家谱上的名字就给添上。 大哥，既然捡了个儿子，我也要说说！咱家四弟离家出走后就断了香火，这毛蛋的名字不能放在您的下面，您看填在四弟的名字下面如何？ 当然四弟的那一份家业会给毛蛋，毛蛋要清楚有这个爹！同样也叫您一声爹。” “三哥说的对，四弟那里可不能断了香火。最近两年我们都商量着是不是让我们的子孙过继一个过去，别等百年后就没有人再记得还有四哥这个人。”六叔开话道。 这是路上他们都商量好的，说过继子孙给老四一脉也是他们说好的，还没有找大哥商量。 五叔，七叔都同意这个说法。 五叔说道：“大哥，外人进祖坟不是亲子孙挂上名字有些忌讳，可四哥真的是没有香火的！要是让毛蛋添到四弟那里，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这名字就不能叫六儿了，大哥还要娶一个名字。” “是啊大哥！就是这样，毛蛋还是您的义子。在您家里也是当做第六个孩看待。”七叔说道。 “成！毛蛋你感觉呢？”郭老捏看向毛蛋问道。为四弟续香火，他郭老捏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爹，听您的。”毛蛋回应道。他也是听出来了，在郭楼子村他是干爹四弟的儿子，族谱上就是要这么写。 只要成为郭老捏的儿子，不管如何他都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他还喊郭老捏一声爹。而不同的是，他还是自己的子孙都是属于老爹四弟那一脉。 而百年后，他要第一个磕头的是干爹的四弟而不是干爹！但这样也行，无论如何他都是欠了一条命，这个恩情要报。 但对算他做郭老捏的儿子，不改姓！那么他毛蛋还有家吗？嫂子拿棍子把他赶出去的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 “五哥，以后我会还你一条命。”这一句承诺他毛蛋一直记在心里。与其说他感恩郭老捏不如说他心底里最亲的还是郭小五。 有恩就要报，这是娘一直教导的。 “那成！爹给你想个名字。”郭老捏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四弟那一脉没有受到老祖宗的忌讳，现在都绝了户，怕轮到毛蛋的头上。 思岑了片刻后，郭老捏说道：“家谱上就叫郭家兴吧！” 郭家兴家世兴旺，这个名字冲一冲四弟这一脉的忌讳。 “我这就请族长大侄子，吃了酒后明儿一早就开祠堂！把这事儿定了。”三叔起身道。 “等等！爷爷那一关也要过。我这有两瓶二锅头给爷带过去，有这酒在爷也不会说啥。现在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有几个孙子。孙子们都是谁和谁！？可家里多口人他还是能感觉到的。”郭老捏起身在内屋里拿来两瓶二锅头给三弟提着。 “大哥说的是，我倒是把爷给忘了。”三叔把两瓶二锅头接过来。 其实他们都知道，爷没事儿的时候总是喜欢数人口！你要是问他的子孙都叫什么名字他可能说不出多少，但要是问几口人他可是最清楚的一个。 三叔提着二锅头就出了郭老捏家，拐了几个弯道过了几乎人家就看见高墙大院！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老宅院，三进三出！虽然破旧了些，但比起财主家门庭更气派！大门前的大石狮子比王大财主的还要大，打两个圈，一个石狮子都有一丈二。 虽然如此，但这宅院里住着的嫡系长孙一家日子确实过得不怎么样？虽然继承了遗产但全靠整个村的汉子耕种养活。遗产也就是一栋大宅院，百十亩的良田。其余的都是老爷子分下去的，在之前这长房一脉光景过得是最好的。 可这些年来，光景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也不过是算的是殷实人家罢了。 以郭老捏的话说，这外强中干的要这么大的院子做什么？还不是过着紧吧的日子，上百亩地都给卖掉了一半，剩下的田地还要靠着二儿子给种着，才堪堪养活长房三十多口人。 族长侄子是那种扛不起门事儿，但是嫡系长孙他郭老捏也不敢多说什么。 “啥！？小捏儿又生了一个娃？”老爷子听说郭老捏又要添加人口，还是重孙子不免惊讶。 “是啊爷！大哥家过得越来越好了，明儿就在祠堂让你孙子给您磕头。”三叔回应道。 “这刚刚出生咋能磕头啊！？”老爷子还没有糊涂，疑问道。 “爷！是二房的您四孙子续了香火。”三叔说道。 “好啊，好啊！又添了人口了。”二房的四孙子老爷子已经不记得是谁了！不过续香火是好事儿，他还是很高兴的。 三叔摇摇头走了，他进了大宅门径直的走到了族人大侄子睡觉的后院，他是长辈自然也没有多少的客气。毕竟这么大的宅院是没有人守护的，把门的都是自家的后生也没有人拦着。 也就是有人会通报一声，说是二房的三伯来了。 族长侄子自然是要见的，一般没有重要的事儿长辈不会过来！过来都会带些酒肉啥的，这也是他希望的，而今天他看见二房的三伯空着手有些不喜欢。 这面色不悦，三叔自然能看得出来！呵呵一笑道：“大侄子啊！三伯今天来你大伯请你去吃酒，现在就跟着三伯走。” 族长大侄子一听，立即面露喜色说道：“诶呀！三伯怎么不早说，咱可不能耽搁了大伯家的事儿。这些年啊俺看着大伯的威信越来越高，正想着让大伯当这个族长呢。” 三叔一听，心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在整个村想着谁还听你这个族长的，可都对大哥尊敬的很。当这个族长，要不是看你是嫡系谁还给你这个脸面。 然而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呵呵笑着回应道：“这话说的！毕竟你还是嫡系长房，爷要是不发话，谁也不敢当这个族长啊。” “大伯严重了，管不了族人！我这族长早该给大伯了，就是这老宅院都是我们长房传下来的！怕要是把族长让出去，我长房一脉几十口人不知道睡在哪儿！？”这倒是族长大侄子的心里话，他是想让了这族长的，可担心的是族长让了这大宅院是不是就保不住了。 三叔暗暗的哼了一声，心说：大哥会惦记你长房的东西！？你想让就让呗。 不过早把这个族长大侄子拿下的事儿，这个三叔早已经在暗中运作了！等开了年这事儿就要有个结果出来。 第67章：紧咬后牙嘈 族长侄子被请到郭老捏家之后，郭老大冷眼看了他一眼，皮笑脸不笑的客气着递过去一包烟说道：“大兄弟能来，真是给足了面子！今儿要多喝点。这事儿您看着给办了，也是对俺四叔有了个交代。” “这个你放心，也就是磕个头的事儿。”族长侄子满脸答应道。 此时饭菜已经上了桌面，那一坛上好的二锅头也放在了酒桌上！郭老大把几个叔叔与族长都请到的桌面上。 这一顿酒喝的很高兴，喝的是浑身冒着热气！不管是你几个叔叔还是族长都在醉酒后说话舌头都打着卷。 “大，大，大伯！好，好酒。”酒宴过后离开，郭老捏父子把几个叔叔与族长送到堂屋门外，这族长侄子比着大拇指，在酒精的麻醉下一脸的涨红。 “大侄子啊，明儿要早起！给我师弟续香火的事儿不要忘记。”郭老捏嘱咐道，他倒是留着酒量没有喝醉。 不但是他郭老捏，即使是郭老大、郭小五、兄弟几个都存着量让自己清醒些。若不是主要的事儿，只有他们兄弟几个的话，此时郭老大、郭老二一定会喝的同样是脸红脖子粗，走路都在摇晃的。 喝醉酒后脚步是虚浮的，那是一碰就倒在了地上！这不三叔听到族长侄子的回应后，笑呵呵的一巴掌拍在了族长侄子的肩膀上，这下手重了些，给拍倒在了地上。 “哎呦呦……”三叔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搀扶！这没有把族长侄子给拉起来，自己也跟着一栽歪滚在了地上。 郭老大，郭老二立即上了手把两人给搀扶起来。 “三叔您小心点儿，瞧你们给喝的。”郭老大话语中带着关心与指责。 “没，没事儿！族长侄子，你，你没事儿吧？”三叔起身后回应后看向族长侄子。 “俺，俺没没事儿。”族长侄子把自己身子挺直，证明自己没有喝多。 郭小五在一旁看着呲牙笑呵呵的，这些日子家里经常来客！有些人知道酒量没有喝醉，但这些人十分稀少，大部分都是喝的烂醉摸着黑回家的。 酒可不是经常能喝到的东西，尤其是庄稼汉子最爱的就是这一口！把这就给喝好了，身子是轻的人也是踏实的，忘却了一切的困恼。 但等酒醒了之后，发愁的还是家里的生活！妻儿老小的一口吃食，眉头那皱起的川字总是在脸上挂着，不是在喝酒的时候那一会儿舒展开来。 生活是沉重的，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但还是要努力的活着，为了那一口吃食去做自己能做的事儿。 郭小五善于观察，他看到大人们喝醉酒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 但喝酒的人谁也不会在酒醒后去嘲笑别人的丑态百出，大家活着都不容易。 “大哥放心吧！明儿一早就叫你弟妹把我叫醒，我去把族长侄子给喊起来。天亮之前，您就带着毛蛋去祠堂等着，该通知到的人，一个也不会少。”瘸子六叔的酒量好些，虽然也醉了但语言还流畅，说明还算清醒着。 瘸子六叔说的该到的人都是同辈的，加上老爷子们与也也才二十六个。其中除了老祖宗还活着，如郭老捏父亲一辈的还有四个，也就是说郭老捏同辈的兄弟就剩下了二十一个人健在。 “六弟看着他们，送他们回家了再回去！大哥跟你一起。”郭老捏担心道。 等把族长侄子与四个叔叔都送回了家，父子五人又聚集在一起！毛蛋自然也算上一个，虽然毛蛋续了四叔的香火，郭老捏一家人却不能当外人看待！要入亲儿子亲兄弟一样管着。 毛蛋还是要喊一声爹。 “爹，你跟毛蛋取得这名字有水平！”郭老大点燃一根烟，伸出大拇指夸奖道。 “那也是爹为了毛蛋能多子多孙，你四叔要是真死了！这一脉可是绝了户的。这说起来晦气，起个名字镇着。”郭老捏说道。要不是他没有反驳的理由，毛蛋叫六儿他是最满意的。 “不管怎么说，以后在咱家就喊六儿！家兴就是你们的六弟。”郭老捏接着说道。 “爹，您放心吧。”郭老大回应道。 “大哥说的对。”郭老二也应了声。 “那好！等咱家的事儿都办完了，就跟毛蛋在你四叔的宅子上建房子。”郭老捏决定道。这续了四弟的香火，那四弟留下的几亩良田与破旧的宅院就要被毛蛋继承。 村里人谁也不敢说不给，儿孙继承祖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在给毛蛋建了新院子成家之前，就先与小五睡在一张床。等小五成了家，小五的房间就给小毛蛋住。”郭老捏继续拿定主意说道。 郭老大、郭老二、他们都没有意见。 “那行！都去睡吧。”郭老捏看事情定下来，让大儿子与二儿子离开。 明一早续族谱的事儿，是用不着儿子他们的！所以暂时也就没有了什么事儿。 等大儿子与二儿子走后，郭老捏看了看毛蛋接着说道：“明一早爹喊你早起，先给你爷爷磕个头，你爷就住在东屋。眼前下大雪太冷，他老人家的身子骨挺不住，就没有喊过来让你认下。 等磕了头，爹就带着你去祭祖！有些事儿你要记住。 在祠堂给祖宗们磕头的时候要磕九个，俺家四弟的头我这个大哥代领了，磕三个！这就算结束了。” “嗯，爹！俺记住了。”毛蛋回应道。 “那好！你跟你五哥去睡觉吧。”郭老捏点点头说道。 一家人商量事儿的时候，只要爹不问你就不能插嘴！这就是规矩，于此郭小五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吭声。 这带着毛蛋进了西屋郭小五这才开了口说道：“毛蛋！不管咋样，你就是俺的亲弟弟。俺爹娘也会把你当亲儿子看待。” “五哥，俺知道。”毛蛋回应道，他内心是高兴的但也是纠结的！但想起被嫂子赶出家门的那一刻，也让他不由的咬了咬牙。 “你家已经有了后了，养不起这个半大小子！毛蛋不算你家种有什么关系？你要把你儿子都饿死吗？” 嫂子的狠话在毛蛋的耳畔回荡，让他紧紧咬着后牙嘈。 第68章：天生当兵的材料 “你心里不多想就好！咱兄弟可不能离心离德，咱爹最恨的就是这个。嘿嘿……毛蛋高兴些，五哥给你看样东西。”郭小五神秘的说道。 一脸神秘的郭小五引起了毛蛋的兴趣，看着郭小五蹲下来在床底下扒拉着！很快抽出一个木箱子。 “爹的手巧的很，前些日子跟二哥一起做家具的时候！顺着给我做的这个，你看看这是啥？”箱子的锁啪的一声被郭小五打开，掀开箱子后里面躺着一把步枪。 “枪！五，五哥，这可是杀人的东西。”毛蛋吓了一跳紧张道。 “哈哈，你怕啥？还没有五哥我的胆子大，五哥我就是混这口饭的。早晚有一天我还会再去当兵，成为岳武穆那样的英雄。”郭小五那步枪拿起来带着憧憬。 放枪的箱子是郭老捏特意做出来的，箱子里分了两个隔层，共两个凹槽。一个凹槽可以很好的把步枪放进去，一个凹槽密密麻麻一百个子弹形状的窟窿，这里可以放一百发子弹。其中还有一个大凹槽带着一个严丝合缝的盖子，那里面也是放的子弹！以郭老捏的话说，算起来那个凹槽里还能放两百发子弹没有问题。 “毛蛋，我想着交给斧头打枪呢！正好你也赶上了，干脆也交给你打枪。要是有机会五哥也给你弄一杆枪来。 这把枪叫汉阳造，湖北兵工厂出的！是新型的步枪可比老套筒好用多了。这枪能打一千多步远呢，五哥我九百多步能做到弹无虚发。 用大柱哥的话说，你五哥我就是二炮手。”郭小五摸着步枪自得道。 “五哥，你那么厉害！？”毛蛋有些不信道。 “当然厉害！明天没事儿把斧头叫上，五哥我给你们展示展示。五哥给你说虽然我这两条腿胆子小，可五哥杀人的胆子可是有的，可不是在吹牛。”郭小五拍着胸脯道。 “厉害！让俺看看。”毛蛋伸手把步枪拿在手上。 “不要乱动，小心枪走火。”郭小五提醒道。 毛蛋拿着枪小心翼翼的，说实话他内心还有些怕！他在县城见过当兵的背着这玩意，那一天他看到有个当兵的开枪，嘭的一声就崩死了一个人。 “五哥，还是给你吧！明天您再教我怎么用。”毛蛋把步枪还给了郭小五。 郭小五笑了笑，把步枪放回箱子里然后锁上推进了床底下。两人脱了棉衣就进了被窝，一人一头脚对脚睡着。 “五哥你给我讲讲你当兵的事儿吧。”毛蛋在好奇中问道。五哥当兵，肯定有很多热血的故事，那可是打仗。 “当兵的时候！？”郭小五愣了一下，回忆中好像并没有多少好事儿发生！大多都是自己的糗事儿，说起来太丢人。 郭小五脑子转了转，接着说道：“那俺给你说说学打枪吧！为了学打枪我可是投了三个师父。 他们都说五哥我就是天生当兵的材料。 五哥我第一个师父瞎了一个眼，那只眼是被敌人一枪嘣瞎的，他会打手枪。知道手枪吗就是县城里人当官的腰间挂着的那玩意。 很多手枪我这个师父都会打，而且是百步之内弹无虚发。那段日子五哥我是最痛苦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背着四十多斤的东西跑，然后天天拿着枪打百步远的靶子。 可惜的是等俺一百步能打中靶子心的时候，我这第一个师父就走了。” “走了？上哪了？”毛蛋问道。 “睡了连长的老婆，被连长绑在木桩上用枪崩了卵蛋。”郭小五说道。 毛蛋赶紧下面一紧，打了个哆嗦说道：“你那个连长真狠。五哥，你第二个师父呢？” “这第二个师父机枪打的厉害，马克沁，捷克式没有他不会玩的！团里的武器又杂，光是机枪就有七八种，这也是最难学的。 可是也很可惜，等俺学会了打机枪这个师父也走了。两个师父加起来学了也不到两个月，俺感觉着还没学完的，最多就是比师父打的稳，打的准而已。”郭小五叹息一声说道。 “第二个师父也走了？不是是又睡了连长的老婆吧？”毛蛋瞪大了眼睛问道。心说那连长的老婆该长得多水灵。 “呵呵，毛蛋你还真会想！这怎么可能，我这个师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半夜运走了一骡马车的枪械弹药跑路了，气的团长开大会跳着脚骂娘。 团里总共十几挺轻重机枪，被他偷走三挺，新式步枪汉阳造被他偷走了一百杆。”郭小五笑了起来，如今想起来二师父的事儿都感觉那胆子都上了天了。 “他胆子真大。”毛蛋不可思议道。 “那是！以团座的话说那是胆子包了天，能把老天爷的屁股给捅个窟窿眼的。”郭小五回应道。 “那你第三个师父呢？”毛蛋问道。 “要是说学打步枪有两个师父，一个是我们的表姐夫李大柱！不过他也就能打三百步，比他更厉害的那个能打八百步，后来我能打九百多步，厉害吧？李大柱过两天就回来，他是带着我当兵的也是带着俺回来的。 至于那个师父在我跟大柱哥回家的时候，在战场上看见他被敌人在脑袋上打了个窟窿死了。他太难缠了，把敌人搞死了十几个，最后敌人的子弹追着他打。 哎……一个人头赏五个大洋，最后屁都没有一个。”郭小五叹息一声，感觉很不值。 “五哥，你是不是克你师父啊？”毛蛋发现问题点说道。 “什么话！？当兵都是命，哪儿是五哥克他们？以他们的话说就是战场上敌人都存在着宿敌，宿敌来了命就给搭进去了，非死在那家伙的手里不成。 叫什么来着……？对！叫做人家比自个的命硬。”郭小五说道。 “呵呵呵……当兵真不好！五哥，俺欠你一条命要是您还去当兵，到时候俺下了山就去找你去，我保护你。到时候五哥一定能当上军官，成为岳武穆那样的人。”毛蛋说道。 “那是，五哥我福大命大！一定能当官带兵打仗，不过你就不用去找俺。咱家有我一个当兵的就够了，那可是玩命的活儿。五哥我要当兵，打仗打的也是小鬼子。 报纸上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当兵的守卫疆土就是天职。”郭小五回忆起日本人占据了东三省，语气中带着气怒。 第69章：借粮（求推荐收藏） 郭小五与毛蛋在闲聊中入睡，深夜雪越下越大！然而郭老二家的堂屋东间还点着没有灯，郭老二与妻子在愁容中还没有睡。 煤油灯在窗台旁点燃着，寒风透过紧闭的窗户缝隙吹进煤油灯的火苗跟着摇曳着。 二嫂抽泣着，眼睛里的泪水滴落着用袖子不停的擦拭：“当家的，怎么办啊？眼看着雪越下越大，爹娘那里算着日子就要断粮了。” “不是还能撑两天的吗？孩儿他娘放心，明儿一早我就把粮食送去。”郭老二劝慰道。 “大雪封了路，路上也不安全！这一送就两个多月的口粮，你去俺咋放心啊。”二嫂哭泣着，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路上要是出了事儿她更不情愿！但爹娘又不能不管。 “往年扁担会提前来，慧儿你就别哭了！再哭坏了身子，咱年年不是都管着娘吗？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去咱娘家的路俺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熟的的很。”郭老二继续劝慰道。 大雪封路，路上的河道与大坑都会被填平！要是不小心走错了路掉进了干坑里还能爬起来，要是掉进了河水里那是想活都活不了的。 去娘家送粮要走十几里的路，二嫂岂能不担心。 “骡马车不能走，我就一袋袋的扛着去！慧儿放心，到时候我拿着棍子探路就成。”郭老二继续劝慰道，这才止住了妻子的担心。 “明天一定要拿着长些的棍子！”二嫂这才上了床。 “放心吧！放心吧。”郭老二答应着，也脱衣裳上传后吹灭了煤油灯。 窗外的寒风呼呼的刮着，雪花如鹅毛一样飘落着！十几里外的张家庄，一处破旧的院落内，堂屋内传出距离的咳嗽声。 厨屋还生着火，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看着咕噜噜沸腾的药罐煎熬着中药！他一身的棉衣棉裤带着十几处补丁，头上的棉帽也破旧的往外翻着棉瓤。 少年身材显得很单薄，但那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扁担啊，你娘回来了没有啊！？”堂屋东间传来苍老虚弱的喊声。 “爹，要回来了！”少年回应道。 这少年就是二嫂的弟弟扁担，现在他也同样担心着娘！娘去大哥家借粮，去了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不是给爹煎药他早就跑过去看看了。 家里前天就断了粮食，二姐夫还没有把过冬的粮食送过来！如今下着大雪，看着这雪要下两天才停，娘就想找大哥借点把这两天过去。 爹生了病！为了养好身体是不能断了吃食的。 张家庄的东头最后一户人家就是大哥家，距离自己家也不过几十步的距离！而娘年岁大了，就是腿脚不方便也应该回来了。 娘想着也不借多，就借五斤玉米面能撑个三五天的。 扁担大哥家的院门前，站着一个裹着兜巾，白发苍苍的老妇！破旧的棉袄棉裤中让她在大雪中显得很单薄，裹着的小腿下穿着覆盖着补丁的棉布鞋。 “萝头儿！开开门……” 这是扁担娘不知道多少次喊门，声音都有些嘶哑！然而院门还紧闭着，可那堂屋的内间还亮着煤油灯。 “萝头儿，开开门……”沧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与失落！扁担娘浑浊的眼睛中挂着泪水，被她用袖头一次次擦拭着。 北风呼呼的刮着，扁担娘的喊声引起附近家人的注意！从这些家人的堂屋内间中传出一声声叹息声。 “这大雪天的！萝头就把他娘关在门外？不是个东西啊。” “是不是东西你也管不着，咱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赶紧睡觉。” 附近几户人家的谈话声，扁担娘不可能听见！但扁担的大哥夫妻两个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大雪天的，就给俺娘开开门！”萝头心下不忍道，一脸苦相的抓起棉衣就要起床。 扁担的大嫂一脸狰狞的冷哼一声，一脚把扁担丈夫踹落下床翻了个滚。扁担的大嫂声色俱厉咬着牙道：“你敢开门！敢开门咱这日子就不过了。 死老婆子肯定来借粮食，不借粮食也是给你商量给你爹看病的事儿。” “咱都成家十几年了，可一次就没有管过爹娘。再说，慧儿送来的粮食不也是分给你了一些？俺爹病了，这该出的钱一定要出，借点粮食又怎么了！？”扁担的大哥反驳道，然而他却没有敢再动。他家的势力不如媳妇家，再说他家穷！老婆要是真不过了，自己就成了寡汉了。 这不孝顺会被人说，可成了寡汉就被人瞧不起了。 “那是你那个妹妹为了你娘，可不是为了我们！咱拿你娘的粮食天经地义，谁让你娘还有两个孙子要养活，给多少都不多。”扁担的大嫂恶着脸道。 “那，那总要回个信吧！让娘在外面冻着怎么成？再说，前天爹娘跟扁担就断了吃食了。”扁担的大哥苦着脸说道。 “两天也饿不死！等雪停了你那妹夫肯定把粮食送过来，两天要五六斤的粮食！给了你爹娘都是白给了，等你那妹夫来了送来的都是自己的。”扁担的大嫂冷声道。 “你，你咋心肠这么狠！？俺爹还病着呢。”扁担的大哥咬牙道。 “再说，再说给我滚出去！老娘的粮食喂了狗还摇摇尾巴，给了你娘就是糟蹋了粮食。要是你再吭声，敢动老娘一粒粮食，看老娘不带着孩子走再嫁一个汉子。”扁担的大嫂带着威胁，那面容很冷漠，语气也很强硬。 扁担的大哥低下了脑袋，不敢再吭声！躲在床边哼哼唧唧的唉声叹气。 “萝头……给娘开开门！”风雪中，扁担的娘还在喊着！而这一刻她已经带上了哭腔，接着就是深深的叹息，转身蹒跚着脚步往回走。 此时扁担已经把煎好的药放在了爹的床头，踏着雪去大哥家寻娘！也正好看见娘伤心的在大哥家院门口回来，这都半个多时辰了看着娘并没有进大哥家的门。 “娘！俺大哥不开门？我就说大嫂不是什么好东西。”扁担咬着牙道。 “哎……扁担啊！走吧，是娘瞎了眼养了个白眼狼啊。”扁担娘摸着眼里被扁担搀扶着要往家走。 但扁担心里堵得慌，一咬牙扯着娘又回到了大哥的院门口！他一脚踹上了院门‘嘭’大声吼道：“大哥，开门！” 第70章：送粮（求推荐收藏） “是扁担！扁担可是尿性脾气，娘你可以不管。可扁担也来了，到时候跟我那妹夫一说！你可以一粒粮食都没有，非要生大气不可。”扁担的大哥听到扁担的喊声说道。 “怎么？你怕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你那妹夫。你别忘了要是真生了气老娘我可还有五个哥哥呢。”扁担的大嫂冷声呵斥道。 “大哥开门！灯点着不开门算个啥？不让进屋也中，给俺弄五斤玉米面回去。”扁担在院门外喊着。 “老娘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扁担的大嫂一听，俯身就把窗台的煤油灯给吹灭了。 看到这动静，扁担愣了一下！记着一股怒火就冲了脑门咬牙道：“娘！你等着，今天大哥这粮食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今天他要是不给，等俺姐夫来了看俺怎么说，打死他。” “扁担啊，算了！明儿一早你就去找你借背回来点粮食。”扁担娘擦着浑浊的泪水说道。 “不能就这样算了！”扁担气道，他转身出了院门口，抓着满是积雪的院墙翻身跳了进去。 只听院内轰隆一声，这把扁担的大嫂吓了一跳！扁担的大哥立即站起来身，此刻他正穿着棉裤，他了解自己的弟弟，以他的尿性下一步就是砸堂屋门。 正如扁担的大哥了解的一样，此时扁担在墙边寻摸一根棍子！然后摸着黑就往堂屋门走，接着轰的一棍子就砸在了堂屋门上。 砰砰砰砰…… 堂屋门连续晃荡！扁担，骂骂咧咧的吼道：“吃了咱爹娘那么多的粮食，咱娘来借粮这大雪天的当过没听见，我让你没听见！让你不开门！” “让你不开门，让你冻着咱娘。” 嘭嘭嘭…… 扁担骂着手中的棍子撞击着大哥家的堂屋门，气势汹汹的扁担倒是把扁担的大嫂吓的不轻，连话都忘了说了。 “扁担！别打门了，是大哥刚没有听见。这大雪天的，俺这就开门。”扁担的大哥呵斥一声。 “一粒粮食都没有！要是饿了把老娘煮了吃了。”听到粮食，扁担的大嫂立即反应过来咬牙就穿上了棉衣棉裤。 门嘭的一声打开，扁担的大哥大嫂在堂屋内站着。 “给娘开门去，娘还在外面！”扁担咬着牙看着大哥。 “我这就去，这就去！”扁担的大哥赶紧往外走，然而突然被扁担的大嫂拉住。 “不准开！扁担，你怎么来的给老娘怎么滚出去，要粮食没有。”扁担的大嫂冷声指着扁担的脑袋。 扁担气的直发抖，在堂屋门外淋着大雪！看着大嫂那鼻子左边呆着一颗黑痣的脸，怎么看怎么厌恶丑陋，不由大骂道：“真不是个东西！不是个东西。” “你，你骂谁！你敢骂人你，不是你了你。”这一刻扁担的大哥听到骂声，脸色陡然涨红一脚踏出堂屋门，一拳头把扁担打倒在地。 这一拳打在了扁担的眼睛上，疼的他捂着眼蹲下来直跳！扁担疼的哭喊了起来。看着这情景的扁担的大哥愣了，而扁担的大嫂嘭的一声关闭的堂屋门。 “扁担啊！扁担……回家了啊。”扁担娘听到扁担的哭喊声，在院门外心疼紧张的喊起来。 扁担咬了咬牙停止了哭喊，嘶--吸一口寒气，翻墙出了院门扶住娘说道：“娘，咱回去！明儿一早天昏昏亮，俺就去找俺姐背回来些粮食。” “好！是不是你大哥打你了？”扁担娘问道。然而扁担没有吭声，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等回到家后，扁担娘才从微弱的灯光下看见扁担淤青的右眼。 “逆子！真不是个东西，咳咳咳咳……”看此情景，病倒的扁担爹在气怒中又距离的咳嗽起来。 凌晨天蒙蒙亮，大雪终于停了！厚厚的积雪在寒风呼啸中从房顶上一堆堆滑落，房檐的冰锥落地的破碎声清晰入耳。 扁担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已经饥饿了一天一夜！昨晚娘带着他剥掉了一块树皮煮好后吃了一顿饭，锅里的树皮还够吃一顿的，而爹吃掉了他的药渣充饥。 扁担穿上破旧的棉衣棉裤棉鞋后，把棉帽往头上一盖！打开房门进了院落，拿起一根长棍子就出了院门，向着十多里外的郭楼子村走去。 同一时间，郭老二背起一袋子的玉米面拿着棍子出了家门！而此时族长大院里的祠堂里响起了鞭炮声，毛蛋已经开始磕头。 “传宗二十三代生二十二代子孙共七人，第二十三代孙七房生第二十四代孙共十三人，继第二十五代孙共四十二人，排行第十一孙续香火一子，第二十六代孙郭家兴……” 毛蛋进了郭家的家谱，称之为续子。 郭老二听到后扛着装着一百多斤的玉米面，扭头看向祠堂的方向憨厚的笑笑！继续踏着积雪顺着记忆的路往前走。 天渐渐的亮了，太阳也从东方升起！但在冰雪地里却没有什么暖意，不过扛着粮食的郭老二却是见了汗。 同样焦急的扁担，踏在厚厚的雪地里额头上也冒着热气！约半个时辰的时候，在两人走在雪地里一呲一滑中碰了面。 “扁担！”郭老二看清扁担的声音后首先喊了起来，此时两人还有几十步的距离。 “姐夫！”扁担看见郭老二后说不出的激动，他从走路变成跑！但脚下雪地很滑，让他翻了几个跟头。 郭老二也急着往扁担身边敢，此刻他不是担心扁担滑倒！而是看见扁担后知道丈人家恐怕昨天已经断了粮食，他自然很着急。把粮食送过去能让丈人一家吃上饭。 当郭老二走进了扁担，扁担已经爬了起来！他对着郭老二开心的呲牙笑了起来：“姐夫。” 但郭老二眼睛一瞪问道：“你眼睛谁打的！？” “姐夫，是，是大哥。”扁担一咬牙说道。 “走！赶紧回家，给姐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郭老二冷声问道。 扁担跟在郭老二的身后，想起昨晚的事儿心里就恨得牙痒痒！于此他一五一十的讲述了起来，他并没有添油加醋，从前天开始下雪讲起。 “本来家里的粮食还有些，您都是提前半个月送来过冬的粮食！其实家里的粮食还能吃一个月的，只不过几天前爹感染了风寒，没有钱抓药就卖了一些……” 第71章：怒火中的郭老二 “剩下的粮食卖完了才够给爹抓药的，这算算就剩下三天的口粮。本想着第二天就去找您，可突然就下了大雪，这雪是越下越大……” 后面因为大雪没有吃的，娘去大哥家借粮自己挨打的经过扁担讲的清清楚楚。 郭老二听完后哼了一声，他并没有破口大骂！不过他的脸比这刮着的北风还要冷。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呼呼的喘着粗气！扁担能感受到郭老二潜藏在内心的愤怒。 半个时辰后，郭老二与扁担终于到了张家庄！进村的东村口是去丈人家的必经之路，自然要从这大舅哥的门前过。 扁担大哥家的院门已经打开，厨屋里正生着火！从院门为就闻到了饭香味。走到院门口的郭老二脚步突然一顿，把肩膀上一百多斤的玉米面放下来。 “姐夫，您是不是累了！这路不远了我扛着吧。”扁担抓起麻袋要扛起来，这一路上他几次想替郭老二抗一会，都被郭老二拒绝了。 “一百二十斤呢，你扛不动！先放着，抽袋烟歇歇脚。”郭老二就蹲在了大舅哥家的院门口，抽出腰间别着的烟袋锅，按上烟叶后掏出火柴噗嗤一声点燃。 啵啵一口一口抽着，不时的抬眼看了看大舅哥的院落。 一袋烟抽完，郭老二把烟袋缠在烟枪上别在腰间起了身说道：“在这里别动看着！俺去找你大哥说说话。” “姐夫！”扁担担心的喊了一声！但他并没有阻止，反而有些期待。 郭老二直接进了院门，一路走到了厨屋！厨屋内陡然传出扁担的大嫂惊恐的喊叫声：“啊……打人了，郭老二打人了啊！” 院落内，在扁担的视线中郭老二揪着大哥的衣领拖到了院落的雪地里，大哥在姐夫的手里挣扎不得。 紧接着就看见姐夫按住大哥，拳头砰砰的往大哥身上招呼！姐夫打架很生猛，就是大哥反抗站了起来也被姐夫一脚踹倒在雪地里。 “哥，哥！别打了，别打了！听我说，听我说。”被打倒的大舅哥惶恐惧怕的爬起来求饶，然而郭老二怎么可能饶了他。 昨天听扁担讲的把丈母娘搁在大雪里近一个时辰，连一粒粮食没有给还打了扁担一顿！这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郭老二内心是气怒的，不把这个大舅哥打明白了，打改了！他是不会停手的。在他老郭家兄弟里只有一个词，打人就要打服！打的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记性，这记性就要打出来才行。 郭老二也不吭声，冷着脸上去一脚把大舅哥再次踹倒！扑过去按在雪地里就狠命的招呼，那拳头打的大舅哥是鼻青脸肿。 “打人了，打人了啊！郭老二打死人啊……”扁担的大嫂惶恐的大喊着。 自然早就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屋里的汉子们都跑了出来，妇女老小也跑出了自家院落，那是嗡嗡的很快就围满了人。 “赶紧去叫萝头他娘。”有老汉看不下去指挥自己的儿子叫人。 “扁担，你姐夫在打你哥！你就不管！？”有汉子看向扁担责问道。 “打死他，打死了去球！”扁担咬牙回应了一句。 而同时在扁担家的院落中，有人喊了扁担的娘：“大娘啊！那郭老二正在揍萝头呢。” “打得好，狠狠的打。揍死他，揍死这个白眼狼！逆子……咳咳咳咳……”扁担的爹听到后，大声吼着接着咳嗽起来。 然而扁担娘赶紧出了院落，虽然自己儿子该打！但教训一下就是了，她可是知道女婿的性子，那可是容不得儿子这样的人的，这下手肯定是往死的打。 “别打了！啊啊啊……”扁担的大嫂拦不住，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有两个汉子要过去拦着，但人高马大的郭老二眼睛一瞪牙齿一咬！那两个汉子退后的一步。 “二哥，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一个汉子不敢去拉架，只能劝说道。 “哼！打死了省心，这两娃俺养着。要他这个畜生有啥用。”郭老二冷哼一声，接着狠狠的一拳打掉了大舅哥的两颗门牙，这才撒了手起身。 进来的汉子赶紧把扁担的大哥拉起来，此时已经被打的人已经软了！但还喘着气，看着歇息十天半月应该没有大问题。不过被郭老二最后那一下子打掉的两颗门牙，是长不出来了。 “郭老二，你就不怕俺找俺的哥哥找你算账！？”扁担的大嫂焦急的爬起来，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打的那么惨，心疼的放狠话。 “哼！”郭老二只是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胳膊往院门外走去。 “娘，你咋来了！？”扁担看见娘后喊道。 “我看看你哥，你姐夫别把你大哥打死喽……”扁担娘焦急的迈着步子，由于她两天没有吃上饭食，脚步看着更虚浮！走路蹒跚中看着要滑倒。 “娘，他死不了。”郭老二冷着脸走出来，他上去扶住了丈母娘。 “你啊！教训一下就是了。”扁担娘有些责备道。 “不打没有记性！有了记性就不敢再有下次。娘，儿要是再来晚两天，您跟爹还有扁担不生生饿死了？他虽然是当大哥的，这行径在俺这里不算个人。 这不是俺亲兄弟，要是俺亲兄弟！今天就折了他的腿。”郭老二冷声道。 “哎……你大嫂可是忍不了这口气的。”扁担娘叹息道。 “娘，他打掉了萝头的两颗门牙。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教唆的，不是你他郭老二敢动手！？这事儿不算晚了，俺的娘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啊啊啊……”扁担的大嫂指责后，哭喊着出了家门，他是请自己的几个哥哥去了。 “这，这可是出了大事儿了啊。”扁担娘担心道。 “扁担，扶着娘回去先做饭。姐夫就等着，我看着十里八村的谁敢跟我郭老二说出个歪理来，让他看看什么是汉子。”郭老二说着抓起玉米面麻袋抗在了肩膀上，往丈母娘的家里走。 “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郭老二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好多年没有见过郭老二出手打人了，这一顿修理的，啧！”一个汉子问道，他问的是扁担大哥的邻居。 这个汉子叹息一声说道：“其实这萝头挨这一顿打，真是不亏他。” 这汉子把昨夜他听到的动静讲述了起来，而与扁担大哥住在一起的另外一个邻居也附和了这个汉子的话。 这一下都没有人同情扁担的大哥，我当怎么着这可是触了郭老二的逆鳞了。这事儿搁在那里说，郭老二都是占着道理的。 虽然女婿是个客，但也算是半个儿！出手打大舅哥绝对算的上家事儿，而且还打的有道理不是！？ 第72章：教授毛蛋打枪 在太阳的照射下大地上的积雪泛着星光看上去刺眼睛，厚厚的雪覆盖着大地，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在野外的树林子里，在落光树叶的桐树与白杨树随着寒风摇摆中，传出清脆的枪声。 嘭…… 雪地里奔跑的一只灰色的兔子，应声翻了一个跟头，躺在了雪地里抖动了几下再也没有动弹，他的身子被子弹洞穿，把附近的积雪染红！飞溅的血液已经把一些继续融化出痕迹。 “还跑！碰到我算你倒霉。毛蛋，看死了没有。”树林里举着枪的郭小五大声喊道，继续在林子里的雪地里搜索着。 毛蛋快步的奔过去，把郭小五一枪撂倒的灰色野兔给提起来回应道：“死了！肚子都给打穿了。” “装进麻袋里，咱继续练枪。”郭小五喊道。 来林子里郭小五有两个目的，一是教授毛蛋打枪！二就是打些野味给家人改善下伙食。如果教授毛蛋打枪，子弹打死物全部浪费了！这子弹可是金贵的很。 郭小五学打枪的时候，三个师父都告诉过他同样的话：“打仗打的都是活靶子，打死靶子有啥用？谁会他娘的站着让你开枪给崩了！？”这些话被郭小五看作是至理名言。 对于郭小五来说，斧头不在家！扁担也没有来，要不然三个一起教出来还更节省子弹。 “好嘞！”毛蛋把野兔装进麻袋内，提着就嘴上了郭小五。 郭小五看着毛蛋，嘿嘿一笑，把麻袋绳子捆在枪头上说道：“你站在这别动，就刚刚我教给你的，肩膀顶着枪托，眼睛对着准星从枪托凸凹处三点一线，端起来！一条直线，一定不要动。什么时候手稳了，准星不动了就可以学着开枪了。 学打枪之前，先学会拿枪！枪都不会拿，说自己会打枪的都是吹牛。” “很重！”毛蛋说道。 “重才有效果。”郭小五回应道。 “为啥！？”毛蛋瞄着前面的树干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我说的都是道理，等把俺说的都学会了，枪打准了剩下的自己要是有问题，自己摸索。”郭小五训斥道。 “哦！”毛蛋不再发问，按照郭小五的教授端着枪。 “我到处转转，半个时辰不准放下来！要是俺看见了就给我跑十里地。今天晌午不准吃饭，你别看着我，看我也不准吃饭。这世道乱着呢！不会打枪就是你打架再厉害，人家老远一枪就把你撂倒了你有啥用？ 咱学了武，远可攻近可守这才是硬道理。 以后俺要是不在，当兵去了！这家还要你守着，嗯！对了还有斧头那小子。”郭小五说道。 “俺知道了。”毛蛋听后，更认真了起来。 “清楚了就行，要是坚持不住犯了懒，就是娘让你吃你也不能吃饭。要是敢吃饭就是对不起我，看五哥我不拿棍子抽你。”郭小五一脸的严肃。 “俺真能用的着吗？”毛蛋心里嘀咕着，不过即使如此疑问他感觉着应该没有坏处。毕竟学会了打枪，也多了一门本事。 “我去转转。”郭小五说道。 郭小五的目的很明确，教授毛蛋打步枪！剩下的就找野味。下了大雪后很容易抓到野鸡这个东西，野鸡怕冷，会把自己的脑袋埋在雪地里，露出一个鸡屁股。 野鸡的尾巴是彩色的很好看，太阳一照就会发亮。 郭小五在雪地里转悠着，很快嘿嘿一笑伸手从雪地里抓出一只野鸡！笑眯眯的走了回去，把野鸡又塞进了麻袋里。 “五哥，这有十斤重了。”毛蛋咬牙埋怨道。端着枪时间久了，不但枪口准星没有稳，反而两只胳膊还更抖了，不但抖的厉害还很酸疼，胳膊弯关节的骨头还烧的慌。 “重吗？十斤算啥，当初五哥我学打步枪的时候可是吊着五块砖头，简直是往死的搞。”郭小五说道。 “啊！？真的假的？”毛蛋不相信道。 “你还不信！来我让你看看，五哥我吊着野鸡跟兔子怎么百发百中的。问那么多，不如让你心服口服。”郭小五说着就把步枪给接了过来。 枪头掉了十斤左右的重量，被郭小五端着很稳当！他端着枪在雪地里开始奔跑搜索者喊道：“眼睛放亮点，看见兔子就吼一声。” 毛蛋看着郭小五稳稳的端着枪，跟枪头没有挂东西一样！心里已经信了，也服了。 “五哥，俺信了。”毛蛋说道。 “嘴上说不算！眼睛瞅着，跟上我。”郭小五吼道。 经过训练的郭小五伸手是很麻利的，在雪地里奔跑中也很灵活！在他曾经训练的时候，那都是陡峭的山路，平坦的雪地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此刻抓着步枪的郭小五感觉自己才真正是条汉子，那种枪一到手就让他感觉兴奋又有安全是唯一无法替代的，用一句话说就是血脉相连。 虽然杀人的时候他怕，但手里有枪灵魂让他没有原本遇事儿那么慌张。 “五哥，兔子！”毛蛋喊了一声，指着右边的林子。 郭小五的枪头忽的一声掉转，眼前一直野兔从林子间的树干间一闪而过！接着那只野兔再次出现在郭小五的视野，他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嘭！ 那个奔跑的兔子在枪声回荡中翻滚撂倒，毛蛋立即跑了过去大喊道：“打中了！崩了脑袋，腿儿还弹着。” 那只野兔被毛蛋给提起来，四肢瞪了几下再也没有动弹！毛蛋看了一下接着喊道：“死了。” “死了还不赶紧过来练枪！”郭小五喊着呵斥一声。 “哦！”毛蛋应了一声，这一次他彻底的心腹口服。把野兔递给郭小五后，他把步枪接过来端起来，认真的练习起来。 郭小五看着认真的毛蛋，呲牙笑笑继续去抓自己的野鸡。 临近中午，郭小五手里提着五六只野鸡走回了毛蛋的身边，看着毛蛋还咬着牙坚持着心中极其满意道：“好，麻袋都快掉地上了还坚持着，不错！非常不错，歇会儿吧！咱该回家吃饭了，等你啥时候提着十斤的负重手稳了，就可以学打枪了。 到时候五哥给你三十发子弹让你追着兔子野鸡打，可劲的造。” 第73章：青兰的爹很愤怒 一声枪响震落枯木般树枝上的积雪，临近晌午时分太阳照射大地带着些许的温度！林子里踏过的脚印已经融化，雪地里毛蛋追着一只野兔玩命的狂奔！这是第一次打枪，连兔子的毛都没有打到。在枪声回荡间，那颗射出去的子弹打入树干，留下一片焦黑。 “兔子还在跑，你乱跑个什么？端着枪枪口移动着打，他娘的。你不知道提前预判啊！？”郭小五骂骂咧咧的吼道。 砰！~ 追逐奔跑的毛蛋再次扣动了扳机，枪口冒起白烟！那在他视线内的兔子翻了个滚接着迅速站起来，左突右冲后消失。 毛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感觉这打枪打的准真的很难！他对着兔子开了两枪，都是感觉在有把握的时候扣动的扳机，然而那子弹射出去根本打不中。 “五哥，俺感觉能打的中啊！”毛蛋此刻内心十分的不爽快，自己白白浪费了两颗子弹！以五哥的话说，一颗子弹就能在县城换一顿饱饭！羊肉烩面绝对能吃的上几大碗。 这两枪要是五哥打出去，绝对是撂倒了两只兔子。 “你要是感觉能打得中，都是神枪手了。”郭小五扛着麻袋跑到毛蛋的身边，把麻袋放下来拿回毛蛋手中的步枪挎在肩膀上。 “咋回事！？”毛蛋十分的不理解。这两枪他可是打丢了好多碗羊肉烩面的，这好吃的是他流口水都很难吃到的东西。 “感觉是要有，打枪也要动脑子！学会用表尺还要知道自己枪子弹打出去的速度，不但这样有风的时候也要感受一下风向，还有目标的移动速度才能打的准。”郭小五悉心教导道，向林子外家里方向走去。 “这，这好难！”毛蛋说道，扛起来麻袋跟上郭小五的脚步。 “这是要慢慢摸索的，所谓的神枪手我那三个师父说不但要有脑子，还要用子弹喂出来！打出去每一颗子弹都要学会思考，这样枪法就越来越厉害。想当初你五哥我学步枪的时候，第五颗子弹就命中了目标，往后打的是越来越准。 可你就差了点，今儿五哥我带了二十发子弹，被你打丢了十发子弹。愣是没有打中目标，看起来你这拿枪还需要你锻炼。”郭小五说道。他在教导毛蛋的同时，也带着夸奖自己的自得语气。 “嗯，俺一定会好好的练枪。”毛蛋下定决心道。 很快兄弟二人就出了树林，走到回村与大王庄的岔路口！郭小五脚步一顿嘿嘿笑道：“毛蛋你把麻袋给我，弄一只野兔一只野鸡。 你带着剩下的回家，这枪我先拿着。 爹娘要是问我，你就说俺去大王庄了。” 郭小五说着就把步枪挎往肩膀上靠了靠，麻袋的口被他打开挑了活着的最肥的野兔野鸡提在了手上。 “五哥，你这是送给谁！？”毛蛋问道，打的这些兔子跟鸡都是珍贵的食物！送给别人他是不舍得的。 “找你嫂子去！”郭小五呲牙回应着就已经走出了很远。 “嫂子？哪儿个嫂子？是五哥相好的吗！对了，十月十八五哥跟四哥要换帖（订婚）。”想到此毛蛋一拍脑袋，呵呵一笑扛起麻袋回了家。 大王庄王青兰家。 堂屋内青兰的爹聚集了两个儿子，父子三人愁眉苦脸的发出一声声的叹息声。 青兰的爹手拿着烟袋锅一口一口抽着，啵啵的抽的很急！烟雾缭绕间青兰的大哥陡然站起来，面带冷色道：“到了这个时候家里都揭不开锅，你大儿媳娘家又是缺了冬粮！我那丈母娘现在就在家里坐着，这可是三百斤的玉米面儿。 爹，你倒是给个话啊。” “大哥，你可不能顾着你丈母娘家那点破事儿。往年都是紧着你，你丈母娘到了家我老丈人也来了。 家里的余粮本就不多，可以说都是咱妹儿省下来的。 爹，两百斤的玉米面儿！今年俺老丈人也说了可是一斤都不能少啊！该借的都借了。”青兰的二哥忽的起身，一脸急切道。 “就是把爹给卖了也弄不出这么多粮食啊。加起来五百斤的玉米面，是要咱家把他家养活着啊。”青兰的爹咬牙起身，气急败坏的训斥道。他手中的烟袋杆子就差打在两个儿子的脑袋上，在气怒中脚下的板凳被他踢出很远，翻了几个滚。 “爹！你那么生气干啥？我丈母娘松开口，儿子我也是好说歹说才推迟到青兰换帖后。”青兰的大哥说道。 “爹，俺老丈人也是明事理的，跟他商量下也能等些日子。”青兰的二哥接了话。 “好啊！滚，都给我滚出去。这还没有到时间呢都惦记上了，还都张口要玉米面！怎么不开口要那几十斤的好面啊！？ 滚，滚出去！”青兰的爹听到大儿子与二儿子的话更加愤怒起来，他面红耳赤中身子都在颤抖。 “爹！” “爹！” 青兰的大哥与二哥都苦着脸不肯离开，希望老爹给个准信。 “滚……”气怒中，青兰的爹弯身抓起了板凳！这青兰的大哥和二哥知道要挨打，一个比一个跑得快逃出了堂屋门。 “良心都被狗吃了！都被狗吃了。”青兰的爹气怒的吼着。他手中的板凳已经扔进了院子，那板凳翻滚间追着两个儿子的后脚跟。 青兰爹连续跺脚后，接着蹲下来愁苦中给自己续了一袋烟。 厨屋内王青兰的眼圈泛红，十月十八小五哥会送来粮食！这些粮食都是她孝敬爹娘的，至于果子才会送出去一些让亲戚们尝尝鲜。 谁家嫁了女儿，爹娘都不会少一口吃食！那粮食还不知有多少，大哥二哥加起来要五百斤那可是爹娘过冬的口粮都没有了。 “兰兰啊！你放心爹娘不会把粮食给你大哥二哥的，这两年一定不会哭了你让你跟着担心。嫁了人家就是人家的人，爹娘不会让你找小五要东西以后日子不好过。”青兰的娘安慰道。 “娘，说啥呢！小五哥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成了家给您给爹送些粮食小五哥不会说啥，可是大哥二哥那里就难说了。”青兰擦了擦忍不住滴落的泪水说道。 第74章：小财主与郭小五 郭小五提着野鸡跟野兔进了大王庄，首先经过的就是王大财主的大院门！看见的是那两尊大石狮子。 “也不知道四哥啥时候回来，眼看换帖的时间就到了。”郭小五寻思着。 汪汪！呜呜呜…… 王大财主家的院门处传出狗叫声，让郭小五的身子一颤赶紧左看又看，在王大财主家院墙下捡了半块砖头。 这条恶狗与他的主人一样是疯子，当兵前就被咬过。这一次他听到狗叫声不会傻傻的愣在原地，双腿软的迈不动脚被那条大狼狗在屁股上啃一口。 要是再扑过来，他郭小五准备好了一转头砸烂这大狼狗的脑袋。 没办法他要去找媳妇，必须从王大财主家院门口过。 “旺财，走！”正靠近王大财主家院门的时候，郭小五也听到了小财主的声音。这声音一听就能感觉出来来人是个蠢货，是个玩孩儿。 但这小财主已经不小了，可是跟郭小五差不多的年岁！眼看着穿着皮质的棉衣棉裤，挺着大肚腩的胖子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牵着一条黑色的大狼狗就走了出来。 “耿家庄的耿小财主约了俺斗狗，这日子也太冷了些！可他跟俺堵得是他爹手里暖手的鹌鹑，俺跟俺爹赢过来暖手。狗咬架要凶，开开牙祭！咱牵着路上要个人。都听好了不管咬了谁，要是敢反抗就往死里打。”小财主嘱咐着身边的家丁。 “少爷放心，没有人敢招惹你。”跟班的一个家丁谄媚的笑道。 “俺就说这十里八村的是敢跟俺斗。”小财主仗着势力昂头自傲道。 汪汪！呜呜呜…… 大狼狗露出锋利的獠牙，低吼着撑着小财主手中的锁链！这大狼狗凶狠的呲牙凝视着郭小五，此时郭小五手中的砖头已经扬了起来。 此时郭小五的腿脚是打哆嗦的，即使举着砖头的手臂也在跟着抖动！不过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小财主撒了手，那黑色的大狼狗冲过来，他手中的砖头绝对狠狠的落在那大狼狗的脑袋上，把脑浆子都给砸出来。 当然这是郭小五下了狠心想象的，他想要的就是把大狼狗开瓢的效果。 “郭小五……”拉着锁链的小财主见到郭小五后激动的尖叫了起来。把拴着大狼狗的手链抓的紧紧的，眼睛中闪过害怕之色。 他能不害怕吗？上一次旺财咬了郭小五一口，郭四儿那个二愣子差点把自己打死！老爹更是让自己在祠堂跪了一晚上。 他感觉郭小五就是自己的克星，旺财以后谁都可以咬，但就不能咬这郭小五。想下嘴的旺财被小财主使劲拉到身边，用巴掌在旺财的脑袋上狠狠拍了两下，这旺财才哼哼唧唧趴卧下来。 郭小五吐出一口气，知道小财主不敢再放狗咬他。不过此时两人还是对视着，一个紧紧抓着自己的狗链子，一个扬着手中的半块砖头。 小五在防备中一步步路过王大财主的院门，而院门处的小财主更是随着郭小五移动着眼神，等郭小五走出院门的范围后，小财主才松了口气。 同时跟在小财主身边的几个家丁也是紧张的，郭小五他们岂能不认识！当初小财主放狗咬了这个小子，他的四个郭四儿可把他们好一顿打。 这次要是再被咬，郭四儿不扒了自己的皮。 郭小五走出王大财主家的院门范围后，也深深吐出口气！身子打了两个哆嗦，把半块砖头一扔，向着青兰家走去。 他被这条大狼狗咬过，到如今想起来都怕的很！狗咬一口真是说不出的滋味，那是又疼又痒。小财主他倒是不怕，关键是他牵着的跟他一样混蛋的狗。 正郭小五走到王青兰家胡同口的时候，青兰的大哥二哥迎头与郭小五碰面。 “哟，是小五啊！好大的兔子啊。这是给青兰送的！？”青兰的大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只肥兔子问道。 “哎呀，这只野鸡杀了有五六斤吧！？加上这只兔子杀了也有六七斤，肥的很啊！这俺爹娘跟俺妹子也吃不完啊。”青兰的二哥也开了话，他的手已经摸上了那只野鸡。 郭小五嘿嘿笑着，右手一只野兔，左手一只野鸡！看着这两个舅哥在那摸，还啧啧的吞着口水。 “小五啊，俺丈母娘来了！要不把这只腿给大哥，大哥也要招待一下俺丈母娘。您也知道这日子啊都过得苦，很久都吃不上一口肉食，也正好给大哥我涨涨脸面。”青兰的大哥抓着兔耳朵说道。 “大哥这是什么话！？俺老丈人还等着，兔子给俺妹子拿过去！这野鸡就借给二哥用用，等过两天二哥我也去抓去，到时候还你。”青兰的二哥说道，他的手已经抓住了鸡翅膀准备从郭小五的手里接过来。 “不给！”郭小五面色突然一冷说道，接着用膀子扛了一下两个舅哥！往丈母娘家走去。 “呸！什么东西，娶了俺家的妹子连大舅哥的脸面都不看。要是听俺的还有你郭小五什么事儿，早就嫁给了俺那财主表弟了。”青兰的大哥看着郭小五的背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小五啊！二哥可没有对不起你啊，你可不能这么看着二哥拿不出招待的东西。”青兰的二哥喊道。 郭小五的脚步一顿，扭头笑呵呵的折返回去！把右手的野鸡递给二舅哥说道：“二哥你说的对，青兰成了俺媳妇您可不少说好话，这只鸡给你。” “好好好！二哥我也是被逼的，要是不答应二百斤的玉米面！我这老丈人就不走啊，有了这只鸡管叫他把嘴闭上。”青兰的二哥高兴道，提着野鸡快步往家走。 青兰的大哥黑着脸看着，郭小五扭头看了看他面色一冷：“呸！”也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哼着小曲离开。 “咦……真不是个东西。”青兰的大哥跳脚大骂道。 然而郭小五就当没有听见，一路快步就踏入了丈母娘家院门！刚刚进院子郭小五就喊着：“兰兰，兰兰，快出来，看俺给你带什么来了！？” “是小五哥！”厨屋内王青兰愣了一下，赶紧用袖口擦了擦眼睛奔了出去。 第75章：见媳妇又流鼻血 “小五哥！”王青兰出了厨屋门，看见郭小五后就扑了上去！把郭小五抱得紧紧的。 “兰兰，俺给你弄了一只兔子。”郭小五说道。 王青兰送来了手，看着郭小五心疼道：“这么冷的天，小五哥去抓兔子了？兰兰不吃也可以的。” “俺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见你了，想的很！你也不来家里看看俺，吃不到好吃的。正好教毛蛋打枪，弄了些野兔野鸡，就给你送来了。 让爹娘也跟着解解馋。”郭小五嘿嘿笑道。 “俺去弄！正好晌午要做饭了，要是不弄好明儿就被大嫂二嫂谁给拿了去。”王青兰嘟囔着嘴说道。 “小五来了啊！赶紧进灶窝烤烤火。”青兰的娘关心着喊道。郭小五是他最满意的女婿，不说家底殷实，关键是对自己的女儿好！有这些过日子就足够了。 “娘，小五哥打了个一只兔子。”青兰抓着两只兔耳朵把野兔接过来，另一只手抓着郭小五的手进了厨屋。 “烧着柴火呢！娘准备做窝窝头，锅里有开水。小五哥就坐在灶窝口，这里暖和。爹！赶紧来把兔子皮剥一下。”王青兰很高兴，高兴中声音都欢快了起来。 “看把俺闺女高兴的。”青兰的娘笑了起来。 堂屋内青兰的爹听到喊声，诶了一声叹口气起了身！他刚刚抽完的烟袋锅烟灰在板凳脚磕掉，把烟袋缠在烟杆上，往裤腰带上一别起身出了堂屋。 郭小五嘿嘿傻笑着，把步枪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厨屋的墙脚竖着！接着就靠近灶台烧火的火口伸出手烤烤，让自己暖和些。 王青兰提着兔子走出厨屋，在院落内就把野兔递给了爹！然后欢喜的折返会厨屋蹲坐在郭小五的身边，开始往锅底添柴火让锅底的火燃起来：“小五哥你靠近点，靠近了才暖和。” “本来还有一只五六斤的野鸡呢，路上碰见大哥二哥！他们一个想要兔子一个想要野鸡，俺就没给，等俺敢抬脚大哥就骂俺，话说的难听。 二哥提起了咱俩的事儿，就把那只野鸡给了他。”郭小五说道。 “要是俺也是给二哥，大哥就不想俺嫁给小五哥。”青兰生气的噘嘴。 “人比心啊！你大哥以后可落不了好喽。”青兰的娘叹息道。 “种啥因得啥果，这都是他自找的。两个逆子也是，这都不要脸了。”刚刚把野兔给杀死，青兰爹在厨屋门口哼了一声接了话。 青兰的爹手里拿着菜刀，割断的是兔子的喉结！他脚下放了一个大碗，在兔子濒临死亡的挣扎中，血液流进碗里。这血凝固煮熟后可是好东西，老百姓吃不起肉！一个月吃上一顿更贱的猪血还是可以的。 猪血很便宜，但猪血带着猪油炒熟了也能解馋，香的很。 放了血后野兔的毛皮被青兰的爹剥掉，看着是行家里手很是熟练！这也是祖传下来的手艺，杀猪宰羊如今也能顾着温饱，吃不饱也饿不住。 不是盛世，哪儿有那么多猪羊让他杀！这手艺如今是养不活家人的。 所以青兰的爹就没有把这门手艺传给自己的儿子，传了也没有用！这世道也不知道要多久才结束，只是大户人家也不是经常杀猪宰羊的。 野兔的皮剥掉后，青兰的爹处理内脏！但是肠子倒是被他给扔了。 厨屋内唠着磕，郭小五也回应着家里的事儿！告诉王青兰自己爹收了个义子，本来是爹要把毛蛋放在自家的家谱上的，但却给四叔续了香火。 不过能郭小五说毛蛋也算是俺家的老六，以后还是当做亲弟弟看待。 “兰兰，明个俺就带你去家里让毛蛋认你这个五嫂子，咱今后可不是最小的了。”郭小五说道，能当哥哥他是很高兴的。 “换帖之前，兰兰可不能去你家了！一直到成婚之后你跟兰兰就一起过日子了。”青兰的娘劝阻道。 郭小五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嘿嘿的笑笑。 “小五哥可以带着六弟来看我。”青兰说道。她多日不见郭小五心里是想念的，在家里有两个嫂子在，感觉着很受委屈。但是在小五哥的身边，是很高兴的。 在王青兰感觉中，除了爹娘就小五哥最疼她。 “嗯！明儿就带他来。”郭小五说道。 青兰的爹把处理好的野兔提进厨屋放在了案板上说道：“老婆子把兔子给剁了！咱呐也跟着闺女享享口福。” “诶！”青兰娘立即拿起菜刀开始剁起来，很快剁好的兔肉下了锅，煮了一锅的兔肉汤。 郭小五美美的吃了的一顿，他见到媳妇是高兴的！吃饭的时候一直傻呵呵的盯着王青兰看，发出一声声的傻笑。 在吃了饭后，郭小五被王青兰拉着就进了自己的闺房，就是堂屋的西间是他住的地方。 王青兰把门关上后，，脱掉了鞋子上了床！接着拿起床上的鞋底继续做活。郭小五就在床边看着，心里砰砰跳。 “天儿那么冷，上床暖暖脚。”这是王青兰第一次让郭小五进自己的屋子，也是第一次与郭小五独处，说完这些话后！她已经感觉到脸颊在发烫。 “诶！”郭小五更紧张了。他本打算天黑的时候回家，多陪陪媳妇！可从没有想过要进一个被窝啊。 但他还是顺从的，这是不用教的顺从！郭小五脱掉了鞋子就上了床，然而在紧张见他感受着从未感受的诡异气氛，鼻血顺着鼻孔就流了下来。 “呀！小五哥又留鼻血了。”王青兰正心里紧张期待间，看到郭小五流了鼻血后立即从放下了鞋底，从被窝起来找一团棉絮，捏成两团塞进了郭小五的鼻孔内。 “俺，俺感觉好热。兰兰我回家了，明个带着毛蛋再来。”郭小五捏着鼻子下了床，穿上鞋子后跑到厨屋拿起步枪就走。 青兰的娘在刷锅，看到郭小五急匆匆的问道：“小五啊，怎么不多呆一会儿！？” “娘，俺还有事儿！回家找郎中瞧瞧，俺又留鼻血了。”郭小五仰着头回应道，人已经离开了院落。 郭小五即将走到王大财主家门口的时候，感觉鼻子里的血不流了才松口气！那隐隐哆嗦的双腿也缓和了下来。 汪汪！ 郭小五又听到了狗叫声，这让郭小五一激灵开始找砖头！但突然间他一拍脑袋说道：“干脆一枪崩了那狼狗算球。” 第76章：你还不如一条狗 此刻郭小五的心情是不爽的，这丈母娘老丈人都没有阻拦自己与兰兰独处！这可是他郭小五想都不敢想的机会，不发生点什么他感觉对不起自己是个男人，他郭小五可是个真正的汉子。 可是呢？关键时候还是掉了链子，正想着那事儿激动的鼻血就出来了！知道出了糗，就不想再待下去了，他要问问老爹，是不是找个郎中瞧瞧。看见干架腿软也就罢了，可为啥想那事儿就留鼻血呢？ 他读过很多书，男人可不能出了不该出的问题。 自然他又听到了狗叫声，心里惶恐间找寻砖头！这是他潜意识的作为，自己虽然有枪可不能混乱用，打死小财主教唆咬人的恶狗没啥，要打了人就不好了。 可如今烦躁的郭小五，准备把那条恶狗给一枪崩了！省的以后再碰见心烦。 等郭小五走到王大财主家的院门时，并没有看见小财主与那条恶狗，不由愣了下。仔细一听，狗叫声是从王大财主大宅院后面的林子里传来的，也突然勾起了郭小五的好奇心。 郭小五记得四哥曾经说过，这王大财主可不只是一条狼狗！那未来的四嫂王玉秀也养了一个，也因为如此，郭四儿有心去找王玉秀热乎，都没有那个胆子。 四哥说：“要是人看着秀儿的闺房，谁都不管拦着！怎么说俺郭四儿也是明着的女婿，找玉秀谁敢拦？那是不想混了。可一条狼狗就太恶心人了，狗打死的不要紧！但要是被狗咬着就划不来了。” “小财主养的是公狗，四嫂子养的是母狗啊！这声音听着确实不一样。四哥没有骗我，不过那狗怎么在林子里咬起来了，咱去看看咋回事！？”郭小五寻思间，也勾起了自己的好好奇心。 郭小五绕过院门，环绕院墙蹑手蹑脚的进了林子！此时他把步枪都抬了起来，寻思着不管啥情况，万一那母狼狗发了疯，给自己一口就不好了。 “还是防备着点好。”郭小五心道。 这个林子并不是很大，连接后院的后门！在夏天三伏天的时候，王大财主喜欢到这片小树林里乘凉。 郭小五小心翼翼的进了林子后，听见的声响！眼前是一个凉亭，这个凉亭自然是王大财主为了自己避暑修建的，而如今凉亭里顺着一条大狼狗，亭子里站着三个人。 两个女的一个男的，那两个女的郭小五认识，一个是要跟四哥定亲的四嫂，另一个是四嫂的贴身丫鬟。 而那个男的却穿着一身崭新的棉袍，全身都透露着书生气息。距离比较远，郭小五并没有看清那男子的面容。 “四嫂在偷人！？”郭小五陡然想到，这一想不由怒火中烧。咬牙低沉道：“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郭小五靠近凉亭更近一些，那条拴着的母狼狗此时却安静的爬着！不过等郭小五再靠近一些后，那母狼狗突然支棱起了耳朵，让郭小五吓的赶紧藏在大树后，把自己隐藏起来不发出动静。 但此刻郭小五能清晰的看到四嫂与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更能清晰的听见两人的谈话。 王玉秀的声音带着埋怨：“我都要嫁给那个莽汉了，你就不能去提亲！找我爹说说。” “玉秀姑娘，不是我不去啊！那郭四儿不说不好惹，就是县城里的郭老三捏死我都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棉袍男子一脸苦涩道。 郭小五的眼睛一缩，待看这棉袍男子留着长发，头发梳的透亮！面白无须，举手投足间怎么看都是个读书人。 可是那不时微眯的眼神，那话语间可怜的语气！怎么看不是一个好货色。 反观王玉秀一身毛球棉袍，柳柳细腰凸显着玲珑的曲线！那一撇一动间撩人心魄，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也怪不得四哥会对这未来四嫂子念念不忘。 “你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我陪着你。只要你愿意我这就跟着你走，县城你不是有宅院吗？现在你就带着我走。”王玉秀恳切的说道。 “好！玉秀姑娘，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孙德文也不能不是个男人，如今你家后院无人，不如现在就做了夫妻，也让俺心里有个底。”这男子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说道。 “孙秀才，小姐早晚是你的人！为啥这心急。小姐被你占了便宜，你再不要了小姐怎么办？”王玉秀身边的丫鬟斥责道。 “小兰！”王玉秀呵斥了一声，她靠近孙秀才抓住了孙秀才的手臂柔声道：“你敢负了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王玉秀的话让孙秀才哆嗦了一下，猛然撑开王玉秀的手说道：“玉秀姑娘，我，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要有心明日你就到县城找我，我保证我们成了夫妻不会负了你。 这事儿绝不能让郭四儿知道，更不能让郭老三知道！要不然我孙德文就活不成了。但要是走漏了风声，我孙德文一定反抗到底，不惜一命。” 孙秀才畏畏缩缩的惶恐道，以博取王玉秀的同情！最后却咬牙放出了狠话，以让王玉秀感受到自己的真心，也能让王玉秀清楚他是个有骨气的读书人。 可是此刻孙秀才的内心里却冷声不已：“哼！如此美人送到怀里不要，当我是傻子吗？就是占了你便宜你还敢说出去？到时候我就是不去找你爹又能如何，还能潇洒的过日子。 可惜了，要不是郭老三心狠手辣我孙德文不敢得罪！你王玉秀家财万贯，才是最重要的。 财色双收。” 郭小五听着心里直冒火，咬牙切齿低声道：“我倒要让四嫂看看，你是什么货色!要是条汉子俺让四哥成全你们又如何，可你要是个瘪三，老子弄死你。” 嘭！ 郭小五陡然开了枪，眼神冰冷的出现在王玉秀三人的面前！那孙秀才听到枪声后吓的一哆嗦，抓住王玉秀挡住了自己。 郭小五心里冷哼一声，而那条母狼狗撑着锁链要向郭小五扑咬，汪汪汪汪……呜呜呜……呲牙咧嘴极其的凶悍。 “你还不如一条狗！”郭小五冷声道。 “你，你是谁！？”孙秀才惶恐道。 第77章：斩草除根 “你快走。”王玉秀把孙秀才拦在身后喊道。 郭小五王玉秀是认识的，如果孙秀才不带自己走！没有胆子跟爹提亲，这个拿着枪要杀人的小子就是自己的小叔叔。 对于王玉秀来说，这是很多的意外发生！而对于孙秀才刚刚表现出的意外她并没有感觉到，还认为孙秀才对自己是真爱，是一个有骨气的读书人。 “四嫂！你起开，让俺崩了这个家伙。”郭小五咬牙道。他虽然天生遇事儿腿软显得很胆小，但他不是真正的懦弱。更是善于察言观色，像孙秀才这样的人他郭小五碰到过很多。 读过书的人都很聪明，在他当兵的时候团里也有不少读书人！这些人知道的多也想的多，想的多很多怕死，更是用嘴皮子来忽悠人。 读书人城府很深！要想知道这个读书人是不是真的有骨气，那就要试试这骨气是不是货真价实。要不然与这些人接触，把自己买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郭小五，你给我闭嘴！我还没给郭四愣子成婚呢。”王玉秀呵斥道。 然而孙秀才却已经往后挪步，然后紧接着就转身拼命的跑。 “四嫂，他就是个骗子！骗子你知道不！？”郭小五气怒道，眼看着孙秀才越跑越远。 “哼！”王玉秀是不相信的。郭小五想追上去，被王玉秀给拦了下来！只听王玉秀接着说道：“你敢动孙秀才一根手指头，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话让郭小五心下惊颤，如果这样四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此刻也只有把枪口放下来，但他却咬着牙，凝视着孙秀才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切齿道：“这个姓孙的必须死！” 然而此刻撞见这些事儿的郭小五，内心是极其愤怒的！对这个未来的四嫂更是心存厌烦。他的身体在情绪波动中剧烈的颤抖着，接着实在忍受不住内心的愤怒，他陡然举起了步枪朝着她天空开了一枪。 嘭！ 一声枪响，远处正逃跑的孙秀才听到枪响，显得趴倒在雪地里翻了几个跟头，然后起身继续跑，逃跑中气急败坏的吼道：“王玉秀，你算计我……” 这句话让王玉秀娇躯一颤，她没有想到孙秀才会这么想！伤心中瘫坐在凉亭内的竹凳上，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诶！四嫂，你还不明白这个货在骗你吗？”郭小五怒声道，在伤心中转身离开。 然而他心里很堵塞，在走出的林子后就奔向县城的方向！然而那孙秀才已经没有了人影。 直到下午六点钟，天已经渐渐入黑！郭小五出现在县城门口，看到孙秀才正进了城门，郭小五也踏入了城门口。 把门的叫许北，是郭老三的过命兄弟！他是认识郭小五的，看见郭小五后连问都没有问一声，郭小五就背着枪进了县城。 “那是三哥的五弟！”一个弟兄说道。 “我当然看出来了！这小子当过兵的，有枪不稀奇。就是三哥给了他一杆枪我都不意外，他嘴里提的最多的就是他。”许北回应道。 “小五兄弟看着脸色不好看！”那个兄弟说道。 “管他呢！让城里的弟兄注意点，他要是杀了人把屁股擦干净。”许北嘱咐道。 那个说话的警察，立即离开了城门！他叫了几个兄弟，瞧瞧的跟上了郭小五。 而郭小五在进入县城，看到孙秀才后就一直跟踪者，潜藏着自己的行踪，并没有被孙秀才发现。 而孙秀才在进入县城后，看没有人追上自己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气怒道：“好一个娘们！就是得不到你家的财产，也要把你给弄到手。” 这孙秀才已经进了巷子，这条巷子的尽头就是自己的院落！此时院落内已经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等着，这个美人同样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得罪了权贵送进了的醉香楼。而他孙秀才凭着自己的才华，得以一亲芳泽。 总是在醉香楼营业之前，他孙秀才能先得美人恩。 郭小五就藏在孙秀才的背后，孙秀才自言自语的话然郭小五听得清清楚楚，这更让他下定了决心把这个孙秀才除掉。 郭小五跟着孙秀才的脚步，很快出现在巷子末尾的院落出！当看到孙秀才推开院门走进去的时候，郭小五在暗处藏了起来。 凝视着孙秀才进去的院落，堂屋内早已经亮着煤油灯！郭小五心道：“是想好的！？” 当看到院子的光亮，孙秀才敲门进了堂屋后！郭小五翻墙进了院落，贴着墙根摸到堂屋东间的窗台下。 “你怎么才回来！过一会人就要去醉香楼唱曲，回来这么晚可少了暖和的被窝。”屋内传出女子责怪的声音。 “戏台子搭建了起来，一场大戏唱起来引人入胜就耽搁了时间。还要被窝里热乎着，等醉香楼打了烊，我就去接你，可不要耽搁了欢乐的时候。”孙秀才的声音中带着迫不及待。 窗台下郭小五接下来听到的声音不堪入耳，而同时他的气息也粗重了些！良久之后，那屋内女子开始穿衣裳，煤油灯窗台的影子倒影着的倩影，郭小五往阴暗的角落处挪了挪。 很快女子就起了床，堂屋门咔的一声打开！而这个时候，院门外出现了灯光！一顶轿子被抬着有一个老者挑着灯笼引路，停在院门处。 郭小五看着这女子扭动着腰肢，走出了院门锁上院门后坐上了轿子离去。 堂屋东间的灯还在摇曳，窗台上倒影着孙秀才的影子！待看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凑到煤油灯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来。 这一刻孙秀才十分的享受，但他的内心里还惦记着王玉秀对自己的痴情！不由的再次吐出一口烟气后，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个娘们还装，看老子不得到你就跟了你的姓。”孙秀才自言自语。 窗台下郭小五听得清楚，不由咬牙咧嘴！悄悄的打开堂屋门走了进去。 郭小五的脚步很清，看着堂屋东间的光亮走了进去！那幽冷的枪口已经被郭小五端起来，顶住了孙秀才的脑袋。 砰！ 一声枪响，子弹洞穿了孙秀才的脑袋！郭小五准备手枪就走，然而无意间发现孙秀才手脚垂落的床下，出现一口箱子。 郭小五转身把箱子拉出来，发现箱子打开了锁头！把箱子掀开后，里面有一袋大洋与一些金银珠宝，被郭小五抓起来塞进怀里离去。 第78章：为了四哥（求推荐票） “是孙秀才！”一个警察说道，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警服的弟兄。 “这小子骗财骗色，怎么会被老五给盯上！？”另一个警察说道。 “不管因为啥！反正孙秀才被老五给杀了，咱要把屁股擦干净别给三哥留下麻烦。”那个警察说道。 “你看，老五好像拿了钱财！”另一个警察盯着郭小五鼓囊的胸怀说道。 “咱三哥的钱够兄弟们用，不缺这个绝不是图财害命。老五给我有一面之缘，你们去善后，我去拦住他问清楚，他要是不说我拉着他见三哥。”领头的警察说道。 郭小五崩了孙秀才后心情十分舒畅，他翻墙出了院子准备离开！领头的警察端起枪口拦住了他：“别动。” 郭小五的反应十分迅速，猛然抬起步枪！在这个领头的警察声音落之前，枪口就对准了他的脑袋。 “五弟！别冲动。是我！”领头的警察说道。 “你是谁！？”郭小五冷声道，而此时郭小五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刻他很冷静！身体双腿没有因为杀了人儿发抖，更没有因为遇到危险而腿软紧张。 在潜意识中，郭小五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他的心是狠的，干掉孙秀才是他唯一的目的。这事儿他碰见了就要为四哥把尾巴剪除掉，这样才对得起四哥。 而这件事必定不能让四哥知道，秘密必须保守下去。 “马铁！五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要是不想跟我说跟我去见三哥。”马铁说道。 “待我见三哥！你敢耍花招，我先崩了你。”郭小五说道。 从这句话听起来，马铁知道对于与自己一面之缘的郭小五，并不信任自己！他不恼怒反而为三哥感觉到欣慰。 郭小五，这个三哥口中最需要保护的弟弟！其实是最聪明的一个。 “别冲动，我带你去！”马铁把步枪收了起来，郭小五的眼睛一眯！透着夜空的月亮看着马铁的动作，他感受到了马铁对他的信任。 而同时郭小五并没有放松警惕！步枪被他随意的提着，但枪口会第一时间抬起来对马铁开枪。 “三哥说老五胆小，你见过杀了人还这么冷静的！？”暗处一个警察讶然道，这与三哥讲的并不符合。 “杀伐果断，跟三哥很像！警惕性也高，老五不是简单的人物。”另一个警察说道。 “他是当过兵打过仗的，毕竟是三哥的兄弟。”又一个警察搭话道。 这三个警察小声嘀咕着，看着郭小五与马铁离开后！三人悄悄的进了孙秀才家的院子，找了个口袋把孙秀才的尸体装起来，消失在夜幕中。 县城警察局最近的胡同，有一个老宅院！这个院子三间青砖瓦房的堂屋，东西屋两间带东屋旁一间厨房都是青砖垒砌而成。 院子并不是很豪华，但并不是普通老百姓能住得起的！能住得起这样院子的一般都是有钱人或者是县城里的官家。 院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点燃着，院子里也是灯火通明！东西屋即使是堂屋东间都是亮着煤油灯，东间的煤油灯照映着窗台，透出郭老三与妻子的影子。 “吴妈辛苦了些！你大哥还是担心你的口味，给大哥说就不要送东西过来！我郭老三还是买得起的。”郭老三坐在床边拿出火柴，噗嗤一声点燃后吐出一口烟气说道。 现在是警察局第一大队长的郭老三能够自食其力，不希望再受大舅哥更多的恩惠。自然三嫂是知道丈夫是怎么想的，那是因为自己被大哥宠着，失去了洋火老婆孩子的尊严。 “好了！以后跟大哥说，咱们自己买的起就是吗。当家的不要生气，大哥也是疼爱我不是。怎么说大哥也就我这一个妹子，这个世上也就我们姐妹是最亲的。 在大哥那里几个姨太太他都不放心，大嫂又在家守着祖业。”三嫂劝说道。 “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宠你了。”郭老三叹了一口气。 之所以他不想大舅哥再帮扶，也是因为他郭老三是公认的汉子！他也是条汉子，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养活，这大舅哥一直送好东西算什么事儿？他郭老三又不是弄不起。 妻子已经怀孕了，自然他很心疼！但没有想到大舅哥比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更殷勤。 上班的时候，大舅哥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郭老三，你没事儿就下班陪着我妹子！我可告诉你，我老董家人丁单薄，要是我外甥出了一点事儿，看我不收拾你。” 大舅哥的训斥，他郭老三不能反驳！但却十分的不爽，他郭老三还是要点面子的。 “不要生气吗！？”三嫂带着撒娇的口吻，听得郭老三心软了下来。 东间住的是斧头，是自家的大侄子！西间住的是大侄女是二哥的女儿，这些日子郭老三心里最舒坦，妻子识大体懂事儿，对大侄子有容纳之心也对大侄女很是疼爱。 “呵呵……接近难关！谁家的娃品行好些，能等得起门事儿要操心。妮儿也不小了，过了年就到了成婚的年龄。”郭老三说道，夫妻两个脱掉鞋子正准备上床。 “三哥！”马铁的喊声然郭老三一个激灵，不是出了事情晚上兄弟们不会打扰他。 鞋子脱掉一半的郭老三，连鞋子都没有提上就往外走打开了堂屋门。 “三哥！”看到院子里的郭老三，郭小五喊了一声。 郭老三赶紧打开了院门，马铁进了院门在郭老三的耳边说了几句！郭老三的眉头一皱，眼神锋利道：“处理干净。” 马铁立正后低声回应道：“三哥放心。” 马铁立即离开，他并不想听到更多的事情！关于三哥的亲兄弟，有些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 “关上院门，进来。”郭老三冷声道。 郭小五关上了院门，此刻他才脚下一软，打了个哆嗦后跟上了三哥进了堂屋！堂屋的门被郭老三关上。院子里听到动静的斧头与大侄女都习以为常的翻了翻身子，不再注意。 “来进屋！”郭老三说道。 郭小五跟着进了东间，此时三嫂已经穿上的衣裳！看到郭小五后开口道：“五弟来了！你等着，三嫂给你去把西间的床铺好。” “三嫂！”郭小五喊了一声。 此时郭老三掏出火柴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坐在了床帮上！而郭小五老老实实的站着，他知道三哥等着自己说话。 “三哥，我杀了人！”郭小五开口道。 “我知道，说说为啥？”郭老三问道，递给郭小五一根烟。 此时郭小五回忆杀孙秀才的情景双腿开始了哆嗦，这是他的后怕！结果三哥递过来的香烟，颤抖着手续燃，深深吸了一口方才开口道：“为了四哥……” 第79章：为小五扫除祸根 “你可知道，你这是犯了人命案子，要是被发现事要偿命的。”郭老三说道，他眼神锋利的盯着郭小五。 郭小五深深吸口烟，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牙道：“你是警察队长，三哥的大舅哥是头儿。” 对于郭小五来说，以家里的势力自己杀个人不可能保不住。在他对孙秀才起了杀念的时候，他并没有想那么多。 三哥这么说，郭小五认为在吓唬他，杀都杀了三哥还抓自己不成？ 此时郭小五的脸色是冷的，虽然杀人后现在还带着恐惧，一咬牙把这份恐惧给驱赶掉。他内心给自己一个声音：“杀人怕什么？当兵的战场上杀人就是屠狗杀猪。” 他杀的是该杀的人，为了四哥以后能把日子过好，很一枪崩了个野兔没区别。 “哈哈哈……”郭老三突然大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吐出一口气说道：“好！三哥就是吓吓你，俺家小五果然长大了，是条不能招惹的汉子。” “三哥！为了咱家人，做了什么都不亏，这没有啥好怕的。”郭小五说道。 “小五，你说的对啊！三哥我没有什么可想的，能想的就是咱这几个兄弟还有爹娘，欺负我那我也忍了，但要是为了家人，哼！就是搞不过也要咬掉他娘的一口血肉。”郭老三起身历声道。 “三哥说的对！”郭小五十分的赞同。 “讲讲吧！到底怎么回事！？”郭老三重新坐在床抢问道。 郭小五抽掉最后一楼烟，把烟头扔在脚下说道：“那个孙秀才是四嫂的相好的……” 郭小五把听到的看到的说了一遍，让郭老三听完后咬牙切齿的怒火道：“那王玉秀是不是有毛病，就那么喜欢读书人！？真是迷住了眼睛，不知道好歹。 杀！该杀，要是三哥我非剥掉他一层皮不可。” 郭老三自然是愤怒的，这事儿要是被四弟知道，绝对是很大的打击。 正在郭老三愤怒中，三嫂走了回来，此时郭老三叹息一声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好了！小五去好好休息，这事儿有三哥在你放心！幸亏今天值守的是自家兄弟，省了很多的麻烦。” “好！”郭小五回应了一声，走处堂屋东间去了西间。 西间点燃着煤油灯，郭小五脱掉衣服后就上了床，床事软和的，被子也是新的，三嫂很自己娘亲一样照顾着自己。 进了被窝，很快身子暖和了起来，郭小五也快速得睡去。 这个晚上他很踏实，踏实的他自己都感受不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看起来胆小软弱的自己。 郭小五在沉睡着，但郭老三却没有睡，他在等着马铁的消息。 晚上十点，在郭老三焦急中听到了敲门声，他立即下床踏出堂屋门把院门打开，马铁一脸微笑着走了进来。 “兄弟，来！到堂屋说，风冷。”郭老三关心道。 “让三哥等久了！”马铁歉意道。 到了堂屋内，郭老三递过去一根烟，二人掏出火柴相续点燃，拿铁白开口道：“都处理好了，孙秀才埋在了乱坟岗，他有一个相好的，是醉香楼的头牌，我让一个兄弟跟着。 城南的王员外花了100个大洋把她接走，半路被我们的兄弟拦着，装作孙秀才的兄弟，把那头牌骂了一顿。 那知那头牌直接冷声回复一句，从此够与孙秀才再也没有关系，也不再回去。 看起来这头牌早已经有离开孙秀才的想法。也正好是我们弟兄想要的结果。” “图财害命变成拿了所有钱财跑路，这很不错。”郭老三说道，对马铁的处理很满意。 这样再表面上看起来就是孙秀才与醉香楼的风月姑娘之间有了问题，而那孙秀才一怒之下卷起钱财跑了。 这样孙秀才突然不见也就是理所当然的。 “把消息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孙秀才与风月姑娘的事儿。”郭老三吩咐道。 “三哥放心，您好好休息这事儿兄弟们会办的妥妥的。”马铁起身回应后离去。 郭老三关上了院门，嘴角露出冷笑，低声道：“这事儿最好传入王玉秀的耳朵里，这样会让她明白还如何选择，又怎么来对待四弟。” 黎明，太阳初升！当阳光透出窗台照射到郭小五那一刻，正熟睡的郭小五感受到光亮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郭小五嘀咕一声立即起床。 放郭小五打开房间门进去堂屋的时候，饭桌已经摆放好。 “醒了！正想叫你起床，你三嫂啊说你是小孩子就让你多睡一会儿。你看斧头这孩子还有咱家的大侄女该没有动静呢。”郭老三面带着微笑说道。 昨晚的一切，此刻在郭小五看起来，三哥跟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 “三哥，我睡的很踏实。”郭先生说道。 “有三哥在，你天天都能睡到天亮，好了！你三嫂要出来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郭老三摆摆手让郭小五坐在自己的身边。 “小五可睡的香！？”三嫂从内屋东间走出来问道。 三嫂挪步间带着大家闺秀的气质，语气温柔让郭小五感觉倍受亲切。 “三嫂！”郭小五亲切的喊了一声。 “跟你三哥成婚前，三嫂从没有这么开心过，家里可是热闹着呢。小五啊，以后要多来家里，这样你三哥也不会长长念叨着。 家里啊啥都不缺，等吃过早饭，三嫂俺就带着你卖两身好衣裳，也给爹娘带两件袄子回去。”坐在饭桌上，三嫂不停的唠叨着，说的都是让郭小五心里暖和的话。 同样，郭老三听到妻子得话也是嘿嘿的笑着。 妻子懂的孝顺爹娘关心家人，这是他嘴高兴的。对于郭老三来说什么事儿她都可以将就着，但唯独不顾及兄弟二老他是无法容忍的。 “吃过饭你就跟你三嫂去给爹娘卖些衣裳，缺啥跟你三嫂说。顺便啊把斧头带回家，这小子仗着你三嫂的疼爱最近是越来越贪玩了，回去也好收收性子。”郭老三说道。 “诶！三哥。”郭小五回应道。 “斧头还下着，大哥为说了开了年就让他读书，娃儿懂事儿，大哥为喜欢，你可不能丢了孩子的前程。 五弟自己回去，到时候三嫂自有安排。”三嫂面带不悦之色。 第80章：斧头眼前的五叔 东屋的门打开，一身崭新棉袄棉裤的斧头打了个哈欠！十四五岁的小子秉承了老爹的基因，长得也是人高马大。 “啊……”浓浓的哈气从嘴里出来，这一觉他睡得很舒服伸了个懒腰。 西屋的门也在这一刻打开，三嫂的丫鬟跟郭老二的女儿一起走了出来！两个人嬉笑着，当三嫂的丫鬟小红看见斧头后，面颊带着一丝羞红！眼神中更是透着温柔之色。 小红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比斧头大了三岁！十七八岁的年纪也算是待嫁闺中的年纪，有些殷实人家还是大户人家，都是在女儿十八九岁的时候才把女儿嫁出去。 小红是需要嫁人的，本来小姐出嫁后她就要离开！老爷也会还给她卖身契夫人会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不过他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刚刚嫁人也需要再服侍两年的时间。不过即使如此，要不要放她走也是主家说了算。 小红小时候爹娘把他卖给东老爷做使唤丫头的，但爹娘是谁如今已经不记得了。不过小姐已经说了，她小红是要嫁人的！这两年什么时候物色好的人家，就放她走。 小红想要嫁人，但是又要离开小姐！他内心是不舍得的。如果按照民国之前的清朝，他这个贴身丫鬟就是姑爷的人。 斧头也看了小红一眼，本来吊儿郎当的突然正了正身子，紧了紧棉袄向堂屋内走去。斧头不敢多看小红一眼，看一眼他就会紧张！这小红在他看起来实在太漂亮了。 明眸皓齿，盈盈细腰下凸显着身子玲珑有致，让他忍不住遐想非非。 “三叔，三婶！”斧头首先进了堂屋，这才看见五叔也在露出讶然之色问道：“五叔咋也来了！？” “五叔！”过了年就过15岁生日的大侄女，看见郭小五后就走了过去！抓住郭小五的肩膀，带着亲切与撒娇的语气。 “怎么？我不能来！？”郭小五瞪了问斧头一眼，冷声问道。 斧头心下一紧，立即解释道：“不是五叔！您啥时候来的！？”他一脸谄笑的走过去。家里的叔侄如父子，不管郭小五比他大一岁，就是小一岁！他斧头都要毕恭毕敬的，不然让老爹知道皮鞭子沾水，把自己打死过去都是轻的。 五叔要是不高兴，上去揍他他连手都不能还！从小他斧头都很皮实，调皮捣蛋的不少坏事儿，这打挨的也不少，久而久之也学会了看脸色。 “你小子到这边坐。”郭小五冷声道。 这时候斧头是紧张的，这些日子在三叔家里可是不少惹事！确切的是跟着董大表舅出去了几趟，开始的惹事儿。 这些日子他不但混迹在县城那些公子哥中，那些仗势欺人的顽扈子弟被他打了不少！斗殴是他最喜欢做的事儿。这事儿三叔训斥了自己让自己老实点，可大表舅（董大局长）拦着说：“孩子有胆子就让他玩，不出人命就行！有什么事儿有我这个当舅舅的挡着，以后要在县城混，不给那些小公子留点心理阴影怎么能行。” “五叔！”斧头有些害怕，他这些日子有大表舅撑腰有点不怎么怕三叔。可五叔他还是胆怯的，因为五叔在家自己的老爹也在家，这要是被老爹知道自己惹事儿还不听三叔的教诲，恐怕这顿狠打是逃不了。 “说，老实的说你都干了些啥！？”郭小五厉声问道。 斧头更是心头一紧，在他的印象中五叔跟他是同龄人，从没有这么拿长辈的架子！也没有见过五叔冷脸的时候那眼神锋利的吓人。 五叔变了，变得跟爹与大伯三叔四叔他们一样，让他不敢再有反抗的心理。 “五叔，就是揍了几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这些日子也就打了七八个，他们都仗着自己有钱到处欺负人，俺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动了手。 不过五叔，俺可没有丢人！一个打四个，一个个都打的滚在地上嗷嗷叫。”斧头一五一十的说道。 郭老三眯着眼睛，其实他不是不管！是这孩子的做的对，也是该锻炼胆子的时候。与其说斧头不在意他这个三叔的威严，不如说他郭老三故意放纵斧头这么做。没有别的，他认为大舅哥说的对，毕竟以后这县城会是他郭老三的一亩三分地，以后要在这里扎根的。 当然等以后他郭老三门槛高了，有了高墙大院，到时候爹娘兄弟他都是要接到县城的。这是他的念想，更是他的目标。 “孩子吗，哪有不打架的！再说也不是斧头的错，怎么说那些小公子哥说话伤人，还在做恶事儿，五弟就不要把孩子吓着了！胆子要是没了，以后可扛不起门事儿。”三嫂维护道。 “三嫂说的也对，你小子吃饭吧！这事儿我就不跟你爹说了，要是我再知道你不听你三叔的话，呵呵！”郭小五冷笑两声。 “斧头啊，这是不怕我喽……”郭老三也是冷笑着说了话。 “三，三叔！”斧头这下吓坏了。他在县城这么久对三叔的秉性了解的清清楚楚，三叔可是个笑面虎，看着现在三叔在笑，其实是在生气。 这些日子他可是挨过三叔的揍的，不说没有亲爹一样下死手！那也是差不多的。 不过他有些不明白，三叔打自己训着自己不要让自己惹是生非还一边呵呵一笑说做的好，打的好。所以他不明白这是几个意思，也就继续在县城混着，结果混的是风声鹊起，那些公子哥都见了低头喊一声斧头老大。 自己是跟那些家伙要过钱的，还是听刘公子说什么孝敬！？后来被三叔知道又打了一顿。那一顿他倒是听明白了。 “记打不记吃，好好的爬着打二十棍子涨涨记性。让你明白什么是汉子，汉子混的是人！混的是情谊，混的是过命的交情而不是混一个钱财。有了弟兄有了人，钱财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好了，赶紧吃饭！吃过饭你五叔就要走了，你大表舅不是给了你一些钱财吗？给你五叔拿着让他给你爹娘存着。”郭老三面色一冷，严肃道。 “好！这就给，三叔五叔等着。”斧头吐出一口气转身回自己睡觉的屋子。这一次让他吓的不轻，当三叔面色变冷的那一刻，他知道这一关过去了。 第81章：记住五叔的话 “这小子不敲打敲打怕给长歪了。小五啊，你现在也有大人的样子了。”郭老三欣慰道，此时此刻他才感觉出五弟是真正的长大了。 “三哥别笑我了，现在我的腿还有些哆嗦呢。”郭小五苦笑道。 “这毛病早晚会好，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没有了。”郭老三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 “三嫂看，你可是个你三哥一样，是条真正的汉子。你三哥总是说你天生胆小软弱，这几次见面三嫂可是不信的。”三嫂说道。她说的是实话，郭老三一直在他面前念叨这个五弟！最担心的就是五弟成了家扛不起门事儿受了欺负，正打算把邻居家的房子买过来照看着。 可是这个丈夫口中胆小软弱的五弟，确是敢杀人的主！软弱胆小的人敢做这种事吗？ “嘿嘿嘿……”郭小五嘿嘿的笑了起来，郭老三与妻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此刻斧头走了过来，郭小五与三哥三嫂立即收敛了笑容，而郭老三与郭小五的脸色变得冷然。 斧头提着一口箱子！做到郭小五身边坐在长条板凳上，把箱子往郭小五与他中间一放，斧头呲牙笑哈哈的说道：“五叔！这里一共一百零六个大洋，俺拿了六个！剩下的您拿回去给俺爹娘，再给俺爷跟俺奶买些好东西回去。还有，还有妹妹弟弟们也给多买些糖果。” “算你还有良心，都想着呢。”郭小五说道，把箱子给收了起来。 斧头再次深深吐出一口气后，开始跟着吃饭。大侄女低着头一直没有插话，也不是她该插话的时候，这也是规矩。 等都动了筷子，大侄女才开口道：“俺那还有五十三个大洋呢！都是三嫂跟表舅妈给的，五叔也给俺爹娘带过去。” “不用！这些钱花儿你拿着，这都是你的钱。”郭小五嘴里咬着白面馍馍给塞的满满的，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所有人都听得明白。 “你五叔说的对，花啊！留着自己当嫁妆。你爹那里少不了钱财，以后你弟弟成婚有我们这些老的。”郭老三说道。他内心是很心疼大侄女的，这女娃就是比男娃懂事儿的多了。 “这些钱，俺不知道咋用！”花儿有些委屈道。她想不通哥哥的钱要给他的爹娘，自己的为啥就不能给自己的爹娘。 郭小五吃的很快，白面馍馍在他回家后也没有吃过几顿！白面馍馍掰开，里面夹着两片用大葱凉拌的羊肉片，香的很。 郭小五打了个饱嗝起了身说道：“吃饱了！俺一晚上没有回去，爹娘该担心了。有时间我还会来县城，到时候带着青兰一起来。等下次来的时候，在带三嫂给爹娘买的东西。” “那怎么成！？反正一会儿半会的你也回不去。”三嫂不悦道。自从她嫁给郭老三后确实没有怎么孝敬过公婆，即使回家都没有一趟。 “你看，俺倒是忘了！”郭小五一拍大腿道。 “怎么！？”郭老三问道。 “十月十八，三哥！三嫂，这日子你们肯定回去，这可是俺跟四哥订婚的日子。”郭小五说道。 “瞧这给忙的，三哥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你拿的东西也多，也不留你了。”郭老三说道。 “那也成！三嫂是该回老家看看的。”三嫂一脸歉意的说道。 这话说的亲热，郭小五心里一暖！他提起斧头拿过来的钱箱子呲牙一笑往外走：“三嫂，那俺走了啊。” “五叔，俺送送你！”斧头放下筷子就跟了上去。 “五叔，俺的钱你拿给俺爹娘！”花儿站起来，被三嫂给拉了一下坐了下来劝说道：“傻闺女，有些咱女儿的事儿啊，三婶要给你说道说道……” 郭小五出了三哥的院门，斧头笑呵呵的跟着！此时郭小五的脚步一停，扭头面色严肃道：“斧头，咱是一起长大的！五叔虽然胆小了点，可五叔的脑瓜子聪明不会让人当了枪使唤。 五叔比你就大了一年，可五叔也算是有了些见识。这年月乱的很，太平盛世就是个笑话，到处都在打仗。 你记住五叔的话：‘每个人都不是傻子！对于敌人来说你想弄死他，他也在想着怎么弄死你。要想活下去，就要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还有弄死对方。’这一点你三叔做的最到位。这也是临走前你三叔告诉我的，现在这些话五叔我说给你。” “嗯，五叔我记得了。”斧头面色认真的回应道。 “那就好，五叔走了！一定要记住在外混除了自己任何人都要防着点。留一手，比什么都强。这些话是你大柱叔告诉我的，你也要记住。”郭小五说过，想着县城外走去。 斧头看着郭小五额背影，心里不由打了个冷颤！这些话对于他来说是残酷的，他感受到了自己老爹与大伯，还有叔叔身上的那种狠辣与冰冷。 “白菜，新鲜的白菜……” “新鲜的羊肉……” 冰糖葫芦…… 县城的闹市街人头涌动，人潮中声音嘈杂嗡嗡作响！瓜果蔬菜被进城的百姓推着独轮车，摆着摊位吆喝着，叫喊着。 人头涌动中，一队队警察在闹市上转悠着！这里看起来比之前更有秩序。经过的骡马车在车夫的呵斥与鞭策下缓缓行驶。 闹市上响起来汽车的鸣笛声，这是县城为数不多的标志！那车子后面跟着一队的警察护卫着，一看就能看出这辆汽车里的人是什么身份。 行人会主动的为这辆车让一条道，郭小五也在让道的人群中！知道这是董大局长刚从家里出来去警察局办公事。 行人还是骡马车都不会跟这辆车抢道，这辆车不但代表着权贵，也代表着富贵！整个县城有这种洋人车的屈指可数。 “那小子是谁，穿着老百姓的衣裳背着枪大摇大摆的。”汽车内，董大局长闪开到道路两旁的百姓时，看见郭小五眼睛一拧。他眉头皱起，感觉有些熟悉。 “局座！那是三哥的五弟，郭小五。”站在车门前的警察回应道，他正是昨晚值守城门的许北。 “哦！是那小子，看起来也是个狠辣的主吗？有时间要见见，我那表外甥可是让俺喜欢的紧，这小子来了县城，正好在县城好好玩玩。”董大局长说到妙处，呵呵笑了起来。 第82章：四哥回家 董大局长有一个信条，被他奉为至理名言：人想要称王称霸，威风一世那是从小时候开始的。 郭小五对于董大局长的排场没有什么感觉，这比起曾经他当兵的时候！自己那团长的威风可差的远了，那团长出门的时候那可是两挺机枪在前面扛着，后面直接跟两个排近两百号人，还用骡马车拉着一架高射炮。 等看着董大局长出了闹市街，郭小五直接就出了县城！没有人拦着他，也没有人去上去检查他，问他为什么背着枪，到底是什么人。 白日值守城门的也有与郭老三经历生死的弟兄，自然是认识这个五弟的。 郭小五出了县城，一步不停的踏上了回家的三岔路口，想着家的方向赶！路上遇到行人都会躲着他点，老百姓们都是怕惹事的，特别是这些背着枪的都是有势力不能惹的对象。 即使那些进县城潇洒的财主们，被抬着身边跟着背着十几个带枪的汉子，也只是眼睛撇了一样，不去招惹。 在郭老三一跃成为董大局长的妹夫，又是跟前的红人后！很多大财主都以最快的时间打听好了，这郭小五有扛枪的乡下汉子还是认识的。 这些汉子中，大多都是有名的！跟郭小五的四个哥哥都有些交际。要说他们对东家多忠心谈不上，除非是大财主自己家的族人。除了这些财主的族人子弟，他们对东家却比不上与郭小五四个哥哥的情谊。 混人吗？没钱混的就是一个过命交情，相互牵连着带着人情以后好办事儿。 “老爷前面好像是郭四儿的骡马队！那王大财主又进了些皮子。”有扛枪的汉子在自己老爷面前禀告道。 “这个王大粗腰子可是看中了一个好女婿，这闯关东也就他能带着人回来，咱家的汉子就没有他这个能耐。”被抬着的财主老爷，嫉妒道。 郭四儿坐在骡马车上，骡马车赶得很快！临近自己订婚，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爹娘他的心是焦急的，这出了远门越是快到家的时候，心情越是急切。 “张大财主，骡马太快，赶紧让路！”郭四儿在骡马车上站起来吼道，他声音中没有一丝的客气与尊重。 “哼！让道。”这财主冷哼一声命令道。 汉子们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们眼看着郭四儿的罗马车队近了!那郭四儿在喊话的时候已经拔出了腰间那两把盒子炮。 要是硬着来不让道，一郭四儿这愣性子一定会开枪！这开了枪打在谁身上都不是好受的。 他们倒不是怕与郭四儿开战，但他们怕的是这郭四儿是不要命啊！弄死你你也没有地方说理去，首先遭殃的还是自家的老爷。 当然这张大财主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如他也不会给郭四儿好脸色看！没办法自家扛枪的汉子没有人家的手腕硬啊。 但更多的他不知道的是，他身边十几个扛枪的有五六个是与郭四儿交情不错的！往年东北没有被日本人占领的时候，他们遇到强人劫道可是被郭四儿救下过。 要真是干起来，这些人心里透亮！保证不打黑枪已经算是对得起自家东家了。 郭小五已经走出很远，听到动静后扭头看去！他看见了四哥，也听见了四哥那霸道的喊声，更看见了那财主立即让道的行为。 郭小五嘿嘿笑了起来，他抬起枪口这才放下来！等着四哥带着骡马队过来，搭上顺风车回家。 “那小子不想活了！没看到俺的骡马车要踢死你个货！？”骡马车速度太快的郭四儿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郭小五面前，自然也一下没有看清自家弟弟。 “四哥！”郭小五一惊喊了一声，这祸事儿来的太快！这吓的双腿一抖挪不动步了，只有大吼这喊了一声。 站在骡马车上的郭四儿听到是小五的喊声，吓的连魂儿都没有了！他立即把手中的两把盒子炮一扔，跳到赶骡马车的兄弟面前，上去就抓住了缰绳狠狠的一拉。 唏律律…… 骡马吃痛，双蹄高扬！脑袋都被郭四儿拉到了后面，这骡马车才刹住了脚。此时郭四儿与这兄弟都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同时后面十几个骡马车都发出骡马的嘶鸣声。 如果前面不是郭小五，他郭四儿肯定会拉骡马车！但反应肯定没有这么快。 “你不想活了……”郭四儿怒喝道！手狠狠的一拍自己的光头抓了一把。 郭小五惊魂未定，看着四哥跳下来一脸苦涩的哆嗦道：“四哥，俺，俺想躲来着。” “我！小五，你……哎……”郭四儿又伸手摸了一把光头，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这毛病啊还是得治啊，四哥我反应慢一点儿，你就被骡马给撞死了。” “这，这不是没有死吗？我其实感觉比以前好多了四哥。”郭小五一脸委屈的反驳道。他倒是说得没错，在惊慌之下他的枪还挎着，手里的钱箱子还抓的紧紧的。要是以往的时候，不管手里拿着啥，都会给扔了而且还会在惊吓中哭喊起来。 “嘿嘿……说得也是！赶紧上车。”郭四儿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想一想五弟现在的表现确实值得表扬。 “我缓缓，缓缓！四哥，你先拿着这个箱子，这可是斧头给大哥大嫂的。”郭小五说道。 “缓个球，四哥扛你。”郭四儿说着就一把接过箱子，矮下身子肩膀一靠把小五给扛在肩膀上，扔上了骡马车。 “四哥，先去哪儿！？”赶骡马的兄弟问道。 “我就不去老丈人家了！你是副队长自己带着弟兄们回去，记得把俺的东西弄过来给我送去，三岔路口停下。”郭四儿吩咐道。 “好嘞四哥！”这兄弟甩起鞭子啪的一声，骡马车再次动起来。 郭四儿这才问起郭小五道：“你挎着枪是去三哥哪里了？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没有！本教咱家老六打枪来着，突然想去三哥家看看，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儿，就在三哥家住了一晚上。”郭小五说道，他撒了谎。 此时郭小五自己都没有觉得出来，自己撒谎起来是没有任何不好的反应的！自己为了四哥杀人的事儿跟没有发生一样。 “说的也是！斧头这箱子钱咋回事？”郭四儿接着问道。 第83章：村里闲话 “斧头这钱的事儿，等这小子回家了您再细问，反正跟着咱三哥没有啥事儿。”郭小五说道，此刻他在惊慌中缓过劲来，说话也已经利索。 “哦，这倒也是！不过你说的毛蛋是谁？”郭四儿眼睛瞅着郭小五。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不是爹要让我学武吗？大哥二哥还有爹就拉着骡马车装上粮食，带着俺去了……”郭小五把自己遇见毛蛋被老爹撞见，发了善心收养毛蛋的事儿说了一遍。 “哈哈哈……小六子，就是可惜了续了四叔的香火！到家了我倒要给这小子好好认识认识。”郭四儿摸着自己的光头高兴的笑起来，家里添丁加口这可是喜事儿。 “咱爹说他算过，今年喜事儿不断！命中注定要收这么一个义子。”郭小五说道。 “那感情好，以后是咱自家兄弟。”郭四儿笑着回应道。此时他回家的心情更迫不及待起来，这年月不好过，兵荒马乱的兄弟多就有好处。 骡马被鞭打着，很快就到了去大王庄到郭楼子村的三岔路口！郭四儿与郭小五跳了下来，一起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大地上厚厚的积雪已经在太阳的照射下融化，那本就有的小路在老百姓再次脚踏中凸显出来！但虽然北风微微吹着，到身上还是很冷。 郭小五与四哥到了村口，迎头看见瘸子六叔扛着四杆红缨长矛，长矛上拴着细网！那茅尖上挑着两个鸟笼，笼子里装着十几只鹌鹑，哗啦啦的扑棱着想要挣脱牢笼。 “六叔！又去打鹌鹑了！？今个的收获不少啊。”郭小五张口喊道。 郭四儿抓了抓自己的光脑壳，嘿嘿笑着走过去：“六叔弄个暖暖手。” “二十个铜板，六叔给你最好的。”瘸子六叔微笑着回应道。 “这么贵？往年不都是十个铜板吗？咱可是给老爹弄的。”郭四儿搓着手说道。 “给你爹的你也要出钱！六叔我天不亮就去下网，蹲在树林子里冻得直哆嗦。咋说六叔也要弄些钱养家糊口用，娃儿还等着六叔进城回来买些糖果吃。”瘸子六叔说道。 “得得得，六叔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钱俺给，这是一个大洋你找。”郭四儿从兜里掏出一个大洋塞进瘸子六叔的手里。 “哈哈哈……六叔就知道大哥的娃有本事也孝顺！”瘸子六叔把那块大洋踹起来，反手拿下一个鸟笼子，让郭小五与郭四儿招呼着抓了一只最肥的，毛发最亮的。 “六叔敢保证，暖手是最好的！斗架也是个中好手。”瘸子六叔说道。然后关上鸟笼子往茅尖上一挑就往家走。 “六叔你还没有找钱呢！？”郭小五看六叔转身就走喊道。 “没有！六叔打算买些白面回家。给大哥的鹌鹑在县城卖给财主老爷，怎么着也要五块大洋。”六叔面色一冷，快步进了自己院落。 “四哥，他卖的了这么贵？”郭小五不解道。 “往年六叔这么多鹌鹑卖一块大洋就走了狗屎运，不过今年吗？有三哥在县城，鸟市上他的鸟就能卖到该有的价格。”郭四儿说道，手里握着鹌鹑看了看进了院子的六叔这才往家里走。 村大街的大柳树还有未融化的积雪，那枯木般又柔软的柳条垂着，随着北风摇曳着。 这大街此刻也多了人！不知道是谁弄了一个大树根，族人们围在一起给点着烤火，谈论着附近的新鲜事儿。 “俺家的老母鸡昨晚被偷，往年你贼不怎么进咱村！今年族人大哥家里有了财，帮扶者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这贼也跟着来了。”一个妇女说道。 “偷了老母鸡没啥，要是偷了人！八婶子就不划算了。”一个烤火的汉子开玩笑道。 “根儿就惦记着你你小婶子长得好看，赶明儿让你小婶子给你暖脚，你家那小蹄子给扔了算了。”一个妇女接了话。 “去去去……你就妒忌八叔娶了媳妇比你漂亮。”那个开玩笑的汉子老脸一红。 “老母鸡下了蛋儿，一天一个过年也能有百十个鸡蛋呢！这贼偷得看而不只是八婶子家的老母鸡，俺家老母羊昨个差一点被牵走。这世外村的睡不着今年咱村过了个肥年。”一个妇女插嘴道。 “也是啊！防着点，睡觉可不能睡的太死。俗话说不怕贼头就怕贼惦记，贼要是惦记了咱家的东西，一个疏忽就不见了。” “惦记啥都行，就是别惦记人。” 此时郭小五与郭四儿走进了大街，正闲聊的族人们都打招呼！这些长辈们语气还是态度上都带着恭敬之色。 虽然是同族晚辈，但他们也能感受到族人大哥家门槛高了起来！要是说高门槛他们也不会这么尊敬，主要是族人大哥没有忘了他们。 更重要的有一点，眼前的年轻后生可不是一般的汉子！这可都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的。 “七婶子，八叔，哈子叔，粪头叔，老红婶子……”郭四儿摸着脑袋，憨笑着喊着拱手作揖间向家里走。 郭小五并没有如同四哥一样彬彬有礼，再则他与村里的族人们也俗套些！从小就没有这种见外，更多的是他如今还没有哥哥们如今的心态。 “六婶儿，你还不回家看看！六叔抓了两笼子的鹌鹑。你不回家等下六叔去了县城，把卖的钱藏起来你都不知道。”郭小五喊道。 “这个老家伙，回来也不知会一声。”六婶子一拍大腿起了身，往自家院落走去。 这样的郭小五族人们是喜欢的，对于他们来族人大哥家的小子如往常一样不客气，心里面也亲热。 哈哈哈…… “六叔今儿可有的过喽……” 族人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而郭小五也眯眼嘿嘿笑着跟着四哥回了家。 “爹，娘俺回来了。”郭四儿进门就喊了起来。 “四儿回来了，娘算着日子你也该回来了。快进厨屋烤烤火，暖暖身子。”小五娘从厨屋里走出来，喊着郭四儿进屋。 “诶，娘！”郭四儿进了厨屋。 郭小五对着娘呲牙一笑，背着步枪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娶了媳妇忘了娘，昨晚这孩子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小五娘嘀咕道。 “娘，小五也长大了不会有啥事儿。”郭四儿听见娘的嘀咕后回应道，他蹲在灶窝里伸出双手放在锅灶口取暖。 第84章：二哥被打了！？ “娘也只是担心，你也知道小五从小性子就软！在外面万一碰了事儿会吃亏。”小五娘说道。 “娘说的也是，以后俺跟小五说说以后出门在外的要小心点。娘！这锅里做的啥那么香？”郭四儿嗅了嗅鼻子问道。 “炖的野鸡肉，是小五跟六啊在林子里抓的。说六儿这孩子啊还真有孝心，人还勤快。你们这些当哥哥的可有上点心，认了这孩子啊在娘这里跟你们一样。”小五娘说道。 “看起来还不错！他人呢？”郭四儿问道。 “家里的了骡子生了病，跟着你爹去请兽医去了！现在你二哥还在他家马棚里犯愁呢，看着老骡子病了，心疼的很。”小五娘叹口气说道。 “二哥昨天不是送粮食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郭四儿问道。在他想着二哥去老丈人家送粮食，当天是不回来的。听娘说家里的老骡子病了，是不是累的。 这老骡子这些日子可没有怎么歇着，虽然说这是全家共有的财产！但却是二哥一直养着，也可以说就是二哥的，这老骡马可是他的命根子。 路上还听小五说二哥去送粮食去了，这老骡子又病了感觉有些奇怪。 “别提了，你二哥昨夜半夜回的家。这大雪天的骡马车也走不动，你二哥自己先扛了一麻袋的粮食送了过去。可不这就出了事儿，你二哥是带着伤回来的，两个眼睛都被打青了。”小五娘的面色很不高兴，自己儿子挨了打心疼。 “啥！？娘，我这就找二哥，问问咋回事。”听到二哥挨打，郭四儿立即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出来厨屋，踏出院落往二哥家赶。 “四儿啊！别惹事儿。”东屋间郭四儿的爷爷虽然腿脚不灵便，但家里的事儿他都知道。看到郭四儿起了脾气喊了一声。 “知道了爷，看我弄不死他个狗造的。”郭四儿在愤怒中哪里听得进去爷爷的劝告。 郭老二家的院落比较宽大些，除了东西屋外还在东屋与厨屋拐角处多了个马棚！马棚的门敞开着，里面一头骡马吐着粗气，卧在地上。 郭老二蹲在马棚的门口，依靠着门框！他皱着眉头抽着烟袋，对着老骡马喃喃道：“老伙计，你咋就病了呢？可要坚持住啊，俺爹已经去给你找郎中了。 你可要好起来，俺给你准备了上好的草料。只要你能好，咱吃一顿玉米面，可劲的吃。咱啊，把病养好，等开了春咱两还在一起干活，家里的几十亩地还等着咱呢。” 噗噗！ 老骡马打了两个响鼻，好像是在回应。 “老伙计应声了就好，应声了就好啊。”郭老二起身，走到老骡马的身边蹲下来，手捋着它的鬓角毛发。 噗噗！ “二哥，二哥！”踏进院落的郭四儿带着怒气吼了起来。 他刚刚踏进二哥家的院落，就听到厨屋内二嫂哭哭啼啼的声音！他不由的一愣，脚步一顿火气落了几分。 他立即就想到二哥的心情不好，二嫂一定是受了数落。 “咋咋呼呼的干啥！？”马棚内郭老二起身走出来训斥道。 “二哥，你，你又数落二嫂了？”郭四儿的脾气立即收敛，但他暗暗咬着牙看到二哥的两只眼睛果然是乌青的。 “就走了不到一天，咱家的老骡子就生了病。二哥没有数落你二嫂，是你二嫂自己心疼。”郭老二回应道，然而他说了谎。 二嫂在厨屋里烧着热水，准备兽医过来给老骡子看了病，送上一口热食。她擦了擦泪水，起身走出了厨屋换上笑容喊道：“四弟回来了！快进厨屋烤烤火。” “二嫂啊！您不生气就好，俺二哥有时候对您脾气不好！是俺二哥的错。”郭四儿宽慰道。 “没啥，没啥！也怪二嫂没有注意好，平时老骡子都是你二哥照看着。”二嫂说道。 “诶……咋就病了呢。”郭老二叹息了一声，抬腿走进了厨屋。 郭四儿跟了上去，进了堂屋后与二哥一人拉了个板凳坐下来。看着二哥愁眉苦脸的抽着烟，郭四儿再看了看二哥淤青的眼睛，不由再也忍不住怒气道：“二哥，你那眼睛咋回事！？” “没啥！碰见几个混球给揍了一顿，你二哥没有吃亏。”郭老二说道。 “没有四五个汉子，谁能伤了二哥？说说到底咋回事！？”郭四儿虽然听二哥这么说，但他不会这么算了，不管是谁！？他郭四儿也要找他们算算这个账。 “大哥也不信！都已经打上门去了，你看你刚回来还是歇息歇息。”郭老二训斥出声。 郭四儿直接被二哥给噎住了，怒火也给压在了肚子里！啪的一声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光脑袋接着叹口气说道：“得得得，大哥去了就好！那也要讲讲咋回事吧？” “你二嫂的大哥，俺给打了一顿！打掉了两颗大门牙。他媳妇不愿意，就请来了自己的哥哥，话没有说，理没有论在院子里就打了起来。 ……” 接着郭老二把丈母娘找大舅哥借粮的事儿给说了出来，自己因为气恼就动了手！后来大舅哥的媳妇气不过自家男人挨打，就回家搬来了自己五个哥哥。 那五个货进了丈母娘的院子就兴师问罪，说是自己的妹子受了欺负！这口气必须出了再说别的。 “你郭老二是条汉子，可俺也不怕！今儿见个真章俺兄弟打你一顿，在说其他的。”扁担大嫂的大哥进了院子就指挥自己的弟弟开打。 郭老二冷哼一声，从堂屋门就跳进了院子与大舅哥的几个舅哥就打了起来。人高马大的郭老二力气越大，拳头也狠！那几个货最高的也低了他半个头。 在扭打中五个汉子没有进了身子，一拳打倒一个，一脚踹趴下一个！可最终双拳抵不过四手，他被两个人抱住了腿，两个拉住了胳膊，那一刻他挨了两拳头。 也就两拳头而已，接着他就撑开了束缚！打掉了两个家伙的门牙。其他三个也被他打得在地上打滚爬不起来，这一架打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郭老二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就从丈母娘家离开回来家。 “二哥确实没有吃亏，可狗造的群殴你一个！这事儿要好好说道说道，再说是他们妹子不是个玩意。我想大哥会好好的把这茬找回来，再讲讲这其中的道理。”郭四儿吐出一口气分析道。 “大哥会这么做，俺没有拦着他去。”郭老二说道。 “这就对了！幸亏大哥去了，要是换成我崩死一个再说。”郭四儿咬牙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不要命的主，这事儿犯不着出人命。你在外闯生意亡命杀人没什么，吃的就是这口饭，但到了家门口可不是你动不动就杀人的地方。”郭老二再次训斥起来。 “得了二哥，这事儿大哥去了没有吃亏就算了。要是吃了亏大哥回来，下一个就是我。到了那时候不要命，没人知道马王爷的第三只眼睛长在哪儿。”郭四儿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第85章：四哥没有说谎 郭小五进了大嫂家，在厨屋里见到大嫂后，把斧头捎带回来的大洋给了大嫂！见到这么多钱，大嫂抱着钱箱子紧张的不得了。 “俺里娘哎，哪儿弄的这么多钱！？”打开箱子看见的都是白花花的大洋，犹然不信道。紧张中带着担心，她并没有因为有这些钱儿冲昏了头脑，反而紧张中问道：“小五你告诉大嫂，小五咋了？怎么弄回来这么多钱！？” “你放心大嫂，这些钱都是斧头跟着三哥挣得!没偷也没有抢。”郭小五笑着回应道。 “那俺赶紧去放着。”大嫂立即出了厨屋，往堂屋走。小五这么说她放心的，也是相信的，老郭家别的不说，护犊子可是真的。儿子在他三叔手里，无论出了啥事儿他都会保着。 “俺走了大嫂。”郭小五喊了一声离开了大哥家。大嫂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家里富裕了，可能见到这么多钱的只有自己兄弟还有爹娘。 爹娘手里现在可有上千块大洋呢，这也是老郭家目前为止的家底。 郭小五出了大哥的院门，高兴中哼着小曲！以后家里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红火，以后子侄辈分的就不会跟他们兄弟一样玩命。 虽然这些钱比起族人还是十里八村已经足够富裕，但底子还是极其薄弱！郭小五明白他们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出了大哥家，二哥家就在大哥家旁边！郭小五看见四哥冷着脸走出来，一看就知道心里憋着事儿，有一股子火气压着。 “四哥！”郭小五喊了一声。 “钱送过去了！？”郭四儿吐出一口气问道。刚刚的事情他压在心里面，不会对小五提起。长兄的事情长兄解决，弟弟的事情也是长兄解决！这是做哥哥的必须要担当的。 “送过去了！就是没见着大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郭小五说道。 “大哥有大哥的事儿，你管好自己的事儿就成。”郭四儿说道。 “不是四哥，你从二哥家出来！那脸色黑的很，到底出了啥事儿。”郭小五问道。他脸色也严肃起来，他知道这是四哥把自己支开。 “问那么多做啥？咱家的老骡子生了病，二哥心情不好！抓着俺就训斥了一顿。”郭四儿说过哼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要我也生闷气！二哥对我好，我去看看。”郭小五说道，转身就向二哥家的院门走去。 “小五！”郭四儿喊道，但郭小五已经进了二哥的院子。此时郭四儿只有一拍自己的光头，哎了一声往家走。 “狗造的！”郭四儿忍不住骂了一句。 在郭小五走进二哥家的时候，郭老二正蹲在堂屋门口，面色难看的抽着烟袋锅。 “二哥！”郭小五走进二哥身旁喊道。 郭老二抬起头，看见小五后回应道：“小五来了！找个板凳歇歇。” 当郭老二抬头的那一刻，郭小五一愣！接着就怒气道：“二哥，这眼睛谁打的！？”郭小五吼了起来，在气怒中他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行了！你还想报仇不成，大哥已经去了。”郭老二本缓和的语气，突然训斥起来。 “二，二，二哥！五弟我现在也会敢杀人的。”郭小五哆嗦着咬牙道。 “诶！”郭老二叹息一声，看了郭小五一眼并没有再吭声。 此时此刻郭小五感觉自己的面颊发烫，烧的慌！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德行，自己的话二哥是不信的。 “狗造的……”郭小五吼了起来！他很愤怒，他脑海中想着自己以往的表现以及哥哥们的想法，还有现在自己颤抖的双腿，连迈动脚的力气都没有。 这让郭小五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他大骂中眼睛绯红！接着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然而这一刻‘啪’的一声十分的响亮。 空气陡然间安静了，郭小五的腿也不不哆嗦了。但却把郭老二吓的猛然起身，他瞪着眼睛看着郭小五一股怒气就冲进了脑核，愤然道：“你这是干啥！？有哥哥在需要你打架吗？滚出去……” “好！俺走……”郭小五吼着，转身离开了二哥家。 此时郭小五完全正常，腿不软也不发抖了！整个人的气息极其冰冷的回了家，但他绯红的眼眶里含着泪，等到了自己的院落，滚热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小五！”看着如此反常的郭小五，被郭四儿看见后吓了一跳。 郭小五并没有搭理四哥，他冲进自己的房间哗啦一声把箱子拉出来掀开，他抓起步枪又抓了一把子弹装进兜里后，就往外走。 “小五！”郭四儿看小五把步枪拿出来，杀气腾腾！正在厨屋烤火郁闷的他立即跑了出来。 砰砰砰！ 郭小五举枪连续开了三枪，整个院子里立即鸡飞狗跳，枪声在院落里回荡着，同时也回荡着郭小五的怒声：“是谁！？告诉我是谁！？四哥，狗造的带着俺走……” “走个球！”郭四儿大声呵斥一声，把郭小五手中的步枪夺过来。 “四哥！俺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你知道不知道……”郭小五愤怒中抓起了四哥的衣领。 郭小五的行为让郭四儿震惊的不得了，在震惊中他被郭小五提着衣领却发出哈哈大笑声：“哈哈哈……好！好的很。” 四哥的大笑声让郭小五冷静了下来，他吐出一口气松开！接着就蹲了下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都说我天生胆小，谁都护着我！俺可是个汉子，是不是四哥，现在小五我也是敢杀人的，我的枪举起了，一枪就打爆了仇人的脑袋。”郭小五泣声道。 “四哥信你！现在你就是个响当当的汉子，骨头硬着，下得去手。”郭四儿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蹲在了郭小五的身边。 郭四儿掏出烟盒递给郭小五一根烟，郭小五擦了擦眼泪挺直哭泣把香烟接过来。郭四儿掏出火柴噗嗤一声点燃，双手捧着火苗凑近郭小五。郭小五把烟头凑上去点燃，内心憋屈的那口气也顺着烟气吐了出来。 “五弟啊！从你当兵回来，四哥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已经不是以前四哥那个胆小的五弟了！只有杀过人的人，才会有那种跟刀尖一样的狠厉光吗？你眼睛里的光是聚在一起的。”郭四儿说道。 “四哥没有骗我！？”郭小五问道。 “四哥不会说谎！对自己的亲兄弟更不会说谎，咱们都是一个爹娘养的。”郭四儿回应道。 第86章：爷说硬汉子 此时小五娘已经厨屋走了出来，上去揪住了郭小五的耳朵！责怪着训斥道：“好啊！长大了是吧，凶狠的跟狼一样！你拿着枪要去杀人，你这是要干啥？一个个长大了一个比一个凶狠。” “呀呀呀……娘，疼！疼疼……”郭小五被娘揪着耳朵，疼的跟着娘往堂屋里走。 郭四儿呵呵的笑了起来，娘是第一次揪小五的耳朵！这也预示着小五是真的长大了，让娘开始担心。在娘的心里小五性子软，也是最心疼的。不希望五个儿子都是狠角色，这样的孩子虽然有本事，但都是喜欢玩命的。 娘也不是一般的妇女，也是读过书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厨娘！知道这世道乱，几个儿子的秉性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出了好事儿。 这对于娘来说，是不省心的。 “跪着！”小五娘还是撒了手，可脸色一寒让这个小儿子跪在了堂上。 此时小五娘突然掉泪，哭着说道：“这做的啥孽啊！一个孩子比一个孩子狠，都是混世道不拍死的，就这一个孩子性子软，老天爷咱就让小五变成一样的性子啊。” “娘！”看到娘哭泣，郭小五心疼的喊道。 “跪着！”小五娘呵斥道。 郭小五立即闭上了嘴巴，只要娘高兴让他干什么都成。 “诶，这都是什么命啊！娘让你读书看来娘害了你，你爹啊就是不心疼。为了骨气就让你们子啊外舍了命的混人。”小五娘继续说着。 堂屋门口的郭四儿，听着娘的絮叨摸了摸脑袋！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一声。他知道娘的担心，可这世道让他跪着活着，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但他也能看得出来，小五虽然从小看起来胆小懦弱！可骨子里也不是听人摆布的主，可都是有男人的骨头的。 “娘！俺爹说男人就要硬气，要有腰杆子才活的像个人。”郭小五自然也听懂了娘的意思，不由的劝慰道。他是见过世面的，知道爹说的对。 “娘知道，那你也要跪着！别到时候成了短命的鬼，以后啊你可不能惹事生非，不是欺负到头上，不是让你过不了门，你不能动不动就起杀人的心。”小五娘教诲道。 “知道了娘。”郭小五回应道。 “起来吧！娘还做饭呢。”小五娘抹着泪水出了堂屋，向着厨屋走去。 东屋的爷爷，他手脚颤抖着！但他也颤巍巍的床上了袄子，拄着拐棍走出了屋子。枪声他听到了，但并没有吓着他，在他年轻的时候他可是杀过人的。那时候他还在北京城守城门，西方列强八国联军打过来，他可是与弟兄们围杀了一个洋鬼子。 当时他可是手起刀落，那个洋鬼子的头可是他砍下来的。 “爷，你咋出来了！？”郭四儿看见后，立即去搀扶爷爷。 “小四儿啊，扶着爷爷进堂屋。”爷爷说道，声音极其的苍老嘶哑。 “诶！”郭四儿回应道。他并没有去搀扶着走，而是矮下身子把爷爷背起来进了堂屋。 郭小五此刻已经站起来，看见后立即抓了个板凳放好！帮着四哥把爷爷小心翼翼的放下来。 爷爷腿脚不灵便，更是天寒地冻的！没有必要是不会让爷爷出被窝的，除非爷爷非要出来那才会把他背出来。 而爷爷也知道，他这身子骨受不了寒！出了被窝半个多时辰还可以，时间久了会生病，那样就给家里人增添了负担。 “小四儿啊，小五啊！”爷爷喊道。 “爷！” “爷！” 郭四儿与郭小五一起蹲在爷爷的身边，爷爷浑浊的眼睛左右看了看两人！颤抖着手捋了捋枯白的山羊胡须呵呵笑了笑说道：“爷爷啊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身子骨不好！比不上俺爹，想着啊俺爹那才是福气的人。 俺爹啊是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到这个年岁都六世同堂了吧！？” “是六世同堂了。”郭四儿大声回应道。 “好好好啊！子孙旺盛就是咱老郭家的福气，今儿爷听到了枪声是小五子放的枪！？”爷爷问道。 “是俺，爷！”郭小五承认道。 “是有种的，爷爷知道小五子从小性子软！可爷爷从小啊就看得出来，小五子啊骨头硬！又是个读书人，以后比四个哥哥更有出息。 只是啊这拿枪的都是一顶一的汉子，动不动人就杀人的那就不是个英雄了，是个畜生。 就是世道再乱，人命如草芥！可咱啊手里面也不能粘上无辜人的血。 这打架斗殴啊，乡里是常有的事儿。棍棒加身被打伤了打残了都要认命，可要是仗着手里要人命的利器打开杀戒，就不是一个汉子，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干的。 想爷爷年轻的时候，在京城守城门！爷爷就杀过一次人，杀的是欺辱咱老百姓，欺负咱国家的洋鬼子。 骨气用在民族国家上才是真正的英雄，在乡里逞凶斗狠草菅人命算不得什么英雄，顶多算一个混混狗熊。 为保护国家民族与亲人的战斗才是真正的硬骨头，硬汉子。”爷爷训导着，郭小五与郭四儿也听到清楚。 “记得了爷爷，孙子做英雄不会做狗熊！俺娘也说了不是在头上拉屎拉撒尿，咱都忍着。”郭小五回应道。 “来，去把爷爷的烟袋锅拿过来！爷爷啊在堂屋里抽一袋烟，就把爷爷给背回去。”爷爷说道，他听清楚了两个孙子的回应，满意的笑了！那满脸的褶皱在笑容中堆积在一起，显得更加的慈祥。 “爷，俺这有洋烟。”郭四儿把烟盒掏出来，抽出一根塞进爷爷的嘴里。 “好！”爷爷回应道，嘴里叼着烟手颤抖着夹着。 噗！嗤…… 火柴被郭四儿划着，捧着火焰给爷爷点燃。 爷爷再也没有说话，他颤抖着手指抽着烟，从堂屋门口看向院落。他微笑着，很久叹息一声扔掉手中的烟头拿起拐杖颤巍巍的起身。 郭小五与郭四儿没有打扰爷爷，他们知道爷爷再回忆什么！在看到爷爷起身后，郭四儿立即走到爷爷的身下，蹲下来身子。 在郭小五的帮扶下，把爷爷送上了郭四儿背脊，爷爷被背回了东屋。 “爷爷啊，就是想多瞅两眼！想起了你奶奶啊活着的时候，咱家的老枣树每年就结满了了枣子，那些年咱家啊一个人都没有少。”爷爷自言自语道。 下周五上架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7章：老兽医 这话让郭四儿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自从奶奶走后，爷爷可从没有提起过。他把爷爷放在床上脱掉爷爷的鞋子说道：“爷，俺给你点袋烟。” “好！”爷爷笑道。 郭四儿从爷爷的床头拿起烟袋锅，塞满烟叶后递给爷爷！再次点燃火柴给爷爷把香烟点燃。 爷爷啵啵两口，开始抽了起来！他看着郭四儿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问道：“十月十八小四儿你和小五子要换帖！？” 郭四儿的脚步一顿，转身一摸光头嘿嘿笑道：“爷！您还记得，到时候俺跟你磕头，俺爹说了，这次贴上带好。 十月十八成婚。” “好啊，好啊！去忙你的吧。”爷爷说道。 郭四儿嘿嘿笑着，转身走了。然而爷爷看着郭四儿的背影低声道：“来得及，来得及！爷爷等着你磕头。” 这些话郭四儿并没有听到，他走出爷爷住的东屋后本一脸的憨笑突然冷了下来！他记住了爷爷提起奶奶的事儿，心里感觉着爷爷的大限将近。 带着心事儿郭四儿进了厨屋，娘正烧着火！整个厨屋里飘着玉米饼子的香味。他走到灶窝蹲在娘的身边说道：“娘，俺爷提起了俺奶，怎么感觉着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爷啊没啥事儿，平时娃娃们在他身边转悠，要糖果好着呢！今个娃娃们都跑出去玩了，闲下来想起你奶奶也很正常。就是你爷不说啊，这些年他心里也想着。”小五娘不以为意道。 听到娘的说法，郭四儿吐出一口气！也就放心下来。 郭小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此时他出现在二哥家门口！转悠了一下，笑呵呵的走了进去，正看见爹跟毛蛋带着二哥进了马棚，而他们身边跟着兽医郎中。 这兽医郎中郭小五是认识的，已经七十多岁的年纪，行动间还很硬朗。在郭小五看起来，这兽医郎中再活十来年没有问题。 这兽医郎中跟太爷一样，都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长寿老人。 郭小五踏入牛棚后，老兽医就开始检查老骡马的状况！他掰开老骡马的牙口，瞧了一会儿叹口气道：“不吃食儿啊不是病了，这老骡马啊都八九年了，牙口还好着。他嘴里扎了一根倒刺，都化脓了。 伤口啊在嘴里发了炎症，开两副药吃下去很快就好！这段日子啊多给好吃食。 这牲口啊灵性，忍着都没有让主家发现。 来帮帮忙，把嘴里的倒刺给拔出来。” 郭老二与老爹慌忙走过去，掰开老骡马的牙口！老骡马痛苦的唏律律的叫着，一根半公分的倒刺被老兽医拔了出来。 等倒刺拔出来之后，老骡马突然有了精神，翻了一个滚站了起来。那牙口不停的嚼着，接着发出愉快的叫声。 郭老二与郭老捏同时松了口气，郭小五也吐出一口气。 等老兽医开了药后，也到了晌午！郭老捏拱手尊敬道：“老叔，您来一趟不容易！俺准备了好酒，今儿在家喝两盅暖暖身子。” “好，好！说起来啊这两天可没少吃你家喜酒。”老兽医捋着胡须答应道。 老兽医被郭老捏邀请回来家，郭老二拿着药房就进了城！他要为牲口抓药，熬好了药水灌下去把老骡马的病治好，这事儿他不敢有一点的耽搁。 “五哥！”毛蛋喊了一声。 “走，继续练枪去。”郭小五说道。 “晌午饭还没有吃！？”毛蛋说道。 “咱娘在蒸玉米饼子，现在肯定出锅了！咱拿两个饼子就走。”郭小五拉住毛蛋就往家走。 “小五，小六儿家里做着饭呢！”二嫂喊了一声。 郭小五的脚步一顿，哈哈一笑拉住毛蛋进了二哥家的厨屋！家里做的也是玉米饼子，郭小五与毛蛋拿两个饼子就往外走。 “这急着干啥去啊？饭都不好好吃。”二嫂嘀咕道。 但郭小五与毛蛋已经走远，并没有听到二嫂的唠叨。等二人进了院子郭小五直接拿起了自己房间内，四哥刚刚扔掉的步枪。 “四哥回来了！你不带着六儿来认认，拿着枪干啥去！？”郭四儿看见毛蛋与郭小五后一脸的不悦，心里生气郭小五不懂事，毛蛋这个弟弟自己还不认识呢？心里有没有这个四哥。 其实看到堂屋内的郭四儿后，毛蛋并没有跟着郭小五进房间！而是愣愣的站在堂屋内。 “四哥！”毛蛋喊了一声。 “哈哈，你小子就是毛蛋！不错，有聪明劲。你跟小五练枪去啊？”郭四儿笑着问道。 “嗯，五哥说教我打枪，以后可以保护家人！这个世道乱。”毛蛋说道。 “好的很！去吧。”郭四儿说道，看着这个义弟很满意。刚刚他抽着毛蛋就应该是自己的六弟，刚刚他的话是自己试探。 “四哥！拿什么架子，毛蛋我们走。”郭小五说道。 对于郭小五来说，他是希望毛蛋能够学到他的本事的！他内心里潜藏着大志向，到时候成了家练了武，还是要去当兵的。 他要做岳武穆，要去打日本鬼子。他书读得多跟四个哥哥也讲不清什么大道理，可国破家亡他知道怎么回事。 正如报纸上说的，小日本子野心勃勃强占了东北，逼急北平！到时候就很快就会打河南。以后他郭小五就当了亡国奴了，奴才！？鬼才愿意当。唯一的法子就是去跟小日本子干仗，把他们打回去。 这是郭小五的心思，这心思没有人知道！而老爹也知道自己除了当兵可没有好营生，到时候成了家去当兵养家糊口，爹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 毛蛋对着郭四儿笑了笑跟着郭小五离开院子，他们两个手里还抓着玉米饼子啃着！而郭小五出门的时候扔给了毛蛋一个麻袋，学打枪打猎两不误。 在兄弟两个出门后，碰见四哥骡马队的两个弟兄一人背着一口箱子进了院子。 “五弟，这是要干啥去！？”骡马队的副队长招呼道。 “俺四哥在家，俺们去打猎打打牙祭。”郭小五回应道，并没有停留继续向着原来那个林子走去。 郭四儿看到两个弟兄后，立即迎了过去！但他的脸色却严肃道：“黄大哥算着也到了县城，今晚上咱们就走，把东西送过去。 藏在家里的药都背出来，黑子牵骡马车去接黄大哥没有！？” 第88章：发现四哥的秘密 “放心吧四哥，黑子特意找了借口去赶着骡马车去了县城！现在可能已经跟黄大哥碰头了。”骡马队副队长回应道。 “那就好！我正寻思着找什么借口离开，让你们来也是为这个！不过赶巧今天家里出了事儿，你们等我一下。”郭四儿说道。 “咱晌午饭在哪儿吃？”跟着副队长的骡马队兄弟问道。 “说好了在我老丈人院子后的林子里等着，凉亭里现在不去人！我拿几个饼子咱先凑合着，等今过了今晚上，一起下馆子。”郭四儿回复道。 “弟兄们等着喝四哥的喜酒呢！现在经费少，咱省着点。”骡马车副队长说道。 “那成，这可是你说的。不过要记住以后叫我四哥同志。”郭四儿挺了挺胸脯道。 “不是四儿同志吗？”跟着的这兄弟嘀咕了一声。 “啥话！？你不说谁知道，以后俺郭四儿就叫郭四哥，咋？你是不认我这个四哥了？”郭四儿眼睛一拧道。 “四哥别生气，您说的对。”这兄弟吓的一缩头笑道。 “这还差不多！趁着等黄大哥的功夫，咱好好的背背册子。”郭四儿交代道扭头回了院子。 郭四儿回了厨屋后，摸着光脑袋嘿嘿笑着说道：“娘！俺没有给您说，二拐跟一个兄弟要来喝酒，这不巧家里有事儿，儿要去县城一趟。 这顿酒儿可在路上答应的，弟兄们都等着呢。” “去吧！都跟着你吃苦受累，命都不要的。可要好好的照看着，别在县城里惹事儿。”小五娘回应道。 “好嘞娘。”郭四儿笑呵呵的从厨屋离开。 野外大树林里，郭小五正在教毛蛋拿枪！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着：“你是不是笨脑子，昨天教给你了你都忘了？端着枪也要给我寻思着枪怎么打，子弹飞出去嘣不嘣的死人。” 毛蛋咬着牙，听着郭小五的训斥！他努力端着枪口，手微微颤抖着。昨晚的训练让他胳膊腿还疼着，此刻自然不在状态。 郭小五自然知道毛蛋的身体状况，但这又如何？只要能坚持下去就会突破极限，会进步！以后枪就会拿的稳。 “给我老老实实的端着，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乱动。”郭小五说道。 “是，五哥！”毛蛋咬牙回应道。 郭小五转身离开，这雪都化的差不多了！想要再抓野鸡没有那么容易，更别说突然出窝的兔子，他也只能闲逛。不一会儿的时间，郭小五就走到了林子外的岔路口。 此时去往县城的大道上传来骡马车的奔跑声，还听见一声响亮的甩鞭。郭小五瞪大了眼睛，他认识那个赶骡马的，是四哥的手下弟兄。 看着这骡马车赶得急，正在往大王庄的方向跑！这辆骡马车很快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赶骡马车的弟兄很远就看见了郭小五，骡马车也在减速中停了下来！这弟兄面色很焦急的问道：“五弟，四哥在家没？” “在家！出了啥事儿！？”郭小五回应道。 “没啥！五弟继续玩。驾……”接着一声响亮的鞭花声，骡马车从郭小五的面前过去。 “没有事儿你会这么急！？不行我要回去看看。”郭小五嘀咕道，接着转身疾步往林子里赶。 毛蛋很听话，严格遵守郭小五的训导！在郭小五看见后很欣慰，于是说道：“我回家一趟，不能偷懒，你练枪现在是重要的事儿。你看见日头没有，太阳西落的时候是不是有座山？” “嗯！”毛蛋回应道。 “那好，看见那座山的时候你就回家。”郭小五说道。 “五哥你回家做什么！？”毛蛋问道。听郭小五话中的意思，好像不回来了。 “这几颗子弹给你，见了兔子野鸡你就打。不准偷懒，你五哥我去见见你嫂子。”郭小五说道，他撒了谎。 “哦！那你去吧，五哥带我向五嫂问好，下次你可要带着我。”毛蛋说道。 “成！咱回城隍老爷庙学艺的前，五哥一定让你学会打枪。”郭小五回应道。他拍了拍毛蛋的肩膀，转身向林子外的岔路口走去。 正赶往郭楼子村的骡马车，正巧碰见郭四儿三人！骡马车立即停了下来。 “黑子，怎么回事？人呢！？”郭四儿一看情况不对，急切的问道。 “四哥，人没有接到！县城的弟兄说黄大哥已经来了。”黑子回应道，他同样很担心。 他们口中的黄大哥，跟他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东北抗联的英雄，多次他们遇到危险与小日本子战斗过。他们死了很多人，而自己的弟兄都活的好好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安全的回来。 “走，我们去约定的地方等。”郭四儿面色一寒道。 “黄大哥一定在凉亭里等着，一定会的。”骡马队副队长二拐自己都不相信的嘀咕道。 郭小五快步往村里赶，正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看见了折返的骡马车，这骡马车急速去了大王庄的路口，郭小五疾步跟了上去。 看起来四哥肯定有了麻烦，他也跟着担心着。 等郭小五跑到王大财主门口的时候，看见四哥他们跳下骡马车，急匆匆的去了后院的林子。 ‘不好！难道四哥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吧，那孙秀才是我亲手崩死的。’郭小五想道，悄悄的跟上去，如果那孙秀才没有死！这事儿在郭小五看起来就复杂了。 然而事实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等他靠近了凉亭里出现了陌生人！这个陌生人穿着长袍，同样一声书生的气息，他带着礼帽带着温和笑意与四哥握手。 潜藏在暗处的郭小五听得很清楚，不由瞪大了眼睛。 “郭四儿同志，再次我可是带来了好消息！你们四个入党的事儿组织上已经批准了，现在就在这里见证你们成为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那中年书生说道。 “太好了黄大哥！俺早就盼着这一天呢。”郭四儿很兴奋。 那中年书生从怀里掏出一面旗帜，放在凉亭上挂着！郭四儿他们四人激动的不能自己，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而奋斗共产党人。 第89章：我宣誓 “我宣誓！” “我宣誓！” 三个字，郭四儿与身边的三个弟兄就滋生一股热血！而在这一股热血的感染下，郭小五不由自主的心脏一颤，也跟随着那中年书生跟着四哥他们举起了拳头。 他的声音很低，并没有让郭四儿他们听到！然后渐渐的在这一腔热血的感染下，郭小五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他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我自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拥护党的纲领！” “我自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拥护等的纲领！” “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的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 “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的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 “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随时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 …… 在中年人领读到第二段的时候，他听到了属于他们之间的额外声音！这声音很赤城也很年轻，他扭头看去，看见一个眼神锋利的少年从林子里走过来。 此时此刻正沉浸在热血中的郭四儿他们四人，并没有发现郭小五！中年读书人的誓言领读也没有停，更不能停。 作为一名共产党人，为了党的事业他有着绝对的忠诚！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的时间和地点，新的共产党人宣誓的誓词一定要读完。 意外却扑不灭对党的热血，对国家与民族的热血。 当誓词结束的时候，郭小五也走到了凉亭内！反应过来的郭四儿一脸的震惊道：“小五！” “五弟！”黑子，与二拐他们三人相续喊道。 中年读书人表面上处变不惊，但内心很紧张！当听到郭四儿他们认识来的少年后，他吐出了一口气，微笑着走到郭小五的面前伸手道：“你好小同志，我叫黄叶生！叫我黄先生就好，很高兴与你相识。” “俺知道共产党，他们都是硬骨头是好人。俺叫郭小五，今天起我也是一名共产党人了。”郭小五说道。 共产党认是做大事儿的，他听说过也见过！那是抱着一腔热血要救国救民族的读书人，他郭小五也是读书人，作为读书人他感觉自己也应该做这么伟大的事儿。 不然他不会还想着去当兵，去战场上与小日本子干仗。 “黄大哥！他是我弟弟。”郭四儿挠了挠光脑袋，此刻小五的话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训斥。五弟这么说也没有错，他跟着宣读了誓言。 “哦！？呵呵呵……好！是你经常提起的小五啊。小五同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入党介绍人，你就是一名共产党员了。”黄先生微笑着说道。 对于郭小五虽然没有见过，但他还是有印象的！郭四儿同志经常提起这个弟弟，是一个读书人，不久前才从战场上下来，是个打过仗当过兵的。 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人才，而且还是对共产党人有很大好感的少年。 “黄大哥！您没有说笑？”郭四儿瞪着眼道。他感觉小五这是顺杆子往上爬，这是赖上了。他可是知道作为一名共产党员要干什么，而他心里不希望小五也跟他一样进入这个乱世。 “郭四同志，我怎么会开玩笑！以后小五就由你带着，至于以后的工作以后再说。”黄先生面色一正说道。 郭四儿吐出一口气拱手道：“谢谢黄大哥。” “叫同志！”黄先生面色再次一正。 “是，黄叶生同志。”郭四儿也严肃道。 “呵呵呵……这就对了吗？你对小五直接负责。他还小，以后再说吗？说起来小五同志可是与我党很有缘分。”黄先生笑了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回忆起来！突然闯入的郭小五很特别，特别到在内心里他不由的喜爱。 这种特别他说不出来，但他明白以后肯定会是一名对党和国家人民忠诚的共产党人。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郭四儿内心叹息一声算是承认了小五已经是一名共产党员的身份！即使他不承认也没有办法，黄大哥是不会说笑的，而小五跟着一起宣誓也是抹杀不掉的事实。 “药品现在短时间内离不开，不过要集中到县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送出去，现在同志们需要这批药。”黄先生说道。 “硝铵，吗啡前前后后送过来能装一个骡马车。现在可是紧俏货，到处严查！要是安全的送出去，还需要我三哥的帮助。”郭四儿摸着脑袋说道。 “这批药品要往北平走，北平有我们的队伍在二十九军据守长城！如今局势愈发严峻，日军肯定会进攻长城侵略北平。 这几个月我在北平周旋用了移花接木的计谋，才保证药品安全的在你手上。为了国家和民族，这事儿必须做。”黄先生说道。 “三哥那我去说！”郭小五插嘴道。 “你得了吧！小五，三哥要是知道你跟着我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活剥了我的皮。”郭四儿咧嘴道，一拍脑袋嘿了一声！鬼使神差的小五就跟了过来，真是见了鬼了。等下一定要问清楚，怎么就跟来了自己都没有发现。 小五跟自己一起入党的事儿，他必须保守好这个秘籍不能让三哥知道。 “你们兄弟两个冷静点，现在不是想出去就出去的。如今有两伙人跟着我们已经追查到了郭四同志的头上。 第一批人是一直揪着不放的日本人！这批药就是抗联的同志截取的物资。第二批人是国民政府调查处派来的，此时特派员恐怕已经进了县城与你三哥见了面。 现在的形式及其复杂。”黄先生皱着眉头道。 “大不了都崩了他，躺着的尸体还能搞事儿！？”郭小五咬牙道。 黄先生看了郭小五一眼，暗道：‘这小子年龄不大，倒是狠辣。’ “你想怎么崩了他们，小五同志说说你的高见。”黄先生问道。 “他能有什么主意！不如回家好好的待着，这次行动我建议不让郭小五参加。”郭四儿咬咬牙说道。 黄先生看过去，二拐黑子他们三人都点点头。 “哼！两伙人干仗，无非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谁要是棋高一招谁就能赢。”郭小五冷声一声。 第90章：县城乱事 “让小五说说吗！不参加行动发表一下意见还是可以的。”黄先生说情道。 “就是！四哥，你的脑袋瓜子在那爹说都没有我聪明，我可是读了很多书的。”郭小五反驳道。 “你能！那你说说这仗怎么打！？”郭四儿摸了一下脑袋烦躁道。 “是这样的！看着情况我们知道了那两拨人，而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药品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于此郭小五笑眯眯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郭小五的计划很阴毒，就是暗中杀人！利用自己的弟兄把这伙人都悄无声息的做掉，然后立即把药品转移走，等他们再派来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而且计划的细节郭小五都说的清清楚楚，整个计划的中心都以他郭小五为主角。 这让郭四儿听完后，气恼的一脚把郭小五踹倒在地！怒道：“小五！你是英雄的不得了啊？你还暗杀，说都没有你神气，不成。” “四哥，我也是共产党员！刚刚发过誓的。”郭小五爬起来咬牙反驳道。 这话反驳的让郭四儿啪的一声一拍脑袋，嘿了一声不再说话！没错他与五弟现在是平等的。 “行了，小五同志我问你，你有多少把握！？”黄先生严肃的问道。 “如果再叫一个人就有十成的把握！我猜的不错，要是三哥见了那特派员，听到了消息，现在已经派人在回家的路上。”郭小五笑着说道，接着扭头看着四哥啧啧两声。 郭四儿眉头皱了起来，一圈圈的用手摸着光头回应道：“小五说的没错！这顿揍是跑不掉了。” “那个人是谁！？”黄先生问道。 “带着我当兵的大柱哥，他的枪法很准。虽然比我差了点，三百步打谁谁死！不过这事儿我去说，为了把事儿办成在我们弟兄中，四哥共产党员的身份必须暴露出来。”郭小五说道。 “怎么个说法！？”黄叶生一愣，不明白的问道。 “兄弟卖命，人情如天！这都是过命的交情，李大柱是值得信任的。”郭四儿回应道。 …… 县城，醉香楼内唱着小曲！许北带着几个弟兄走了进去，今日他换班值守该他休息的时候，今天就想在醉香楼听一场戏曲潇洒一晚。 许北与五六个兄弟要了个包间，叫了醉香楼的戏子在包间里唱一端霸王别姬！晌午饭过后，许北与兄弟们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 但等他刚刚从二楼的包间走下来，就看到一群人陌生人穿着皮棉袄带着皮帽子走了进来。听到领头的汉子一张口，许北的眼睛一拧。 “掌柜的，要几个上好的包间！在这里住下来，把你们滴，漂亮滴花姑娘统统的找来。”这个领头的说着蹩脚的中原官话，还带着东北味。 日本人，很久没有出现在县城了！几年前来过几个日本浪人，提着木屐腰里挎着日本武士刀耀武扬威几天后离开。 “他娘的，小日本子！”许北嘀咕了一声。 骂了一句的许北不再注意这些日本人，但他留意了一下人头总共三十一个！他需要向三哥汇报一下。 这些日本人在中国人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欺辱老百姓定然会生事儿！如今三哥已经是治安科科长，地界上出了事儿，可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说起郭老三他的官职是坐着火箭往上升！足以证明他在董大局长心目中的位置与依赖。郭老三为董大局长办事是尽心尽力的，所有的命令都不折不扣的执行。 昨天晚上郭老三值守，一枪崩了想要刺杀董大局长的治安科长！顺理成章的得到了这个位置。因为郭老三是董大局长妹夫的关系，所以更加的倚重。 郭老三的心狠手辣他是见识过的，但要对人！董大局长看重的就是郭老三能为亲人豁出去命的性子。说起来他与自己这个妹夫算是同类人。 此时警察局中，来了一个特殊的任务！国民政府委派下来的马特派员，这说起来可是曾经的巡查御史，是皇帝跟前的官老爷。 马特派员气派很足，一路是坐着汽车身边跟着几十个弟兄！都是带着盒子炮的。 这一来就趾高气扬的成了县城的老大，让董大局长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过这一刻董大局长心里是极其不爽的。 但就是不爽也要笑脸相迎！这马特派员待不了多久就会走，委屈就委屈点，伺候好了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这县长的位置不是还空着的吗？ 当然还有县城的保安团团长的位置，更是董大局长想要握在手里的兵权。 这不，心里不爽也要高规格的对待！把马特派员请到了家中，还请了醉香楼的红牌姑娘过来唱曲儿。 国民政府来了重要人物，郭老三被董大局长喊过来亲自带人保护。 董府府邸前院的大堂内，已经摆好了宴席！郭老三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做了倒酒的伙计，还要低头哈腰的。 “哎呀！董局长破费了。”马特派员客气的说道。 “长官光临鄙县，是本县的福气！在下只是略备薄酒算不上破费。”董大局长谄媚的笑着，起身举起了酒杯。 “这样最好！公务在身委实不能招摇啊。”马特派员带着叹息声。 旁边倒酒的郭老三，看着马特派员那虚假的嘴脸真想一耳巴子抽过去，让他娘的滚蛋！想他郭老三活了这么大也没有像此刻一样当过狗。 “特派员有什么需要卑职帮忙的，尽管开口！卑职绝对责无旁贷，努力配合。”董大局长立正道。 “自然要仰仗董局长了！必然要您的配合，说起来这事儿可不小。日本人那里被劫了一车药品，如今追查到了这里。听说有一个同谋就是这个县城的百姓，叫什么郭四的？此人可是亡命徒，经常去关东日本人的地盘上做生意，他手上可是沾了不少日本人的血。 如今国家危难之际，这批药品十分珍贵！找到这个人好把这批药贡献给国家与百姓。”马特派员说道，他把手中酒杯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就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醉香楼红牌的唱曲，那悦耳动听的琵琶声。 然而他并不知道，给他倒酒的郭老三突然眼睛一拧！而那董大局长面色也陡然一寒。 第91章：城府越来越深 以马特派员的话音，好像郭四儿把药品给送过来就没有事了！？郭老三与董大局长信了才有了鬼。 此等大事落到四弟的身上郭老三同时是震惊的，董大局长更是惊得心砰砰直跳。 ‘好家伙，妹夫的四弟才是胆子包了天了！日本人都敢弄。’董大局长如是想道，但无论如何涉及到自己家的人，绝不能承认！死的也要给办成活的。 然而对于郭老三来说，他内心是愤怒的：‘四弟敢办这等事儿！？必须尽快问清楚。要是他做的屁股一定要擦干净再说。’ 马特派员说这捅破天的事儿是郭四干的，郭老三已经确信了八分！但他心理也清楚，其中曲折没有那么简单。 “特派员放心，我一定把这小子抓住！让您发落。”董大局长当即拍板道。 郭老三默不作声，看到董大局长给自己眨巴了一下眼睛！就知道这件事儿上这大舅哥跟自己是一条心的，这他就放心了。 “这样就好！据说这郭四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董局长就没有听说过这一个人！？”马特派员睁开了眼睛。 “这个……特派员！我们只能尽快调查。我们这地界叫郭四儿的可不只是一个，百里八乡的汉子可是不少，也有那么五六个。不过为了能确切的抓住凶手，现在就开始查。 郭科长，你立即去组织人手，下乡调查！把所有把郭四儿的都抓过来。哼！来个突然袭击，我就不信抓不住这个人。”董大局长一边对马特派员奉迎，一边咬牙让郭老三立即去办事。 郭老三知道这是大舅哥把自己支开，于是不再耽搁！立正敬礼道：“是！” “好！等办成了事儿马某人给你们二人请功。哈哈……”马特派员看董大局长如此得力相助，不由开心起来。他看董大局长如此殷勤，心里就明白董大局长想要升官发财，那么就让他放手去干！这样事情要是办成了，自己的人手也没有损失。 但要是办不成，那只有自己出马了！不过想要表现的董局长在马特派员看起来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办。 郭老三离开了，他走出董府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低沉道：“祸事儿临头，要是赶不走你这个瘟神，那就永远留在这里。” 郭老三咧着嘴带着狠辣之意，在他离开不久就有一队警察从董府离开，跟上了郭老三。 “三哥，是不是有事儿干？看着您不高兴，这特派员是不是惹你了！？”马铁同样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从郭老三前脚踏出局长的家，就看出来了三哥的愤怒。 “我们的弟兄都来了吗？”郭老三问道。 “许成带着一个队的弟兄还在局长府上，北哥与几个兄弟在醉香楼吃喝，剩下的老弟兄都在。”马铁回应道。 “你去把许北他们都带过来，去我办公室议事儿！其余的给我把守好警察局任何闲杂人等不准入内。”郭老三吩咐道。 “是！三哥。”马铁转身就往醉香楼的方向跑，其余的弟兄跟在郭老三的身后。这些弟兄面色突然都冷了下来，气氛显得异常的冰冷。 看三哥的面色与冰冷的语气，马铁知道一定出了大事儿，需要弟兄们玩命的时候了。而跟在郭老三身后的十几个弟兄，同样也能感受到事大了。 “虎头，你现在立即去乡下我老家，到大王庄看我四弟有没有回家！没有回来就在那里等，回来了立即把他给我叫过来。”郭老三接着吩咐道。 “是，三哥！”虎头从弟兄们的队伍中离开，撒腿往乡下跑。 这一次弟兄们都从郭老三的口中，知道了很多可能不可能的信息！三哥把自己口中最狠的弟弟都叫了过来，这一次出的事儿绝对是要命的。 但这些跟着郭老三混的弟兄们没有一个人怕的，不说他们现在养家糊口没有问题！他们本就是郭老三手下过命的兄弟。 不管是弟兄们还是三哥的亲人出事儿，又或者是他们自己的亲人！都值得把命豁出去，这也是他们跟着郭老三一直的底线。 许北带着几个弟兄正往警察局赶，此时他们都喝的有点醉意！在碰到马铁焦急的与他们相遇后，一个个猛然一惊，这酒意也陡然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许北紧张的问道。 “可能跟那个马特派员有关，那个货色在局长家吃喝听曲！就差没有把局长的姨太太送上去陪酒了。三哥在他跟前当了酒小二，肯定受了委屈心里不高兴。”马铁猜测道。 “狗造的，上面也来了人，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外人！三哥能高兴的了？”许北骂道。 “现在不说这个，三哥叫去警察局商量事儿！看三哥的脸色是要杀人的。”马铁回应道。 “弟兄们赶快走！”许北命令道。 …… 此时，郭小五已经回到了林子，林子里传来一声枪声！顺着枪声往林子深处走。正在林子里练枪的毛蛋，是他在开的第三枪，在他的背后用树根滕拴着一只野兔，笑呵呵的收起步枪狂奔。 这是他打中的第二只野兔，他终于能跟五哥一样打中了目标！他做不到百发百中，更做不到一枪就把野兔崩死，却掩盖不了他能打中目标后的兴奋。 “不错毛蛋！进步很大。”郭小五与毛蛋迎头相遇微笑着夸奖道，郭小五提起被毛蛋打伤的兔子，这一枪打在了灰色野兔的腿上。 “五哥！俺打了三枪，打中了两个。嘿嘿……”毛蛋挠着脑袋嘿嘿的笑着，他被郭小五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比起郭小五的枪法提鞋都不配。 “能打中就好！走回家，五哥有点事儿要办。”郭小五说道。 “诶！”毛蛋跟着郭小五向着家的方向走。 郭小五的脚步很急，忍不住问道：“五哥，出啥事了？” “没什么事儿！你嫂子非要去县城转转，这天都晌午了！天黑了县城就不热闹了。”郭小五回应道，他再一次说了谎。而他如今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城府越来越深。 “去县城啊！能不能带着俺一起去，俺还没有见过三哥呢。”毛蛋说道。 “有的是机会！家里的牲口病了，你要在爹娘身边照看着。现在二哥的心情很差，也就你现在能劝劝。”郭小五推诿道。 “嗯，说的也是。”毛蛋深以为然道。他对郭小五极其的信任，对于郭小五的话他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第92章：判若两人 等郭小五回家后，他接过毛蛋递过去的步枪并没有放回去，而是又抓了一把子弹放在了棉袄的兜里，抓了一把感觉不够又抓了一把。想了想，黄先生说可是来了好多人的。 这次要运走的物资不单单是药品，还有四哥从日本人手里弄来的四挺轻重机枪，都是日式的。其中子弹共五万发。这算起来物资记起来足足有两马车。 “北平局势几张，粮食武器短缺！日军屯兵大战一触即发。这四挺轻重机枪送给我们的同志能缓解很多压力。抗日的条件很艰苦，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只要把东西运出太康县城地界，其他的同志就有办法送到二十九军同志们的手上。” 这些话郭小五记得清清楚楚，药品武器大药同样极其珍贵稀缺！而同时他这一次要打一场打仗，证明自己是个英雄，是跟岳武穆一样的厉害人物。 他在回家的路上就决定要与日本人干仗的，那么此次有了机会绝不会放过！兵要当，带兵的将军他要做。 “五哥，拿那么多子弹干啥？”毛蛋感觉不对劲问道。 “三哥要的，他说他缺了子弹让我送给他点。眼前上面没有把物资送过来，总不能拿着枪杆子当摆设。”郭小五继续说谎道。 “哦！咱三哥是警察大队长，子弹肯定用的多。”毛蛋道，确信了郭小五的话。 郭小五抓了几十发子弹后，就背着枪出了院子，对着正在厨屋烧饭的娘喊道：“娘！俺去找三三哥办点事儿，过两天再回来。” “看看斧头！这孩子不知道回家了。”厨屋里传来了娘的声音，不疑有他。 “诶！记得了娘。”郭小五回应道。 “五哥小心些。”毛蛋喊了一句进了厨屋，坐在灶窝里烧火。 “你五哥啊啥都不会干，连烧锅都烧不好！还是六儿知道体贴。”娘夸奖道。 郭小五急匆匆的出了村，也没有跟大街上烤火的长辈们打招呼！烤火的族人都看到了慌忙出村的郭小五，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奇怪！毕竟小五家的事儿多着呢，该帮忙的时候自然会叫。 “有枪就是好啊！小五肯定是去大王庄找媳妇带着玩去了。”六婶内心猜测道，话音中带着肯定的语气。 族人们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其中一个汉子说道：“我看啊这生米早就煮成了熟饭，大哥很快又要抱孙子喽。” “哈哈哈……” 族人们都笑了起来，然而离开村的郭小五自然是听不到这些家长里短，他想着李家庄的方向疾步赶。 而如今四哥与黄先生他们已经去往县城，也正巧在半路上碰到了虎头兄弟！他看见郭四身边一群人不由愣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四弟，三哥叫你过去。” “诶！我就知道。”郭四儿摸了自己光头一圈。 “哦！？”虎头眉头一皱，他把郭四拉到远处低声问道：“看三哥的面色这一次要玩命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事儿跟俺有关。”郭四儿回应道。 “四弟别吭声！等到了县城咱弟兄再说。”虎头撇了黄先生他们一眼说道。 “他们也是自己人，虎头哥！俺也不想瞒你，这次我可是闯了祸事儿了，要命的事儿。”郭四儿咬牙道。 虎头愣了一下，接着咬牙道：“不管什么事儿，有弟兄们在！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至于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你跟三哥说。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此时跟着黄先生的有黑子与另一个骡马车弟兄，二拐已经回去喊人！这是要过命的，这些日子骡马队二十几个弟兄一个都不能少。 半个时辰后，郭小五进了李大柱家的院落！此时李大柱正自斟自饮喝着小酒，这两天他郁闷着呢，前天他去县城赌坊玩了几把，输进去一百个大洋！这下自己存的钱少了不少，如果过了年再没有营生，真的就坐吃山空了。 “说了不让你赌博，赌博哪儿发大财的！这一百个大洋都是你拿命换来的，你要是再去赌以后俺娘几个的日子怎么过啊！？陷进去了，你是想把俺跟孩子都赌给人家不成。”大柱的妻子埋怨道。 李大柱一直受着数落，他昨晚在县城跟几个弟兄喝酒，认识一个汉子！头脑一热就去了赌坊，事后他才知道被骗了，那骗自己的人跑了个无影无踪。 后来他抓着一起喝酒的弟兄狠狠揍了一顿，以后这关系算是没了。那跟着自己喝酒的栓子，可是与自己是发小，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弟兄。 他没有想到，这个发小居然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 其实回忆起来也不能怪自己的发小，刚开始是赢得！面前的大洋有几百个。主要是赌坊里来了大人物！拿着几千个大洋开了桌子，没有几个有胆子去赌的，他就壮着胆子开了赌局，结果三把就输了个精光。 还好他不是赌徒，立即就收了手！否则昨晚很肯能就倾家荡产也还不起赌坊老板的高利贷钱。 这次他打人不对，而那个认识的汉子不是逃了而是见李大柱满脸怒色的从赌坊走出来，吓的藏了起来。 “诶……”回忆着昨晚复杂的事儿，听着老婆的数落！李大柱一口酒一口酒的喝着，不停的叹气。 “翠儿姐！”郭小五喊了一声。 听到郭小五的喊声，翠儿立即停止了对李大柱的数落，擦了擦委屈的泪水笑着走出了堂屋门：“是小五啊！你咋现在来了，赶紧堂屋里坐，你大柱哥啊正在喝酒呢。” “哈哈哈……小五啊！快快进来，这两天哥哥我心里正堵得慌呢。”李大柱听到郭小五的喊声后一愣，接着大笑着走了出去。刚刚的郁闷被他抛在脑后，毕竟小五来他还是很高兴的，这可是他为数不多有过命交情的兄弟，而且还有亲戚。 当然昨天赌博的事儿是不能说的，明明是错的让小五知道回去一说！又少不了一顿丈母娘家人的数落。 “好！那咱先喝酒吃饭。”郭小五很熟络的坐下来。 看着挎着枪进堂屋的郭小五，李大柱不由愣了一下！此时的郭小五看起来与以往完全不同，从气息到语气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肯定认为是两个人。 “大柱哥，咱兄弟喝口酒吃了饭，要一起到县城办点事儿。这单声音挣钱，至少这么多。”郭小五伸出一根手指。 李大柱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看着郭小五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说道：“兄弟，你真正成了一条汉子了。” “什么话！？我郭小五本来就是条汉子。别耽搁事儿，咱兄弟边吃边说。”郭小五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送入嘴中，接着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第93章：八方援手 “好，你说。”李大柱面色一正回应道。 “这事儿大柱哥不白干，本就会卖命的活儿！行动中咱们两个一起，你帮我查暗哨，扫清尾巴。”郭小五说道。 “干仗！？小五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连你都能狠起来，这事儿肯定不简单，要是咱自家的事儿，钱的话提也别提。咱们本就是过命的兄弟，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更亲近。”李大柱说道。 翠儿也面色严正的坐下来，她看着郭小五说道：“五弟，你大柱哥说的对！是自己的事儿别提钱。那时候你跟你大柱哥是当兵给人家卖命，本就是提着脑袋混营生。这次家里遇到了大事儿，你可不能见外。 要是你大柱哥出了意外，姐姐带着娃们也能过。” “翠儿姐这说的啥话！？俺不会让大柱哥有事儿，再说四哥，三哥的弟兄们都在。翠姐，姐夫！听我说。”郭小五端起表姐刚刚倒满酒盅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眼前这世道不太平，大柱哥也明白要想活的像个人，就要提着脑袋混人。 我家四哥是跑皮草生意的，如今小日本子侵占了东北，免不了打交道。作为中国人怎么可能与日本人对付，所以就结了仇。 这结了仇肯定是斗不过小日本子的，四哥也就结实了一些过命的弟兄。 大柱哥听说过抗联没有！？” “抗联！？”砰！李大柱一拍桌子站立起来，接着一脸敬服拱手道：“那都是英雄，真正的英雄！明代戚继光一样的人物，都是当代的岳武穆。咱们本就是当兵的，提起来俺这心里就振奋，佩服的五体投地。” 郭小五看着李大柱面色带笑，他一脸的自豪之色！不单单是四哥与抗联关系密集，自己现在也是。这支由共产党人领导的队伍，深入敌人腹地顽强抵抗！这才是真正的军人，真正的中国人。 提起抗联振奋中的李大柱看到郭小五一脸的笑意，不由的一愣！接着呵呵笑着坐下来，拍着郭小五的肩膀说道：“好啊！小五子城府是越来越深了，这心眼子玩起来都把让俺坐不住了。既然你提起抗联，那么说你四哥与抗联的有瓜葛！？” 郭小五点点头，这一下正一脸笑意的李大柱陡然面色一肃！惊慌的猛然起身，都有些站立不稳，屁股下的长条板凳都因此啪的一声翻倒在地。 “你看你，惊个啥！？”翠儿姐起身把长条板凳扶起来。 “有日本人来了县城！？”这一刻李大柱陡然明白过来，这是真正要命的大事儿。抗联的死对头是日本人，那么郭小五提起抗联，郭四儿一定跟抗联关系密集！甚至可以说郭四儿就是抗联的人。 那么是抗联的，肯定与日本人有瓜葛！这也说明郭四儿被日本人盯上了，如此说来不是日本人来了还有谁！？ “没错！”郭小五回应道。 “你四哥，厉害！英雄。”李大柱确认后，不由的敬佩的拱手仰天一拜。这算是他对郭四儿的一拜，表达他的敬意。 “大柱哥坐下来喝酒，俺四哥的身份就在这放着！咱天黑之前必须去县城与三哥他们会合，找到那些日本人，然后把他们除掉。”郭小五说道。 “好！就是不是你四哥的事儿，是别人的事儿！弄死小日本子这个活俺也干。”李大柱提起桌子上的酒盅一饮而尽后坐下来。 “是啊！大柱哥，咱当过兵。”郭小五叹口气说道。 “诶，谁说不是！哥哥我当了十几年的兵，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打来打去都不知道为了啥。这次遇到了，也不能丢了咱这脸面。”李大柱说道。 “娃们在娘家，俺这就收拾收拾去娘家！等着你回来。”翠儿姐说道。 “去吧！有大伯一家在，俺也放心。”李大柱回应道。 李大柱看着妻子起身进屋收拾东西，而李大柱沉默了一会儿！微笑着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说道：“说实话，小五子！这次见你哥哥我要对你另眼相看，你很聪明！现在又有了城府，更没有了原来的毛病。 这次哥哥我跟你一起干放心，以你的本事！哥哥我给你放哨，小日本子来多少还不是死多少。” “大柱哥别夸我了，再把我这毛病夸出来！只要您信我就成。”郭小五笑着回应道。 “好！那也不耽搁了，哥哥我去拿枪，咱这就走。”李大柱说着就起了身！他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想再做耽搁。 等翠儿姐收拾好行李后，郭小五与李大柱也一起出了院子！翠儿姐看着自己的男人，看着他的背影很久很久，才回头收拾桌子上的饭菜，把院门关上往娘家的方向走。 县城，许北进了警察局！一路到了郭老三的办公室。 此时郭老三抽着烟，看着办公室内站着八个当事儿的弟兄面色很沉静！他没有说话，弟兄们都没有开口，在这份沉静中一个一根烟在燃烧着。 郭老三把一根烟抽完后，扔在脚下踩灭烟头开了口：“是我四弟的事儿，上峰查到了他的头上，但这事儿不确定，等四儿来了再问个清楚。 弟兄们有什么话说尽管讲，要是真是四儿干的！咱弟兄们就会玩命，可能要死几个或者一个都活不了。 你们也看到了，他们来了四十多个人！各个都带着枪，打起来能活着就是命大。” 郭老三的话很清楚，肯定要火拼的！有谁不愿意的现在可以走。 “三哥，你说的什么话！？现在都当了警察过上了好日子，都不敢拼命了！？你说怎么干弟兄们跟着。”许北起身道，扔掉手中的烟头噗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他一般杀人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做这个动作，这也说明他下定了决心。 弟兄们都站了起来，他们没有更多的话语！都看着郭老三表示许北的话就是他们的意思。 “好！事情我跟弟兄们都就交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听那狗屁的特派员说的意思，四儿在东北日本人手里弄了一匹禁药，硝铵、吗啡。其中的道道兄弟们想想都应该清楚，真是四儿干的，他算个汉子也是个英雄。”郭老三说道。 “日本人！？”许北一听惊骇出声，弟兄们都看向了他。 许北接着说道：“三哥，弟兄们日本人也来了！就在醉香楼住了下来。” 第94章：怒踢两脚 “当真！？”郭老三眼睛一瞪问道。 “三哥，我确定！总共三十一个人，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正准备等你回家后去家里告诉您，没有想到事情复杂到这个程度。”许北说道。 “他娘的，我留意了姓马的人，算上他四十五个再加上日本人总共七十六人！这可是人不少，咱们现在县城能调动的弟兄才三十七人，如果都是咱自己的弟兄也才三十三个算上三哥。这对比下来咱们吃亏。”马铁咬牙道。 “你怕了！？”许北阴阳怪气的插话道。 “北哥是在羞辱我！别说七十六个就是一百多号人咱也敢拼命。”马铁冷着脸说道。 “都冷静点！”郭老三眉头一皱，咬牙训斥道。 面前的弟兄们都不在说话，郭老三蹲坐在靠椅上！心里慌了起来：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势力对比很悬殊，如果马特派员与日本人不是一伙的，可以各个击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可这样弟兄们都提着脑袋的，要是真都折了进去很不划算。 就是为了自己的四弟，也不能不把手下这几十号弟兄的命当回事。 郭老三寻思着，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掏出煤油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烟雾缭绕间弟兄们没有谁敢打扰。 良久后郭老三才开口道：“来硬的不行！现在看看四弟来了有多少人再做安排。如果事情属实，那么我们这才就陪着四儿做一回英雄。 来到咱这地界上还想弄我们的人，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管来多少都要撂在这。如果是四儿干的，弟兄们都准备好玩阴的。 不过在玩之前，先糊弄糊弄他！要是这马特派员太聪明就不能怪我们了。至于日本人吗？今晚就下手，省的麻烦。” “弟兄们，我们走！“许北说道，与众兄弟一起离开了郭老三的办公室。至于要不要证实是郭四儿干的，其实他们内心里已经确定了。整个县城能有如此大胆子的，除了三哥那个闯关东倒卖皮草生意的四弟还有谁！？ 郭老三也是确定的，不然也不会先解决掉日本人！以他知道的信息可以断定，这伙日本人绝对四弟的死敌。 太阳西落，郭四儿与黄先生一起进了县城！把门的士兵看见郭四儿后并没有阻拦，保安团也有着董大局长安排的人，对郭四儿也是认识的。 而董大局长已经放了话，以后他亲家的弟兄进县城一缕不准阻拦。 郭四儿在虎头兄弟的带领下进了警察局，他们没有任何的耽搁就敲响了郭老三的办公室门。 “进来！”郭老三回应道。 黄先生他们与郭四儿是一起的，看见黄先生后郭老三的眼睛一缩！吩咐道：“虎头，把门带上，找到许北他们，有了消息随时向我汇报。” “是，三哥。”虎头把办公室的门一关，转身向警察局外走去。在他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看到几个行色匆匆回家的弟兄。 具体的事情他一问弟兄们就知道，并不需要亲自从三哥的口中得知。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黄先生一脸笑容的伸出手说道：“早闻大名，终于见到真人了。” 郭老三并没有搭理他，继续坐在靠椅上抽着烟！这让黄先生感觉很尴尬。 郭老三片刻后冷哼一声道：“你是外乡人，也是读书人！我知道路是你带着我家四弟踏上这条道的。作为四儿的哥哥，我并不喜欢你。 你坐下来也不要插嘴，已经给了你面子！我问你你再回答。” “好！”黄先生并没有生气，他坐到办公室皮质的沙发上！从兜里拿出烟和火柴，给自己点燃一根烟，而跟着的两个黑子与另一个弟兄坐下来。 郭老三是自带威势的，以现在郭老三在县城的地位也没有他们插嘴的份。 郭四儿没有敢坐下，手足无措的抓着自己的光脑袋！郭老三站起来，走出去办公桌后一咬牙，一脚把郭四儿踹倒在沙发上。 黄先生与黑子他们三人一惊站立起来，三人都同时想要阻拦！但黄先生瞬间冷静下来，制止了黑子两人，继续坐下来深吸一口烟气。 “三哥！”郭四儿被踹的从沙发上翻滚下去，接着他爬起来喊了一声。 “这一脚为咱爹娘踹的！”郭老三冷声训斥道，接着他又抬脚把郭四儿踹到墙脚。这一脚踹的更狠，把郭四儿踹的撞击在墙壁上，疼痛的发出一声闷哼。 但郭四儿没有愤怒，也没有还嘴露出任何的不满！在挨打后，翻滚了两下站起来。 “这第二脚是为了你犯险，让这么多弟兄为了你玩命踹的。”郭老二咬牙切齿道！接着走过去揪起郭四儿的衣领，把这个四弟提起来。 “三哥！”郭四儿喊道。 “提着脑袋做事儿有我这个三哥，你算个什么东西！？在三哥这里你这么做，是想把我给气死吗？轮也轮不到你，除非我郭老三死了。”郭老三咬牙低沉道。 “我也是当哥的！当初你在监狱里蹲着，都要没命了！俺不玩命能过上好日子，三哥。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是再生我的气。咱也不能没了骨头，没了做中国人的骨头。 我杀的人并不比你少！我这是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郭四儿三哥提着，咬牙反驳道。 “你！你……除了咱爹娘弟兄，国家管你屁事，百姓管你屁事！你不过是一个老百姓，上面有当兵的顶着，有国民政府顶着。诶……”郭老三怒声低吼道，接着叹息一声把四弟放开。 他已经确信事情是四弟干的，自从那个处变不惊，一身书生气的黄先生进门后他郭老三已经确定。 郭老三坐回了靠椅，他吐着气拿出一根烟点燃！厌恶缭绕间，他愤怒的面容变得冷下来，随着时间的退役，与办公室内的寂静，他的面色愈加的冰冷。 最终郭老三看向了黄先生，他开口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七个！都在县城内，上级已经下达了命令。由郭四儿同志负责县城的一切。”黄先生回应道。 “你是说你们总共来了七个人，还是就给了我弟弟七个人使唤！？”郭老三问道，他的语气冷静的让人可怕，看不到他面部上的任何息怒与想法。 这让黄先生是吃惊的，知道这样的人不能玩心眼！要是自己说了谎话，这个郭老三此刻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挖出来。 “老陆杂货铺！给了郭四儿同志七个下属。”黄先生回应道。他此刻也彻底的看清楚了郭老三的秉性，此人虽然聪明绝顶，但格局很小。家人亲人兄弟凌驾于一切之上，即使他说了人员有多少，最后他也不会拿自己的亲兄弟开刀。 第95章：他到底是谁？ “你这是拿着我们弟兄的命玩！我念你也是个汉子是一个英雄，不跟你计较。你以后就在这里跟我一起等着，等有了消息你再走。 你的身份不能暴露，你藏起来对四儿以后只有好处。”郭老三说道。 “我明白！”黄先生说道。 “很好！”郭老三点头道，他看向了四弟。 “骡马队的弟兄们都会来！我们已经制定了把东西运出去的计划。三哥，这事儿五弟也知道了，现在应该跟李大柱正在来县城的路上。”郭四儿说道。小五也跟着犯险的事儿，他必须说出来即使他想隐瞒也隐瞒不住。 郭老三听到这个消息，刚刚隐藏下去的怒火，猛然直窜脑核！他面色气的铁青再也忍不下这股怒火，起身一拳打在了郭四儿额眼睛上，嘭的一声！打的郭四儿闷哼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蹲下来。 郭四儿疼的在原地蹲着吼道：“小五滑溜的很，暗中跟着我！三哥，我也没有办法，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一拳打你这个做哥哥的不称职。”郭老三咬牙道。这一拳头打的狠，也让他出了一口气！看着郭四儿缓过劲起身，眼睛乌青，郭老三不但不心疼还冷哼了一声。 “小五很聪明！为了帮助郭四儿同志，他想了一个很好的计划。”黄先生淡淡的插话道。 “俺家五弟脑子好使，我当然知道！你说说，他出了什么点子，看起来你们是同意了。”郭老三坐下来，面对黄先生他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笑面虎！’对郭老三此时的表现，黄先生立即想到了这三个字！以后最好不与郭老三为敌的好，他很庆幸此时郭老三不是敌人，而是郭四儿的亲生哥哥。深吸一口气说道：“暗杀，他说来硬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么就来阴的！这样来多少人都能死的不明不白。 你应该知道他的能耐，他说枪法如神！八百步的距离能百发百中。 在我听起来，小五就是最不能招惹的二炮手。 在抗联他也是不可多得的神人。 ……” “是听李大柱这么说过，但你们亲眼见过吗？现在不管如何，必须让你们的人保护好小五的安全，四弟！你给我听好了，你是当哥哥的你死了也不能让小五丢了命，否则小五出了事儿我把你这个弟弟给崩了。”突然间郭老三厉声道。 “三哥放心！”郭四儿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吧！既然小五说了要配合我们，就不要管他。他很聪明再则有李大柱跟着，更不会有大危险。那李大柱是个当了十几年的兵的，鬼精的很。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你们的人到了，日本人那里你们不用管，密切注意上面派来的几十号人。 等处理的日本人在做行事儿，到时候看能不能蒙混过关！要是不能，他们一个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这个地界。”郭老三语气冷入骨髓。 可以说郭小五的计划与他郭老三想到了一起，敌人人多势众！硬拼的都是傻子，那么只能玩阴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想要敌人竖着进来横着埋了！那需要好好的算计计较。 “三哥，我现在就走。”郭四儿转身离开！他需要接应自己的弟兄，然后把任务交代下去。 县城内，郭小五与李大柱已经到了闹市街！两人坐在了烩面摊位上，准备吃一顿饱饭。他本打算去找三哥的，想想还是算了，自己的计划中是便宜行事。搞出动静后方便他暗杀敌人，这些计划还是从四哥与黄先生的口中说出来好。 更关键的是，以他郭小五对三哥的了解肯定会把自己绑了，管进小黑屋里不让自己出来！如此就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二位爷，烩面来了！”一个少年微笑着把两碗烩面端过来，放在郭小五与李大柱的面前。 这个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在看到郭小五与李大柱后眼睛中闪过一道冷芒！并没有被两人注意到。 此时二人拿起桌面上木桶内的筷子，挑起一筷子烩面呼噜噜的吃在嘴里！在吃食间，李大柱看了看这离去的少年背影，眉头皱了起来：“这家我经常来吃，没有听说过有个这么大的孙子啊？于老爹的大儿子跟我一起成的家。 看着小子的面相，我怎么那么熟悉！？” “说不定是于老爹的亲戚！有啥不对劲的。”郭小五也跟着瞅了过去。这一看顿时让他的眼睛一缩，这小子的他好像也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二位爷，看着我这么久？难道咱们是熟人！？”少年走过来一脸微笑道，然而他眼底的冷芒再次一闪而过。 “你不是本乡人！听这口音好像是信阳那一片的。”李大柱说道。 “呵呵呵……二位爷厉害！俺是信阳的，家里有个老娘不久前走了。俺娘说有个相好的在这里就来投奔，可是到了这里才想起来俺娘没有给俺说叫啥，逃荒到这里被好心的于老爹收留些时日。”少年说道。 “原来是信阳啊！大柱哥我们去过的地方，看着面善也不稀奇。”郭小五笑着说道。 “也是，也是！”李大柱也笑道。 “二位爷慢用，不够了再叫。”少年说道。 “嗯！俺再来一碗。”郭小五呼噜噜把面吃完也把碗里的羊汤喝干净说道。 “不对，小五子！这小子对我们好像有仇一样，皮笑肉不笑的。咱们都感觉认识，好好的想想！他到底是谁？”李大柱还是心理不舒坦道。 “想那么多干啥！？难道是大柱哥的仇人过来寻仇的！？”郭小五不在意的说道，然而突然间一愣，凝视着那个小子。 此时此刻那少年也盯着郭小五与李大柱看，他咬着牙齿拳头握的紧紧的！这正被郭小五发现，而这少年与郭小五对视后，立即露出了笑意。 “你叫啥！？”郭小五陡然喊道，他心里紧张着。在他从信阳当兵回家的路上，他记起了一张熟悉的面容，而这个面容与眼前的小子十分吻合。 “刘大黑！兄弟叫啥！？”少年端着敢出锅的一碗烩面，笑着走了过来。 郭小五心下一沉，此时此刻终于认出了这少年是谁！但他去不动声色的呵呵一笑道：“郭小五，兄弟咱今天算认识了。” 第96章：最好点着灯 “以后在这里小五哥多照顾。”刘大黑客气道。 “好说好说！”郭小五笑着，端起碗呼噜噜的吃起来！很快把一碗烩面吃完，此时刘大黑微笑着离开，他还要招呼其他的客人。但是他即使忙碌着，眼睛时不时的瞟了郭小五与李大柱一眼！他那眼底的冷意是越来越强。 李大柱一直观察着刘大黑，这个名字他很陌生！但这个小子他肯定认识，一直皱着眉头！期间这小子与郭小五说话间，不时对着他嘿嘿一笑。 ‘投奔相好的！？狗屁，不是人家的种会管！？’李大柱内心道。 “大柱哥我们走。”郭小五语气带着急切。 李大柱愣了一下，听郭小五的语气，知道已经认出了这小子！他跟着郭小五很快离开了烩面摊子。 刘黑子瞟了一眼着李大柱的背影，他端着托盘走到于老爹的面前说道：“老爹，我出去一趟！给我弟弟买点糖果回去。” “去吧！”于老爹回应道。他微笑着看着刘大黑离开，对这个孩子他很喜欢！勤快又聪明。他本人是良善的，知道这个孩子没有了爹娘逃荒到这里，就起了心思。让这孩子学好做羊汤烩面的手艺，以后也能活个口。 这孩子身上带着不少的钱财，眼前这世道不好！就把这孩子兄弟两个留了下来。 郭小五跟李大柱并不知道刘大黑在暗中跟着，此时人群中两人走在一起！李大柱问道：“你认出他了？” “没有！当夜天黑看不清楚，如果真是他大柱哥要小心些。”郭小五嘱咐道。 “你猜的他是谁！？”李大柱继续问道。 “你相好的！”郭小五回应道。 “这怎么可能！在信阳我想好的多了，几个都带着半大的孩子。”李大柱摇摇头道！不过郭小五的话也让他上了心。 郭小五呲牙笑笑，暗道：‘那个要弄死你的寡妇儿子就是他！这小子安分点还好，要是不安分俺替你除了他。’ “呵呵！很多钱财你都快活用了。大柱哥想不想那些想好的，你可说了野生的比家养的有味道多了。”郭小五开玩笑道。 “去去去！都学会了开我的玩笑。”李大柱笑着踢了郭小五一脚，郭小五结结实实的把这一脚挨了。 这一脚带着打闹的成分，自然是不疼的。 正在哥俩玩笑间，迎面走过来一个熟人！此人正是许北，他已经穿上一身便装！一身的袄子是崭新的。他带着几个弟兄注意着闹市街，为的就是能撞见郭小五与李大柱，当他在胡同口看向街市发现二人后就走了过去。 “许北大哥！”郭小五叫道。 “跟我来！”许北说道。 三人走进了一个胡同口，其他的兄弟注意到后转身离去。 这闹市街的胡同内，许北的家就在这里！这是他在县城置办的院子，把爹娘都接了过来过上了好日子。 许北领着郭小五与李大柱进了自己院落，把院门关上踏进了堂屋。 三人相续拉了个凳子坐下来，许北掏出烟一人递过去一根说道：“情况紧急！具体的事情说下，不久前三哥传话让我们配合你。 现在三哥就让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别鼻子里塞大葱装象，这样会害了弟兄们。” “许北哥尽管问。”郭小五说道。 “好！三哥要我问你你真的能百发百中，八百步弹无虚发！？”许北郑重的问道，掏出洋火噗嗤一声点燃，捧着火焰给郭小五把香烟燃着。 李大柱凑过去也把嘴里的香烟点燃，听到许北的问话后嘿嘿的笑道：“你以为我带着小五去当兵就是为了混日子，当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仗！其他的本事可以不会，但这打枪的本事一定要学好。 郭老三还没有我了解小五子啊。” “三哥不信我！他不知道我从小就看得远！？别说八百步，一千步我都能看见来人是谁。让三哥放心，俺不会拿着自己跟哥哥们的命开玩笑。”郭小五回应道。 “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现在告诉你们具体的情况，如今醉香楼来了日本人，其中有两个领头的，这两个人是奔着你四哥来的，为的就是那批药品。 我们也都是条汉子，为了国家百姓的事儿咱也做的！跟戚继光岳武穆一样的英雄我们能做的，咱怎么说都是中国人，要对得起祖宗。 兄弟们玩命这一次值得，到时候乡亲们知道了这事儿，都会说一声英雄。 其他的咱不说了，弟兄们的心都在这。 现在说说小日本子，醉香楼顶层天字号房间，正对楼顶的窗口，距离醉香楼最近的老酒家二楼顶层三百步，那个地方正好能看见屋里的情况。 我让几个弟兄先探探虚实，到时候只要有机会你就开枪，把领头的日本人给崩了。 现在我们先解决掉日本人，弟兄们趁着夜色动静搞大点。 至于警察局的马特派员一伙人先放放……” 许北把三哥改动的计划，如何配合郭小五说的清清楚楚！他们都明白，为了最大程度的保护郭小五的安全，他们必须这么做。 “小五兄弟，这事儿成败都放在你身上了！不久前那两个领头的日本人去找过董局长，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小日本子还傲慢的不得了！本他们就强占了东北，有点骨气的中国人都不会喜欢。这事儿做的好，不过三哥发了话，日本睚眦必报！恐怕局座已经被惦记上了，让我们务必万无一失的行动，不放掉一个日本人。” “还有国民政府的人！？他们要这批药做什么！？”李大柱不解道。 “物资紧缺！听说很多人都想巴结日本人，里面的东西不好琢磨。但三哥说了，这些东西除了还给黄先生，一点都不能让马特派员得到。”许北说道。 “放心，能杀多少我杀多少。”郭小五咬牙道。 “好！该给你看的位置都看了，剩下的就看小五兄弟了。”许北起身道。 如今天已经落黑，三人都知道到了不得不行动的时候！于此三人出了院落后，郭小五与李大柱一起行动与许北分开。 “今晚有月亮，三百步有问题吗？”李大柱看了看夜空问道。 “有点麻烦，最好那两个小日本子点着灯。”郭小五自信道。 第97章：要听飞将军边疆射虎 老酒家是与醉香楼一样的县城最大的酒楼，然而两个酒楼的性子完全不同！醉香楼内有青馆是县城内唯一的花楼，更是县城内最大的消金库。老酒家听说有着几百年的历史，来来往往都是酒客！而里面的娱乐只有说打鼓书的，更多是酒友之间到来诉说一些烦心事儿借酒消愁。 郭小五背着步枪踏入老酒家之后，门口的酒小二把他迎了进去：“这位爷，里面请！” “喝口酒暖暖身子，有什么好酒说说。”郭小五被酒小二引到了僻静的酒桌上，整个酒楼大厅并没有那么多的嘈杂声，喝酒的人都比较安静，都品着小酒听着大鼓书这说书人讲着三国演义中赵云长坂坡选段。 咚咚咚！ “话说曹操看疆场之上自己的十万大军围困一小将，此将一身银色盔甲身穿白色战袍，手中一杆长枪在大军中左冲右突，杀的是人仰马翻却未有一合之敌……” 说书人的声音清晰入耳，更是引人入胜！酒小二点头哈腰的介绍道：“店里来的都是酒人，大鼓书的段子也都是老段子，这里的爷们也是这里的常客！从来之后到再也不见人影，那存的酒还放着，要是家里人想着也要给送到家去。” 郭小五寻眼看了看，酒馆里的酒客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一般都是三四十岁的汉子与五旬上的老者。 “可请大鼓书先生来一段《飞将军边疆射虎》的选段！？”郭小五问道。 “好嘞客官，这段说了之后就问先生！小的跟爷介绍一下老酒家的酒您可听仔细了。”酒小二哈腰赔笑道。 “好！”郭小五回应道。 “东北的烧刀子劲道足，迎风就倒！有绵柔的杜康后劲大，也是咱家的名酒传承了上千年。除了杜康之外还有烧制的二锅头味道刚烈，酒劲更强。 刚烈的，绵柔的，平和的都不缺！酱香的，清香的看您喜欢哪种口味！？各年份的陈酿咱家也不缺，现年份的新酒到百年的佳酿都有，只要爷能喝得起，要多少有多少。”酒小二介绍道，对自家的酒他可是有着极大的自信，别说挨边几十步的醉香楼门客络绎不绝，但老酒家的酒客确实源源不断，一个酒客来了之后，就给了一生的酒钱。 这些郭小五是知道的，他以前总是听老爹念叨老酒家的酒！四哥给老爹带回家的也是老酒家的酒，听四哥说他在这里为老爹存了两坛三十年的佳酿。 郭小五自然不会喝老爹的酒，心血来潮自己也想弄一坛！等成婚后来县城要是晚了回不了家，这里却是最好的归宿。 “十六年份的佳酿可有！？”郭小五问道。 “爷来的巧，也算一个妙人！千年十五年的杜康送来一坛，今年算算日子正好十六年。不过这坛酒还没有开封，是二十斤的坛子！爷确定要买下！？”酒小二问道。 “缺不了您的钱，送过来就是！放在柜子上存着，给我来二两喝着。”郭小五说道。 “两块大洋的酒钱！还请爷说下自己的名号，下次来了好取。”酒小二说道。 “郭小五！”郭小五说道。 “好嘞爷，您稍等。”酒小二眼神一亮，转身离去。 郭小五在等待间看向了大鼓书先生，正讲到刘备摔阿斗收买赵云忠心的桥段！郭小五呵呵笑了起来感叹道：“此时的昭烈帝刘备当真是一无所有啊！” 酒桌上再也没有安排其他的酒客，但凡老酒家的酒客郭小五也听过一个规矩！来了客人单独一桌喝自己的酒，酒客让谁来自己跟前喝酒那是酒客的事儿，这酒桌就是属于酒客自己的地盘。 二十斤的酒坛被酒小二抱到了柜台，掌柜用红纸写了一个封条上面写着郭小五三个大字，那毛笔字写得端正，那老掌柜看着也是有学问的人。 在酒小二端过去两盘花生米，一个酒壶一个二钱的酒盅后！掌柜的打开封泥，给酒壶里装了二两的酒水，酒小二给端了过来。 顺着酒坛看去，老掌柜放在柜台后的存酒柜子上！这坛酒放在的位置让郭小五额眼睛一亮，自己的酒坛旁边一行的存酒都是自家人，他的酒放在郭四儿的旁边。 老掌柜捋了捋胡须心道：“看起来这倒是一家子人。” 挨边三个酒坛，酒柜上的存酒是老掌柜按照姓氏存放的，这放在一起的三个酒坛一个写着郭老捏，挨边的是郭老三，后边的是郭四儿，最后的就是郭小五了。 巧合，还是酒馆里要书写的一本书！这让老掌柜看着呵呵笑了起来。 “爷，下酒的小菜是免费的送上一盘炸熟的花生米，您想要其他的下酒菜可要自己点！也要付了菜钱。”酒小二说道。 “这些足够了！”郭小五说道。 “爷您慢用，先生正说您要的飞将军边疆打虎的一段。”酒小二不再打扰转身离去。 郭小五给自己的斟满酒，仰头灌了下去！闭上眼睛听着大鼓书先生说着自己想听的故事： 咚咚咚！ 话说飞将军李广奉命镇守边疆，其箭法如神，百步穿杨！更是骁勇善战。胡人善于骑射马上征战更是冠绝天下，对我大汉朝向来不服，屡次侵犯大汉国土。 于此胡人骑兵集结几万兵马逼近阴山脚下，飞将军李广听胡人来犯命令麾下铁骑迎战！他身先士卒领大军出关飞扑阴山脚下，大军行军不停冲杀过去。 胡人头领一看震惊不已！从未见过有汉人骑兵敢与胡人骑兵交锋！正在气恼之时挥军向飞将军部杀了过去。 然而两军相遇还有百余步的距离，飞将军李广弯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根利箭疾驰而去硬生生的射中胡人头领的面门当场毙命，坠落马下。 这让胡人骑兵大惊失色，即使是胡人善于骑射也没有见过如此箭法超绝之人！在惊骇之中头人阵亡，胡人勒马转头就逃，被飞将军乘胜追击斩首无数，追击数百里方才鸣金收兵。 如今大战之后已经到了深夜，飞将军命所部在阴山脚下安营扎寨以防胡人卷土重来！于此飞将军带领手下在阴山附近巡查地形，清理胡人斥候羽翼以掌握主动权。 于此半夜巡查敌情的飞将军李广，正骑在马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陡然听见百步之外丛林中有动静发生，隐约听见大虫（老虎）低吼之声，立即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射了过去，周围将士也跟着那飞出去的利箭紧跟而至。 然而到了近前一看，众将瞪大了眼睛！此处哪里有大虫的出没，而是风的呼啸声仿若大虫低吼，这丛林之下藏着的不是大虫，而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待看石头之上，一根利箭深深陷入石体之中，利箭尾部还在随着震荡…… 第98章：狙杀（上）明日上架VIP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郭小五喃喃自语，此时睁开了眼睛！起身向老掌柜的走去，那老掌柜看了郭小五一眼问道:“夜间听见狗吠鸡鸣，当是强人出没！？” “楼边的盗贼猖獗，偷了主家的东西还要强占主家的家院无法无天！要是自家人的事儿咱可管不着，外来人太嚣张。飞将军都守在了阴山不让强盗进家里半步，俺也有这个本事。”郭小五说道。 “两块大洋可不能少，做的是小本生意。”老掌柜捋了捋胡子说道。 “少不了老掌柜的棺材本，这两块大洋的酒钱你收着！那坛酒俺会喝完。”郭小五掏出两块大洋递给老掌柜。 “你年岁还小，肯定能喝个干净再存上一坛子新酒。”老掌柜笑着说道。 “二楼的雅间俺要住上一休，店里的规矩店里歇息是酒客的待遇。”郭小五说道。 “那是，那是！最顶层的雅间空着，您是新客。”老掌柜的拱拱手，接着喊酒小二过来把郭小五引着上了二楼。 “城里的醉香楼迎客最多，老酒家比较安静些！没有人会打扰你。客人喝醉了酒，能好好的睡一觉。”店小二笑着打开了房间。 “那二两酒还没有喝完，风很大！顶层能看到月亮，俺比较喜欢看看星星，也暖暖身子。”郭小五说道。 “俺这就给您送来。”酒小二转身离去。 郭小五坐在了房间的八仙桌上，他把步枪放在桌面上掏出了兜里准备好的子弹，一颗一颗的数着，很快响起咔咔声，他把一颗一颗子弹装入弹膛内。 一颗两颗三颗一共装了五颗，想了想他拿起步枪咔的一声上膛后！又装甲弹仓了一颗子弹，然后打开了窗户，窗户外三十步的距离看到的是醉香楼的一面窗，此时已经开窗，里面有两个人影。 “运气不错，点着灯呢！”郭小五低语道。 酒小二走了过来，把郭小五没有喝完的酒与那没有吃完的花生米放在桌面上，然后看了看郭小五后转身离去，悄悄的把房门关上。 店小二走下来楼，径直走到老掌柜的面前耳语了两句然后退了下去！老掌柜的看了看二楼面色带着一丝担忧，吐出一口气继续守着柜台翻开了账本，上面写着‘郭小五’酒一坛售价两块大洋，余酒十九斤八两佳酿十六年上等杜康。 醉香楼中，李大柱喝着花酒，显得已经有七分醉意！被酒楼内的姑娘搀扶着上了二楼的雅间，然而刚刚进入房间，李大柱突然大发雷霆把姑娘给赶了出去。 “妈妈，二楼的客人发了酒疯，打了奴家一巴掌！”被赶出来的青馆委屈的抽泣着。 “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这份委屈要受得，喝醉了倒好，等他醒来那份钱他还是要给的，你也少了一份辛苦。” “妈妈的说的是！俺去陪其他的客人。”青馆被安慰后，把这份委屈抛在脑后继续去招待客人。 此时正喝醉的李大柱，陡然睁开了眼睛！他打开窗户摸着去了楼顶，腰间两个盒子炮已经被他拿了出来，月下他四下打量着。 老酒家的屋顶上猫着郭小五，他眼神收缩极目看去！看到了月下李大柱的身影，看到李大柱看过来点了点头。 郭小五的眼力是极好的，普通人难以比拟！这是李大柱观察了醉香楼楼顶的情况后给他的暗号，对于李大柱来说他一定要保证附近没有暗枪，才能确保郭小五刺杀敌人时更加安全。 郭小五确认附近没有暗枪后，枪口瞄准了对面三十步外的窗户，窗台内是两个日本人正在谈话，其中一个是女人。 而此时李大柱悄悄的摸到这个房间的屋顶，听到屋内的谈话。 “我们的人都派出去没有？”女子问道。 “两个神射手已经到了赌坊的附近埋伏，其余的弟兄在附近潜伏！一定会万无一失滴杀掉董局长。”无奈的日本男人回应道。 “不但要杀掉那个董局长，那个叫郭老三的更是难缠的角色。至于那马特派员拿到药品后在我大日本帝国的压力下，一定会还给我们。 此次见到董局长后被他直接赶了出来，简直没有把我大日本帝国放在眼里。更能看得出来他对马特派员的虚以委蛇。”日本男人带着怒气。 “不，这批药品一定追缴回来，必须在我们滴手里。”日本女子冷声道。 “嘿！” 也正在这一刻，李大柱眼神一冷立即翻身离去！也在此时‘砰砰’两声枪响，两颗子弹相续突破虚空而去，噗噗！一颗穿透日本女子眉心，一颗射入日本男子的眼睛。 郭小五收了枪，他转身回去关掉窗户，抓起饭桌上酒壶咕噜咕噜把酒水给灌了下去！一股热辣的酒腥味进了肚子，让他打了个酒嗝！接着他抓起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嘴角着，嘴角露出了笑意。 而醉香楼突然间混乱起来，把守两个头头的日本人进入了房间，看见死亡的头头后愤怒的立即带人冲出去，一拨日本人刚刚出了醉香楼门口，迎来的就是密集的枪声。 砰砰砰砰…… “打，狠狠的打！不留一个活口。”许北咬牙怒吼着下达命令。 密集的枪声大作，双方开始相互射击！整个醉香楼内一阵鸡飞狗跳，传出纷杂的惊恐喊叫声。很多的客人都吓的藏入床底，有的钻进了饭桌下。 整个醉香楼附近大街一片混乱，密集的枪声惊恐着行人纷纷恐惧的躲避！即使是附近的巷子人家听到的枪声，以最快的速度关紧了门窗，害怕被殃及池鱼。 人都是怕死的，但许北和弟兄们必须把性命豁出去与这群日本人战斗！而从醉香楼出来的李大柱，手中的两支盒子炮不停的开火，一个个日本人被他射杀，等日本人反应过来对他射杀时，李大柱已经撞破二楼走廊的窗户跳了下来。 日本人再傻也知道被算计了，此时郭小五从老酒家大步走出来！而老酒家的大门碰的一声关闭，外面枪声大作，酒馆里老酒客也已经吓得乱作一团。 老掌柜为了酒客的安全，看到郭小五出去后立即紧闭门窗。 日本人已经从醉香楼突围出去，大街上躺了十几个日本人的尸体！而与许北一起的弟兄们也躺下了几个，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 而此时郭小五端着枪，子弹从他枪口中不停的射出！一颗子弹撂倒一个，跟随着逃跑的日本人紧步追击…… “八嘎！神射手……” 残余的日本人是惊慌的，他们身边的弟兄一个个被爆头！再傻也知道被一个厉害的家伙盯上了，这让他们是十分恐惧的。 第99章：狙杀（中）求订阅月票 密集的枪声中，街道上一片混乱！老百姓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更有的在子弹飞射间，那砰砰砰的枪响，让老百姓吓的腿软赫赫发抖…… 在混乱中日本人突破了许北的包围封锁进入了人群涌动的街道，也在这个时候枪声变小！可是逃亡中的十几个日本人是愤怒的，惊恐的，他们手中的枪射击中，打死打伤很多的百姓。 老百姓在惊恐中夹带着哀嚎声，被打中的百姓被身边亲人抱着嘶喊！那哭声如天塌了一般震慑心魂，混乱中被殃及死亡的百姓没有谁会给他们买单，死了就死了！正如草芥一般一文不值。 “都不要乱动，不要乱动……” 稀疏的枪声还在继续着，敌我双方的子弹还在街道上穿梭，子弹击中的地方冒着焦烟溅起碎屑，打在人的身上噗的一声穿透血肉，血液从枪口处溢流而出…… 许北厉声喊着，但老百姓没有谁能听见他的喊声！惊慌着，恐惧着到处乱窜，他们成了日本人逃亡时的掩体与活靶子。 噗- 身边的一位弟兄胸口被子弹穿透，仰面倒下！眼看着日本人是越走越远。 这个夜晚是混乱的，是恐惧的，死了很多人！醉香楼所在的繁华街道中，照亮街道的灯笼光亮下照映着一群群仓皇的人影。 在这一群群人影中，一道影子在飞速的狂奔！他有着矫健的身手，手里端着一把步枪灵活的翻进了一处院子，然后在如灵猴般攀爬间迅速上了房顶，在这道影子快速移动中，不停的扣动着扳机。 砰咔砰咔砰怕砰咔砰咔砰…… 开枪的速度很快，一颗颗子弹穿透夜空嗖嗖嗖……飞射而去！最后的枪声还在回荡间，那逃亡的十几个日本人不停的倒下。 咔咔咔咔…… 在夜间，在日本人奔跑中在这月光之下！步枪上膛的声音清晰入耳，这子弹卡弹仓的声音对于日本人来说就是最恐怖的声音，那个一直咬着他们不放的神枪手就是一个魔鬼，躲不掉的魔鬼…… “是神枪手……分头跑……” 喊话的日本人在惊恐中带着歇斯底里，那是恐惧的！对生命随时都能丢掉的恐惧，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逃。 然而那步枪的声音如神的镰刀一般发出声响再次射来，砰…… 那个喊话的日本人身躯一震，瞪大了眼睛嘭的一声爬到在地，一颗子弹从他的后脑勺穿透结束了他的生命。 “九个！”冷漠的声音从郭小五的口中发出，他的眼神是冷漠的！是面对生命的冷冷注视，而他注视的对象正是街头巷子中正在惶恐飞奔的日本人。 “哎妈呀，哎妈呀，哎妈呀啊啊啊……”一个日本人在奔逃间大叫着，他已经骇然到了极点，在大日本帝国军人中，他所在的最精锐的步兵联队也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神枪手。 你看不到他的影子，找不到他在什么地方！那枪口在移动着，而他就是那个神枪手随时可能击中的移动靶子，被打中！失去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砰…… 枪声再次回荡，那个惶恐大叫的日本人被一枪击中脑仁，来了一个对穿！他整个人在被击中的那一刻，潜意识中自己还在奔跑着，但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死亡，眼前越来越黑暗，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 “月亮不见了吗？” 嘭！的一声倒地。 绝对冰冷的眼眸，看起来没有一丝的感情！那种锋利的眼神，若是对视会让人惊颤，这是一双没有生命与任何感情波动的眸子。 就是这个人，拖着步枪仍然在院落间房檐高出狂奔着，他的视线内他那步枪射击的准星套着一个个要逃跑的日本人，这些人他不打算放过，必须死。 郭小五从没有如同现在这么多冷静过，心是沉浸的，而血也是寒冷的！在奔跑间手中的扳机不停的扣动，分散在各个巷子中逃窜的日本人被他一枪枪击中，然后倒下…… 这样的射杀是极其恐怖的，许北带着弟兄们看着那房檐屋顶上翻越不停射击的郭小五，震惊骇然的他说不出话来，更是伸手停止了所有弟兄的行动。 他们不能去，去了也是帮倒忙！那些日本人死定了。 那一声声枪声，从郭小五枪口中飞出的炙白色的子弹就是催命符！没有人感觉自己能躲得过，也没有人能躲得过，在许北他们追过来的时候，路上一具具尸体就是见证，他们不是被射穿了心脏就是被打爆了脑袋。 砰…… 深夜间，月亮之下最后一声枪响落下！在许北李大柱等人的目光中，远处的屋檐上一道少年的身影停了下来，他那手中的枪也被他放下，蹲在下来。 月亮在屋檐上悬挂，照亮他的影子！没有人欢呼，只有凝重的喘息声还有能清晰听见的心跳声，那个少年注定成为所有人内心不敢招惹的阴影。 “八嘎，大日本帝国不会放过你……”醉香楼最后一个逃窜的日本人倒下，他死不瞑目。然而一切在这一刻陷入了寂静。 但没有人知道，在屋檐出蹲坐下来的郭小五双腿在剧烈的颤抖着，他的手指也在颤抖着，他哆嗦着从棉袄内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入嘴中，他接着掏出洋火噗嗤一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 郭小五的鼻腔内喷着烟雾，这有烟草的味道也有硝烟的味道，他手中的步枪在脚下放着，还冒着白烟，这枪口是烫的，但他的心却在这次射杀中剧烈的跳动着，他的脑海中在回忆着，回忆着整个射杀的过程，更能感受到那份来自于灵魂的冷漠与镇定，这让他陶醉又惶恐…… “收拢尸体，处理干净！”许北凝望着郭小五片刻，眼睛一缩接着吩咐道！在他身边的弟兄们也被他唤醒，纷纷开始行动跑进了巷子胡同。 李大柱咬了咬脑袋，反应过来后立即向郭小五所在的院落奔跑过去！他对郭小五恐怖的表现感觉到惊骇外却没有多少意外，这本应给属于他的本事！不枉费他花了那么多钱让他学到了这些本事。 然而如今他担心的是日本人还没有死绝！还有日本人在执行属于他们的刺杀任务，而他必须立即告诉郭小五，以确保董局长与郭老三的安全。 “小五！”李大柱跳进郭小五所在的院落后，望着房顶的郭小五喊了一声。 “我，腿软了……”郭小五回应一声，手中的烟在他手指颤抖着一口口的抽着。 “你！”李大柱愣了一下，果然还是犯了老毛病！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危险，犯了毛病也没有关系，不管是谁杀了那么多人还能神色如常，那不是人，而是神！这是才是正常的。 “我还是知道后怕！可我没有手软。”郭小五接着说道，他的声音在颤抖。 【今天十更，请耐心等待，一小时一更！！！】 第100章：狙杀（下） “你已经很恐怖了。”李大柱带着叹气之声。 “还不够，还不够！你说过战场上杀人血要是冷的，杀人就是屠狗杀鸡，敌人不死我就要死。”郭小五说道。他哆嗦着手指把已经燃烧一半的香烟放入口中，再次深深吸了一口。 “没有那么长的时间耽搁，你不能怕！日本人还没有杀完，今晚上不只是我们算计日本人，他们也算计了你三哥，还有董大局长。”李大柱说道。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陡然间郭小五站立起来，他的眼眸再次变得冰冷。手中的烟头扔掉从房檐下滚落，他已经抓起了放在脚下的枪。 “果然，你的血这是个时候才是真正会冷。”李大柱说道。 “那是日本人，野心勃勃的日本人！我必须杀干净，他们连老百姓都不放过。三哥与董大局长更不能死在他们手里，他们是好官。”郭小五厉声道。 “那就去杀！杀干净，我请你喝酒。”李大柱说道。 “在哪里！？”郭小五咬牙道。 “赌坊！我先去探路。”李大柱说道。 “赌坊的地形你熟吗？”郭小五问道，从房檐上跳下来走到李大柱的面前。 “熟悉，我给你画出来！”李大柱蹲了下来。 月明之下，李大柱随手找了脚下的一块瓦片，开始勾画起来，他说道：“赌坊是人杂的地方，更是是非之地，这里比醉香楼还要乱，立在坊间岔路巷子口，后院比较偏僻！一般发现赌徒不老实或者赌坊掌柜的要做掉谁，都会在后院结果掉。 但后院有三个巷子，这三个巷子拐角很阴暗。围绕赌坊的有三个院落，而这三个院落都是赌坊掌柜的养人用的，这里住的都是赌坊的打手。 这些打手白天睡觉，晚上会被掌柜的带到后院，以防不测发生。 右侧院落拐角处正对赌坊留窗，这里墙脚有一棵老槐树！正看见赌坊包间里的贵人，我要是日本人刺杀董局长与你三哥，一定会处理掉赌坊留在槐树上的人，瞅准机会开枪。” “三哥跟董大局长为啥去赌坊！？”郭小五问道。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这要问你三哥。”李大柱回应道。 “那好！事不宜迟，你从左边第一第二个巷子口摸过去，清楚埋伏在巷子内的日本人，要小心！我从右边那条巷子进去，解决掉老槐树上的神枪手。”郭小五吩咐道。 “我会找许北兄弟帮忙，那些日本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如果走掉一个日本人，接下来的麻烦更大，你说过斩草除根。”李大柱说道。 “分头行动，有必要我把那个特派员也给干了，正好嫁祸给日本人。”郭小五嘴角带着冷笑道，背起枪向着赌坊的方向翻墙而去。 李大柱看着郭小五的背影心头一颤，此刻他突然发现老郭家五个弟兄最狠辣的不是郭老三，更不是郭四儿，而是这个经过脱变城府越来越深的郭小五。 死的能做成活的，整个县城都是自家兄弟！就是上面来人调查，也是日本人与马特派员相互争斗，两败俱伤的铁定事实。 李大柱知道为了永除后患，郭小五是要让所有敌对郭四儿的势力埋葬在这里。 日本人的尸体在许北的吩咐下，一个个找出来送往乱坟岗就地掩埋！深夜也变得极其宁静。 刚刚战斗的枪声已经传出很远，但嘈杂的赌坊中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这个时候一群别着盒子炮的汉子守在赌坊附近，马特派员与董大局长和郭老三早就进了赌坊，随行的还有几个县城财大气粗的商贾老板。 这是一场赌约，一场必输的赌约！他们随行的上到董大局长都有故意把钱输给这马特派员，而且赌注不小，这是他们内心不情愿，但即使不情愿这个被派来的御史大人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难得有这么一间不错的地方，张老板这生意不错啊！可谓是日进斗金啊。”马特派员捏着手中的牌高兴的说道。 雁过拔毛，即使是没有办成上峰交代的事情！那么来一趟也要不虚此行。 “特派员的运气了得啊！我等都不敢再赌下去了。”董大局长奉承着说道。 “董局长说笑了，也是各位给马某人面子！承让的结果。我们的赌注不大，也就是一块大洋的底子，上封五十块大洋，这可不能失了雅兴啊！马某人今日难得空闲啊……”马特派员笑着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还没有捞够，要继续。 牌桌上的人都暗骂了一句，就是如此这一个时辰隐晦间众人一起送了一千个大洋，本想着见好就收，没有想到这特派员实在贪心。 既然嫌弃太少，就是再不情愿还是要送的！于此牌桌上再次上了筹码，马特派员笑呵呵的解开一张牌，扔上去五十个大洋。 马特派员的牌面确实很大，他们玩的是小五张！不管牌面是大小，董大局长与商贾们都要跟下去，如今桌面上已经累计了五百多个大洋。 这次马特派员要是赢了至少收了一千五百个大洋，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把马特派员必须赢！刚刚他的话很清楚，还不够就继续。 “再加五十！”马特派员并不像放过他们，如今已经是最后一张牌，他跟了反加。如今桌面上不算马特派员加上董大局长有五个人，再跟等于一人送了一千个大洋上去。 这让五个人额头冷汗直冒，一千个大洋不是小数目！这真是在身上割肉了。 “早点送走这个瘟神比什么都强！”董大局长一咬牙，把桌面上的最后五十个大洋推了上去，另外四个商贾对视一眼，也索性都推了上去！而他们面上还要呵呵的笑着。 “三张带对子，我最大！哈哈哈……”马特派员哈哈大笑起来，让跟在身边的弟兄在桌面上收钱，也是他该收手的时候了，他也知道进退！不过他没有感觉宰人有点狠。 可就在这一刻，嘭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窗户射入，直入马特派员脑仁，血液飞溅在赌桌上，整个赌间陷入寂静与震惊。 突然的变故是让众人极其骇然的，死了！特派员就这么被杀了！？被人一枪崩了脑袋，脑浆子都飙了出来。 “搜查凶手……”保护马特派员的护卫反应过来后，立即发出命令！而同时招呼弟兄们把屋子里的人全部控制住。 “到底是谁干的！？谁干的！？”这护卫十分震怒，举起枪就崩了一个赌坊的掌柜！这对于他来说，特派员被杀，这赌坊老板必须死。 这赌坊老板在震惊中难以置信的倒地，死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自己成了倒霉鬼。 郭老三就在董大局长身边守卫着，在这护卫拔枪杀人时他也拔了枪扣动扳机，那商贾死亡的那一刻，这护卫也被郭老三崩了脑袋。 “狗造的，都他娘的别动！”郭老三厉声吼道。 第101章：情景何其相似 这一瞬间，一切都仿佛变得风平浪静！郭老三与马特派员的人对峙，那护卫死了杀了商贾想要震慑，但却被郭老三反杀震慑了马特派员的麾下。 “到底怎么回事！？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就杀人，当老子这个治安科长是泥捏的！？”郭老三吼道。 他说的有道理，马特派员的人都反应了过来！傻子都能想出来董局长会这么名目张大的杀人！？ 但就在这一刻，赌坊在极其的安静下听到了外面的枪声！这枪声很密集。所有人都明白真的是出事儿了，杀人的另有其人。 也正巧这时候许北已经穿上了警察服，带着几个弟兄急匆匆的跑进了赌坊大吼着：“日本人杀了特派员，弟兄们发现了他们！赶紧跟我来啊……” “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给特派员报仇。”郭老三立即领着人跑了出去，而马特派员的麾下弟兄愣了一下，也跟着去抓凶手。 当赌坊的赌徒们吓的鸟兽散之后，许北与身边的几个弟兄看见马特派员的人冲出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小五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如果杀光了日本人咱这地界肯定再不安宁！干脆把他们也干掉来一个狗咬狗。’ 李大柱传达的意思，如今还在许北的耳边回荡！祸水东引绝对漂亮，这样死去的弟兄也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这一次他们是有功的。 郭老三吩咐弟兄们追击后，站在了许北的面前！他的面色很冷，这一切都超出了他掌控的范围，他要弄个明白！特派员都死了，这跟计划完全不符合。 “说，到底怎么回事！？”郭老三故意问的，他身边还站着马特派员麾下带头的。 “三哥，我跟弟兄们巡夜！在醉香楼看到一伙人正在火拼，我们就跑了个过去看个究竟，是那群日本人正在干仗，然后我们就回来汇报。 两伙人打的是热火朝天的，后来我们过了赌坊后面的巷子，陡然听到一声枪响！然后就看见醉香楼见过的日本人从老槐树上跳下跑了，我就命令几个弟兄去追击，现在不是道咋样了？”许北一脸担忧道。 “赶紧追，杀光这帮小日本子。”马特派员麾下领头的一听震怒，亲自带人追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明显不过，这是日本人下的黑手。 至于那批货肯定是日本人怕他们得到，不想因为这批药品陷入被动！这群日本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马特派员麾下几十号弟兄被带走追击暗杀马特派员的日本人，至于马特派员的尸体他们不会担心自然有董局长处理，这事儿也必须汇报给上峰。关键的是他们要抓到凶手，只要抓住这些日本人，同样能在日本人那里掌握主动权。 这是他们立功的绝好机会，他们虽然有保护马特派员的职责！但抓到日本人立功比保护马特派员更划算，而这马特派员他们还感觉死的好。 没有人知道马特派员一伙人内心想什么，但郭老三正下命令的时候，看没有了外人许北一把拉住了郭老三。 郭老三一愣，眉头皱了起来！此刻他闻到了强烈的阴谋味道，这一定是许北与四儿与小五谋划的结果。 “日本人相杀的是您跟局座！”许北说道。 此时董局长已经吩咐手下把商贾护送回家，回来后听见许北的这句话不由眼睛一拧！怒声说道：“哼！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死的是特派员，这事情大了。” “开枪的是小五！”许北说道。 这真是语出惊人，董局长与郭老三身躯皆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北。 “日本人暗杀你们的消息被李大柱偶然听到，他们同样在算计我们以谋的最大的利益，原因是是局座把他们从警察局轰了出去。 日本人觉得您与三哥是绊脚石，在处理了醉香楼的日本人后，小五提出了祸水东引的计划，叫狗咬狗！把他们全部灭了。”许北咬牙道。 “糊涂！”董局长厉声呵斥道。 “怎么！？”许北一愣。 “马特派员那里一定要留活口，但不能多。”董局长说道。 “还不去办！”郭老三接着厉声道。 “是！”许北一个激灵，转身就跑了出去。 赌坊后院一地的尸体，有早就被日本人处理过的赌坊打手，也有日本人的！而此时郭小五早就从老槐树上跳下离开，他的手里握着一把仅仅见过一次的神枪。 他就是用这把枪准确的射杀了马特派员，也是从日本人手里夺取的！这把枪让他向往很久，是曾经教授他打枪的师父从武器库拿过来让他摸了两把，说这把枪能成为神枪手最好的眼睛。 莫辛纳甘步枪，上面带着神枪手最大阻力的瞄准镜。 ‘要想成为让敌人恐惧的神枪手，最好带上这把枪！这样能打的更准，也不用因为目标距离远瞪得眼睛疼。这可是好东西，拿上他才配得上神枪手的身份。小五子啊，你的目力好虽然不用也打得准，可这东西能让你更方便。 整个团里也没有几把，所以不能给你！以后战场上表现好了，这把枪早晚是你的。’ 然而他郭小五没有在当兵的时候拿到这把枪，他也没有这个机会！而这把枪却在今天送到了他的手里。 这一把苏联制造的枪，郭小五记得很清楚！他背着这把枪正在寻找李大柱的身影，刚刚在激战过后，李大柱并没有找过来，这让他很担心。 而此时此刻，在赌坊后左边第二条巷子内，一家院落中李大柱捂住自己的左臂膀他已经受了伤，被子弹洞穿了肩周，那颗子弹正镶嵌在骨头缝里，疼痛的他冷汗直流。 刚刚他差一点就是在了日本人的枪下，还好那个隐藏很深在暗角的日本人最终被他干掉，这才保住了性命。 但此刻他比死了还要痛苦，此时他身后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手里拿着棍子在他背脊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嘭！ 李大柱一声闷哼，扭头翻身看着这个小子！他手中的盒子炮已经对准了这个少年，但他手中的扳机却没有扣下去。 “你到底是谁！？”李大柱忍受着痛苦厉声道。 “你要么开枪打死我，要么被我一棍子打死！”少年咬牙举着棍子靠近。 李大柱还是扣动了扳机，咔咔咔！然而枪膛内已经没有了子弹，那少年狞笑着举起了棍子，对准了李大柱的脑袋高高的举起。 “你敢动手，我现在就开枪！”郭小五陡然出现，枪口顶着这少年的后脑勺。 “我说过俺娘不要脸，你哥也不要脸！”此时此刻场景是如此的相似，然而这少年的面容同样带着憎恨与冷漠。 李大柱这一刻终于记起了这少年是谁，瞪大了眼睛怒道：“你杀了你娘！？” 第102章：圈套（求月票订阅） 李大柱质问，他咬着牙挣扎着站起身！如果这个少年连自己的亲娘都杀了，他该死。这个世道他娘为了养活他们，本身就没有错。 而这个少年正是城街市烩面摊上遇到的刘大黑。 “呵呵呵……”刘大黑狞笑起来。 “你笑什么！？”郭小五冷声问道，他感受到了这少年的滔天恨意。 “虎毒不食子，俺怎么会杀自己的娘亲！杀我娘的是你们，我认得你们每一个人，我要找到你们把你们杀掉，你是最后一个。”刘大黑的笑声戛然而止。 “什么！？谁杀的！？”李大柱难以置信道。是谁丧心病狂的去杀一个寡妇！？这哥们是不是疯了。 “开枪啊！你们也杀了不少人了，不缺我一个。”刘大黑厉声道。 “他们是日本人，你不同！你想死可以，但也要死个明白。”郭小五冷声问道。他嘴角带着冷笑，这小子不想死！他要是想死不会如此拖延时间。 这刘大黑还有个弟弟，自然不会弃弟弟与不顾！所以必须活下来，郭小五吃定了刘大黑的心理。 “费什么话，开枪吧！”刘大黑并不像多说什么，仿若是认命了一般。 “你还挺硬气！很好，那我就杀了你我看谁会心疼你的弟弟。”郭小五的手指缓缓的扣动扳机。 “别开枪！”李大柱阻止道。 “呵呵呵……”刘大黑再次笑了起来，他的双腿此刻正在颤抖！郭小五已经把枪收了起来，反手用枪托把他砸翻在地。 “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杀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李大柱再次责问道。 “你还有脸问！在我娘那里占尽了便宜，那个连长打了败仗后就去了我家！突然就产生了政治，然后那个连长事后一枪把我娘崩了，他还要杀我！杀我……”刘大黑吼道。 “狗造的，是那个二蛋连长！带了一窝子贪生怕死的兵，找寡妇还弄死了人命，该死！”李大柱咬牙骂道。 “那一天，我与弟弟正在熟睡！听那连长说让团长过来享受一番，还要带着两个营长一起我娘不同意这样被糟蹋，听娘怒声说：‘我知道你家的小蹄子藏了男人，你跟前的兄弟都在他床上过了夜，她也不是好货你怎么不把你家堂上的女人也叫来。’接着就是一声枪声，我娘存的一箱子的大洋被他抱着要离开，可他忘记了还有我在。 我就拿起棍子在他脑袋上，嘭！ 呵呵呵呵……他死了。 我就在家里等着，我就知道还有几个人要来！我就在门后藏着，来一个，干翻一个！来一个杀掉一个，大门前全是血，就差你一个人的！你一个人的。”刘大黑面容极其的狰狞，他猛然起身带着狠厉抄起棍子就向刘大柱的脑袋砸去。 “去你大爷的！”郭小五举起枪托把刘大黑再次打翻在地，这一枪托正中后脑勺倒在了地上。 “小五子，下手太狠了！太狠了，不是他的错。”李大柱蹲下来咬牙道。怎么说他与刘大黑的娘也是露水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故人之子多少让他心存怜悯。 查看刘大黑的鼻息，李大柱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死！” “他想杀你，你还可怜他！如果我不来，你脑袋已经开了花。”郭小五说道。对于大黑他没有什么怜悯，只知道对李大柱有了威胁！既然他想要李大柱的命，那就不能留着。 “我们走吧！他还有一个弟弟要养活，饶了他这一回，我不是没有事儿吗？”李大柱说道。此时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在他准备离开起身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郭小五眼疾手快，上去扶住！才发现李大柱不但左手肩周上挨了一枪，左手胳膊已经被打得红肿，好像已经骨折。 郭小五咬牙把李大柱背起来，手中提着的狙击枪枪口缓缓抬起来，他准备对刘大黑下杀手：“不杀了你，你一直惦记着大柱哥的性命，你不能活着。” 院子里的堂屋门这一刻突然打开，于老爹惊慌的跑了出来！跪下来祈求道：“饶了他吧，他还小，不懂事。我会劝他的，他娘的死跟这位爷没有关系。” 郭小五把枪口收起来，冷声道：“把门开开，以后我不想在县城看到这个小子！见到了下次我定杀他。” “是是是，等这娃醒来，我就让他们走！”于老爹惶恐的起身，跑在前面把院门打开。 郭小五背着李大柱离开，没有回头看这个院子一眼！他不杀刘大黑不是心软，而是想起了李大柱交代的话：‘饶了他这一次！’ 这一次他会饶了刘大黑，但他不会让这个人一直在县城惦记着李大柱！命只有一条，被惦记久了早晚会丢，不杀他可以但他必须离开！要是不走，下次见了必杀。 于老爹关上院门后，惶恐着把刘大黑给背起来往堂屋内走！语气中带着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呢！？非要出去杀了那人，那人可没有杀害你娘。你还把我这个老头子给绑在了床上，幸亏啊你弟弟激灵，听到动静后醒来把我解开，才保住了你这条小命啊。” 这个夜晚注定了不平静，月光很明亮！照射的大地如同白昼，此刻街头巷尾处还响着密集的枪声，整个县城各家各户还是高门大院都把门窗紧闭，听着外面的枪声害怕着，他们怕被殃及池鱼，祈祷那枪声距离自己远点。 汪汪汪汪…… 县城巷子里的狗吠声响彻，疯狂的狗叫声与枪声交织！宣誓着这个晚上的不太平。 日本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最后一波日本人早已经被郭小五与李大柱清理干净！而此刻战斗的是特派员麾下的人马与郭四儿一行人遭遇。 他们早已经接到郭小五传来的话，在街头巷尾处埋伏好！设好了圈套。 几十个汉子听着枪声进了一处三岔口的巷子，这里很偏僻正处县城的外围交界处！当这些跟着特派员而来的一伙人来的此处后，密集的枪声噶然而止。 三岔路处突然涌出来一拨人，而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光头正呲牙咧嘴笑着看着他们。 “你是郭四儿！？”领头的问道。他看出来自己被包围了，准备撤退！他如今面对的可不是正常拿枪的敌人，而是一挺重机枪在面前架设着，子弹链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把他们突突了。 这领头的细思极恐下，知道进了圈套！他们进来这个县城的时候就已经被算计，他们真正的进了狼窝，这里是一个恐怖的地方。 当他命令撤退的时候，不管前面，三岔路的左右路口同样架设着机枪，一边一挺轻机枪，无论他们选择战斗还是撤退都活不了，用不了片刻机枪都能把他们全部打成碎肉…… 第103章：再谋后事 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 机枪的扫射声打破短暂的深夜宁静，枪声在回荡中被包围的特派员麾下被子弹洞穿身体，穿透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窟窿，枪声未落，全部倒在密集的子弹之下。 血流着，如小溪流水般哗啦啦的响！浓重的血腥味与硝烟在空气中扩散，闻起来让人作呕。这激烈而震耳的密集枪声落了，夜也沉静了，激烈的狗吠声也缓缓的没有了声音。 没有活口，也没有留下活口！等许北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都杀了！？”许北一跺脚问道。 “都杀了！”郭四儿摸了一把自己的光脑袋回应道。 “你倒是留个活口啊！这下麻烦大了。”许北焦急道。 “你先前不是说全弄死吗？你知道小五这个请君入瓮，可是浪费了不少子弹！这怎么又错了！？”郭四儿不爽道。 “小五太狠了！没有想后路，杀光了反而更麻烦。”许北失望中叹息一声蹲了下来。 郭四儿愣了一下，再次一摸自己的光头蹲下来递过去一根烟说道：“咱问问小五，他脑子聪明，肯定有办法补救。” “三哥的亲兄弟一个比一个狠辣，就数你家小五最狠毒！眼前只有这样了，你们等着三哥怎么收拾你们吧，哎！”许北把烟接过来，烦恼中掏出火柴噗嗤一声点燃。 “小五应该会来这里。”二拐说道。 正如他所说，郭小五背着昏迷的李大柱走了过来：“大柱哥受了伤！赶紧抬着他去找三哥，把子弹取出来。” 听到李大柱挨了枪，许北与郭四儿立即起身迎了上去！许北过去就抓住了李大柱的胳膊说道：“我背着送医院，你想想后面的事儿怎么办！我可不想挨三哥的骂。” 许北接过李大柱后就往医院的方向赶，距离警察局三里处有一个洋人开的医院！以他的身份把李大柱送过去合情合理，那里经常接收警察局受伤的弟兄，他许北经常去送入。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郭小五问道，对于面前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几十具尸体他看都没有看，接着吩咐道：“二拐哥，把这里清理一下。” “是！弟兄们动手，收拾干净。”二拐命令骡马队的弟兄开始打扫尸体与血迹。 郭小五蹲了下来，掏出一根烟点燃！他抽烟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这不是后怕而是累的！到了这个时候，杀人已经让他变得心若磐石。 郭四儿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蹲下来拿过郭小五的点燃的烟怼火把手中的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把小五的香烟递过去回应道：“三哥要留几个活口，可惜许北兄弟来晚了！听三哥的意思说好像活几个比全部死了好。” 听到这些话，郭小五眉头一皱开始细细思量三哥的用意！片刻后猛然站起来惊道：“三哥说的对，是我的错！两拨人全部死了，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三哥与董大局长，还有矛头会直接对着我们。 马特派员被杀，与日本人火拼这些事比从我们口中说出来更可信。这可是我害了四哥了，都是我考虑不周。” 郭小五说着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他还是没有考虑周全！到头来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 “你这是干啥！？四哥我不怕死。现在你想想该怎么办，不是自责，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很久了。这些时间，足够我们应对。”郭四儿看郭小五的表现，不由气怒的训斥道。 “四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郭小五蹲下来，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让自己好更冷静些。 郭四儿没有打扰郭小五，一声不吭的等着！直到郭小五把一根烟抽完，烟头扔在地上后，郭小五才吐出一口气说道：“灭口就是铁证，狡辩出来的也是口无对症！马特派员死了就再背一次黑锅没什么大不了，就说他通敌卖国，药品他已经追缴过来却想送给日本人。 董局长发现他的阴谋却被马特派员发现，就把董局长暗中绑了要灭口！最后被三哥发现解救，而日本人不过只是想利用马特派员，独占功劳就暗中刺杀了马特派员。 跟随马特派员的人并不知情他与日本人有了勾结，就与日本人火拼！而恰巧你的人出现打了埋伏，把药品夺走。 等董局长被救出来后已经晚了！你已经带着药品出城，人也不见了踪影，想追也追不到。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马特派员是日本人杀的！马特派员的人也是日本人给弄死的，而你弄死了日本人夺回的药品，而你押着药品直接去了北平，送给了二十九军。就这么办。” “这是几个意思？好像我还有功劳一样。”郭四儿愣道。 “你要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再说这批药本来就要送给二十九军！二十九军也是国民革命军，这到了自己军队的手中也是药品，难不成再要回来！？”郭小五笑道。 “我现在相信咱爹说你比我聪明了！你够阴毒。”郭四儿摸了一圈自己的光头，呲牙笑道。 “读书人吗？干事儿要动脑子。”郭小五一点也不谦虚的昂头挺胸道。 “哟！还喘上了，走，我们去见三哥，把这事儿做死。”郭四儿起身道。 警察局，郭老三办公室内！黄先生一直等待着不曾出办公室半步。 办公室内烟雾缭绕，郭老三与黄先生一直沉默着，这种气氛已经持续的很久！直到马铁敲开了门后，这种气氛才被打破。 “三哥，马特派员的人全部被灭！是四弟用机枪包围干掉的，现在正在打扫尸体。不过许北没有回来，李大柱受了枪伤昏迷被许北背着送去了医院，应该没有大碍。” “找两个兄弟守着，确保李大柱的安全！他醒来让人通知我。”郭老三吩咐道。 “好，三哥。”马铁准备离去。 “等等！我们死了多少弟兄？”郭老三问道。 “二十三个，其中八个腿上中弹，恐怕要废了。”马铁面色难看道。 “死的老规矩，让弟兄们照看着不要让家人受了委屈！有谁敢欺负孤儿寡母的弄死。还有钱一分不少的去找局座领。、 受伤的要是能动弹继续干这份差事，要是真废了！俺抚恤金发放，每个月到局里领津贴，职务待遇不变。 等这事儿过后，一起给弟兄们送行。”郭老三黑着脸吩咐道。 “是，三哥！”马铁立正敬礼，他双眼湿热！三哥对弟兄们的恩情不由的让他感动，而同时会更死心塌地的跟着郭老三卖命。 等马铁走后，黑着脸的郭老三嘭的一声一拳头击打在桌案上：“你可以走了！滚出去，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黄先生起身，对着郭老三扶手抱拳躬身一拜！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第104章：被三哥暴揍 深夜，县城外的树林里，两辆骡马车出城！郭四儿看着黄先生远去的背影带着不舍与痛苦之色。 “小五，东西送走了！死了很多人。”郭四儿说道。这一次药品风波，死了很多人！他不知道值得不值得，跟着他的骡马弟兄死了两三个，而这些药品他不清楚能不能安全的送过去，这个代价让他感觉有点大。 “那批药能救更多的人，一旦二十九军与日军开战，我们的人死的值得。我在信阳城当兵的时候，枪支弹药也没有这批药品贵。”郭小五说道。 他当过兵，看到过战场上受伤的弟兄！仗打起来当兵的命不叫命，而唯一感觉命值钱的是不是在中了枪炮，还活着的时候不去等死。 “可死了四个弟兄，说是来县城喝酒！结果再也回不去了。”郭四儿抓着自己的光脑袋，这个时候他蹲下来哭了，哭的泣不成声。 “他们的妻儿老小还等着他们回去，可我告诉他们他们死了！不知道该怎么交代，我是他们的头儿。”郭四儿抽泣着说道。 “我们为了国家民族，他们是英雄。”二拐蹲下来拍了拍郭四儿的肩膀，然而他的眼眸中也留着泪水。 “愣子说明年去东北进货的时候，要给娘弄一件貂皮袄子！他娘受了风寒，到冬天的时候就疼的厉害，有时候半夜都能听到娘疼的抽泣声。 俺是一个村的，昨夜他说给了他娘一件崭新的棉袄，棉裤做的厚厚的！他娘说这么厚走不动，愣子笑着说：‘想走道了，要去哪儿我背着你！只要娘的腿不疼就好。’可他死了……”二拐在安慰着郭四儿，然而自己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都是这些年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而今天死在了县城！其实他嘴上这么说，但也知道人没有这么伟大，只是说的很伟大而已。 “我要去见三哥，三哥有钱！骡马队里也应该有钱。”郭小五说道。 “我有钱，这些钱我出！”郭四儿说道。 郭小五没有搭理四哥，向着县城走去！事情结束了，死去弟兄的后事要干净，三哥也必须给一个名声，让弟兄们死的值得。 “二拐，你带着弟兄们的尸体送回家，明一早我就到！我会带着他们的名声回家。”郭四儿吩咐一声，看了看郭小五的背影起身跟了上去。 警察局中，郭老三的办公室内！郭老三抽着烟等待着，此刻他的房间内唯独他一人，该处理的后事他都交代了下去，他等的就是郭四儿与郭小五的到来。 事情结束了，他也想好了后路！为这次县城的风波想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他的门被敲开，郭小五带着郭四儿走了进去！郭老三把手中的烟头捏灭，他看向郭四儿方才问道：“死了多少人！？” “四个，引那些人的时候死的，中了枪。伤了六个，才带进了包围圈。他们都是咱乡下的弟兄，来的时候说是吃酒，回去的是一具尸体。”郭四儿低头说道，他的眼睛落着泪！这一切都让他忍不住的悲痛。 “一人五十个大洋到我大舅哥那拿，我会找他要公告！他们是为了保护乡亲们的安危死的，是英雄。”郭老三面色看起来很平静。 “受伤的还能赶骡马车！”郭四儿说道。 “还不是为了你提着脑袋来的，自己的弟兄要负责。这个乱世混好了能活下去，混不好要的是命，人的命只有一条。 这次还要我们掌握了主动，才灭了敌人！可是咱的弟兄加起来也死伤了二十多人，以后再做事情的时候，给我商量一下。”郭老三淡淡道。 “我带着公告回去，还要带着钱！”郭四儿说道。 “统一一下口风，一口咬定是日本人祸害县城欺辱老百姓最后与特派员一伙人勾结，想要私吞药品，最后被我们发现后，两伙人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起来。正巧你带着药品想要送过来，半路被截你忍不住把来路不明的人全杀了。 你的药品被送到了二十九军，你不但没错反而有功。 这些你都要记得。”郭老三嘱咐道。 “俺知道。”郭四儿回应道。 “三哥，卖国贼的黑锅那个特派员必须背起来。”郭小五补充了一句。 “你说的没错，这才会让我们更有主动权！”郭老三看了郭小五一眼，接着那淡然冰冷的面色突然变得愤怒，嘭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郭老三突然的怒火让郭四儿与郭小五吓了一跳，都有些惧怕的看着自家三哥。 “郭小五！以后你给我老实点，不是什么事儿都是你能参与的。你今天给我听清楚，再有下次别怪三哥我没有提醒你，我非扒了你几层皮让你涨涨记性。”郭老三厉声道。 “俺，俺！”郭小五低下头，他不敢反驳！心里很明白，如果反驳那么接下来遭受的就是三哥的一顿揍。 郭四儿吐出一口气，还好三哥的脾气不是为自己发的！然而他能跑得掉吗？当郭老三走出来扬起手想要打郭小五一巴掌的时候，一咬牙那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郭四儿的脑袋上。 这把郭四儿打的火辣辣的疼，捂着脑袋蹲坐下来：“三哥！” “三哥个屁！我打你是让你记好了，以后再让我看见小五跟着你提着脑袋做事儿，下一次直接崩了你，也省得那么多的弟兄跟着你丢了性命。 哎……”郭老三最终叹息一口气，撇了捂着脑袋的四弟一眼，接着说道：“你我都是在外面闯荡的，这个世道最后乱成什么样我们都跑不掉，我们自己的命都难保！你还拖累自己的兄弟。 我不管小五是怎么跟着你提着脑袋来的，但你记住咱家有你我在上面顶着就够了。” “三哥，我能管的了吗？今天的事儿你都很清楚，小五比你我还要狠辣，杀人都不眨眼的，那么多的日本人，一大半都是他崩的。 三哥，你该问问小五，从小咱们都疼他！现在他长大了，可越来越可怕。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小五子了，你还不明白吗三哥！？”郭四儿呲牙反驳道。 “嘿嘿……我是要当兵的，三哥。”郭小五呲牙嘿嘿笑了笑，躲闪着三哥以防三哥动手打自己。 郭老三愣愣的看着郭小五，怒气中突然笑了起来！他不明白小五为什么变得这么狠辣，更不敢相信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真的，眼前的五弟已经不是曾经熟悉的，而是整个县城的汉子都惊惧的存在。 “我能不能管你！”郭老三突然笑容一收问道。 “能！”郭小五脱口而出。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郭老三怒吼着，上去把郭小五踹倒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郭小五哀嚎着，声音回荡在警察局内！警察局的弟兄们都看了看郭老三的办公室所在，就再也没有关注。 第105章：少不了好酒好菜 为了自己的亲弟弟，搭进去了不少弟兄的性命！这一顿揍两个弟弟必须挨，而且也不能打轻了。 在郭老三的办公室内郭小五的哀嚎声还没有结束，郭四儿的哀嚎声传了出来！把守的警察彼此对望了一眼，有警察弟兄想要过去阻拦被身边的弟兄拦了下来。 “那是三哥的亲兄弟打不死的，打一顿三哥心里舒服些。” 于此他们听着，没有人去阻拦！而郭老三对两个弟弟的暴揍也听在他们的耳朵里，他们听着心里也舒坦。如果是自己的亲兄弟他们也会这么做，也许打的更狠。 “滚！”郭老三的办公室内传出怒吼声。 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打开，郭四儿与郭小五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二人看起来都是鼻青脸肿的，而郭小五还流着鼻血。 “三哥怎么不废了我！？四哥你咋不跟他打！？”郭小五捏着鼻子深吸一口冷气。 “你咋不动手！？”郭四儿同样捂着光头咬牙道，他的光头被打出了一个疙瘩！这是三哥用茶杯在脑袋上砸的，就差恨不得把自己打死了。 “那是三哥！”郭小五呲牙道。 “你还知道！？你还知道！？今儿不跟你计较，等过了今天看我不收拾你。”郭四儿咧嘴道。 两兄弟在埋怨中走出了警察局大门，这才消停了下来！郭小五吐出一口气说道：“四哥，你该回去了，我去看看大柱哥。” “我去领钱，找董局长给弟兄们寻个名分。”郭四儿说过转身想董府走去。 郭小五看着四哥的背影离去，回头看了警察局一眼吐出一口气捏着鼻子踏上去医院的方向。三哥揍了他一顿，这是他活这么大三哥第一次打他，也打的最狠。 三哥是气怒的，他拳打脚踢中眼睛中落着泪，而他的面目是痛苦狰狞的：“咱爹娘养了咱们，咱家那时候穷，四儿不说了跟三哥我不得不提着脑袋混活，你呢？胆小一点儿有什么不好！？咱的命可是不知道啥时候就丢了。 你清楚不清楚！？ 你还当兵，当个狗屁的兵！谁让你去当兵的，只要三哥在还养活不了你郭小五！？” “就是！”郭四儿插嘴道。 “我让你就是！拉着小五玩命？我让你玩命！”三哥恼怒中抓起茶杯砸在了四哥的脑袋上。 郭四儿也很无奈，木已成舟！现在小五跟自己一样加入了共产党，他有着反驳自己发表自己的权利，自己可揍他！可下不去死手的打，就是打如今的五弟会听吗！？ 郭小五知道四哥的无奈，但他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当兵打仗干日本人他是一定要去投军的，只有当兵他才会感觉自己像条汉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郭小五吐出一口气，继续往医院的方向走。 董府内。 马铁刚刚领了抚恤金的批条离去，董大局长叹口气手里端着茶水喝了一口！从马铁的口中他得知了这一切的经过，以及郭小五的阴谋。 “一个敢玩命的狠辣人物也够了，还出来一个更阴狠的。郭小五，还真是一个爹娘生的啊。”董大局长不得不感叹郭老三弟兄的厉害与恐怖。 不说郭小五那不属于郭老三的聪明脑子，即使他那一手枪法在整个县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有郭小五在，不管是他还是郭老三在县城足以高枕无忧。 他有一个想法，让郭小五来自己的身边做事儿。 “好一个狗咬狗！也保住了我的性命，幸亏是自己人要是落到别人的手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董大局长放下茶杯嘀咕道。 “老爷，郭四儿来了！”管家走进大堂汇报道。 “哦！？让他进来。”董大局长吩咐道。 郭四儿，此事儿因他而起！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个二愣子，而今天之后他已经明白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一切都是假象。 一个特殊的身份让董大局长选择性的忘记，不能提起的！他身为警察局长知道的更多，而他保住的是这一大家子亲人，不管是什么身份。 对于国民政府他谈不上忠诚，而他想要的就是能在县城这一亩三分地拥有铁一般的权柄。这个世道很乱，而且是越来越乱！想要活下去活的有尊严他与郭老三有一个共识，权柄才是尊严的基础。 “哥！”郭四儿进去大堂喊道，他并没有喊董大局长官称！这样显得更亲近些。 “挨打了！？”董大局长淡淡的问道，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儿。 “嗯！”郭四儿回应道。 “这就对了！也对弟兄们有个交代，以后卖命还是要靠着他们。”董局长说道，带着教导的口吻。 “俺知道。”郭四儿自然不是傻子，在董大局长面前也没有任何的掩饰。 “三儿传来消息，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让管家带着去领钱，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汇报给了上峰，很快公告就会下来。”董大局长说道。 “能处理好吗？”郭四儿问道。 “保住自己就行！人死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再有人来调查也是铁一般的事实，这里终究还是我们说了算。”董大局长冷声道。对于县城权柄的掌控，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医院中，郭小五看到许北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走向前去担心的问道：“大柱哥怎么样！？” “送进去好一会儿了，现在还没有出来！肩周骨头里镶嵌着子弹，医生说取出来很难。出了那颗子弹，他的一只胳膊被打骨折，恐怕没有几个月恢复不过来。”许北说道。 “有生命危险吗！？”郭小五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送出去有些时间了，我在担心。”许北眉头一皱道。 “等着！”郭小五递过去一根烟，自己拿出一根蹲下来点燃。 一根烟燃烧完，手术室的门打开！李大柱被推了出来，郭小五立即抓住走出来医生的胳膊问道：“怎么样！？” “子弹取出来了，骨折的地方已经用夹板固定住！修养几个月应该没有问题。”医生摘下口罩笑着回应道。 郭小五吐出一口气躬身一拜道：“俺谢谢您！”接着急忙跟上许北把李大柱送进了病房。 那个医生看了看郭小五的背影，眼睛中闪过一道光亮然后离去。 ‘送来的伤员，一定要尽力救回来！都是我们的同志，这次多亏了他们。’在医生的回忆中，脑海中出现黄先生的影子。 “五弟，你去休息去吧！看着你挨了三哥好一顿打。”许北带着笑意说道。 “三哥的手真狠！我这鼻子刚刚才不流血。”郭小五咬牙道。 “三哥为了你好！以后弟兄们与你更亲近些。”许北说道。 “也是！许北哥，等大柱哥醒来告诉他我成了婚后过来给他送酒。”郭小五说道。 “十月十八要到了！这顿酒弟兄们都会去，小五可要准备些好酒，弟兄们趁着喜庆压压惊。”许北说道。 “好！少不了好酒好菜。”郭小五呲牙笑道，转身离去。 许北看着郭小五的背影，嘀咕一声道：“不准备好酒好菜怎么行？这可是出了双份的钱。酒菜差了，弟兄们可亏大了。” 今夜郭小五是不会回去的，如今已经凌晨时分！过两个时辰就会天亮，为能去的就是到三哥家休息一会儿，天亮后再往老家赶…… 第106章：死的有名声（八更） 黎明，雾气遮挡了视线！道路树叶枯草上结满了寒霜。走在回家路上的郭小五紧了紧自己的袄子，遮挡着刺骨的寒意。 道路上积雪在晴日下几乎融化殆尽，而如今寒霜扑面，地面上又多了一层白色。 熟悉的道路让他一步步踏向回家的方向，路遇进城的百姓看见他后都躲避着！拿枪的汉子没有谁敢招惹，那都是有势力的人。 没有熟悉的人，郭小五也不会与陌生人多说什么！更不会去在意路过自己身边带着怯意的百姓们，他行走在路径上，点燃着香烟！仿若无事般昨夜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他想的是自己的未婚妻王青兰，嘴角不时露出一丝笑意。 他很喜欢王青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让他极其思念的。在思念中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嘀咕一声道：“昨晚也不知道兰儿吃的好不好！？” 路过大王庄也郭楼子村去往县城的岔路口，郭小五不由的向着大王庄的方向迈步！然而刚刚走出两步，转头又回去又往家里走。 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了，死了人！四哥还要料理后事儿，如今的四哥回到家肯定不会好过！他有些担心。 当他回到村里的时候，村里人只有几个人在大柳树下烤火！天已经亮了，雾气也散了不少，太阳从东方露出了殷红。 太爷一如既往的坐在太师椅上摇晃着，一口一口抽着烟袋锅！眯着眼睛抽着脚下篝火旁围着的子孙与妇人们。 村里的长辈发现了郭小五回来，正谈论间突然变得很安静！他们都看了看郭小五，郭小五对着他们笑了笑。 瘸子六叔也从地里抓鹌鹑回来，背着三杆长矛正与郭小五碰面！本见到郭小五都要说上两句的他，一句话都没有坑，径直往自己的家门口走去。 “六叔，抓了不少鹌鹑啊！？”郭小五笑着问道。 “哎呀，小五啊！你这是去哪了！？”瘸子六叔笑着问道，但笑容很勉强。 “在县城刚刚回来，看您的面色不对啊。”郭小五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问道，然而心里大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县城！？”瘸子六叔立即色变，接着伸手拉住郭小五进了自家的院子问道：“出事儿了，你不知道！？县城死了人，你不知道！？” “啊！？这咋回事！？俺在三哥家睡了一晚上，请三嫂过两天回家帮忙呢。”郭小五说道。 “哎！这可是祸事儿了，四儿带着骡马队的弟兄去县城喝酒，碰了事儿！骡马队的大部分都没有回来，听说在县城医院里守着。死了四个，连夜把尸体抬回了家，现在人家的家人正在你家里守着。”瘸子六叔一脸难看的说道。 “我说昨夜听见了枪声，我要回去看看！”郭小五急道，转身就要走。 “去啥！？就在六叔家呆着，你爹现在正发火呢。你也在县城，少不得跟着你四哥遭殃，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瘸子六叔拉住郭小五道。 “那俺也要去！”郭小五挣脱瘸子六叔的手，疾步离开。 “咦...这孩子咋就不听话呢！？这事儿说不出一个理来，要不咱家人能不去围着把他们赶出去！？”瘸子六叔一跺脚生气道。 院落内，一群人披麻戴孝的哭泣着！老少妇孺跪在亲人的尸体旁，这是他们一早就抬过来的，他们想知道自家的顶梁柱为什么死了，发生了什么！？要郭四儿给个说法。 他们是郭四儿请过去喝酒了，怎么就出了要命的事儿。 当郭四儿进家门的时候，他们就在！这让郭四儿心下一沉，迎面走来的就是自家老爹抓着棍子上来就在腿上抽了一棍，疼的他跪倒下来。 “说，到底怎么回事！？”郭老捏怒声呵斥道。在气怒中，他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面红耳赤下再次举起棍子在郭四儿背脊上打起来，直到棍子被打烂！郭四儿的背脊溢出了血，才算停了手。 他没有等郭四儿把话说出来，他也不会等自家儿子说出原因！首先要对乡亲们一个交代，消掉他们的怒气与不知情带来的哀伤悲痛。 郭四儿疼的要趴下来，这是他挨的第二顿毒打！第一次是三哥下手比较狠，脑袋上的疙瘩还带着让他有些晕乎，而老爹的手更狠。 但他知道老爹的心思，看着眼前四个弟兄的尸体他把这顿打挨了！疼是疼的，但没有他的心更疼，眼前的弟兄都是自己的生死兄弟，如今不在了。 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死了！家里的天也就塌了。 “啊，俺对不起弟兄们啊……”郭四儿没有趴下去，而是跪着面对弟兄们的亲人砰砰的磕着响头。 这时候也正好郭小五走过来，院子里的哭泣声也因为四哥的响头而陡然寂静下来。 郭小五看着不忍，但他不能插嘴！这一切都不能让老爹知道跟他也有关系，这些事儿四哥必须扛着，这也是三哥的交代。 “俺带着弟兄们喝酒！可俺们都是走南闯北的汉子，都是在关东敢与小日本子玩命的。我们过得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营生，我们跟弟兄们发了财也收了很多的药材，这些药材很名贵被日本人盯上了，他们追到了这里。 我们没办法，只有把那些小日本人弄死才能活下来！死的不只是眼前的弟兄，俺三哥的警察局也死了十几个，都是为了我们，为了我们啊。 我是带头的，可俺保不住他们的周全啊！他们都是英雄，是真正的英雄啊，是岳武穆一样的英雄。 在关东的时候，日本人占领了东北！他们夺了我们的货，我们要夺回来杀了他们不少人。可夺回来的还有更珍贵的药品，那都是国家需要的，打仗需要的。 俺都是中国人，从小日本子手里弄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还给他们！？俺还有良心，俺们是一条汉子，是中国人啊。” 磕了十几个响头的郭四儿直起来身子哭喊着，他没有说谎！但很多事儿他不得不隐瞒。 “俺们都说，要对得起祖宗……”郭四儿接着嘶吼道。 接着他拉着爹棍打自己时落在身边的钱箱子，啪的一声打开说道：“这些钱都是发给他们的，是给英雄的，今早上成立就贴了布告，布告上有弟兄们的名字。 董大局长给的，一家五十个大洋！死了的，一个月去警察局领一个大洋的养家钱。” “俺二拐作证！四哥说的都是真的。”此时二拐带着几个骡马队的弟兄踏入了院子，他们看到郭小五后点了点头。 郭小五吐出一口气，看着二拐跟着四哥一起跪了下来。 郭老捏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汉子虽然死了，但死的有名声。 “这都是命！咱们领了钱走，给俺家男人打一口上好的棺材！儿啊你记住，你爹是英雄，是杀倭寇的英雄。”一个妇人起身道，他走到郭四儿的面前。 郭四儿拿出五十个大洋递到他的手里，喊了一声：“嫂子！” “俺家男人本来就是做的刀口上舔血的营生，俺不怪你！怪就怪俺家男人的命短。这钱俺收着，杀的是鬼子，死的也值得。比死在强盗的手中更好，说出去俺家脸面上也有光。”这个妇人说过，拿着一袋大洋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吩咐家人把自己男人抬走。 而同样的，其余死去弟兄的家人也领了钱离去！他们此刻变得很安静，走的也很安静，但空气中却弥漫着无尽的哀伤…… 第107章：青兰家中起波澜 药品的风波结束，郭四儿也算是对弟兄们一个交代！在四个弟兄下葬后，郭四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没有出门，即使是娘送过去饭菜也没有吃一口。 对于郭四儿来说，这是第一次承受手下的弟兄死亡！这都是跟着他卖命的，很难让他过去这一道坎。 骡马队的弟兄都来看望过他，而来的也不过与郭小五一起喝了一顿酒最后安静的离去！每一个骡马队弟兄到来，都能听到郭四儿的嚎啕大哭声。 而这两天郭小五没有去打扰四哥，他明白也不是自己能安慰的！除了教授毛蛋打枪外就是与王青兰幽会，距离成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临近婚期三天，郭四儿突然打开了门！帮着老爹帮忙购买酒肉，而聘礼早在初六的时候郭老捏就送了过去。 婚事儿还是要如期进行，该请的兄弟一个都不能少！即使是已经去世的弟兄他也是亲自登门，牢记弟兄们的恩情与脸面。 郭老捏与青兰的爹商量的礼金是十个大洋，算是十里八村最贵的聘礼！粮食更是送去了一骡马车，财物算起来青兰下嫁给郭小五，娘家人这两年也会过的很滋润。 可今天青兰家还是出了事情，青兰的爹为了给青兰准备嫁妆！他让自己两个儿子砍掉了两棵上好的桐木，做的是一套家具。 大站柜子两个，请匠人雕刻了花纹！八仙桌一高一矮，一个是放在大堂之上，一个作为餐桌使用，外加配套的四条长条板凳，与高桌子高堂做的两把红木椅子。 棉套六床，棉布一匹！吊着龙凤花纹的大床一个。 这算是嫁女儿最齐全的家什，平常人家嫁了女儿能有几套被子一匹棉布就已经不错了！关键是男方给的礼金多，女方家也要顾着面子。 可是这些东西却引起了大嫂二嫂的不满，此时大嫂二嫂进了院子就闹了起来。 大嫂说：“都嫁过去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浪费了这么些钱做啥！？那老郭家也不缺这些东西。再说这些东西都花了两三块大洋，也不见咱家对俺这么心疼过。 平常人家嫁个闺女，几床被子一匹棉布已经是够多的了！这剩下的俺家还缺着呢。” 二嫂说：“大嫂说的对！剩下的俺两家分了，也是自个家的东西，青兰嫁人了就是个外人。自家的东西这不是白白的送了出去，反正这些东西都金贵着，不能让青兰带走。” “对呀爹！俺‘家里’（老婆）说的对啊！”青兰的大哥看了看堂屋内堆放的家具，愣了一下说道，他感觉自己的老婆说的有道理。 其实这些天他帮着忙里忙外心里是不舒服的，到现在老爹也没有说出个好处！青兰的礼金还在爹的手里握着，也应该到分给他的时候了。 要是青兰嫁给了媳妇的表弟，除了这些礼金能得到些，至少还多得两块大洋的好处。 青兰爹蹲在堂屋内抽着烟袋锅，他的面色是黑的！大儿子与大儿媳妇的话让他内心很气恼，这可是没了良心的。 “你跟着参合什么！？滚回家去。”青兰的二哥训斥自家媳妇一声。 “哼！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是上赶着把值钱的东西往外送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当家的这些年没想着，到现在家里还没有一个站柜呢？有了钱可都让青兰带走了，这闺女不是白养活了吗？哎呀……这没法过了啊……”二嫂被训斥，冷哼一声后往地上一坐，就哭闹了起来。 厨屋内帮着娘烧火的青兰听得清清楚楚，她抹着泪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家里的二哥还好些，大哥跟大嫂二嫂早就把自己看成了外人。 小五娶自己送来的礼金，他们都惦记着！要不是爹一直抓在手里贴身藏着，那些钱早就不见了，更不要提爹给自己准备嫁妆。 三天前公公送来六百六十六斤的粮食，当天夜里大哥就过来讨要！那一百斤的白面弄走了五十斤，三百斤的玉米面也弄走了一半，剩下的杂粮却没有动。 爹只有叹息着不说话，接着二哥就来了！大骂了大哥没良心走，剩下的白面弄走了三十斤，玉米面弄走一百斤，杂粮也是没有动。 不过二哥弄得少，等二哥回家后就听到二嫂的哭闹声！第二天早上二哥来帮忙做家具的时候脸都被抓破了。 现在嫁妆都准备好了，却没有想到大嫂二嫂早就憋着坏！要把做好的家具分了，要自己跟那些嫁人的一样只带上几床棉被与一匹棉布。 而剩下的礼金，今天他们就过来要了。 王青兰被大哥二哥伤透了心，家里虽然苦了些！比不上小五哥家里，可他们也要为自己这个妹妹想想，要是做得太难看以后他想着帮扶也不可能了。 王青兰可是了解郭小五的性子的，看上去性格软些，可他知道小五骨子里可是硬的很。 “你们，你们两个当哥哥的，就这样对待你们的妹妹！？我说你们怎么干活这么卖力，原来做好的家具不是给你们妹妹的！？啊！？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现在家里吃了的好面还不是你妹妹的聘礼！？拿着孝敬了你们的老丈人！？”青兰爹气的声色俱厉，都吼了起来。 青兰爹很少发火，而随着青兰越来越大！到了嫁人的这两年，这两个儿子在媳妇的教唆下是越来越没有良心，什么都抢，什么都敢拿敢要！连一点人味都没有了。 “爹，你别生气！俺就不同意拿妹妹的东西，可俺拦不住啊。”青兰的二哥赔礼道。 “没用的东西！这都分了家了，以后能不能过好，能不能过上好日子那是自己的事儿！这样的儿媳妇这样的儿子没有也罢，给我滚！”青兰爹抓起身边的凳子就扔了过去。 这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一个比一个跑的快，要是不跑！老爹的凳子真的会落在头上。 此时气怒的青兰爹心都凉了，感觉着这两个儿子越来越指望不上！昨天他已经知道，在儿子弄走了粮食后，第二天一早就陪着儿媳妇高高兴兴的回娘家，还一脸的红光。 这让青兰爹一只窝着一股火，当初家里没吃食的时候！儿媳妇的娘家有存粮可接过来一粒！？现在倒是拿着妹妹的聘礼充脸面去了。 儿媳不孝连着儿子，气的青兰爹大口大口喘着气。 跑出院落的大嫂哼哼唧唧的带着怒气道：“这老不死的以后还不是靠着我们养活，手里拿着那些钱做啥！？当棺材本吗？当家的过了今儿明儿你再去要。” “大嫂说的对着呢！家里的东西可不能便宜的外人。”二嫂顺口接了话。 青兰的大哥嘿嘿的笑着，认为媳妇说道很有道理。然而青兰的二哥脚步一顿，他回忆着爹气恼的样子一阵心疼，不由一股怒气上升脑骇，反手一巴掌抽在了媳妇的脸色吼道：“滚！以后别进我家门。把俺爹气死了对你有啥好处！？大哥大嫂不是东西，你还学着！？” 青兰的二嫂挨了打突然间愣了，这是丈夫第一次打他！不由委屈的哇的哭了起来。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大嫂争东西，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必须去争。 第108章：迎亲（十更奉上） 青兰的大哥听到自家弟弟的话，脚步一顿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一股怒火也升腾了起来指着这个弟弟质问道：“你啥意思！？你说谁不是东西！？” “你就不是个东西！咋的！？”青兰的二哥怒瞪着眼睛。他握紧拳头，带着大家的架势。 “我揍死你个货！”青兰的大哥举起拳头向青兰的二哥迎面砸了过去。 兄弟二人在老爹的院落外扭打了起来，很快引来了很多村民！他们看着两个兄弟鹬蚌相争，去没有谁过去拉架。 而有的还吼着：“打，打，打的好！” 这二人争夺爹娘的东西可是最近出了名的，看热闹的自然不怕事儿大！兄弟间争夺家财打破头的也不是这两个。 自然都带着看笑话的成分，心里巴不得他们兄弟二人打的出人命才好。 自然不拉着也说不过去，有后生就过去拉着他们两个！但这拉架的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拉住老二老大一拳头下去打的实实在在的。然而拉架的又松开老二去拉老大，然后老二一拳头也实打实的打在老大的面门上。 这是一场闹剧，听到动静的青兰爹抓着棍子就奔跑过来，吼着：“都给我撒手！”拉架的才散开，而他接着棍子追着两个儿子打，这场架才算结束。 今儿郭小五没有去大王庄，因为三天后就成亲！他也是要忙的。不过媳妇家发生的事儿却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郭楼子村，也传到了郭小五的耳朵里。 “五哥，五嫂子受了委屈！你不去看看？俺跟你一起去。”毛蛋担忧道。 “他们不敢动你五嫂一个手指头，要争让他们争去！他们不是打破头了吗？让他们打去，等你五嫂嫁过来，再敢让你五嫂受这份委屈，大舅哥也打的他丈母娘都不认识。”郭小五咬牙道。 郭小五自然是生气的，丢人啊！这人都丢了几里地。 民国二十年农历十月十八，1931年11月27日。 凌晨，太阳还未升起！郭楼子村已经是人群涌动击中在郭老捏家。院子里贴着大红喜字，唢呐班子早已经坐在准备好的八仙桌上，欢快喜庆的曲子在唢呐滴滴哇哇的吹奏中传出很远。 迎亲的队伍有两个，唢呐班子也有两个！此时两个唢呐班子碰面，还没有等迎亲出发，两家就搭起来台子，相互比划起来。 两家的唢呐手都吹的脸红脖子粗，没有谁会认输！唢呐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在比斗中响起热烈的喝彩声。 来吃酒席的人很多，整个院落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他们围起来看着两个唢呐班子斗技。 唏律律…… 左边唢呐手吹出了驴叫声，右边的唢呐手接着吹出了狗叫声。 哇哇哇…… 小狗的声音，惹得观众们发出了笑声。 黄鹂鸟，小喜鹊，百灵鸟，麻雀叫，鸡鸣凤凰吟，百鸟的声音在两个唢呐手口中此起彼伏，悦耳动听，让群众们听到了鸟语花香沉浸在其中。 哇哇！ 声音起伏高昂，刺透虚空直破云霄。 哇哇哇哇…… 低声而起渐渐激昂，唢呐穿透云层震撼心灵。 不管院落内的热闹，此刻郭小五与郭四穿着新郎袍子，带着新郎帽子！在五叔的带领下进了爷爷的屋子。 红白喜事五叔是村里的引路人，繁文缛节既定的传统都离不了他！这是他领着郭四儿与郭小五于爷爷磕头，这也代表着从今天起兄弟二人才真正的长大成人，自己当家做主了。 “爷！俺跟小五给您磕头了。”郭四儿领头跪下来，兄弟二人正正经经的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好啊！”爷爷今天穿上了一身的锦布棉袍，从脚到头都是崭新的。这也是几天前郭老捏特意订做的，而他自己的新衣裳都没有老爹的贵。 对自己老爹郭老捏是最舍得的，家里的好吃食第一口他必须让妻子给老爹送去！这是规矩也被他看作是孝道。 爷爷颤巍巍的站起身，亲手把两个孙子扶起来！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两个孙子，满意的笑着。 “爹，您在屋里等着，事儿忙着呢！您可不能心血来潮出去，你身子骨弱，可不能着了风寒。大哥说今晚这顿酒，一家人都过来在您这东屋喝。”五叔扶着老爹坐回了床上。 “昨夜你大哥给爹洗脚的时候啊，俺就跟你大哥说！咱这一大家子人啊也该吃一顿团圆饭啊，今年啊咱家喜庆。”爷爷笑着回应道。 “诶，爹！您先坐着，俺带着四儿跟小五啊去忙去。”五叔说道。 “去吧，去吧！”爷爷说道。 五叔带着兄弟二人离开，接着进了堂屋跪下来给爹娘磕了头，才算是开始迎亲。 “叩谢高堂已做，迎亲队伍集合……”五叔在堂屋门口大声喊了起来。 斗技的两个唢呐班子声响陡然一停，一个个后生笑呵呵的围了过来！他们抬着盒子，挑着担子，抬着轿子。 “第一路四子迎亲，准备好盒子担子与骡车！从村东出进大王庄往西回。第二路五子迎亲从村西头出进大王庄往东回，抬轿子的起……”五叔喊道。 这迎亲是有规矩的，一路迎亲不走旧路不走回头路！寓意路路畅通日子顺当，更是白头到老的寓意，这种说法很多，却也是一成不变的风俗，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锣鼓喧天，吹吹打打迎亲的对路分两路浩浩荡荡的向大王庄而去！这两个迎亲的队伍规模不同，郭四儿的迎亲队伍人数是郭小五的几倍，骡马车就有七八辆，而这些都是王大财主让准备的。 而郭小五迎亲的队伍比起来四哥就寒酸了点儿，骡马车两辆，抬盒子，放鞭炮吹唢呐的班子不算，搬亲的队伍才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以马铁和许北打头，毛蛋与扁担在后，而大侄子斧头却在四哥的队伍中。 这不是儿子区别对待，而是真正的门户不等！而这迎亲的繁缛礼节更是有了区别，贫苦人家是该省则省，而大户人家却要走完一切能记起来的关节。 郭小五也乐意，自然青兰的爹娘也不会跟族长王大财主比！单单是王大财主嫁女儿的嫁妆都不是他们能弄的起的。 雕琢的金丝檀木，鸾凤和鸣的雕刻喜穿都能让青兰爹倾家荡产。 王青兰穿的是大红棉袄棉裤，发鬓挽起来插了一支红花！打扮中在村里姐妹的帮扶下咬了一口胭脂，涂了点腮红，就要盖上怀里放着的红盖头。 听着迎亲的队伍越来越近，唢呐传来的欢悦之声更是牵动这她的心魂：‘小五哥哥要来了，以后就是小五哥哥的女人。’她心里激动着，也紧张着…… 锣鼓敲敲打打，进了大王庄郭小五对着围观的百姓笑呵呵的拱手！一把把喜糖花生从他手中撒出去，引起一群小娃子的疯抢，能听到疯抢中的孩子们因为争夺而发出的哭喊声。 围观青兰出嫁的村民很多，这让郭小五始料未及的！看着村里大半的村民都来到了这里，给他郭小五捧场，而确切的说给青兰的爹捧场。 因为都是老百姓的缘故，村民们更待见青兰爹一些！反观大王庄族长府邸大门前，围观的村民相比青兰家少了很多，迎亲的队伍到门前突然停了下来，只看大门虚关，出来两个女子把守，大门上写了一个对联挡住了去路。 “我家小姐说了，对上了上面的对子才能进院，上了你的花轿。”王玉秀的贴身丫鬟指着门口上的对联说道。 郭四儿一拍自己的光脑袋用手揉了一圈！他不爱读书，字很多都不认识，写个文章都费劲还对对联，这不是难为人吗？ “四哥，小姐喜欢书生！看来是故意刁难您，我们干脆硬闯。”二拐一脸不忿道。 “妻子拦路这是规矩，文武比试自古就有！新郎官对不出找人帮忙也行。”五叔沉吟片刻，皱着眉头说道。 第109章：王玉秀连出喜对联 “谁会对对子！？”郭四儿喊了起来。 “四叔，我来看看！”斧头走上去，看着大门一边的对联念道：“银镜台前人似玉！四叔，我对不出来。” “小姐说了，对的出三个对联就可以进去，这是大门的对联！前院进后院的对子一副，小姐出阁的门前一副。”王玉秀跟前丫鬟昂着头颅说道。 “咱都是庄稼汉子，出外扛的是门事儿，谁会咬文嚼字啊！？我看弟媳妇这是故意刁难啊。” “说的对啊！这都木已成舟，迎亲的队伍都在门前！这样耽搁下去岂不是耽搁的吉时！？” 搬亲的汉子们还有后生们都嘀咕了起来，都说王大财主府上的玉秀小姐颇有学问！喜欢那能吟诗作对的书生，向来看不上郭四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小姐说了，对不上耽搁了吉时那也是姑爷没有本事娶。”王玉秀跟前的丫鬟接着说道。 “倒是想啊？谁会！？”郭四儿一脸的愁容。 “四叔，五叔可是读了很多书，不如去请教他！？”斧头一拍脑袋说道。 “不太好吧！？”郭四儿挠了挠脑袋说道。他与五弟同一天成婚，麻烦五弟感觉过意不去。 “四叔，这都啥时候了！？您要是成不了婚，五叔面子上也不好看，咱家这人可丢大了。”斧头急道。 “我看斧头说的对！你赶紧去，让小五耽搁一会儿没事儿，四哥不进门他也不能早回。”六叔说道。 “好！”斧头转身就往王玉秀家放心跑。 此时郭小五正踏入老丈人家的院门，哈哈笑着拱手正准备给岳父岳母大人磕头！高堂上桌子都的摆好了，等着郭小五下跪。 高堂旁站着青兰的大哥二哥，如今两兄弟还鼻青脸肿！看见郭小五后，老大哼了一声，老二呲牙笑笑。 “这磕了头，俺妹子就嫁给你了！以后可要对俺妹子好些，不然舍了这条命也要找你郭小五算账。”青兰的大哥冷声道。 郭小五愣了一下，接着哈哈一笑拱手一拜：“大哥放心，俺稀罕着呢！”对于大舅哥的威胁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内心高兴，这大舅哥终于说了一句人话，这是对自家媳妇的。 “磕头……”青兰的爹请的管事儿的喊了一声。 听到喊声，郭小五老老实实的跪着磕了头。 “岳父岳母大人含辛茹苦养女成人，女婿迎娶视同亲生跟前尽孝……”管事的喊着磕头的意义，女方之父母视同亲生父母，磕了头认了二老。 等郭小五磕了头后，青兰的爹娘笑呵呵的起身把郭小五扶起来！青兰的爹说道：“女婿半个儿，以后青兰就教给你了！要是待的不好，少不得爹上门揍你。” “记得了！”郭小五面色严肃的回应道。 也正在这个时候，斧头跑了过来！一看五叔都磕了头，接下来就去接新娘子这进程快了些，现在四叔连大门还没有进呢。 “五叔，五叔！”斧头大声喊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看向斧头，斧头直接走到郭小五的身边急切道：“五叔，四叔大门都没有进的，您咋回去！？四嫂出了难题，要对对子，现在没有人对的上来！俺来找你帮忙。” “啥！？这不是刁难四哥吗？出了啥对子，念给俺听听。”郭小五一愣，接着咬牙气恼道。 “谁说不是，五叔您听着：‘银镜台前人似玉’”斧头说道。 “金莺枕侧语如花！”郭小五脱口而出。 “就这个！？”斧头一愣道。 “就这个，书上有。”郭小五回应道。 “那五叔等着，还有两个！俺这就去对上。”斧头转身就要走。 郭小五一把把斧头拉住：“斧头，咋还有两个！？太过分了。” “四嫂的丫鬟小红说，进内院有一个，出阁的闺房门前也有一个。”斧头苦着脸说道。 “去，赶紧对上，别耽搁了时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郭小五烦躁道。 “您等着五叔。”斧头快步跑了回去。 “小五啊，出了啥事儿！？”青兰的爹皱着眉头问道。 “别提了，咱要等着！四哥那边四嫂出对联，对不上不让结亲，四哥不动身俺也动不了啊。”郭小五烦躁的说道。 “诶！”青兰的爹也叹息一声，对族长家的小姐很是不满。这大喜的日子，出这些馊主意干什么？想嫁就嫁不想嫁就别嫁。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藏着。 王大财主府邸大门处，斧头跑回去后就喊：“听着，金莺枕侧语如花。” “这是谁对的！？”丫鬟小红眼睛一亮问道，小姐说书上最好的下联就是这个！他背了几个下联，记得很清楚。 “你管的着吗？俺家五叔，赶快开门。”斧头吼道。 “哼！”丫鬟小红冷哼一声，让人把大门打开。 郭四儿摸了摸脑袋，呵呵笑着踏入大门中！但他的笑容不怎么好看，对玉秀心里很不满意。幸亏五弟读书多，要不然连大门都进不了，这玉秀也别娶了。 王府府邸后院，王玉秀的闺房中王大财主一脸的怒声，敲击的拐杖斥责道：“玉秀啊你这是何必呢？这是故意刁难啊，你让爹以后怎么面对你大伯！？啊！？” “爹！那二愣子对不出来，手底下有能人也是他的本事！今儿让他知道俺的男人是要有学问的，他可以没有学问但可以学！成了婚必须读书。 我知道二愣子是个有本事的，也不会慢待了女儿。爹，您就放心吧。二愣子是要给咱家扛门事儿的，这也是为了他好。”王玉秀并没有因为爹斥责气怒，而是平静的说道。 “老爷，对子对出来了！已经进了门。”管家急忙跑进了传话道。 “好好好啊！可知道是谁对出来的？”王大财主高兴的起身，他撇了女儿一眼记着叹息一声。 “是小五子。”管家回应道。 “呵呵呵……干爹家虽然破落，上书三代也是管家子弟，自然有学问子孙啊。我那大哥家门兴旺，家门兴旺啊。”王大财主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迎亲的队伍进了大院，丫鬟小红又站在了大堂门前指着上联说道：“磕头认亲可以，把这幅对子对上。” 斧头早就关注着，记下来后喊道：“等着，俺去去就回。” 郭小五在等着，他抽着烟站在院落内！随着来搬亲的兄弟都被请到了桌子上喝酒吃果子。四哥没有接了四嫂，他这边也只能这样寒暄着。 “五叔，五叔！上联是祥云绕屋宇。”斧头跑过来一眼就看到郭小五后，立即近前说道。 “喜气盈门庭！快去，该四哥磕头了。”郭小五催促道。 第110章：‘看别人’有才有德 “四嫂，你别想难住四哥，俺就不信没有你读的书多。”郭小五咬牙道。他看着斧头狂奔而去的背影，等待着最后一个对联的上联送过来。 王青兰的闺房内，姐妹在她耳边说道：“迎亲的队伍耽搁了下来，姑爷家的四哥迎娶玉秀姐姐出了对子。没人对的出，请姑爷帮忙。 现在搬亲的人都还没有动，你大哥二哥陪着还在吃酒。” “哎……四哥不回，小五哥哥不敢动身，长幼有序这也是规矩。”王青兰叹口气说道。 “玉秀姐姐也真是的，幸好青兰姐的男人读过很多书没有被难住。”陪在王青兰的姐妹带着埋怨道。 女人出阁是期待的也是迫不及待的，女子在家里的日子本就不受待见！特别家里有哥哥弟弟的，日子更不好过。而王青兰的日子就是不好，自然这少女也理解王青兰的心情。 早一点嫁出去，这个少年也快到了成婚的年龄！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小五哥哥可是文武全才呢！成了婚下个月的初一，他就去城隍庙可是武师傅的关门弟子。”王青兰带着骄傲的语气，想起小五哥哥面颊上带着羞涩！今晚她就是小五哥哥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王大财主家大院内，此时的王大财主已经走进的大堂！就等着郭四儿进来给自己磕头认了他这个老丈人，他心下的这块石头也就放下了。 家财万贯，终于找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给帮守着。 “玉秀啊就是胡闹，这对子读的书少了，可是对不出来。”王大财主语气中带着埋怨。 “老爷，小五子能对一个就能对出第二个。”管家劝慰道。 “只是那最后一个对联不好对上啊！玉秀啊非把我给气死不成，今个也是小五子成亲的日子，这事儿一定会传进我那大哥的耳朵里，以后啊可把我给惦记上了。”王大财主面带苦涩道。 “对子来了！喜气盈门庭。”斧头跑进院子就大声喊道。 “好！” 迎亲的队伍哗啦啦的一阵掌声，纷纷大声叫好！但是具体哪里好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阻挡不了他们的激动，这对子对上了。 王大财主一拍大腿也喊了一声‘好’字，接着吩咐招待迎亲的队伍，坐在高堂上看着郭四儿给自己磕了头。 此时斧头可没有闲着，他跑进了内院出！看着拦路的丫鬟小红哼了一声道：“就是这上面的对子！？” “没错！”丫鬟小红冷声道。 “那你等着。”斧头记下后转头就走。 然而此时在老丈人家的郭小五等的不耐烦，看着太阳是越升越高！他知道对了对联，四哥迎亲的礼节十分的反锁，这要用上大半个时辰。 在焦急等待中斧头终于跑了过来，这一次斧头没有疾跑！这最后的对子他认为五叔一定也能对上，四叔磕头啥的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这不急。 “说说，最后一个对子是啥！？”郭小五问道。 “我想想，有点多！”斧头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听闻之后，郭小五的眼睛一瞪！咬牙一拍大腿道怒道：“这是四嫂骂四哥没有知识学问，真是气死我了。她王玉秀就这么不待见我四哥！？成了家一定要让四哥好好的收拾收拾。” 这不由让郭小五记起孙秀才之事儿，这一想更加的恼火！这事儿不能说，但他对着四嫂还真不喜欢也不待见，如此把四哥看得这么低。要不是四哥着了迷，喜欢上了王玉秀！这女人送给四哥他都会劝四哥给扔了。 “啥！？五叔这事儿是真的，我去说理去。”斧头气的要转身，敢骂四叔那这事儿不能完了。 “回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丢的也是咱的人。怎么说四嫂脑子里长了虫，读书都读傻了。你回来，我想想。”郭小五吐出一口气，掏出烟叼在嘴上，掏出火柴噗嗤一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皱着眉头蹲了下来。 他在努力思考这个对联的下联，记得他看得那对联帖子上是有的！他的记性一向很好，可这对联实在太长，一时间在嘴边一直说不出来。 “五叔，您说的对，看着这对子难的很！能对出来吗？”斧头担心道。前两个对联五叔是脱口而出，而这一刻看起来五叔给难住了。 “你别说话，让我想想！”郭小五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他抽的很急让自己好冷静下来！等到一根烟抽完，他把烟头一扔眼睛一亮，笑道：“记起来了！你就对：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就是有高有低。 我自己在来一个下联是：看来看去，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日看月，看别人本是有才有德。” ‘看别人’三个字郭小五咬的很重，而这最后一个对联不是很难懂！斧头听起来好像五叔在替四叔骂四嫂。 “无数，俺感觉您的好！四嫂骂四叔没有知识学问，就应该说她个无才无德。”斧头呲牙一笑道，这个对子一定能出口气。 “好！就最后一个，你记好了！我看四哥现在心里窝着火呢。”郭小五拍板道。 “中，五叔！四叔那边差不多了，咱这就回去。等四叔那边接了人，您听到声响就动身。”斧头说道，呲牙笑着往回走。 “快点，要是四嫂再不开门，让四哥闯进去打她的屁股。”郭小五看着斧头的背影喊道。 “嘿嘿……”斧头笑了，他相信四叔一定会听五叔的这么做的，四婶子就应该教训教训，要不然以后还得了！？ 斧头回去之后，郭四儿也磕了头！带着队伍就去后院把媳妇背过来，看着那长长的对联郭四儿直咬牙，嘀咕道：“不知深浅的娘们，等小五对上了对联，看你家男人我咋收拾你！？” 丫鬟小红守着门，几个少女在她的吩咐下拦着路。这硬闯不得，三次刁难让郭四儿直拍脑袋，此事儿弟兄们都嗡嗡作响，说啥的都有。 “四哥，干脆我们把这几个娘们都抓起来，你闯进去把小姐给弄出来。这对子长的很啊……俺看出来了，您家娘们在骂您没有学问呢。”一个弟兄叫嚣着。 这对联的意思不难懂，认识字的都能品味出来。 “反正对不出来不能进！小姐说了，姑爷本就是没有学问的，还怕被说！？有能耐多读点书，以后也多长个心眼。”丫鬟小红冷着脸喊道。 “哎呀，说的好啊！对子来了，听着，咳咳。”斧头跑过来咳嗽了一声，接着挺着腰喊道：“看来看去，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日看月，看别人本是有才有德。” ‘看别人’三个字斧头学着郭小五的语气同样咬的很重，接着他呲牙一笑对着郭四儿耳语道：“四叔，五叔说四婶子再不让进去，您就硬闯进去打着屁股出来。” 嘭！ 闺房内响起砸板凳的声音，听到对联的王玉秀怒了！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小叔子，敢骂我无才无德！？” 丫鬟小红愣了，迎亲的弟兄们大声叫好！怂恿着郭四儿进去，喊着：“进去啊老四，好好的管管你的娘们……” 郭四儿越过丫鬟嘭的一声一脚把门踹开，他不管此刻怒气的王玉秀一把抗在了肩膀上，一巴掌一巴掌拍着屁股扛了出来，怒道：“自家娘们我还治不了你了！？看我不收拾好你，弟兄们走……” 第111章：良辰美景花烛夜 王玉秀在郭四儿的肩膀上挣扎着，但郭四儿怎么可能让这娘们挣脱！王玉秀挣扎的越狠他打的越狠，过来迎亲几番刁难还出对子嘲讽自己没有学问，简直是欠收拾。 要不是自家五弟从小读了很多书，这口气还真不好撒出来！他本就想硬闯的，但他本不是真正的二愣子，知道硬闯两家都会破了面皮，而现在对子对上了进了闺房接了人，怎么收拾都不丢人。 看起来打情骂俏还很喜庆，郭四儿的行为惹得弟兄们哈哈大笑！挣扎的王玉秀突然老实下来，面对羞涩，轻声说道：“你不会轻点儿。” 郭四儿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着一路扛着王玉秀出了院门，反手抱着把她送进了轿子。 郭四儿接到了媳妇儿，唢呐班子开始敲打起来，滴滴哇哇的唢呐声迎着喜庆往家走！而骡马队的弟兄开始冲进王大财主家的院子，陪嫁的嫁妆快速的往骡马车上装。 而郭小五听到响动后，大喊一声急匆匆的就进了青兰的房间！他看到青兰已经已经盖上了红盖头，双手一抱冲了出去。 迎亲的早就反应过来，轿子唢呐班子都准备好！搬亲的弟兄许北毛蛋几人这酒喝的有点晕，但也都深深吐出一口气，笑呵呵的开始起哄。 吹吹打打，两个花轿摇摇晃晃一东一西就进了村，进了院落!迎亲队伍附近围满了人，两个轿子一前一后，停在院落门口。 两个唢呐班子有开始斗技，让婚庆更热闹起来！糖果花生瓜子这一刻漫天飞舞，郭四儿与郭小五一人提着一个篮子，朝着天空用力的撒出去。 孩子们一哄而来，相互抢夺着！带着哭闹声，还有打架声，即使是妇人们也弯下身子为自己孩子多抢一口吃食，而更多的是能抢到喜钱。与糖果花生混合中也带着不少的铜钱，这也是妇人们惦记的东西。 花轿前摆放着一块石头，烧开的醋与红透高温的烙铁，被郭老大与郭老二一人提着了一套，郭老三引着郭老大，李大柱引着郭老二。 这郭老三与李大柱拿着干枯的艾草，点燃后冒着浓烟！周围的人被呛的连续咳嗽，纷纷让开道路，这是兄长要接弟媳妇告诉他该进家门了。 郭老大与郭老三去的是王玉秀的饺子，李大柱与郭老二去的是王青兰的饺子！四个人两人一组，左三圈右三圈转悠着，那烧开的醋浇灌在烧红的烙铁上是刺啦啦的响。 这提着烧红的烙铁端着烧开的白醋，自然是很烫人的，但当哥哥的要忍着！左三圈又三圈的走完，围观的里三层外三层笑哈哈的起哄。 这左右三圈还不算结束，在起哄的笑声中郭老二也郭老大捏着自己的耳朵原地左右又转了三圈，人晕乎乎的差点踹倒，都跟他们喊着院门的方向，两人才晃晃悠悠摸着往院内走，这更让围观的亲朋好友大笑了起来。 闹婚，热闹而喜庆！等当哥哥的晕乎乎的进了院子后，大挂鞭炮就被抱了出来，两个轿子一边一个，围绕着花轿转了三圈，然后两个点鞭炮的呲牙一笑，用嘴里的烟头明火一碰，噼里啪啦咚咚的响了起来。 周围的群众一阵鸡飞狗跳，被鞭炮崩的是到处乱窜！鞭炮响声片刻后结束，这时候郭小五与郭四儿都笑呵呵的走出来，走到自家媳妇的花轿旁伸手拉出来下了轿子。 院门口的门槛是要过得，新媳妇要是左脚跨进大门，第一胎一定能生个儿子！围观的都睁大眼睛看着，看着两个新娘子都左脚踏入，周围的妇人大声叫好。 而大堂内还有个火盆，新娘子更是不知道位置，到底走几步才行！围观的妇人们更是看仔细了，刚刚过门是试探，那么这过火盆才会决定生娃前是不是让婆婆与婆爹满意。 左脚越过，去了一身的晦气也预示着真正的很大可能是剩下男娃传宗接代的。 在热闹中都看着两个新娘子，郭四儿与郭小五也引着自己的媳妇，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到底是左脚还是右脚踏过去火盆。 当王青兰与王玉秀都是左脚越过的时候，两兄弟同时哈哈笑了起来！周围的亲朋好友也跟着喝彩。 主事儿早就准备好了高堂，高堂上一个竹篓装满了小麦，上面插着一杆秤与秤盘，寓意是称心如意，以主事儿的话说就是钱来拾头。 那是叫着长辈都要上来的，接受新人的跪拜！你来了，这头磕下去你要掏钱的。 主事儿的六叔把郭老捏夫妇请上来，先来个一拜天地二百高堂！这一拜下去至少一个大洋要放进装满麦子插着秤的竹篓内的。 而且这一次还是双份，两个竹篓两杆称可都在高堂的八仙桌上摆放着呢！那撑杆顶着一块红布，看上去一模一样。 他二叔他二舅，三婶子四姑姑，长辈的叫到的一个也跑不掉！钱要上，这头也要接着。 新郎官要跪，新娘子也要跪！有兄弟上去看着新娘子迟了一步，就过去闹一下，笑呵呵的占便宜。 敲锣打鼓中，乱哄哄的人群也是热闹的！郭老捏夫妇也没有幸免，锅底灰在混乱中也不知道谁上去把夫妇两人抹成了大花脸。 长辈们受了头，两个竹篓内也装满了拜礼钱！拜礼钱是属于新人的，是谁的谁抱走，两人一大一小，一左一右。左边的是王玉秀的，右边的是王青兰的，在指引下六叔喊了一声：“送入洞房……” 两个新娘子抱着自己的拜礼钱被引着进了自家的新房。 新的院落已经落成，郭小五住在爹娘院子旁边，郭四儿的家在大哥家院落后面，新人离去就是酒席，亲朋好友们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刻。 家家户户为了这顿好吃的，早上都空着肚子！特别是汉子们坐上了宴席就开了桌面上的坛子酒，相互吆喝着划拳，面红耳赤的谁也不服谁，就看谁的酒量好。 院落内外好不热闹，新郎官的酒要喝，新媳妇被带着走出来给长辈用窝窝头夹着肥肉的馍馍要借，这夹着肥肉的馍馍是长辈们掏出的第三份钱，虽然掏钱心里也高兴，这代表着后辈对自己的敬意。 日落之后，酒席散去！汉子们喝醉的被扶着，摇摇晃晃的往家走，更有的约定着嘲笑着酒席上一起喝酒弟兄的酒量差，下一次要斗一斗，看看谁划拳厉害。 不服那就等着下次接着来，而也渐渐的郭楼子村也安静了下来！郭小五与郭四儿都晕乎乎的回了自己家院子。 新房的门，相续被两兄弟打开！夜深人静，良辰美景月下照映着黑夜如同白昼，院子里的大红灯笼点燃着蜡烛更加的明亮，新房新床新媳妇，羞涩之爷，烛光摇曳间悄然熄灭…… 第112章：家中闲话 清晨，雾气蒙蒙如同往日一样大地万物结了一层白霜，没有滴滴答答的雾水！只有寒风在窗台吹过的嗖嗖口哨声，风不是很大，但听起来却很冷。 屋子内是亮的，睁开眼睛卧房内都是崭新的柜子，崭新的床！崭新又暖和的被褥，一切都是新的，郭小五怀里的佳人也是新，是暖的。 王青兰还在闭着眼睛，躺在郭小五的怀里紧紧抱着!温暖的被窝与从未感受过的彼此温度，让两对夫妻舍不得穿上衣裳。 亲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郭小五还是坐起来穿上了棉衣棉裤，王青兰也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小五哥哥怎么不喊我一声！头一天嫁过来就睡了懒觉，会被人说的。”王青兰带着幽怨的语气责备道。 “那有啥！？咱娘不在乎这个，等起了床咱就去前院吃一顿好吃的。”郭小五宽慰道。 “话是这样说，睡到这时候真不好看呢。”青兰也开始穿上衣裳。 “嘿嘿……以后起早些就成。”郭小五笑道。 起床后，王青兰开始叠被褥！郭小五打开卧房的门进了堂屋，打开堂屋的门进了院子，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看着满是雾气的院子喊道：“兰兰，我去前院看看。” “小五哥哥不等等俺！？”王青兰喊道。 “俺去找娘打水，你去了咱一起洗脸。”郭小五说着打开院门往前院走去。 收拾好被褥的王青兰把内屋与堂屋门一关，把院门带上也去了前院！说是气的晚，也是起的算早的，旁边的左右院子还没有动静。 “娘！”郭小五进了院子就喊了起来。 “诶！”小五娘在厨屋内答应一声，厨屋的屋檐已经冒起了炊烟。 小五娘在灶台下添上一把柴火，手拉着风箱呱嗒呱嗒的响动！锅底的干柴在呼呼的燃烧着，火力十足。 “起了晚了！就知道喊你娘。”郭老捏依靠在堂屋门口的门框上，看见郭小五后训了一句。 “嘿嘿，爹！”郭小五叫了一声，然后进了厨屋。 “青兰呢？”小五娘担忧的问道。女子初嫁人，身体有的是吃不消。 “在后面呢！叠好了被子就来。”郭小五回应道。 “天昏昏亮的时候，你四哥跟你四嫂啊就来了！你四哥家的院子空了下来，搬到了老丈人家住去了。诶……”小五娘叹息一声道。 “不是还回来的吗？”郭小五说道。 “回来啥啊？你四嫂说回来的时间少，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个晚上，也就是逢年过节的回来，这看着啊，娘跟嫁出去一个女儿一样。”小五娘不满意的唠叨着。 “这是商量好的也没有办法，咱那干兄弟也没有能抗门事儿的子孙，毕竟玉秀是个女人家。里里外外还真要四儿照应着，哎…… 老婆子也别惦记，就这么近！想去看四儿也就几步路的事儿。”郭老捏走进厨屋说道，蹲坐在灶屋取暖。 “爹，娘！”王青兰走进厨屋喊道。 郭老捏夫妇看了这个儿媳妇一眼，看着王青兰走动间有点不方便，彼此对视了一下！郭老捏微微一下继续抽着自己的烟袋锅。 小五娘喊道：“起来这么早弄啥！？嫁给了俺家小五啊，就跟俺亲闺女一样，赶紧的到娘身边来暖和暖和。” “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昨夜都睡过了头呢。”王青兰解释道。她看着婆婆并没有生气，吐出了一口气！正如自家男人说的一样，婆婆不在乎自个起的晚。 “都做的啥好吃的？闻起来很香呢。”郭小五问道。 “昨天剩下的杂菜，你舅舅他们啊带走了一些，还剩下很多，够吃几天的。”小五娘说道。 说起来郭小五有四个舅舅，两个姨，而娘排行老大。娘的家不在同一个乡，距离自家有几十里的路程。 听娘说小时候因为孩子多，他才卖给了王大财主的爹当丫鬟使用，被王大财主的爹放在的厨房，也就成了财主家丫鬟里面掌厨的，做的饭菜很好吃！这也是娘聪明，跟着厨师学的。 王府中二十多个丫鬟，也数娘最聪明些。 舅舅们郭小五也是见过的，一家人都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自家兄弟大哥，二哥，三哥都像极了他们，只有他与四哥长得像老爹。 “那可拿走了不少。”郭小五说道。 “你姥姥家也是殷实人家，拿多少都没啥！前些年没有少帮扶我们，这个恩情爹一直记得。”郭老捏接话道。 “说的也是。”郭小五回应道。 “不过你大舅二舅要你几个表哥在县城混个营生，被你三哥拒绝了。”小五娘带着叹气声。 “为啥！？”郭小五问道。心想着以大表哥二表哥的个头与身材，在警察局里当个警察是不错的，往那一站都能吓唬人。 “是我让拒绝的，这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营生。你三哥说了，这世道乱，缺了吃食衣裳的找他要就是。”郭老捏开口道。 “那要能跟自己挣得一样吗？让三儿看着不就是。”小五娘埋怨道。 “你懂个啥！？平平安安的都好，要是跟前些日子一样死了那么多人，要是出了事儿！咱两家的关系还能这么好！？ 娘也答应了，说这也是为了自家好。娘说别看自家几个孙子虎背熊腰的，要真去杀人还真没有这个胆子。”郭老捏说道。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袋锅在灶台上磕了磕。 “也就咱娘会替你说话。”小五娘嘀咕了一句，她也知道三儿与当家的是对的。 一时间爹娘都安静了下来，郭小五掀开大锅旁边的小锅锅盖说道：“水开了！俺打些谁跟兰兰洗把脸。” 王青兰站了起来，走出厨屋门口把洗脸盆拿过来端着。郭小五拿着水瓢挖了满瓢的开水，然后在水缸里挖一瓢冷水，把瓢放在水缸内跟着王青兰走出去。 “小五哥，五嫂!”毛蛋从西屋走出来，笑呵呵的打招呼。这些日子太忙，跟着爹什么活都干，今天起了晚些。 “毛蛋啊！今儿陪着爹去县城，我已经跟你二哥说了！套上骡马车把你拜师的粮食买过来，等你跟你五哥到了城隍庙一起带过去。”郭老捏听到毛蛋的声音，喊了起来。 “记得了爹！”毛蛋走进了厨屋。 “我还让毛蛋跟着俺一起学打枪呢！”郭小五抓着烫好的毛巾擦着脸说道。 “打个啥枪！？从你三哥下来没有一个安分，可不能让毛蛋跟你做一样的营生。今早爹跟你四哥四嫂说好了，你四哥的新院子以后给毛蛋，明年爹就找人说个媳妇。”厨屋内郭老捏训斥道。 “明儿青兰要回娘家，自个琢磨着让青兰拿些东西回去！别让自家媳妇回了娘家受了委屈，那两个嫂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郭老捏接着提醒道。 第113章：与爹娘分家 日子终归要平静下来，郭小五成了婚！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干什么干什么，自家也有了一本账，这本账在他成婚后就要算清楚。 一家人唠着闲话，很快就吃了早饭！王青兰帮着婆婆洗刷碗筷，郭小五就被郭老捏叫到了堂屋，给他谈正事儿。 毛蛋去找二哥，帮着家里的骡子套上马车！然后过来接老爹一起进城采办。 堂屋内父子两个一人一个小板凳坐下来，郭老捏的面色严肃！噗嗤一声划着火柴点燃手中的烟袋锅，深吸一口吐出烟气后方才说道：“今天啊你算是长大成人了，有些事要自己拿主意，自己掂量了。成了家，也意味着你跟爹娘分了锅，也分了家。 这个家怎么分，你自己那本账怎么算！爹要给你说清楚。” “爹，咱一起过，还一个锅里吃饭不好！？”郭小五有些不乐意道。 “那不行，儿子成婚后就要分家分灶台，自己烧火做饭。你这还跟着爹娘吃喝算怎么回事！？该给你的给你，要人家说我这个当爹的不舍得东西不成。”郭老捏冷声道。 “那爹您说。”郭小五被训斥，也知道是这个理！以后自己就要扛门事儿了，管好自己家的院子。 “祖上的事儿你也知道，这里是祖宅！附近几百亩的良田都是咱族的。咱家分了一百二十亩地！这都是你爷爷划给我的。 爹没有闺女，就是有闺女也分不得家财！族人是不会给女人田的。 你们亲兄弟五个，一家二十亩，爹要二十亩。你想要爹就让你大哥二哥划给你，以后你自己种田。”郭老捏说道。 “爹，你不是跟俺说笑话吗？您也知道俺从小读书，根本不会种田。地里的庄稼活一窍不通，二十亩地给了我过不了年就荒废了。”郭小五用手摸了一把脸说道，这种地真是难为他了。 “你的二十亩地在那放着，你说怎么办！？”郭老捏问道。 “咱家的地不都是二哥种着吗？那还让二哥种不就是了，打了粮食给我就成。”郭小五说道。 “你想的倒好！你二哥辛辛苦苦这地白白的跟你们种啊？你二哥是种着家里的地，但是有条件的。”郭老捏说道。他语气很认真，五个儿子他不想偏向谁！都成家了就一视同仁。 “啥条件都行，该怎么办怎么办。”郭小五说道。 “这事儿你自己说了算？不跟青兰说一下！？”郭老捏问道。 郭小五愣了一下，他没有想过这事儿也要跟媳妇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话。要是自己跟着爹的话说问问青兰，那爹会不会说自己做不了主！？ “青兰嫁到咱家，这地是你的也是她的。爹分给多少东西，青兰都是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郭老捏说道。 “爹，您这是跟俺较真。”郭小五说道。 “小五啊！爹就告诉你成家了，不但爹要跟你较真把账算清楚，就是你的哥哥们以后也会给你掰扯清楚的。”郭老捏语重心长道。 “那喊兰兰也过来。”郭小五说道，接着起身去厨屋把王青兰给拽到了堂屋。 郭老捏点点头，再次开口道：“青兰啊！现在爹分给你们的家财再说一遍，你记着！怎么处理，怎么算你听小五咋说，你意见可跟爹提出来。” “俺知道要分家。”王青兰说道。 “那好，爹分给你们二十亩地，你哥哥们也是这么多！这些地在村东头我给留着，那一片二十亩也是早就画出来的，这么说吧！与你娘家那块租王大财主的田挨着，就是那片最好的淤泥地。”郭老捏指明地方说道。 “俺爹都说那是块好田，爹！您对俺们真好。”王青兰回忆着那块田的地方，高兴道。 “满意就好啊！”郭老捏笑着说道。说是他不偏颇，其实留给小儿子的田是最好的！管理好了，产量多。二十亩地一年到头产下的粮食，家里少不了吃食还有结余。 “小五说让你二哥先帮着种着，但有个条件！产下的粮食一亩地要给你二哥二十斤。算是他辛苦一年的报酬，你愿意吗？”郭老捏接着问道。 “小五哥哥说过他从小读书不会种田，家里的田都是二哥种着。十里八村的也知道二哥是种田的好手，一亩地能多产几十斤的粮食呢，比自己种强的多，俺同意。”王青兰回应道。 “好！这就好，这二十亩田我让你二哥记上，夏收秋收的时候除了种子与他该得的，都给你送到家去。”郭老捏一拍大腿，满意的说道。 “爹，还有啥事儿？”郭小五接着问道。 “地的事儿也清楚了，爹就说说其他的。房子宅院咱不说那是爹娘该给的，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要开火了。 以前你哥哥们成婚后，爹都会给五十斤的小麦，大豆三十斤，玉米面两百斤，粟米一百斤，这也是一年的吃食，爹已经准备好了，等下你自己扛走。就在西间粮仓旁，一粒都没有少。 除了粮食，案板，菜刀，一口十堰的大铁锅（直径一米的大锅）五堰的炒菜锅爹这等下进城都给你买来。 你是最小的，长兄如父！昨夜你哥哥们也送来了一些东西给你，你也一并带走。 你大哥给了你二十斤的白面，你二哥给你三十斤的玉米面！你三哥给的多，两匹棉布一匹锦布都是你三嫂子送来的。 按理说你四哥也是新婚，可他不缺钱财！你四嫂也看不上，把爹分给他的粮食都给了你。 这些东西都拿走。”郭老捏最后指了指紧闭的堂屋西间的门。 “爹，分的那么清楚！这跟把俺赶出家门一样。”郭小五心里有些难受道。 “什么赶出家门，那叫自立门户。”郭老捏训斥道。儿子成了家，要自立门头！还依靠着爹娘那是不行的。 孩子大了要断奶，才能越长越有出息。 王青兰听着是满眼冒星星，这东西太多了！他扣着手指头一直算着，怎么算都算不出来有多少。 “爹，您对俺真好。”王青兰由衷的说道。她是见过爹娘跟两个哥哥分家的，可没有这么多的好东西！还有那白面想都不要想，更不要替大哥会给二哥送东西。 这个家在王青兰感觉着都是暖的，心想怪不得嫂嫂们都那么孝顺！这个家是亲的，她说不出来的亲。 “自个过就自个过！”郭小五索性一跺脚，接着转身把堂屋西间的门打开！眼前堆积成小山的东西，让郭小五心下一震，嘀咕道：“这也太多了吧！” “小五哥哥，俺帮着往家搬。”王青兰看着那么多的粮食，眼睛是亮的。 郭小五叹口气，他知道这个家他不分也要分！也应该分，家家户户都一样。在心中忐忑间他扛起一麻袋粮食一步步走出去，踏出爹娘家的院落…… 第114章：娘的私心 郭小五扛着一麻袋的粮食到自家院落门前把粮食放下来，等着后面跟来的青兰！青兰一脸的喜色背着几十斤的白面到了郭小五的跟前，她把白面放下打开了院门的锁头笑着说道：“咱爹娘对咱好，以后咱有了好吃的要想着爹娘呢。” 听着青兰说的话，郭小五本忐忑的心情好了很多！顺着吐出一口气说道：“你能记得都好，咱家再穷的时候也是这么帮扶着，能有今天的日子也是被逼的！哥哥们是拿着命换来的。” 进了院子，堂屋的门被打开！粮食白面都被青兰说着放在的堂屋西间，西间里是有一个粮仓的，这是院子建好的时候，泥瓦匠专门切成的，这样的粮仓家家户户都有。 不过粮仓里的粮食有的是满的，不满的，更有的连老鼠都不会有！家里的粮仓也能看出这家人是不是过得殷实。 “俺知道呢！俺二哥成家的时候，大哥连一粒粮食都没有给呢。咱哥哥嫂嫂们可给了不少的东西，咱家跟人家不一样。”青兰说道。 一麻袋粮食被郭小五背着放在粮仓内，王青兰眯眼笑着接着说道：“咱家也是有了东西了，俺在家看着，你去把东西弄过来。” “好嘞！”郭小五放下与爹娘分家忐忑的心绪，返回去背回分家给自己的东西。 等郭小五再次回到爹娘家院落时，正赶上毛蛋与二哥赶着骡马车到院门口！郭小五对着毛蛋与二哥呲牙笑笑说道：“二哥来下俺那里，买锅碗瓢勺的钱不让咱爹娘出。” “小五，咱爹也就是说说，那都是明面上的事儿！你不要往心里去，有了事儿有当哥的扛着。灶上的东西咱爹也是该给你买的，这样也说的过去。”郭老二语重心长的说道。 “俺知道，俺有钱。”郭小五说道。 “有钱先过着日子，爹娘也不要你的。成了家就要立业，这两年手中的钱财可要省着点。”郭老捏从院内走了出来说道。 “爹，您真不要！？俺留下的大洋也花完了，你哪儿弄的钱？”郭小五问道。 “爹可不只是你一个儿子，赶紧把你的东西弄走。”郭老捏着上了骡马车。 “小五哥，今天晚上您家开火！俺要去吃好吃的。”毛蛋喊道。 “成！你可要过来。”郭小五笑道，转身继续去搬东西。 ‘驾！’ 啪…… 郭老二大喝一声，甩了一个鞭花赶着骡马车离去！而娘这时候在厨屋内忙完后走了出来。 “娘！”郭小五喊了一声，肩膀上扛着一麻袋玉米刚刚走出堂屋门门槛。 “小五啊，你先把粮食放下，跟娘来。”小五娘说道，语气与神情带着神秘感又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嗯，娘！”郭小五把粮食放下来，跟着娘进了堂屋的东间卧房。 小五娘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包裹的旧布，打开后里面是两块大洋还有一个玉镯子。 “娘，你这是！？”郭小五问道。 “青兰啊是娘看着长大的，从小啊娘就喜欢！这丫头啊懂事儿，跟娘的亲闺女一样。你也是娘最疼爱的儿子，娘一直放着这些东西。 这钱是娘给你省的，你没有你哥哥们力量头大！胆子也比他们小。 娘就寻思着让你日子好过点，这世道读书也没有啥用处。这些你拿着能过一段好日子不缺吃喝的。 这玉镯子是娘在王大财主家做厨娘的时候，老太太活着就喜欢吃娘做的莲子羹，老太太喜欢娘，嫁给你爹的时候就赏给了娘这个玉镯子，你呀给兰兰带上，可别说是娘给你的！让你嫂嫂们知道了埋怨。”小五娘把旧布包裹包起来放进郭小五的手里。 “娘，这您留着！青兰要是想要俺给她买。”郭小五推脱道。 “傻孩子，钱不多！这镯子娘也能看出来值不少钱，想买也不是能买到的。”小五娘面色突然一冷说道。 看娘不高兴，郭小五知道这钱跟玉镯子不接着娘肯定难受！于此他接过来揣进了棉袄内呲牙笑着说道：“娘，俺回去了。” “去吧，娘去你五叔家看看大柱去。这孩子捆着一个膀子还来喝四儿跟你的喜酒，迎了弟媳妇。这会儿没事儿，娘带点东西去。”娘说道。 “那中，跟大柱哥说晚上俺开灶，让他来家里吃酒。”郭小五说道。 “娘明白着呢，你跟大柱啊关系最好。”娘微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 郭小五嘿嘿的笑着，扛起放在堂屋门口的玉米袋子离开。 分的东西不少，郭小五忙起来前后院走了七八趟才搬完，如今雾气几乎散尽，太阳已经生了半竿，郭小五拉着板凳蹲坐在堂屋内。 王青兰给郭小五倒了一碗开水解渴，王青兰高兴的说道：“咱有了这些粮食，能吃到开春！回头用拜礼钱买几个小鸡仔，明年要是有了娃就能补补，给娃儿下奶喝，不会少吃少喝的。 三嫂送来的布，俺明天去了娘家后天就回来剪了，给娃做衣裳，冬天的夏天的都做了，再给你做几双新鞋子，两身新衣裳。” 王青兰打算着自己的日子，老百姓家中！女孩子嫁了出去，生活就是如此。刚刚结婚的这两年也是最幸福的两年，不管是家里殷实还是穷了些，新婚夫妇头两年的日子是最好过的，有吃的穿的喝了用的。 “你放心俺一定会给这个家挣钱，挣很多钱给你。”郭小五说道。 “当家的，俺相信咱的日子越过越好。俺家小五哥哥是最有本事的男人，知道你是做营生是提着脑袋的，可你要好好的。 当家的，日子穷点俺能跟着不怕苦，只要小五哥哥能在屋里。”王青兰说道。 郭小五没有接话，噗嗤一声点燃一根烟一口一口的吸着，片刻才说道：“这个世道乱，俺不想练你都保护不了，只要俺活着以后你跟孩子都能挺直了腰杆子做人。 爹娘给的东西不少，但咱也不缺！兰兰，床底下你看到那两口大箱子没有！？” “看到了，爹说那是小五哥哥的枪。是吃饭用的，这也是小五哥哥的腰杆子。”青兰说着，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总感觉着小五哥哥那箱子是要命的东西，心里有些怕。 十六岁的女子虽然很多还不太懂，但有些东西还是能感觉到的！怕有一天会失去小五哥哥，前段时间死了人，都是拿枪的。 “那个大箱子里是俺吃饭的家伙没错，那小箱子放着的都是钱。”郭小五说着从怀里掏出娘给的旧布包裹打开，里面是两块大洋与一支玉镯子。 “那，那都是钱！？”王青兰的心砰砰直跳，那一箱子的钱以后都是她管着！激动而又紧张惶恐着，那么多钱她哪里见过。 “呀！好漂亮的镯子啊。”看到郭小五手里的玉镯，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第115章：开灶 “娘给你的，嫂嫂们可是没有！一直给你放着，就等着你嫁给我的这一天。”郭小五说道。 郭小五的话让激动中的王青兰突然心中一颤，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暖意被包裹着！她不知道还能说啥，眼眸中含着泪水很快从脸颊滑落，她走到郭小五的身边带着泪水说道：“小五哥哥，你给我带上。” 郭小五看着青兰伸出手，郭小五拿起玉镯子套入了她的手腕处，玉镯晶莹衬托着青兰的肌肤增添了一层说不出的光泽，是美的。 中午饭还是要在爹娘家吃，去采办的爹与二哥还有毛蛋中午自然没有回来，等太阳落山的时候，锅碗瓢勺灶台上所有需要的物件都买了过来，毛蛋与郭老二把骡马车停在郭小五家的院落门口，帮扶者抬进去，把大锅小锅还有风箱安装好。 “五嫂今天做啥好吃的！？”毛蛋呲牙笑着问道。 “六弟想吃啥，俺都给你做。”王青兰笑着回应道。 “俺要吃白面馍馍。”毛蛋把风箱帮着二哥安装好后开心的回应道。 “二哥今天过来吃酒，把大哥也叫来！可惜家里没有酒，你家要是没有就找大哥把他家的存酒抱过来一坛。”郭小五说道。 “俺家有一坛子烧酒，二十斤的！一毛八分。”郭老二笑着说道。 “二哥现在就跟俺算账了！？您不应该送来让俺喝！？”郭小五带着玩笑的语气说道。 “这酒也不是白来的，二哥也是要过日子的。”郭老二面色一正说道，接着忍不住露出笑意。 “给，一毛八分。”王青兰从兜里掏出包裹的红布，打开后里面装满了票子！从里面数出来一毛八分钱递给二哥。 “那俺就接着了，等下俺就送来。”郭老二笑着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二哥走了，毛蛋被郭小五留了下来！美名其曰的是帮忙，就是爹叫也不能走。于此郭老捏来了一趟想要叫毛蛋跟着他去灌酒，被郭小五说一句：“打酒你自己不回去，俺爹你能跟俺爷比，没有看着毛蛋跟俺忙正事儿吗？天天带着毛蛋出去，烦不烦！？” 毛蛋作为免费的劳动力，他没有任何的怨言而且是高兴的！家里的亲情味他是喜欢的，一日三顿吃的饱吃的好，哥哥们也都疼爱他，更能感受到爹娘对自己的喜爱，把自己当做亲儿子对待。 他本要在族谱上与郭小五是亲兄弟的，却续了人家的香火！该给自己的一点儿也没有少，田五十亩都划给了干爹，如今被二哥种着，现在家里有一百七十亩地。 那个没有见面的老爹，留下的宅院也是他的！而这些都是爹与几个哥哥扛着的。 视如亲生也不过如此，反过来想起来自己的亲生哥嫂！心里是越来也生气，公平，却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而在这里他才活的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家里的哥嫂还是爹娘都不会对他客气，可是毛蛋自己却心里清楚这些东西他受着有愧，所以他感觉着干多少，即使再勤快听话，也报答不了恩情。 日子长了，感受到家里这个味道！很多时候都会让他望掉过去，放下心思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之中。 “就知道叫毛蛋，欺负六儿老实懂事不是！？”郭老捏嘀嘀咕咕的走出郭小五家的院子，自己去打酒去了。 “毛蛋，还有十来天我们就要去学武了！咱爹有没有把东西都准备好！？”郭小五问道。 “都准备好了，粮食放在西间！”毛蛋回应道。 “你这亲传弟子可是能学很多东西，到时候好好的把师父的本领学完！以后咱家的娃娃们可都靠着你了。”郭小五说道。 新的灶台要烧火，这需要一下午的时间！灶台是用砖坯垒砌而成的，用胶泥包裹着，把这还潮湿的灶台烧干凝固，就是开灶。开灶结束后才算是开火，开火后就算是另立炉灶，自个过日子了。 请几个弟兄过来吃酒庆祝，也算是一个见证！这一天来的是什么人也就看出来这家汉子的本事儿，以后能不能扛得住门事儿，这也是一种示威。 毛蛋自然不能闲着，劈了足够开灶的干柴后！郭小五让他去请人，他知道这两天有几个有名的汉子放了假，这几个人就是警察局的许北，马铁，还有四哥骡马队的几个弟兄，都是附近不远的村子出来的强人。 算一算加上自己八个人，正好凑成一桌。 郭小五自立门户，这面子都要给！再则他们都可是见证郭小五是多可怕的人，不管他的哥哥郭老大，还是郭老二，郭四儿或者是三哥，单单郭小五一人，请他们面上也是个光彩。 许北与马铁住的远些，二拐与两个骡马队的弟兄住的近些！兴许提着东西就到了郭小五的家，一个个哈哈大笑着恭喜着。 “小五兄弟啊！恭喜恭喜啊，今儿就算自立门户了，有啥要帮忙的，喊哥哥一声。”许北第一个进来径直进了厨屋，提了一条子肥肉，看着也有二斤多用麻绳吊着提在手里。 紧接着是马铁，他提着一条鱼足够有五斤，是够大的！他笑哈哈进了院门进了厨屋说道：“早就知道小五兄弟要开灶，尽早就去钓鱼！好家伙也不知道你运气好还是俺运气好，弄了这个一条大混子。” “兄弟们有了口福，弄了这条大鱼还不是要送来！这是小五兄弟运气好，赶紧进来咱哥俩喷喷。”许北在堂屋内喊着。 接着来的是李大柱，他提了一串的铜钱，单边的臂膀给捆着笑呵呵进了厨屋道：“一百个铜钱，看到没有，俺想着要弄一百个大洋呢，感觉着要打洞，想想还是算了。咱一百个大洋可是弄不来，现在哥哥我穷的很，你拿着这一串铜钱，这上面都被俺做了记号！要是家里没吃的，过不去日子就拿一枚过来找俺，别的不说一个铜钱一百斤的杂粮。” “这可是一笔账呢！”正烧火的王青兰立即起身，笑呵呵的把那铜钱接了过来。 “过命的交情，这账算的值。”李大柱笑着说道。 二拐带着两个弟兄接着走了进来，一个提着一只野鸡一个提着一只兔子，另一个提着一篮子的花生踏入了郭小五的家，在恭喜声中，这开灶的菜也备齐了。 很快郭老大郭老二也走了过来，他们什么都没有带！二哥提了一坛子郭小五买的那坛酒，与其他的弟兄齐聚堂屋内，就哈哈的吹起牛来。 灶台已经开好，青兰开始做饭！郭小五笑呵呵的就走进了堂屋，掏出两包烟一放，跟着吹起牛来。 “还别说，俺可是一枪一个准，不信五百米外吊着一个蚊子，我能打中蚊子的翅膀！那都是过去的事儿，现在，老喽……”郭小五顺着许北说起自己的枪法，自得的来了一句。 “去你的，你才多大！？跟哥面前卖老，信不信哥哥我踹你。”许北上去就踢了郭小五屁股一脚，弟兄们哈哈跟着笑了起来。 “说你胖你就喘，就不知道谦虚一点！今儿要不把你这个新郎官喝趴下，弟兄们来了可没有意思。”马铁说道。 今天注定了郭小五是主角，都会涨他的脸面！也让新媳妇看看他的男人在十里八村的威望。 夜间，推杯问盏！郭小五家的堂屋内响起划拳的声音，吆五喊六从院落内传了出去，厨屋内忙碌的王青兰笑了，她看到了这些有名的汉子对自家男人由衷的尊敬，而不是因为几个哥哥们，他的男人是十里八村厉害的角色。 “要说三哥，四弟，还是大哥二哥，我看着啊！你们比起五弟都不行，得罪了大哥二哥你们，那还能跑，要是得罪了五弟，那是你想跑都跑不掉，谁能有他的子弹快！？一枪一个，对着谁谁死，我许北自从那夜之后，最怕的就数小五兄弟了。” 这是许北的醉话，王青兰看着许北在谈论间，除了大哥二哥即使是李大柱也是色变，他们是真的怕自己的男人…… 第116章：青兰回娘家（求月票追订啊） “除了打枪当兵，俺不会什么营生，也没有其他的本事。等俺学了武把子，这当兵还是要去，直立了门户，这个家也要靠自己的本事立起来。”郭小五醉了，他说出了实话。 喝酒的弟兄们都安静了下来，郭老大郭老二都冷着脸看着郭小五，而王青兰在内间正摊开布匹剪开，也不由的心中一颤。 “这世道乱，当兵就是送死。”郭老大猛然一拍桌子，对着郭小五训斥起来。 其他的弟兄不敢说话，他们都安静的自己端起酒盅喝掉！李大柱看了看郭老大吐出一口气说道：“俺跟小五一样没有多大的本事，就会当兵混个养家的钱！我也有当兵的打算，小五要去我跟着，我们还在一个部队。 小五喝醉了，俺替他说。 小五读过书，他又有当兵的本事！天生也是当兵的料，我想着家里有些钱，花些钱在部队里买个军官，带兵打仗更安全些。 当兵打仗，送死的都是大头兵。 这本事不用可惜了，当官发财！小五的脑袋瓜子够用，要是小五不当兵，也不能靠着哥哥爹娘养活一辈子，这样不是让人说闲话吗？毕竟小五成了家，也是自立门户了。 不能扛门事儿，一个汉子哪来的腰杆子！人前也站不住。” 青兰在内屋听着这番话，叹息一声！李大柱说的对，自己不能捆着男人。人前人后男人挺着腰杆子才活的有尊严，这心里虽然担忧但也明白自家男人的脸面才是重要的。 “哎！家里除了二弟跟我，俺这个三哥弟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心是都大着呢。”郭老大也只有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拿起面前的酒盅仰头灌了下去。 酒席散了，郭小五也喝醉了！在郭老大的帮扶下把郭小五送上了床，弟兄们方才一一回家。王青兰看着自家的男人醉酒中吐着气，给灌进去一碗热水。 次日天亮，郭小五也醒了过来！今天没有大雾，太阳升起来带着暖意。今天是王青兰会娘家的日子，王青兰早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饭。等郭小五进了厨屋后就商量着带回家些什么东西。 “两块大洋给爹娘带回去，等下我去前院给你抓一只老母鸡给爹娘开开荤腥，你到了家就杀了，可不要留着被两个嫂子惦记，好东西是咱孝敬的!爹娘吃不上算个啥！？”郭小五皱着眉头道。 “这是不是多了点儿，就带一只老母鸡就行。俺想着家里就这么近，咱家要是做了好吃的，请他们来家里就成。”王青兰说道。对于两个哥哥这些日子来他是伤心了，不想给爹娘的东西都被他们要走了，还不如让爹娘过来的好。 “那也成！吃了饭你想咋办合适就怎么着？”郭小五说道。 “刚刚做好的饺子，一早起来包的!今早没有让爹娘开火，一人送过去一碗。俺知道爷爷没有了牙齿，特意包好了一大碗鸡蛋韭菜的。”王青兰说道。 “那就成！咱做了好吃的就该想着老人家。”郭小五笑着回应道，心里很满意。 王青兰已经把锅盖掀开，拿出碗装满了饺子递到郭小五的手里接着说道：“昨个的二斤猪肉剁了馅子，你昨个喝醉了，吃的热乎的好些。” “今天我带着毛蛋练枪，你不用担心我吃不上饭！中午晚上我在爹娘家里吃。”郭小五说道。 “那哥哥嫂嫂会不会说啥！？”王青兰担忧道。 “你想多了！去爹娘家蹭吃蹭喝那是常有的事儿，只要家里的女人去了娘家，娘都会准备着饭。”郭小五说道。 “咱家的日子过得真好！”王青兰开心道。 “咱爹说过，家里的东西该有的都有，不会自己的就别拿！兄弟之间要让着，要是谁争抢这日子会越过越穷，咱家就信着一句话：‘家和万事兴’这才有了今天的日子。”郭小五说起了家教。结婚前大哥特意找他说了些事儿，家应该怎么领才能过得好，过得舒坦。 ‘虽然自立门户，说是分了家不过是自己小两口把自己这个小日子过好，咱还有爹娘兄弟这个大家庭什么时候都要和睦，尊敬长兄爱戴兄弟，孝敬老人！家里的和睦也要靠着咱男人领着，让自家媳妇也明白这个道理，才不会闹出笑话。’ 郭小五记得大哥这些语重心长的话，此时他也在与王青兰闲聊中往家庭和睦中走。 “小五哥哥说的对呢，青兰也不是混人，感觉的到。俺也看得出来嫂子们的心思都在一起，都为了这个家，俺嫁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也先想着咱的家。至于娘家，咱有的就帮着没有的咱也不过问，咱日子过好了怎么样都成。”王青兰懂事的说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想就成，等到时候俺回去当兵走的。我不在家有哥哥嫂嫂在，你也受不了委屈。”郭小五说道。 “嗯，俺等着你回来。”王青兰回应道。 吃过早饭后，郭小五去了爹娘的院子！他追着娘喂得老母鸡给抓了一个，然后用绳子给帮着两个鸡翅膀，让王青兰提着回娘家。 王青兰临走的时候对着婆婆说道：“娘，今儿要是卖鸡仔的来了给买些，回头我把钱给您。” “兰兰早去早回，这事儿娘记得呢。”小五娘回应道。 郭小五已经拉着毛蛋去村外林子学打枪，一路把王青兰送到了去大王庄的岔路口！临分开的时候嘱咐道：“到了家受了委屈给俺说，做了鸡肉孩子们吃了就算了！要是大哥二哥他们来了也要吃，你别忍着，现在你是俺的媳妇，该说的你要说出口，咱家盯着，该甩脸子的时候就甩脸子。” “嗯，小五哥哥。”王青兰答应着，他心里是甜的。此刻他心里很幸福，自己嫁的好！嫁给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回娘家的时候也能挺直了腰杆子。 等王青兰回了家，青兰的爹娘早就盼着。青兰的爹在堂屋内抽着烟袋锅不时看向院门外，很多事他要了解一下，成了家后女婿要自立门户，这也关系到自家女儿以后的日子能不能过得殷实。 而青兰娘找院门外等着，看到女儿的身影后就慌忙迎了过去！嫁出去的女儿虽然说算是成了亲戚，可这女儿也是她亲生的，自然是心疼着。 女儿孝顺，可比那两个儿子强多了！也只有女儿能给他们送口好吃的，儿子却指望不上，有好吃的藏都来不及。 “你看回家了还带着东西，娘已经给你做了白面馍馍。”青兰娘埋怨道，却也把青兰带着的老母鸡给接到了手里。 “白面这两天吃的多呢！娘，今儿咱把这老母鸡给炖了，这可是小五哥哥特意在婆婆家里抓的，说是让您跟爹补补身子。”王青兰被娘拉着进了院子。 “今天就杀了，女婿说的对！闺女进屋帮着你娘把鸡给弄干净，爹等着喝这一口鸡汤。”青兰的爹见到女儿后，立即起了身子喊道，他是听见女儿的话的。 说是把老母鸡杀了立即吃，他想象也知道是女婿的话！这还不是防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惦记。 “这可是老母鸡，下着蛋呢！杀了多可惜啊。”青兰的娘有些不忍道。 “要你杀就杀，老婆子想那么多干啥！？今儿吃了这鸡，以后鸡蛋多得是。老婆子听仔细了，这只老母鸡娃儿可以吃，其他人一口汤都没有！敢来我就敢拿棍子打出去。”青兰爹的声音很大。 “真是老不死的。”大嫂听见后气怒道。 “爹是老糊涂了。”二嫂听见后带着埋怨。 但二人都叫来了自己的娃儿，告诉他们爷爷奶奶那做的好吃的，让他们出吃！而他们自己却不是不敢去的，他们也明白这话是青兰带来的，更是他家男人的意思，这顿肉就是想吃他们也吃不起。 青兰毕竟今日不同往日，他家男人那可是有名望的汉子，昨夜开灶这消息早已经传了出去，附近十里八村的厉害人物，都是给脸面的。 第117章：要官当 日子在郭小五夫妻两人的盘算计划中悄然过去，这一天是民国二十年冬月初一！也是郭小五与毛蛋去城隍庙学艺的日子。 凌晨，寒冷的北风刮着下起了小雪！郭老二赶着骡马车带着郭老捏与毛蛋停在了郭小五家的门口，王青兰眼圈泛红，提着煮好的鸡蛋与做好的白面馍馍，还有蒸好的肉馅包子准备了一箩筐，放在了骡马车上。 “没了吃食俺去给你送去，小五哥哥好好学本事！等你当了兵也有了保命的手段，俺就在家守着你，武把子要学好，不要怕吃苦。”王青兰嘱咐着，泪水已经落了下来。 “俺也舍不得你，半个月回家一次！只有两天的时间，你要注意着家里面，有什么不能干的找娘，大哥二哥在家娘会喊他们帮着。”郭小五抓着青兰的手心疼着。 夫妻新婚也就半个月不到，这就要分开都舍不得！但是男人家学好了本事才能把这个家养好，青兰明白这个道理，凌晨四五点就起了床，给郭小五准备好吃的带上。 学本事要受苦的，王青兰自然是心疼自家的男人！与心疼自家男人分离更是舍不得。 “好了，别耽搁了时辰！晌午前要拜师，都等着呢。到时候送吃食让你二哥带着你跟你娘去。”郭老捏安慰道。 骡马车还是走了，王青兰不舍的凝望着马车上郭小五的背影，在不舍中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村口才停了下来，望着远去的骡马车喃喃自语着：“小五哥哥俺等着你，守着家等你回来。” 临近中午时分，骡马车进了城隍庙！今天弟子们要行拜师礼，城隍庙内很热闹，来了很多有脸的人物。 “来了很多当兵的，看那人是个大官。”郭小五指着那个中年军官说道，这个军官的年龄跟老爹的年岁看上去差不多。 “很大的派头呢！还有那些人一看也是了不得的人物。”郭老捏瞅着城隍老爷庙中的一群人说道，从穿着打扮气度上以他的眼里自然能看出来。 “都说师父的关系厉害，看来真是这样的。”毛蛋接了一句。 “以后啊你可比五哥我有腰杆啊，这可都是师父的好友。”郭小五羡慕的说道。亲传弟子与关门弟子还有不同的，亲传弟子在师父那里就是亲儿子一般的地位，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后不看生面也要看佛面。 五师兄在师父面前还是那么殷勤，笑呵呵的端茶送水！三师兄带着一群当兵的在从城隍庙转来转去，看到毛蛋后停了下来拱手道：“师父说你来了就让你进庙里，到他跟前。” “现在就去！？”毛蛋问道。他看了看郭老捏，征求他的意见。 郭老捏点了点头同意道：“你是亲传弟子，要敬重师父如亲生父亲，这也是规矩！你是师父跟前最亲近的人，以后要记得。” “诶，爹！”毛蛋得到同意后跳下马车，向着城隍老爷庙走去。 “这次过来您带这么多粮食做什么！？关门弟子不需要这些东西，小师弟更是不要的。”背着铁枪三师兄看到这一车的粮食疑问道。 “俺是毛蛋的爹，不管关门还是亲传这拜师礼不能少。”郭老捏拱拱手笑道。 “那也好！这些东西带来了也就算了，以后小师弟要养老送终的，可不要在做外人看待。小师弟的拜师礼师父已经接过了，那只野鸡师父可高兴的很。”三师兄说道。 “也是孩子的孝心，这也是咱两家的礼仪！养老送终俺少不了这个儿子。”郭老捏说道。 “那也是，跟着我来把东西卸下来！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不要耽搁了时间。今儿庙里来的客人多，弟子们的亲人都要回家。 顺便告知一声，除了半个月回家两天外，今年腊月二十九才能回家，初六就要过来学武。”三师兄抱拳道。 “这俺都记得。”郭老捏回应道，让郭老二赶着骡马车跟上去！郭小五也跳下来骡马车。 郭老捏与郭老二没有什么嘱咐，卸了骡马车上的粮食后就回了家，而郭小五与其他弟子一样进了城隍庙内。 如今城隍庙内已经摆好了香案，刚刚进去没多久四师兄就把他们集合了起来喊道：“亲传弟子在前，关门弟子在后其他弟子排在后面，先给城隍老爷磕头。 等下磕头后就行拜师礼，我会带着你们离开去城隍庙后面师父家的院落中叩拜师母，然后在院里吃饭。 下午落黑之前，我就带着你们里学武把子。亲传弟子与关门弟子就跟着师父，你们有师父亲自教导。” “是，师兄！”师兄弟们都躬身抱拳。 在四师兄的指引下拜师礼顺利的进行，来客上去拱手恭喜师父收到爱徒。这毛蛋与郭小五还有黄炳龙都给留了下来。 他们三个地位不同，要跟这些客人行礼也认识一般。黄炳龙的礼仪很周到，那个穿着将军服的中老长者对黄炳龙十分喜爱。 而郭小五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将军是厉害的人物，更是一军之长。 “你父亲为人正直，容易得罪人可这本事不是谁都能学会的，你一定能青出于蓝，等你学艺有成保证给你一个骑兵连长干干。”这是那个将军对黄炳龙的承诺。 “俺学的就是超越俺爹的本事，那骑兵连长小了些。”黄炳龙不服气，惹得众人笑了起来。 但听这将军说道：“我宋某人可是一言九鼎，你还小你老子现在才是一个骑兵营长，想夺了你爹的兵权啊，呵呵呵……” “那弄两个骑兵营，俺一定比俺爹厉害。”黄炳龙认真道。 “好！等你出师后再说。”这将军脸色一正道，但语气中答应了却也没有答应。 “要不，您给我一个步兵连长当当！？俺也是要参军的，您的部队在哪儿，俺出师了去投军去。”郭小五突然插嘴道。 然而周围陡然一片寂静，接着这将军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小子顺着杆子往上爬，人家老爹在部队里靠着，你师兄可是从小在部队里长大好说些，你啊要是真有本事，到时候投了军找我，别说一个连长，步兵营长也给的。” “当营长好！俺一定去找您。”郭小五拱手道。 众人又大笑了起来，少年懵懂！也都当开了玩笑，不过到时候真有本事，众人也知道以宋将军有武师傅之间的关系，给这两个小子一个尉官也不算什么，至于一个校官那可要有真正的大本事的。 “好了，你们两个想投军先把师父我的本事学好再说，你们去找师兄弟们玩去吧。”武师傅笑着让毛蛋，郭小五，黄炳龙三人离开。 拜师礼也在这一刻算是真正的结束…… 第118章：传艺与兵法诡道 黄炳龙与毛蛋郭小五三人，一起在师父家的院落内给师娘磕了头，接着就是吃了一顿饱饭。他们吃到的饭菜都是自家送过来的干粮。 而毛蛋却不一样，他被师母叫过去开了小灶！这种亲儿子一样的待遇让师兄们很羡慕嫉妒的，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有毛蛋的命好。 毛蛋吃的是鸡肉，还有好面馍馍！但他没有忘记郭小五，给郭小五送了一个鸡腿过去。 “这亲兄弟就是不一样，有肉吃少不了喝汤呢！”一个师兄弟羡慕道。 “咱这有好面馍馍，俺家媳妇蒸好的肉包子！师兄弟们要是不嫌弃，咱可以换着吃。”郭小五开口道。他看着师兄弟中大部分都带着糙饼窝窝头，能吃上玉米面馍的很少，更别提跟他一样吃的是白面馍馍的。 能吃上白面馍馍算上自己也就五个，黄炳龙不说那是肯定是白面还是师娘给的！有师兄弟问他为什么能吃这么好，跟毛蛋吃的一样。 黄炳龙说：“俺爹给了大洋买的，一天一个大洋只此白面学本领，毛蛋小师弟吃什么俺就吃什么。” 他家有钱都是知道的事儿，然而另外三个师兄弟一脸的不服，他们穿的是最好的，吃的也是自己带的白面馍，其中一个忍不住不忿道：“俺爹也说给钱，为啥师父同意让师母给你做饭！？” “嘿嘿……俺爹也是师父的弟子！咱是师兄弟可俺也算徒子徒孙了。”黄炳龙笑着说道。 “这辈分乱了，你爹不是喊你师弟！？叫俺们一句师叔！？哈哈哈……”另一个吃白面馍馍的笑了起来。 “咱是师兄弟，俺可以叫你师叔不知道咱师父答应不答应，那就跟师父平起平坐了。”黄炳龙笑着回应道，这种说法他并不生气。 “没法论！咱只能论自个的，咱也别羡慕他本就是关门弟子。俺看小五师弟家也不缺钱，不也是吃自己拿来的白面馍馍。”最后一个吃白面的说道。 那边，有师兄弟对着郭小五说道：“咱拿两个窝窝头给您换也是吃亏，再说了给你两个换一个，俺们就吃不饱了。 白面俺家也有，下一次爹娘来送吃食让他做点儿。” “咱把鸡腿分着吃！”郭小五说道。 “不好吧！？”那师兄弟一愣道，接着吞了吞口水。 “是啊，不够分！”郭小五眉头一皱道，接着看向了黄炳龙喊道：“师兄，我看手里的鸡腿也分了吧，还有俺你们三个也不能自私，咱都是师兄弟以后可是一棒槌的弟兄，咱白面不能换，肉可要拿出来分了。” “小五师弟说的对！”黄炳龙把碗里的鸡腿咬一口下来，接着拿出来递给了郭小五。 郭小五嘿嘿一笑，看向了另外三人！这三人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也把手里肉食拿了出去，他们三个碗里都是五花肉。 这些肉郭小五找师母要了一个碗，击中起来看着一大碗的肉估摸着一人能吃上一口，笑了起来：“我给分了，一人一筷子。” 师兄弟们都聚集在郭小五的身边，看着郭小五的眼神都带着信服之色。旁边的黄炳龙多看了郭小五一眼，心里感觉着这个小师弟的不一般。 师母在厨屋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微笑着！她看着屋内碗里只剩下肉汤蘸着馍馍吃的很香的毛蛋，更是满意的点点头。 “你哥把鸡腿给人家分了，你生气吗？”师娘笑着问毛蛋。 “俺知道小五哥会分给他们，有啥生气的。”毛蛋说道。 “为啥！？”这倒是让师娘一愣。 “小五哥说出来混不能吃独食，咱混的是人，不是钱财！有再多的钱，吃再多的好吃的也不如有几个过命的兄弟。”毛蛋说道。 “你也是这么想！？”师娘笑了。 毛蛋抬起头，看着发鬓斑白，一脸慈爱笑容的师娘呲牙一笑回应道：“嗯！师娘，你跟俺干娘一样让俺感觉着很亲。” “哎……人老了！你呀要好好的留在师娘身边，你以后啊就是师娘的亲生儿子。”师娘叹了口气说道，面上带着愁容整理着花白的秀发，端起碗筷把碗里的鸡肉块都放进了毛蛋的碗里。 “师娘，俺也不吃独食。”毛蛋说道。 “傻孩子，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吃的是自家的东西，吃再好也是应该的。”师娘说道。 “俺！”毛蛋的语气哽咽，没有回应下去咬着碗里的鸡肉眼眶湿热。 毛蛋感觉自己的命很好，自从他被哥嫂赶出家门后遇到了小五哥，遇到了干爹干娘也成了师父的亲传弟子，有了师娘，都跟自己的亲生爹娘一样让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 城隍庙内的宾客近的已经回去，远的都住了下来！午饭过后除了郭小五，黄炳龙，毛蛋三人，其余的都跟着四师兄去练武。 城隍庙内响起了练武把子的喊声与四师兄的训斥声，三人偷看了一下他们在扎马步，学着马步冲拳。 师父还没有回来，他们在师父家的院落留了下来！在师娘的吩咐下开始挑水，把师父院里的五六口大缸都要挑满。 师娘说练武的弟子多，用的水也多！两天都要洗一次热水澡，第二天才能爬起来床接着学武把子。 师娘是劳累的，等三人把水缸挑满后也到了落黑！师兄弟再次到了师父家的院子，吃着师娘给他们热好的干粮。 等吃过晚饭，师兄弟们还要练武！他们都很疲惫，大口二口的吃着手中的干粮，一个个狼吞虎咽的，也能看出来他们很饥饿。 “俺这一顿饭下来吃了一天的口粮，这下下去俺不到俺爹来送吃的，就把带的吃食吃完了。”一个师兄弟说道。 师兄弟们都附和着，即使是那三个看上去地主家的儿子也开了话，其中一个说道：“我看着七天的口粮顶多吃三天。” “晚上还要练到亥时，俺现在累的骨头都跟着疼。”另一个师兄弟说道。 “三师兄说了，每日卯时起床，除了吃饭外都是练武，到夜里亥时三刻才能睡觉，这样练下去能把人练死。”这个说话的师兄弟吃着手中的窝窝头，虚汗在额头不停的滴落。 他们对练武的辛苦埋怨着，但吃了饭食后一个个还是走了出去。 也在这个时候武师傅才踏进了院子，他把郭小五，毛蛋、黄炳龙叫到了跟前，夜色下三人在堂屋内跪在师父的跟前。 “毛蛋跟在我身边，先把书读好，让你学什么学什么。”武有德说道。 “是，师父。”毛蛋回应道。 “你们两个听着都想从军，炳龙的爹是骑兵，那你还学你爹一样的本事，你要学的要比你爹要多些，可要下更多的功夫。”武有德说道。 “是，师父。”黄炳龙从小喜爱骑战，听到后忍不住露出兴奋之色。 “听着你也是要投军的！？”武有德看向了郭小五。 “师父，俺读的书不少！可俺会的也就这个。”郭小五回应道。 “也好，那师父就交给你杀人刀法。带兵打仗我可不在行，不过师父这里有几本书骑战的给黄炳龙，还有一本你拿着看，能学多少学多少。”武有德说道。 “那是啥书！？”郭小五问道。 “兵法者，诡道也！书封上就写了这六个字，可是谁的书师父也搞不清楚，不过里面的兵法写的多是步战，其他的也各有涉及。”武有德回应道。 第120章：刀砍斧劈 “俺跟着师父就是学本事的，师父让我学就学。”郭小五回应道，与黄炳龙和毛蛋磕了一个头。 “呵呵呵……好！师父传授的本事，各学各的。毛蛋跟着我，炳龙去后山的马厩里，那里师父给你准备好了一匹好马，是从宋将军那要来的。 想要当好骑兵打仗，首先要学会骑马，骑马技艺等下师父去找你，你三师兄在城隍庙里等着你会带着你去。”武有德说道。 “师父，俺会骑马。”黄炳龙反驳道。 “即使你爹也不敢说自己会骑马，当初师父我下西北避难，收了你爹这个徒弟。但是到处战乱，你爹也就学了个六七层，师父说过你爹那只是学会骑马，但要说会骑马还差的远。 骑兵与马的关系本是一体，心有灵犀才算是学会骑马，能让战马配合你战斗才是登了大雅之堂，你去吧！”武有德悉心教导道，语气中带着严厉。 “这！？俺知道了师父。”黄炳龙磕头欲要离去。 “从今夜开始你吃喝睡觉拉屎都与在马厩，一直到学艺有成师父让下山的时候。”武有德摆摆手叫住离开的黄炳龙说道。 “俺记得了师父。”黄炳龙转身离开。 武有德点点头，这孩子还算听话！虽然有些桀骜，不失为一块美玉，接着他笑着看向了郭小五，面带笑意道：“听你爹说你是读过书的，你也告诉我要去当兵！民国政府北伐的时候，你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那都是掉脑袋的营生，都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你倒是跟师父所说，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下来，为啥还要去做这个营生！？” “师父您说俺也读过书，俺读的书也不少。从夏商与西周到民国之前的历史人物俺都记得，读书明志，俺从小就喜欢秦朝的白起，大汉的霍去病，岳武穆还有戚继光，俺感觉着作为男儿就要有大报复，大理想，为国为民为自己这才是响当当的英雄。 俺从小天生软弱，战场上枪炮一响吓的爬不起来，哭喊着当了逃兵还是被人从战场上背下来的。 俺感觉着丢人，可俺是会打枪的也杀了人，俺不知道为啥，拿着枪我这腰杆子就挺得起来，现在我的毛病没了。 可想着咱也是读书人，当过兵的！算的上投笔从戎。 以前跟自己人打仗没有啥，也说不上为国为民的好事儿。可现在东北被日本人占了，又屯兵长城，俺感觉要亡了国灭了种了。 大丈夫立于人世间，要做些有意义的事儿！活着就要做个英雄，不说成为白起霍去病，岳武穆一样的人物，那也要看看一辈子没有被封侯的飞将军李广。 俺读书就明白了一些道理，往大的说那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往小了说：‘感觉自己能力多大就混多大’当个汉子人死了，鸟也是朝着天的。” 郭小五认真的回答者师父的问话，说着他人生的抱负，谈着他读书读来的道理。 “好！是个有血性的。也比同龄人多了些许见识，你这书没有白读。你说的对啊，日本人虎视眈眈那是这要想着亡了我们的国啊。 师父也熟读四书五经，知道那地理人文！这些道理师父刻在心里。当个汉子也不过是人死鸟朝天，可这鸟也有天上飞的凤凰，叽叽喳喳的麻雀。 你小子啊，师父很喜欢。 道理你都说了，师父也不教你这些大道理了！既然你有如此抱负，那师父也不能耽搁了你的前程。 眼前日本人屯兵山海关，这仗说打就打了起来！不过师父看着也要个一年半载的。这样师父什么都不教你，就教你近战杀人。 每天晚上亥时你来城隍庙庙里一趟，师父能知道的兵法都讲给你听。”武有德说道。 “好学吗？”郭小五问道。 “简单！？一年半载出师，你要付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行。师父刚刚说教给你杀人刀法，也是这个打算。你已经成家在师父这里不能耽搁下去，这兵你要当，投军你要去。 明年秋驻扎在北平的二十九军会招兵买马，而年关过去开了春征兵团长就会到，那时候你就可以进了这个团，而那个团长跟你也有师门的情谊，不会亏待了你。 你能学的时间不到一年，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不过师父要告诉你一句话，带兵打仗就是读了再多的兵书，切记不要死搬硬套！仗要有自己的打法，用自己的脑袋瓜子想到的才是自己的，别人的终究是经验与借鉴。”武有德语重心长的教导着，他对郭小五有着说不出的满意。 曾经自己如同郭小五这个年纪的时候，正值西方列强破开国门民族遭受耻辱之时，那个时候自己也有着这个徒弟一样的热血，一样的抱负。 可终归时间流逝，人快入土！看不清世道的一丝曙光，而最终回乡授徒为振兴民族而努力。他要的是什么，也不过是能有几个有出息的徒儿为百姓挣得那一份不可求的尊严。 爱国民族之心，是一个读书人一个武人兵应该明白的道理。国耻是为家恨，国亡也意味着家破，这个千疮百孔的河山总需要一群人顶着，顶不起也要顶。 持续不断的抗争，才是一个民族的希望。 “师父，俺不怕苦。”郭小五说道。 “好，今日起你就住在这个院子，与毛蛋同住一个房间。你们是兄弟，也是你沾光！不过你要干活，起早五更开始劈材，挑水，早饭后跟着毛蛋在城隍庙扎马步，午饭后还是劈材。 院落的柴房有你砍不完的木材，从今晚就开始，你跟我来。”武有德说着起身出了堂屋。 柴房，两间的房子！堆满了如山一样高的枯木树干，郭小五看着瞪大了眼睛，正如师父说的这些柴火让他劈，一年都不可能劈完。 “这里放着一把铡刀，这也是你要用的刀！还有一把斧头。你要做的就是用铡刀把这些树干给劈断一节一节的，跟你自家的干柴一样大小，然后再用这把斧头把这些劈成断的树干劈开，抱紧柴房里堆好。 这把铡刀很锋利，重量你也能举起来，前重后轻才是杀人的好东西。人有骨，这骨头比这柴硬的多，什么时候你一刀下去把这树干一刀砍断，算是学有所成。 而这把斧头也是杀人的手段，会扔斧头扔出去也能劈开人的脑壳，师父给你展示一下，到了师父这个程度你就可以出师了。”武有德说着，他拿起了铡刀！把那把斧头也别在腰间。 郭小五瞪大了眼睛看着，武有德本就瘸了一个腿，他走到很慢，更看不出他是一个习武之人。然而就是如此，他颠簸这腿脚单手举起怀抱粗的枯木树干嘭的一声放在了地上。 “你看仔细了，这个柴怎么劈！就是你要学的本事。”武有德说着手中的铡刀突然举起，一刀对着树干砍了下去。 噗！响起如撕纸张一样的声音，怀抱粗的树干被一刀两段，切口平滑。 郭小五看着张大了嘴巴，那一刀砍下去很快也很锋利！紧接着他就看到师父连续三刀，把一丈多的树干砍成了五段。 其中一段被他扔在天空，手中的砍刀左劈右砍上撩下劈砍成了劈材，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杀人跟砍柴一样要的是功夫，功夫深刀子再顿也能砍掉脑袋。练得就是快，狠，准，刀下去不要犹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武师傅说着，他把腰间的斧头瞬间拿出来，另一只手把劈好的劈材段子扔在天空，那斧头顺着飞向天空劈材扔了过去。 嘭！ 劈材又一分两段，那斧头的力道不减，嗖嗖嗖的旋转着钉在了一根枯木树干上。 “斧头的力道更强，扔准了钉在脑袋上都能开瓢！按照师父刚刚教的，你要动脑子，想着法子练到这个程度，一天劈一万刀，斧头扔三千次。到要劈的快，斧头要扔的准。 快、狠、准这三个字要记清楚，下手不管能不能中，都不能犹豫，你记住了吗？”武有德说话间带着喘息之声。 “记得了，俺一定会好好练。”郭小五回应道。 “好！师父带着毛蛋去学习，以后这里就是你练功的地方。不可偷懒，要是被我知道把你赶出去，也别谈你的抱负，更不要说人死鸟朝天的大话。”武有德告诫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郭小五一脸认真道。 “嗯！”武有德嗯了一声，转身走出柴房，领着毛蛋离去。 郭小五看着师父的背影愣了片刻，走向堆积如山的枯木树干的处，咬牙把一根怀抱粗的树干给扛下来，很重，重的他直喘粗气。 “师父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郭小五嘀咕着，等把一丈多长怀抱粗的树干扛下来，放在地上后他也出了一头的汗。 接着他用力拔出了树干上斧头，这斧头钉在上面很结实，跟长在上面一样！郭小五的心一跳，自然明白师父没有说大话，这一斧头扔准了，真能把人给开了瓢的。 第120章：学会师父教的本事难 师父教授了本事，本事怎么练出来师父也说了！那么想要练好就要听师父的，好好的练下去。夜深月下，郭小五举着砍刀一刀刀劈下去，然而让他很失望，他一刀下去也不过劈开了一个刀印，留下一个豁口。 要是把这怀抱粗的大树干一刀给砍断，那是别想了！这也让郭小五明白了师父的厉害。更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师父那样，一刀砍下去这怀抱粗的大树就应声噗的一声断了。 他是很执拗的，咬着牙不停的劈砍这都下去了一两百刀，才被他砍断了一节！手臂疼痛发麻的厉害，吐着粗气汗水从额头不停的往下淌，穿的棉裤棉袄他也感觉到湿漉漉的。 他的双手颤抖着，别说一天一万刀，扔三千下斧头！这两百多刀砍下来，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师父这干净利落的砍柴功夫真不是好练的。 “这根本就不可能吗！？”郭小五哈着气带着埋怨，可他还是要练！刚刚他也不过是砍了一刻钟的时间。 砍柴的刀如今拿在手里他感觉很重，重的现在他都不想提起来！刚刚砍了一刻钟，他是记得师父说道快，准，狠三个字的，要不是他一直砍一个地方，一刻钟绝对是不能把这大树干给砍断的。 快，他不知道要有多快，可这个准倒是难的很！一刀刀下去砍的不是一个地方，而是很多刀在一个位置重叠才砍断的。 “我还不信了，枪我打的准！这刀还劈不准了！？”郭小五较上了劲，咬着牙把沉重的铡刀再次抓起来，双手握在刀柄上，狠狠的劈了下去。 这铡刀很重，刀面也很大！要是一刀真能把树干砍断，那刀背也不过比树身矮了四寸。 郭小五感觉着学到师父那个程度确实是天大的本事，这本事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但师父也说了，上了战场要打仗，这人的骨头比这柴火还要硬！这也就是说劈材砍不好，想劈死人是很难的。 郭小五也在想，劈死人需要连骨头也砍断吗？这一刀下去恐怕没有啥东西能挡住，照样一刀把人的脑袋都能开了瓢。 但不管如何，这本事学了也挺恐怖的。 郭小五在一刀刀的劈砍着，除了累感觉不到任何的长进！但为了学到这个本事，他练，咬着牙练。 师父家后院的柴房，在深夜中传出刀砍枯木的嘭嘭声！这声音持续不断的传出去，也告诉能听到的人郭小五没有偷懒…… 城隍庙内，正在长条板凳上蹲马步的毛蛋自然是听到的！如今师父已经走了，去了黄炳龙师兄那里，他知道要教给黄炳龙马术。 城隍庙后面的山是假山，竖立着一大片树林子里，围着假山的是一个马厩，这让黄炳龙看了愣了一下，豫东是平原，听的时候还奇怪，听三师兄一说也就明白了。 这林子里的山坡高架是师父特意弄的，为的就是让他练马术。 黄炳龙看到了马厩里的马，这匹马很神骏高大！这是东洋马，他记得就是自己老爹的骑兵营他也没有一匹。 这匹马让黄炳龙很喜爱，抓了一把草料放在马槽内！一脸笑呵呵的接近，梳理着马鬓，看起来这匹马比较温顺。 然而当他忍不住想要骑上去的时候，这匹马嘶鸣一声，把他从背脊上抖了下去，甩了几个跟头。 “想要骑上他，让他能感受到你对他好才行。马是通灵的，也认主！一匹好马不是想骑就能骑的。”武有德突然出现，训导着黄炳龙一瘸一拐的解开缰绳，牵着这匹马走出了马厩。 黄炳龙爬起身，灰头土脸的跟着武有德却去了马场。 说是马场就是这片大林子，被设置了很多障碍物，横栏还有削成突刺制成的拒鹿，自然也包括那几丈高的假山丘。 到了马场武有德翻身上了战马，黄炳龙难以想象腿脚颠簸的师父动作是如此的灵活迅速，只听一声大喝，战马嘶鸣一声前提高扬，嘭的一声落地后冲了出去。 师父在战马上狂奔在林子里，马的速度到了极致！只看武有德在战马狂奔间突然站在马背上，接着是连续翻越，马背左右，马肚之下，连续转换间与战马如一体，更是在战马急速狂奔间跳下马背双腿落地的瞬间陡然跳上马背，这一切都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看得黄炳龙是目瞪口呆，但这还没有结束…… 战马上的武有德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枪，看去战马飞奔上靶场，一颗颗子弹射出，枪声在林之中回荡，那一颗颗子弹在武有德在马背上翻越间击中枪靶子，但这还没有完，当战马要接近稻草人那一刻，武有德陡然抽出马背上的战刀，马影所过，刀光闪烁，一个个稻草人被拦腰砍断…… 咯哒哒，咯哒哒，咯哒哒…… 战马放缓了速度，在月光下马蹄声惊颤着黄炳龙的耳膜与心脏，他的心脏跟随着马蹄声跳动着，这就是马术，这就是骑兵…… 夜深人静，亥时三刻！整个城隍庙安静了下来，郭小五呲牙咧嘴的躺在被窝内，忍受着臂膀与手臂的疼痛，在疲劳与骨头酸痛中让他无法入睡，他也不能睡。 他住在了师父的院落西间，与毛蛋住在一个屋子！屋子里已经点燃着煤油灯，煤油灯闪烁着明亮的火焰在八仙桌上摇曳着。 毛蛋拿着毛笔在识文断字，今天他要把今天学到的字写一百遍才能结束，而郭小五一口口吸着冷气缓解自己的身体状态，手里拿着一本旧书，一字一句的默读着，皱起眉头…… 时光匆匆，一晃眼七天过去！学艺的日子日复一日没有任何的改变，第八天放了半天的假期，也是家人送来吃食的日子。 王青兰没来，来的是郭老捏送来了更多的干粮还有十几个鸡蛋！连同毛蛋的那份也没有忘掉，家里的一切正常，听爹说青兰被三嫂接到县城玩了两天才能回家，跟着去的还有老娘。 “你娘啊这可算是享福了！东西都给你，再过七天你就能回家了，想吃什么我告诉青兰让他给你准备好。”郭老捏笑着嘱咐道，老婆子能去县城享几天福，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郭小五没有什么要嘱咐的，就是告诉青兰等着自己回去。 “长结实了不少。”郭老捏捏了捏郭小五已经紧绷的胳膊二头肌欣慰道。 “也长了力气，学会师父教的本事难的很。”郭小五一脸的苦涩道。 “那也要学，平时多刻苦些！也能早出师回家。”郭老捏嘱咐道。 “诶！”郭小五答应着。心里却嘀咕：‘还要刻苦，俺都要把自己练死了。’ 郭老捏走了，苦练的日子还是要继续，日子也一天天的流逝…… 第121章：天降小雪回家日 学艺半月，郭小五感觉身上充满的力气！每天拿着沉重的铡刀，一日砍一万次，扔三千下斧头让他肌肉变得很扎实，不管是小腿还是胳膊上的二头肌，身体蓄力的时候都能紧绷起来，如今十五天过去，一铡刀下去也能砍进怀抱粗的树干五寸的深度，这让郭小五感觉如师父一样的厉害，指日可待。 只要功夫到位，这本事很快就能成为自己的。 民国二十年冬月十六，天空飘起了小雪！北风呼啸着刮在身上很冷，在子时的时候所有学艺的弟子都气的很早，本每天练武都是子时起床，然而今天不到凌晨五点都爬了起来。 这一天对于他们来说是激动的，因为今天只有一个上午的学武时间，下午就要放假两天让他们回家一趟，也与家人团聚一下。 弟子们都有了变化，不说能学到很强的本领，但身体素质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必然的，每天近五个时辰的学艺时间，就是一个大胖子也减去几斤肉，增加二两的肌肉展示自己的力量。 弟子们每天都累的爬着回去休息，每一天都会被练的筋疲力尽，突破身体原有的极限！这是规矩，督促学武的是大师兄二师兄还有四师兄，只要看见谁偷懒，那么今天会盯着你练功到天亮。 这让郭小五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是练武！以山四师兄的话说：“你们别想偷懒，不管是你是关门的，还是入室弟子！都要给我苦练。练武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功夫！功夫深学的武把子才有用。 你跟别人打架的时候，人家一拳打你身上你还能还手，而练武之人必须做到不还手就罢了，还手一拳打的别人没有反抗的余地。 功夫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师父说拳头就是杀伤力。我们练武之人腿脚都是能杀人的武器。 我们学了武把子，严禁打架斗殴，惹是生非！这也是学武之人的武德，不到万不要得意绝不能还手。 咱师父不是那些不教授本事的武师，要教就教有用的。 咱练武之人，忍字为第一条。 八个字，‘强身健体，锄强扶弱。’这是准则。” 练武要以武德为上，学的本事不是欺负人的！弟子们都谨记着教诲，也刻苦练习着。 这样的训话三个师兄每天都要重复几次，小雪在下着，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色，然而在练武场上，所有人都咬着牙坚持着扎马步。 这马步要扎半个时辰，即使已经过了半个月也没有任何人能一次性坚持下来！马步一开始能坚持三五分钟，后面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是极其的煎熬。 对于弟子们来说，最煎熬的不是翻跟头踢腿下劈叉，而是这要半个时辰的马步单鞭，每一次都会让他们汗流浃背，几乎虚脱。 扎马步也是郭小五必备的功课，在他拿起铡刀斧头劈柴之前，半个时辰的马步先来，才能去修炼师父教的本事。 师兄们说了：“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学的也不过是花架子。” 郭小五感觉深以为然，咬牙坚持半个小时马步后就举起了铡刀，开始砍柴！如今半个月他也不过看了八根怀抱粗的枯木树干，但是下刀的力度却越来越狠，越来越快。 弟子们除了羡慕练习骑马的黄炳龙外，对郭小五却没有任何的羡慕！一个劈材的算不得本事，他们也是每天马步压腿感觉着比郭小五舒服的太多。 他们能学的郭小五没有学，能听见的就是师傅家院落后院的柴房传出的劈材声…… 临近晌午，弟子们都吼叫着跑进院子吃饭，这是他们这半个月的最后一餐饭食！平时爹娘送来的干粮都省着，而今天他们能把干粮全部吃完，真正的吃一顿饱饭。 随着他们学武越来越辛苦，他们的饭量也越来越大！很多因为吃食不够，而变得消瘦，但他们的力气与气势却比刚刚学武的时候要强的太多。 “俺算着一顿五个窝窝头，五天都吃完了！要让俺敞开了吃俺爹娘都养不起，我一顿能吃十个，练武的时候都只能吃半饱，都没有敢跟俺爹娘说。 俺这一顿饭可是俺跟俺爹娘一顿饭的口粮，都比猪吃的还多。”一个弟子说道，半个月本消瘦的他，眼窝明显的陷了下去，但他精神确实抖擞。他是饿的，要是敞开了吃自家爹娘过年的粮食都会吃光。 贫穷的不只是他一个，都说着自己饭量增加的事情！唉声叹气埋怨着自己，把存下的十几个窝窝头吃个赶紧。 郭小五也是同样存了两顿饭，他的饭量更是增加了很多！不存着这些吃食，今天他也要饿着肚子，平时他吃三个窝窝头就足够，可随着练武这些天来，如今十个窝窝头才能吃饱。 “俺这要不吃饱了，回去就吃了俺爹娘的粮食！咱这一顿吃个够，等回了家就少吃一点。”一个弟子说道。 当然三个地主家的儿子却不少吃的，他们带的也有钱财！不够吃了可以拿钱买，因为师兄弟的情谊，这三个弟子拿出了存在手里钱财给了师母，让他熬了一大锅的鸡肉。 “俺家不缺钱，小五师弟舍得花钱请你们吃一顿肉食，俺们也舍得。他也一个白面换你们一个窝窝不觉得亏，俺们没有跟你们换，可俺给师兄弟们弄一口肉汤喝。”其中一个地主家的小子起身说道。 “马师兄的肉汤俺们就喝了，等学好了武把子少不得到你家找酒喝。”这是一个年龄最大的穷小子，呵呵笑着说道。 师门有着规矩，师兄弟们要互相扶持！要是师门内斗不顾情谊，那么会被革除出去别说师出同门，要的就是团结。 这样的规矩也让师兄弟们感情越来越好，把好的东西分享出来。在晌午饭过后，弟子们都开始收拾东西，各自背着包袱就回了家。 郭小五笑呵呵的去了城隍庙，吃过午饭的毛蛋还在扎马步！站在长条板凳上咬着牙，哼哧哼哧的坚持着。 “俺要回家了，师父没有放你走！？”郭小五问道。 “俺一天要扎马步四个时辰，剩下的就是读书识字！师父说我是亲传弟子，这里就是家，吃的喝的都准备着。”毛蛋一脸不爽的回应道。 “你是师父的儿子，这样说也对！咱爹给你送来的吃食不也是给了我了吗？这次回去我就不让爹给你送了。”郭小五说道。 “说是这样说，可俺学的还没有你们多！师父他老人家对俺苛刻的很，不过俺确实比小五哥吃的好，每天都有肉。”毛蛋想了想，面上露出了笑容。 “那还是不一样吗！？行了，你的事儿俺会跟爹说，你是亲传弟子被师父留下咱爹也不敢说啥。”郭小五说道。 “给爹说不送吃食也对的，师父几次都说起来不高兴。昨夜还跟俺冷着脸说：‘告诉小五子让你爹想想，俺养得起自己的孩子。’”毛蛋想了想说道。 “你好好练，俺回去跟爹说。”郭小五说道，转身离去。 “跟娘说俺想他，下次来看俺。”毛蛋喊道。 “知道了！”郭小五回应一声。 小雪还在飘着，北风刮着脸面生疼！郭小五紧了紧袄子，向着回家的方向渐行渐远…… 郭小五家的院落内，此刻已经炊烟袅袅！王青兰哼着小曲包着包子，她剁的是猪肉白菜馅的，皮薄肉厚，嘴里不时嘀咕着：“当家的要回来了，到家了一定要吃上热乎饭。” 王青兰是激动的也是高兴的，自家男人学艺半月未回，心里实在想念。心思里想着好好跟当家的补补，争取早些生个娃养着。 “青兰啊，青兰！”小五娘笑呵呵的踏进院落，今天小五回家他也是高兴着！一早就听这儿媳妇说要蒸包子让一家人都来吃，她是过来帮忙的。 家里人口多，这包子要蒸出来几笼吃够吃。 “诶，娘！”厨屋里王青兰回应一声。 “都包了嫩多啊，娘给你生火，等会啊你大嫂二嫂就来了。”小五娘笑着说道。做好吃的不忘着家人，他对王青兰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大嫂二嫂做了好吃的，都不忘了送给俺！家里几俺家的白面多，做一顿包子还多着呢。早些天听说大嫂家就五十斤的白面，给了俺们二十斤。 其实俺知道家里的白面一麻袋呢，大嫂给的可是三十斤，二嫂家的白面也给了一半呢！咱可不能不舍得吃，咱大人不吃，还有娃娃们呢。”王青兰很懂事的说道。 很快大嫂二嫂也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娃娃们跑进了厨屋都嘴甜的喊着‘花婶！’这也是孩子们对王青兰的尊称。 孩子们都能感受到家里的温暖，也打心底里亲切尊敬。 临近下午的时候，新鲜的包子就出了锅！蒸出了两笼都被小孩子给抢了，大人们都哈哈的笑着，小孩子总是那么嘴馋。 “往常啊家里好吃的，都喂了这些小家伙了！要不是咱家的家底好些，会被这些半大的孩子吃穷的。”大嫂笑着说道。 “家里有，不怕吃。”王青兰说道。 在第二锅包子要出笼的时候，郭小五踏入了自家的院子！很远他就闻见了包子的香味，笑哈哈的进了院子，孩子们立即就把他围了起来，一个个喊着五叔。 半大的孩子很好奇，特别是几个男娃们，大哥家八九岁的二娃拉着郭小五就问道：“五叔学了武把子，耍耍让俺看看！？” “哈哈！”二哥家也有七八岁的二儿子冲着拳头。 郭小五笑呵呵的把这个小家伙抱了起来，对着自己几个侄子说道：“五叔还没有学成，学成了就给你们耍武把子看。” 第122章：小屋院知家 郭小五回家，王青兰一顿好吃的让全家人聚集在了一起！其乐融融。 郭老大郭老二随着郭小五的脚步就进了院子，郭老捏也在后面跟着，他抽了几口手里的烟袋锅，身后飘着一口口烟雾，脸色不好看的嘀咕道：“两个臭小子，让你们来也不客气！不知道带点东西来，最起码也提二斤酒来吗。” 郭老捏是很不爽的，两个大儿子吃饭去到了自己家院落！一个个说着今天发生的事儿，老大说县城里接了活，带着十几个汉子抗货！自己是领头的，一天能赚一个大洋。 老二说着骡子老了，最近老是睡觉！寻思着给瞅瞅换个新骡子，老骡子就让他歇着，就看着老骡子颐养天年，赶明儿要去县城里报备，耕地的骡子老了，该怎么处理要郭老捏拿个主意。 郭老捏说该报上去报上去，等老死了吃肉也不能活生生的杀了。 接着他就说小五家今天回来，青兰包包子的事儿！大儿子二儿子立即就起身往小五家走，这大儿子还给自己喊了一声：“小五回家了，爹咱也要喝两盅不是！四弟前些日子给你带的好酒拿着。” 所以此刻提着两瓶老白干的郭老捏，不高兴的嘀嘀咕咕着！话都说到了两个儿子的耳朵里。 郭老大嘿嘿笑着，郭老二当做没听见！这说着都分了家，平常都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但好东西可都孝敬了爹娘，小五回来的弄好东西还是数老爹的。 郭老捏哼哼唧唧也就说着，跟着两个儿子就进了小儿子的家。 此时的郭小五正被大嫂二嫂关心着，一个个看见有些消瘦的郭小五心疼的不得了。 “这学武把子这么苦啊，家里也没有少吃食，咋就瘦了呢！？”大嫂心疼道。 “个头还是长了的，就是太苦了些！人也变黑了。”二嫂也跟着心疼。 “你爹送的吃食是不是不够，这老东西也不回来说一声。”娘埋怨着。 “老远就看见小五到家了，来来来出来！大哥看你学的咋样！？”郭老大进了院子就扯着嗓门喊起来，要试试郭小五学半个月的武把子有没有长本事。 二哥拉着一个板凳蹲坐下来，拿起腰间别着的烟袋锅上了烟叶，掏出火柴噗嗤一声划着点燃，喷出一口烟雾。 郭老捏嘿嘿一笑，提着两瓶老白干进了小五家的堂屋，嘀咕了一声：“才学几天啊！？你就想试试。” “爹，你这咋说的？学一天也是习武之人不是，俺就试试小五的力气。”郭老大反驳道。 “摔一跤，就能看出几斤几两。”郭老二说了一句。 郭老捏眯了眯眼睛，把两瓶老白干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手，拉着板凳也坐了下来！他也想看看小儿子有没有长进。 “还有老六呢，一个不成两个一起上。”郭老捏突然起哄，郭老大卷了下棉袄袖子哈哈呲牙拉开架子回应道：“好嘞，爹瞧好吧！” 郭小五听见音，放下回来的侄子笑着走了出去！他也是不服气的，大哥这话说出来不上去掰掰手腕怎么行！？ “毛蛋没回来，被师父留下来了！他可是亲传，咱怎么说也是关门，就跟大哥连连。”郭小五喊着走出堂屋，拉开架子就扑了上去。 “吆喝！可以啊，知道先下手为强了。”郭老大看见郭小五第一次主动干架，心中惊喜！伸手猛然一抓，抓住扑上来的郭小五，两人的胳膊瞬间都把住了对方的肩头。 “嘿！”郭老大猛然用力把郭小五甩了起来，但却没有把郭小五甩开！郭小五手紧紧的抓着大哥的肩膀，顺着大哥的劲道跳了一下。 “大哥，想一下弄倒我，可不是以前了。”郭小五说道。 “有长进，力气也大了些！”郭老大笑道，接着再次用力反手去抗郭小五，郭小五眼疾手快身子一甩躲开，接着一个闪身抱住了大哥的后腰。 紧紧抓着大哥的郭小五，被大哥几个甩腰都没有甩开！这让郭老大给磨的气喘吁吁，他第一次真正与小五切磋，想不到那个曾经自己举拳头就吓跑的弟弟，如今那么难缠。 “好家伙，不来真格的还放不倒你！”郭老大一咬牙，猛然转身抓住了郭小五的胳膊，手掏进郭小五的大腿跟一撩抗在了肩膀道行，哈哈大笑着转了两圈，扔了出去。 这一顿切磋，让郭老大出了一身的汗！郭小五去大哥扔在地上翻滚了两下，摔的是呲牙咧嘴！力量上他与大哥差的太多，都说一寸骨头一分力，这说的一点不假。 “大哥，你力气太大了。”郭小五一脸挫败道。 “哈哈！你也厉害着呢，要是放在平常你这个个头跟大哥干架，就开始那两下就放倒了，哪儿能纠缠这么久，学武把子还是有用的。”郭老大高兴着满意道，他说的倒是实话。 郭老捏与郭老二也笑着，但此刻郭老捏笑过之后，脸色很快沉了下来！他看着郭小五起身后就问道：“你师父咋说！？” “毛蛋说师父提起过，毛蛋的吃食就被送了！师父说他又不是养不起自家的孩子。”郭小五起来后回应道。 “这是武师傅在挣脸面，收六儿的心呢！也是，他武师傅也是要毛蛋养老送终的，亲传视同亲生，有些脸面也要过去。哎……”郭老捏叹了口气。 “不让给倒是省了！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郭老大说道。 “你说的这什么话！？六儿就不是你的弟弟！？”郭老捏训斥道。 “爹，你这话咋说，问题是人家武师傅要这个脸面的，终归要毛蛋把他当亲爹对待，咱再不识抬举，恐怕会跟咱直接翻了脸面，到时候小五跟着可不好过。 你看着半个月过去，小五还是学了本事的！这也是沾了六儿是亲传的光。”郭老大说道。 “大哥说的对！”郭老二接了话。 “师父明白的跟俺说是沾了毛蛋的光，俺学的东西可是真本事！这本事学好了可不比那黄炳龙差，你们也知道，我这个师兄也算的上师父的徒子徒孙呢。”郭小五附和道。 “六儿怎么说！？”郭老捏问道。 “没有能回家，毛蛋脸上不高兴！恐怕也被看出来了，回家的时候他说想娘了，下次去城隍庙给我送吃食的时候，别忘了让娘去看他。”郭小五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啊！怎么说毛蛋也是跟咱亲，以后啊爹可要指望着毛蛋呢。”郭老捏脸上露出了笑容。 “爹，你这咋说！？”郭小五听后面色不高兴道，这还不是有他吗。 同时郭老大与郭老二面色也是一变，都看向了自己老爹。 郭老捏看着眼前这三个儿子，本带着的笑容突然冷下来哼道：“你大哥二哥都快四十出头了，你跟你三哥四哥可都是要做刀口上舔血的营生，不知道啥时候这命就没了。 爹要是不指望以后毛蛋在跟前扛门事儿，指望你们！？ 斧头终归是孙子，没有毛蛋懂事儿，爹看得出来论城府斧头比起毛蛋差的远。” “看我不抽斧头，让他好好学着！”郭老大咬牙冷声道。老爹说自己的儿子不如毛蛋，他心里是不满意的，也间接的承认了爹说的话。 “哎，这还不是爹给弄得！非要小五读书，这读书也罢了直接就送去了当兵，这下好了就会这个营生，我看小五胆小一些还更好。”郭老二埋怨了一句。 “什么话！？读书明理，咱祖上可也是当过官的，可不能忘了祖上的荣光。龙生九子各有所能，爹也不是那种困着儿子的人，有本事那就去使。 爹算过，命里六个个儿子能指望只有你跟腿儿，还有一个养子。老三，老四，老五他们生辰八字上都占着贵气，你们可比不了。 不过这六儿算起来可是善始善终的，也是有大出息的人。”郭老捏训斥着，声音渐渐的平静下来。 郭小五没有说话，爹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很多东西也看得透彻。 “你们爷几个斗啥嘴！？青兰弄了几个下酒菜，赶紧去吃饭去，堵住你那张嘴。”小五娘走了出来，他早就听到了父子四人的话，带着训斥之声。 “下次去城隍庙送吃食，老二赶着骡马车带着你娘去。老婆子该准的，可都要准备好！六儿不是亲生，那也是跟了咱家的姓的。”郭老捏回话道。 “这还用你说！他大嫂给毛蛋的棉鞋也做好了，他二嫂也做了一件棉袄，就是青兰给小五做棉裤的时候也给毛蛋坐了一条。 俺给毛蛋做了个新棉帽，都准备好呢！这孩子没有回家，还等着他回家把新衣裳穿上呢。 也不知道这娃啊，在城隍庙他师父对他好不好！？”小五娘说着，提起毛蛋带着心疼。 毛蛋是苦孩子，更是懂事！爹娘死了被哥嫂赶出了家门，在娘的心里一直记挂着。也自从认了这个儿子，他的心思也放在毛蛋身上多一些。 虽然不是亲生，但毛蛋可是她现在的小儿子！小五成家了，以后要操心的都放在了这个义子的身上，前些天她就在打听十里八村的姑娘，就等明年说上一门亲事儿。 女人是不上席面的，男娃没有成人也要跟着娘一起在厨屋吃饭！大嫂二嫂帮忙着弄好了下酒菜被青兰端了上来。 青兰看见郭小五就想扑进小五哥的怀里，可是一家人在她也要矜持着！而同样郭小五也是藏着想抱自己媳妇的心思。 这种情愫注定着今晚夫妻两人不会平静，自然家里人也都明白夫妻二人的心思。 两瓶老白干父子四人也都喝够了量，吃饱喝足后很早就回了家！桌面上大哥二哥爹说着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包括三哥四哥的，让郭小五都心里明白些。 娘与大嫂二嫂帮着洗了碗筷之后，带着娃们就走了！夜深人静时，煤油灯在堂屋东间卧房燃烧着，灯光之下夫妻二人忍不住那一份想念与迫切，在噗的一声后，灯火跟着熄灭…… 小雪点点落，无月白若明！小屋院人家，情话别样浓。风雪过窗下，听闻细语声。缠绵深夜处，一晃到天明。鸡鸣谁人家，佳人知暖醒…… 第123章：回城隍庙 呼…… 寒风过窗而过，带着呼啸声！零星的小雪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深夜中停止，那地面上淤积的一层白色，在寒冷中雪如冰一样坚硬，阴天！这样的天气能形容的词语只有天寒地冻。 起早的王青兰打开堂屋门那一刻，踏入院落中差一点滑倒，留下一条鞋子拉长的痕迹，只听哎呦一声，刚刚穿好衣服的郭小五立即冲了出去：“兰兰！”他很担心的喊着。 “没事儿小五哥哥，太滑！下的雪都跟结冰了一样硬呢。”王青兰回应道，已经打开了厨屋的门，进入灶窝抓起一把麦秸填入灶底，抓起灶台上防着的一盒火柴，噗嗤一声点燃生气了炊烟。 呱嗒，呱嗒，风箱被王青兰一下下拉着，填进去灶台锅底下一把把柴火，炊火呼呼的燃烧了起来。 生活做饭，先要烧一锅的热水洗脸，备用着一天要喝的开水！暖壶里的水过夜冷掉的，要换掉，冬天冷，喝进肚子里的水是热乎的人也暖和。 作为别人的妻子，要细心勤快才能让自家男人感觉知冷知热会更心疼自己。 “昨夜的包子热热，喝一碗糊糊就成。”郭小五在院落里喊着，他已经开始扎马步！他谨记着师父教导的话语：‘一天不练功，废了十年功。’ 即使回家了老婆热炕头，那也要把手里的本事学好，不能荒废了。 “诶，小五哥练武把子呢！以后咱有了娃也跟着学。”烧火的青兰笑着回应着，自家男人回来也不忘了本事，她心里是高兴的。 家里花了那么多钱，本就是让自家男人学到本事，能在人前站得住脚。 “下个月再回家就是过年了，正月初六就要回去学本事，等十五的时候才能回来！兰兰你就瞧着等下次回来，把咱大哥给撂倒。”郭小五说道，他还记得昨天被大哥摔的事儿！感觉着一定一要打败大哥一次，在兄弟间也挣个脸面，这武把子可不是白学的。 日子终归算是平静的，两天的时间悄然过去！在次日下午时分郭小五就背着吃食扛着一个大包裹就上了路。 青兰是不舍的，千叮嘱万嘱咐说下次娘去看六弟的时候会跟着一起去。 “天冷，你就不要去了！等着俺回来。”郭小五走在路上回忆着自己的嘱咐，自家的媳妇他还是很心疼的，这眼看就走出了村子，他不时回头看看。 看见村头站着的倩影，看着自己的媳妇望着自己！郭小五回头间不停的招手，等越来越远了大声喊了起来：“兰兰，回去吧！天儿太冷了，很快俺就回家……” 郭小五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着，清晰的听在王青兰的耳朵里！她看着自己的男人，看着那背着包袱远去的丈夫，不舍的泪水盈眶，带着哭声大声喊着回应：“知道了……好好的学，俺会去看你的……” 郭小五与王青兰都有着说不出的不舍与情愫，疾步行走，回头眺望郭小五直到看不清媳妇的影子，才看到那记挂爱恋的女人才转身而回，让他深深吐出一口气，露出了开心笑容。 “啊，吼……哈！”郭小五在愉悦中大吼，迎着寒冷的风听着自己回荡的声音，有力而雄厚。 学艺的路继续前行，傍晚时分到了城隍庙！师兄弟们也相续的回来，他们与郭小五一样独自而回，也带着一大包的东西，吃食带的最多！衣服也添置了新的。 师兄弟们都知道，家里人对自己寄予了厚望！放下包袱整理自己的床铺后，一个个都把粮食送给了师母，接着都自发的去了练武场开始练武。 郭小五在屋子里并没有看到毛蛋，给毛蛋带的衣服被郭小五分开放在了他的床铺上！接着他就进了院子后面的柴房，随后响起了举着铡刀劈材的声音。 夜幕亥时时分，汗流浃背的郭小五回了屋子！屋子里并没有点燃灯火，知道毛蛋还没有回来自己掏出火柴把煤油灯点燃，趁着光亮拿出了师父给的兵书。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所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其中看似简单却极其复杂，来的是什么水，而兵又是什么兵！？多少土能掩盖住，这将又能如何挡住来犯之兵！？这都需要对敌人有详细的了解，不明敌情，最终不过是一败涂地，落了个功败垂成。 所谓兵战，为两军对抗！兵有优势又有劣势，在优势之中想要稳胜就要步步为营，若兵力悬殊，武器，装备等兵员的战斗力也难以与敌军比拟，想要胜出就要千方百计，击弱分强！以小胜扭转为大胜，敌若猛攻不能战则退，能战则消耗敌军有生之军再退，不可计较一城一地之失，却可夺一兵一卒之利，分而激化，迎头痛击，夺失地而胜强军……” 兵书很厚，讲解的也很细致，读起来也不难懂！这就是师父说的不知道是谁写的兵书，而能读的就是两军对垒一次次的剖析。 强战弱，弱胜强！又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却又如何与城池共存亡，让郭小五读着是如饥似渴。 然正在他沉浸在书海之中时，毛蛋推门走了进来喊道：“小五哥，师父叫你。” 郭小五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把兵书合上放在枕头下问道：“这个时候了还叫我！？啥事儿？” “师父说还有一项本领教给你，说这是战场上的杀敌本领，差点忘了教授给你，昨天师父指导了黄炳龙师兄，这时候要你学。”毛蛋说道。 “那好啊！学的啥本事？”郭小五问道。 “摔跤。”毛蛋呲牙一笑。 “好的很！”郭小五一激动就走了出去。 武有德已经在堂屋内，郭小五快步踏进去拱手抱拳道：“师父，我来了。” “嗯！来了就好，这些日子你下的苦功俺也看在眼里，师父想了想近战杀敌的本领不只是刀枪棍棒，利用利器。 你是要投军的，那师父就想着要是你没有了刀，也没有了枪该如何保命！？那么唯一有希望活下来的就剩下格斗，师父想想你也应该学学。”武有德说道。 “那师父就教我。”郭小五回应道。 “好！跟我到院落来，跟师父我摔跤！今晚你就别睡了，在师父手里要撑下去两个时辰，而这两个时辰你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有多少脑子了。”武有德说道。 “来吧！”郭小五拉开了架子。 武有德先下手为强，突然近身抓住郭小五的肩膀一扯摔了个四脚朝天，只听武有德说道：“起来，你要记得先动手的时候速度要快，刚刚师父抓住的是你臂弯顺着你反抗的力道把你给甩了出去，这叫借力打力……” 第124章：摔跤搏斗的本事 “反应，速度，狠劲，借力！不管是后腰抱摔还是前腰抓肩都要找到支撑点，本身的力量不够就不要硬抗，要灵活应对。切磋时动借力把对方摔趴下就行，你要记得以巧破力，灵活多变才是你的长处。”武有德教导着。 只有一个动作，就是摔！一直都是武有德抢先进攻，郭小五被动防守，而郭小五能感受到的师父并没有用力，自己一次次被摔倒。 郭小五被摔的七荤八素，一次次爬起来，耳边一直回荡着师父的声音：“一招杀敌，疆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双方近战要有杀人之心，手要狠。 人最薄弱要害处，太阳穴，喉结，关节，肋骨，击中后不死就伤失去反抗能力！拳头劲道要猛，混战之中一拳一脚都要下去必打要害之处。” 搏斗之中，武有德点到为止！连摔带打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郭小五被打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即使是站起来都欠奉，而他脑海中回忆的都是师父摔打自己的情景，一招一式都在回忆着，这两个时辰他连一次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武有德并没有管躺在地上喘息的郭小五，而是缓口气后就回了堂屋！这两个时辰他该教的都教了，需要的就是这个徒弟在以后的日子里练习，把这些本事想起来，成为自己的东西。 他不喜欢徒弟们死搬硬套，基本功的修炼是死的！打架格斗的技巧是灵活的，不管任何的拳术套路能打倒人才是真功夫。 “你以后要练的，就是回想一下今天挨了多少打！怎么挨的打，整理出一套自己的本领，然后使出来，反复的练习！如何格斗，又是怎么能打伤人，又如何一击毙命，这都是要命的本事。”武有德端着毛蛋准备好的热茶，品茗了一口。 毛蛋看出来师父额头流淌着汗水，那脸色也是发白的！呼吸也很粗重，他明白师父此刻累的不轻。 郭小五并没有躺在地上很久，恢复些体力后颤巍巍的起身！此时他才感觉道全身的疼痛，疼痛的让他直咬牙，不说全身的肌肉就是每一寸骨头都被修理了一遍一般。 “师父，俺的记性好！会对得起这一次的教训。”郭小五吐着气回应道。 “好了，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天亮了，你回去睡一觉！明日往常起床，晚了师父会责罚到时候自有你师娘喊你。”武有德说道。 “诶，师父。”郭小五双腿颤抖着，深一脚浅一脚往睡觉的屋子里走。 “你也回去睡觉吧，今天看到的你也都记着！每天睡觉的时候都想一下，起早后还是听安排学习。”武有德说道。 “嗯，师父。”毛蛋拱手一拜后，快步跟上郭小五把郭小五附近房间内。 “全身都疼死了，师父也太恐怖了。”郭小五说道，他咧嘴闷哼一声坐在了床上！难以想象就是屁股骨头做下去也是疼的。 “俺感觉小五哥比黄炳龙师兄挨的还狠，师父教黄炳龙师兄的时候也就摔打了他一个时辰师父就回去了。”毛蛋说道。 “这么说还是沾了你的光，师父教的多了些。”郭小五说道。 “师父说你是步兵，跟骑兵不一样！骑兵要是在战场没了马一般都活不成，更多的是马上就没了命，让黄炳龙师兄学近战格斗也是为了万一的发生，能讨一条命。 师父交给了他马上空手夺白刃的本事，说这个本事能学会的没有几个。”毛蛋说道。 “空手夺白刃师父也教给了我，现在我都不知道师父怎么把我手中的棍子给一下夺走的！这可是厉害的本事，打架的时候别人给自己送家伙。”郭小五回忆着说道，对于师父交给黄炳龙马上夺白刃他并不意外，都是关门弟子真本事自然都会被师父教授出来。但最终个人的成就怎么样，那就要看各自的悟性了。 “师父说你刀法是越来越快，一万刀劈砍完了扔三千下斧头还剩下两个时辰！剩下的两个时辰就是你练习摔跤格斗的本事。 功夫也不能耽搁，听师父没事的时候唠叨说你跟黄炳龙师兄都是有悟性的，不出一年都可以出师，可黄炳龙师兄在师父口中没有你脑子灵活，看着师父更喜欢你一些。”毛蛋接着说道。 “这叫爱屋及乌，不过我不会让师父失望的！不是说四师兄能当陪练吗？到时候找四师兄摔跤就是，我记住了师父的话！挨打爱的多了这本事自然就会了。”郭小五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决然道。 “你这是皮痒，现在谁都不管这么做！就是黄炳龙说这样做也是傻子。”毛蛋担忧道。 “行了，不说了！再说我都别睡觉了，打开你床上的包裹，那些衣裳都是给你的。”郭小五说道。 “俺看看，你跟娘说了没有，下次让娘来看我。”毛蛋说着，把包裹打开！整个人身子一震，眼眶湿热道：“咱家就是有暖和气，娘给俺做的新衣裳！七八年了这可以第一次穿娘做的。” “那帽子是娘做的，袄子是大嫂做的，棉鞋是二嫂做的，这棉裤是你五嫂子做的……”郭小五嘀咕着说着，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这话被毛蛋听见了，他握了握拳头小心翼翼的把包裹捆好，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上床睡觉，他嘴里嘀咕着：“这衣裳俺放假了过年回去穿，今年过年说啥俺也要回去！师父师娘是对俺不错，可这第一个年俺要回家。” 学艺的日子是苦的，也是寒冷的！日复一日没有太多的改变，而能改变是弟子们比之前更壮实，气息更强势了许多，他们开始练属于他们的本事，刀枪棍棒一人只能学一样，这也是师父交代的。 很快又到了亲人送吃食的日子，弟子们比平日气的早，练武更有精神些！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是失眠的，也感觉时间是最慢的，更是学武日子里最激动的时候。 郭老二架着骡马车带着老娘与王青兰距离城隍庙越来越近，这次老娘与王青兰带了很多的东西，都是些稀罕的吃食。 说着要来城隍庙，婆媳昨夜就发了面，两人鸡叫一声就起了床开始热锅上油，炸的有麻花，麻叶，还有油条，糖糕，这都是为郭小五与毛蛋准备的。 郭小五知道娘和青兰要来，心里是激动的！当然更激动的就是多见媳妇一面，早早的去了城隍庙门口等着，而毛蛋也被师父放了半天假，他比郭小五更加激动。 爹和娘是他心里最渴望的亲情，爹娘走了他被赶出了家门，那种来自爹娘的疼爱他切切实实的从干爹干娘那里体会到。 当骡马车到了门口的时候，车子还有几十步远毛蛋就大喊着跑了过去：“娘，娘……” 第125章：娘与媳妇来了 郭老二赶着骡马车早就放缓了速度，拉车的还是那个老骡子，力量不如从前！来的时候郭老二也没有让骡马车加速，自然也是心疼着，更多的是不想让娘感觉到颠簸。 看着毛蛋跑了过来，郭老二立即就停了骡马车！呵呵笑着说道：“六儿可是长高了，也壮实了不少。” “二哥还是那样！”毛蛋说着跳上了骡马车。 “来让娘看看，还是瘦了些！要是在家养着，肯定吃的肥肥胖胖的。”老娘心疼道。 “你小五哥呢？”王青兰问了一句。 “那，门口等着呢！这些日子小五哥苦的很，天天找四师兄打架！挨了不少打呢。”毛蛋告了状，他认为小五哥脑子犯浑，才会找着挨揍。 “肯定跟小五有仇，小五打不过他等进了庙里，这场子二哥给找回来。”郭老二面色突然难看道。‘驾’喊了一声，骡马车向城隍庙大门口处行驶，在看到郭小五后停了下来。 王青兰面上不好看，但她心疼！二哥把骡马车停下后就跳下了车，关心着要让郭小五脱了袄子，当下就要检查一下哪里受了伤：“也真是的，打不过就别打！俺看看哪里伤着没有，二哥来了让二哥跟咱出气。” 郭小五瞪了毛蛋一眼，吐口气说道：“是毛蛋说的，这都是学本事！出啥气啊，四师兄是能当陪练的，才能锻炼本事。俺这可不是找挨打，人家这么看是不知道里面的厉害。要不然师父也不会说没事儿找四师兄练练，也就俺知道师父的用意。” “不是欺负你就好，你自己找打的二哥也说不出理来。你们跟娘进去，我看着骡马车。”二哥说道，吐口气放心下来。 郭老二看着老实，却是有智慧的！他知道郭小五说的有道理，不会傻的问到底。 郭小五嘿嘿笑着说道：“二哥的脑子就是好使，怪不得有大事儿大哥都会去找你。” “什么话！？大哥才聪明，这个家没有他不行。二哥也就出个意见，你三哥四哥找我也是俺是你们二哥的关系。”郭老二反驳道，根本不承认自己聪明。 然而郭小五知道，很多时候拿主意！其实二哥才是那个定性的人。二哥不说废话，但说起来的话都是重要的该说的。平时也不对家里的事儿指手画脚，但只要他开口都是一针见血。 其实在骨子里，兄弟几个对二哥才是最尊敬的！即使是大哥也对二哥很客气，照顾着二哥的脸面。 带来的吃食被郭小五与毛蛋给搬下来，娘与青兰臂弯上都挎上一个篮子被布给盖着，但里面的香味却已经飘了出来。 “好香啊娘。”六儿吞着口水说道。 “娘跟你五嫂子啊给你跟你五哥炸了些好吃的，有油条，麻花，麻叶，还有几个裹着糖的糖糕。娘知道你们练武苦的很，肚子里可少不了油水，你看你这日子都受了。 等吃完了，下次娘跟你五嫂还炸好让你爹送来。家里的摊子要收着，娘不在啊你爹吃不上一口热乎饭。 这次娘来也找你师娘说说，过年啊让你回家！也趁着啊娘给你找个媳妇，咱把婚给顶下。”娘说着，掀开盖着此时的白布，拿出一根油条递给毛蛋。 “真好吃！嘿嘿……”毛蛋咬了一口，嘿嘿的笑了起来！也只有他能体会到这种来之不易的疼爱。 “娘，你不跟俺拿一个油条尝尝！？”郭小五语气中带着醋意。 “娘这一篮子吃的，都是六的。”娘说道。 “小五哥哥给！这一篮子是俺炸的。”王青兰拿出一根油条送到郭小五的嘴边。 郭小五幸福的咬了一口，呲牙笑着接到手里咬着说道：“现在啊有了六弟，也就媳妇知道疼俺。” “娘疼你的还少！？瞧你这话说道。”娘埋怨了一句。 郭小五嘿嘿笑了，毛蛋也哈哈的笑了起来！此时此刻毛蛋对着郭小五挑了一下眼睛，手里的油条吃的津津有味：“嘿嘿，俺才是小儿子，你都成婚了还想吃娘的。” “六儿说的对着呢！”娘笑道。 娘与青兰被领进了院子，师母在烧火做饭！那么多弟子要吃上热乎饭，一天到晚有的她忙活的。 娘一直拉着六儿嘘寒问暖，一路上王青兰一根根油条拿出来送到郭小五嘴边咬下去！这一刻有着说不出的幸福与甜蜜。 师兄弟们成婚的可不只是郭小五一个，这里比郭小五大的师兄有七八个！正如同约好的一样，他们的媳妇这一次都来了。 没有成婚年纪还小的师弟们免不得说几句捣乱的浑话，让嫂子们都面带红晕听着耳朵发烫。 “哟！小五师兄有福气呢，瞧着五嫂子可美的很！今晚上小嫂子不走了，毛蛋要赶出去呢。”少年懵懂，玩笑间两个大拇指比划着。 王青兰自然听了面颊发烫，低着头跟在郭小五身边。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郭小五反驳着。而这少年们总是脸皮厚着，谁都没有逃过他们的浑话，这也让师兄们无可奈何。 小五娘与王青兰进了两人睡觉的屋子，王青兰看着郭小五床铺上的脏乱给铺着，嘴里念叨着：“自己睡觉也要整齐些，晚上被子盖好别冻着！看这床上乱的，睡觉哪里能暖和，铺的没铺好，盖的也掉在了地上，就不知道整理一下。” 小五娘也唠叨着毛蛋，把棉被床铺都整理好后他拉着毛蛋就走了出去找师娘！要毛蛋回家过年的事儿要说，接触一下也能看出来个好歹来。 说是亲传弟子，是不是有这热乎劲娘也担心毛蛋受了委屈。 毛蛋领着娘见了师母，娘笑着在厨屋里帮着忙就开了话：“要说毛蛋啊是武师傅的亲传弟子，也跟亲儿子一样将来要养老送终的。按理说俺这个做干娘的没有道理争啥，可俺家里啊都把毛蛋当成了自家的人，也是上了族谱的。 今年过年啊一家团聚，俺想着把他接回去。毕竟啊家里还有他五个哥哥，以后啊这关系上也近些。” “瞧嫂子说的，这些都是些道理！俺也是明白的。这事儿啊我晚上跟老头子商量下，毕竟啊以后我们不在了这以后的日子啊也要有人帮扶者不是。 毛蛋要是疏远了你家的儿子，以后就少了些感情对他也没有啥好处。不过啊话要说到前面，收毛蛋当亲传，也是当亲儿子看待的。 要是当家的答应了，今年就算了！往后啊就在这里待着，就是成了婚也住在这里。衣钵传承，这可不是说说就算的。”师娘说道。 “是这个理，咱就这么说定了！要是武师傅同意，年前放假的时候跟着俺家小五子一起回家。”娘笑着回应道。听毛蛋师娘的话音，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第126章：击败四师兄 “小五哥哥，俺好想你！”收拾好床铺的王青兰扑进了郭小五的怀里，刚刚娘与毛蛋在她一直忍着这份情感，而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诉说着自己的心思。 “俺也想你！习武的时候不觉得，可晚上静下来躺在床上感觉着被窝总是没有那么热乎，晚上都会梦见你。”郭小五紧紧把王青兰抱在怀里。 “这个月俺没有来喜事儿，跟娘说了下！娘说八成是怀上了，爹知道后高兴的不得了请了老郎中来，郎中说是喜脉，还很弱呢！要注意着身子。 爹娘都喜欢的很，昨夜娘都不让俺起床！可俺想着小五哥要炸油条给你吃。临走的时候爹千叮嘱万嘱咐唠叨了二哥好一顿呢，俺知道是爹在埋怨俺。”王青兰瞧瞧的说道。 “你说啥！？你怀上了！？”郭小五一激动抓着王青兰的香肩问道，他声音在询问间都高昂起来。 “小五哥哥，疼！”王青兰吓了一跳，委屈道。 “哦，哦！我跟你揉揉，兰兰，你说是不是怀上了！？”郭小五再次问道。 “嗯！”王青兰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说：“老郎中说很有可能，可俺不知道是不是真怀上了，算着日子从成婚到现在不到一个月呢。” “老郎中可是瞧了一辈子的病，他说是喜脉错不了！啊哈哈，喜脉，喜脉，俺要当爹了，当爹了啊。”郭小五此刻欢喜的不能自己，他起身微笑着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对于郭小五来说这是最大的惊喜，明年自己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这种激动也让他手足无措，幻想着儿子喊爹的声音，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瞧你，娘说两三个月大的时候会有反应，真要确定还要等一个多月呢，那也要过了年才成。”王青兰说道。她心里也感觉有了孩子，可是又不确定的！人家坏了孩子肚子都大着呢，可自己怎么没有反应！？ 第一次怀孕，对于要当娘的王青兰来说是好奇的也是忐忑的！而要当父亲的郭小五更是神魂上的冲击，让他不由自主。 郭小五激动之下还是忍不住把王青兰抱了起来，八成的说法就是确定！郭小五紧抱着王青兰的腰肢原地转了几圈。 这时候娘与毛蛋也走了回来，娘笑着埋怨道：“慢点儿，傻儿子。” 郭小五把王青兰放了下来，王青兰有些羞涩！还如同做梦一般，感觉到不真实。 “娘，是不是真的！？老郎中都说是喜脉呢。”郭小五再次确认的问道。 “放心吧，错不了，娘都生了你们五个了还不清楚！？”娘回应道。 “娘，俺真有了啊？”王青兰也确认的问道。 “有了，有了！明年这时候啊，俺都抱着小孙子喽……”娘笑了起来。 “娘，媳妇儿，俺明年这时候一定能出师！”郭小五信誓旦旦，拍着胸脯道。 “娘等着！”娘回应道。 “俺等着你回家。”王青兰也回应了一声，这一刻她才摸了摸肚子！这是她确定相信自己肚子里有了娃之后，下意识的动作。 “五哥都要当爹了，等俺成了家也加把劲。”毛蛋笑着插嘴道。 “呵呵，弟弟就是弟弟！五哥的娃还是你娃的哥，哈哈哈……”郭小五笑了起来。 娘与青兰当天要回去的，郭小五与毛蛋不舍的送到城隍庙门前。郭老二牵着骡马车，看着这两个弟弟嘱咐道：“路上二哥会小心些！你们要用心学本事，家里的事儿别担心。毛蛋，你是亲传弟子要与你师父亲近些，别伤了你师父的心。 小五放心，弟妹有了身孕！家里活有你二嫂也有你大嫂，这些日子啊就让青兰在爹娘家吃饭，青兰孩子生下之前，你家就别开火了。 临来的时候这都是爹交代的。” “嗯，俺记得了二哥。”毛蛋与郭小五一起回应道。 “诶！青兰非要看你，爹都骂了我一顿。你也不小了，青兰可是一人两个命，你可要劝着点儿。”郭老二提醒道。 “放心吧二哥，俺都交代了。开了春后送吃食就不让她来了，养好身子最重要。”郭小五回应道。 “那成，风寒！骡马车要赶的稳当些，你们就回去吧！耽搁了时候，这回去到了天黑，爹又要骂一顿。”郭老二说道。 “小五哥哥，俺一定会听你的话的，吃的胖胖的。”王青兰在马车上喊道。 “咱生个大胖小子。”郭小五回应道。 “六儿啊，多听你五哥的话！过年的时候一起回家，娘给你们做好吃的。”娘嘱咐道。 “嗯，娘！”毛蛋的眼眶中含着泪水。 二人看着二哥上了骡马车，啪的一声挥舞了一下鞭子，打了个鞭花赶着骡马车离去。 “俺娘走了，第一个让俺感觉娘还活着的就是娘，五哥！做你的兄弟真好。”毛蛋带着哭声。 “你呀毛蛋，男子汉大丈夫哭啥！？那也是咱的缘分。好好的学本事，以后用本事混好了多孝敬爹娘就是。”郭小五冷脸训斥道。 “嗯！”毛蛋擦了擦泪水，跟着郭小五转身回去。 吃食被亲人送来，学武的日子还要继续！在下午饭吃完后，弟子们还要练武到亥时才能休息，而这个晚上郭小五一如既往的请来了四师兄。 “挨打都上瘾了！？今儿你说怎么练！？是你攻击还是你攻击，谁防守！？”四师兄笑着交替着拳头紧握着，咔咋咔咋的响动。 “还是你进攻我防守，我就不信今儿个还是我输！”郭小五回应着摆开架子。 “吃我一拳！”四师兄说着一脚踢了过去，把郭小五踢倒在地。 郭小五疼的直翻滚，咬着牙捂着肚子起身指着四师兄埋怨道：“你说用拳头怎么用脚踹！？” “谁告诉你我说吃我一群，不是用脚踢的！？这叫出其不意。受得了不，受的了继续，今儿师父交代了，打你的时候让你知道疼，你别怪我。”四师兄说道。 “来吧！”郭小五深吸一口冷气咬牙道。 紧接着四师兄闷不吭声，一个鞭腿就抽了上去！郭小五眼疾手快双臂护着脑袋格挡，还是被一腿鞭打的往后退了数步。 “来真格的啊……”郭小五吼着。 “要是真格的你胳膊早折了！师父让我告诉你啥是功夫，功夫就是你一拳一脚的杀伤力，这是苦练出来的。”四师兄紧跟而上，拳头带风打向郭小五的面门。 郭小五眼睛一缩，翻身躲闪顺着四师兄的空档猛然靠近，肩膀突进四师兄的腿根，一个肩膀送扛出去，把四师兄抗飞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娘的，狠！”四师兄心下暗惊，这是郭小五第一次还手！也是他第一次吃了大亏，揉着屁股起身挥拳攻击上去。 郭小五再次闪躲，然而突然而来的却是踹过来的脚！一脚把他踹一个跟头，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时光匆匆，腊月二十六夜晚！一直与郭小五切磋陪练的四师兄咧着嘴从地上爬起来，这是今天他第二十次摔倒，而他能击中郭小五的次数不足五次。 “四师兄，师父有没有告诉你挨打时间久了，打人的本事自然就来了！今天要是继续的话，这年你就别过了。”郭小五嘴角带笑道。 “少废话，再来！”四师兄咬牙靠近郭小五，伸手抓住郭小五的肩膀，这力道很足但瞬间被郭小五一个抖肩冲开，一个小踢腿嘭的一声就击中了四师兄的腹部。 四师兄疼的捂着肚子半跪下来，面色涨红着摆手道：“停手！不打了，打不过你了。” “四师兄认输了就好！明一早就回家，到俺家吃顿酒咋样！？”郭小五笑着把四师兄扶起来，接着面对着四师兄一脸严肃的抱拳拜道。 “你小子啊是应该请我喝酒，也不枉我挨了这几天的打！师父说你是练武的天才，悟性高俺还不信，这下不服都不行。”四师兄吐出一口气缓解一下自己的疼痛，面带笑意的回应道。但这笑容，在疼痛间却有些勉强。 第127章：祖传的大刀 腊月二十七凌晨天明，郭小五与毛蛋踏向回家的路！这一天大雪封路，鹅毛大雪在北风呼啸中降落，地面上淤积的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脚印过后很快被飘落的血掩盖，人过无痕，雪与凛冽的北风呼啸着不曾停止。 四师兄没有兑现答应郭小五的邀请，昨夜他们与师父师娘吃了一顿团圆饭，喝了一顿酒，由于突然天降大雪四师兄在吃过晚饭后连夜回家，算是答应了对郭小五的应承。 “昨夜喝酒时，四师兄端酒给小五哥赔罪，吓了我一跳。”毛蛋在郭小五身后说道。 “这是该说的，突然下起了大雪！要是去了咱家会耽搁下来，过两天就要过年了，去不了也要说一声，这就是人情。”郭小五解释道。 从四师兄的表现他知道四师兄对自己有了尊敬，而他同样对四师兄的尊敬是诚惶诚恐，风雪之中他郭小五亲自把四师兄送出了城隍庙。 “路不好走，恐怕回家就过了晌午。”毛蛋担忧道。 “五哥我的记性好，跟着俺身后，咱就能安全回家。昨天说放假，天阴沉下来后师父就说放了假，师兄弟也知道要下大雪，收拾了东西就往家跑，都知道大雪要是下来想回去就难了。 要不是咱们要与师父吃一顿团圆饭，师兄们没有谁会耽搁。 咱娘知道咱今儿回家，一定会等咱呢，咱不到家这中午饭是吃不了的。”郭小五说道。 “嘿嘿……五哥夜里睡觉的时候做梦喊五嫂，回家就是热炕头了！咱娘说瞅了十里八村的姑娘，这回去要见面的！过了今年，明年这个时候俺也是热炕头。”毛蛋笑了起来。 “俺要当爹的，哈哈哈……”郭小五也跟着笑了起来。 时间在风雪中消逝，随着兄弟二人在雪地中咯吱咯吱踩过记忆的道路留下的脚印重新被风雪覆盖，距离家也越来越近。 踏入家的院落，郭老捏子依靠在堂屋门口抽着烟袋锅时不时的看向院门外，眼神中带着期盼，两个娃回来过年，如今风雪大让他很担心。 青兰坐在厨屋的灶屋里给娘烧火，知道小五与毛蛋今天回家，锅里蒸的是新的馍馍，贴的玉米饼子，炊烟下香味早已经充溢整个院子。 “这雪啊，越来越大了！”在郭老捏担忧间，眼看着风雪中两个人影进了院子。 “是小五跟六儿吗！？”郭老捏起身喊了起来。 “爹，是俺!”郭小五回应。 “风雪大，赶紧进厨屋暖和暖和！今儿你娘可是做的玉米铁饼，就等着你俩回来起锅呢。”郭老捏说着磕掉烟袋锅燃尽的烟灰，卷起烟叶袋子往厨屋里走去。 看见两个儿子回来，郭老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风雪大着呢，两娃回家了过来磕个头。”爷在东屋突然开了口。 这苍老的喊声自然让家人听见了，如今郭小五与六儿刚刚进厨屋，老爹也走进来说道：“去吧，你爷也挂念着你们呢。” “咱爹啊这两天也不知道咋了，四儿跟三儿前些天回来的时候啊，就喊着让磕头。瞅着他们啊好一会儿，啥也不说，就说着好啊好的。”娘叹口气说道。 “人老了，看一眼后代子孙没啥。”郭老捏说道。 “走，跟咱爷磕头去。”郭小五喊道，领着毛蛋迎着风雪去了东屋。 此时爷已经披着棉袄，从被窝里做了起来！他不由自主的摇晃着脑袋，一直颤抖的手捋着银白稀疏的胡须，带着一脸的笑意瞅着进来的郭小五与毛蛋。 “爷，俺带着六儿跟您磕头了。”郭小五拉着毛蛋跪了下来。 “爷，俺给您磕头。”毛蛋也喊了一声。 然后两人正正经经的给爷磕了一个响头，惹得老爷子哈哈的笑起来说着：“好好好，好啊！咱家的娃啊听话也孝顺哦。来来来，爷啊给你们点好东西。” 郭小五愣了一下拉着毛蛋起身，老爷子笑着嘴里念叨道：“爷知道啊你们两个娃啊是练武把子的，爷的东西也就你两用的上。 小五子啊！” “诶，爷！”郭小五走到跟前。 爷爷指着东屋头顶的个隔层说道：“小五子啊，这上面啊有一口大箱子，你跟小六子一起把那口大箱子从上面搬下来。” “好！”郭小五愣了一下，长这么大他都不知道爷爷还有什么宝贝，原来在头顶隔层里放着。 郭小五与毛蛋一起把那口箱子拉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爷爷的跟前，这口箱子很重，给两人内心暗示着里面肯定装着宝贝。 爷爷哆嗦着手，解开棉裤从棉裤内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郭小五说道：“把这口箱子打开。” “诶！”郭小五应声，接过钥匙打开了箱子。当箱子打开那一瞬间，郭小五与毛蛋的身躯一震！他们兄弟两人的眼睛都放着亮光。 “呵呵呵，我说吗！你们这两娃肯定喜欢，这可是祖传的东西，被爷一直放着，要不是爷爷激灵恐怕被你太爷都拿去当铺换了银子吃喝去了。”爷爷笑了起来。 巷子里是两把大刀，刀身厚重！兵锋锐利，看着不是凡品，刀背处带着刀环，刀柄与刀身浑然一体，那刀柄看着平滑，刀尖带着锯齿与凹槽，这两把刀拿起来要双手紧握才行。 “一把刀刀柄上刻着忠义两字，一把刀上刻着是忠孝两字，这两把刀爷记事儿的时候就在府里高堂上摆着，据说是从宋朝的时候传下来的，至今有几百年了。 你两个娃一人一把，一把刀守护国家与民族，一把刀代表着看家护院，养老送终。 自古忠义两难全。如今这世道乱了，这路你们也要选择走下去。”爷爷的笑容突然消失，变得严肃起来。 “这把忠义的刀我拿了！”郭小五伸手把刻着忠义的大刀给拿在手中，入手沉重同时也拿起了倒下放着的刀鞘。 毛蛋看了郭小五一眼，把刻着忠孝的刀提在手中。 “好好好啊！爷爷累了，把箱子放在爷爷的床底下，你们去忙吧。”爷爷略显疲惫的驱赶道。 “诶，爷！您好好休息。”郭小五说道，扶着爷爷躺下来！而毛蛋听着爷爷的话，把装着大刀的箱子推到了爷爷的床底下。 等郭小五与毛蛋走回厨屋的时候，郭老捏看了看两人手中的大刀，猛然从灶窝里起身问道：“你们谁拿的忠孝！？” “爹，我拿的。”毛蛋说道。 “哎……这都是命啊！本该如此。”郭老捏叹息一声，再次蹲下来一口一口抽着自己的烟袋锅。 “爹，俺总感觉着自己心里烦。”郭小五说道。 “前些日子，爹找人打了一口柏木的棺材。”郭老捏回应了一句。 这一刻厨屋里安静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沉重！这这种沉重与平静中，一天也就这么悄然的过去。 第128章：落下了手中的鞭子 鹅毛大雪在昨夜熟睡中已经停止，凌晨开门的那一刻太阳从东方露头，郭小五拿起铁锹开始清理院落内的积雪，此时起床后的王青兰已经去了爹娘的院子，帮着娘烧火做饭。 清理院落的郭小五莫名的烦躁，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屋顶的积雪开始融化坠落，哗啦一声一堆积雪就从堂屋屋顶脱落下来。 郭老捏此时突然进了院落喊道：“小五子，你二哥带着老骡子去县城报备，你四哥安排人送来了一个新骡子，你帮忙照料一下。” “院里的雪还没有弄完呢。”郭小五回应道。 “不着急，赶紧去！你二哥下午回来就会弄对联门神，明天才开始忙呢。”郭老捏催促道。 “那成！”郭小五只要把手中的活放下来，向二哥家的院落走去。 到了二哥家的院子，送新骡子的是来人是二拐！牵着新骡子进了院子就说道：“昨夜我们才回来，这次的皮货弄的很顺利，占领东北的日本人也松懈了很多。 四哥回来后听说家里的骡子老了干不动活了，就挑了骡马队最年轻的骡子牵过来，这也是东家答应的。 东北被日本人占了，听说把小皇帝都弄了过去！世道啊乱的很，不久前听说闹了瘟疫，死了很多人，调查后才知道是日本人搞的鬼，研制的什么细菌武器做实验，弄死了不少人，方圆几十里可都是尸体。” “死了多少人！？简直是丧尽天良。”郭小五听着二拐的唠叨后，一股怒气滋生脱口骂道。 “不知道！这些四哥跟我们只是得到消息，具体的情况不了解！不过听说老百姓死的很惨，很多都是全身溃烂死的，恶臭味很长时间都没有散去。”二拐回应道。 郭小五起床后心情就是烦躁的，此刻心里是更不舒服了！他咬着牙低沉道：“早晚有一天让小日本子用命还，全部弄死。” “哎！现在日本人野心大的很，都吞并长城意图攻占北平，北平要是被攻占了接着就是咱这，要是日本人来了，就是眼下这日子也是奢侈啊。”二拐叹息着，把新骡子拴好。 “要是俺到时候碰到小鬼子，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郭小五接话道。 “五弟要投军，这也是好事儿。其他的也不说了，也就给你说说现在的局势，我家里还忙，就回去了。”二拐说过，拱拱手离去。 郭小五在心情欠佳中，给送来的新骡子抱了一捆草料！叹一口气蹲下来眼睛看着这个新骡子，掏出一根烟点燃，他自认为自己是读书人，选择当兵往大的说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真正的心思还是为了保住家乡，保住现在的日子。 唇亡齿寒，郭小五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国与家，在他心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国家没了他看起来家就不存在了，到时候活下来也是没有了尊严。 他带着远大的抱负，也存着心思。能说的就是当兵打仗混一口饭吃，当这口饭还是要用命来还的。 郭小五内心是清楚的，也是纠结的！无外乎对错，但他相信腰里有枪杆子才是这世道站住脚的根本。 新骡子在郭小五的眼里并没有吃他送到嘴边的草料，郭小五哼了一声，烦躁间一脚踹在了小骡子的屁股上，疼的新骡子嗷嗷直叫。 “让你吃你不吃，这么好的东西不吃，到时候连这点吃的都没有，饿死你个畜生。”郭小五谩骂着，然眼前的这个骡子却听不懂他的咆哮，也不明白他的愤怒。 “老子也是要爹的，俺可不想以后儿子没了家国，跟你一样当着别人眼中的畜生。”这句脱口而出的大骂，没有谁听见！在二哥家的院子里也就他一个人。二嫂与二哥还有他们的孩子，早已经跟着二哥去了县城。 当然即使有人听见了，也不会明白郭小五说的啥！他在想什么。 “你这是咋了！？发那么大的火气！？行了，骡子被你打死了看我不抽死你，滚滚，该干哈干哈去。”郭老捏走进院子，听到响动又听到郭小五无名的谩骂与火气！把郭小五赶了出去。 “哎……”郭小五吐出一口气，往爹娘家的院子走！踹了一脚骡子，他心情好了些。当他进了爹娘的院落后，心血来潮想跟爷爷唠唠。 毛蛋此刻在站在长条板凳上在院子里的老枣树下扎马步，看见郭小五后喊了一声：“五哥！”然而郭小五神烦中并没有搭理他。 东屋的门虚掩着，吱呀一声被郭小五推开！他喊了一声爷，然而爷爷并没有回应，在床上躺的好好的，没有呼吸声也没有呼噜声，显得很安静。 郭小五心猛然一跳，颤抖着身子走到爷的跟前，他看着被子被褥都是崭新的！枕头也是干净的，当他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那，看见爷穿着一身崭新的棉袍，带着锦布制成的棉帽，还有一张安详的脸，那满脸的褶皱已经不见。 此刻郭小五颤抖着手，哆嗦着整个身子都没有了力气！泪水却已经从脸颊滚滚而落，片刻后他陡然吼了起来：“一早上都没有动静，俺也死了……爷啊……” 哭嚎声陡然传了出去，厨屋内正烧火做饭的娘与青兰奔跑了进来，而正在院子里扎马步的毛蛋嘭的一声蹲坐在地上，在惊骇中连续爬了几次才爬起来，向着东屋跑去。 “哭个啥，赶快去叫你爹，快啊……”娘却很冷静，浑浊的泪水在眼眶中落下！吩咐着郭小五。 郭小五猛然起身，向着二哥家奔去。 而毛蛋也爬了起来，他要去通知大哥！爷爷走了，家里出了天大的事情。 正看着新骡子的郭老捏，心情也不怎么样！感觉着看着这骡子不怎么喜欢一样，但很快儿子小五去而复返，冲进棚子吊着泪，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咋啦！？”郭老捏心下一跳，心脏跟着砰砰砰的跳动加速。 “俺俺俺爷，走啦……呜呜呜，走啦，走啦。”郭小五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郭老捏双腿一软，嘭的一声坐在了地上！整个人等着眼睛一动不动，这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傻了。 “爹，爹！”郭小五一惊，哭声戛然而止上前把老爹扶起来。 “小五啊，背着爹走，快点！爹回去跟你爷把衣裳换上。”郭老捏在脑海嗡嗡间片刻缓过劲来，对郭小五的喊声并没有听见。 郭小五一咬牙把老爹背了起来，刚刚他拉老爹的时候拉不动！整个人比一座山还要重，他清楚那一会儿爹的魂已经不在爹的身上，如今才缓过劲来。 郭小五背着老爹往回走，带着抽泣声说道：“爷穿的好好的。” “终究还是没有挨过开春啊！俺爹啊……”在儿子的背上，这一刻郭老捏才放声大哭。 那沉重的大山压弯了脊梁，却从未屈服！他活着，护佑着你一路前行。他是严厉的，那拿在手中训儿的鞭子从未放下！那时候的我扛不起一座大山，那时候被鞭策着前行，我被压垮了背脊，却从未压断骨头。那个鞭子挥舞着，落下的时候让我的骨头更加的坚硬，挑起了跟他一样的大山，也一样的沉重，但我的骨头从未折断，也从未屈服。这一刻，那扬起的鞭子却已经放下…… 第129章：一声唢呐曲终尽 郭小五背着老爹赶往家院，对与郭老捏来说他比之儿子们更悲痛！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跑回家去见自己的父亲，这是噩耗，虽然早有准备，却也禁不住这个消息的冲击。 郭老大寒着脸飞奔向爹娘的院落，冲进东间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爬着到跟前看着爷爷的遗容，泪水在悲伤中滚滚而来，而这一刻他嚎啕大哭：“爷，爷啊……” 郭老大是长孙，承受爷爷最多疼爱的就是他！点点滴滴，透漏着宠溺与心疼。 “俺大孙子长得高呢，才五岁的娃娃都比人家高一个头呢！来，爷爷给你弄了好吃的。”烧好的红薯，被爷爷从锅底里扒出来，递到手里。 “哎呦呦，慢点慢点啊！这小胳膊小腿的别跑嫩快。”五岁的郭老大在院落内飞奔，爷爷看到后担心的喊着。 “哎呦！”五岁的郭老大趴倒在地，爷爷匆忙的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拍打着他身上的泥土。 “家里没有啥好东西，进城的时候从你太爷那里顺了几颗蜜枣，呵呵呵……” “抓着爷爷的胡须不疼呢，嘿嘿……” 慈祥宠溺的音容相貌，在郭老大的耳边回荡！他的悲伤没有谁能感受替代，当郭老捏被郭小五背着进了厨屋后，郭老大哭的跟孩子一样已经泣不成声。 郭老捏面皮颤抖着，即使嘴角也在忍不住的抽搐！从郭小五悲伤上下来后，他强撑着自己的悲声，把腿挺直了，吐出一口气走到老爹的身边，但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样啪啪的滴露，他掀开老爹的被子，心在抽泣着诉说道：“爹，临走的时候你也不喊儿一声，也让儿跟您穿上衣裳！让儿尽最后一次孝心，您啊！就是犟脾气，自己把衣裳穿好了，鞋子也穿好的，也带上了新帽子，自个不吭一声就走了，爹啊！儿，儿对不住您啊……” 伤心的哭泣声响彻了起来，整个屋子弥漫着悲伤的气氛！郭老捏在埋怨老爹的不吭一声，也埋怨老爹最后一次尽孝的机会都没有给自己留。 “俺跟您洗脚的时候，您说自己洗又不是不能动弹!俺怕您不高兴啊，就看着您洗脚俺就在旁边蹲着抽着烟袋锅子，等洗完了脚，俺端着出去。 您啊，儿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想麻烦俺，怕俺嫌弃你，怕子孙们嫌弃您，把自己每天啊都整理的干干净净的。 爹啊！爹……” 很多的埋怨与亏欠在郭老捏的内心中充斥，带着没有对老爹孝敬百年的愧疚！自从记起事儿的那天起不知道爹娘的含辛茹苦，当长大了成家那一日，才明白不易！乌鸦反哺，羊羔跪乳，该做的能做的生而为人却很多都没有做到。 爹娘从不嫌弃自己刚刚出生不能自理，一把屎尿的拉扯着，守护着！却又有谁会记得，等爹娘老了的那一天，等不能自理的时候跟爹娘一样的心。 “爹啊！您走的早啊……”郭老捏吼着，哭喊声带着嘶哑！然而接着他一咬牙起身忍住了泪水，爹的后事儿要办！此时不是他该伤心的时候。 “好了！别哭了，毛蛋去通知你六叔他们。小五赶紧去县城，先去你四哥那借骡马车，告诉你二哥春联不要买了，要买挽联！顺道把你三哥一家接过来。”郭老捏吩咐道。 “俺这就去!”郭小五回应后，抽泣中擦了擦泪水快步往大王庄飘。 “你也别哭了，去棺材铺问问给你爷的管材打好了没有。”郭老捏吩咐郭老大说道，他接着让自家婆娘准备油灯说道：“咱爹看着呢，把魂灯点上给咱爹照着亮。” “青兰啊，你去请婶子嫂子们来帮忙，其它的等家人都来了再商量。”郭老捏吩咐道，家里的人都被他吩咐了出去，如今只有他与老爹在一起带着，他蹲坐在老爹的床头，拿起烟袋锅按上烟叶，噗嗤一声点燃，一口一口的抽着吐着烟雾，安静！安静的落针可闻，能听见的只有郭老捏一口一口的抽烟吐气声…… 郭老捏的兄弟听到消息后，心下一惊哭喊着就往郭老捏家的院子跑，穿破虚空的哭喊声震颤着村子，整个存在都被哀伤的气氛弥漫包裹。 临近中午时分，爷的子孙全部聚集！儿爷爷的死讯也随着子孙的到来飞向所有的亲戚。 嫡系子孙都穿着孝衣，对着远房的亲戚长辈们磕头告知，也确定了三日后大年初一下葬！所有的亲戚在接到噩耗后，次日凌晨天不亮都想着郭楼子村的方向赶…… 清晨，黎明在来临的那一刻！一曲哀伤哭泣的唢呐声冲向云霄，传向四面八方，听着那一曲正是《百鸟朝凤》…… 唢呐声哀伤肺腑，曲调触及心扉！随着这能哀凉大地的号角，吹响了人这一生最后的痕迹。 亲朋好友随之而来，哀嚎与哭泣响彻整个院落！在唢呐那哭泣般的哀嚎下，触动着内心之处最柔然的悲伤，哭而心哀，哀之想念，泪水就在这悲哭哀伤之中哭喊出声，悼念着躺在棺材里的人与自己相遇而记忆的一生…… 下葬的这一天还是到来！正月初一本是喜庆的日子，而这一天对于郭楼子村来说却没有任何笑容，来吊丧的亲戚更是哭红了眼睛。 爷爷的姥姥家兄弟能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五六个六七十岁的老者，红着眼圈哭泣着悼念着过往，一起走到灵棚中拜了三拜，送上了三杯酒。 后背的在长兄的带领下领着走灵棚，磕了九个头！哀乐之中一杯杯酒在双膝之下，灵牌之上，端起来高举，一杯杯的散落在灵堂之上。 哀乐还在长鸣，随着亲戚磕头后！后背的妇女们以大嫂为领，叩拜二十四头，象征着二十四孝。 跪…… 执事站灵棚的大喊着，以嫡系长兄郭老捏为头领的嫡系子孙最后一拨人进了灵棚，二十四孝二十四个头在哀乐中哭喊中进行着…… “起……” 子孙抬棺，摔盆扛灵幡抱着排位，女人们牵着白绸子走在前方拉着。 走走停停，三岔路口鞭炮点燃噼里啪啦中，唢呐的声响高扬！子孙下跪哭喊声震颤云霄…… 太阳近西落，拉长郭老捏的背影！他坐在爹的坟头前什么也不说，更没有吭声，他已经坐了良久，在他身后站着的是儿子们，这里也包裹毛蛋在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爷爷的新坟墓。 “爹，时候不早了！”六叔提醒了一句，嫡系子孙们都在一起等着。 “开始吧！都跪下来磕头。”郭老捏这才开了话。 在嫡系子孙跪下来那一刻！他们之中却有一人站着，这个人拿起了唢呐放在嘴巴，唢呐口对着日落的方向，腮帮鼓起的那一刻，震撼而哀伤的曲调在苍穹间回荡，刺透了耳膜…… 第130章：民国21年正月初六 爷爷的去世，这个年过的哀伤而平静！很快带了正月初六到了郭小五学艺的日子，家里在这份平静中给郭小五与毛蛋准备着给师父带去的拜年礼。 炸好的油条，蒸好的两个有五六斤种白面馍！都是平时很难吃到的吃食，不管是油条白面馍馍都是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得上。 “头七，五七你爹说了，你跟六啊都不用在家，守孝的有你们的哥哥！学本事才是最重要的，你爷要是活着也会这么想，正是学本事的时候，就是你爷的魂儿看见了也不高兴。 你成了家，还没有立业！这都是你爷挂念的事儿。六儿是亲传弟子，这次本来说要说个媳妇就耽搁了下来，跟着武师傅学的东西多！更不能耽搁下来。”娘收拾着吃食说道。 “学会本事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俺与毛蛋一起跟师父告假师父也会让俺妈回来。”郭小五说道。 “娘，五哥说的对。”毛蛋附和道。 “这可不成，这可是你爹说了的。守七算下来要四十九天，一晃两个月过去了！这可耽搁了不少学业，咱家虽然说日子过的好，家里的吃喝穿的都不缺，可咱不能因为有了钱财就忘了本，学那顽扈子弟。 你爹说啊，学啥都别学你们的老太爷，吃喝玩乐可是败光了家财呢。”娘劝说道。 “青兰有了身孕，也好陪着她一些日子。”郭小五说道，这也是他想告假的原因之一。 “那也不行！等你学好了本事好好的陪着青兰。”娘拒绝道。 不能为爷爷守孝，郭小五与毛蛋内心是不舒服的！不过爹的说的话他们不能不从。 “娘您不是一直想着让我多陪陪青兰吗？儿子要是学会了本事就离家远了。”郭小五说道，他一直想着投军的事儿。但是如今妻子怀孕，对投军他已经没有太多的积极！这让他多了对妻儿的一份眷恋。 “娘昨晚跟你爹说了，想着等你学成了武把子就待在家里，学着种田。要是你不喜欢啊就让你三哥给你在县城当个警察也好。”娘说道。 “这也是个活计。”郭小五回应道，但内心却是不喜欢的。从心底里还是要去当兵，两天前李大柱找他说了的，这也是一次富贵。 要是当了警察，以后都要活在三哥的羽翼之下这是他郭小五不想的！他也自认为自己是个能扛得起大梁的汉子。 “可你爹不同意啊！哎……”娘叹了口气。 “哦！？为啥。”郭小五问道。 “你爹说啊以后让毛蛋跟着你们三哥啊在家里当个警察，也少不了一口吃食。就是跟着武师傅，这辈子也少不了吃穿，只要学了武师傅一身的本事，十乡百里的都要敬着。 可咱有五个儿子，在老二下面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心大。这世道乱着呢，日本人说不得就打到了咱这里，家里要出一个带兵的。 当初你爹让你读书，也是这个打算！家里啊祖上是当过大官的，这也是光耀门楣。”娘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奈。 娘不是一般的农村妇女，懂得很多的道理！可是当娘的都是自私的，却也知道男儿志在四方，从生下来就要挺直了腰杆子做人的，当娘的再不舍得，那也不能拦着。 此时王青兰走了进来，她已经给郭小五还有毛蛋收拾好了包裹。 “五嫂！”毛蛋喊了一声把包裹接过来，里面装的都是衣物还有鞋子。 “嗯！”王青兰回应一声，接着把包裹递给郭小五不舍道：“里面都是穿的衣裳还有给你做好的新棉鞋，你要带着照顾好自己。 堂屋里的吃食也给你准备好了，过年的时候跟娘一起蒸的包子，拿的都是肉馅的。白面馍馍也拿了些，还有炸好的油条麻叶。 六儿是亲传弟子，拿了吃食不好看！油条麻叶多准备了一些，想吃的时候六儿也跟着一起吃。 好好的学五把子，俺在家等着你回来。” “可要照顾着身子，十五的时候俺就回来了，一个月放两天假呢。”郭小五嘱咐道。 “好了，娘跟青兰啊送送你们，去庙里晚了可是吃不上晌午饭了。”娘说道。 “等一下，俺把爷给的大刀背着！练武把子的时候用的上。”郭小五说着就往自己家院子跑，而毛蛋也愣了一下，转身会自己的房间也拿上了自己的大刀。 这把刀很重，在郭小五看起来跟学武的时候那柴房里的铡刀一样重！这把刀的厚度还是刀面的宽度都不比那大铡刀逊色，而锋利程度他要试一试。 等郭小五把刻着忠义二字的大刀背在后背后，立即感觉自己比平时胆气更壮了些！他回到爹娘的院落后，开始收拾行囊。 他与毛蛋除了背着沉重的大刀，一人提着一个装着好吃的篮子，这是给师父的拜师礼。不同的是郭小五还有一麻袋的吃食。 “五哥我背着吃食，你提着篮子就成。”毛蛋说道。 “这哪儿成，你把篮子提着吧。”郭小五把装满吃食的麻袋扛在肩膀上后，准备与毛蛋一起动身。 娘与王青兰把他们送到村口停下，毛蛋与郭小五一起上了路。 “路上小心点儿……”王青兰喊着。 “诶……”郭小五笑着扭头回应，他已经走出很远！行走间他不时的回头一直到看不见媳妇的影子，而这是他回家离开总是带着不舍的习惯举动。 城隍庙武师傅端坐在城隍老爷庙内，庙堂上的三炷香燃烧着！弟子们相续回来，走进城隍老爷庙内对着他磕了一个头，然后才去了后院。 磕头的时候，师父用红纸包了几个铜钱给自己的弟子，自然要勉励一句，都是同样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更加的刻苦勤奋才能学到真本事。” 去了后院他们还是要跟师娘拜年的，师娘早就准备好了柴火！在院子里生着了篝火，让弟子们取暖，同样她也准备了红纸包裹的铜钱。 这是压岁钱，给的还是不少的！总共五个铜钱，一个铜钱上写着一毛，也就是五毛钱。这可是半个大洋，让弟子们都嬉笑颜开。 他们之中有送猪肉羊肉的，直让这都是那三个财主家的儿子送来的！师兄弟们闲聊中，他们三个说这可是长这么大收到的最珍贵的东西。 至于送给师父的拜年礼是不是超出了这五毛钱，却不是他们在乎的。他们在乎的是师父给的这份情谊。 而郭小五与毛蛋自然没有特殊对待，收到的都是一样的钱数。 “俺家缺了吃食，给师父拿了只是玉米面做的大馍！这五毛钱可能买好几斤的白面呢。”这个师兄弟面色滚烫着说道，家里穷他现在穿的袄子还是去年的。 没有人会笑话他，也没有人嫌弃他家穷苦，这里不只是他一个！师兄弟们有的带了足够的吃食，相互说着把多余的吃食分出来不让这些师兄弟饿着。 “俺运气好，前些日子下大雪捉住了两野鸡！这就给师父送了过来。”一个弟子笑道。肉食在这个年岁是最珍贵的，能带着肉食来也是能感到骄傲的。 能拿来的都是家里最好的，最珍贵的！在师兄弟热闹间也很快到了晌午，彼此让师母做的好东西，师兄弟们一起分享着。 第131章：提前到来的黄团长 晌午饭过后，师兄弟开始了习武！四师兄过了饭点也来到了城隍庙，他在练武场上说道：“往后三个月，都是我带着师弟们练武。师父说了要严厉，俺特意在河边林子里砍了一捆白蜡杆，要是见谁偷奸耍滑不知进取，别怪师兄我不讲情面，开断三根让你好好歇歇。” 四师兄的话是严厉的，但却没有谁会真去偷懒！他们带着全家人的希望学本事，等他们学艺有成能让家里吃的上一口饱饭。 此时郭小五与毛蛋还有黄炳龙被叫到了堂屋，跪倒在面前！黄炳龙在家里呆了两天，就过了除夕与初一就往回赶，他自己骑着战马被几个骑兵送过来的。 拜年礼他带了两份，一份是自己的一份是老爹的！也相对的师父也只给了一个红包，里面却是包着一个大洋。 “听说你爷走了，要不要告假回去？”武有德问道。 “俺爹不让，俺爷走之前给了俺们一人一把刀！俺这把刀上刻着忠义，毛蛋的刀上刻着忠孝。”郭小五回应道。 武有德看了看郭小五与毛蛋背后的大刀眼睛一亮，点点头说道：“学好本事才是对你爷尽的最大孝心。 自古忠孝两难全，你爷分的也仔细。 曾经在省城的时候，也与你爷有数面之缘！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只是遭了个老爹有些让人糟心。” “那是不是宝刀！？”黄炳龙好奇的问道。 “这两把刀是祖上传下来的，肯定是宝贝。俺试了试，一刀砍下去手臂粗的小树一下就砍断了，跟切豆腐一样。”毛蛋回应道。 “真是好宝贝！”黄炳龙语气中带着嫉妒。 “好了！师父也为你们准备了出师的兵器，看起来小五也不需要了！那把马刀就给炳龙你也正适合你，这刀也不比毛蛋的刀差，这可是师父当侍卫的时候跟八旗的一个王爷讨要的。听说这把马刀可是从宋代的时候留下来的。”武师傅安慰道。 “那师父给俺！”黄炳龙迫不及待道。 “利器终归是身外之物，等你出师了再给你不迟。小五毛蛋，你们的刀也要放起来，习武的时候不可动用，迫不得已要杀人的时候才可以拿出来。”武有德训导道。 “是，师父！”郭小五与毛蛋一起回应。 “你们的本事还要继续练，等师父看着可以的时候你们才能出师！教给你们的本事都要刻在脑子里，学到的东西能出手就是要人命的招式，才算是学有所成。 往后的日子，师父也不管你们太多！能什么时候走出师父的城隍庙，就看你们自己的天赋了。”武有德说道。 “是！师父。”郭小五回应着磕了一个头，接着起身各自离去。 毛蛋还会跟着师父，郭小五去了柴房继续劈材！而黄炳龙还是去他的马厩学习他的马术与骑兵的技艺。 黄炳龙学的有些复杂，马上骑战不但要学打枪，还有棍棒刀枪，而能学的都是马上的功夫与杀人的技巧。 郭小五的刀法还是劈材，毛蛋还是扎马步跟着师父的教导读书认字。 晌午过去，今天对于郭小五他们来说是平静的！但对于县城的郭老三今天却不在平静。 民国二十年正月初六，1932年2月11日，下午日头偏西！来了一个团长，带着百十号弟兄运送着武器就进了县城。 这个团长姓黄，是过来招兵的！刚刚进县城点名要郭老三接他，郭老三自然不敢耽搁！得到大舅哥董大局长透漏的消息，这个黄团长可是与自己五弟是同门。 这次来的目的一是拜访自己的师父，第二就是征粮，最后才是招兵。 除了护送的十几辆骡马车的枪支弹药，跟着的百十号当兵的光轻重机枪架起了就有五挺，至于军用粮草却一粒都没有带。 因为有郭小五有同门之谊，黄团长见了郭老三后带着一份尊重，态度让郭老三内心舒坦很多。 “警察局就不去了，到了你郭老三家就到了我那师弟的家里，师父前些日子给了我一封信，说我这师弟可是有本事的，今年我二十九军扩军，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这就是到了自己的家，三哥就带着俺回家吃饭吧！正好也歇歇脚。听说代理县长如今的警察局长是您的大舅哥，正好也请过来，劳烦三哥给请了这个家宴。”黄团长拱着手笑哈哈的说道。 “既然黄团长说家宴，那就回家歇脚。”郭老三笑着回应道。 黄团长说明了是自家人，郭老三自然心里高兴对这黄团长少了一份提防。 黄团长骑着战马带着辎重武器与麾下百十号弟兄在郭老三引领下，去了郭老三家停了下来。 “命令，所有弟兄不得滋扰百姓！看护好辎重，少一个子，老子是要枪毙人的。”黄团长冷着脸下达军令。 “是！”百十号士兵立正回应，动作整齐划一。 一直看着的郭老三心下一震，他感觉的到黄团长的麾下士兵都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眼前这个黄团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那一刻他看到了这个部队以及从黄团长身上散发出的血气！这是经历过生死打过仗的部队。 “嘿嘿嘿……三哥见效了！这些家伙不管着点，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家伙。能管得住他们的就是铁的纪律，还有就是往死的练他们。”黄团长这才从战马上跳下来，让身边的副官给牵走！笑呵呵的对着郭老三拱手道。 “黄团长治军有方，不愧是武师傅的高徒啊。”郭老三客气的夸奖道，带着黄团长往自家院落走。 “俺也就给师父丢人！他教的本事俺就学了两三层，快十年了才混了这么一个团长。人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这要是要韩信说起来我最多是个偏将，能领兵三千就是极限了。”黄团长面带笑意的回应着，显得很是谦虚客气。 二人进了堂屋坐下来，郭老三吩咐吴妈上茶水！等见到董婉儿额时候，黄团长立即起身立正，喊了一声：“嫂子好！” “听黄团长来了家里，到街上买些好酒让吴妈也弄些下酒菜！您舟车劳顿，将士们也不能饿着。”董婉儿微笑着回应道。 “嫂子想的周到，俺替弟兄们谢谢您了。”黄团长拱手道。 董婉儿笑了笑离去后，黄团长才坐了下来！郭老三看着黄团长的一举一动，看着还真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吐出一口气问道：“近秋的时候才招兵，为什么来这么急！？” “哎！别提了，情况紧急，如今部队紧缺兵员。后勤粮草不足，日军有屯兵长城，大战是一触即发，此次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征粮，等着夏收秋收，为大战做准备。”黄团长叹了一口气回应道。 第132章：唯有身死不往已 郭老三听出来了部队缺粮，提前带着兵过来是让他给养着啊！这是过来弄粮食养兵的。这黄团长是聪明人，先礼后兵！打的是感情牌。 郭老三笑了，打感情牌那就用感情来说！这也是他希望的，小五是要从军的！听说入秋小五很可能出师，也提起了这个黄团长的事儿。以黄团长打出了师门情谊，小五真要到了他的部队至少也要给个带兵的官当当。 “为国出力打的是日本人，咱出人出粮食都是应该的。”郭老三义正言辞道。 “三哥果然是大义之人，此次兄弟要多仰仗三哥，把差事儿办妥当了。”黄团长拱手道。 正说着，董大局长笑呵呵的进了院子，踏进了堂屋，二人都从凳子上起身迎接。郭老三请董大局长上座，自己与黄团长坐在了一起。 “说起来黄团长是武师傅的弟子，与俺这妹夫的五弟也是同门！算的上是自己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咱一定会竭尽全力。”董大局长坐下就下了承诺。他自然明白黄团长来这里的目的，而同时也知道黄团长虽然与郭小五师出同门，却也没有见过几面，看得都是武师傅的情面，才会如此客套。 在董大局长的了解中，这黄团长可是铁手腕的人！办事儿从不会拖拖拉拉，他是拿着枪谁敢说一个不字，都是要崩了人家的脑袋的。 如此一个铁血人物，此次却如此客气这也让董大局长吐出一口气外，也显得亲热一些。 “不瞒董县长所说，自家人自然不能说两家话！到了自家自然要商量着来。”黄团长拱手回应道。 “好！县政府大院后面的粮仓就作为黄团长的营地，此次既然来征粮招兵！今年粮仓新征收的粮食你全部拉走，既然征收的是军粮一定让你满意而归，只是作为鄙县的当家的也要为老百姓想一想，这军粮征收走了，上缴国库的粮食就不给了。”董大局长笑着说道。 “军粮征收带的就是国库的粮食，至于国民政府要怎么办兄弟可管不着，拉走多少算多少，要是他们强征，这一亩三分地来的人，我想也没有几个能活着出去。”黄团长也微笑着说道。 “哦！？呵呵呵……”董局长面色一变，接着呵呵笑了起来。 “此次除了征粮就是扩充兵员，我是一名团长！要军部补充兵员很难，所以我这个团要满编，如今我的团只有一百二十号人，此次征兵要征够一千五百之数。”黄团长笑着说道。 突然听到黄团长这席话，郭老三与董大局长的面色齐齐一变！一时间彼此间的气氛冷了下来。 良久之后，黄团长起身拱手道：“师父在信中提及小五师弟有领兵之才，说起投军之后当一个班长，领十几个号人锻炼锻炼让自己有个底子。可兄弟我是相信师父他老人家的，提及小五当初是当个兵的，还打过仗也算是一个老兵。 此次征兵，我打算给小五师弟一个少尉，带一个排！同时担任新兵训练的教官。 新兵过后干出了成绩，至少是一个连长。 此次征兵兄弟我也是为小五师弟打算，如今与日军的大战一触即发！想要领兵就要有过命的兄弟跟着，而且最齐心的还是老乡。 若大战，黄某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也算是为小五师弟留下种子，毕竟在军中我也就这么一个跟在手下的同门师弟。 若是征兵困难就抓，历年来没有谁愿意当兵送死！可长城必须要守住，不然等到长城被破，日军长驱直入，到时候这里也是被日本人宰割之地。 国破家亡，该谁去送死也是命中注定！谁都别想逃。 此次招兵征粮为的百姓与民族，为的国家！都是带把的汉子，还请三哥与董局长思量下。” 黄团长在劝说中心下有些厌烦，如果不是顾忌着师门情谊！那么他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示威，先崩死几个，用机枪围着这些当官的，抓着他们的脑袋办事儿一直等到他离开。 自然在来之前他也了解了这个县城的情况，上一年这里躺下了一百多具尸体，有国民政府的也有日本人的。而为的就是一匹药品，而这批药品如今就在他这个团！不久前才报给了军部。 这董局长与郭老三也不是能说打杀就打杀的人物，也因此对他们就存着一份敬意。 但是该强硬的时候一定强硬，兵必须要征够一个人都不能少！如今国难当头，我辈之人不去扛着谁去扛着，你不死谁去死！？难道等到亡国灭种吗？ “好！话都说了这个份上了，大哥你拿个主意吧。”郭老三一拍大腿说道。 “为人抓壮丁董某人宁愿掉了脑袋也要保住县城的老百姓，可如今黄团长提及小五国家与民族，这不抓也要抓。 但这抓还不急，时间还早那就贴出公告让百姓自己来投军。”董局长回应道。 “说清楚，与日本人打仗缺兵员。”黄团长说道。 “兄弟，这可是赶着送死的事儿！恐怕你招不到几个兵。”郭老三苦笑一声说道。 “能来的就是有种的，是长着把子的。不来的就抓，抓来的老子给他们装上把子，让那把子翘起来，给小日本子来个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嘭！黄团长咬牙冷脸一拍身边的桌案道。 酒菜此刻被吴妈一一端到了八仙桌上，三人落了座开始喝酒！然而他们谈论的都是国家大事，酒过三巡有些醉意的黄团长，义愤填膺的起身就开始破口大骂：“我西北军从不怕死，有着民族气节，可恨日军嚣张，东北几十万大军愣是没有守住长城。 他娘的，天天谈判!小日本子却步步紧逼，这都被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了。 我辈受尽耻辱，身为军人身为一条汉子岂能失了血性！？ 此次不打则罢，要是打起来唯有身死不往已。” “兄弟喝酒！”郭老三起身给黄团长倒酒。他眯眼看着黄团长，内心却对黄团长的话不敢苟同，却也佩服他的国家大义，那一颗爱国之心。而他觉得最重要的不是去战场上打仗，而是保住自己的家人，能挺直了腰杆子活着。 黄团长叹了一口气，拿起酒盅一饮而尽！坐下来说道：“国民未醒，这乱世可不能少了当兵的，也少不了用命的悍将。 保国为民，才是我辈要做之事儿。 生不可足，死不可惜！唯我后代之尊严不可欺，岂能惜这颗头颅！？明日布告，让我辈觉醒，黄某不胜感激。 古有飞将军李广守卫长城，安能让胡儿嚣张啊！？” “黄团长是醉了！”董大局长端着酒盅微笑着，接着说道：“如此，兄弟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第133章：粮仓、粮饷（五更奉上）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黄团长看着董局长说出这般诗句，接着呵呵笑着，再次喝干了郭老三倒满的酒，嘭的一声头栽倒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郭老三与董局长不会明白黄团长的这份心情，以及身为一名军人肩膀上这种责任与使命感。 郭老三背起喝醉的黄团长送到东屋去休息，接着叫来黄团长身边的副官！让许北领着他们去了县城的粮仓，哪里是他们驻扎的地方。 董局长在唐屋内等着，他点燃一根烟寻思着黄团长的话！黄团长这一把感情牌打的他没有话说，也必须支持把黄团长的团兵员扩充满。 片刻郭老三进了堂屋，董局长就开了口说道：“这是一个直爽的汉子！也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他当的是老百姓的兵，这种高尚的情操你我都比不上。” “刚刚寻思，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与日本人开战，他不惜这条命。而这个团他也准备以后交给小五，这个忙必须帮。”郭老三回话，掏出烟点燃。 “此人耿直，不是因为小五与他有同门的情谊，小五子又是他师父的关门弟子！恐怕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刀兵相见。 他带的辎重武器中有一门炮，被四个骡马拖着！要是稍有不满意，恐怕那一炮就上了咱的城门。”董局长深吸一口烟吐出烟气，接着说道：“小五子要投军的，这也是改不了的命！他也只有这个本事，以他的才能就是当兵的材料，不当兵就可惜。 可当兵要是当大头兵，也是送死！这年月日本人起了站端，外忧内患到处都在打仗。可要是当了军官，身边没有几个亲信也是成了人家的枪杆子。 黄团长的话说的直白，也是为了小五子好！既然如此这兵就是自家的兵，养着不亏。” “大哥考虑的对，小五子当兵不管如何都要活下来，想要活下来最好带兵当上军官才行。手下的弟兄要齐心，才能不受别人欺负。部队里有军权，小五子才能挺直了腰杆敢来硬的。”郭老三说道。 “既然如此，现在就派人把那些财主商贾都叫来！军饷要筹备，至于最后的兵是招来的还是抓来的，以后都要让这次与小五子一起参军的汉子都清楚，收买他们的心才行。 我们能帮的也就这么多，我看着这世道越来越乱！以后谁也说不清楚。”董大局长说道。 “我这就去办。”郭老三起身离去。 当夜，董大局长请来了县城的财主与乡绅！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筹备军饷。这黄团长要待在这里半载有余，他的部队要养着，钱粮要供应者。 董府大堂中坐满了县城有钱的财主与商贾，整个大堂嗡嗡的议论着！猜测即将发生的事儿，不到重要事务他们是不会被请来的，而被请来就免不了要出钱财。 可这钱财怎么出，为什么出！董大局长要给个说法，要不然他们是不会答应的，除非是董大局长的枪逼着他们要崩了他们的脑袋。 自然在董大局长上任后，却也从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儿！并且整个县城被治理的更好更太平，也由不得他们不心服口服，该给的钱财每年他们都不会少。 县城是需要太平的，那么就要养人！警察局，保安团还有新政府都要他们出钱养着，要老百姓的粮食养着。 他们都是大户，出了大事儿他们也明白，这挨刀子的时候谁都跑不掉。 在财主商贾们乱嗡嗡的议论间，董大局长走了进来，坐在了堂上！这一刻整个大堂也都安静了下来。 “县长大人，深夜让我等前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一个老者起身拱手问道，他身穿锦色面皮，花白的胡须垂胸！在这圈子里算是德高望重之人。 不说钱财，就他这年龄也要被人敬着。否则被骂一声不尊长者，传出去都不好听。 自然这老者除了年龄大，自然也是很识大体的人物！有品有德也让众人信服。他可是县城的良善人家，每逢初一十五他家门口就会开粥棚施舍穷人与乞丐。 “钱老请坐！”董大局长起身拱拱手说道，等这钱老坐下后放在重新坐在椅子上。 众人都看向董局长，等着他说出实情缘由。 “众位也听说了，我县来了征兵的！是驻扎在北平的部队。”董局长开口道。 话音刚落，一个商贾起身回应道：“北平的部队那是要在河北征兵才是，为啥来了我们这里！？” “是啊，是啊！” “这手伸到有点长啊。” “如今年月年年征兵，如今算着已经五丁抽一了！再这样下去汉子都没了，这地谁种！？” 大堂内众人嗡的一声谈论起来，董局长看着片刻后才咳嗽了一声，众人停止了谈论都看向了他！董局长说道：“此时征兵一千五百丁，为的是国难。如今是国家存亡之时，小日本子屯兵长城说不得就打了起来。 上头的事儿我也摸不清楚，咱中原人丁兴旺！国民政府征兵首先要的就是我们这里的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河北的兵丁听说也抓了不少，这草一茬一茬的割总有割完的时候。 今年征兵与往年不同，征的兵都在一个部队！是咱县城自己的正规军满编的团。团长姓黄，却也是武师傅的徒弟。 这支部队与以往抓壮丁的部队不同，是自己家！所以我等要筹备军饷给养着，争取训练出一只虎狼之军，去守卫长城。 这可是关乎与民族大义之事儿，众位说这粮饷该不该出！？” 董大局长抬出了国家民族的大义，这谁会反驳！？传出去可是坏了名声。 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下来，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他们无话可说！等着董局长的后话出钱粮吧。自然他们也听明白了这支部队的不同，这是属于自己家乡的汉子组成的以军去长城保家卫国的！那么这份钱财出了也不算亏。 民族国家大义在这摆着，就是不情愿有私心那也要憋着！该出的必须出。 “看来众位都是深知大义的人，废话不多说！此次军饷我出五百个大洋。”董局长一拍桌案咬牙道，这次他下了血本！而这血本却是为郭小五下的。 财主商贾们一惊，纷纷喘着粗气！良久后钱老起身一拜道：“老朽这就回去筹备粮饷，五百个大洋一百担粮食。” 接着商贾财主们纷纷起身，回家筹备粮饷！这董大局长都下了血本，他们也没有什么话说。满堂的商贾财主有强有弱，算起来一起筹备了三千个大洋外加两千担的粮食。 县城粮仓处，许北引着黄团长的副官进去后介绍道：“这两年风调雨顺，老百姓的粮食都征收了过来，夏收秋收都能把粮仓填满，上缴的都送到了县城，这些粮仓里都是这些年留下的存粮，要是哪一年坏里年岁，这可是县城老百姓的命。 这些粮食可不要动，你们来了！局座会想办法为你们筹备粮饷，有着这一层的关系大家都亮堂些。” “兄弟放心！团长的军纪不是开玩笑的。”副官立正，严肃了敬了一个军礼。 许北的身子也是一震，嘭的一声双脚并拢，还了一个军礼后接着领着他们去了这个粮仓大院住人的屋子说道：“东西屋两个走廊，院子大练兵没有问题，睡觉这也有三十间的房子。住下一两千号人没有问题，这里一直是重地。 你们驻扎在这里，我们的弟兄会马上撤走。” “既然我们驻扎在此地，一定会保住粮仓的安全。” 黄团长带来的麾下士兵在粮仓大院驻扎，在副官安排下很快搭建了一个临时防御阵地，粮仓大院门处站着哨兵，左右两挺重机枪架着。 许北带着十几个看守的警察离开，他出了粮仓大门后心下嘀咕道：“三哥这么信任这个黄团长吗！？” 第134章：为百姓计 次日凌晨，县城门口张贴招兵布告与征粮的布告放在一起！无数的老百姓围观，其中不乏读过书的后生念道：“布告，我泱泱中华自古乃上邦大国！是为骄傲的民族。从秦皇汉武奠基了我中国人民的脊梁，自汉武以来，有霍去病征战胡虏有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是何等豪气。 如今国家衰微，日军侵略东北野心勃勃，欲要灭我国奴隶我之百姓，吞并山海关威慑长城。 此我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独立团征兵一千五百丁，正如那长城脚下震慑阴山胡马的飞将军，也做那精忠报国的岳武穆。 县城粮仓之处望有志之士踊跃参军，挑起我中华脊梁与日寇决死一战。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唯有身死不往已。” “又要招兵！五丁抽一了，到如今俺家老七还没有音讯。”一个汉子喊道。 “这是招兵布告，不是抓壮丁！这次守的是长城，不是拿着绳子捆着去就烧高香吧。”一位老汉喊道。 当兵打仗，要与日本人拼命这是要死人的！老百姓都议论起来，对于当兵还是很抗拒的。 “还有一个布告，年轻人给跟俺们读出来。”一个老大爷喊了一声。 议论的老百姓立即停止了喧闹，纷纷跟着那年轻人到另外一个城门墙上围起来。 那读过书的年轻人咳嗽了一声念道：“征粮布告。” “征粮，怎么又要征粮！前些年那些军阀抓壮丁雁过拔毛，家里的粮食可是一粒都不剩。这次征了粮食，算不上是上缴个国家的！？” 围观的老百姓们带着怨气，征粮征粮，征了军粮还征政府的粮食！老百姓勒紧裤腰带生活，年年都有饿死人，如今谁家能吃得饱一日三餐！？ 这读书人叹息一声，接着念道：“国家存亡之际，为守护国门不惜性命！国家贫弱，粮草不足，此次征粮为国粮充当军粮，不二征收。 本县为百姓生活着想，只征收夏麦一万担，秋粮两万担。” “小麦一亩地也就一担左右的粮食，玉米最多两担！家里平均下来也就一人两亩地，整个县城也没有一万户，一户人家算四口人，多的七口人，算上田少的二十亩，平均一户人家五口人，家有丁三口去掉人丁税两担粮食，换盐一担，杂七杂八的算起来，二十担粮食去掉十一二担，家里一年到头也就剩下八九千斤的麦子，打出八成的面粉也吃不了几天。 顶多也就七百斤的白面，一家五口算下来一年也就一百多斤的白面。 秋收征粮去五层，就算一亩地产出两担！上缴一旦剩下两千斤，打成玉米面最多一千五百斤，五口人算下来一人三百斤的粮食。 一人一年到头的口粮不到五百斤，这算的还是殷实人家种的都是肥田！家里的汉子也是好庄稼把式才行，这都是殷实人家有田有地的。 要是家里地少呢？出了肥田收成都要减半，一亩地产出七八十斤小麦就不错，就是玉米也最多一担半。 算五口人一个户，一口人一年到头还不到二百五十粮食。 这粮食都去哪里了！？”一个穿着破棉袄，口算着一笔账让围观的所有老百姓都安静的听着，他的那句反问一下就开了锅，老百姓嗡嗡的叫了起来。 今年下了几场大雪，眼看要丰收年了！家里能多留些粮食，可哪知道又来个军粮征收！加起来就是三万担，这只是顶用了国家的征粮，其他的杂税还不算。到头算下来粮食交了上去，就是有了好收成也不比往年。 整个县城也不到两万户，算下来这一个军一户要出近两担，简直是没有活路了。至于国民政府，对于老百姓来说早已经是不可信的。 老百姓翻了锅，消息传到董大局长的耳朵里让他冒了一头的冷汗！他说了国粮做军粮，他是拿着脑袋护着老百姓，怎么就不懂呢？如果不这么做，那么军粮征用这是另外的，剩下该上缴的粮食一粒都不能少。 “老百姓这是不信我的话啊！国粮当军粮，我跟上峰说这粮食都被二十九军抢走了，上峰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他们还找二十九军要粮食去！？吃在老虎嘴里的肉，你能去夺！？二十九的成分谁不知道，那可是西北军跟中央军本就是貌合神离。”董大局长坐在办公椅上抽着烟，生气的看着郭老三说道。 郭老三坐在董大局长的办公室内，听着这个大舅哥的唠叨叹口气说道：“不如你再张贴一个布告，免了今年夏收的人丁税，这样算起来老百姓还多留了一成的粮食。” “要是上峰追问下来怎么应对？”董大局长问道。 “好办！就说今年我县城干旱粮食减产八成，不免人丁税老百姓能饿死。至于人过来调查，哼哼，过来走个过场捞钱的就算了，把他给打发走。要是执意追究就弄死他，然后说老百姓没有粮食把他拉下来揍死了。”郭老三咬牙狠辣道。 “成！就这么干，奶奶的。只要得民心，这个县城在手里翻不了船。”董大局长思考了片刻，咬牙一拍桌子拍板道。 对于董大局长来说，他要做县城真正的实权人物！如此根基就要厚实，这是他第一年做代理县长，而全县的老百姓都是乡亲父老，必须收拢民心！以后才能在县城说一不二。 人丁免税的布告很快发了出去，许北带着几个警察贴在了城门口！老百姓轰的一声都围了过来。 “乡亲们，董县长出任我县县长新官上任！立志要当一个好官。如今县长大人还是警察局长，是真正的实权人物，在他当警察局长开始，为民伸冤！为人公正都是有目共睹的。 此次国粮为军粮细算下来征收过多，于此县长大人顶着脑袋免了人丁税。如此算下来今年丰收，父老乡亲家里可是能多留一成的存粮呢。”许北对着围观的百姓们拱手道。 “县长老爷爱民如子啊！这算下来确实多了一成的口粮。”那开始把账算得清楚的老汉，面临笑意的喊了起来。 “没办法啊，如今我县大旱，收成少了一半，不减了人头税乡亲们没有活路啊，小的这就为乡亲父老念念这布告，也望父老乡亲转告，莫要辜负了县长大人的一片苦心。”许北拱手笑着。 围观的百姓们愣了一下，这哪儿来的大旱！？于此在糊涂间听许北念道：“我县今年遭遇旱灾，井水几斤枯竭！良田欠收收成减半，加之征收军粮百姓不堪重负，家无余粮！多有无食饿死之百姓，自此无奈之下以国粮做军粮用。 但如此并不足以为我县城百姓生计，特减免人头税救济旱灾还以我县城百姓一口吃食。” 第135章：对黄团长的传话 黄团长穿着带着几个士兵一直在城门之下看着这一切，他在看到老百姓怨声载道的时候一脸的黑色，更在那老汉算出这笔账的时候咬紧牙关，人均一年不到二百五十斤的粮食，是无法养活。 这是剥削，从西北一路过来驻扎北平经过河北到河南看到了满目苍夷。 “国家羸弱，民生疾苦啊……”最终黄团长不得不长叹一声，对此他也是无奈。共三万担的粮食是一粒都不能少，这是领的军令。 此次征粮他要送回去三百万斤，听着很多，但对于几万大军来说也不过是半月多的口粮。 当他看到许北再次带着布告安抚民生的时候，黄团长不由的感叹敬服道：“这董县长却是为数不多的好官，这个扔过来的锅，我黄某人就背了。” 减了人丁税，等于是减免了今年老百姓一成的口粮，看着不多！一户人家也能省下差不多一担粮食。 “团座，还去拜访您的师父吗？”副官问道。 “去，此次前去不用县城一厘一毫！带兵一个排，把我准备的几十杆步枪带上还有五千发子弹，其它的就不用了。”黄团长吩咐道。 “是不是有些少！？”副官说道。 “如今是危难之际，师父他老人家重在精忠报国！这五十杆旧枪也是师父现在需要的，毕竟这个乱世只会武把子是不行的。 师父在信中提及过，要帮忙弄几杆枪一些弹药，好教授师弟们真正能看家护院的本领。武把子再强，进不了身也是无用武之地。 国家如危卵，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的上。”黄团长说道。 “什么时候走！？”副官问道。 “现在吧，回去收拾收拾。”黄团长回复道。 “是！”副官立正敬礼。 黄团长返回县城粮仓，此时马铁早已经带人在院内等候！他带着人拉来了几辆骡马车，上面装满了粮食还有一口大箱子。 当黄团长进去之后眼睛一亮，哈哈大笑了起来，拉着马铁进了临时团部！这个团部是粮仓院子的一间房子，也是黄团长的卧房。 “哈哈哈……早上在三哥家起床的时候就听见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俺这心里感觉着就好事儿临门，果然是如此啊。 马铁兄弟到屋里坐。” 马铁感受着黄团长的热情，愣了一下！心下当下明白是因为这些粮草才对自己如此客气。可这是一名团长，他只不过是警察局里的一个小队长，不敢造次。 马铁立正敬礼道：“报告黄团长，这是三哥与董局长为你团弟兄们筹备的粮饷。大洋三千共两千担粮食，您给清点一下。” “不用了，自家人信得过。”黄团长的笑容收敛，严肃道。然而他的内心却是惊了一下，董局长还真是大方。 要说以前他去征粮，动刀动枪也不可能能为自己弄这么多的粮饷。 “那就好，三哥让问您满意不？如果不够再想办法。”马铁问道。 “兄弟不要这么拘谨，坐下来说。”黄团长微微一笑道。 马铁坐了下来，黄团长说道：“这已经是厚待！两千担粮食足够用度，这三千个大洋征兵用也绰绰有余。 只是黄某想问三哥一个问题，为何让我团驻扎在粮仓?就不怕我抢了粮仓吗？” “黄团长满意就成，您问的问题俺与许北大哥也问过三哥！俺感觉三哥说的有道理，您是自家兄弟，这粮仓让您守着，就是为了要是征收不到粮食，就给您打开这粮仓，让您拉够。 三哥说了，黄团长与小五是师兄弟！既然来这里就以兄弟在自称那就是我们的兄弟。眼看与小日本子就要打仗，战场上难免死人，粮食够吃！战死了也做个饱死鬼。”马铁拱拱手笑着回应道。 “听这话语马铁兄弟与我师弟很熟悉！？”黄团长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过去问道。他从昨晚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何打着小五的名声在县城如此好用。 即使是郭老三是小五师弟的亲哥哥，董大局长给面子也就罢了！但为何自己提起郭小五的时候，他见过的这些人面色上都带着敬意呢？ 这也让黄团长对郭小五更加好奇，听师父说这个师弟是带兵习武的天才！可今年也不过十八岁而已。 马铁面带笑意接过黄团长烟后，自己掏出洋火点燃！他心里明白这是黄团长在自己这里打听小五子，这可是关系到小五子的前程。 马铁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后！在黄团长期待中，马铁说道：“小五子，要说三哥领着弟兄们提着脑袋混口营生，我们弟兄心服口服！也是敢为了三哥丢了这脖子上的脑袋。 可对于小五子起初我们弟兄是因为他是三哥的亲兄弟，给他几分面子。可是我等经历过生死后就不再这么想了。 在县城我们弟兄都认为，可以与三哥翻脸如此顶多挨打一顿不计较什么！也可以得罪局座大不了不干了这个营生。 但是唯独不能把激怒小五，把他给惹火了！他要是真的动了肝火起了杀心，我们之中谁都逃不了，谁招惹谁死。 他虽然是最小的一个，但也是我等最敬畏的兄弟。” 马铁说着，神游天外面带惊惧之色！此时他脑海中还浮现那夜郭小五杀人之时的恐怖，没有谁能躲得掉他的子弹，也没有谁能在他的枪下活下来。 看到马铁的反应，黄团长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烟雾！他能看出来提起郭小五后，马铁不由自主露出的恐惧，这个小师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让一个提着脑袋做事的汉子害怕！？ “他很厉害！？杀过人！？”黄团长问道。 马铁反应过来，呵呵的笑笑起身一拱手说道：“杀过人！？我们弟兄手上都沾过血，可小五的手上的血太多了。 有些事情不能多说，言尽于此。 但有句话兄弟可以告诉黄团长。” “你说！”黄团长面色一肃道。 “不管别人论杀人，恐怕你都没有他杀的人多！这就是他的本事。但我们弟兄让我传几句话，黄团长要一口唾沫一口钉。你要是战死了不说，但你要是活着必须保证小五活着。 真要是个小日本子打了仗，就是你团的人都死光小五子也要活着。”马铁说过，碰了一声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黄团长面色严肃的起身，他没有回话同样是很严肃的回应了一个军礼。 “我们该走了！今天俺说的话黄团长心中有数就成。”说过这句话，马铁喊了弟兄们赶着已经被搬空的骡马车离去。 黄团长一直看着马铁的背影，他能感受的出来这个县城自郭老三一下，整个警察局有不少脊梁坚硬的汉子。 “团座，他是在威胁您！”副官面色愤怒道。 “你错了，他只是在警告我！顾忌师门情谊，我们来打的是感情牌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而他们也是当自家兄弟来看待的。”黄团长说道。 “那就好！这个叫马铁也不是好招惹的汉子，还有那个许北以及跟在他们身边的一些警察，他们身上有一股子硬气也有血气，他们是见过生死的。”副官吐出口气说道。 “东西准备好了吗？”黄团长没有接话，问道。如今他对郭小五已经充满了好奇，也对拜访师父迫不及待起来。 “已经准备好了。”副官回应道。 第137章：一个红薯换来的本事 城隍庙内武有德家后院柴房，劈材的声音回荡！刀劈木材的声音缓慢而沉重，然而一刀下去干柴被一刀劈断。 这是郭小五今日劈的第二根怀抱粗的树干，刚刚吃过晌午饭不久，就已经汗流浃背。本上百刀才能劈断的树干，如今五十七刀就能斩断，而每一刀下去后都入木三分，留下三寸厚度的痕迹，他的刀劈的是愈加具有力量，准确度与速度。 如今劈开截断的树干平放，两三刀就能劈断，随着木材的厚度越来越薄！一刀斩落就已经劈开，甚至于最后不用多大的力量，手起刀落刀刃落下之时，劈材应声劈开。 四师兄说他的刀的力量与狠辣程度几乎能与二师兄追平，大师兄练得是砍头刀法，出师的时候砍完了后院柴房所有的木材，却用了两年。 “你砍的木材是新的，现在师娘烧的是二师兄砍的！砍了两年的劈材，师娘可是烧了八年还剩下一些。”四师兄说道。 “那要砍多少！？”郭小五问道。 “第一年一千根，第二年两千根！这些劈材都是师父买来的，当时是修城隍庙剩下的废料。”四师兄回应道。 “我这两个月才砍了四十多根，那还是人吗？”郭小五惊问。 “小五师弟的刀法会越来越快，功夫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你一定能砍完师父给你准备的一千两百根的木材，师父说这刀法是喂出来的。 不过你这木材确实大了些，师娘说等你砍完了，今年冬天拿来烧炭，呵呵呵……”四师兄笑着回答。 这一次对话一直在郭小五的脑海中回忆，这是一种激励！不管是不是十年烧炭卖钱，但他知道这些木材自己砍完就能出师。 今天的第三根木材在一个时辰就已经砍完，郭小五气喘吁吁咬牙把第四根怀抱粗的树干给扛下来，嘭的一声落在地上，此时他感觉全身疲惫不堪。 从昨日修炼之后，今日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往日一日劈两个，今日看起来能劈四根有余。 全身骨头疼痛与疲惫的感觉让他难以忍受！但他必须坚持，时日还早蹲下来休息就是偷懒，这里总共一千两百根，早一点劈完，早一点结束习武的日子就可以出师的。 郭小五是想迫切出师的，这样就能好好的陪着兰兰！兰兰生娃的时候一定要回去。 怀胎十月，今年后秋他就要赶回去，那时候妻子就要生了！这是他最迫切的，听四师兄说如果不到出师的武艺，想走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放弃，以后不算是师父的徒弟。 郭小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手扶着膝盖佝偻着身子缓解身体的劳累，汗水从脸颊如下雨滑落刀嘴角，啪啪啪的滴落在地面上。 片刻后他还是举起了大铡刀，此刻的铡刀比以往沉重数倍！但他还是咬着牙嘭的一声砍了下去。 下午时分，太阳接近西落一群士兵到了城隍庙，领头的骑着高头大马护送者一辆骡马车，这骡马车被黑布遮掩着。 城隍庙是不设守卫的，三师兄也是带兵的等四师兄走了他才会过来！来了一群当兵的让习武的弟子们很好奇，但并没有什么惊慌与害怕。 像这样的阵容，在三师兄昨日来拜年的时候他们见到过。 “那也是师父的徒弟，继续练武！我去看看是哪儿个家伙来了。”四师兄冷声训斥一声后，走了过去。 来人是黄团长，在进了城隍庙大门就下了战马！但是四师兄并不认识，眉头一皱连续质问道：“你是谁？哪来的？你找谁！？有啥事儿！？” “我叫黄大章二十九军独立团团长，过来拜见师父的。师父他老人家在哪儿？你是什么人！？”黄团长不客气的回应着，接着问道。 “原来是黄师弟啊，听说过！师父在城隍老爷庙，过了练武场就能见到。我是马汉成，关门弟子中排行第四。”四师兄拱手笑道。 “原来是四师兄，幸会幸会！”黄团长拱手抱拳，却没有用军礼。来了师门他必须遵从师门的规矩，在这里他只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徒弟。 “师弟去吧，我教这些个师弟们练武就不陪你了。今晚要是不走，咱师兄弟可要好好的喝一顿。”四师兄语气突然变得亲切，这是师门情谊不由而出的情愫。 “师兄忙，今晚不醉不归。”黄团长拱拱手，挥手让麾下士兵继续前行。 毛蛋跟着武师傅在城隍庙站在长条板凳上扎马步，一次他都要蹲马步半个时辰才能下来活动一下筋骨然后继续，为师父烧茶倒水的活也是他的。 城隍庙内一直生着篝火，篝火上挂着一个热水壶！这热水壶不知道用了多久年月，上面已经淤积了厚厚的污垢，看过去都猜不出来这水壶是铜的还是铁的。 武师傅好像很闲，一天的时间内除了去徒弟那里溜达一圈看看，剩下的就是抽几袋烟，喝几杯茶然后就是闭目养神，有时候会找几块红薯蹲在篝火边烧，烧好了会递给毛蛋一个，但毛蛋吃红薯也要扎着马步吃。 此刻武师傅拿着一根枯枝，正蹲在篝火边拨弄着燃烧的劈材！看去，劈材里几个红薯已经烧的差不多，香味已经溢了出来。 “停！”黄团长命令士兵们停下来，他看向城隍庙内熟悉的身影！眼眶突然湿润走了过去，到嘴边的‘师父’二字他并没有喊出声。 在他靠近师父之时，脑海中回忆着过去习武的日子。 “小家伙，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你手里的红薯给我吃好吗？” 那一日北风呼呼的刮着，整个大西北的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军阀横行到处都在打仗！村里没有谁家有多余的吃食。 也就在这一天在村口玩耍的时候碰见了师父，手里的红薯是他唯一的吃食。 “给你了红薯，我就要饿着！家里穷，俺爷昨夜都上吊了，为的就是剩下一口人的口粮。这是要命的吃食，凭啥给你！？”少年的黄团长不情愿的反问道。 “你给了我这一个红薯，我吃饱了肚子就教你本事。你爷省下来的口粮给我，我就过了这个年。等你学到了本事，这一辈子都少不了吃喝。 你是当兵打仗，还是拿着本事干强盗土匪我都不管你！不过要是欺压老百姓，我知道了要过来清理门户的。”武有德笑着说道。 “真的以后能吃饱肚子，不缺吃喝？”为了吃饱饭，少年的黄团长信了。 “这世道想吃饱饭就要玩命，想玩命就要有本事，师父会武把子你学会了要不要去搏命吃饭，要看你的胆子才行，这红薯给我吃吗？”武有德问道。 “好！给你吃。”少年的黄团长信了。 回忆在脑海的过去，那一次与师父的相逢造就了今天的自己！黄团长吐出一口气踏入城隍老爷庙内，立即跪倒下来喊道：“师父！小家伙来看您了。” “知道你要来！这么多年师父都没有见到你了，当年那个小家伙咬着牙要学本事去拼命挣得一口吃食，说那一句：‘这世道不去玩命也是死，多苦我都不怕’师父现在还记得呢。 起来吧，师父烤了红薯！正好与你小师弟我们一起吃暖暖身子。”武师傅拨弄着火堆，把烧好的几块红薯拔出来，递给黄团长一个。 “诶，师父。”黄团长接过来后笑着起身。 第137章：往事 “见过小师弟！”黄团长拱手打招呼。 “你就是小五哥要跟着投军的黄师兄！？”毛蛋正在扎马步，拱手问道。 “是我！呵呵……”黄团长掰开红薯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接着说道：“嗯，甘甜面着呢。” “比起当初遇见你的时候师父吃的红薯味道差多了……”武有德带着叹息声。 “师父这话说的，这还不是一个味道！现在俺当了团长，手下一千多号弟兄，很少再吃这些东西了，可吃的时候这味道没变。”黄团长说道。 “呵呵呵……各有各的味道。”武有德说着做了下来。 城隍老爷庙就一个板凳，也就是武有德经常做的木椅！黄团长一直蹲着面对着他回应道：“师父说的是。” “你那小侄子还练武呢，这娃比你那时候聪明多了！就是你弟弟黄玉章也比不上这个娃的脑袋。”武有德说着，手里的红薯吃完，拿起了桌面放着的大烟袋，在烟袋锅内装满烟叶送上了嘴。 “想活着的时候有吃食，就要懂得刻苦！师父可要比教我们武艺的时候要严厉些。”黄团长说道。 “不用看着，这还是懂得怎么做。”武有德回应道。 黄团长起身，从兜里掏出火柴，噗嗤一声给武有德点燃笑道：“师父的眼光一向很准，只是俺闭着二弟还是笨了些，当年他选了要学骑马，说是要做马上的将军，如今都比我多了半个等级的待遇，现在他都是骑兵团长了。” “虚名，也就一个营的骑兵而已。”武有德笑道，啵啵抽了两口烟！浓浓的烟雾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那不一样啊！他可是宝贝，整个军的马少，要是马够可谁都不好招惹他。”黄团长说道。 “你这是埋怨师父当初没有教给你骑战啊，小家伙现在嫌弃你这个步兵团长了！？”武有德微笑中带着反问。 “不敢！俺也就在想，领了师父回家最后命好的不是俺。嘿嘿嘿……”黄团长呲牙笑笑。 “你的命好也不好，给你能吃饱肚子的是那块你手里的红薯！都是你拿命换来的。”武有德带着回忆说道，当年他避难时，收的几个徒弟如今记起来况若隔世。 黄团长没有吭声，安静了片刻后起身说道：“师父，今日跟您拜年！也是这这些年第一次见师父，吃喝师父不愁。徒儿也没有那些您能看得上的东西，送来了五十杆枪不用的旧枪，还有五千发的子弹。除了这些，徒儿还带来了五箱手榴弹。” “几杆枪就行，子弹也太多了！回头让你师娘把钱给你。”武有德说道。 “师父这话就说笑了，快二十年了，也让徒儿尽尽孝心！怎能收您的钱财。”黄团长面色一变道。 “好啊！这礼物我就收下了。”武有德笑着说道。 “嘿嘿……我还以为师父把我当成了外人。”黄团长这才开心的笑起来，接着面色渐渐严肃说道：“武师弟在军座身边当了护卫，杀了仇人后就离开了，如今没有了音讯。” 此时的武有德听到这个消息后，面色变得阴沉!一时间气氛有些冷，片刻后武有德才叹口气说道：“罢了，能活着就成。为父报仇也是他的事儿，早晚会有消息的。” “他应该回家才是，毕竟要给您养老送终，您可是从七八岁就养活他，养了十几年。”黄团长一脸气怒道。 “我也没有指望他披麻戴孝，好了！不提了，以后师父啊有你们的小师弟就够了。”武有德话语间带着伤感之意。 “现在师父还没有与师娘同住吗？”黄团长问道。 “她的心在孩子身上，仇报了就好。师父领着她回来，也是处于同情！想着成了家也热乎些，只要热乎就够了。”武有德说道。 武有德话落后，城隍老爷庙内又陷入了寂静。 毛蛋一直听着，如今他才知道原来师父是有养子的，可这个养子养大了就跑了。在师父与黄团长谈话间其中的事情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听出来师父的养子离开是为了杀父之仇。 “师娘她老人家还好吧！？”片刻后，黄团长问道。 “在后院，东西拉过去找你师娘卸下。对了，跟你提起了小五子也在后院的柴房，你可以去见见。这个徒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了，不比你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武有德回应道。 “那师父歇着，我去找师娘把东西卸下，见见小五师弟。”黄团长拱手退了出去。 “师父，黄师兄厉害不？”毛蛋问道。 武有德笑了笑看着毛蛋，回应道：“西北多刀客，都是做的舔血的买卖！刀法比师父强的也有几人，你这个师兄啊自保没有问题，能打得过他在他那个地界也没有几人。” “那真是厉害呢。”毛蛋羡慕道。 “好好学，以后你比他厉害。”武有德笑道。 “我能打得过五哥吗？”毛蛋问道。 “他啊！？呵呵呵……你要更努力才行。学武把子也是看悟性，天生是学武的材料学三个月，别人学三年都不一定打的过。学一年就能学到真正的本事，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到，也没有那个悟性。 不管是打架还是混世道，那都要看脑子的。”武有德耐心的教导着。 “哦，这么说五哥比我聪明。”毛蛋思索了一下回应道。 “也对，也不对！你也不笨。只是你比起小五子少了一分狠辣。而这一分狠辣不单单是对敌人的，还有自己。”武有德回应道。 黄团长命令麾下士兵把武器弹药送进了师父家的院落，刚刚进院子听到动静的师娘从厨屋里走了出来，看见院子里都是当兵的，却没有一丝惊慌。 师娘看了黄团长片刻，脸色露出亲切的笑容喊道：“是大章啊，把东西卸在堂屋里就行。” 看到师娘的黄团长，立即跑了过去！到了跟前就跪下来磕头：“师娘，黄大章给您磕头拜年了。” “好好好，赶紧起来！十几年没见了，现在都当了军官了。”师娘笑着把黄团长扶起来，前后脚进了厨屋。 后院郭小五的劈材声清晰的传过来，副官与士兵们都听的清楚！在副官安排士兵们去卸东西后，好奇的走向了后院柴房。 而厨房内听到儿子消息的师娘，传出了哭泣声！这时候黄团长一声叹息走了出来，向着后院柴房走去。 “你师父啊，一直都不进师娘的屋！这院子啊他晚上回来一次，就是在堂屋里坐着，吃了饭就回去了庙里，庙里的隔间给自己铺了一张床。 师娘就想着，这个男人的心是冷石头，是捂不热的。 我那儿子跟来的时候都七八岁了，当年杀他的胡子他记得！几年前学成了武把子就走了，报了仇还不回来，这让师娘怎么面对你师父啊！？” 这话听着黄团长不知道如何安慰师娘，只能拱手一拜走了出去。 他听出来了师娘对武师弟的埋怨，而他自己又何曾不生气呢？别说是他，如今在二十九军里曾经被师父教过的师兄弟们，都多次见师弟劝说过，也骂过。 可是这个师弟如闷葫芦一样，不反驳，不吭声，也没有见他笑过！除了一起相聚喝了几顿酒，后来报了仇，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人就这么不见了。 此刻郭小五正在劈第四根怀抱粗的树干，大喝一声把树干扛起来走了数步扔在地上后，手里的铡刀忽的一声举起，一刀下去那刀身没入三分之一。 副官一直看着，即使是团座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注意，此刻他随着郭小五铡刀砍下的那一刻心脏一震，不由脱口而出道：“这一刀下去脑袋直接飞了。” “比我的刀狠！好。”黄团长也是吓了一跳，接着大声叫好。 郭小五听到后扭头呲牙对着两人笑笑，并没有停下来！第二刀已经举起落下砍在了同一个位置，让那一刀的豁口更大一些。 “这一刀准！”黄团长再次叫好。 第138章：打赌要一个加强排 黄团长的喝彩声并没有让郭小五的修炼停止，他手中的铡刀一次次扬起劈下！连续把怀抱粗一丈多长的枯木砍成五段。 期间黄团长与随行的副官一直看着，两人从最初的喝彩也在这个过程中不再吭声。 “你可以停下来歇息会儿。”黄团长最终忍不住问道。 “马上吃晚饭，在吃、晚饭之前，我要把这根木头劈好。这是第四根木头，我还差三百刀就过了一万刀，吃过晚饭后还有三千次斧头要扔。”郭小五回应着，咬着牙一次次把沉重的铡刀举起，然后劈下。 “你说一万刀！？”黄团长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当初他学艺的时候，这刀他一天是挥舞三千刀，却是砍的是空气，而自己用的刀也是师父用木头给削出来的。 “砍一万刀，扔三千次斧头！这是每天必须完成的训练。”郭小五回应道，已经开始把一节截断的枯木劈开。 此时郭小五的刀越来越快，很快劈了几十刀把那一截枯木劈成一段一段的。 郭小五的回答让黄团长吐出一口气，他给副官使了个眼色！副官转身离去。黄团长接着就给自己点燃一根烟，用火柴点燃后看着郭小五砍柴，他看得是郭小五落刀的分寸与速度，还有一刀劈下后有多准确。 “你可知道我是谁！？”黄团长突然问道。 “现在别管你是谁，别耽搁俺练武！有啥事儿等俺砍完这一万刀，扔完三千次斧头再说。”郭小五喘着气回应道。 “我不打扰你，你继续练。”黄团长笑着说道。 郭小五没有再回应，大口大口喘着气继续举起铡刀劈砍！然而此刻副官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大砍刀，这是西北军标配的军刀，俗称大刀片子到把出带着方形的红绸布。 黄团长眯眼笑着把大刀给接过来，然后抽完最后一口烟！双手紧握大刀缓缓扬起咬着牙快速的向郭小五靠近。 黄团长瞬间接近郭小五，手中的大砍刀瞬间对着郭小五当头劈下！也就在这一刻，郭小五眼睛一瞪，手中的砍刀猛然横扫，砰的一声两道相撞，黄团长手中的大砍刀应声而断。 黄团长高举断了一半的大砍刀猛然一愣，也在这一刻郭小五手中的铡刀呼的一声反手再次横扫过来，刀刃带着劲风距离黄团长的脖颈三寸之处，戛然而止。 “你找死！”郭小五咬牙斥责道。 黄团长在刀刃扫来之时，快速而来的刀刃让他躲无可躲！惊出一身的冷汗，此刻见郭小五手中的大铡刀骤然停止，不由吐出一口气，尴尬的笑道：“嘿嘿嘿，我就是试试师弟学到了什么程度。” “哼！要是昨天你的头就掉了。”郭小五咬牙道，接着收刀反手继续劈材。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副官，腰间的配枪已经被他拔出来！然而此刻他额头也是冷汗直冒，如果不是郭小五能及时的收住力道，刚刚他拔出枪的那一刻团长的脑袋就已经与身子搬家了，他晚了一步。 “姥姥的，师弟我是二十九军独立团团长！我是来接你来了。”黄团长吐出一口气说道，此刻他的面前直抽搐，他刚刚回头看了一下副官的反应！副官的脸色已经发白，就知道刚刚郭小五的刀快到连副官把枪掏出来射击都来不及。 “是你啊！那也要等俺把武把子练好再说。”郭小五举刀时愣了一下，然后呲牙一笑刀锋嘭的一声砍下。 “你不激动！？我可是你的长官。”黄团长愣了一下问道。 “都是掉脑袋的营生，激动个啥！？师父跟俺说过这个事儿，也就给俺一个班长不稀罕，就那么几个人有啥用？”郭小五回应道。听到来人是黄团长，郭小五心里还是激动的！是同门师兄，说话也亲热了些。但想起师父说让自己当个班长，一直是他让他心里不爽。 “你这本事当个班长屈才了，最少给你一个排长，少尉不用干直接当中尉。”黄团长满眼欣赏道。 “我可是要领兵打仗的，给我一个加强排才行。这兵我自己练，你不能插手不能管！打仗的时候俺绝对服从军令。”郭小五说道，他手中的铡刀劈砍干柴是一直继续着。 啪、啪、啪…… “你枪法咋样！？咱当兵的还是打枪准才行。战场上近战那是冲锋的时候才能用得上的，这你该知道吧？”黄团长问道。 “呵呵！要是多一个保命的手段，打枪俺还没有服过谁。师兄等着，等俺练武过来你给我准备枪，什么枪都行。要是你的团里弟兄谁能比我打的好，算我输。咱不当军官，当个兵就是。”郭小五冷笑一声说道。 “你还真是不谦虚，吹牛也不打一下草稿。行！既然你夸下海口，咱就等着。你这什么时候结束，到时候我让师兄弟们还有师傅都看着，做个见证。”黄团长笑着说道。 “团座，这小子牛皮吹大了。这刀法快俺不说，枪也能打的好！？再说了，您说这小子也不过当过几个月的兵，战场上还是被人背着逃回来的。 说起来，这小子还是个逃兵呢。”副官说道，对郭小五这牛皮吹得，让他很窝火。 “逃兵个屁！当年咱打仗的时候也逃过，那叫逃吗？跟日本人打仗才叫逃兵。当年打仗的时候，打着打着手下的兄弟眼看打不过，那是越打越好，都跑回家了。 咱团你的枪法最好吧！？”黄团长反驳副官后接着问道。 “团座说的也对！咱团我也就的枪法确实好些。”副官挨了训斥却没有生气，反而呲牙笑笑拍了拍腰间的配枪。 盒子炮，双枪！整个团无人能出左右，能比他枪法好的整个军礼也是有数的。 “等着！嘀咕个啥，比了就知道了。”郭小五自然听到了两人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好！你也要死枪也打的好，我就给你个加强排。”黄团长一拍大腿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一个排四十五个弟兄，加强排我要一百号人。”郭小五放下手中的铡刀，嘭的一声扔在地上，佝偻着身体双手扶着膝盖喘息着回应道。 “你这要了老子半个连！成，是个会做生意的。给你！”黄团长拍板道。 郭小五呵呵的笑了起来，当个排长有百十号弟兄，要是训练好了！绝对能让小日本子喝一壶，他想自己带兵，自己训练兵！如此才对得起这一身本事，对得起自己去投军玩命。 黄团长与副官转身离去，等踏出后院柴房后！副官皱着眉头说道：“团座真给他啊一个加强排！？” “他要是有本事，自己练出厉害的兵！给他个加强排又如何，这次与小日本打仗胜负难料啊。而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战斗中牺牲。”黄团长面色严肃道。 第139章：吹、牛能吹破天 太阳落山时分，即将夜幕师兄弟们结束一天的训练后嗡的一声往师父的院子里跑。师娘已经给他们热好了干粮，吃饱喝足后休息一会儿，他们还要继续练武。此时他们是很饥饿的，吃饱了肚子才能继续。 郭小五砍完一万刀，砍完了四根怀抱粗的圆木！在极度的劳累与体力消耗中，今日他的饭量再次增加，吃完了原本准备的十个窝窝头，两个玉米饼子一个白面馍馍，才吃了个八层。 没有吃饱还是感觉到饥饿的，无奈之下他跑进厨屋抓起毛蛋的口粮就吃：“毛蛋，五哥我没有吃饱，饭量又增了！你反正也是扎马步，东西我吃些。” “五哥吃饱！晚上还要一次吃酒。”毛蛋回应道。 “啥时候！？”郭小五问道。 “你不是跟黄师兄打赌比试吗？师父知道后应允了。说这个加强排的排长黄师兄是输定了，到时候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师父他已经让师娘准备了酒肉，等比试结束了庆祝一下。”毛蛋笑着说道。 “师父不怕俺输吗？这顿酒不是应该请黄师兄喝吗？”郭小五愣了愣问道。 “师父问了俺，我说了实话！就把县城的事儿说了。师父说这是黄师兄自己找不痛快，接待的酒菜也别吃了，就给你庆祝了。”毛蛋说道。 “那么信我？俺也要给师父挣脸面。你还没有回应我啥时候开始？”郭小五接着问道，他还是有些期待的。起初他说自己的本事的时候，就是为了挣个前程！却没有想到黄师兄居然放在了心上。 其实郭小五并不知道，他与黄团长是一拍即合！他郭小五想要升官发财当上军官，而黄团长何尝不想看看郭小五的深浅。黄团长一直好奇，这个小五师弟到底有多厉害让那么多人忌惮敬畏。 吃饱饭后还是要训练，一直训练到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才会结束！距离亥时还有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此时郭小五在柴房身边放着二十把斧头，这二十把斧头只有一把是真的，其余的都是用木材削出来的，重量与真斧头一样，却个头偏大。 扔三千下是他每天的课程，木质的斧头只要扔准就行！但真斧头扔出去必然要镶嵌木板上，门框上或者是任何一个地方，及时是扔到枪毙上也要扔出一个斧头印子出来，这就是练习。 这练习的是扔出去的速度，远程度还有准确度与杀伤力。 不是扔的越远就越有杀伤力，扔的远也要速度快才行！只有又快又狠又准才能达到理想中的效果，那就是一击毙命。 武有德告诉郭小五这斧头要是扔出去，扔胳膊腿上胳膊腿废，扔面门上人命就丢，扔脑袋上直接就得开瓢。 还告诉郭小五扔斧头就是远程攻击，没有弓箭远但有效杀伤距离要比弓箭还要狠！洋鬼子拿着枪带着钢帽子，就是不能斧头扔出去劈开那帽子，也要把对方砸晕。 反复的练，不停的练才能练出来力度！练出来巧劲，就是两人打架打不过斧头扔出去也能反败为胜。 无论郭小五学什么本事，格斗摔跤还是刀法扔斧头目的只有一个！那就就是杀人。 招招制敌，一举一动都能要命！这就是武有德想要的，也是郭小五要学的本事。更是武有德要培养的这样一个弟子，以在疆场上成日寇闻风丧胆的存在。 嗖嗖嗖嗖…… 斧头一次次连续扔出去，砰砰砰砰……一个个斧头坠落后，最后一个带着铁刃斧头嘭的一声镶嵌在门框上，斧刃深入三分。 “斧头扔好了，短刃都能伤人，哪怕是战场上捡到一块石头都能治敌人于死地！或者你利用可利用的一切拿着一块木材削成尖刺也能捅出来几两血，利用一切条件反杀就是求生之道，杀人之道。”郭小五一直谨记着师父当初的教诲，努力着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亥时刚到，郭小五扔出去第三千一百次停了下来！如今他双臂剧烈的颤抖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体力消耗已经到了极致。 “五哥，师父叫你去前院！师兄弟们都等着呢。”毛蛋跑过来喊道。 “等会一会儿，马上去。”郭小五回应道，喘息中佝偻着身子汗水从额头滚滚落下。 直到一刻钟的时间郭小五才缓过劲来，甩了甩胳膊走出了柴房。 此时师父家的院落内，师兄弟们嗡嗡的谈论着！他们第一次听到郭小五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要与当团长的黄师兄比枪法，也第一次知道郭小五曾经当过军阀兵。 这些都是师兄弟们问起毛蛋，毛蛋说出来的。但杀人的事儿毛蛋只字不提，只讲了郭小五当兵的时候投师父的故事，这让师兄弟们听的是哈哈大笑。 “小五那三个教他打枪的师父没有一个好鸟，一个睡了人家的婆娘，一个偷仓库里的军火!d可都是胆大包天，可惜都命不好抓着给毙了。” “谁说不是呢！我就稀罕那娘们就那么俊？搞得连命都没有了。” “小五师弟要投军的，听师父说可是跟着黄师兄进他的部队。他可是一个团长，这可是升官发财了。” “没听说是打赌吗？小五师兄赢了可直接能当军官呢，听说可是个排长，手下可是带着几十号弟兄呢。” “黄师兄说加强排，可是百十号弟兄。” 师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他们很激动！这种激动是因为郭小五与黄团长的比试，也因为郭小五赌的是自己的前程。 他们倒是想看看，天天劈材的郭小五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当真是深藏不露吗？ 如今院子里摆着两个桌案，一个桌案上摆放着两把枪，一把是手枪一把是步枪！除了这些，两个桌案的中间还摆放着一挺轻机枪。 师兄弟们知道手枪是他们经常去县城见的盒子炮，步枪是老套筒！而机枪他们就不认识了，知道是一个很厉害的大家伙。 在两个桌案远处，也就是十丈远院门外摆着一个八仙桌，桌子上叠落着一层层的酒碗，这是特意为比试准备的。 但是郭小五认识，他从柴房走过后一看那挺轻机枪一股热血就上了头，上去就摸着哈哈笑道：“哈哈哈……好家伙捷克式轻机枪，还是原装货。” “小五师弟认识这挺机枪！？”黄团长看到郭小五见了机枪亲热的不得了，眼睛一亮问道。 武有德抽着烟，听到郭小五的笑声后看了过去也不由的笑了！他看得出来，这小五子天生对这些杀人的玩意有亲切感。 “懂一点而已，一梭子子弹下去能打死七八个。”郭小五笑着回应道。 “哼！吹，牛能吹破天。”副官冷哼一声。能用轻机枪战场上一梭子子弹打死四五个就是行家里手，这郭小五居然说能打死七八个，简直让他恼火。 第140章：神乎其神 “是不是吹牛，比试过就知道了！谁扔碗？俺快累趴下了，我先来打完了好喝酒睡一个好觉。”郭小五吼道，此时他已经极度疲惫！全靠意志力支撑着自己，让身体在亢奋的状态中。而这份亢奋来自于枪打好了，投军的时候就是一个排长，而且是加强排的排长。 “大言不惭，我来给你扔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副官简直要气炸了，这郭小五简直是目中无人，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你扔也行，这子弹可是贵的很！省的你再浪费了。”郭小五笑着说道。 “你，你，好好好！我看你能有多厉害，连枪都不让我摸，那也好！你能比我的枪法好，让我打我都不打。”副官气怒道。 “小五哥霸气！”毛蛋激动的大声喊道。 “小五师兄根本就瞧不起你，哈哈哈……” “哈哈哈……”师兄们跟着笑了起来，他们看郭小五如此的目中无人！这份傲气看着都让人兴奋，不说是不是有那厉害的本事，就这气势都要说个牛。 “哈哈哈！好，不怕你吹牛，就怕吹牛的没有本事。”黄团长也跟着喝彩。 武有德眯着眼睛，嘴里叼着大烟袋笑着！他知道毛蛋不会跟自己说谎，但那被毛蛋说的那神乎其神的枪法他也很期待，这个他还是很喜欢的弟子到底有多大的潜力。 “瞧好喽……”院门外副官喊了一声，已经抱起了一叠酒碗，接着嗖、嗖、嗖、……一个接一个酒碗被他扔上了天空，高过院门门楼。 郭小五眼疾手快早已经抓一把子弹在手中咔在枪膛，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顿时整个院子里变得极其安静与紧张，却血液跟着这咔咔的装弹声在发热，心脏也跟着跳动发出粗重的喘息声，这种喘息围绕在身边师兄弟们彼此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武有德瞪大了眼睛，黄团长那眼神中的亮光在郭小五装弹的时候是愈加的命令，这装填弹药上膛的速度十分的快，而且一气呵成。 仿若这一刻时间都已经定格，传入耳膜的装填弹药声是唯一能让人感觉时间快速流逝的动静！下一刻副官手中的酒碗在飞起来第一个碗的那一瞬间，一声枪响让所有人的身躯齐齐一颤。 嘭....啪... 酒碗被击中应声碎裂，然后枪声不停的响起，酒碗在空中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狗造的，这他娘的神了……”副官惊吼着，手中的酒碗开始向着左右头顶的上空随意扔出，至今为止枪声与碎裂声同步，郭小五还没有打一次空枪。 那酒碗四下飞起来，酒碗没有停顿的飞起来，那子弹也在酒碗飞起来之后，只是在第五枪稍微停顿一下，那已经忘下落的酒碗被一枪枪打碎，甚至于扔出第三轮第四个碗刚刚飞起门楼还在升空的时候，枪声已经响起，酒碗已经碎裂，从开始的停顿，第一枪，第二枪，第三枪，一枪比一枪快…… 十五只酒碗被扔向天空后被一枪枪打个粉碎，没有一只碗能幸存！其中扔碗的过程中，副官在连连后退，从开始的三十步，到第二轮的五十步，一直到八十步的距离。 三十步到五十步城隍庙神庙挂着的灯笼带着亮光，也已经到了普通人眼力的极限！但是到八十步的时候，扔上天空的酒碗也不过是个黑点，既是白天也没有谁敢保证百发百中，更何况是黑夜。 此时八十步外的副官，全身激动的直哆嗦！自从当兵打仗后他第一次如此激动，就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也没有这么心跳加速过，而今天他却激动的不能自己，让他见到了真如传说中一样，那神乎其神的枪法，简直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更让副官难以想象会碰到如此神乎其神的家伙，这枪简直是玩出了这等境界，目之所及百发百中这就是传说中神射手。 他输了，从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一败涂地，不服气都不行。 郭小五并不知道他露这一手意味着什么，师兄弟更是不懂！知道郭小五百发百中都大声欢呼喝彩起来。 然而此刻武有德是安静的，拿着烟袋锅的手微微颤抖着！而黄团长一脸的郑重，盯着此刻收枪站立的郭小五也是一言不发，却紧握着拳头。 对于武有德来说，这枪打的不用他再教！即使他自己也打不出这等神乎其神的准度来，更不会像他一样做到装弹挂膛开枪如臂使指的程度。 他看到了希望，但也感觉到了这个徒弟以后面对的血海滔天，面对那尸骨如山的战场时死在他手中的敌军将会是多少？这是一个天生就要沾血的人，天生当兵的材料。一直是，却从未怀疑过，而今天让他更加的确定对郭小五的判断。 对于黄团长来说，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宝贝居然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曾经何时自己也想着成为如今眼前这个人能有这惊世骇俗的本领，而他是做梦！但现在他看到了，以后也是自己的兵，以后镇守长城与日寇决战，这个小师弟绝对是一张手里的王牌。 “还要打不！？黄师兄的话算话吗？那什么副官的回来没有？跑了八十步远以为俺不知道？你服不服！？”郭小五连续发问。 “你打了步枪还有手枪呢？这盒子炮你用的怎么样还不知道，打步枪算我输。”副官此刻跑到了院门口喊道。 “搞点花样！古时候都说百步穿杨，箭头都能射中吊着线绳的金钱眼！谁有铜钱给吊在门框上，差不多这盒子炮也就打那么远，三十步足够了。”郭小五喊道。 武有德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看了看毛蛋吩咐道：“去找你师娘要一些线绳吊在门框上。” “诶，师父！”毛蛋接过铜钱快步去厨屋找师娘，师娘走出来进了堂屋，在堂屋内扯断一根一根一尺长的线绳把铜钱绑上。 毛蛋提着铜钱跑到门框递给副官一些说道：“二十个铜钱，吊十个，师父说我五哥全打中就不比了，别耽搁了明日的事情。” “还这能打中铜钱不成！？这话说的我肯定输！？”副官面色一寒问道。 “你这是找不痛快！跟五哥比打枪还没开始你就输了。”毛蛋呲牙一笑道，对于副官的冷脸毫不在意。 “怎么说！？”副官一愣问道。 “您跟着黄师兄从县城来，就没有听说点啥！？三哥知道要跟着黄团长当兵的，应该给您透漏点口风，哎！算了，说了你也不信。还是五哥说的话好，要治各种不服就用实力碾压过去，不服也要服，让他自己跪着认输才行。”毛蛋嘴角带着冷笑道。 第141章：能带兵就成 “够狠！”副官说道。 “你才知道，俺告诉您五哥从不吹牛！他能说出的都是自己的本事，别人听着就不信。等来真格的人才会感觉厉害，才会服气。五哥说有些不吹牛的话说出去，别人感觉自己办不到就认为别人办不到，所以就感觉人家吹牛了，等人家真办到了才会说厉害。 能吹牛的都有三分本事，但要吹牛也要有本事在手才能。”毛蛋想着郭小五给自己说过的话，以教训的口吻说着副官。 “从娘胎里练枪也没有他这般厉害吧！？”副官并没有生气，而是接着问道。 “这就叫天赋。师父说这学武的有学三个月的都能把学三年的打的找不到南北，这就是悟性！说白了就是脑袋瓜子好使。 嘿嘿嘿……您服气不？”毛蛋笑着问道。 “这枪打下来早就把我打的没脾气了，我也是想再见识见识你家五哥的底。”副官带着叹气之声说道，他是真服了！不服也不行比起来正如郭小五说道，子弹金贵他打了自己感觉赢不了就别打了。 武有德让四弟子给郭小五送过去一碗开水，郭小五端在手里呲牙一笑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然后把碗递给四师兄说道：“四师兄感觉我这枪打的咋样？” “厉害！咱师父与那黄师弟都看傻了，呵呵呵……”四师兄伸出大拇指笑道，而此刻他对郭小五由最初的同门情谊，如今内心里多了一丝敬畏。 抛去师父教给他的本事不说，单单今晚上露的这一手都不是谁都能比的。 “怪不得黄团长不说话，你替我问问他这话说的还算数吗？”郭小五说道，如今他最担心的就是当兵当军官领兵的事儿。 “一口唾沫一口钉，他敢不算数。”四师兄面色一正道。 “师父，您还说给小五师弟一个班长先锻炼锻炼，这！这还需要吗？”在震惊中黄团长转身面向武有德问道。 “起初我也不知道他还有这等本事，这本事虽然好也只是保命的手段！但带兵还是要循循渐进，师父我本想让他带十几个兵练手，今日既然打赌那就给他一个排让他折腾。 这娃啊性子刚强，腰杆子挺得直是一条硬汉子！以后当了兵恐怕会得罪不少人，你们都照顾着点。”武有德说道。 “师父让我们看着他！？”黄团长一愣道。 “他杀心太重。”武有德回应道。 “明白了，师父。”黄团长拱拱手不再言语。 远处师兄弟围坐在一起，在墙脚处黄炳龙一直沉默不语！但郭小五那枪法却让他几番震惊，对这个与自己一起进师门的师弟，此刻从心底产生了敬意。 这是一个本身就带着本事的人，是杀过人的！那开枪的时候锋利的眼神摄人心魄，这种气息也只有在大伯与爹身上见过。而他，却从未杀过人。 他知道大伯来了，可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要看他！而同样的今日设宴也没有说让他参加，他心里是有些怨气的，而此刻这份怨气随着郭小五露出本事烟消云散。 他要学的还很多，比起郭小五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不足！他从郭小五身上看到了狠辣与果断，开枪射击的时候没有见他一丝的停顿或者犹豫。 那是一种自信，也是当兵的狠辣的代名词。 “爹与你大伯有今天，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世道你不去玩命吃不饱饭老天爷把你饿死，老百姓没有本事连自家人都保不住，被人骑在脑袋上拉屎拉尿。想活着不单单为了一口饭吃，也要活的有尊严。 俺与你大伯自从当了马匪就拉起来几十人的队伍，后来跟着西北军当了兵。咱穿上这身皮，现在想的可不是自个的荣辱，也不是自己那口吃食。 背脊上可是背着祖宗的!这世道与天斗与地斗与敌人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把敌人弄死了自己活着就是胜利，就是有尊严……” 黄炳龙脑海中回忆着老爹的训斥，告诉他要狠，足够狠对自己也要够狠才行。这世道活着，特别是想吃饱肚子有尊严的活着，不容易。胆子大点，就拿着自己的命去换。 要拿着这条命立足在这世道的不只是他黄炳龙，也不只是大伯还有老爹，他还看见了郭小五这个感觉着连老天都不放在眼里的家伙，露出了他的锋芒。 砰砰砰砰砰…… 枪声再次响起，一颗颗子弹相续被郭小五射出！突破虚空穿透门楼前挂着的铜钱，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声声金属撞击的嗡鸣声与铜钱的碎裂声告诉所有人，中了！郭小五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本事，他不没有吹牛。 十枪，枪枪命中说明了一切。 整个院落是安静的，安静的有些可怕！都眼睛凝视着郭小五的身影，还有郭小五那摄人心魄的锋利眼神，那眼神迸发出强烈的煞气，让人感觉到害怕。 “狗造的，俺认输！”副官吼了起来，打破了这个气氛！紧接着响起了喝彩声，大声的叫好。他们是激动的，为郭小五这五人能比的本事而喝彩激动。 这是一种情愫，一种为郭小五赢得这场比试而感觉到的震撼与激动还有兴奋与自豪。 郭小五放下手枪，哈哈的笑着！转身面对黄团长与师父走了过去，他要确定黄团长的承诺，加强排，可是能带百十号弟兄的军官。 说话的要带兵的，他要让师父做见证以免黄团长食言。 “黄师兄，加强排排长，你说过的一个中尉是我的。”郭小五笑着问道。 “你要是现在出师，马上给你发军服给你配枪，只要团里有的随便你拿。”黄团长忍不住激动张口回应道，这也表明了他对郭小五那说不出的喜爱。 “不行！武把子还没有练好，找死吗？你不是不走吗？后秋才招兵你就等着。排长的位置给他留着，到时候能带多少兵看他自己的。 要是柴房里的木材没有砍完，就再等等吧。”武有德说了话。 “师父说的是，俺就是让黄师兄给俺六个排长的位置，哦！加强排带百十号弟兄的那种。”郭小五笑着说道。 “俺给你留着。”黄团长回应道。转身对着师父拱拱手满脸歉意的说道：“刚刚徒儿是激动的，小五师弟可是当兵的好材料，忍不住要弄到部队里去。” “中秋时候过去，让他再跟你走！到时候招兵的时候要是兵员不够，让小五子自己去拉班底。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喝了酒明天一早你们就走吧。”武有德说道。 “是，师父。”黄团长拱手应道。 “能带兵就成，嘿嘿嘿……”郭小五开心的笑了起来。 “都回去睡觉去，要是明早谁起来晚了，看我咋收拾你们！？”四师兄吼着师弟们去睡觉，师兄弟们一哄而散。 第142章：为我之爱徒们 黄炳龙叹息一声准备离开，被四师兄喊住说道：“你大伯来了没有去看你，师父说今晚留你吃饭，这可是家宴，你可是关门弟子，这要去哪里？” “准备回马厩！”黄炳龙回应道。 “马喂了吗？”四师兄问道。 “已经喂过。”黄炳龙答道。 “那还回去干啥？你是埋怨师父还是埋怨你大伯！？看着你跟你大伯不怎么亲热，应该听到你大伯来，骑着马第一个赶过来才是。”四师兄问道。从这个师弟入了师门之后，除了与自己的战马朝夕相处，其他时间看着都比较冰冷！这种冷冷的性格让他不怎么喜欢。 “四师兄不知，学本事才是最重要的！没有本事就没有活路，俺大伯跟俺爹只跟俺说过一局话，想要活着的时候能吃一口饱饭就要有能活下去的本事，有活下去的本事吃着那口饭才有尊严，用命换来的，死了也值得。 要是俺不练武跑过来，大伯会拿鞭子抽我。 现在我马术说不上超过了俺爹，可如今连小五师弟都不如！没脸见他。”黄炳龙回应道。 “你这孩子，这可是不一样的！你是骑兵本来这本事就难学。师父说了让你去，你还走！？”四师兄眼睛一瞪质问道。 师父家的饭能上桌的只有关门弟子与毛蛋可以，这属于师父的弟子，关门也是亲传只不过学的本事并不是师父的全部而已。 其它的弟子入门，同样是学的真本事但学的武艺比较单一。如同郭小五一样学了杀人的刀，还学格斗搏杀是不可能的，更不要提那把扔出去能伤人致命的斧头。 其它弟子的武艺同样能杀人，单一的功夫练到极致是绝对的保命手段。 至于不能上桌吃饭当做亲儿子对待，一种是亲生一种是放养！这是规矩，也要讲个三四五六才行。 但也不能说武有德对入门弟子们不关心，隔三差五他都会亲自指导一番！而弟子选学的本事也是他亲自教导，然后让他们去练。 他们学的是武学套路，但一样是真功夫能杀人的。 比如，洪拳、螳螂拳、五郎八卦棍、少林枪、九节鞭、五花八门的武艺套路各个入门弟子只能学一样。 其实黄炳龙知道自己今天要坐在这个席面上的，其他的不说！而今天来的黄团长是他的直系亲属，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是想与大伯说说话。 然而大伯却并没有提起自己，让他心里感觉恍惚而脚步迟疑。 没有人理解他现在的忐忑心情，就是四师兄说师父让自己去的！而如今他也没有敢说：‘好，我这就进去。’ 然而大伯的威风与从小的家规，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四师兄亲自请你，说了是师父叫的！难道还让我过去请你！？”黄团长的冷声传了出来，他正在堂屋门口，一脸冰寒的看着黄炳龙。 “大伯！”黄炳龙的眼睛带着湿热，刚刚的训斥他一点都不在乎！而他想听到的就是大伯的声音。能开口叫他，那么就说明他的地位在家里已经有了根本的改变，不再是一个孩子。 武有德看了黄团长一眼，摆摆手让黄炳龙上桌：“过来！坐在师父的身边。” “是，师父。”黄炳龙拱手一拜，面色带着一丝惊喜坐在了武有德的身边。 酒菜已经上齐，郭小五哈哈笑着就把桌面上的酒坛给打开说道：“好酒好菜的先喝着，俺可是累坏了！黄师兄舟车劳顿火气倒是不小，喝一碗酒下下火。” “小五师弟啊，你不知道我这侄乖儿就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心思太重又爱惹是生非。”黄团长叹口气说道，然而他内心却是为这个侄子骄傲的！他膝下无子，只有两个闺女。这个侄子也是他家的希望，后面还有两个小的，以后这个家就靠着他撑起来。 “您可不能这么说炳龙师兄，算起来你这个团长还低一截呢？俺们可是关门弟子，呵呵呵……”郭小五呵呵笑了起来。 四师兄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武有德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那胡子在嘴角一抖一抖的。 “这么说，我还要跟着小子见礼了！？”黄团长的脸憋的通红。 “这要看怎么轮呢？以小五哥说的这上桌第一次见炳龙师兄是要客气的见礼，可要是论家里就不必了，谁让你是大伯呢。”毛蛋笑着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小子不要替炳龙说话了！各论各的，说说别的。”武有德打了圆场说道。 此刻黄炳龙是尴尬的，感觉这玩笑开的有点大！这心里有温暖也有气怒，看着大伯吃瘪心里有感觉到可笑。 郭小五起身把酒碗的酒全部倒满，回去给自己倒了一碗，呲牙笑笑坐了下来。 陷入短暂的安静后，黄团长首先端起碗开了口：“我黄大章能有今天全靠师傅的教导，如今才没有饿死，能大块吃酒大块吃肉。 俺活了几十年能吃上老百姓一辈子都吃不到的吃食也值了。 不管如何，这第一碗酒徒儿一定要敬你。” 酒碗被黄团长举起了，扬起脖子一口喝进了肚子！众人都看着黄团长都默不作声，对黄团长这种不忘恩德的话，众人听着心下佩服也舒坦。 黄炳龙眼疾手快，把酒坛从郭小五面前提起来！郭小五看着黄炳龙呲牙笑笑，看着黄炳龙把酒给黄团长倒上。 黄团长突然对着黄炳龙露出笑容，满意的嗯了一声！这让黄炳龙倒酒的手微微一抖，眼眶忽的上了一层红色，泪水在打转。 黄团长拍了拍黄炳龙的肩膀叹口气说道：“成大人了，以后大伯就不管你了！我与你爹一起给你说了门亲事儿，等过年回去就成亲。咱这一家人啊就你生的聪明，师父他老人家很少夸奖自个的徒弟，而你是我听到的为数不多的几个。” “大伯，俺！”黄炳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黄团长拍了拍黄炳龙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接着举起了第二碗酒看着武有德说道：“师父！您对我家有再造之恩，而如今又收了炳龙为关门弟子学在这乱世立足的本事，我无以为报只能秉承师父的意志，与小日本子硬磕到底。 喝！” 黄炳龙仰头一口灌下，此刻喝第一碗酒还坐着的武有德在喝这一碗的时候激动的站立起来道：“身为军人马革裹尸，有守护国门捍卫领土之职责！师父曾说国破山河在，我辈岂等闲！外强凌辱民族受屈，有朝一日我之徒儿有机会必征战擅长，为我泱泱中华之荣耀而抛却头颅，做那英雄之人。 你记住对待小日本子要比对仇人还要狠。 为守卫长城的将士们，为我之爱徒们师父我干了。” 武有德举起酒碗的手在激动间打着哆嗦，但那一碗酒水一滴不洒被他仰头喝了个干净。 第143章：这真是吹牛皮 敬酒要三杯，在武有德与黄团长喝光了酒碗了的酒之后，黄炳龙起身为两人续满！黄炳龙端起酒碗再次站立起来。 众人都看着他，想知道黄炳龙敬师父这最后一碗酒要说什么。 黄炳龙把酒碗端起来，他吐出一口酒气说道：“如今国难当头，缺粮缺兵！自中原大战之后宋将军整理兵马，我二十九军如今不过万余人。自此奉命守卫北平，其实就是被推到风口浪尖，是送死的调令。 我一个团不过一百多号兄弟，若与日军对战必死无疑。 但我西北军不怕死，守卫国民本就是我之军人的归宿。也因此我等被改编为二十九军后，算是有了根基，也是危机四伏。 但我军上下有一腔热血，唯有身死而不往已。 而师父一封书信让徒儿欣喜若狂，师父推荐小五师弟来我军中投军可谓是雪中送炭！俺不但缺兵更是缺将。 而今看了小五师弟的本事更让徒儿激动不已，简直是师父送给了我一个宝贝！这是师父对徒儿的宠爱。 徒儿也知道以小五师弟的本事若是不在我麾下推荐给军座，至少一个营长跑不了。 如此我团成团之后，若我战死却再无悍将重建！为此徒儿要再敬你一杯。” 黄团长仰头喝了下去，此时郭小五猛然起身把酒碗端了起来！他此刻感觉到了黄团长对自己的重视，也感觉到了师父对自己的重视。 他读过很多书，知道一个道理叫做枪打出头鸟！他也当过兵，军队里想要领兵是要看资历的，要是师父直接把自己推荐给宋将军，给自己一个营长干。那么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会受各方排挤。这手下没有过命的兄弟靠在一起，想要带兵让士兵对自己服服帖帖的难。 这也是师父对自己好。 武有德这次没有起身，端起酒碗喝了个干净！而郭小五端着酒碗没有多说什么，也不需要多说，把手中的酒碗举起来仰头灌了下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哎……”武有德念着沉重的诗句叹息一声，拿起烟袋锅装上烟叶，此时他已经有三分酒意。 毛蛋立即从兜里掏出火柴，噗噗两声划着给师父把烟袋锅点燃。 四师兄此刻端起酒碗起身道：“黄师弟效命疆场这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俺佩服！再次我等祝师弟能打败小日本，传出捷报。” “好!”黄大章起身端起酒与四师兄一碰，两人仰头喝了下去。 气氛再次陷入了端着的寂静，武有德抽着烟袋锅烟雾缭绕！除了毛蛋与黄炳龙，郭小五与四师兄用火柴点燃黄团长递过来的香烟。 郭小五把未熄灭的火苗捧着送到黄团长的面前，黄团长双手捂着点燃后呵呵笑了起来！此刻他同样有了几分醉意。 这一刻毛蛋已经接过来酒坛，把酒水都给满上！呲牙对每个人笑了笑，这一刻武师傅把抽完的烟袋锅在桌子腿上磕掉烟灰，笑着说道：“来，该吃吃该喝喝。” 武有德拿起筷子吃菜，郭小五他们才开始动起来！然后四师兄哈哈笑着找黄团长划拳，二人一拍即合开始吆五喊六。 郭小五搂着黄炳龙吹牛皮，让毛蛋倒酒先碰了两碗就笑着打开了话匣子：“炳龙师兄，你就是冷淡了点儿，瞧瞧我师兄弟们看见过都笑呵呵的，可比你强多了。 你以后可是要带兵的，有一句话叫什么来者？哦，对，叫做‘爱兵如子！’这麾下的兵对你感觉到亲近，才对你忠心不二！打起仗来指挥着才顺手不是。” “你，你带过兵？师，师父说，说过你也就当了几个月的小兵。”黄炳龙喝醉了，说话卷着舌头。 “什么话！？谁说当兵的就没有指挥过？当年俺在信阳的时候打仗，遇到中央军全靠我指挥者才保住一条命。”郭小五大言不惭的说道，脸不红气不喘！这是在真正的吹牛了。 “五哥，还有这等事儿？你怎么没有跟俺讲过。”毛蛋坐下来问道，他对郭小五有着盲目的尊敬。郭小五说什么，他都信。 “嘿嘿嘿……听我说啊！当年打仗的时候是这样滴。要说我们连的战斗力那可是在团里数一数二的，当初城门外挖掘战壕纵横交错如同犬牙一般相互照应。 当时进攻的是国民革命军中央军的一个营，而我们的战壕在俺的建议下，连长发号命令修的是最坚固的。 等战斗打响的那一刻，我连利用战壕在交错处摆设了架起了五六挺起重机枪，那一仗打的是尸横遍野，一个都没有攻打进来，子弹突突突突……就往外飞。 后来随着伤亡越来越多，中央军投了一个团的兵力进攻！没办法，敌人太强了，只有逃，不逃那是连命都没有了。 你相信，我们干死了他们那么多弟兄，哪里还有活路！就是投降了为了平息怒火，说不得抓着谁就绑起来给崩了。” 武有德看着郭小五唾沫横飞，嘴角带着笑意！暗中却冷哼一声道：“这真是在吹牛。” 郭小五吹牛让黄炳龙听的一愣一愣的，连连敬酒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即使是黄团长与四师兄一起划拳，也被郭小五那牛皮给吸引住。 “厉害！原来小五师弟一直都是汉子，战场上杀了那么多人，怪不得！怪不得啊。来，师兄我敬你一碗酒，等你出师之后，也给俺带出一群虎狼之兵出来。”黄团长举酒站起来一饮而尽。 郭小五哈哈的笑着，举起酒也是一饮而尽！他自己说的都信了，简直是没边没沿。但他不去深究这些，哪怕是事实是自己吓的腿软连枪都拿不起来，后来是抓住李大柱把他背着逃命的。 在郭小五的口中，他一人一枪封锁了前线！一场战斗下来敢死了几十号敌军，而且是枪枪爆头，打光了步枪子弹就抱起了机枪，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英雄。 郭小五这一碗酒下肚，笑哈哈的坐在凳子上！但他已经醉的厉害，感觉天旋地转的却伸出一根手指头继续吹牛道：“告诉你们，再，再上战场我也能弄死他几十个才能体现俺这一身的本，本事……” 嘭！ 郭小五的脑袋一栽，碰触在桌面然后呼呼大睡起来。 毛蛋赶紧上手，把郭小五给背着回去睡觉。 郭小五的牛皮吹的是振奋人心，武有德也不点破！继续与弟子们一起吃喝，直到午夜时分才一个个醉醺醺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等弟子们走后，师娘收拾着东西！武有德抽着嘴里的烟袋锅感叹一声说道：“这小五子啊喝醉了却还醒着，这个牛皮却是说给黄大章听的！这孩子的城府是越来越深了。 只是担心他这个性子，以后恐怕不好混啊。那一腔热血，能听出来他容不下那些人的。” 在郭小五这酒后的牛皮中，他听出来更多的东西！对于郭小五曾经在当兵怎么回来的，早已经在郭老捏那里打听的清清楚楚，但论杀人的本事，郭小五没有吹牛。可那当逃兵的污点，却成了郭小五心中的一个结，那时候的他怂了！而如今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汉子。 遮掩的是丑事，而说的是这一身的本事让黄团长还有自己这个师父更看重他一些。 “小五是我见过的弟子中，最聪明的一个！也是习武的天才。这孩子心思深才是对的，要不然也没有这个脑袋瓜子。汉子们喝醉了酒，哪一个不吹牛！你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师娘回应道。 “呵呵呵……不一样！人家吹牛是挥出乱砍，而这个小五子啊是另有目的。罢了，这个小子我看了很久也是个硬骨头的，有些学问也有家国之心。 等他出师之后给他写书信一封，等为难了时候可以找宋将军脱离困境，这点薄面还是有的。”妻子的话让武有德笑了起来，也有了自己的决定。 第144章：元宵节（上） “立正！跑步走……” 黄团长带着麾下的士兵离去，整齐的脚步声践踏着地面，夹杂着嘎达嘎达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凌晨天昏昏亮，黄团长并没有吃师父的早饭就此离去！如今百姓生活贫苦，师父家虽然颇有存粮，也禁不住他带的几十个士兵连续吃喝。 没有人相送，师父起床后在城隍庙一直打拳锻炼气力！师兄弟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正常训练，在黄团长路过师父身边的时候也只是在战马上抱拳后离开。 仿若黄团长昨日没有来过，第二天的城隍庙武徒们一如既往，平静而重复。 唯有城隍庙后的树林马厩内，正训练马术战阵的黄炳龙听到树林小路经过的脚步声后停顿了一下，望向树林之外，然后继续挥着马鞭开始冲锋，刷的拔出了战斗嘶吼一声：“骑兵们！冲锋……” 转眼之间正月十五来临，正月十四是放假的日子！师兄弟们包括郭小五收拾好行囊在下午时分往家赶，他们要在正月十六这个时辰到城隍庙继续修炼武艺。 毛蛋没有回家，而如今家在北平的黄炳龙路途太远也没有回家！二人还是要继续训练，然后在十五的夜晚陪着师父一起吃汤圆，过一个团圆。 黄炳龙在这一刻骑在战马上出现在小路旁边，他看着一个个师兄弟从小路经过！而遇到他的师兄弟们都会对着他拱拱手，打声招呼。 黄炳龙一一回应，却没有说任何的话语！虽然家父严苛，但母亲心疼自己！还有如今跟自己不同的弟弟妹妹有着不属于他的欢声笑语，这些音容相貌都在他脑海中回荡着。 随着师父师娘对毛蛋越来越好，虽然毛蛋想要回去过元宵节！可是念及师父之恩也只是看着郭小五离去的背影笑着：“五哥！跟爹娘说龙抬头的时候一定回去。” 龙抬头就是二月初二，算着只是半个月的时间。 寒风呼啸着，郭小五紧了紧棉袄踏向回家的路！路上的枯木一般掉光叶子的白杨树随着北风摇曳着，带着投入心底冷飕飕的哨子声。 临近落黑郭小五踏入了自家的家门，青兰并没有在家他知道一定在前院！家里人都知道郭小五要回来，早已经在爹娘家的院子里聚集。 今日是正月十四是爷的二七，除了郭老大郭老二，郭老三也从城里与三嫂架着马车回来，而此时回来的还有郭四儿与四嫂。 家里充满着欢声笑语，那是厨屋内都是女人们传出来的！郭小五带着激动的迈着快步子往爹娘院子里走。 “小五今天回来，兄弟们都聚齐了！老三，来来来，跟大哥摔两脚，今儿咱兄弟热热身子。”郭老大在院子里解开棉袄拉开了架子。 “大哥这是又要称斤两，你怎么不跟二哥先练练！？”郭四儿摸着光脑袋呲牙一笑道。 “怎么！？老三还没有说话，你倒是先开口，你先来。”郭老大面对笑意的把矛头对准了郭四儿。 “那成，大哥！咱练练，您看俺长进了多少？”说着郭四儿就解开棉袄，让郭老三身上一扔让他拿着。 “小心着点，大哥可打过不少架。”郭老三接到郭四儿额棉袄后嘱咐道。 “嘿！摔过再说。”郭四儿大喝一声，上去就抓住了郭老大的肩膀，郭老大也顺手把郭四儿的肩膀抓住，两人就开始较劲起来。 郭老大虎背熊腰，郭四儿精壮如牛！虽然郭老大比郭四儿高了一个头，但两人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第一回合角力很快两人都见了汗。 此时郭小五进了院子，看到后哈哈一笑喊道：“四哥，撩大哥的腿。” 郭四一听，身子靠近上去抓住郭老大的腿根！准备用力扛起被郭老大猛然用力身子下沉抱住了郭四儿的后腰，两人力气碰撞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孩子们在起哄，喊着加油！多半是为四叔加油的，家里的孩子都知道整个家的汉子们能打的还是他们的大伯。 “俺家当家的，就是个莽汉！这又跟大哥斗上了。”王玉秀笑着说道。 “他们兄弟五个啊以前经常睡觉，以前啊都是老大轮番摔他们五个，现在恐怕不行喽。”娘笑着说道。 “他们兄弟之间，好些年没有这般亲热呢。”大嫂笑着开口道。 二嫂没说话，只是笑笑！自家的男人与大哥摔跤都是半斤八两，一个虎背熊腰，一个人高马大说起来一寸骨一寸劲，自家男人打架也不少。 “俺家当家的可是练了武把子，这一次一定能把大哥摔倒。”王青兰还惦记着郭小五说过的事儿，说下次摔跤的时候一定能赢了大哥，他是相信自家男人的。 三嫂挺着大肚子也开了口，家里的五个媳妇气质最好显得贤惠端庄的就数这个三嫂，笑了笑说道：“俺当家的是没有大哥二哥的力气的，大哥也是为了兄弟间的感情，是最好的大哥呢。小五子脑子聪明，这四儿呢那也是山南海北穿过的英雄好汉，可不算个莽夫呢。 二哥看着老实憨厚，却是最有主意的一个。 咱家的男人们的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呢。” 娘笑笑，三嫂的话说出来没有谁再反驳！家里的男人有本事倒是说的家里的女人们喜笑颜开。 王玉秀叹了口气，却说了一句：“可惜了俺家这男人啊读书写字就是不上心，少了一点文气。” “俺家当家的文武双全，却还是说佩服几个哥哥呢。”王青兰说了一句，让王玉秀的脸上有些难看。 话里话外对自己的男人不满意，要求的太多！王青兰是不待见四嫂的，虽然是同一天嫁过来的，可成婚的时候做的事儿让她记在了心里。要不是自家男人读了些书，那一天自己就别想嫁给小五哥哥了。 “小五弟妹说啥呢！？”大嫂说了王青兰一句。 “就是吗？能抗门事儿的汉子那是找都找不着呢！读书人在咱乡下能有几个呢。”王青兰低声反驳道。 “家里人就是不待见俺呢？”王玉秀说话间有些不悦。 三个嫂嫂都叹息了一声，接着大嫂说了一句：“男人家的事儿啊，咱妇道人家还是不要管的好，看管好家里就成。” “那让四哥把你休了咋样？天天对四哥不满意，听到人家耳朵里四哥的脸面往哪儿搁？你也是读过书的大家闺秀，可咋跟三嫂就不一样呢。”王青兰再次说了话。 “俺家男人只能我说，你让他休了我试试？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这样的汉子他要一辈子背着俺走。要是四儿敢休了我，我就吊死在老郭家的门梁上。”王玉秀气怒道。如今她已经有了身孕，那心早已经属于这个他口中鲁莽的男人。 第145章：元宵节（中） 郭四儿被郭老大大喝一声扛起来转了两圈才扔出去，郭四儿被摔倒后疼的翻滚几下才爬起来摆手道：“没有大哥力量大，认输了。” “老二，给俺上碗水喝，歇一下继续来。”郭老大喊道，喘着气额头的喊被他抓了一把摔在地上，如同下了一层小雨。 “大哥可比不上前几年了，收拾了四儿就开始喘了。”郭老二早就准备好一碗温开水，笑呵呵的说着递给了郭老大。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郭老大把一大碗的温开水喝完，舒爽的啊一声吐出一口气，接着伸了伸胳膊腿看向了郭老三：“来来来，这次该你了！” “嘿嘿嘿……大哥难得有性子，俺就陪你刷刷，先说好我要是没了力气，扛起来就算。可别把我甩出去，那一下疼的很。”郭老三呲牙一笑，把郭四儿的棉袄扔给郭四儿，然后脱掉自己的袄子也扔给郭四儿，就如此光着膀子上去就抓住了郭老大的肩膀。 两人颤抖，嘿嘿的吼着相互角力开始还谁也奈何不了谁！但一刻钟过后郭老大咬牙大喝一声把郭老三给抗在了肩膀上，哈哈大笑着然后把郭老三扔了出去。 “大哥，你说的不扔俺的。”郭老三翻了几下声，疼的站起来埋怨道。 “俺可没说，是个汉子怕啥疼啊？老三可比以前更难缠了。”郭老大喘着气说道，满脸的笑意。郭老二敲了敲刚刚抽完的烟袋锅，端起准备好的温开水递了过去。 郭老大再次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嘿嘿一笑抓住了郭老二的肩膀说道：“老二你也别想跑，今儿用全力，看能不能把大哥摔倒。” “大哥，咱两就别摔了，咱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力量头就在那，再说了咱从小到现在大半辈子了，一次俺都没有赢过。”郭老二手里拿着碗，瓮声瓮气的说道。 “也是啊！那你把水跟俺准备好。”郭老大说道。 “小五在门口，嘿嘿嘿……”郭老二憨厚的笑了。 此刻的郭小五也就比四哥的高了半个头，却也只是普通汉子的身材！论本身的力量随便一个哥都能把他甩的七荤八素，兄弟们一起摔跤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动挨打，被揉捏的不轻。 而此刻郭小五早已经脱掉了上衣棉袄，却露出一身的坚实肌肉，看上去全身充满了力量。此时他笑着说道：“大哥，以后家里第一个能打的汉子就是我了。” 郭小五扑了上去，郭老大如同往常一样顺手去抓！然而刚刚碰触郭小五额肩膀，突然感觉手下一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已经翻个跟头，被郭小五摔倒在地。 郭老大是蒙的，想起了刚刚自己好像自己送到了小五的背脊上被他抓着膀子来了一个背摔！疼的他一咧嘴站起来说道：“好啊！够滑溜的，看我抓住你。” 然而郭老大没有想到郭小五根本不跟他硬碰，顺着他的力道一次次把他摔倒！摔的郭老大没有还手之力，人都碰不到再大的力量也没有用，让他气的直跺脚也无可奈何。 “大哥，我没有你的力量大可我灵活。给你角力那是我傻，这叫扬长避短。”郭小五笑着说道。 “来！再来。”郭老大吼道，小心翼翼的靠近郭小五。 “我说大哥，咱家有脑袋瓜聪明的！碰到小五就被摔倒，都甩了五六次了，我看还是算了吧。”郭四儿喊道。 “四儿说的对啊！大哥，小五子是学到了武把子的。”郭老二点点头附和道。 “咱兄弟打架都不是对手喽。”郭老三笑道。 “去去去，我就不信了！我还抓不住他，我还告诉你摔我多少次都没有用，只要我还能还手抓住他一次，小五就完了。”郭老大不服道。 “大哥说的对！那弟弟就不客气了，让你感受一下抓不到我让你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郭小五猛然动手，迅速靠近郭老大的身下主动出击，肩头一送把郭老大扛的向后一仰连连后退，也就在这一刻郭小五伸手抓住郭老大的胳膊，再次近身后腰身用力把郭老大扛了起来，接着甩了出去。 这是郭老大惯用的招式，被郭小五完完全全的还给了郭老大！郭老大被摔的闷哼一声，正翻身要迅速爬起来，正爬起一半郭小五抓住郭老大的后衣领大吼一声高高举起，此刻他脑门胳膊全身的青筋暴起，吼着：“大哥服不服！要是平常你死了八百回了。” 郭小五的厉害早已经让哥哥们惊骇的瞪大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此刻被郭小五一吼惊醒。 “小五子，把大哥放下来！你这要是扔出去不得了，哎……”郭老二一拍大腿跑了过去，伸手帮郭小五抓住大哥，帮着放下来。 郭老大被郭小五举起的那一刻，在震撼与惊恐中大脑一片空白！难以想象自家的五弟如今成长到如此地步。 嘭！ 郭老大被放下后，郭老三上去一脚把郭小五踹了个大马趴，郭小五趴在地上连续翻滚：“三哥，你下手轻点。” “学了武把子你能打！？谁教给你的好胜心！？”郭老三训斥道。 “算了，老三！小五也是为了证明自己。”郭老大吐出一口气说道。 “大哥说的对，俺就是告诉你们别看现在你们都膀大腰圆的，现在俺不是以前不敢打架，现在俺才是最能打的。”郭小五捂着自己的屁股起身说道。 “你啥意思？告诉我们翅膀长硬了，不听话了不让哥哥们官了是不是？能耐了你。”郭老大本来因为小五学了武把子这么厉害高兴，听到这话后突然一股怒气滋生，抬脚就踹了过去。 郭小五撒腿就跑：“俺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就是证明一下！大哥你消消气，消消气……啊啊啊，娘，大哥打人了啊……” 郭小五在院子里跑，郭老大在后面嘴！郭小五跑得快郭老大追的也快，马上要追上郭小五的时候，脚踢出去总是踢不住，这让郭老大更加恼火。 “我让你能打，看我不揍死你！”气怒中，郭老大一次次伸出脚踹出去，一句句训斥着。 很快郭老三、郭老二、郭老四他们三人呵呵笑了起来！这时候郭小五被大哥撵的跳出了院门，而郭老大气喘吁吁的脱掉一只棉鞋扔了出去，这才扔住了郭小五的屁股。 “哈哈哈……大哥别气了。”郭老二笑道。 郭四儿摸一圈自己的光头，呲着牙笑着喊道：“小五你还横不横！？” “不敢，不敢！大哥，您别生气，别生气。嘿嘿嘿……”郭小五拿着大哥的那只鞋子，嘿嘿笑着走进了院子。 郭老大一把手夺过来，穿上棉鞋后哈哈一笑拍了拍郭小五肩膀说道：“小五今天起咱们就放心了，老四去叫咱爹回来喝酒。” 郭老捏去了爷的坟烧纸钱，并没有在场！郭老二去叫老爹，而郭小五他们兄弟在郭老大带领下进了堂屋，郭四儿掏出烟一人一根点燃后，彼此开始讲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 等郭老捏与郭老二回来的时候，酒菜已经上齐！父子六人齐聚后都上了酒桌，也安静了下来，等待着郭老捏开口。 第146章：元宵节（下） “今日是你爷二七，明日是元宵节！你们提前回来一家子团聚，爹很高兴。明日过后，老三，老四，老五，该忙你们的去忙你们的去，等五七的时候能回来的都回来，不过小五要学武把子还是以学艺为重。”郭老捏说过后掏出火柴，点燃已经装满烟叶的烟袋锅，深深吸了一口后把烟雾吐出去。 “爹，我们都听您的。”郭老大代表弟弟们开口，没有人反驳！也是一种规矩与默认。 “那好，该说的都说说吧。”郭老捏接着说道。 郭老大接话首先开口道：“爹，俺家的亲戚走完了！丈母娘那里缺了粮食，初八的时候送过去了两百斤杂面，一百斤的玉米面。这些都是让老二跟我去县城用自个的钱买的，能吃到夏收应该没有问题。” “嗯，是我跟着大哥去买的粮食。家里的存粮不多，也只有这个办法！这都是因为大嫂，不能看着不管，去了之后才知道缺粮是因为大嫂的二弟得了风寒，才解不开锅的。”郭老二跟着把这事情说了个清楚。 “你大嫂家也算是殷实人家，都是亲戚！有了难处能管也该伸把手。”郭老捏回复道，算是同意了郭老大的做法。 接着二哥又开口道：“俺家也没有啥事儿，就是送老丈人家粮食的事儿！老丈人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恐怕活不了多久。 过年的时候送过去两个大洋抓药，又送过去三百斤的杂粮，二十斤的白面看着能不能让老丈人缓过来。 家里的余粮够吃，吃到夏收还有结余。那三百斤的杂粮是借大哥的钱买的，夏收后我会还给大哥。 年前我打了大舅哥，那嫂子的娘家人寻事儿不算吃亏！大哥去了也赔礼道歉，那嫂子现在孝顺了些，送过去的粮食一分都没有敢动老丈人家的。” “钱不用还，俺早已经说过了你不用惦记。大哥这里的钱还有不少，你种地家里亏了你些当大哥的记得。”郭老大说道。 “你大哥说的对，你们这些兄弟心里都要有个底子。”郭老捏开口道。 “这次回来，我给二哥带了一百个大洋！这些年二哥劳苦，也该过几天好日子。等下吃过饭，明儿一早我就让婉儿送给二嫂。”郭老三说道。 “太多了！”郭老二说道，这么多钱不由的让他心下一颤。 “老三给你钱就拿着，你那大舅子穷的很！恐怕你老丈人出殡的钱都拿不出来，为了我那二儿媳妇，你该拿的要拿的心安理得。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落了口实，咱家可不能说着谁欠着谁的落个风凉话，弟兄之间不和睦。”郭老捏冷声说道。 “是，爹。”郭老二应声。 郭老三接着说道：“我这里没有什么大事儿，主要是小五子的事儿在这放着！来了招兵征粮的黄团长，是小五的师兄。该帮忙的都在帮，这人知道个远近，也答应了给小五一个军官。 大舅子代理县长的位置，征军粮免了人头税！军粮的事情解决了，征兵麻烦了些。我看着中秋的时候小五可能就要出师投军，那时候招不来兵就要去抓壮丁，名声上可能会不好听。咱乡带兵抓壮丁的可能是小五。” “是我！？”郭小五愣了一下。 “什么官！？”郭老捏眼睛一亮问道。 “开始说是少尉排长，后来黄团长拜访武师傅后在家里喝酒，对小五的评价极高！准备给他个百十号弟兄带着，听话音这些兵要征够才行。少尉排长提了一级，说是中尉排长，叫加强排。 听这个意思要是立功第一个提的就是小五，晋升连长的第一个就是他。”郭老三接着回应道，他面色上带着高兴也带着担忧之色。 “招兵的事儿不急，你六叔已经找你那个族长弟弟说了，让他把族长的位置让出来，这族长爹准备当着，到时候我去找各村的族长谈谈，一个村出几个汉子这兵就够了。 小五的兵到时候爹会想办法。”郭老捏说道。 “当族长好，就是那小子不让族长的位置也没有了威望！这样咱村的人心里也踏实些。”郭老大说道。 “还有一个事儿，李大柱的伤养好了！给我说了与小五一起投军的事儿，这事儿我答应了也与黄团长商量了一下，跟着小五当个副排长。”郭老三接着说道。 “太好了！大柱哥当我的副排长我能省心不少。”郭小五高兴道。 接着是郭四儿开口，他抓了一下脑袋说道：“还算顺利！开了春后才会去关东一趟，进一些药材回来。” “四哥认识那个黄团长吗？”郭小五低声问了一句。 “听说过！”郭四儿回应道。 “看来真是自己人，这样就好。”郭老三接话道。 “三哥说的不错，确实是自己人！我还没有来得及找小五说。”郭四儿回应道。 “好了，小五当兵带兵打仗！也没有辱没了祖宗。小五不在的时候，家里的事儿都照应着。”郭老捏说道。 郭老大他们都点点头，然后郭老捏把抽完的烟袋锅在桌子腿上磕掉烟灰，开始动筷子！今天的酒喝的很安静，因为今天是爷的二七，各自喝着自己的酒吃着自己的菜，吃喝的差不多了都各自回家睡觉。 正月十五在鸡叫三声后叫醒熟睡的村民，睁开眼后来临！整个村里炊烟袅袅，欢声笑语一片，各家各户用白面包着蔗糖做着一个个圆圆的汤圆。 孩子们很早起床就响起了打闹声，相互追逐着带着喜庆！这一天在喜庆中度过，在夜晚来临时分，孩子们挑着灯火聚集再一起，碰撞着，欢笑着。 “五叔，俺的灯又被碰烂了，你要给我做个结实的。”二哥家七八岁的小子跑过来，抓着郭小五。 “好！五叔给你做一个结实的，保证把他们的都撞烂。” 郭小五作出保证笑着把这个侄子抱进厨屋，抓了一个大白菜，把白菜根剁下来挖了一个上窄下宽的圆槽，槽内装满煤油用棉瓤捏出一个灯芯放上去，然后折掉灶窝了一根枯枝插上去做灯杆子，点燃后递给了这小侄子。 小侄子开心的挑着灯跑了出去，大喊着：“五叔给我做的灯，俺大伯都打不过他！俺的灯也厉害的很，谁敢跟俺碰！？” 娘与青兰此刻笑着，揉着汤圆！郭老捏正烧着火笑道：“看着七八岁的小子，一晃眼不几年就是大人喽……” 次日雾气很重，天蒙蒙亮的时候郭小五打开了堂屋门！又打开了院门向爹娘家的院子走去，元宵干过，学艺的的日子眨眼睛再次来临，想起昨夜青兰不舍的哭泣，让他脚步声有些沉重。 “当家的学了武，中秋的时候咱娃刚刚出生你就要去投军！俺知道不该拦着，可俺舍不得你去，听说北平有日本人的军队，早晚要打仗的……” 青兰的话在郭小五走路间，脑海中不停的环绕。 “河北要是被日本人占了，日本人下一个打的就是咱这里！俺也是怕他们打过来。” “有那么多当兵的，为啥你要去？这是啥世道啊？” “到时候征兵，我去了还好！总不能出丁的时候我不去让斧头去吧！？俺早就想过今年投军我必须去，要是没有征兵这事儿，俺也是想着迟一些再说。” 回忆间，郭小五叹息一声踏进了爹娘的院子。 第147章：夏收（上） 用麻袋装着半个月口粮，郭小五踏出了爹娘的院落！此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在离开村口后他几番回头看向妻子一直都在看着自己，他每一次回头都招招手让青兰回家，然而每一次回头的时候青兰还是在村口站着。 等郭小五过来三岔路口快要看不到村口的时候，回头才看见青兰转身回去。 他背着的是玉米面馍馍还有窝窝头，几个大蒜头三根大葱！还有五块腌制的干辣头（用粗盐腌制的成块的萝卜干。）这些下口粮的菜能够存放，够吃半个月的菜。特别是腌制的萝卜干，一块能吃一两天，两三口就能吃掉一顿的口粮。 腌制的萝卜干除了咸，没有多余的味道。 踏在回城隍庙学艺的路上，郭小五的脑海中回荡着青兰的抽泣声！最终也只能发出一声声叹息。 “小五啊！要不过两年再去投军，家里的日子也不是过不去。”娘说道。 “娘，不是俺非要去。这次征兵三哥也说了跟往常不一样，那个黄团长可不收粮食顶用兵丁，如果这次我不去就要斧头去，去了也是个兵蛋子。 能躲过一次是一次，看黄团长的性格可不是讲情面的。”郭小五回应道。 “要不我跟你大哥商量下，让斧头去投军！毕竟你与黄团长是师门兄弟，也不会待斧头差了。”娘说道。 “这样俺一辈子心里都会不安的，再说我这次可是领兵，当的是军官！会回来的。”郭小五说道。 “哎……”娘只有深深的叹息一声。 学艺的日子继续，在下一次回去探亲的时候青兰再也没有提不让郭小五参军的事儿！眼前快要秋收，征兵的事儿老百姓都传开了，五丁抽一，全县一千五百个壮丁满了十六岁的，不到三十岁的都逃不掉。 征兵的黄团长说了地主家也要出兵，想要用粮食钱财省去名额是不行的！黄团长没有将一丝的情面。 家里当着面也商量了这个事儿，五丁抽一家里必须去一个！斧头刚满十六岁还没有成家不能去，而能去的只有小五，这也是最好的结果。毕竟郭小五参军后，直接就是带兵的军官。 即使王青兰再不情愿，可毕竟他是五婶子！不让小五去投军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农历五月夏收的日子来临，郭小五放假了半月！王青兰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再过两三个月就要生娃，而此时郭小五已经练刀劈材，师父给他准备的枯木树干还剩下一百根木头。 随着他的刀法愈加成熟狠辣，劈材的时候也越来越容易。 夏收时节，太阳有些火辣！随着天气的变暖，过了冬季如今老百姓的衣服穿得越来越薄。枯木逢春，风挂着满是绿叶的白杨树哗啦啦作响，树梢跟着风摇摆。 随之风而动的还有漫山遍野的金黄，麦子熟了！麦芒如银针般坚硬，麦秆支撑着麦穗摇摇欲坠。 随着冬天的几场大雪，春天的几场春雨！今年迎来了大丰收。 昨日刚刚从城隍庙回来的郭小五，今日起了个大早！正在院子里扎马步。挺着肚子的王青兰也已经起床，他手里拿着两把割麦的镰刀。 “夜个咱爹说了，让你去割麦子！今年收成好，你也不能闲着，我跟着你一起去。到咱家的那二十亩田里看看，现在这时候爹娘也在，今儿中午咱回娘家一趟。”王青兰说道。 “从小到大俺也没有割过几次麦子，爹这是要让我干活！学着庄稼怎么收的，就不怕我帮倒忙。”郭小五笑着，收了马步把青兰手里的镰刀接过来。 “等你不想当兵了，回家了也要种田！咱也过几天太平日子。”王青兰期盼道。 “等太平日子来的时候，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爹娘昨夜说不让你去干活，你还是在家歇着，要是把你带到地里，指不定爹娘数落我。大嫂二嫂也饶不了我，这可不好听。 再说了，快生了身子重要！累着了俺可心疼。”郭小五说道。 “咱比不了玉秀嫂子还有三嫂子，他们都是千金小姐，没有那么娇气。咱老百姓家谁家的女人怀着孩子的时候，不再地里忙活着。”王青兰不情愿的反驳，跟在郭小五身后出了院门。 “谁说你不是千金小姐？咱家女人要一样都一样，娘说的可对。你们女人怀孕的时候是这辈子最享福的时候，生完娃后还是往常一样劳累。”郭小五再次劝道。 “小五哥，知道对俺好！俺要是累了歇着中不？”王青兰的面色不高兴起来。 郭小五没有再说，怕惹媳妇生气！但他想着带着青兰去爹娘的院子，娘会把媳妇留下来。 等到了爹娘的院落，二哥已经给骡马套上了石磙停在院门前，爹从院落内扛着鞭子走出来。 二哥先说了话：“青兰可不能下地，这时候是最要紧的时候。” “二哥您也这样说。”王青兰埋怨道。 “你二哥说的对，你嫂子们怀着孩子的时候农忙的时候也没干过活，家里有我们男人们！你在家跟你娘搭把手烧火就成，一家子那么多人可是做不烧饭呢。”郭老捏说道。 “嗯，爹！”王青兰没有还嘴，都不让自己去还是不去的好。 “爹，青兰说中午要回娘家一趟。”郭小五说道，他还记得刚刚王青兰提起的事儿。 “去吧！中午的时候你在院子里抓只老母鸡提着过去。你练武把子，大半年了也没有去一趟，该去一次。我跟你二哥碾场，你要旁边看着学着！都成家了该会的庄稼把式也要会。”郭老捏说着走出了院门。 “诶，爹！”郭小五回应道。 郭老二把老爹拿着的鞭子接过来，骡马让郭老捏牵着！然后郭老二走到骡马后面扬起了鞭子，啪的一声甩了一个鞭花，骡马拉着石磙滚动着迈开了步子。 郭小五在厨屋里抓了两个玉米面饼子，拿一截大葱啃着就追了上去。 “上点心，学庄稼把式可不是好弄的，你爹看你不操心会骂你。”娘的声音从厨屋里传出来。 “记得了，娘！”郭小五大声回应着已经出了院门。 打麦子的场地占了四分地的面积，郭小五到了麦场的时候，郭老二已经接过了骡马，牵着骡马拉着石磙在麦场里跑。 郭老捏看到郭小五后让郭小五近前，说道：“打场的时候，地要碾的硬实！跟外面走的路差不多，这样碾麦后脱落了麦子能扫起来，不会浪费掉。 碾场的时候压着石磙要顺着滚的痕迹跑，一遍遍的压过去把地面全部压平，来回至少要十来回。” “今个碾了多少回了？看着这地平整也硬实的很。”郭小五说着，呼哧要一口大葱又要一口玉米饼子，嘴里咀嚼着。 第148章：夏收（下） “你看这个硬实的麦场，还是不够要巩固一遍才行。麦场压得结束，到时候种秋的时候也难耕起来，非要好手不行。 像这样的麦场小的有三分地，大的就我们家这样的五分地。能耕好这麦场的咱乡里也就你二哥是把好手，要是请你二哥耕掉，一家要十斤的新麦子。 三分地五斤！咱乡里这样的麦场有百多个，咱家的麦场是最后才耕的。”郭老捏说道。 “那秋收之后，二哥能落近千斤的粮食呢。”郭小五惊讶道。千斤的粮食可是都是自己的，算是得了五亩地纯收成。 郭老捏呵呵笑了起来，掏出腰间的烟袋锅续上烟叶！叼在嘴中掏出火柴噗嗤一声点燃啵啵吸了两口后，接着说道：“可不是！庄稼把式好了，也是能耐。要不然你二嫂家的娘家年年不够吃，也没有啥田地，怎么养活？ 你二嫂是个好女人，咱家可不能亏待了。想想当初你二嫂家解不开锅，人长得排场被你二哥相中了，当时娶回咱家就用了一担粮食。 你二嫂的爹娘是老实人家，粮食吃完了到野地里刨草根煮着吃，也没有向咱家开口。那是不想拖累自家闺女，你二嫂嫁过来那年，过了年还没有到收麦子的时候！你二嫂他娘就想着上吊省下口粮。 幸亏开了春你二嫂挂念，暗中哭泣被你二哥发现！拉着粮食去了。这才让你二嫂他娘活了下来，这粮食啊就是命啊。 爹想着你当兵当好了不用说一辈子不愁吃喝的，可这种地是咱的根，等你不当官回家了也会种田不是。” “爹，说的对！庄稼把式俺要学学。等咱有一天要是过了太平的日子，还是回家种地好。”郭小五说道。他明白爹的心思，也上了心。 “你懂得爹的苦心就好，从小到大爹让你念书也没有白念。等你二哥把这遍碾好了，一起把这片麦子割了，你接下来要学的多着呢。 碾场爹告诉你了，跟碾麦子一样到时候让你二哥看着你练练手。 碾场的时候要怎么翻麦秸，怎么碾才能把麦子都碾出来这都要你好好操心。还有扬场，麦子撵出来掺杂着麦糠，要用叉子顺着风给扬出来才能打出干净的麦子。 到时候也要认真学着，扬场不会的话人家两遍过去麦子干干净净的出来，自己扬好几遍都不可能扬干净。 最后把收拾好麦子装起来，天晴的时候拿出去晒着，麦秆也分开最后再碾两遍实在没有了麦子就垛起来。”郭老捏讲着碾场到麦子脱皮的全部过程。 郭小五细细的听着，也用心记了下来！回应道：“嗯，碾场，翻场，扬场，最后再碾一遍，然后垛跺。垛跺就是夏收结束了，接着就是耕地种秋，是不是爹？” 郭老捏听着，啵啵抽两口眼笑了起来：“爹说嘛你们兄弟几个，就数你的脑袋瓜灵活！你说的不错，这地怎么耕种要是有机会再教给你，你现在把这些学会了就成。” “嘿嘿嘿……”郭小五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知道听着容易坐起来可是难得很。 郭老捏此时也抽完了一袋烟，接着他拿起了镰刀递给郭小五一把说道：“落黑之前我们把这二十亩地的麦子割完，你大嫂二嫂还有几个娃娃们都在地头割麦子。 叉子你大嫂放在了地头，我们先去割麦！看着爹怎么割你怎么割。等太阳升起来后你二哥也把这遍场碾好了，回家套马车，然后我们就开始拉送到麦场。 到那时候就开始碾麦子了，你跟着你二哥打下手。” “诶，爹。”郭小五把镰刀接过来。 郭小五家一百亩却不再一起，分了五块，一块二十亩有好有坏。全是淤泥地的都是肥田，带着沙土的叫下田，一百亩地中有六十亩是下田。 如今这块开始夏收的田是一块好田，这二十亩好田除了郭小五一家占了五亩地，另外二十亩好田与大王庄的田相邻，全部分给了郭小五。 郭小五家的田是好田，产量也高！如今也成熟了，早上起来王青兰拿着镰刀就是因为她惦记着。 二十亩听起来很多，地身也就百步就到了头！左右面积合在一起也不算是很多。这一片都有上好的田地，其中四十亩是那个长房族长侄子的。 嫡系一脉分了一百二十亩地，其余几房最多的也就八十亩，最少的也有四十亩田。 郭老二会种田，庄稼长势是整个族村田里是最好的，嫡系一脉好田八十亩下田四十亩，加在一起还没有郭老捏家打的多。 这可是多二十亩地的！所以郭老捏家不是太坏的年景一般不缺吃食。 下手很忙碌，也是跟老天爷抢收！如今麦子成熟如果下一场大雨地里的粮食就没法要了，要趁着天晴把粮食都打好。 郭小五在老爹的唠叨下很快学会了割麦子，手抓一把麦秆再下镰刀，双腿要叉开不会被镰刀割住，下镰刀的时候镰刀的刀刃要往下走才更锋利，也更安全，这样麦茬就会整齐不会太高。 随着割麦的熟练，郭小五下镰刀的速度越来越快！从最开始落户十几步，最后不到半个时辰就领先在第一位。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碾场的二哥把石磙卸下来牵着骡马车绕着大路回村。 很快郭老二牵着套上骡马车的骡子，从村后的小路进了田！挑麦子的叉子三人一人一把，在郭老捏的教导中，郭小五学会了挑麦装车，很快他挑起的麦子如同一把大罗伞一样厚实举着上了车，装比割麦要快，很快麦子堆积的高了，郭老捏让郭小五爬上了上去，把马车上装好的麦子踩结实，这也是技术活。 “往中间踩，别偏了！偏了装起来也是歪的，走不了几步就倒了。”郭老二挑着一堆麦子扔上去喊道。 “明白着呢！”郭小五回应道。 “别下来了，就坐在上面压着。”一马车的麦子装好，准备的麻绳前后左右斜着捆好！郭老二就赶着骡马车上了大路，绕过没有割掉的小麦把麦子送到麦场。 马车装了到了晌午，才把麦场堆积了三分之二！饭时也就一人吃了几个玉米饼子喝了一碗水继续干活，在太阳西路的时候麦子才把麦场铺满。 二哥让二嫂准备了料草，弄了一盆烫好的麦麸子喂了一次骡马，抽了一袋烟后就给骡马上了石磙喊道：“小五过来跟着，石磙没有碾到的知会一声。” 天气是热的，一整天都是汗流浃背！但夏天的风吹过被汗水清透的衣衫却能感受到一阵凉爽。 青兰回娘家的事儿郭小五在忙碌中忘了，因为家忙王青兰也没有再提！夏收的日子忙碌起来过了十多天，才接近了尾声，还有三天就要到郭小五回城隍庙学艺的日子。 当夜，王青兰再次提了出来！夫妻二人打算明日起早就去。 “家里的鸡喂得也大些，明个就不抓娘的鸡了，拿咱自个家的。还有家里的母鸡下了蛋，存了一箩筐呢，你看跟爹娘拿过去二三数中不？”王青兰是兴奋高兴的，这是半年多来小五哥跟他第一次回娘家。 一数是十个，二三数就是二三十个！王青兰要送给爹娘二三十个鸡蛋，在这年月可是不一般的贵重，老百姓吃不起肉食，鸡蛋却也显得格外珍贵。 “成，你看着拿多少都合适。”郭小五微笑着回应。 “小五哥哥真好！咱去了也不怕吃爹娘一顿吃食。”王青兰这才躺在郭小五怀里，幸福的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第149章：回娘家 鸡叫三声，即将天明！也在这个时候把熟睡的老百姓唤醒，有更勤快的凌晨四点多鸡叫第二遍的时候就已经起床。 睡觉比较浅的，能听见院外不时传来几声咳嗽声。 郭小五养成了习惯，凌晨五点准时起床在院子里练武！等第三遍鸡叫结束后王青兰也起了床。 郭小五扎着马步，王青兰抓了一把麦子挺着肚子走出堂屋门。 “咯咯咯……”呼唤着鸡群把手里那一把麦子撒出去。散落在院落各处的母鸡还有公鸡扑棱着翅膀围过来，进食间相互抢夺，厉害的鸡会在恼怒间下口啄一口身边鸡子的鸡冠，这个鸡子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其它的鸡靠近。 “不要傻站着，看见那最肥的花毛鸡给抓着，绑好了走娘家。”王青兰喊道。 鸡群里厉害的不单单有公鸡，还有一只花毛的母鸡吃的很肥！即使附近有公鸡也要躲着走。 郭小五收了扎马步的双脚，呲牙笑着轻手轻脚的靠近鸡群，向着王青兰说的那只花毛母鸡靠近，然后猛然伸手一抓，抓住了这只花毛鸡的翅膀。 “咯咯咯……”花毛的母鸡被抓后惊慌的扑扇着翅膀，欲要挣脱。 郭小五伸出另一双手把这花毛母鸡的另一只翅膀也抓住，然后合并在一起后！这只花毛的母鸡失去了挣扎力道，安静了下来。 王青兰开心的笑着回堂屋内间找绳子说道：“小五哥哥厉害着呢，这花毛的母鸡俺可是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呢。” 抓这只鸡会娘家，早就被王青兰惦记着呢！要是放在以前没有怀孕的时候，肯定是不抓着是不罢休的，如今却显得笨拙还要顾忌些。 王青兰回了屋，郭小五笑着回应道：“肚子里有娃呢！兰兰可是有材料呢。” “小五哥哥就是会哄着俺开心。”王青兰笑着走回来，用绳子把花毛母鸡给绑好接着说道：“我去数些鸡蛋，等下去前院吃了饭咱就走。” 回娘家，王青兰是迫不及待的。自家距离娘家比较近，但自家过日子还因为两个嫂子在这半年多他也就回去过两趟。 那两次每次回去拿的东西少了，都被大嫂二嫂说三道四的。 此次不同有自家男人一起去，这才是真正的回娘家走亲戚。前两次自己回去，第一次是十斤的玉米面，他有着身孕想多难也拿不了。而这十斤玉米面他只想着给爹娘吃食自然不会想着那两个哥哥，要是一次回家拿多了不是不可以，是怕两个嫂子弄走惹得婆爹婆婆不高兴。 第二次是过年的时候，也是爷敢下了葬！丈夫是不会走亲戚的，也只有他自己回娘家，拿的是两个大白面馍馍，一篮子炸好的油条麻叶啥的。 两次都听到大嫂二嫂的冷言冷语，除了二哥训斥了二嫂几声家里就没有了别的声音。唯独爹娘都只能无奈的叹息着，多半的好吃食还是给了几个孙子孙女。 鸡蛋王青兰装了三十个，放在了半袋子玉米面内！这都需要郭小五背着的，也不算多！三十斤的玉米面里面藏着三十个鸡蛋装在了麻袋内。 如今刚刚夏收，家里的地不多也就二十亩地更不不够养活一家人的。剩余的二十亩地也是租的王大财主家的，也是大王庄的族长。 没有交了租子之前，这新收的粮食是不能动的。等交了租子划去地税啥的，一亩地能剩下二十斤的粮食已经不错了。 所以这些日子来他知道家里吃的是麦糠和野菜麸子掺杂着蒸出来的窝窝头。 王青兰送粮食，也是想着爹娘把这个关口过去！吃个七八天的好粮食也更有力气干活，到时候新的粮食也就结下来了。 王青兰的娘家也算是比较殷实的人家，比起很多老百姓还能一天吃一顿饱饭。 可是半大的孩子吃穷老子，二十亩地打下来的粮食也就支撑个大半年！而且大人们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活，要是多次一顿饭！年关都很难过去。 小孩两顿吃饱，大人一日一顿八成饱，晚上睡觉的晚饭也就是一碗打出来的面糊糊支撑着。 “这些粮食也够爹娘撑过粮食结下来，多一顿的吃食也更有力气些。”郭小五说道。对于把粮食送给老丈人，郭小五感觉没有什么。女婿要是有的，这口吃食说什么都是要送的。 “俺屋里的男人就是好！咱家也舍得。换了别人家男人自己家里都不够吃，婆娘都是偷着往娘家送一点，发现了少不了一顿打。 前些日子小五哥哥不在家，对门的二瓜媳妇看家里有一几斤存粮，偷偷的给了咱家爹娘被二瓜发现了，就给打了一顿。 二瓜媳妇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下手可是狠着呢！身上也是青红一片，最后二瓜请了老郎中过来瞧病。 老郎中指着二瓜骂了一顿，二瓜连抓药的钱都没了，还是来咱家借的。”王青兰唠叨着邻居家发生的事儿，说着郭小五的好。 “再穷俺家也不打媳妇，要是有存粮也不能看着老丈人家饿死。锁好门咱一起回娘家，我知道俺家媳妇在夸着我好。”郭小五笑着说道。 郭小五背着粮食，王青兰手里提着那只花毛母鸡在锁好院门后去了前院。 等进了厨屋，娘已经做好的早饭！五更的时候就起了床，做的是新馍馍。 “都大半年了，小五啊是第一次跟你去娘家。咱家也不缺一口吃食，拿的东西不能寒酸了。娘想着就蒸了一锅的白面馍馍，等下娘给弄一箩筐你给带回去。 咱家的儿媳妇啊都懂事，不问啊是自家爹娘快饿死了也不吭声。今年啊也分了家，你屋里可有二十亩的存粮，到时候你要是想救济娘家，就拿去。 你自家屋里的，爹娘也不说啥。小五不在家，屋里的事儿啊你自个说了算。”娘说道，把大锅的锅盖掀开，一锅的白面馍馍香味进了鼻子，让人直流口水。 “娘您说啥呢？俺自家过日子粮食不是说给就给的，没有大嫂二嫂那样的给了也不领情的人，俺也就送一些没啥。 俺可是跟俺爹娘说了，小五哥不在家要是家里吃的不好家里可是开着火呢。就这么近的路，俺爹娘不来，那也是他们的事儿。”王青兰说道，对自己爹娘带着埋怨。她自己想不明白，为啥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爹娘也没有来过一次。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青兰啊，有些事可不是想的那样简单的。”小五娘叹息一声。 郭小五知道娘说道的意思，但媳妇不懂他也不点破。 “为啥啊！等过两天再说说。今年没有了人头税俺也嫁了出去，家里多一层的收成呢。可俺娘家还是不够吃的，等过冬的时候再劝劝。”王青兰心里盘算着。 在王青兰想着，要是粮食不够吃！到了过冬的时候爹娘会开口借粮，到时候就让爹娘在家里住一些时候，也是一样的过活。 白面馍馍吃的很香，虽然郭老捏家里殷实！这白面馍馍也不是每天都能吃的，一个月也就吃上一次，这已经是一种奢侈。 更不要说，郭老捏家平时家里都是吃的白面掺杂着玉米面蒸出来的玉米饼饼，这嫁给郭老捏家当儿媳妇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 这不斧头与毛蛋今年说亲，过了年媒缝都来了好几个，十里八村的姑娘可是紧着挑。可惜毛蛋不在，如今大侄子斧头可是已经见了七八家还没有定局。 郭小五与青兰刚刚吃过早饭，这不媒婆又上了门：“他嫂子啊，在家不！？” 郭小五与青兰都笑了笑，拿着东西离开了家门！斧头成亲的事儿不是他们操心的，等真的定下来他这个当五叔的准备好钱财就是。 大王庄，郭小五背着粮食踏进了村子！遇到的村民笑呵呵的对郭小五打招呼，妇女们也都指指点点。 “稀客啊，小五兄弟可是大半年都没有来过喽。” “忙着呢。” 没有特别的问候，郭小五也没有特别的回应，这么重复着。 “他家二嫂说啊，自家妹子可是白养了。嫁的男人有本事，不缺吃喝的也不知道孝敬爹娘。大半年就来了两趟，送的此时不过爹娘吃两天的，抠门的很。” “谁说不是啊！这嫁闺女就是盼望着嫁给好人家，能给吃上那一口。” “这青兰的大嫂也说了，她家的粮仓可是满满的，就是舍不得给娘家送一些。看着爹娘啊吃着麦糠麸子带野菜做成的吃食。听说这青兰妹子啊嫁过去老郭家可是天天吃玉米面饼子，还带着白面的。” “听说啊郭老二给娘家送粮食都是一车车的松，看着来的都打了新粮食就背了这么一点。看来这青兰妹子他嫂子说的没错啊，这青兰妹子是不心疼自个娘家人的。” 听着妇女们嚼舌根子，让郭小五感觉刺耳！这两个嫂子还真什么都敢说。也因此郭小五的面色带着不悦，心说谁家的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如今自己家有这光景，还不是自己兄弟几个拿着命换来的。 “小五哥哥，你别听他们说。咱自家的事儿自己知道，俺也是想着帮扶一下两个哥哥，可大嫂二嫂这个样死性不改，我想帮都不想帮了。”王青兰劝说着郭小五，但她语气中也带着气恼。 这说着，夫妻二人踏进了娘家的院子。 青兰的爹在堂屋门口依靠在门框上抽着烟袋锅，面容上带着愁容!虽然夏收刚过家里有了粮食，但算着还是不够吃食，青兰嫁出去后家里也有十几口子。 明日要去族长家交租子，今天一早两个儿子就来算账！这是想着把打下来的麦子全部给自己分了，这让他心里窝火而无奈，在吐出一口口烟气中唉声叹气。 第150章：拿命换来的（二合一） “爹，你这又咋了！？”刚刚踏入院落，看见愁眉苦脸的老爹，王青兰担心的走过去问道。 “青兰来了啊，快，快到屋里歇着，别累坏了身子。都这么大肚子了也不在家好好待着，郭老捏也不担心。”看见闺女来的青兰爹，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满脸的褶皱都堆积了起来。 “小五哥也来了呢。”王青兰说道。 青兰的爹这才注意到后脚踏入院门的女婿，看女婿背着半袋子东西，转身就迎了过去哈哈笑道：“来就来吧，还拿东西干啥。” “爹，没拿啥东西。这不是忙，大半年了没有来过一次吗？”郭小五客气道。 “诶，不是小孩子喽！这说话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来来来，赶紧屋里坐。”青兰的爹说着，伸手去接郭小五背着的麻袋，入手一沉。 “爹，你小心些，里面可有三数的鸡蛋呢。”坐在厨屋的青兰提醒道。 “诶诶，小心些，小心些。”听说里面有三十个鸡蛋，青兰的爹更是笑开了花。眼前这几十斤的玉米面不说，光是这鸡蛋都是贵重的吃食。 青兰的娘听到青兰的声音后，正在厨屋忙活着手里正刷的碗筷一放，就往堂屋走。 “兰兰啊，娘可想你了。”青兰的娘慌张的跑进堂屋，亲热的抓住了自家闺女的手。 郭小五坐了下来，掏出一根烟自己点燃一口一口的吸着等着刚刚进内间的老丈人出来。这老丈人是提着郭小五带领的粮食，是要藏起来的。 好面食特别是鸡蛋家家户户都显得珍贵，青兰的娘家是喂不起鸡仔的！能吃一口鸡蛋算是奢侈的。人都不够吃，哪儿有鸡吃的口粮！鸡仔长成要下单的时候，可有十几斤的粮食撒出去。 “胖喽，娘看着你在老郭家过得滋润心里也开心。”青兰的娘笑着说道。自己的闺女嫁出去能吃饱穿暖，这是让她最开心的一件事。 大多的人家闺女嫁出去都吃不上一顿饱饭，能嫁给殷实人家也是女人家的命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图的也就这么些东西。 “婆婆对俺舍得，收麦子都没有让俺下地干活。在家里一直养着，家里的吃食都是吃的玉米面饼子，俺可是吃的最好呢。婆婆每天都会给俺煮一个鸡蛋吃，这几个月每个月都给我杀一只老母鸡煲汤喝。 小五哥待我也好的很，家里的事儿也听俺的。”王青兰说起了婆家的好，也说着自家男人的好。 “那就中，那就中啊。”青兰的娘也是高兴的笑着。郭小五在一旁听着呲牙微笑，却不会插嘴，这都是女人家的事儿。 “小五啊也是娘从小看大的，他从小就疼你。娘就想着不管自家闺女能不能吃饱穿暖，嫁给一个心疼自己的男人比啥都重要。”青兰娘说道。 青兰与自己的娘说着闲话，青兰的爹从内屋走了出来！他拉着一个板凳与郭小五坐在了一起，也就开了话：“家里也算是过得去，俺知道你咋想的。只要兰兰过得好就成，你学武把子也要刻苦些。” “今天早饭吃的啥！？”郭小五问道。 “这不敢打下了麦子吗？昨夜俺磨了两斤白面，喝的是糊糊。”青兰爹笑着说道。 郭小五也笑了，他起身二话不说去了厨屋！青兰爹也跟了上去，叹息了一声。 郭小五看了看大锅的边沿说道：“锅上可没有粘粘的糊糊，俺倒是看到了野菜根！爹，你这是说谎，其实你可以去俺家要粮食吃的。” “诶……青兰是个要强的孩子，出嫁的时候你们大嫂二嫂的做派，让她寒了心。爹要是去借粮也就够我与你娘吃些日子的。 就是这十几二十几斤的粮食，你大嫂二嫂也惦记着。”青兰的爹叹了口气。 “家里的院子大，也是新院子！俺不在家都是青兰一个人守着院子，俺娘有时候会跟青兰一起睡在屋里，可也是隔三差五。 家里的粮食够吃，养着你跟娘没有问题。 家里也是开了火的，这大哥二哥指望不上，也不能冷了俺的心。”郭小五说道。 “那你大哥二哥家就不管不顾吗！？”青兰的爹这时候终于咬牙说了实话。他听出来了这个女婿有孝心，但就是因为有孝心对自家闺女好，他才说出了心里的话。 “俺娘说都是当爹娘的，这话俺也明白。进了院子就看见爹唉声叹气的，我就想昨夜刚刚打下来粮食，我那大哥二哥肯定找了你。 家里只有十亩地，另外十亩是租的！就是今年多了一年的收成那也不够吃。 跟兰兰来路上的时候我就在想，索性你把粮食都跟他们分了，不管了。大哥二哥怎么闹腾都跟爹娘没有关系，你们就带着衣裳抱着盖地去俺家拄着。 东西屋空闲着，也好娘能照顾着。”郭小五说道。 “你还是不愿意帮扶他们，这去你家过活算是咋回事？”青兰的爹说道，他眉头皱起思量着郭小五说的话。 “帮是要帮，看他们以后的表现。现在俺家能过得这般殷实，也是我们几个兄弟拿命换来的，要是大哥二哥有这个胆子，我就去找三哥说说，安排一个生计。 可要是运气不好丢了命，可不能怪俺们。”郭小五说道。这些为老丈人考虑的事儿，他不知道想了多少次，此次借着机会给说了出来。 拿命换来的吃食，青兰爹一听腿就跟着一颤！这是要玩命的，想着自己两个儿子也没有这个种。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老百姓信封的至理名言。如果赖活着都活不了，剩下的只有死亡。为了子孙后代生下来一口粮食，咬着牙上吊投井都是正常的事儿。 “你让俺想想。”在厨屋内，青兰的爹蹲在了门口！续上烟叶抽着烟袋锅，一脸的愁容。在沉思间，他的身子在不由的颤抖着。 这是他被郭小五那句用命换来的吃食，给吓的。 他能听得懂郭小五的话，这意思很明白：这年月想要吃饱穿暖就要豁出去命才行，要是命都舍不得就靠天吃饭，吃不上就等死是唯一的结局。 郭小五也不说话，离开厨屋后去了堂屋他笑着说道：“娘，把这只花毛鸡给杀了，今天吃顿肉食，爹那里有酒吗？” “有有有，过年的时候你爹买来的烧酒还有几斤呢。”青兰的娘连连答应着，起身就要去整理被青兰拴在门口的花毛母鸡。 这花毛鸡很肥，有七八斤重。 “那就叫着大哥二哥吧，俺有话要说。”郭小五说道。 青兰的娘愣了一下，往常小五带吃食过来，那是门都不让大哥二哥进的。 “等下他们来了，俺跟他们说说以后怎么个活法，咱家也不能年年不够吃食，用野菜煮着填饱肚子。”郭小五说道。他家过得殷实，而老丈人家却吃着草根野菜果腹，这说出去他也感觉脸面上无光。 既然刚刚已经跟老丈人说想要吃香的喝辣的就要拿自己的命换，那么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这大哥二哥谁能扶持起来，要是连命都不敢豁出去，还这么过活的话。 如此郭小五是再也不会帮扶的，是真的没有出息了。但他心里也酝酿的一番说辞，若是两个大舅哥没有一个把命豁出去，那么就爱莫能助了！那叫烂泥扶不上墙。 “我去叫他们!”青兰的爹一咬牙起身，他知道自家女婿想要干什么。刚刚一袋烟的功夫他也想通了，正如女婿说的那样！这年月想要吃饱穿暖就要舍得出去命，不舍命也没有好日子过！生死那也是看运气。 前些日子家里没有了吃食，老婆子准备上吊！幸好闺女回来了才救了下来。要是这么下去，这吃不饱饭命搭进去也不值得，还不如拿着这条路混个出路。 人都是如此，逼急了破罐子破摔！把命豁出去都不是稀奇的事儿。 青兰的爹现在想要自己的两个儿子玩命了，要不等坏年景再没有吃食，家里人口又多。上吊的可就轮到他们了。 老百姓的命贱，豁出去算个啥！一条命换来一家人吃饱穿暖怎么算都划算。 这青兰的爹先到了大儿子家，很远他就闻到了玉米面饼子的香味！也不由的让他吞了吞口水。心想着：大儿子家不是揭不开锅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好的吃食。 厨屋内青兰的大嫂听到脚步声，立即把刚刚咬了一口的玉米饼子从小儿子手里夺过来，放进了怀里踹起来，接着瞪了另外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一眼，方才一脚踹在自家男人的屁股上低声说道：“有人来了，听脚步声是咱爹，都把饼子藏起来！这是娘在你们姥姥家要的粮食。” 青兰的大嫂这一脚踹的用力，让青兰的大哥揉了揉屁股！赶紧把吃剩下的半块饼子揣进兜里，嘴里的强行咽下去还擦了擦嘴巴就走出了厨屋。 “爹！你咋来了？”青兰的大哥笑呵呵的问道。 里面的动作已经被青兰的爹看了个清楚，也不气恼只是心中一叹说道：“小五来了！带来了一只鸡，今天晌午做肉吃，让你过去喝酒。” “呀，爹，还有这好事儿？咱家姑爷可想通了，晌午俺一定过去。”听到这话的青兰的大嫂，立即在厨屋就应承了下来。 他说她会到，那就是一家子全去！家里六口人有肉吃又有肉汤可不都要解解馋。 “爹，鸡大吗？”青兰的大哥问道。 “七八斤呢！家里还有一些细分白菜，够一家子吃的，爹那还有七八斤的烧刀子。”青兰爹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等到了二儿子家，听到了二儿媳妇的哭声还有孩子的喊叫着。 “娘，俺饿。” “娘，俺也饿。” “娘等下就去找你姥姥借粮食啊，等你爷交了租子咱家就有新粮食吃了。”二儿媳妇说话间带着安慰声。 “诶，我去找小妹借点！不是你以前老是跟着大嫂闹，咱家与小妹家怎么会这么生分？你还外嚼舌头根子，现在可是把小妹得罪苦了。”二儿子叹息着。 这话让青兰的爹听起来多少有些安慰，这二儿子还是有良心的。 透着窗户看向厨屋内，大人小孩碗里都装着野菜汤！野菜也没有几根。这年月都不够吃，很多人家都去挖野菜，一茬一茬的每年都会吃光。 “俺也是怕大嫂把东西都抢去，咱家也孩子要养活。”青兰的二嫂摸着泪。 “行了行了，等下俺就拉着脸皮去找小妹。等弄来了粮食你做好了吃食，别忘了给咱爹娘送去些，这样小妹心里也高兴，以后会帮衬着。 家里这本账要会算，算的明白才行。 妹夫家可是看不惯你这种人，人家一家子都孝顺着呢！咱能借到粮食了，也要有些良心，以后这亲戚咱也能说上一句话，不至于饿死。”青兰的二哥训斥着。 青兰的爹听到二儿子的一席话笑了，他咳嗽一声进了厨屋说道：“小五请你去家里吃酒，孩子都过去吧！其实你妹夫啊等的就是这一天，就看谁明白的早。 这番话我会跟你小妹说，今儿一早他们就来了。 你借粮的事儿说出来就是，爹跟着帮腔。” “真的，爹！”青兰的二嫂精神一震。 “高兴什么！？你跟孩子在家不许去。饿一顿也饿不死，大嫂一家全去吃能吃几口？你还想跟大嫂学着！？刚刚我的话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青兰的二哥训斥道。 “爹，俺饿。”十二三岁的大儿子插嘴道。 “饿也不行！爹，咱们走。在家里都等着爹把粮食给借过来，好好的吃一顿饱饭。”青兰的二哥冷脸训斥着，拉着自己爹的手走了。 “你看看，这有啥？爹知道你的心咋想的，也不能缺了娃这口吃食，等下爹就让你娘给弄些送过来。”青兰的爹心疼道。然而此刻他的内心却是敞亮的，说到底这二儿子也是有孝心。 “诶！爹，能借到粮食就不错了。都要是去了，你跟娘不这么想！这让小五怎么想？粮食要借，今儿小五请我们吃酒那也是摆的龙门宴，这饭不好吃。”青兰的二哥叹息一声说道。 青兰的爹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二儿子脑袋瓜子这么聪明，也有这么深的心思。 的确这是鸿门宴，但这个宴席也是两个儿子往后命运的转折！这些话在心里，他确实不说的。到时候怎么选择就看两个儿子自己的命，要是没有出息那也是命数怪不得别人。 第151章：指责 青兰的大哥带着大嫂与孩子共六口人，笑呵呵的就进了爹娘的院子！孩子们到了院子第一地方想去的就是厨屋，他们知道娘带着去爷爷奶奶家，肯定是做了好吃的。 这是一种习惯，至于他们的姑姑来了是不是亲热的过去，他们不在意！在意的是这好吃食什么时候能送进嘴里。 青兰的大嫂是跟着孩子进的厨屋的，看着脱了毛的肥鸡！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合不拢嘴，立即就嘴甜的喊了一声：“娘，俺帮你。” 青兰的娘知道大儿媳妇的秉性，也没有搭理她！看见大儿媳妇内心是不喜欢的。家里好吃的都被她惦记着，自家有好吃的那是偷着吃！几次她都见着也都当做没有看见。 “这次这妹夫可是第一次跟青兰回娘家，可带了不少东西吧？”大嫂往锅底添了一把柴火，拉着风箱呱嗒两声就问了起来。 青兰的娘知道大儿媳妇在掏话，要是说拿来了东西肯定会弄走一些，然后会让二儿媳妇知道把剩下的全部拿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但青兰的娘还是回答道：“没有拿啥，就这只母鸡，是青兰在自家抓的。” 听到只是拿来一只鸡，大嫂哼了一声面上不高兴，嘴里就嘟囔了起来：“小妹也真是的，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的，也不知道接济一下娘家。看看他婆家的二嫂，那是往娘家年年都送一骡马车呢，再看看青兰，在老郭家啊是没有地位的。” “诶……”青兰的娘叹息一声没有辩驳什么。自家闺女不接济你们，还不是你们寒了闺女的心。 青兰的大嫂不知错，只顾及着眼前的东西！埋怨归埋怨，但这顿肉食还是要吃饱的。 “今天小五来喊了大跟二，是有事儿要商量。你不说话也没有把你当哑巴，让青兰听见了你连这顿肉食都吃不上。”听着大儿媳妇不停的埋怨，青兰的娘好心的训斥一声。 这下可是惹火了大儿媳妇，冷声扯着嗓子说：“听见都怕啥？谁家闺女嫁出去了过上了好日子不接济一下娘家，就她自个吃香的喝辣的，说出去也不怕人家说性子毒。不知道还以为在娘家受了多少委屈呢，连娘家的死活都不管。” 这话院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王青兰听到这话面色就冷了起来！冷哼一声却没有发脾气，把这股火气给压了下来，这话说的难听！要是不忍着，跟大嫂吵起来也是别人家看笑话。 郭小五却是笑着，但是笑容有点冷！他掏出烟递给两个大舅哥一人一根，接着自己点燃。 大舅哥笑着给自己点烟，对于妻子说那难听的话他心里还很痛快！毕竟妻子说的是实话不是！？说出来也给这个姑爷听听。 哈……噗！ 二舅哥不耐烦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掏出火柴给自己把香烟点燃！接着一脸歉意的对郭小五说道：“妇道人家不懂事，小五不要往心里去。” 郭小五笑了，二舅哥说的倒是人话！也高看了这二舅哥一眼，接着微笑着说道：“二嫂跟孩子怎么没有来！？” 郭小五提起这话也让青兰的大哥愣了一下，也对啊！刚刚怎么感觉少了些什么，原来这次弟妹没带着孩子来争抢吃食啊，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难道弟弟发财了！？ 青兰的二哥叹口气，蹲坐下来无奈道：“家中没有存粮，一口吃食都要了命！少一顿吃的饿不死人，不让他们来也让俺媳妇明白，爹娘的吃食不是抢来的，自个有就吃自个没有就不吃。等爹娘吃饱了，还剩下的也可以吃。 不孝顺连爹娘都要饿死，咱这心里过不去。 是我不让他们来的，以后也不能来。要是再管不住这个婆娘，俺也说的明白给休了，自己找个能吃饭的男人也不能没有了良心。” 青兰的二哥倒是话里有话指桑骂槐，明眼人都能听出来！青兰大哥的脸色立即就拉了下来，拧声道：“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感情是我没良心是吧！？” “俺又没有提名道姓。”青兰的二哥冷哼一声。 “你！”青兰的大哥被弟弟的态度差一点噎死，没法反驳只能蹲坐着一口口的抽着烟。 郭小五看着这个二舅哥笑着，他也不插嘴。气氛算是冷了下来，但片刻后青兰的二哥又开了口：“咱爹娘吃的都是野菜，别告诉我今儿早上你家吃的不是玉米饼子，俺家院子里都闻到了味，你也没有想着给爹娘弄点。 俺家里的婆娘看着大嫂来爹娘家抢东西，也跟着来了。 因为这事儿俺打了俺家婆娘几次，也没有见大哥有个动静。刚刚俺没有指名道姓，说的就是你。 往常俺家有了好吃食，都会给爹娘送来一口！你家送过一次没有？ 俺家婆娘不懂事跟着大嫂抢了东西，可东西你家得了大半，爹娘没吃食的时候俺把余粮都拿了出来，前些日子开春娘差点上吊。 你不管不问，大嫂在你耳边吹风！咱娘的命没有娃儿值钱。我听着就来气，你家的余粮是一粒都不拿出来啊！？啊！？你是不是俺大哥啊！？ 不是小妹送来了吃食，咱娘的骨头都没了在棺材板里被老鼠啃干净了。 你说小五跟小妹为哈不接济咱，都是你这个当大哥的没了良心，跟着我家婆娘学着怕吃亏也没了良心。 你咋就忍心！？” 青兰的二哥咬着牙面红耳赤的说出了心里话，句句话都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说的青兰的大哥铁青着脸无力反驳。 就是反驳也就是一句话：“这年月一口吃食能活一条命，俺也是没办法。”但这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他心里都知道这话是无力的。 青兰的二哥这番话是往自己大哥脸色狠狠的抽，抽的还响亮！这让郭小五吐出一口气，有些话不用自己出口，说出来更有力量。 同是亲兄弟被指责，又是实打实的事情谁也没有脾气。 所谓的恼羞成怒还是有的，而如今青兰的大嫂还带着刺的嘀咕着！被说的面色铁青脑门直冒的青兰大哥，起身一脚把脚下的凳子踢的翻了几个滚，然后进了厨屋就抓着自家媳妇的头发给拉了出来，大声呵斥着：“回家把剩下的玉米面饼子拿出来，以后咱家再次独食，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娘们。” 男人是好面子的，但真正的面子是什么被人骂一顿才会清醒，才会更在意。连二弟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自己个做的事儿真不算个东西。 青兰的大哥细想一下，二弟说的都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此时青兰的大哥才缓过劲来，这肉食虽然香，可今天就是鸿门宴。 第152章：豁出命去干不 青兰的大嫂被打懵了，这是他第一次挨丈夫的打！而且还感觉着不明不白的心里十分憋屈。 哭嚎声在院子里就响了起来，一家人没有人劝阻！也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凭啥拿啊，那都是俺去娘家借的！几十斤的玉米面被俺娘骂了一个晌午。啊啊啊……这日子该咋过啊！？”青兰的大嫂的哭喊，引起了周围邻居的同情。 然而即使如此，村里人也都知道这青兰的大嫂暗中做的事儿！为了吃食不孝顺的多，这青兰的大哥算一家。 家家户户的光景都不好，家里有个好媳妇相互接济也能度过难关，大部分人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个别的有了不孝顺的儿子儿媳，这家是要死人的。 饿死的，上吊的大部分都是如此。 真正自愿上吊投井省下口粮的，也是因为儿子儿媳孝顺，不要了这条老命。 青兰的大嫂自以为自己说的有道理，可家里有了吃食不管是不是在娘家借的，怎么借来的这都是接济，也不能看着家里人饿死，这粮食还是要拿出来的。 谁都听得出来，青兰的大嫂是吃了独食。谁家都吃独食，但那独食可不是自己吃而是都给了自己的娃了，骗着他们把仅存的口粮给吃了。 大道理都懂，也只有真心孝顺的儿女才会拿出自己的余粮。 “你娘家的余粮哪儿来的？还不是俺送过去的，小妹成家的时候要！新粮打出来也要，啥时候还过？家里断了口粮，去借粮还骂了你一个晌午。 现在俺才知道，俺就不是玩意！你娘家可都是猪狗脸色。 现在给我把粮食均出来一些，把蒸出来的玉米馍馍拿过来！气死我了。 你要是不拿，我打死你个婆娘。”青兰的大哥怒吼着。 郭小五看着他，要是不是二舅哥骂这一顿狠的！这大舅哥恐怕现在还没有清醒。 “别打了，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啊！？”没有人阻拦，也让青兰的大哥心中一冷！更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自家的名声真是坏透了，不然这么多人看着，连一个上来劝说的都没有。 而说这句话的是娘，青兰的大哥这次停了手！转身给给娘跪了下来，什么也没有说‘啪’的一声给自己一巴掌，打的响亮。 青兰看着落了泪，这才是自家的大哥！自从成家后是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大嫂教唆着不顾爹娘的死活。 “你娘说的对啊！自家的事儿有什么不好说的。他嫂子你就回家把吃食拿过来，以后的吃食不够你家妹子家里能接济些。”这才有一位妇人走过来劝说道，很快也围过来七八个妇人一人一句的劝说着。 “好了，都回去吧！”青兰的爹发了话，邻居们嘀嘀咕咕的离开。这青兰家发生的事儿，也会成为他们这些天的谈资，说给自己的孩子听。 人都散去，青兰的大哥还跪着！青兰的娘抹着泪，想着这些年的苦楚咬着牙扬起了手，在这大儿子的脸色啪啪打了几巴掌，让他起来。 “进来说话，像什么样子。”青兰的爹训斥道，今天突然被二儿子骂醒的大儿子，让他心里是很高兴的。 等青兰的大哥一脸不好意思的进屋后，郭小五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改变！面色带笑一脸尊敬的掏出烟说道：“大哥明白过来就好，您这是条汉子。” “哎，大哥没这个面皮啊。”青兰的大哥羞恼的坐下，接过来烟被郭小五噗嗤一声划着火柴，捧着火苗给他点燃。 青兰的大嫂挨了打，自家男人的话她要听！虽然心里委屈，但想起自家男人说娘家人的时候，还真是这么回事，也不由的让她咬咬牙也知道了自己爹娘对自己的态度。 想明白后，青兰的大嫂幽幽叹了一口气！想着婆婆婆爹对青兰真的好，这才是当爹娘的。自己家没有吃食不苦自己女儿，而自己呢？家里的粮食本就不够吃还来要，自己家里勒紧裤腰带过活。等自家粮食不够吃去借粮，却是一通大骂，言语中瞧不起自个。 以前自家的粮食说是借的，这十几年也没有说还一粒粮食！自家还欠了娘家三十斤玉米面。自己心疼娘家，娘家却不心疼自己。 她还记得自己亲娘给粮食的话语：“家里也没有啥粮食！？要不是新粮打出来了，娘也不敢借给你，可闺女要记得还我。娘家啊也不够吃的，往年你给娘送来的粮食等你家分了粮食一起送来。” 她当时不敢说那粮食不是借的吗？每年一担麦子，一百斤的玉米面听娘的意思都是给他送的。 这一顿打算让她明白了，心也冷了很多！反过来想想小妹青兰，自己做的那些事儿恐怕也跟自己一样吧，是比自己更明白些。 这青兰的大嫂明白了后，家里还余下的二十五斤的玉米面，还有八个剩下的玉米饼子全部被他拿上，往婆爹婆娘家送去。 真正谁对谁好，谁是一家人！青兰的大嫂这一刻已经分出了远近。比起爹娘对待自己，婆婆婆爹才是真正心疼自家的人，而亲生的爹娘看待他这个闺女不过是想着刮摸而已。 “娘，家里的粮食都在这了！等下吃过饭我们三家平分，把这几天撑过去。”青兰的大嫂把粮食放在厨屋的案板上说道，接这不再说话进了灶窝开始烧火。 “娘啊，盼着这一天呢！”青兰的娘欣慰的摸着眼泪。 堂屋内郭小五与两个大舅哥坐在了一起，笑着说道：“家和万事兴吗？相互扶持着家里过些也舒坦，咱明白了还是一家人。 刚刚二哥说借粮的事儿俺同意了，吃食不够了跟爹一起去我家里弄！只要孝敬爹娘，俺爹俺娘还有俺哥哥嫂嫂们都不会说啥。 不过这样下去毕竟是坐吃山空，好年景还要，到了坏年景还能接济吗？ 所以我考虑了很久，想要让家人吃饱穿暖咱当男人的是要豁出去性命才行。不管活多久，能让老婆孩子爹娘吃饱穿暖才是硬汉子。” “小五你这是啥意思！？”大舅哥问道。 “我三哥当警察科长，警察局上一年死了人的知道不？当警察混口营生，一个月一个大洋不说还有油水钱，这油水钱比月奉还要多，只要肯豁出去性命死了也值得。” 青兰的大哥与二哥，闻言变色！这是要玩命的，试问自己真没有这个胆子。 “想要吃饱穿暖拿命来换，这世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看你们狠不狠？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别让俺看不起你们，俺认识的可都是能让家人吃香的喝辣的。 富贵险中求，连这点胆气都没有！等着饿死算了。 难道说年年接济你们，吃俺的喝俺的？这总是说不过去吧！？你们吃的就这么心安理得？ 豁出命去干不！？” 第153章：两个舅哥的选择 青兰的大哥把双手踹在棉袄袖筒里，露出一脸惶恐的模样！玩命？谁不想活的久一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虽然缺吃少穿的，总比突然丢了性命强。 寻思间，青兰的大哥开了话：“俺要是死了，俺老婆孩子咋办？秋收的时候让俺跟着你大哥挣些粮食还好，当警察扛枪是要人命的。” 郭小五看着这个大舅哥，内心有些失望！这就是为了苟且偷生也不敢拿命搏一搏，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就这么憋屈的活着没有想法，典型的老百姓没有奔头，也没有出息的货。 “中，回头我跟大哥说说，今年秋收的时候带上你。”郭小五回应道。 “家里不够吃了，你还要帮扶些！你放心有了营生，家里有口吃的也忘不了爹娘。”青兰的大哥说道。 “大哥，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大嫂发起了牢骚我可管不着。”郭小五说道。 “你放心，玩命的事儿你大嫂不让俺干。”青兰的大哥回应道。 接着郭小五看向了青兰的二哥，这二舅哥抽着烟紧皱着眉头！面色一会儿惶恐一会儿狠厉，最后一咬牙，一拍大腿说道：“俺干了！富贵险中求，小五说的没错。拿着性命换来吃饱穿暖也比饿死了强。” “好！二哥有这想法真是条汉子，明日我就带着你去县城见三哥。城里的汉子多，许北，马铁等兄弟都是跟俺有过命的交情，我会让他们看好你。 要是他们骗了你的性命，我饶不了他们。”郭小五冷声道。 “二儿想好了，爹也支持你！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担心，该给你的都给你不会让几个娃饿着。”青兰的爹开了话。 “那可是要命的啊。”青兰的娘落着泪说道。他正进厨屋，把煮好的鸡肉端到桌子上，听到了女婿与儿子的谈话。 “妇道人家懂个啥，咱家出个汉子总比饿死了强。”青兰的爹训斥一声。 “哎，这世道啊！”青兰的娘抹着泪走了出去。 青兰的爹起了身，从内间里把过年剩下的八斤烧刀子给提了出来，这是二十斤的酒坛子，酒坛口用麻绳给捆的很结实。 打开了酒坛，四人一人倒了一碗。 郭小五举起酒碗说道：“来，为以后家里的好日子干了。” 喝酒的气氛有些诡异，各自带着心事儿！肉食倒是没有吃多少，那八斤烧刀子却喝的干干净净，四人都喝醉了，青兰的大哥二哥自己晃荡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 郭小五喝的天旋地转，酒量上涨了不少却没有喝的如往常一样栽在饭桌上睡觉，今日他是高兴的，古人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今天他做到了，结果令他比较满意。 “你瞧你，喝了那么多。”回家的路上王青兰对郭小五有些埋怨。 “今天高兴，媳妇你不高兴吗？二哥去了警察局跟着三哥混营生，家里以后不会缺了粮食，以后也不会有咱娘寻思的事儿发生。 大哥虽然没有那个胆气，却也没有苟且偷生还是想着跟着大哥去秋收，这一秋下来也能整个一两担子的粮食，咱送个三百斤过去家里也足够过活了。”郭小五面带笑容的说道，一身的酒气。 饭桌上郭小五被两个舅哥给敬着酒，他喝的比较高！也是两三斤的烧刀子下了肚。这刚刚回到自己院落，郭小五就再也支撑不住，摸到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从大王庄到家里并不远，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王青兰自然是高兴的，自家男人说的事儿肯定能办成了！到时候娘家也换了一个光景。 自从王青兰嫁给郭小五后，也看到了家里的生活！这世道汉子顶门事儿，要是不够狠家里的老婆孩子吃了上顿就没有了下蹲。即使是家里看着最老实的二哥，那也是为了庄稼地里的收成费尽心思不怕劳苦。 王青兰倒了一碗温开水，给郭小五灌下去！就起身去了爹娘的院落。 郭小五这一脚睡得很沉，为老丈人家的活计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儿，这一脚就睡到了凌晨五点，习惯性的生物钟把他叫醒。 郭小五睁开眼睛后，看了看怀里的妻子亲吻了一下额头起床。 王青兰被郭小五起床的动静惊醒，迷糊中说道：“你醒了！？” “诶，出去锻炼下！跟二哥约定好的今天去县城找二哥，让去爹娘家院落里找我。顺便在家里吃顿饱饭，其他的事儿你放心就成。”郭小五睁开眼记得的就是昨晚的事儿。 有些人喝醉了酒不愿意响起醉酒时候发生的事儿，所谓的就是短片是封印在心底潜意识的遗忘，而郭小五无论是伶仃大醉都记得自己喝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郭小五起床后打开院门，在院子里扎马步打拳！他打的拳法不是套路，但一拳一脚一膝一肘都带着劲道。 半个时辰后郭小五出了一身汗，此时王青兰也起了床。 也正在这个时候，小五娘出现在院门外喊道：“小五啊，青兰的二哥来了在家里等你。” “知道了娘！”郭小五应声，看着娘回去。接着郭小五打开自家的院门，走向爹娘的院落。 “叫小五了！你可是头一次到家里呢。”小五娘满脸的笑容，看起来很热情。 “大娘这不是没有空闲吗？昨天小五带着俺妹子回家，说了事儿俺这就来了。”青兰的二哥嘿嘿笑着回应道。 “那肯定是重要的事儿，二成你第一次来家里大娘给你做些好吃的。”小五娘说道。她知道青兰的娘家日子过得穷苦，因为自家媳妇的缘故心里也同情他们。即使是知道青兰的大哥二哥不孝顺，那也不能说出来，知道就行。 人言可畏，那也不能怠慢了。 “大娘别忙活，随便吃点就成。”青兰的二哥客气的说道。 青兰的大哥叫王二成，大哥叫王大成！作为媳妇的娘家哥哥，小五娘记得很清楚。 “二哥来了！”郭小五听见声音，笑着走了厨屋。 王二成看见郭小五后，立即站了起来！这是来自本能的尊重。 “二哥来，我们堂屋里说。”郭小五笑道。 郭老捏早已经出去忙活，打下的麦子还要在麦场里晒着！这晚上郭老捏就在麦场的麦秸垛里掏了了窟窿当床，睡在了麦场看着。 如今正天亮太阳出来的时候，此时的郭老捏正掀开遮挡麦子的麦秸，准备把麦子摊开再晒一天。 家院内，郭小五领着王二成进了堂屋，掏出烟递过去一根说道：“吃过饭我就带你去，虽然这是提着脑袋干的事儿，到真要玩命的时候躲着点也没有人说你。” “既然做了这个行当，也不怕没了性命！混了就混个人情人样，来的时候咱爹跟我说过的。咱混汉子，以后就不是老百姓了！算是吃上了皇粮。”王二成说道。 “好！”郭小五赞了一声。 第154章：郭老三再升职 小五娘炒了一盘鸡蛋，这在老百姓家中可是很贵重的吃食。更何况堂屋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筐玉米面饼子，上面还有几个白面馍馍。 王二成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虽然昨晚才吃了肉食喝了一顿酒！但这等吃食从过年后就再也没有吃过，即使是过年的时候这白面馍馍也就年三十的时候吃过一个，能吃饱的也就是两大碗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一筐子馍馍与一盘鸡蛋一盘凉拌的大葱都断过后，青兰端过来两碗白面糊糊。 “家里都是这些吃食，白面馍馍也吃的少！二哥多吃点。”王青兰放下两碗糊糊后笑着说道。 “是啊二哥别客气，敞开了吃。”郭小五笑着说道。 “诶！”王二成抓起一个玉米饼子大口咬下去，咀嚼中忙着吞咽，却吞咽到一半给噎着了！赶紧端起糊糊喝了一口给冲下去。 这两个月他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都是吃的野菜菜根与麦糠窝窝，这等吃食自然看着下作些（贪吃些）。 “二哥，慢点慢点！”王青兰心疼的说道。 噎着的一口饭食顺了后，让王二成吐出一口气！嘿嘿的笑笑继续大口二口的咬入口中。当他吃完一个两个玉米饼子后，郭小五抓起两个白面馍馍递过去说道：“二哥别光吃玉米饼子，吃这个。” “诶！”王二成把两个白面馍馍接过来，咬了一口后然后停下来了嘴说道：“俺留在路上吃！现在差不多吃饱了。”然后把这两个白面馍馍揣进了兜里，开始喝糊糊。 “二哥是想给娃们带回去吧！？那都吃过一口了都吃了，剩下这还有四个白面馍馍都都带着，也让二嫂跟娃们都吃一口。”青兰说道。 “诶，那俺就不客气了。”王二成一脸不好意思的说着，伸手把剩下的四个白面馍馍揣进怀里把那口咬了一口的白面馍馍拿出来继续吃。 “汉子都能吃，多吃点！大娘这里少不了这口吃食。”小五娘走过来看到后说道。 此刻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情况，小五与自家儿媳妇对这个娘家二哥好一些，看上去没有了以往的成见。 王二成变得很老实，但也没有客气！昨夜他想了一晚上感觉这个妹夫对自己是煞费苦心，内心里也更亲热，既然到了妹夫的家里也当做自己的家一样不客气，客套了就显得是外人。 王二成打了个饱嗝，他是从过年之后吃的第一顿真正的饱饭！郭小五笑着领着他去县城，在经过大王庄岔路口的时候，王二成笑着说道：“俺回家一趟。” 郭小五自然知道这二舅哥是把怀里揣着的白面馍馍给媳妇孩子们送回去，于是点了点头：“不要耽搁太久，明天我就要回城隍庙。” “明白嘞！”王二成快步往家赶。 县城郭老三家的院落，此时的郭老三已经鸟枪换炮！有了一辆汽车，这是董大局长给他配的，如今他是真是的县城第二实权人物。 董大局长如今叫董县长，属于真正的军权内政一巴抓！也在前日感觉精力有限的董大局长开会提拔了郭老三为副局长，统管县城一切治安刑罚的职务。 原本是住的是胡同院落，如今搬到了警察局附近！已经是两进三出的府邸。府邸有两个大狮子镇守，上面书写‘郭家大宅院’五个大字。 此时的郭老三在娶了董大局长的妹妹董婉儿之后，凭着自己出色的能力以及亲属关系，得到董大局长极大的信任，一年连续升职成为第二实权人物，也成了县城的新贵。更是引起县城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管别人说什么，郭老三毫不在意！这都是他带着弟兄们卖命换来的。 府邸有两个警察把守，最近县城蜂拥云起！来了很多的陌生人物，有日本浪人也有上面派来的特派员，到如今都不知道特派员的目的，更不要提那些日本人浪人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而黄团长的目的很明确，但有不能不防！如今已经天亮吃了早饭，坐在府邸前院的大堂内，抽着烟的的郭老三愁眉不展。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这县城虽小！却极其复杂，这里不只是有国民政府一方的人，日本一方的人，自然还有四弟这一波人。 以现在的国民政府的法令，四弟被称之为匪！而匪中还有自家的五弟。 前年弄死那匹人不说，而如今四弟一方的共产党与国民政府正在斗争！国民政府对四弟一方的人正在围剿。 这可是要命的，他所做的就是好好的把四弟与五弟保护起来。 今日他没有去警察局，如今治安方面交给了许北与马铁！正等着两人确切的消息。 正在他担忧间，一个把守的警察弟兄跑进来敬礼，禀告道：“局座，小五子来了。” “拦着他干什么，赶紧让他进来。”郭老三命令道。 此刻郭老三的愁容消失，立即吩咐丫鬟上茶水！他面带微笑的等待着，五弟到来他还是很高兴的，算起来也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 这次夏收，他事务繁忙没有回家！却心里挂念着家里的一切，正好小五过来也知晓一些。 “三哥！”郭小五进了大堂亲热的喊道。 “赶快坐，这位兄弟是！？”看到王二成后，郭老三愣了一下！看着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我二舅哥王二成。”郭小五坐下来回应道，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坐下来。 王二成很拘谨，站这不敢做！丫鬟把茶放在一边的座椅的茶几上离去。对于王二成来说郭老三可是大人物，这可是整个县的大老爷。 “三，三哥。”王二成喊了一声。 “是二成兄啊，别客气坐下来再说。”郭老三笑着说道。 郭老三和蔼的态度让王二成吐出一口气，然后坐下来一动不动！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郭小五看到二舅哥坐下后，才笑着说道：“三哥让我好找，换了宅院都不回家捎口信，我还去了趟警察局，还是许北大哥告诉我的。” “也是前天刚刚搬进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家！最近县城的事儿多了些。正寻思着这么大的宅院，让咱一家人都搬进来住，后院的主房俺已经让下人给爹娘收拾好。”郭老三说道。提起县城的事儿他眉头一皱，但提起这个宅院却有露出了笑容。 “那要跟咱爹娘商量，恐怕不会过来！家里咱爹娘住习惯了。再说过两天咱爹就当了族长，更不会来了。”郭小五笑着说道。 “那感情好，看来也只有闲的的时候接爹娘过来县城住一阵子。最近家里还行吧？今年的粮食收成怎么样？”郭老三问道。 “比往年多了半成，大哥还没有回来，今年肯定能带回来千多斤的粮食。”郭小五回应道。 第155章：突生事端 “家里没事就好！小五带二成兄弟来是不是有事儿找我？”郭老三问道，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家里的一些事儿他都有了解，自然知道这王二成是什么德行，总的来说比小五的大舅哥那王大成要有良心些。 “哎，我老丈人家穷苦，家里有没有什么地！年年不够吃，我就向着给两个舅哥寻个活计，这事儿我跟许北大哥说了一下，只要你同意！明日就让我二舅哥当值，训练几天学会打枪。”郭小五说道。 “这可是玩命的营生，你可想好了！？”郭老三一听，扭头冷脸看向了王二成。 “三哥，俺既然来了就是小五说的，这条命算是豁出去了！用俺这条命给俺家爹娘妻儿挣个温饱。”王二成猛然起身回应道。 “好！像条汉子，现在你就去警察局找许北报道。他不会亏待了你，你也是自家人也是新来的，眼力见要亮些。”郭老三说道。 “是！”王二成的身子震了一下，看了看郭小五！然后对着郭老三拱拱手转身离去。 对于王二成来说得到郭老三的答复，心里是惶恐与激动的！从今天起他也是吃官粮，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至于郭老三那冷脸不留自己吃一口饭，作为亲戚他不敢埋怨也不敢想太多！他自己很清楚如果是郭小五这样他可以跳起来骂小五，可是郭老三却与自己没有多少关系！只是自家妹夫的亲三哥，与自己又隔了一层。 王二成走后，郭小五的面色立即带着不悦问道：“三哥为何如此着急！？我这二舅哥对我算的上可以，我与青兰的婚事儿他是一直支持的。 而昨日我陪着青兰回娘家，为他们两兄弟寻生路！我这二舅哥也算的上有胆气的汉子，其心底还是很孝顺的。” “这些三哥都能猜测出来，你能带他来说明这王二成有所改观。三哥让他自己去找许北也是为了他好，来这里要做事儿的，不能因为沾亲带故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本就是庄稼汉子又是温饱不济，真正的胆气与混人还是要锻炼，这才是三哥不留他吃午饭的道理。”郭老三说道。 “三哥说的有理，也就如此吧。”郭小五笑了笑回应道。 “正好你今天过来，三哥太忙你三嫂快要生了！正好给爹娘准备的东西你午饭后带回去，也跟爹娘说说。 你三嫂父母早亡，没有个知冷知热的！忙过这两天我让人把爹娘接过来，对了！还有弟妹一起过来，也好让你三嫂心里明白些。”郭老三说道。 “这是应该的，爹娘怎么样也要来照顾三嫂。至于青兰我回家说说，毕竟怀着身子不方便，让我岳母岳父去我家住些日子，也有人守着宅子。”郭小五说道。 “那好！你就在这跟三哥等着，最近麻烦事不少你也听听，也给三哥拿个主意。”郭老三说道。 “刚刚看三哥提起县城的事儿就眉头不展，遇到了什么事儿跟我说说。”郭小五问道。 郭老三叹口气说道：“三哥没有你读的书多，有些东西都是自己摸索。随着官做的越来越大，这压力也越来越大，很多事儿弄的焦头烂额，有时候想啊咱二哥能来也能替我琢磨琢磨。 现在县城除了黄团长又来了两拨人，一拨是日本浪人人数不多也就二十几个！经常出入醉香楼，刚来了三天还没有惹事儿！目的也不明确。 眼下上面也来了人，姓刘的特派员！此人不比前一个豪赌爱财，带了几十个弟兄盘下一家院子，除了列行找我那大舅哥喝酒，目的也不明白。 眼下局势紧张，看起来没有好事儿发生！等下许北过来汇报情况，听后你琢磨一下，万一有什么不妥，你即使告知四儿，该藏的都藏好喽。” “收麦子的那几天，二拐大哥找过我一次说了这些情况！现在确实是非常时期，只要弟兄们的嘴够严实，我们的身份他们查不出来。”郭小五回应道。 正在兄弟两说话间，许北疾步走进了府邸大院！到了大堂后直接坐下来拿起那杯王二成没有喝的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才说道：“三哥，马铁来报那几个日本浪人今早上了街，欺行霸市调戏良家妇女，恼怒之下一刀砍死了一个老汉。 现在兄弟们拿枪已经把那几个日本浪人给围了起来，你看怎么办！~？ 哦，对了！来的时候二成兄弟找了我，俺已经安排妥当。以后就守着警察局的大门也安全性，平常空闲的时候也能训练打枪。” “二成的事儿你安排就是！那几个日本浪人状况怎么样？”郭老三咬着牙带着怒气道。 “别提了，一个零头的日本浪人冷笑着说，他们是大日本帝国伟大的什么高等人！最好让您冷静一下，放他们走。”许北咬着牙说道，其语气中也带着怒火。 “老子冷静个屁！都砍死了老百姓还让我冷静？杀人偿命他不懂吗？一个小日本子不过弹丸之地的野蛮子。 告诉弟兄们给我围着，敢反抗的直接开枪崩了！全部抓紧大牢里。”郭老三咬牙气怒着命令道。 “三哥确实要冷静一下，日本人也不是傻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可能日本人在试探你，毕竟前年死了那么多小日本子，肯定与此事有关系。 一旦事情闹大了，恐怕不好下场。 现在小日本子屯兵长城，正想着找借口开战。”郭小五眉头一皱，思考了一下说道。 “哈哈哈……小五子说的没错！三哥可要冷静点，现在那个刘特派员已经去了，喝令你们警察局的弟兄让路，还要马铁那小子硬气无动于衷。”黄团长快步踏进院子，就放声大笑。他带着几十个士兵，在府邸门口列队站着。 “黄团长！就这么难办吗？”郭老三咬牙道。 “总共二十五个日本浪人，领头的已经去了！那腰里别的刀都拔了出来，说一个垃圾民族怎么能与伟大的大日本帝国优秀的武士性命相比。 杀了也就杀了！此次我就是助拳的，他们惹事儿被杀在这个地方死了也就死了，有谁知道？ 他们不是讲什么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吗？那就以武士的方式让杀人的死在这里。”黄团长说着，微微一笑看向了郭小五。 “这里除了我们弟兄，没有人知道小五的存在！小五把自己当做那老汉的儿子，上去看了那杀人的小日本就是。 在我们的地盘，公平公正他还能反了天！？”黄团长说道。 “好！这事儿我干了。”郭小五嘭的一拍座椅旁的茶几说道。 “刀，师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要不是知道你在，我会乔装打扮自己动手的，呵呵呵……”黄团长笑道，然后靠近郭小五低声说道：“这次跟来的弟兄都是老兵。” 第156章：强硬的郭老三 闹市街日本浪人惹事儿砍杀了老百姓，这事儿很快让黄团长知晓！气的直咬牙。这日本人在哪里都嚣张的不得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种日本人欺压中国百姓的事儿他经历过不少，想要讲理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想办法才行。思考中生了一计，准备亲自化妆把那个日本浪人给砍了，当当手下同时告知他同门师弟郭小五来了县城后，这让他把这一计落在了郭小五的身上，左右寻思也只有郭小五砍了那日本浪人比自己合适。 至于砍了人之后怎么算！？一命换一命一笔勾销，这道理哪里都说的通。同时也把这伙日本浪人来这里的目的暴露出来，不怕你不动要的就是你翘起狐狸尾巴，才知道你要干啥。 让日本人露出狐狸尾巴，然后再想办法应对这是黄团长的计策！他奉军令招兵征粮早晚是要与日本人干仗的，看到日本人他就眼中喷火，弄死他们心里是舒服。 在郭小五听到黄团长的话后，心里一动！这杀掉日本浪人的事儿要干的漂亮才行，三个月后他就要投军的，这是为了给他提前竖立威信。告诉这些老兵，他郭小五投军是靠着本事当上那个排长的，加强排排长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很能打，很有武力，不服的话就去试试。 “事不宜迟，我们走。”郭老三说道。 虽然刚刚他听到了郭小五的劝说，但如今这个时候哪里还有那么多顾忌！？那个特派员已经在为日本人说话了，那么他郭老三也要为自己的百姓说话。不然他与大舅哥辛辛苦苦建立的威望会一落千丈。 至于后面杀了那个日本浪人后，会有多大的麻烦那就以后再说。 郭老三带着一队警察，黄团长带着几十个士兵扛着两挺机枪往闹市街而去，而郭小五走小路越过胡同就等着黄团长与三哥到了之后，冲出去用黄团长给他准备的大刀片子，一刀把那个日本浪人砍了。 当郭老三带着弟兄与黄团长到了闹市街之后，围观的百姓纷纷让路！两挺机枪架起来直接把日本人与刘特派员一众围了起来。 “我是特派员，比你们董县长还大，你敢不听我的命令！？你这是找死！？”刘特派员怒声斥责马铁。 马铁立正，面无表情的大声回应道：“我只听上峰的。” “上峰！？我不是你上峰？”刘特派员气的直咬牙，这个小小的警察队长是一脸面子都不给。 “报告您是上上锋！”马铁继续立正回应。 “放他们走，他们是日本人！”刘特派员气恼间掏出手枪顶着马铁的脑袋。 突然间周围的警察弟兄，有两把步枪枪靠近刘特派员对着他的脑袋。形式突然间紧张起来，那领头的日本浪人狞笑着看着这一切，他们大日本帝国中国人是惹不起的。 在这种紧张情况下，黄团长的士兵以及郭老三带来的几十个警察，把他们团团包围。 郭老三从汽车内下了车，大声吼道：“听说那个狗在闹市街乱咬，咬了良家妇女一口，还咬死了人家的爹，当这是该死。砍了剥皮吃肉，也偿还不了一条人命。” 郭老三的话中带刺，那个领头的日本浪人听后一咬牙！冷声骂了一句：“八嘎！” “刘特派员，这是对我伟大的大和民族最大的侮辱！那个人一定要严惩。”领头的日本浪人咬牙道。 “郭老三！？”刘特派员的眼睛一眯，这个人是他调查的对象！如今的县城铁桶一块，任他怎么查都查不出异样。这个县城的干净让他内心产生了恐惧，也最为奇怪。 那董县长与自己虚以委蛇‘yi’对自己是唯命是从，可这个郭老三在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对自己冷眼相待。自己说要对所有县城的官吏彻查被他直接摔了桌子，居然说：“老子的警察局很干净，敢抓老子的人就别活着出去了。” 郭老三的态度是强硬的，与他很不对付！他又知道这郭老三是董县长的妹夫，当面被董县长呵斥了一顿，然而他看得出来这两人在他面前在演戏。 这个县城真的干净？刘特派员是绝对不信的。这天下根本没有干净的地方，共党的人那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而郭老三是他列为重大嫌疑人，只要抓到证据就会把这郭老三抽皮剥骨。 工作不好开展就是因为郭老三堵着，想要肃清这个县城必须把郭老三给弄倒才行。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刘特派员也无可奈何！如今他经过调查才知道，如今的太康县城铁板一块，这郭老三与董局长简直是本地的土皇帝。 “我说把日本人放了，你敢不听我的命令！你郭老三这是公开造反。”刘特派员怒斥道。 郭老三的眉头一皱，这帽子扣大了！不由怒声反驳道：“俺做在这个位置就是为了保境安民，维护县城治安，让老百姓过上太平日子。本来好好的，他娘的现在不太平的了，有人杀了老百姓你还放他们走，你这是卖国求荣。 有种你让蒋委员长下令，就是高官来了俺也要把杀人的日本猪狗给绳之于法。 你给我让开，老子的地盘轮不到你做主。” “你！”刘特派员怒气交加。 “怎么？不服？想干仗吗？他娘的不给个交代干仗就干仗，今儿谁也别想出这里。无关的老百姓都给我滚蛋，血溅到身上别说我郭老三没有提醒你们。”郭老三吼道。 刷！ 日本浪人们齐刷刷的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这是要鱼死网破了。 此时刘特派员心下一颤，陡然冷静下来！他看着一脸狰狞的郭老三不由暗骂：“这，这简直就是个疯子吗？日本人是这么好杀的！？” 于此他突然态度缓和下来，笑呵呵的赔笑道：“郭副局长啊，您稍安勿躁！既然事情出了，好好解决就是。”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有什么事商量的，是谁？谁杀了老百姓有种的站出来。”郭老三没有给刘特派员好脸色，对着面前一群日本浪人怒吼道。 “是我！”那杀人的日本浪人走了出来，他还提着那把杀人的武士刀，刀刃上沾染着血迹。 “来人，给我抓起来！”郭老三命令道。 “谁敢动！？”日本浪人领头着厉喝一声，所有日本浪人围在了一起扎着马步，双手举起了武士刀，这是要拼命了。 这么多日本人自然不能全杀了，冤有头债有主！郭老三自然也不是傻子，挥手让动手的几个弟兄退下。 此时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出来了就行！这老汉有一个儿子也学了几年武把子，你们秉承武士刀精神，不如就以武士的规矩让他儿子与你这个杀父仇人决战如何？我已经派人去找他儿子了。” 第157章：刀之快闻所未闻 黄团长的眉头一皱，在胡同中正准备冲出来的郭小五也是一愣！这与当初的谋划根本不同。原先的打算是郭小五拿着大片刀冲出去，把那个日本人的脑袋砍下来再说。 那抱着自己的老爹正哭泣的女子，哭泣声更是戛然而止！这女子看向郭老三，被郭老三瞪了一眼，那女子接着哭起来。 郭老三看得出来这女子没有弟弟，吐出一口气上前温和的说道：“老丈不能白死，既然日本人不愿意绳之以法那就私了，个人仇恨我等见证着，也只有你弟弟能够报仇。 你放心我们看了你弟弟的武艺，这日本浪人不是对手。” 这女子也是聪明的，微微颔首哭道：“他们那么多人呢！俺爹被他杀了，俺弟弟再有个三长两短该咋办啊？” “哈哈哈……好！要是他的儿子能够报仇，也是上本君死得其所。”领头的日本浪人大笑道。他们都是精英武士，在他看起来老汉的儿子就是学了武艺，过来也是送死。如此了解了此事儿，对于他们来说更好不过。 “啊啊啊……爹啊！谁杀了俺爹，拿命来……”郭小五突然从闹市街胡同里怒吼着冲出来，他倒提着大刀片子带着怒火，过去挡路的不管是百姓还是警察，士兵，或者是日本浪人都让开了一条道。 说好的单挑，这汉子的儿子就来了。 听到声音那杀人的日本浪人就已经转身，扎好漫步等着老汉的儿子来了，一刀给砍了。也因为如此，日本人才会让路让的如此迅速。 冲进去的郭小五眼神猛然一冷，倒提的大片刀在靠近那日本浪人的那一刻刷的一声，撩出一刀刀影。 那日本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啪的一声落地，然后噗噗……血液如喷泉一样从无头的脖颈刀口处喷出来。 郭小五杀了这日本浪人后，陡然身躯僵直愣在了原地。 而周围此刻寂静的可怕，都难以置信的看向那无头的日本浪人，然后嘭的一声倒地。 紧接着围观的老百姓发出几声尖叫，很多人双腿一软蹲坐在地上，双跨处已经被一股液体浸透！胆小的都被吓破了胆子，胆大的也是跟着双腿颤抖。 尖叫声异常刺耳，而倒抽冷气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即使是那一群日本浪人，也是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们看向郭小五的眼神带着骇然。 刀之快闻所未闻。 “还有谁！？谁……”郭小五反应过来后怒吼着，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刀快到日本人反应都来不及。 而他这一刀就是斜着撩上去，直接是刀刃割掉了日本浪人的脑袋，切口是斜着的。 “好！扯平了。带这位小兄弟下去，好好安葬他爹。”郭老三话音间，他爹二字咬的很重。 许北马上跑过去，吼道：“杀你爹被你杀了，你敢再杀把你抓起来，还不背着你爹跟你姐滚蛋。” “诶！”郭小五本愤怒着，被一吼明显的身子一颤！回应的声音也显得极其的憨厚，但这一切都是郭小五伪装的。 他立即转身面带悲伤的把地上的老汉给背起来，喊了一声：“姐！咱报了仇了，走吧。” 这女子也只能起身跟着走，人都已经杀了！给爹报了仇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弄个棺材，让老爹入土为安才是正事儿。 大街上寂静无声，纷纷散开了一条道看着郭小五背着老汉的尸体，在那女子哭哭啼啼中离去。 “我们走！再有下次老子枪子把他崩了，管他娘的你是谁。”郭老三下达命令道。 “刘特派员，这件事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领头的日本浪人威胁道。 “管我什么事儿！你去找郭老三去，或者找那个杀了你们的人。”刘特派员冷哼一声离去，你日本人杀了人家爹，然后决斗输了这事儿到男儿都是你日本人没理，还威胁我！扯淡。 刘特派员命令麾下弟兄收队回去，他看了看郭老三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齿!暗暗恨道：‘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他想过很多可能，要么这郭老三故意如此掩饰自己共党的身份！要么他本性就是如此目中无人护犊子。 不管任何一种，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他面前的一堵墙。 此时郭老三做到汽车上后吐出一口气，掏出一根烟用柴油打火机噗噗两声点燃说道：“回去之后吩咐下去，严密监视日本人的动向。 这个刘特派员来了就是我们的敌人，不管我们的弟兄谁有着不同的身份！都是我们的生死兄弟，就是他们口中的匪，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就是我们的兄弟，就是警察。 这里容不得他放肆，来了这几天他是到处打探消息！时间长了一定会夜长梦多。 晚上找几个弟兄乔装打扮，监视他！找到机会把他弄死。 至于他死的原因吗？就算到他要弄死的对头头上。” 坐在郭老三身边的是许北，开车的是老四的人从省城调来的地下交通员，被郭老三看上用在了身边。 司机小李，听到郭老三的话后没有什么反应，但内心已经知道这郭老三对他们的态度，而以他的了解就是为了保住他们的上级领导郭四儿，保住上级也是保住他们。 郭小五背着老汉出了闹市街，才吐口气问道：“大姐的家是哪儿的？” “杨庙的。”女子回应道。 “好！我把你爹送回家，咱出县城。”郭小五说道。 “嗯！”女子跟随在身边低声哭泣。 “家里还有什么人？”片刻后郭小五接着问道。去杨庙自己乡里并不是很远，也正好回家！帮人帮到底，这也是郭小五的行为准则。 “俺叫杨大花，家里还有俺娘，还有一个弟弟没有成婚！家里穷没有几亩田地，俺都是老姑娘了都没有嫁出去。这次俺爹带俺进了县城，说给了魏财主做姨太太换五百斤的玉米面，俺还没有到就招了横祸。”说着自己的遭遇，这女子更是止不住哭泣。 “大姐长得排场不愁嫁不出去！你在家等着，你嫁给魏财主的事儿我给你办妥了。”郭小五说道，心说这事儿还是要给三哥捎口信。如今刚刚杀了日本人，最近要躲避风头，县城是没法回去了。 背着死去的老汉走了两个时辰的路，才到了女子的家！看到老汉尸体后的，女子的家人哀嚎声响彻整个院子。 郭小五掏出一袋大洋递给女子说道：“你家里招了横祸，这五十块大洋是郭副局长给的！拿着办给你爹办后事儿。” “恩公叫啥名字？”女子接过来大洋问道。 “记住郭副局长就成，俺也是他手里的一个当差的。”郭小五回应后转身离去。 “告诉郭副局长要是看得上俺，俺给他当女人。”女子喊道。 郭小五没有回应，往自己家的方向赶！当然女子的话他会捎口信告诉三哥，这女子长得排场看着也是懂事儿的，只要三哥愿意，何必便宜什么魏财主。 县城醉香楼。 日本浪人也不是傻子，他们这次来就是有着另外的目的！主要调查一批丢失的军火，整整一车的弹药被截获，线索上追到了这里！其中一个叫郭四儿的人，就是他们的目的。这个人他们一定要抓回去，然后肃清东北境内的所有抗日分子。 “我们中了圈套！这个郭老三十分的精明。”包间内，领头的日本浪人咬牙恨恨道。 第158章：家事儿妥当 “那个杀人的不是普通人，善本君！那个叫郭四儿的人一定要打听清楚，抓住他好好的拷问！只要抓住郭四儿，抗日分子一个都逃脱不了。”另一个日本浪人说道。 不管县城内风涌云起，此时郭四儿正在家里活的很舒坦！王玉秀有了身孕让王大财主高兴的合不拢嘴，特意提着酒菜找郭老捏吃酒。 傍晚时分，王大财主被几个家丁抬着就到了郭老捏家院门口！他是郭老捏父亲的干儿子，也是守了四十九天的孝的。 自然来到郭老捏家也不客气，家丁把抬着他的藤椅放下后！他亲自提着饭盒拄着拐棍一脸笑呵呵的进了院子，进了院门就喊着：“老哥哥哟，老哥哥！这麦子收完了跟兄弟喝一盅。” 郭老捏正蹲在堂屋门口抽着烟袋锅，看见王大财主就站了起来！叼着烟啵啵几口才迎过去笑道：“带了好酒好菜了！？酒要是差了俺可是不喝。” “这是什么话！兄弟能那赖酒？三十年的杜康装了二斤。呵呵呵……”王大财主提了提饭盒笑了起来。 “来来来，赶紧的进来！俺也正想着喝两口。”郭老捏接过饭盒把王大财主请进了堂屋。 饭盒被郭老捏放在桌面上，打开一看：“哟！刚炸的花生米，还热乎着呢？还有牛头肉，猪脸坡，啧啧，这还有一大碗的扣肉。 说说，你家里有了啥喜事儿！？” “同喜，同喜啊！”王大财主笑着拱手道，他把拐棍一方坐了下来。 “啥喜事儿！？”郭老捏愣了一下。 “俺家玉秀怀上了，哈哈……”王大财主高兴着捋了捋胡须。 “诶呀！俺老郭家又添丁了，今天咱兄弟必须喝两口，不醉不归。”郭老捏听后，得意的笑了起来。 厨屋内两个老头的声音听得清楚，王青兰说道：“四嫂怀上了，可是好事儿。” “是啊！老王家是几代单传，到他这里才生了一儿一女，还是晚年得子！如今要看到下一代了能不高兴吗？当时你爹当爷爷的时候啊，那可是一天一夜没有睡觉，请你们几个叔啊喝的伶仃大醉。”小五娘笑着诉说着往事儿。 此时郭小五踏进了院子，看见爹与王大财主又喝上了!不由笑了笑踏进厨屋说道：“王叔够孤单的，也只有爹会陪着他喝酒舒坦。” “人老了，也看清了很多东西！这天南海北的，也没有一个有你爹与他亲近，毕竟大半辈子的干兄弟。”小五娘说道。 “娘做的啥！？”郭小五嘿嘿一笑问道。 “抗的油饼，在馍篮子里自己拿。”小五娘回应道。 “嘿嘿，很长时间没有吃这个了。”郭小五笑着拿起一块切好的油饼，拿起一棵大葱剥掉外面的一层皮，呼哧咬了一口，蹲在灶窝里吃起来。 “当家的，俺二哥的事儿咋样了？”王青兰问道。 “成了，今天就当值！可能有一阵子不能回家。明儿天亮，我就去请咱爹娘过来，顺便给大哥大嫂送些新粮。”郭小五说道。 “成了就好!而成也是个好孩子。”小五娘说道。他把面团在案板上拍成扁圆后，上面摸一层油盐酱（油和盐做成的调料。）揉搓了后，再弄成扁圆。 一勺子油就下了锅，等锅内冒了油烟味后，那揉成的油饼放上去，就听见刺啦啦的声音，片刻就安静下来，油饼子很快就散发着香味。 王青兰在锅底添一把柴火，接着问道：“都送去了粮食，还叫爹娘过来干啥？再说了俺爹娘也不愿意来。” “这可跟往常不同，如今家里有事儿！咱爹娘一定要来。”郭小五回应道，咬一口大葱后猛咬两口油饼子，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啥事儿嫩重要？”小五娘开了口。 “娘，是三哥要接你跟爹过去。现在三嫂要生了，三哥提起来俺想着您不去也不行。三哥说三嫂父母早亡，从小到大都没有爹娘疼着。 这是要生了，也让三嫂暖暖心。 哦，对了！三哥家搬了，到时候你去问那些警察弟兄。三哥家换了两进三处的大宅院，现在都当了警察局的副局长了。”郭小五说道。 “那该去！今晚就跟你爹说说，明早就让你二哥把我们送过去。你明儿啊也把你青兰的爹娘请过来，青兰还怀着呢不能少了人照顾。 家里的吃食啊在那放着，娘存了缸里的一些鸡蛋也别忘了煮。青兰你每天要吃几个鸡蛋这身子骨才硬朗，到时候啊才有力气把娃生出来。吃的好了，这娃生出来也健康。娘的底子好，这娃生下来底子就好。”娘做着油饼子，开始嘱咐起来。 “娘，家里有鸡蛋，不缺这个！缺了俺来前院拿。其他的别操心，照顾好三嫂就好！听说女人坐月子身子骨最弱，给三嫂拿去一些。 再说了新粮食二哥也给俺存进了粮仓，陈粮还剩下好多呢。”王青兰说道。这次婆妈去县城照顾三嫂，她心里还是很乐意的。毕竟这就有借口把爹娘请过来照顾自己，那样爹娘也能吃几天好吃食，养养身子。 “嘿嘿，这就好！明儿咱就去请，顺便让二哥拉的二百斤的麦子过去，让大哥二哥家分了。娘，我这次去师父说不出师就不回来了，八月十五之前我一定回来，到时候还有毛蛋一起。”郭小五说道。 “要那么久，三个多月呢。”王青兰不高兴道。 “说不定两个月就回。”郭小五说道。这是他盘算好的，剩下的圆木干柴劈完，以他现在的速度恐怕不到两个月就完工，到时候也是到了出山的时候了。 投军是秋后，也就是九月了！也趁着这段时间陪着青兰，把孩子生下来过完月子。 “那小五哥要早回。”不舍的王青兰说着就落了泪。 “好了好了，俺一定会努力出师的。”郭小五给王青兰摸着泪水，一脸的心疼。 “嗯！”王青兰拢了拢发梢到耳后，感受到丈夫的心疼后破涕笑了笑，抓起一把枯枝扔进锅底续火。 “哎，到时候让你二哥给你送吃食。”小五娘叹息一声。 “诶，娘。”郭小五回应着，接着说道：“对了娘，大哥有没有捎信过来，现在在哪儿？” “龙曲乡，在扬大财主家准备割麦子，那的麦子晚了些想着也就是这两天就动工。”小五娘回应道。 “正好，我写封信让我那大舅哥过去，跟着大哥挣些粮食。”郭小五说道。 “那你要写好喽，大成不孝顺！你大哥看不上眼的。”小五娘说道。 “诶！”郭小五回应道，对着娘呲牙笑笑。 “你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有主意了。”娘也笑了起来。 堂屋内，郭老捏与王大财主划拳，相互斗嘴都不服气，已经喝飘了。 第159章：时光如梭出山门 次日凌晨，郭老二赶着骡马车在天亮之前就到了郭小五家的门口！此时郭小五已经起床在扎马步，听到二哥的咳嗽声后喊道：“二哥，您来了。” “不是俺是谁！？院门打开。”郭老二喊道。 郭小五打开了院门，郭老二赶着骡马车进了院子，接着说道：“昨夜咱娘找我，说了你三嫂的事儿，三儿说的对！你二嫂做了小孩的衣裳送过去几套。 咱现在把粮食送去，俺再回来！你三嫂要生了，刚刚你二嫂去找大嫂说话，带的东西多些。” “嘿嘿，二哥说的对！昨夜俺跟青兰也商量着给三嫂带些东西。俺准备扎一刻钟的马步就去喊你。”郭小五笑道。 “看来二哥是多嘴了。”郭老二笑了笑。 “青兰做了几对娃的鞋子，做了十几双呢！现在俺没事儿还在做，连四嫂的都准备着呢。”郭小五说道。 “你们啊，就哭了我们这些当哥哥的。”郭老二笑着埋怨了一句，把骡马车掉头把骡子缰绳拴在院门门框上。 郭小五领着郭老二进了堂屋打开了西间的门，二百斤的新粮食已经准备好！总共两大麻袋。这时候的一斤是十六两，现在的半斤八两就是这么来的。 一百斤换算如今的重量就是一百六十斤，整整装一麻袋。 郭小五家的谷仓是满的，二十亩地一亩地留下一担半的粮食，二十亩地也就留存三千斤的粮食，这还是郭老二是种地的好事儿，要是别家能有两千斤的粮食已经不错了。 两麻袋的粮食被郭老二与郭小五一人扛了一麻袋装载了骡马车上，王青兰此刻刚刚起床，打了个哈喊道：“二哥来了。” “嗯！肚子都这么大了，多睡会儿，俺去把你爹娘拉过来就是。”郭老二绷着脸说道，语气中带着长兄的关系。 “没事儿二哥，不累！娘说多走动走动好生呢。”王青兰笑着回应道。她的心是暖的，嫁过来后哥嫂都很关心自己。 “那也不能劳累喽。”郭老二也露出了笑容，把骡子的缰绳解开！让郭小五跳上马车准备走。 “俺爹娘要是不来咋办！？”王青兰担忧的说了一句。 郭小五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但郭老二说话了：“我是你二哥，陪着俺兄弟去请敢不来吗？你二哥我也是要脸面的。” 王青兰嘿嘿的笑了，郭小五也笑了起来说道：“走吧二哥！有您在俺老丈人没有不来的道理。” 在郭小五与郭老二把马车停在青兰爹娘家的院门时，厨屋里已经有炊烟。闻着就知道在做新馍馍，兄弟二人都知道这是青兰爹娘家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吃好吃食。 而那吃食自然也是前天郭小五送过去的白面！郭小五跳下骡马车叫门：“爹，娘！开开院门。” 堂屋内早已经起床的青兰爹，正愁眉不展的抽着烟袋锅！他一直在等小五的信儿，担心着自己的二儿子。 这听到郭小五的声音，青兰爹猛然起身，慌张的跑到院门处把院门打开。 “小五啊，送粮食来了！你看看，咱家还要吃女婿的东西。”打开院门后，青兰爹看到粮食后一脸羞红的说道。 “都是自家的东西，也不能看着过不去。”郭老二开了口。 “他二哥啊，快进来喝口水。”青兰的爹看是郭老二后，立即走过去拱拱手。 青兰的娘从厨屋里跑出来，看到后又回了厨屋！拿起两个碗还有热水壶放在堂屋内，把开水给倒上。 “今天啊这粮食可不是送给您的，是给俺兄弟的两个舅哥送的。一家一百斤的新粮食，叔去叫他们过来，给送过去。 俺这次来最最要的还是请您跟婶子到小五家主一阵子，家里有事儿忙俺娘跟俺爹要去县城，您啊跟婶子要照顾些青兰。”郭老二直接说出了自个的目的。 “中中中，去去去！明儿啊让大成去交租子。”青兰的爹连忙答应道。接着喊道：“老婆子，快去把大成叫过来，把粮食给二成家送去，再把自家的弄走。” “诶！”正在堂屋倒了开水的青兰娘，除了堂屋就出了院子。看到郭老二后，说了一句：“他二哥啊，堂屋里坐会儿，喝口水都倒好了。” “好嘞，婶子！”郭老二笑着回应，让郭小五看着骡子就跟着青兰爹进了院子。 此次有郭老二在，郭老二才是贵客！而郭小五女婿半个儿子，自然青兰爹不会跟他客气。自然郭小五也明白这个道理，牵着骡马的缰绳等着大舅哥过来。 王大成听到郭小五来送粮食，直接就出了厨屋门！还训斥了一声：“妇道人家，要不是你咱也不至于缺口吃的，再让俺听见你要弄爹娘的吃食，下次不轻饶了你。 咱粮食就说不够吃，你爹娘的粮食今年一粒都不送。” 王大成冷着脸骂骂咧咧的出了自家院门，而厨屋内传出自家媳妇的抽泣声而他置之不理！这媳妇以往干的事儿，简直是让他提起来就窝火。 “你呀，收着点脾气！都不是改了吗，还提他做啥。”青兰的娘训斥了一声。 “你不知道娘！不提醒一下我怕她再犯吃独食的毛病。”王大成应声道。 到了爹娘家的院门口，王大成看见郭小五后就露出一脸尊敬之色！走过去拱手道：“妹夫来了！？” “大哥，把粮食扛回家。”郭小五笑道。 “俺先把老二的粮食送过去。”王大成说着，噗噗在手心吐两口唾沫搓了搓，嘿一声抓起一麻袋粮食往肩膀上一送，大步向弟弟家走去。 他与自己的娘前后脚，等娘把门叫开的时候！王大成就笑着扛着粮食走了进去：“弟妹啊，妹夫送的粮食，这是你家的一人一袋子。 老二不在家，有啥用得着大哥的你跟你大嫂说下，通知俺一声就来。” “中，大哥。”二成的媳妇回应了一声，她开心的笑了。如今家里的气氛好，这日子过得心里也舒坦些。 “小五有没有说俺当家的事儿？”二成的媳妇问道。 “你自个去问。”王大成笑着回应道，把粮食放在了堂屋内就走了出来。 “有吃的喽，有吃的喽。” “大哥，是麦子哎。” “俺要娘做白面馍馍。” 二成的儿女们看到麦子说着，两个小的已经流出了口水。 “家里啊整着馍馍，都去吃！俺跟你爹啊要去青兰家一阵子。”青兰的娘说道。郭老二说的事情她是听到的，这记在了心里。 粮食被王大成都搬走后，在郭老二的催促下让青兰的爹娘上了马车往回赶！正做了一半的白面馍馍交给了两个媳妇。 次日清早，郭小五背着半麻袋的吃食往城隍庙赶！练武的日子继续，时光流逝很快到了农历七月初九，当天下午郭小五在城隍老爷庙给师父磕了三个头，背着那把爷爷留给他的大刀出了山门…… 第160章：县城谈资 秋风瑟瑟，入秋时节还带着暖意！一望无际绿油油玉米秸秆遮挡着视线，遮挡着原来的小路！风摇曳着树干，一片片叶子从白杨树下脱落，飘落在地面上，桐树上那如棉絮一样的花蕊弥漫着，大道上走动着稀疏的人群忙碌着…… 郭小五离开城隍庙踏向回家的路，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心里却有着出师后回家的激动，迈着快速的步子。 郭小五脑海中回忆着出师的情景，师父的语重心长。 “小五啊，自从你学艺以来共九个月！学艺期间十分刻苦，也付出了非人的努力练就了普通人不能企及的本领。 你这刀切记不要对普通的老百姓动粗！你每一刀的力度足以伤害人性命。”武有德训导道。 郭小五跪着磕了一个头：“是，师父。” “你的本事主在杀人，在战场之上得心应手！出师之后你要投军，师父希望你做飞将军李广，岳武穆一样的人物，不说能有他们的成就，但也要挺直了我炎黄子孙的脊梁。身为一名中国军人，一名中国人的脊梁。 你要对得起你爷爷留给你的这把忠义大刀，即使身死不可背叛民族，背叛国家。”武有德再次训导道。 “徒儿，谨记教诲。”郭小五再次磕头。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一攻一守之间取决于领兵之人的头脑。以少胜多为胜，以一敌二为胜，即使是全军覆没能够以同等的兵力歼灭敌人数倍于己方的兵力也是胜利，这才叫虽败犹荣。 你要记得，投军之后领兵！你再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所思所想要以国家为重，以麾下将士为重。 兵怂怂一个，将孬孬一窝。”武有德瞪着眼睛严肃道。 “徒儿，记住了。”郭小五再次磕头。 “好！你出师了，走吧。八月十五之前我会让毛蛋回去一次。”武有德端起了旁边桌面上的茶杯，让郭小五起身。 “师父，徒儿摆满月酒时会来请您。”郭小五起身后扶手一拜道。 “师父等着，天色不早了。”武有德带着驱赶之意。 回忆到如此，郭小五叹息一声！加快步伐往家里赶。 路过城隍庙的集市，郭小五找一个摊位坐下来：“一碗胡辣汤，两根油条。” “好嘞！”摊位老板拿起碗装满后，把一碗胡辣汤端到郭小五的桌面前！此时此早餐的人有十几个汉子，附近七八个桌子都围满了人，其中五六个汉子带着一家人占据了一个桌子。 “听说了吗？县城前些日子死了很多人，连郭局长都受了上，胳膊上被打了一枪，现在还在修养呢。”一个汉子开口说道。 这个饭桌上围着五个青年汉子，看着彼此相识！另一个汉子接了口：“听说了，来了一个叫刘特派员的，暗中把警察局长郭老三给抓了起来，把手下的弟兄急坏了。 有一个叫马铁的发现是刘特派员把郭局长给抓了起来，带着警察局的弟兄去要人。 那刘特派员不承认，最后许大队长过去了问马队长人是不是真在里面。 马队长肯定的说就在里面关着。 那许大队长直接就命令开枪，那许北掏钱先打死了几个。 然后双方就打了起来，最后许北把那个刘特派员给一枪毙了。还别说这许北许大队长还真是有种，连上面派来的人都敢杀。” “兄弟少说两句，上面来调查可不把你给抓起来审问。”又一个汉子开口劝说一句。 “那怕啥，还死了日本人！当初许大队长干仗的时候，那县城的日本浪人都在刘特派员租住的院子里，一同审问的郭局长，听说把郭局长给打了个半死。 我们那时候就在县城，连来征兵征粮的黄团长都下了手！两挺机枪就包围了院子，最后把日本人都突突了，一个都不剩。”又一个青年插了嘴！说话间一脸的痛快之色。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道许大队长为啥那么恼怒吗？”又一个汉子开了口。 一个桌子的汉子都看向了这个汉子，连郭小五也被这话吸引住看了过去。 “兄弟说说，这是为啥？”一个汉子开口问道。 “据说事情是日本浪人来之后开始的，一个日本浪人在闹市街调戏良家女子，这女子的老爹阻拦被那日本浪人砍了。 当时刘特派员说放了那日本浪人，这事儿郭局长，黄团长都不同意。后来郭局长想了法子，让一个会武把子的厉害后生充当那老汉的儿子，一刀把那个日本浪人砍了。 后来那厉害的后生就不见了人影，可那女子半个月后出现在了警察局！她要给郭局长当姨太太，话说这郭局长的媳妇可是县长老爷的妹子！这纳妾就别想了。 然后郭局长就把这女子说给了许大队长，正好两年前许大队长的媳妇难产死了！这可是让许大队长高兴的不得了，更何况他与郭局长本就是生死弟兄，念着这个情分呢。 你说这刘特派员把郭局长给暗中抓了起来，县长老爷能愿意？警察局那么多的生死弟兄能不恼火？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刘特派员跟那些日本浪人就是找死啊。” 周围的汉子都点点头，感觉这个汉子说的十分有道理。 郭小五吐出一口气，三哥真是有惊无险！里面真正的原因郭小五很清楚，老百姓也只是表面的猜测，但距离真相也不是太远。 日本浪人与刘特派员暗中动手，肯定是为了抓四哥！把三哥的嘴巴敲开，可他们不知道三哥虽然是突破口，但在县城却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担心三哥的伤势，郭小五内心有了着急！呼噜噜喝完胡辣汤吃完油条后，结账转身离开。 如今事情都传到了城隍庙这里，看起来县城的事儿闹的很大！在郭小五看起来也留下了很大的隐患，也因为此从老百姓的口中也编排出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至于四哥，县城根本没有这个人！更没有人认识，而如今四哥的名字已经被改成了郭鼎，这是郭小五早就知道的事情。 此时郭老三正在老家修养，连三嫂抱着孩子都住在了四哥家的新院子。 今天一早许北带着几个弟兄进了院子，提着县城买的好酒好菜在堂屋东间卧房，他与弟兄们摆好饭桌一同坐下来。 郭老三的伤势有些重，右臂膀还被绑着！光着的背脊与胸膛到处都是结痂的鞭痕。 “三哥，一个多月了，上峰没有任何的动静。昨日下了一个任命，局座扶正，现在是真正的县长老爷了，而三哥现在也成了正局长。”许北汇报道，拿起酒坛倒酒。 “死的兄弟都安排好了吗？”郭老三问道。 “该给的抚恤金都给了，现在也贴出了招募告示！眼下缺人手，准备招五十个弟兄。”马铁回应道。 第161章：谋划保安团 “现在县城谁管事儿！？”郭老三伸出左手把酒碗端起来喝了一口。 “朱大壮，大队长的职位俺准备让他接手。”许北说道。 “嗯，还不错。跟他们打起来后，听说他一个人干死了七个，是个狠人。”郭老三满意道。 “董县长让马铁去保安团当营长，钱团长同意了！这钱团长提出来要五百个大洋，县长当天就送了过去。如今保安团五百号人，马铁带一百号人。”许北说道。 “贪财的货，早晚弄死他！马铁招兵，把人数扩充到三百，钱粮我找县长说。”郭老三咬着牙说道。 “是，三哥。”马铁起身用筷子夹一块牛肉送到郭老三的嘴里。 “三哥，保安团征兵也要等黄团长征兵后才行。”马铁接着说道。 “现在黄团长哪里有多少人投军！？”郭老三问道，吞咽了牛肉后他被许北扶着坐起来！然后他左手拿起了筷子自己夹菜。 “麦子征够了，玉米也应该不是问题！玉米的产量高些。可投军的没有多少，到现在也才招募了一百五十，还有九层。 最近没有人投军，眼下黄团长正与县长商量抓壮丁的事儿。”许北回应道。 “嗯，大狗呢？”郭老三看向另外一个兄弟，除了许北与马铁，跟来的还有两个。一个叫大狗，一个叫七根。 这大狗看上去有些肥胖，眼神带着狠厉之色，面色眼神不苟言笑。在听到郭老三的问话后，他站起来语带怒气道：“三哥，赌坊，醉香楼，老酒馆该给的都交了上来！那钱大财主还是跟往年一样，仗着自己大儿子是南京城守卫军的团长，二儿子又是我们的保安团团长还是不给一分。 以钱家的产业，每年应该上缴三百个大洋！现在财政上我们都是贴钱养着保安团。 保安团八百号人的编制，钱团长每年吃三百个人的空饷，这钱还不能不给。我早就想弄死这个货，从第一次日本人来找事儿，到这一次火拼他都是作壁上观。” “俺收税的时候，钱家大院在门口架着一挺机枪，有几十个保安团的人把守着！我们是连门都进不去。这事儿禀告了县长，县长只吩咐我们先不要管。”七根起身咬牙回应道。此人长相消瘦，却是一脸的横肉，双眼有神且灵动，看着是狠辣聪明之人。 被派去收钱的，脑子不灵活的是干不来这个活的。 “县长说的对，县长还不是时候！等黄团长征兵后再说。马铁这段时间好好的在保安团发展弟兄，争取控制一半的兵权。保安团里的刘营长，还有几个连长都把关系搞好。必要的时候，把那个姓钱的弄死，整个县城才算是铁板一块。 这保安团副团长的位置你能不能做，就看你有多狠了。 到时候你动手的时候，我会帮着你。”郭老三说道。 “三哥放心，等黄团长走了，我就招兵不出一年拿不下保安团我自己给自己一个枪子。”马铁起身道，一脸的决然。 “要是不把保安团也控制在手里，死的可不只是你自己！坐下吧，吃饱喝足后回去忙自己的。把后手全部做好，如果万不得已提前动手。”郭老三冷声道。 “是，三哥！” 许北，马铁，大狗，七根四人，起身立正。接着五人默不作声开始吃饭喝酒，很快吃饱喝足后，四人起身敬礼一个军礼后离去。 “走了啊？有空常来家里玩。”小五娘抱着自己的小孙女在院子里打着招呼。 “好嘞大娘。”许北回应着，领着三人踏出院子。 三嫂进屋收拾桌面与残羹剩饭，不由开口道：“许北兄弟他们看起来很紧张，心事儿都比以前重了。” “想要活下去，我们必须做很多东西！也要更谨慎起来。整个县城都不能有纰漏，要不然我们都得死。 真相我们都知道，这次是算是私仇上面即使怪罪也要想想如今这个县城谁能治好？人死了不值钱，活着的大哥跟我才是有利用价值的。 真相即使他们都知道，但每个人说出来的真相是假的，那也是真的。 每个人都不想死，不想死就要逼着自己多想些东西！也知道更多，明白的更多。”郭老三说着，他伸手去抓床头的烟盒。 三嫂看到后把烟盒拿在手中，抽出来一根送到丈夫的嘴里！又拿起床头的柴油打火机噗嗤一声点燃。 点燃香烟的郭老三深吸一口，接着说道：“媳妇你是聪明人，有些东西你应该懂吧。” “俺知道，这世道想活着要手里有权，还要有人才行。大哥说过，宁愿做别人手里的菜刀也不能做案板上的肉，任意被剁。”三嫂回应道，收拾好碗筷盘子后离去。 小五娘逗弄着两个月大的小孙女，屋里的事儿却什么也不知道！对于郭老三来说也不能让自己的母亲知道。 其乐融融，心里的事情藏着！这日子要过得好好的。 郭小五家的院子里升起了炊烟，青兰的爹娘还在家里住着！这两个月随着生活的改善，二老也吃胖了些。 挺着肚子的王青兰已经很笨拙，已经八个月的身孕，进了八月要就要生了！此刻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娃在肚子里的动静。其实在郭小五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感受到肚子里那不安分的蹄子。 虽然如今行动笨拙，但王青兰还是手里拿着针线坐在门口晒着太阳，拉着鞋底。她手中是小棉鞋，等娃出生了就可以穿上。 一针一线的缝着鞋面，时不时的往院门外看两眼！她的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的男人，想着自家的男人，这是长久的潜意识中的期盼，希望在自己突然抬头相望的时候，自家男人学艺有成归来，喊一声：“媳妇，俺回来了。” 青兰的爹在院子里的劈着柴火，他从自家田地里抛出来一个树根就拿了过来，劈开后就能烧一段时间。 嘿！ 嘭！ 青兰的爹大喝一声，手中的劈柴的长柄斧头扬起来接着落下！树根虽然干了，但十分硬实，连续几斧头才能劈开。 青兰的娘刚刚刷完锅，走出厨屋问道：“青兰啊，今天想吃的啥？娘给你做，前些天蒸的一锅玉米饼子吃完喽。” “昨天三嫂送来了十斤油，娘就炸油条麻花吧。也正好明儿个给小五哥送吃食！小五哥也好些日子没有吃油条麻叶了。”王青兰说道，想起自己家的男人不由面带思念之色。 “那成！娘现在就发面。”青兰的娘笑着回应道。 “多炸些，你拿回去一些跟俺几个侄乖解解馋。”青兰说道。 “眼前都不缺吃的，拿个啥！？老婆子不要做多了，够吃的就成。”青兰的爹开了口，面带不悦之色。 不少给家里送好吃食，那也要有个限度！现在两个儿子可不缺啥吃食。 第162章：与三哥深谈家国事儿 “你爹说的对呢，青兰不要想着他们！都够吃了，送的粮食也不缺。”青兰的娘回应道。 “那就一家送过去二斤油，二哥也是敢干两月的警察，吃食上孩子还缺了些。”青兰说道，缝制鞋底的针线被她拉起来，又不经意间往院门口看了一下，发出一声哀叹。 正是这个时候，拿刀她思念的身影进了院子！拉鞋底的针线在手中一停！不敢相信的又多看了两眼。 “媳妇儿，俺回来了。”熟悉的声音，一样迫切的步伐！王青兰听着，看着自己的丈夫快步走来。 “小五哥哥！”王青兰立即放下针线活，迎了上去。 “青兰！”郭小五拥抱住王青兰，拢了拢王青兰的秀发到耳后，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次回来还回去吗？”王青兰问道。 “出师了，咱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郭小五说道。 “嗯！”王青兰从郭小五的怀抱中离开，接着喊道：“爹，别劈材了，你去县城买些酒肉回来。” “好勒！小五出师了就好啊。哈哈哈……”青兰的爹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这些日子女儿长吁短叹是多么想念自个的女婿。 “小五回来了！赶紧歇着，娘给你倒碗水。”青兰的娘也是很高兴，给郭小五到了一碗温开水送了过去。 “俺正渴着呢。”郭小五笑道。 “走嫩远的路，能不渴吗，到屋里好好歇歇。”青兰娘说道。 “娃儿，你爹回来喽。”王青兰高兴着拉着郭小五进了堂屋。 郭小五进了堂屋内，把温开水喝完后把碗放在桌子上，拉着一个板凳就坐了下来。 “娃在踢我呢！你看他在动。”坐下来后，王青兰抚摸着肚子说道。 “哟，我看看！”郭小五嘿嘿笑着，凑过去看着老婆的肚子，看着肚子里的娃在动！不由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一下，接着笑道：“淘气。” 小五的回来，家人高兴没有过多的语言！夫妻两个围绕着肚子里的孩子傻傻的笑着。片刻之后郭小五把背着的大刀解下，放在了桌面上说道：“三哥回来了！？” “嗯，在四哥那院呢，你去看看。三哥遇到了危险，伤的可不轻。”王青兰说道。 “那我去看看去。”郭小五说过，迈步走出了堂屋。 此时郭老三正寻思着县城的事情，已经抽了几根烟！挪了挪身子不由一叹道：“答应黄团长太早了，早知道走到这个地步，保安团团长让小五来当更稳当些。” 然而又细想了一下，郭老三摇摇头喃喃道：“这样也不行，要是小五当了保安团团长恐怕大舅哥会起疑心，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正在郭老三思索着，郭小五踏进了院子，看见娘后喊了一声：“娘!” 看见郭小五后，娘很激动！立即站了起来喊道：“三儿啊，小五回来了。” “来让俺抱抱俺这小侄女。”郭小五笑呵呵的伸手过去，小心翼翼的把两个月大的小侄女抱在怀里，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女娃长得跟三嫂一样，漂亮的紧。” “小五真会说话。”三嫂从厨屋里出来，笑着跟郭小五打招呼。 “小五啊，你进来。”堂屋东间卧室内，郭老三喊了一声。 郭小五嘿嘿一笑，把小侄女递给娘后踏进堂屋内。 “三哥，身体好些了吗？”郭小五担心的问道。 “还行，个把月就可以下床了，到时候就该回县城了。”郭老三回应道。 郭小五拉着一个板凳坐下来，郭老三接着开口道：“出师了！？” “诶！”郭小五回应道。 “还是要投军！？”郭老三问道。 “是，小日本侵占了东北，又威慑长城！河北与我们交界，唇亡齿寒。我学了打仗的本事，必须去守住长城，这样咱家的日子才会过的踏实。 再说三哥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们做的就是为了国家民族不怕牺牲。 前些日子我收到了黄先生的一封信，是四哥让二拐兄弟给我送来的。 上级也同意了我去参军，争取最大的努力打赢这一仗，给守卫长城的将士们做个表率。长城是我中华民族的脊梁，要是失守了全国老百姓都会受到打击。 给我下了一条死命令：不怕牺牲勇敢战斗，必须活下去。”郭小五说道。 “投军的事儿三哥不阻拦，咱爹跟大哥二哥也不会拦着！不管输赢你都要活着回来。咱爹说咱祖上都是当过官的，你从小读书咱爹支持者，想的也是你有一天能光宗耀祖。 咱兄弟五个，现在咱家的日子好！不算是普通的百姓家。咱爹说能力越来责任就越大，如今国家危难之时，总有人要挺身而出，再则也是因为三哥在这个位置。 可三哥没有你跟爹的觉悟，我就想着在这个乱世好好的让咱弟兄，咱的家人，咱爹娘能好好的活着，活的有尊严。”郭老三说道。 “我有点不近人情，读的书多了就明白一个道理。国家要是没了，家就不在了！那时候就是亡国奴，就是三哥还是家人都活着又如何？是没有尊严的。”郭小五说道。 “我最近在谋划更多的东西，要是长城没有守住你也要回来！到时候日本人要是打进来咱也能豁出命去，你也学了兵法，到时候保安团你领着给小日本打。三哥在你回来之前把保安团弄到自己手里，养着，至少养出来一千号弟兄。”郭老三说道。 “三哥想的远！这一仗不一定能输。二十九军是西北军整编的，是秦人将士，打仗从古至今都没有怂过。”郭小五说道。 “哎，小五你知道吗？我一直感觉早晚日本人会打进来。现在日军虎视眈眈，国内的兵力却在内战，乘虚而入是什么意思，日本人肯定不是傻子。”郭老三叹气道。 郭小五没有接话，拿起三哥床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再拿起柴油打火机点燃！一口一口的抽着，良久后才说道：“打仗要的是将士用命，就跟三哥手下的弟兄一样。” 郭老三也沉默了下来，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往！良久后叹息一声道：“都是为了活着，三哥欠的太多，这一辈子都只能把命舍弃。 听你的意思，是要把自己的命丢在疆场上！三哥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是希望你能活着。 咱爹看着跟老百姓一样，可他终究不是一般的庄稼汉子！家里的事儿只要三哥活着，就别担心。” “快征兵了。”郭小五说道。 “是，抓壮丁！恐怕很快你就要去黄团长那报道。这些日子参军的只有一成，还有九成的兵源不够。 恐怕就是最近的事儿！你既然出师了，明日就去找李大柱吧。”郭老三说道。 “副排长！？”郭小五问道。 “嗯！黄团长答应的，只有李大柱在你身边才会替你挡子弹，三哥也放心。”郭老三说道。 第163章：表字‘昌隆’ “抓壮丁会坏了你的名声！毕竟三哥与黄团长一起做这件事。”郭小五说道。 “这事儿我与黄团长商量过，此次抓壮丁合作的是钱团长。这件事正在谋划，黄团长知道你出师后，想着不久就会有人来找你。”郭老三说道。 “青兰要生了……”郭小五叹道。形势的变化大乱了他原有的安排，在青兰生下娃之前他不想做任何的事儿，就是想陪着妻儿好好的过一段日子。 此次投军之后要去北平，距离家乡上千里路途遥远！而郭小五的内心很清楚，此次一走生死难料！战场上终归是要死人的。 对于郭小五来说，他感觉不如不读书！读的书多了家国责任在他的心里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他明白的更多也有着更多的无奈。 知民族懂国家，知识的力量已经改变了身为农民的本质。 亡国灭种，对于郭小五来说这四个字如果真的发生了，有着他不敢想象的可怕有恐怖。 而对于郭老三来说，他能明白透彻的是爹娘亲人被欺凌，没有尊严的活着，更没有一口吃食才是最恐怖可怕的事情。曾经军阀混战，到处烽烟！家里的粮食被当兵的抢夺，女人被土匪侮辱这些经历，让郭老三早就明白了这个世道，究竟该怎么活着。 郭小五最后的话让郭老三再次沉默下来，而郭小五也进入了沉默，兄弟二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很静也很沉重。 “四哥那里怎么样？”郭小五最终再次开口，他把抽完的烟头准备扔在地上，然而郭老三又拿起烟盒抽出来一根递过去。 “再来一根！”郭老三用烟头自己续燃了一根。 郭小五接过来用烟头怼着明火给点燃，吸一口吐出烟气看向了郭老三。 “你四哥改了名字后，上面的人没有查出来！所以他们知道我在包庇，嘴角你四哥带着皮草去了省城，盘下了一个铺子。卖一些杂货，为了躲避风头，年前不会回来。 咱兄弟三个都是干的提脑袋的活，也各有各的想法！可三哥我就是希望能保住你们活下来。 不管干什么有你们自己的想法，你们的人也抓住了几个！三哥也不能不对上面有个交代，这些人是从隔壁县城买来的，不认识。 三哥我也能看出来，你们的人骨头硬！嘴很严实。做的事情也都是为国家的好事情，其实三哥我很佩服这些人。可你与你四哥也趟了这浑水，三哥是不情愿的。 但也要保住你们，因为我是你们三哥。”郭老三说道。他想让郭小五明白，三哥会保住你们哪怕是命没了。 “我懂！”郭小五回应道。听到四哥没事儿，他松了一口气。 “抓壮丁的事儿黄团长说过，让你在本乡建立自己的班底。为了名声的事儿，现在爹已经去各村奔波。 这些年打仗，军阀抓壮丁！中央军也抓壮丁，让老百姓不堪重负，怨声载道。 可上面下来的命令不得不办！我那大舅哥说的话我记得清楚，想要在县城稳如泰山，必须要遵从大局。 这次事情之后，上峰还会派遣特派员过来！到时候为了大局，只能配合，以免被察觉出来！掉了帽子。”郭老三面对忧虑的说道。 “都抓了！？”郭小五眉头一皱道。 “呵呵呵……唱戏！唱一出大戏。”郭老三笑了起来。 “那还好！相信三哥的能耐。”郭小五笑道。 “黄团长说你是文武双全，读书人都要有个表字！你想一下，到时候登记造册。”郭老三说道。 “既然投军为的就是国家百姓。回来的时候师父已经给我取了表字，字：昌隆。寓意国家繁荣昌盛之意。师父说我大名小五，而九五是至尊之数，正合适。”郭小五回应道。 “好名字！”郭老三眼睛一亮道。 “嘿嘿，俺也感觉好。”郭小五笑了起来。 “累了，睡一会儿。你去叫大哥二哥，今晚来家里一起喝酒！庆祝你学成出师。”郭老三笑着打了个哈。 “中，三哥。”郭小五回应后起身走了出去。 郭老三一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然而此刻他心里面有太多的无奈，却只能埋藏着。 “干啥去！？”小五娘喊了一声。 “去找大哥二哥，三哥说今晚喝酒。”郭小五说道。 “家里肉食少了，酒也不够！小五去买些。”三嫂从厨屋走出来喊道。 此时三嫂没有带厨娘吴妈过来，而自己的贴身丫鬟也被他放回了家，原因是前些日子斧头找她说喜欢小红，小红可是比大侄子大三岁呢。 于此三嫂就叫小红到身边问她的心思，这一问让她一惊！原来两月前两人就好上了，这让她始料未及！也想着怪不得过年的时候到现在斧头见了那么姑娘都不满意。 三嫂叹了口气，也为了小红高兴把这事儿给郭老三说了！郭老三一听没有意见，虽然他是县城的官老爷，但他没有忘本，他从没有忘记自己本就是穷苦百姓的身份。 让小红回去等着，说好了八月十六去提亲！在小红临走的时候她给了小红五十个大洋，以表从小到大的姐妹之情，也是最后的姐妹情谊，与斧头成婚之后，本来的妹妹就要喊他一声三婶子。 这事儿闹的，让三嫂不知道说什么好。 “青兰让俺老丈人去县城买了，三嫂不用担心。”郭小五回应着，已经走出了院门。 郭小五去了大哥的家，大嫂正在准备炸丸子，这是小家伙闹着要吃的，也就开了油锅。 “大嫂啊！咱你也在炸吃的？”郭小五走进厨屋捏一个丸子塞进嘴里，咀嚼着问道。 “你二嫂在炸麻叶，这几个小家伙馋的很！听青兰说炸油条，我跟你二嫂一合计，可不能做重了。油条麻叶油条大家伙都能吃上一些。”大嫂笑着回应道。 “三嫂也在炸东西，在找三哥的时候就闻出了味道，娘在旁边唠叨着。”郭小五说道。 “你三嫂要学呢，一家可是都买了十斤的落生（花生）油，娘先交给你三嫂炸麻花呢。这不生油不能吃，都在锅里滚滚。 村里的娃可是不少，有的闻着味儿就来了！炸少了可不够吃。”大嫂笑着说道，家里不缺吃食！自然也不怕别家的孩子过来吃两口解解馋。 郭老捏能顺利的当上族长，也是因为一家人的都有着威望！也念着好。 有舍就有得，这就是舍得。舍得就是有的，没有的也没有舍得。 “大哥呢？”郭小五再次抓两个丸子扔进嘴里问道。 “被你二哥叫去到街里下棋去了，你大哥二哥啊因为下棋两个人不少斗嘴，有时候都吵的脸红脖子粗的，也不知道为啥。”大嫂说道。 “今晚吃酒，俺去找大哥二哥去！等会我还要去李家村一趟，请李大柱过来。”郭小五说着抓一把丸子转身离开。 “路上小心些。”大嫂关心的嘱咐一声。 “诶，记得了大嫂。”郭小五回应着。 等郭小五到了村大街，首先看到的是那颗大柳树！大柳树下老太爷躺在椅子上一口一口抽着大烟袋，眯眼看着村里的妇女们。 大街柳树下很热闹，就在老太爷的身下郭老大郭老二铺开象棋盘子，两人在厮杀，周围围满了汉子。 妇女们拉着鞋底，相互唠着家常！讲着村里村外发生的趣事儿。 啪！ “将军！”郭老大扯着嗓子吼了一声，手中的炮吃掉了郭老二的看将的马。 正抽烟的老太爷被这一声后吓的哆嗦一下，眼睛一瞪手中的烟枪一抖，烟锅里的烟灰吊在了身上，急的他赶忙用手把烟灰从身上扒拉在地上。 “哈哈哈……没注意吧老二，我看你还不死！？”郭老大哈哈大笑。 “马看炮，二哥吃了他的马！看大哥还嚣张。”一个后生大声吼道。 “去，滚蛋！插什么嘴！？”郭老大一脚把这后生踢了出去，周围的汉子嘿嘿的笑了起来。 郭老大面色发寒，接着呲牙嘿嘿笑道：“老二，我想想刚刚没有看清。” “不中！哪儿有回子的。杀！”‘啪！’郭老二笑着跳马把郭老大那匹马干掉。 “小五子回来了！”那被踹了一脚的后生，正揉着屁股看见了过来的郭小五喊道。 汉子们都扭头看去，一个个都围了过去。 “好啊，小五子你回家也不走大街，是怕见我们咋地？这学了武把子也该来大街露两手，让俺们都瞧瞧。”六叔笑着就开了腔，他这一说话，汉子们都开始起哄。 第164章：1VS4-KO 郭小五嘿嘿笑着，都想看看武把子他也不能扫兴！于此说道：“看武把子行，谁家的斧头给我用下。” “你学武把子用斧头干啥？是用劈材的长柄斧头还是小斧头？”瘸子六叔问道。 “长柄斧头，俺就是砍柴给你们看看，捡来的树根给我弄过来一个。”郭小五说道。 “砍柴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都会砍柴，你还是耍个武把子让俺们瞧瞧就是。”一个族人青年说道。 “除了砍柴，俺就学了打架的本事！要不这样，大山二山，四狗子，三响，你们四个来一起上，咱们打一架。”郭小五说道。 “你一个打俺们四个！？”大山突然面色一正问道。顿时间，整个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安静了下来，即使是郭老大，郭老二都放弃了下棋看过去。 郭小五说的这话也太大了，一打四还是村里最能打的几个后生！这是在开玩笑。正抽着烟袋锅眯眼看村里妇女的老太爷，也扭过头去。 村里的子孙谁几斤几两这老太爷心里清楚的很，每年闲暇的时候老柳树下就是武把子场！不服的村里后生都会过来干一架论个输赢。 “小五，你可是想好喽！？”郭老大起身喊道。 郭小五明白这是大哥问自己有没有把握，于是笑着左右手握了握回应道：“放心吧大哥，他们四个不是个。” “看来是有把握的。”郭老二笑了笑说道。 “大哥二哥，打赢了他们四个，晚上家里喝酒！大山三响你们要是把我撂倒，晚上这顿酒一起喝。”郭小五说道。 “小五哥，这可是你说的。前天大伯找俺说要俺跟着你当兵，俺正寻思着。你要是把我们四个都撂倒，这兵俺跟你去就是。”三响说道。 “俺也是！咱村今年出三个壮丁，算是小五哥一个。俺跟三响以后就跟着小五哥卖命了！就是俺们输了，这顿酒也准备找你去喝。”四狗子说道。 四人拉开了架子，周围的老少爷们散开，妇女们围过来把郭小五他们围在了圈子里。 郭小五哈哈笑着回应道：“成！大山二山也去喝酒，今儿收拾好你们补偿补偿。”郭小五说着往腰里摸索了一下，冒出一把短斧左右看了看，反手向着大柳树甩去。 嗖嗖嗖……嘭！ 斧头深深的镶嵌在柳树树干上，吓的老太爷身子一震，不由抬头看了看！也在同一时间族人们也看到这一下，不由想起一片叫好声。 “小五是学到功夫了！” “好！” “大山你们要悠着点，听说学武把子的不留手非死即伤啊。” 刚刚郭小五露了一手，却是让大山、二山、四狗、三响四人心里生出一丝胆怯，斧头扔出去钉在大柳树树干上，确实是有功夫在身的。 “你们怕啥，俺领着你们抢收也没少打架！瞧把小五给嘚瑟了，我说的，揍他。”郭老三带着教训郭小五的口吻。 “大哥，这可是您说的！？”大山一咬牙回应道，要是得到确认就往死的揍！也治一下小五子这嚣张的气焰。 “就是我说的，揍他！看他嚣张的我就火气，不知道人要低调点吗？”郭老三回应道。 “成，哥几个给我卯足了狠劲，上！”大山大喝一声首先抡起拳头冲上去砸郭小五的面门，这是汉子们大家惯用的伎俩。 大山第一个近郭小五的身子，拳头还没有到郭小五的面门接着就听见嘭的一脚，被郭小五踹出去摔倒在地。 这一脚在旁人看着力道大的很，这一脚把大山真正的踹飞了还在地上翻了个滚。 二山、四狗第二个近身！拳头即将落在郭小五的面门，这要一群打中了鼻子打歪流血不说，力道够大能打掉一两颗门牙。 刚刚大山被郭小五一脚踢飞，让二人一惊也咬牙下了狠手。 然而两人的拳头并没有如预料的一样击中郭小五，此时的郭小五突然身子蹲下，双臂撑开握拳从二人的空档下冲过去，两人被郭小五的双臂击中两个小腿，二人带着自己的力道飞爬在地，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嘴啃泥，面门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此时正抡拳砸过来的三响，被突然冲过去的郭小五一拳击打在胸部，强劲的力道只听见一声到肉的闷响，三响整个人被打的弹起然后嘭的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在地上翻滚着闷哼着一时间爬不起来。 郭小五也没有用多少力道，只是用了借力打力的手法！却把四人摔的有些狠。族人们看这情况，一时间变得寂静无声，谁相信村里这是个打架凶狠的后生，这么轻易的就被郭小五打倒。 “好！”老太爷第一个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好。 遥想年轻的时候，他在省城花钱赌武士打擂！也见过这么有功夫的。 叫好声紧接着就响了起来，被摔倒的四人也被人汉子们扶起来。 “都是大山哥他们让着俺。”郭小五拱手哈哈笑了起来。 “学了武把子就是不一样啊，咱村里最能打的以后就是小五子了。”瘸子六叔开话说道。 郭小五也只有抱拳拱手微笑，开始谦虚起来。 “还有人想试试不？武把子也不是白学的。七叔，三叔让三响四狗子跟着小五当兵咱样？”郭老大喊道。 “那成！四狗子总比跟着人家卖命的强。”族人七叔回应道。 “三响一口唾沫一口钉。”三叔也说了话。 “哈哈哈……好！等会儿七叔三叔去俺家一人扛一袋子新粮食去。以后要是缺口粮了尽管找俺，跟着俺家小五打仗，咱都是一个族的这命不能白白的搭进去。”郭老大喊道。 “成，这一袋子粮食俺跟你七叔要了。”族人三叔回应道。 “大哥二哥，今晚三哥家喝酒！俺去找大柱哥，投军缺不了他。”郭小五说道，转身离开了村子。 人群中五叔愣了愣，开口问道：“大柱是当过兵的，给了啥官？” “五叔放心，大柱是带过小五当兵的！黄团长给了小五子一个中尉排长，少尉副排长非大柱不成，这次小五的兵都是咱自己的乡亲后生。”郭老三回应道。 “哈哈，好！今晚的酒可少不了俺。”五叔笑道。 “备着呢！”郭老大说道。 能喝酒的就是能粘上关系的，除了被郭小五摔倒的大山二山，其他人自然不会厚着脸皮去蹭这一顿酒喝。 于此喝酒的人也就订了下来，郭老大郭老二再次把棋盘给摆好，爷们们又围了起来。 “小五子那么能打，以后他带着你们当兵肯定会教给你们本事。”大山羡慕着说道。 “哈哈，要不大山哥跟俺换换，你去跟着五哥当兵去？”四狗子笑着说道。 “玩命的活儿，轮到我俺也去。可俺家就俺兄弟三个，老三被抓了壮丁现在也不知道死活。你兄弟五个，轮也到你家了。 你跟三响的运气好，带着你们的是大房五叔家的女婿，还有小五都是自家人。”二山回了话。 “今晚好好的喝一顿，俺可是几个月没有喝过酒了。”三响说道。 “今儿娃们都去了族人大哥家，他家今天炸油条，咱们的娃们有口福了！油水大，你们可是能吃个饱。”瘸子六叔羡慕道。 “不说了，看下象棋！”有后生吞了吞口水，不爽道。 第165章：请到李大柱 李家村，李大柱家的院落内。 李大柱独自一人坐在堂屋内，面前的八仙桌上摆着一盘刚刚炸好的花生米，一瓶二锅头。媳妇给他拿过去一个五钱容量的酒盅后，他拧开二锅头的瓶盖，把酒盅倒满，仰头喝下去，辣的呲牙咧嘴，拿起筷子夹着一粒粒花生米往嘴里送，咀嚼中叹口气喃喃道：“前些日子三哥捎来口信给小五子当副排长，这等着啥时候是个头啊。” 听说自己当军官，李大柱起初是兴奋的！可如今等了近两个月心里直犯嘀咕，如今都还没有一点的音讯，听说小五子还在城隍庙学武艺！就怕不能出师儿，这一个副排长也就吹了。 加强排啊，他可是知道所谓加强排可是大半个连！而且武器装备肯定是最好的，也是一个部队最能打的尖兵队列，而且他还是副排长，领兵啊。 不当排长永远是个兵，虽然是个副的也是越过了大头兵的坎！这才叫鱼跃龙门前途远大，只要小五升的快，他就会跟着水涨船高，可就怕是空欢喜一场啊。 “三哥说的还能不算数啊！你就等着呗。”翠儿说了丈夫一句，这些日子丈夫总是抱怨！这两天心里烦躁的都开始喝酒，不喝酒天天都坐立不安的。 “你懂个屁，俺没有啥能耐，就是当兵混口吃的。咱家里这光景还是俺当兵捞来的，你知道副排长是啥不？官，真正带兵的官。而且还是百十号人的加强排，武器装备肯定也是最好的。 一个加强排的副排长，那些带着正规编制的正排长见了俺也不敢咧嘴，知道为啥不？这就是实打实的兵权。 俺当了十几年的兵，就这次当了官！再说小五子命好有关系，有人扶持着。他要是升得快，下一次生了就是连长，我就是副连长。要是小五子当了营长，我就是营副。妥妥的副官了！你啊可是古代的校尉小将啊。 当了营长我就是校官，小将军知道不？到时候咱村我就是这个。”李大柱比着大拇指。 “大柱哥放心，俺一定最快升到营长，起码也是个中校。哈哈哈……”郭小五大笑着进了堂屋。 李大柱夫妇不由愣了一下，接着李大柱就激动的‘啪’的一拍桌面站了起来：“小五子，你总算来了，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是不是去县城，俺现在就收拾收拾。” “是也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今个俺是来请大柱哥去俺家喝酒呢，最近翠儿姐不是好些日子没有回娘家吗？带着孩子一起去吗？正好有很多事儿要你一起做呢。”郭小五说道。 “是！排长。”李大柱陡然立正敬礼。 “少来！赶紧收拾收拾走。”郭小五面对笑意的说道。 “嘿嘿……这还不是哥哥我托了你福气。再不去当兵，家里坐吃山空要喝西北风了。”李大柱笑了起来，而如今他的态度与往常对郭小五不再一样。毕竟过不了多久，郭小五就是自己的头儿，那时候他这个排副就要跟着卖命。 自然两人是生死兄弟，李大柱把这种态度介乎与上下级与兄弟之间，显得更合适一些！不该客气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客气。 “恐怕最近就要去县城！这加强排一百号弟兄可是咱自己招。咱排的很多事大柱哥你都要有个准备，这次咱很有可能与小日本子打仗，是会掉脑袋的。”郭小五面色一正说道。 “小五子你放心，怎么说咱也是当过两天的排长，虽然是临时战场任命打了败仗。但怎么管兵俺也是有这个能耐的，这一百号弟兄俺知道是咱的班底。”李大柱一脸严肃的回应。 “别耽搁了，咱走吧！眼看太阳要落山，别耽搁了饭时。”郭小五说道。 “你晌午饭都没有吃吧！姐早上做的新馍馍，你拿着垫垫肚子。俺去叫娃们回来，收拾收拾咱就走。”翠儿姐说道。 郭小五来请，丈夫担心的事儿也有了消息！不用丈夫说什么就知道该干什么。家里五口人张着嘴，家里又没有几亩田地！丈夫当兵混口饭吃，也是迫不得已。 “好嘞！”郭小五回应道。 翠儿姐把馍篮子拿过来，里面是做好的一篮子白面馍馍！郭小五拿一个夹着盘子里的油炸花生米就吃了起来。 李大柱笑了笑跟着妻子去厨屋收拾碗筷，此时心下落定的李大柱眉头又皱了起来！如果跟着小五当排副的事儿落地，有些话给妻子说一下。 “去岳丈家住一段日子，今天蒸的好面馍馍都拿过去！再送过去一袋子新粮食，记得让爹跟两个小舅子来帮着收玉米。”李大柱说道。 “诶！跟着小五好好干，小五年龄小要多照顾着。”翠儿安排道。 “俺明白呢！有些话该说的俺会说。”李大柱说道。 “俺知道跟着小五子就是卖命去了！要是真打仗了，你跟小五子都看着点。”翠儿嘱咐道，话语间落了泪，伸出袖子擦了擦。 “俺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儿，不管如何小五的命要保住。真打起仗来，我会看着他！今儿去小五家喝酒，三哥他们应该在，你跟娃的事儿我会安排妥当。”李大柱叹口气说道。 “你说你非要当兵，这世道当兵说不得没命的！想劝你，俺也知道你不当兵咱家的日子过不去。”翠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楚。 …… 日落夜幕，郭小五与李大柱一家人进了郭楼子村！李大柱肩膀上扛着一麻袋的粮食，一路上与郭小五没停着轮替着扛过来的，翠儿挎着馍篮子里面装的都是今天早上做的白面馍馍。 “小五先回家，俺回老丈人一趟，马上过去。”李大柱说道。 “娃们跟着我去四哥盖的那个新院子，三哥一家人在那！今天可是炸了油条，娃儿们也解解馋。”郭小五说道。 “有麻叶吗五叔。”李大柱的五岁的小女儿问道。 “有！”郭小五笑着把这女娃抱了起来。 “麻花呢五叔！？”李大柱八岁的二儿子问道。 “有！”郭小五回应道。 “爹，娘！俺们跟着五叔先去三伯那里，俺姥姥家可没有这好吃食。”李大柱十三岁的大儿子说道。 “馋嘴，去吧！”翠儿姐笑着回应道。 “去吧！”李大柱也开了口。 郭小五领着三个娃去四哥家的新院落，当临近院门口那一刻听到院子里已经人声嘈杂，乱嗡嗡一片。院门口站着十几个士兵，还拴着一匹高头大马。 十几个士兵见到郭小五后，碰的一声立正！都凝视着郭小五带着三个娃踏进院子。 郭小五眉头紧皱，果然还是来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出师的消息黄团长知道的那么快，不然不会亲自来到这里，他明白这是黄团长过来请他的。 第166章：我把军服配枪送来了 “团座要请的就是他。”一个老兵对身边的一名新兵轻声道。 “他有什么厉害的？要团座亲自来请。”这名新兵问道，附近的几个新兵都看了过去。这几名新兵都是自愿投军的，因为家里没有口粮！养活不了才混口饭吃。 这几个新兵都是把命豁出去的，这几个月训练后也脱颖而出。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论资历他可是老兵，更是团座的同门师兄弟。当时你们在训练可知道那一刀砍了日本浪人脑袋的是谁？”老兵带着敬服说道。当日他亲眼所见，那一刀他们这些老兵都佩服的五体投地，那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个郭小五就是团座给一个加强排的中尉排长。 不单单是这些老兵，很多老兵都传开了这个郭小五的厉害！当初团座拜访师门，那些老兵回去都已经传了出去，那枪法只能用神乎其神来形容。 一个加强排排长，带的兵都赶上一个连长了！他们这些老兵没有谁嚼舌头，即使跟着团座的老弟兄，那些当了营长排长连长的也没说一个不字。 他们都自己掂量过，连杨副官都输的心服口服！他们可没有把握跟郭小五练练，要是挑事儿，那是脸会丢尽的。 黄团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为了给郭小五造势！对于老兵们的宣传喜闻乐见，更是让杨副官在老弟兄面前特意把事情说出来。 这样提拔郭小五直接给个中尉排长，就没有人不信服！毕竟连杨副团长都亲口承认拜服，谁还说一个不字？论拳脚枪法，整个团可还没有杨副官厉害的。 而如今厉害的悍将出来了，就是他黄团长的同门师兄弟郭小五！进了我们的团就是如虎添翼，就是让所有弟兄都明白这个道理。 “不会就是他吧！？”新兵瞪大了眼睛问道，带着一丝惊骇。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传闻中厉害的角色被自己亲眼所见，可见内心中的震撼。 “可不就是他，要不然团座会矮下身子来请！以团座的秉性那是想都不用想的，直接就给绑了。可这样的人物，就是不是团座的师门兄弟，你们想想要是斗起来谁吃亏？人家一枪一个，还是躲着点好，这种狠人是不能招惹的。 特别是打仗的时候，有这样的狠人在！都能把敌人吓的哆嗦。”老兵侃侃而谈。 此时郭小五早已经进了院子，小五娘见到李大柱的三个娃立即就喊进了厨屋。 “哟！就等着你回来呢，小五师弟！你这出师了还要师父给我去信，让我来亲自请你啊。”堂屋中正坐在席位上与众人客套的黄团长，看见郭小五后立即起身把郭小五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我去请大柱哥！团座可是盯着我呢。”郭小五笑着回应道。 “那可不，没有你在我的团战斗力下降一大截。你可是俺看重的悍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啊。”黄团长抱拳道。 郭小五赶紧起身抱拳一脸严肃的回应：“师兄看得起我，这话说的过了。” “好！师兄我把军装配枪都给你送来了。今晚之后明日就去县城报道，我给你十个老兵让你带着，帮着你。”黄团长说道。 “好！”郭小五回应道，然而眉头一皱。 “怎么？有什么不妥当的。”黄团长面色一正问道。 如今桌面上十几个汉子，在郭小五进来，黄团长起身后都安静了下来看着两人。此时这些汉子能与黄团长同桌喝酒，心里还是自豪的，这也是他们以后吹牛的本钱。 此时坐在桌面上的除了要当兵的四狗子与三响，还有大山二山两兄弟。再则就是郭老大，郭老二，郭老三，还有郭四儿也坐在了席面上。 郭四儿是黄团长第一次见面，早已经寒暄！更是对郭小五五兄弟有了认识，这一家人兄弟却没有一个普通的汉子，即使是看着是老百姓的其父，也是面里藏拙。 再则桌面上还有几人，一人是王大财主这可是县城有名的有钱人能排的上号的！而另外两人一个是二拐身边带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后生，还有一个是以为隔壁村的老者，也是村里的族长带着两个同样十六七岁的后生。 如今两张八仙桌给合并起来，坐在主位北方的是黄团长，绑着臂膀的郭老三，正中间的是郭老捏，还有一人就是那隔壁村的族老。 曹家村老族长曹方中，在附近十里八村也颇有威望！其也是一个地主，但对整个村的曹家人帮扶很多，比之王大财主年纪更大，却是有名的良善之人！更是家中世代书香。 这是一场凑巧而又不一样的酒宴，二拐与曹老族长带来的都是要从军的后生！他们把自己村的后生要亲自交到郭小五的手上。 他们知道早晚征兵，更是听说郭小五出了师门！早送来也跟着郭小五多学几天本事，也能在打仗的时候活下来。 他们都清楚这次招兵是要去北平守长城的，仗八成要打起起来。而他们也明白他们以后自家后生的命就交在郭小五的手里了。 “只是俺媳妇要生了，师兄要现在征兵吗？”郭小五问道。 “哎，师兄也没有办法，只是最近半年以来主动投军的人数不过一百五十，距离募兵的人数还差九成。由不得不急啊，如今我手里不过两百来号弟兄。要是抓壮丁的话人手太少。 今日过来就是告知你，本乡的你的兵征够！明日我就送枪支弹药过来，不耽搁你训练，等训练个把月，也好做他乡抓丁的任务。 你家的事儿我也知道，所以这征兵训练士兵你自己在家干就成。到时候喝满月酒之后，次日你领兵归建就是。”黄团长说道。 “是，团座！”郭小五猛然起身一脸严肃的敬礼。 此时李大柱早已经与老丈人一起过来，听着二人的谈话，酒菜已经上齐！李大柱此刻也起身跟郭小五一起敬礼接着说道：“团座，吃饭！” “好！呵呵呵，李大柱。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你要跟俺多喝几盅才是。”黄团长说道，看了看李大柱，满意的笑起来。 第一眼看去，黄团长就知道这是个真正的老兵！与郭小五一起搭档绝对能审时度势。这样的兵别的本事可能不厉害，但逃命的本事却是一流的。 李大柱的气质与那敬礼后灿灿的笑意，就已经告诉了黄团长一切。 接着众人就开始敬酒，只是片刻黄团长就近一斤烧刀子下肚喝的有些醉了！他嘭的一声一拍桌面仰头叹息一声道：“国家危亡，却无兵可用！投军之人寥寥无几，实乃国家不幸也。” 此话从黄团长嘴里说出来，众人听入耳朵感觉到其心中五味杂陈。 第167章：岂曰无衣？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有黄团长这等忠义之士，兵又何愁不够？百姓愚钝，黄团长该做就做，不必如此伤感。”曹老族长起身拱手道。 “话虽如此，却是黄某人抓着他们疆场送死啊。”黄团长感慨一声，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众人安静下来，都看到出来黄团长的心情悲切！看着黄团长接着站起来挪步到堂屋门口，仰头看向夜空幽幽开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伐茅。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之协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于子偕行！” 黄团长的声音悲戚，背影悲凉！念完之后，把手中的酒盅往堂屋门框上一放，哈哈大笑起来：“走啦！哈哈哈……与子同袍，岂曰无衣……” 他内心有着道不尽的心酸，保家卫国！征兵抗日，而与他预期的截然不同，征兵一千五百，投军的不过一层，然这一层却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日军攻破国门，直逼长城！他看到了山河破败，满目苍夷。 百姓愚钝，而他又何尝不是穷苦百姓出身！为了温饱舍命更是自己所为。何为愚钝，当兵送死都是逼出来的，人被逼着不得不成长！又不得不去成长。 他心里酸楚的是这个国家，酸楚的是百姓面对的现实！如今他自己知道国家与民族的荣辱，而食不果腹的老百姓饭不糊口，给他们讲国家，讲大义？简直是天方夜谭。而这就是现实，是他黄某人不得不明白不承认的现实。 “曾经的我目不识丁！”此刻已经骑在战马上的黄团长仰头一叹，接着喝令道：“列队！回城。” 郭小五等人一起跟着黄团长离去的脚步起身相送，此时黄团长上了战马众人在郭老捏的带领下也出了院门，战马上的黄团长对着众人拱手一拜，马蹄声渐行渐远。 次日凌晨，夜色还在月朗高挂夜空。 鸡群在各村里第三遍鸣叫起伏，十个老兵护者一骡马车的枪支弹药与军服出了县城。 领头的老兵看上去是一个秃顶中年汉子，身形消瘦催促着其他的老兵，在骡马车上啪的一声甩了一下鞭子：“弟兄们赶快赶路，到排长家里还能吃顿饭食。这次咱生了职，都是班长，可都带二十个弟兄，他娘的，半个排呢。” 这些老兵原先一半是上等兵，三个下士，两个中士。如今中士升上士，下士生中士，上等兵生了下士，怎么说也算是部队里最小的官。 他们都是士官，可他们都知道自己都是担任班长！他们都是经过十几次大小战斗活下来的，也是现在两三百号弟兄中能打的。 就说这个秃头的上士，枪法不错是个机枪手！他手里可有着几十条性命，煞气重也是资格最老的一个。 “咱排长可是团座请的虎将，老秃子眼睛要放亮一点！可别在排长面前摆谱，到时候肯定挨揍。”另一个中士笑着说道。此人长相年轻，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看着也是消瘦些，但臂膀上的二头肌却显得很结实，这是团里最厉害的投弹手。 一名背着大片刀的中士，面色严肃！跟着骡马车的后面哼了一声道：“咱服了才成，听说是一回事儿，那也要让排长露出真本事。” “大个子，咱团座是玩刀的，排长也是玩刀的！听说排长的刀比团座的刀还锋利，你还是跟着团座学的，要不你试试排长的刀？”马车上赶着骡马车的秃顶上士笑道。 “试试咋的？”这背着大片刀的中士回应道，他个头不低也算的上膀大腰圆！这同样是个机枪手。 此次他们送来的武器弹药，不但有一百杆步枪，还有一百把大刀！军服不算，里面还有两挺轻机枪。 步枪子弹一千发，机枪子弹两千发！这都是训练新兵用的。在这十个士官老兵看起来，团座绝对够大方的，新兵训练最多打一次实弹，这次两次实弹真是下了血本。本来团里的弹药也不阔气，这也说明了团座对他们加强排的期望。 有一个看着壮实有点肥胖的中士，扛着一个掷弹筒！腰里还挂着两个弹头，听着几人的谈话呲牙笑笑说道：“你们去试试排长的本事，反正团座说了炮兵班是要有的。” “你一个玩掷弹筒的叫炮兵！？”秃顶上士瞪眼说道。 “咋不叫炮兵？团里藏着的开山炮俺也会打。”这个抗掷弹筒的中士说道。 “熊二这话说的，俺也会打炮。”秃顶上士笑着说道。 “一个掷弹班，二十个掷弹筒！训练好了我能砸鬼子一大片。要是有步兵炮给我两架，俺能让敢进攻长城的鬼子全部炸死在阵地上。”熊二瓮声说道。 团座要他当新兵排长，这熊二第一局话就问：“给我带掷弹筒吗？俺要带就带掷弹班，不给掷弹筒不去。” 秃子上士啧啧两声说道：“哈哈，大个子要带一个大刀班，冲锋陷阵尖刀那种！二明要带手榴弹班，专门用手榴弹。 你小子想着掷弹筒班，还想着要步兵炮！咱整个军部都没有几架大炮，不如把小鬼子的九二步兵炮给你抢过来两架算了，美的你。” “排长要能耐，敢抢过来俺就敢用。”熊二瓮声道。 “他娘的，你心真大。”秃顶上士不知道该说啥了。 除了这几位特殊的人才，剩下的可都是枪打的好的！更是老资历至少当了五年兵的老兵，他们没有特殊的能耐，都是很冷静的战士，话语也不多。 这样的老兵有战斗经验，话不多听命行事好指挥！综合军事素质却是团里三百多号弟兄中比较强的。 这些家伙轻重机枪能打，步枪能打，手枪也会玩！虽然不是百发百中，手枪步枪也能十枪中五枪。至于轻重机枪，反正也能用，只是这准头比起秃顶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秃顶与大哥二明熊二他们三人一路上斗嘴，赶着骡马车与弟兄们距离郭楼子村越来越近。 此时即将天亮，清晨练了半个时辰大刀的郭小五停下来！青兰的娘给他准备一盆热水擦着身上的汗水，洗漱完毕后郭小五进了内屋，换上了军服！那把爷留给他的忠义大环刀被他背着，腰间挎着与中尉军装一起送来的配枪。 排长，是真正的军官身份！手枪也是军官的地位象征。 这把枪被军官们叫做花口‘撸子’学名勃朗宁M1910自动手枪，很多国军军官都以佩戴撸子为荣，这枪很杂，但有一把别在裤腰带上立即就有了军官的气势。 “啧啧，团座还是花了心思的。”郭小五啧啧两声，穿戴完毕后挺胸跨步走出了堂屋门，此时他感觉上还是很骚包的，有种飘的感觉。 第168章：我的兵 “一看就是当官的，这一身衣裳好看着呢。”青兰的娘笑着夸奖道。 “人靠衣装，马靠鞍！俺家女婿现在是真正吃上皇粮的官呢。”青兰的爹说道。 “这是要打仗的。”王青兰说了一句，这身看着英姿勃勃的军服，是不愿意丈夫穿上的。 “打仗打的也是要侵略咱中国的小日本子，俺一定会活着的，还会打胜仗。”郭小五精神抖擞着说道。 “那是，要不然这武把子可是白学了。小日本子在战场上能打得过俺家女婿？不把他们的头砍下来当凳子坐。”青兰的爹说道。女婿是带兵的军官，他跟着也是面带红光。 “俺老丈人说的对！娘，昨日黄团长说送兵送装备过来，你多做些饭食。”郭小五嘱咐道。 “娘知道呢，你起床时都说了！放心白菜炖肉新蒸的玉米饼子。”青兰的娘笑着回应道。 正说着，听见门口骡马车叫停的声音！秃顶上士从骡马车上跳下来说道：“问了几个人才找到排长的家，弟兄们列队！我去请排长。” 郭小五听到后，本来带着笑意的面容突然严肃起来！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不等秃顶上士进来，郭小五已经走向院门口。 等秃顶等十个老兵看见郭小五后，愣了一下！刚刚跳下骡马车的秃顶上士首先反应过来，吼了一声：“列队！” 以秃顶为排头，十个人一字排开！但这队列看上去跟蚯蚓一样，让郭小五根本看不出这是打过仗老兵的样子。 郭小五眉头紧皱，他见面前一排十个老兵！一个秃顶是带头的，扛着一挺轻机枪。一个显得消瘦的高个子背着一把刀，还有一个壮实的看着有些憨厚，扛着一个掷弹筒腰间挂着两个弹头。 其余的更是各有形态，歪带着帽子，卷着裤腿袖筒的！他们保持着立正姿势，但看起来整体上吊儿郎当。 “你们就是团座给我送来的老兵！？”郭小五面色一冷问道。 以他读过的兵书记载，真正的百战之兵身上带着一股子血气！站如松，面色如铁都是看着不好惹的战士，往那一战就有震慑的威力。 这样的战兵是经过严格的训练，铁的纪律与多次厮杀成就而来的。 而眼前的与他要求想象的老兵完全是天材地别！看着十个老兵形似立正却很随意的站姿，还有那老百姓一样的穿着作风，让郭小五的脸色越来越冷，他笔直的站着，猛然脚一顿立正，接着吼道：“怎么不说话！？” 郭小五的反问，让十个老兵愣了一下！纷纷看向郭小五，感情这个排长看不上自个。他们可是优秀老兵，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排长。 “排长，你这是啥意思？”秃顶上士一脸难看的问道。 “啥意思！？你们瞧瞧自己，身为军人有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这种随意外泄的队列告诉我你们是老兵？笑掉我的大牙吗？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卷着袖筒裤腿，歪带着帽子，还有你！瞧瞧你自己鞋都没有提上去，踢拉着，你还问我啥意思！？”郭小五冷声连续反问。 “那咋了？猛打不就是了。”瘦高大个子不服气道。 “这么说你比我还能打了？你是排长还是我是排长？当我的兵就要听我的，我才是老打你懂吗？”郭小五说着，走到瘦高个面前，仰头看着这个家伙。 这瘦高个比郭小五高一个头，看着郭小五自然是低头的，眼睛中带着藐视！在郭小五看起来就是这样的，郭小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眼睛平视前方，头抬起来！我不喜欢别人低着头看我，你是不服还是没有听过我的大名？还是说我这个排长不能管你！？ 个头不小，打仗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吗？怎么？想单挑一下？” “排长，你这是下马威。”扛着掷弹筒的熊二说道。 “什么下马威！？我要的兵要听话，我的兵要达到我的标准。你们可都是送来的骨干，你们什么样，老子的兵就会被你们带成什么样？本排长看着你们的作风不舒服，要改。 告诉我，我能训你吗！？”郭小五说着，厉声吼道。 “能！”十个老兵胸痛一挺，嘭的一声立正道。郭小五是他们的排长，自然能训他们！虽然他们是老兵，但排长是他们真正的指挥官。 “当兵的，原来你们也知道什么是服从。就是老子屁都不是，我是你们的排长你们也要听我的。”郭小五吼道。 “是！”十个老兵齐声回应道，他们严肃了起来。 “很好，我不想我的兵让老百姓看着跟老百姓一样的兵匪，没有一点规范。兵就是兵，是要打仗的，军容代表着一个部队的精神面貌。 现在我命令你们改掉你们的习惯，袖筒裤腿放下来，鞋子穿上，帽子扶正整理好你们的军容。 要是谁再犯，本排长会立即找你们练练！不练的你们有了记性，绝不会结束。”郭小五冷声道。 “哼！你怎么练？”瘦高个子冷声道。 郭小五的面色一正，仰头看向瘦高个子，眼神如刀般冰冷道：“拔出你的刀！” “你以为我不敢！？”瘦高个子的手握住背后刀柄。 “你不服，拔出来砍我！”郭小五厉喝一声。 “啊！找死。”刷的一声，瘦高个子拔出大刀刀刃瞬时向郭小五当头劈了下去。 同一时间郭小五背后的道也是刷的一声拔出，咣的一声与瘦高个子的大刀相撞，两把刀发出精神般的交鸣，然而同一时间响起肉与肉的碰撞声，瘦高个子已经被郭小五一脚踹翻在地。 在瘦高个子正准备一跃而起的时候，郭小五的大刀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听话，砍了你的脑袋。” “我服了，排长！”瘦高个子吼道。 郭小五收起大刀转身，刀身刷的一声插回背后刀鞘！看着这一切的老兵们都不由的吞了吞口水，人的名树的影！此时此刻让他们明白一个事实，他们的排长真是名不虚传。 但也感觉到了排长对麾下士兵的要求很高，不然不会对自己一个列队就起了火气。而同样本在他们心中的那份一丝不服气也荡然无存。 当兵的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当自己的头！只要你够强就听你的。 此次郭小五证明的这一点，这也是郭小五一直计划好的！无论这四个老兵表现的再好，下马威也要使出来，彻底让这十个老兵夫妻，震慑他们后！以后带兵才会如臂使指。 卷裤腿袖筒的，踢拉着鞋子的，歪带着帽子的，上衣扣子敞开的此刻都快速的把自己整理好。 郭小五冷眼看着他们，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他们整理好自己后，然后接着冷声道：“这样才有点当兵的样子，队列该怎么站不用我再说一遍吧，我需要的你们认真起来对待我！对待这次的练兵，对待自己。” 十个老兵的行动很快速，以瘦高个子为排头，从高到底站立成一排！他们此刻的腰身变得笔直，这一刻秃顶，瘦高个子，还是熊二他们本在路上起的侥幸心理，这此刻都明白不能再有。 这是一个严肃的长官，甚至于比团座还要严肃的！而同时更严肃的还有他们的面色。 第169章：白红双脸笼络军心 十个老兵队列排成一个直线，面色严肃凸显着老兵本有的煞气！这才让郭小五感受到那期望的强军身影，吐出一口气声音略带缓和道：“这才有老兵的样子吗？这样告诉我你们是精锐，那你们就是真正的精锐老兵，我！毫不怀疑。” “是，排长！”十个老兵齐声吼道。 “很好，收起你们的懒散！拿出你们的锐气，把精神头壮起来让新兵们看看。他们跟着咱当兵，一定能学到真正的战场杀敌本领。 现在，你们好好的介绍一下自己。”郭小五吼道。 郭小五虽然第一次当官带兵，但他的表现在十个老兵看起来根本就看不出来！而同样的他们从郭小五看到了一个严肃的老兵模样，与那些真正能打仗的军官影子。 也在这一刻，他们真的不敢再有轻视。 “报告！俺叫孙大亮，民国十年被抓壮丁参加西北军，如今当兵第十二个年头，军衔上士。”瘦高个子立正道。 “王大水，民国六年参加军阀兵，后来投靠西北军，当兵十六年军衔上士！是一名机枪手。”秃顶立正道。 “十六年还是个上士，你这兵当的有水分啊。”郭小五笑着问道。 “报告排长，俺兜兜转转没有其它本事，当兵混口饭吃。投靠西北军打仗的时候跑回家两次，要是重新算军龄的话，俺现在才当了五年兵。”秃顶嘿嘿一笑说道。 “严肃点。”郭小五突然冷脸训斥道。 “是，排长。”秃顶立正道。 “熊二，民国十九年当兵！俺是个炮兵，一直呆在西北军。军衔中士！过来当炮兵班班长的。”熊二立正道。 “炮兵!?团座送来炮了？”郭小五心下一激动问道。一个炮班要是建立下来，自己绝对能把自己的加强排当一个连来打。 “排长，给个屁啊！就他一个人，一个掷弹筒两枚弹头，他都带着呢。”秃顶上士王大水说道。 “闭嘴！”郭小五训斥道。 “是，排长。”王大水立正。 “娘的，一个炮班！你打炮咋样？”郭小五问道。 “俺啥炮到手里都能打，俺在西北军炮兵营深造过！俺的炮打的是最准的。”熊二说道。 “有多准？”郭小五问道。 “俺要是有小日本子的九二步兵炮，炮弹足够俺能敌军寸步难进。”熊二声音很憨厚带着强烈的自信。 “好，我给你一个炮班！早晚把九二步兵排给你弄过来。”郭小五咬牙道。 “排长，咱整个团都没有一门炮！上哪儿弄？”熊二说道。 “俺答应的，早晚不是现在。打炮的技术你要教，步兵训练也跟上。”郭小五说道。他当兵的时候就跟着叫他打枪的师父研究过火炮，虽然没有学但他知道这可是战场上的利器。 “是，排长！”熊二立正道。但对于郭小五的承诺他并不在意，自从跟着团座以后，可是没少承诺，结果呢？到现在他还是一个人，扛着一个掷弹筒。至于火炮！？梦里想想就好了。 “报告，我叫二锤！军衔中士，民国二十年从军。我团第一投弹手。”最后一个中士说道。 郭小五眼睛一亮，点点头！心里说道：机枪手，打炮的，投弹的，一个会玩刀的！要好好的合计合计。 兵可以带多也可以带少，多的怎么带少了怎么带！多的不说那是他郭小五的梦想，可是眼前带的兵少，怎样把柄带出精锐是他必须思考的问题。 “何二两，军衔中士！……” “马大腾，军衔下士！……” “吴布上，军衔下士！……” “马大韧，军衔下士！……” “魏二寿，军衔下士！……” 后面的五人没有对自己特别的介绍，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西北人！最少的军龄都有三年，比起他郭小五都是老资历的兵。 除了两个上士，三个中士有特殊本领外！作为老兵剩下的都很普通，但即使是如此练兵已经足够的，而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让这十个老兵更强，军事技能更上一个台阶。 当然对于熊二这个炮兵，郭小五准备先把步战能力提升上去再说！给他弄炮，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报告排长，此次团座送来一百杆步枪，两千发子弹，手榴弹五箱，作新兵训练用。还有军服，轻重机枪子弹各一千发。”王大水开口道。 “好！现在解散，把枪支弹药卸下来放在堂屋内。”郭小五命令道。 十个老兵都松了口气，如此严肃的队列他们很久都没有站过了，身心感觉到有些疲惫。卸武器弹药比在这站着更舒坦些，最起码心神上紧绷的神经会放松下来。 郭小五是严肃的，却也不是不近人情的！清早这十个老兵送新兵装备过来，自然是空着肚子的。 在郭小五训斥老兵的时候，青兰的娘已经把饭食做好！白菜猪肉汤，蒸好的玉米饼子已经放在了院子里早就摆好的八仙桌上。 四条板凳围着桌子，桌面上的饭食早已经让十个老兵吞着口水。 此时郭小五并没有下令吃饭，而是站在院门外等一个人！此人就是李大柱，有李大柱在才能配合他再次收拢这十个老兵的心。 郭小五很清楚一个道理，不管是在军队里还是家庭里！都要拧成一股绳才更有势力，这样外人不敢欺负，团结才是战场一切的法宝！是一切都无法撼动的力量。 此时李大柱穿着少尉军官军服，从老丈人家里阔步走了出来！他腰里也挎着一把枪，却是破壳枪，带着一个枪套！虽然看上去没有郭小五威武，但也是昂首阔步有了当官的气势。 在他出现在郭小五面前的时候，立即一脸严肃的立正敬礼：“报告排长，副排长李大柱向您报道。” “他们在里面！”郭小五说道。 “是！排长。”李大柱立正后，接着笑道：“排长看好吧！一个个把他们都收拾喽。”李大柱笑着向着院子里走去。 郭小五后脚进了院子，看见李大柱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笑呵呵的拆开走了过去：“哟，兄弟们来的可都不晚啊，抽烟，抽烟！” “哟，是排副啊！弟兄们抽烟了。”王大水笑着把烟接过来。 王大水喊了一声后，老兵们很快围在了李大柱的身边！要说一个排的弟兄走的最近的不是正排长，而是排副。一般排副没有什么兵权，却也是与排长之间沟通的桥梁！排里的武器弹药还有口粮，可都是排副管着的。 这排副可是财神爷，自然他们不会得罪！同时也是一起扯皮的对象。 当然也要看对排长忠心不忠心，不忠心说明这个排以后绝对是个战斗力最烂的一个排！分了派系，要是忠心说明是排长的绝对心腹，更不能得罪。因为如此这排副说的话，一般排长都会听。 “兄弟们没有吃饭吧？桌上的饭可都是为咱们准备的，排长家自己的口粮。抽了这根烟，咱一起吃饭，别客气。有啥事儿我给排长说，不过咱眼睛放亮点，咱排长可是学过兵法的。 治军肯定很严实，俺也提前给弟兄们提个醒。”李大柱笑着说道。 李大柱的话郭小五听在耳朵里，他已经进了堂屋那一根大葱就着玉米饼子吃起来，面上带着一丝笑意。 第170章：立规矩 当兵不一定都能吃上好饭，什么猪肉炖白菜，白面馍馍，大米饭！那也是隔三差五才有一顿。部队的主食还是以玉米面馍馍为主，如果缺了军粮就要吃窝窝头了！但有一点当兵吃饭一定给管饱。 王大水等十个老兵抽完烟后，在李大柱的带领下吃的很香，也吃的很饱。当兵的都是老百姓出身，蹲着吃饭才是正常的，至于有桌子板凳正儿八经的吃一顿饭食，那显得就不正常了。都是从百姓堆里爬出来的汉子，吃军粮部队也不会给弄桌子板凳整这些没用的。 李大柱在吃饭的时候，把郭小五抬的很高！一句话说到底跟着排长就能练更厉害的打仗本领，绝对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而且能打胜仗。 这里十个老兵，加上李大柱七成都是曾经当过军阀兵的！谈论间都点头承认一个有纪律的部队战斗力确实很强悍，治军严谨打仗的本事过瘾，能把敌军打的抱头鼠窜。 李大柱还警告了他们，咱们排长可不是那种三流军官！带着一帮散兵游勇，仗打起来放不了两枪就逃了。 也顺带着把郭小五塑造成英勇的战士，第一次上战场就一杆枪打退了敌人三次进攻，而且还撂下了几十具的尸体，最后寡不敌众才逃了回来。 这与事实不符，郭小五听得内心有些尴尬！但即使如此他要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他自己也必须相信。也只有这样才能带出一帮英雄的战士。 他这个排长就是他们的榜样，而同样他郭小五期望的加强排，期望自己的兵各个以一当十，那么就要更严肃的治军训练。 吃过饭的老兵们，在与李大柱谈笑间！郭小五吃饱喝足从厨屋里走出来，吼了一声：“列队！” 由于李大柱的推波助澜，在下面收拢老兵的心！以及郭小五以往或真或假的英雄事迹，让老兵们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列队的时候更加的迅速，更加的整齐。 “王大水，这送的骡马车团座有说还回去吗？”郭小五问道。 “报告，团座没有说还的事儿。”王大水立正道。 “很好，咱加强排刚刚建立，那也是需要家底的！骡马车可是值钱的东西，从今天起就是咱加强排的财产。”郭小五说道。 “团座，按照规矩我们是要还回去的。”熊二憨厚道。 “狗屁，这是送来的哪儿有还回去的道理！？从今天起立个规矩，我的排！甚至于我的兵吃到嘴里的，拿到手里的都是我们的。 我们不偷不抢，该我们的一点儿都不能少！少的咱拿回来，多了！那也是咱的本事，谁敢从咱手里弄东西，那就问问咱的枪杆子答应不答应。 你们都是老兵，说白了都是扛门事儿的汉子！现在咱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那咱就是亲兄弟，谁敢欺负我们一起上，弄死他们。 又是谁不团结，敢吃里扒外！本排长现在就告诉你们后果，就地枪决。”郭小五训斥道。 十个老兵都在郭小五训斥间挺了挺胸膛，这是一个强硬的老大！以后绝不会吃亏，瞧瞧咱不偷不抢，吃嘴里的到手里的都是咱的，多了是本事！要团结，谁敢欺负自家兄弟弄死他。 如此硬气的训话，老兵们喜欢！这当兵也就跟对老大，跟对了就是亲儿子，跟错了就是后娘样的。 硬气的军官带兵如虎如狼，同僚中人见了都要惧怕三分！而他们这些当兵的也硬气，没办法自己的老大那是亲娘不是？ 十个老兵是振奋的，振奋的有的不由自主的打哆嗦！想想都感觉热血上头，他们一个个面色潮红的齐声回应道：“是，排长！” “很好！步枪，军服是够了，轻机枪也弄了一挺过来，但子弹手榴弹远远不够。我们要训练，本排长别的本事没有，现在你们跟着我回县城，再弄一骡马弹药过来。 刚刚吃饭的时候本排长也想了，咱有机枪手，玩刀的，扔手榴弹的，打炮的！都是精锐，精锐中的精锐，你们说自己很牛逼，本排长就感觉很牛逼，所以俺认为吹牛逼的人那都是要有本事打底的。 所以本排长还要向团座要掷弹筒，他娘的！炮兵班我就组建了。 这是加强排，说白了就是咱团的尖刀部队！战斗力就应该是最强的，火力也要最强。 我决定，建立一个炮兵班，机枪班，尖刀班，手榴弹班，外加一个神枪班还有五个步兵班，咱的加强排要练就练出一个精锐。 我要的就是精锐！ 你们十个都是班长，一人带十个人，组建十个班。 提前给你们打个招呼，新兵招满之后！训练会比你们想象的还要辛苦。 在这里规矩说好，现在就立下来让你们都清楚。 这是我加强排的军令。 第一条：训练期间偷奸耍滑者鞭打三十。 第二条：不训练企图当逃兵着，就地枪决。 第三条：不停军令着，就地枪决。 第四条：敢战场不战而退，贪生怕死！就地枪决。 第五条：没有撤退命令敢擅自撤退者！就地枪决。 第六条：欺压良善，欺辱百姓老弱妇孺者，当众枪决。 第七条：吊儿郎当，仪容不整者！鞭策三十关三天紧闭。 第八条：妖言惑众，扰乱军心着！枪决。 共八条军令，牢记心理！每天睡觉的时候背一遍，早起起床背一遍！训练之前给我背一遍，胆敢你们有抗令者，鞭策五十罚半月军饷。” “是！”李大柱与十个老兵立正齐声回应。 此时十个老兵还是李大柱，他们的心脏都砰砰直跳！这军法之严苛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束缚。他们不会怀疑这几条军令排长是说着玩的，以李大柱说的排长秉性，鞭子会打下来，那枪口也会对着自己，一枪子爆了自己的脑袋。 特别是李大柱，此刻他对郭小五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他见到过真正的军官是什么样子，而郭小五此刻如同他们一样没有区别，同时也知道郭小五已经彻底的长大成人，不再是以往的小五子了。 “现在你们给我赶着骡马车，跟着俺去找团座。”郭小五命令道。 “是！”李大柱与十个老兵齐声回应后，王大水赶紧跳上了骡马车。 郭小五与李大柱一起跳了上去，其余的弟兄相互看了看并没有上车！而是在王大水喊了一声：“驾！” 以大个子为领头跟着骡马车身后小跑着，郭小五扭头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要是能徒步跑到县城，中午俺请弟兄们下馆子。” “是，排长！”九个老兵很激动，面对兴奋之色。 郭小五本已经把他们折服，而如今郭小五的体恤更是让他们的心向郭小五靠拢，此时才真正承认了他郭小五这个排长，彻底收了他们的心。 然而郭小五突然从骡马车上跳下，带着他们一起跑…… 第171章：回团部要粮饷 “排长，我们能跑！你还是去马车上歇着。”瘦高个孙大亮笑着说道。 “既然要跑，我们就一起！俺也看看弟兄们的训练有没有耽搁，这里到县城一个时辰的路程，咱跑这个不止，差不多也要大半个时辰。 咱才是个排长，哪儿来的养尊处优。”郭小五说道。 “排长，我们可是天天训练自己，可没有拉下。”王二锤呲牙笑着说道。 “你们这意思说我跑不过你们！？”郭小五眯眼笑道。 “俺可没有这么说，是不是弟兄们！？”王二锤喊道。 “是！”其余老兵笑着回应。 “很好！王大水抽一鞭子，跑快点。要是你们都跟着跑到了县城没有趴下，今儿俺买酒喝。”郭小五说道。 其实他听着老兵们的回应，心里是暗自吃惊的！在他的印象中曾经当军阀兵，很多老兵时间长了就不再训练，跑不了几步就开始喘。很显然眼前的几个老兵不是，是那种真正的精锐战士才有的素质。 他们说自己是团里的精锐，而如今已经跑出村子上了大路的他们都没有喘息疲惫的征兆，这一刻郭小五也相信了他们没有吹牛，正如他自己说的一样，真正会吹牛的人都是有本事在的。 郭小五是高兴的，团座这个同门师兄却是对自己厚爱有加送来了十个老兵，真正有底子的。但是即使如此他也要再要一车的弹药，还有十个掷弹筒，几箱子炮弹。 训练真正的精锐，是要废弹药的！打枪还是打炮，扔手榴弹，或者是他教授战场上杀敌的刀法，都需要验证的，指望打个几发子弹就成了打枪的好手，那是不可能的。 在郭小五计划中，训练必须下苦功夫才行。 “排副不下去吗？”王大水笑了笑说道。 李大柱一脚踢了一下王大水的屁股不爽道：“我来赶车，不说话我倒是忘了你了！” 王大水的脸色一苦，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排副比自己还滑溜，眼睛一瞪暗自懊悔中，已经被李大柱一脚踹了下去。 王大水翻了几个跟头，跟着弟兄们后面跑！所有人都发出了哈哈大笑声。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郭小五领着十个老兵到了城门口！李大柱赶着的骡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十个老兵这才一个个松了心魂，呼呼的喘息起来。 郭小五深吐几口气，深呼吸后得到缓解！他的体力碾压十个老兵，脸不红喘息也就那么几下就已经恢复了正常，这让十个老兵更是暗叹一声佩服。 排长，是个真有本事的。 郭小五同样是吃惊的，果然这几个老兵都不是善茬。 把门的保安团士兵，正准备围上去拦截！被他们的排长吼了一声：“瞎了你们的狗眼，没有看到是小五哥吗？都让开。” 郭小五听到声音看去，其人面熟！知道是三哥身边的兄弟。他立正对着这位兄弟敬了一个军礼，这个排长的身体一正，立正敬礼道：“小五哥过去就是。” 县城粮仓，独立团驻扎之地！征收的麦子已经囤积起来，被几个老兵把守着。粮仓门口一如往常一样左右两个机枪阵地。 把守中尉排长看到郭小五等人后愣了一下，叫几个弟兄带着拦住问道：“是郭排长啊？你不是在招兵训练吗？怎么到县城来了？” “俺来见团座，拦着俺干啥？”郭小五冷声问道。 “你加强排可是放出去的弟兄，就怕有不认识的！这可是县城的粮仓，兄弟我要谨慎些，检查过了你们才能进。”中尉排长笑着说道。 “兄长这样说就是，俺还以为你不让俺见团座呢！想要刁难我。”郭小五笑道。 “那俺非被团座枪毙了不可，自家兄弟可不能刁难。”中尉排长笑着说道，命令带来的几个弟兄开始检查。 “吴排长你也太小心了，都是自家老兄弟还能害了自个不成？”王大水一脸不爽的喊道。 “哟，是水哥啊！前两天你守门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他娘的谁出去回来都要检查一遍，就差脱光了裤子了。”检查的一个老兵冷笑道。 “嘿嘿嘿……兄弟检查，检查！俺也是秉公行事儿。”王大水笑呵呵的说道。 郭小五此刻掏出一根烟递给吴排长，吴排长双手接过来笑道：“早就听说兄弟人不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不知道兄弟来见团座什么事儿？” “没有特别的事儿，就是团座给的弹药少了些！我这可是加强排，以后要打硬仗的。这点弹药哪儿够训练的，这次来找团座再要点。”郭小五说道。 吴排长眉头一皱说道：“现在弹药紧缺，有点不好要啊！弹药库的军需官老于头又是个抠门的，听说昨日团座给你那些弹药，老于头可是跟团座吵了大半天！现在团座还多着他呢。” “老于头！？是啥人？”郭小五一愣问道。 “这老于头可是团座的大舅哥，管着咱团的吃喝拉撒！反正要装备难啊，要弹药那是更难啊。”吴排长叹了一声道。 此时吴排长让去坚持的几个老兵回来，领头的一个班长立正敬礼道：“报告排长，没有异常。” “放行！”叼着烟的吴排长，立正喊道，给郭小五敬了一个军礼。 郭小五回敬一个军礼后，踏进了粮库大院直接走进了团部所在的房间。 此时黄团长正拿着大茶缸喝着茶水，唉声叹气的想着招兵的事儿！征粮招兵要同时进行的，当然征粮肯定会一粒不少的征收过来，可是这招兵吗？必须要抓，这样做让他心里有些不舒坦。 “团座，不都是与董县长商量好了吗？你为什么叹气？”杨副官问道。 “你不懂啊，自愿投军的新兵很好管理！他们当兵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可抓来的兵很难管理，他们根本不知道当兵是为了什么，要让他们懂得这个道理，这是漫长的过程。 而这些兵一旦训不好，打仗的时候会一触即溃！最大的凝聚力与战斗力却在逃跑上。”黄团长说道，这就是他担忧发愁之处。 “报告！”郭小五踏入指挥部，在门口立正敬礼。 听到郭小五的声音，黄团长手中的大茶缸差点拿捏不稳抖了一下！接着看向了郭小五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杨副官也很惊讶，跟着问道：“是啊，郭排长怎么来了！？” “团座欠我东西，过来领东西啊！粮饷辎重团座没有给够啊。把缺的都跟俺补上，怕老兵不会说话，所以俺就一起来了。”郭小五笑道。 “胡说，团座给你的武器装备可是最大限度的！因为这些弹药武器老于头都跑来找团座吵了几次，最后团座命令不许老于头进团部，才消停下来，你还说欠你的东西！？”杨副官脸色一寒呵斥道。 郭小五眼角带笑的看着杨副官，心道：‘好啊，给我唱白脸是吧！？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172章：强硬拔刀 “杨副官，你这就不对了！我还没有问团座呢，您就拒绝我有点说不过去吧？”郭小五脸色一变问道。 “行了，郭小五你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说。本团长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黄团长回应道。 “团座，给他的东西够多了！可是一点武器装备都没有少。”杨副官阻拦道。武器装备都是有数量的，他们独立团比起其他的部队并不富裕。 “好了，郭小五既然过来就有理由，我想听听。”黄团长摆摆手说道。 杨副官闭上了嘴巴，叹息一声看向了郭小五！此时郭小五嘿嘿笑道：“团座，武器装备不缺，大片刀您都送过来了，俺心里高兴的很！咱团的大片刀可是少的很，我看也没有多少人能有一把。 可俺要的兵可不是团座手下的兵一样，能开枪就行了！我这个加强排要训，就训出精锐出来，也不辜负了团座对我的期望。 所以这当兵吃粮不用说，俺家那家底两个月也能给吃穷喽。所以啊咱是不是把粮食也送过去？” “这粮食肯定要给的，没有考虑周到！你说多少口粮合适。”黄团长问道。 “不多，一日三餐，顿顿管饱。炊事兵俺也要弄走两个，这样才能做饭吃吗？”郭小五一脸的笑意。 “一日两餐，你要一日三餐还顿顿吃饱？你的兵都是猪吗？”杨副官插嘴道。 “报告团座，不吃饱不足以训练出精锐，不吃饱不足以支撑高强度的训练！不吃饱不足以稳定军心。”郭小五立即立正敬礼道。 “说到底不就是粮食吗？一百个人的口粮，一日三餐！我会让军需官给你们送过去，你放心一粒粮食都不会少。”黄团长苦笑着说道。他没有想到郭小五如此斤斤计较，以他家的弟子帮着养几天新兵也应该没有问题，没想到当天就找来了。 这加强排本就是让郭小五建立自己的班底，吃他家几天口粮也让新兵们归心。自然有这种想法后，军粮是没有送的，送的只有武器装备。 “团座，什么是要粮食啊？本来就应该给的成不？加强排刚刚成立，那也要有些弟子，毕竟一百多号人张着口呢。 不说粮食吧，这招兵发的大洋要给够吧，不多！也就一百个。 哦，对了步枪子弹我排至少还需要三千发，十个掷弹筒四十颗弹头。”郭小五笑着说道。 “郭小五你挺会算账啊，说起来你是加强排，看你要的东西简直就是一个新兵连吗？掷弹筒你都别想了，掷弹更是一颗没有，你能拉着你的粮食走已经不错了。”杨副官带着冷笑道，在他看起来郭小五真是太贪心了。 十个掷弹筒，那就是一个掷弹班，一个连都没有掷弹班你一个加强排就配上了。这样故意的偏袒，下面的弟兄会有意见的。 黄团长看着郭小五的嘴脸，想一巴掌抽过去！这吃相太难看，自然在副官训斥郭小五中，他掏出烟与火柴，噗嗤一声点燃一根香烟默不作声。 “杨副官，这话说的！俺也是为团座着想不是。我是要训练精兵，精兵知道吗？一个能打十个的那种，至少在战场上不是好惹的。”郭小五急切道。 其实郭小五决定来县城要钱要粮食，都是他合计过的！依照自己作出的训练计划，家里的粮食消耗不了几天，家里也承受不起。再说这练兵为了打仗，也不是为他郭小五自己练兵，这钱与粮食还是要团座出。 “你急什么！？没有说不给你，你说练精兵，在你看起来什么样的兵才是精兵？”黄团长问道。他明白郭小五跟着师父是学过兵法的，自然对郭小五练兵的想法很好奇。 “站如松，行如风！令行禁止。静如狮雕，动如雷霆。勇敢，无畏。”郭小五一字一顿的回应道。 “很好！这种部队我也见过，都是能征善战。我很期待你练出来这样的兵让我看看，更希望你你能建立功勋。你要的东西，明日就给你送去，至于粮食你拉走一车。”黄团长说道。 “是，团座。”郭小五一脸兴奋的立正敬礼。 “你要是练不出来呢？”杨副官问道。 “能不能练出来，最起码比现在的老兵强！我有我的排，我的军令，我会逼着他们成为我心中的战士。若是最后我的排不是在咱团战斗力最强的，你毙了我。”郭小五一脸严肃道。 “好，如此我也对其他弟兄有个交代。”杨副官说道。 “去领粮食吧。”黄团长说道。 “是，团座！” 杨副官与郭小五一同立正敬礼，在杨副官的带领下走到粮仓后院内！这里被一个排的老兵把守，这里有两个粮仓，有左右两排瓦房各五间。 老于头在自己房间门口摆放着桌子，每月士兵军官们的军饷都是从他手里发出去的！老于头一脸皱纹，带着双面胡渣，年纪差不多五十岁左右。 他没事儿就会坐在自己准备的办公桌前，拿着大烟袋啵啵的抽着，眼睛到处乱看，有时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呼呼睡了过去。 此时的老于头歪着头在椅子上打着呼噜，被杨副官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 老于头吓的一个激灵，猛然坐起身：“他娘的，谁打我！？” “是我!”杨副官回应道。 “小扬啊，你来干什么？不再团座身边待着。”老于头语带气怒的说道，清早他去团部就是这小子下令让两个弟兄把自己给拖回来的。 “团座有令，五百斤粮食让郭排长带回去。”杨副官说道。 “你就是郭小五！？”老于头看向郭小五问道。 “是！”郭小五立正敬礼。 “嗯，懂事儿！也年轻的很啊。要粮食吗？没有。”老于头坐回椅子上，面色冷了下来。 杨副官手指头敲打着桌面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老于头更没有看郭小五一眼！而同时郭小五听到老于头的话后，他脸色一变，眼神露出锋利之色。 “你，再说一遍！？”郭小五冷声说道。 “没有！”老于头再次冷漠的回应道。 “娘的，老子的加强排一百多号弟兄，你狗日的敢私吞口粮？这兵要老子替你养着吗？我再问你，你有没有粮食给我！？”郭小五的声音越来越冷。 “没有！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有。除非你把团座给你们的一百大刀片送回来，才会有粮食。”老于头感受到郭小五的语气冰冷之意，话语间缓和了一些。 “没有！不但没有大刀片还你，你还要再给我三千发子弹，两箱子手榴弹，十个掷弹筒外加炮弹四十。我可以慢慢来拉，但凡少一点我剁了你的脑袋。”郭小五说话间，刷的一声背后大环刀拔出来，刀刃架在了老于头的脖子上。 “你以后记住，我郭小五要的，团座答应的！必须给，不给我自己来取，这一套给我收着，其他人我管不着。”郭小五接着冷声道。 老于头被郭小五的刀刃压在后颈上，额头冷汗直冒！他没有想到有人还真敢对他动手，从气息上他很清楚，自己再说一个不字，这把刀肯定会突然举起落下，把自己的脑袋砍了。 “老于头，以后不要惹他！你去开门，把粮食给他送过去，后面的一样都别少。”杨副官说道。他抓住郭小五的手，让郭小五把大刀收起来。 大环刀接着刷的一声入鞘。 第173章：兵来 五百斤的粮食被抗在马车上，行驶出了粮仓大院！总共五个麻袋，里面两麻袋是麦子，三麻袋是玉米。 “硬气！老于头是团座的大舅哥，口粮能给齐全就出了怪事儿。大家伙都不管招惹他，他以为别人不敢拿他怎样，越来越抠。 每个连一个月都有一袋子白面，他发下去的时候就剩下半袋子，剩下的半袋子用的是杂面，这下好了，刀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王大水说道。 “那还不是排长跟团座是师兄弟，别人不敢，排长的刀可是不怕他的。”孙大亮说道。 “老于头是越来越嚣张了，排长治治他也好。”熊二瓮声道。他可是知道后面还有十个掷弹筒呢，马上他就能领一个炮兵班。 “所谓是艺高人大胆，咱排长对兄弟们好！是不能受欺负的。咱排，排长必须要强硬，才能扛起门事儿。”李大柱说道，他话语间带着对郭小五的抬高奉承。 郭小五面对笑意训斥了一声：“咱等着他们送过去粮饷，眼看晌午了说了请你们吃酒，老酒馆！咱存了好酒。” 郭小五带着弟兄们去了老酒馆，那骡马车的粮食被店小二牵着去了马棚。 十二个人围着一个大八仙桌，老掌柜就走了过来问道：“您来了，可是稀客。恭喜五爷升官发财。” “老掌柜的安好！一人一碗烩面，用我那坛子酒一人二两。”郭小五说道。 “马上送到！”老掌柜的拱拱手离去，算是跟郭小五打了声招呼。 “二两酒是不是少了点！？”孙大亮说道。 郭小五面色突然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孙大亮，接着掏出烟与火柴，噗嗤点燃一根烟。 “闭嘴，有酒喝就不错了，你还想喝过瘾？”王大水呵斥了一声。 “十八年的陈酿，二两酒够你们一个月的军饷。回去还要训练，祖上府邸，后院荒废了很多年，要收拾收拾练兵用，围着后院的有一大片林子。”郭小五说道。他的话很明显，酒很贵二两已经不少，一会儿还要干活。 众人安静的喝完二两酒，一人吃一碗烩面后往回赶。 等郭小五回到村口的时候，三响、四狗子在村口等着，四狗子上前立即拦住了骡马车说道：“吃过晌午饭俺跟三响就等在这里，大伯说小五会回来。 这见了面了，大柱哥俺们是来当兵的。” 李大柱回头看了看从骡马车上跳下来，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好！排长还在后面绕过去去了祖上大宅院后面的林子，你们跟我先回去，俺跟你们两个发枪，发衣裳鞋子。” “去后面的老林子干啥？荒废了太久。族哥也没有打理过，后院长满了草。”三响回应道。 “当然是练兵用，后院有房子，一百多号弟兄正好住的下。”李大柱说着跳上了骡马车，带着二人往村里走。 “大伯家里来了三四十人，都是来当兵的后生。”四狗子跳上马车后说了一句。 “啥！？三响你去叫小五。”李大柱近了一下，然后立即激动的吩咐道。 此时的郭小五正带着十个老兵勘察地形，从老祖宗留下来的府邸大院！废弃的后院加上后院的一大片杨树林，一个连驻扎在这里训练都没有问题。 树林需要砍伐一下，制作一些东西练兵用！后院的杂草要处理，训练士兵组建一个加强排都是从零开始，在郭小五的计划中一切也是刚刚开始。 练兵的训练场要有枪靶子，这需要郭小五找村里的几个长辈配合用木料做出来，包括一些训练用的木质手榴弹，能爬高上低的障碍墙，独木，等训练的东西都需要做出来变成一个他希望的训练场后，才能进行正式的训练。 “排长，从后门出去占用大半个林子就可以了。一百三十步的靶子场，足够我们排训练的。”王大水喊道。 “那就一百五十步，靶子与射击位置一百步，做个标记。”郭小五回应道。 “一百步！？”王大水愣了一下，十个老兵也都相互对视，都一脸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能一百步打中靶子本就不多，像他们这些老兵十枪打中五枪就算是神枪手了，在班里甚至是排里都能称自己一声爷。 “排长这靶子谁用的？”王大水问道。 “当然是练兵用的！老子的兵最起码要学会打枪，一百米不脱靶，三枪击中靶心算合格。”郭小五回应道。 十个老兵都惊得看向郭小五，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感觉自己的排长在梦游。要是这样整个排不都是神枪手了？以排长这说法，他们没有一个是合格的。 “排长在开玩笑吧！？”王大水舔着脸眯眼笑着问道。 “什么开玩笑！？这就是最低标准。”郭小五说道。然后突然明白过来，看向王大水他们说道：“别告诉我，你们都达不到这个要求。” 十个老兵是安静的，都低下了头！郭小五叹息一声：“还说自己是精锐，连一百米都不能百发百中，算哪门子的精锐。这已经是最低标准了，俺可是三百步指哪儿打哪儿的。 赶紧把靶子与打枪的位置画出来，二十个靶子位置，晚上都别睡了，跟着俺练枪。” “是！排长。” 十个老兵抬起头，立正回应。 正在此刻三响跑了过来喊道：“五哥，家里来了三四十个参军的后生，等着你回去呢。” 郭小五听后一激动喊道：“你们十个家伙，谁会写字？” “我！”下士老兵吴布上回应道。这个兵面部白净，看着比郭小五大不了几岁。 “读过书！？”郭小五问道。 “报告排长，度过两年私塾，写几个名字没问题。”下士老兵吴布上回应道。 “成，你，大亮熊二跟我走去登记造册。大水领着其他弟兄把后院整理出来，今晚咱排就有兵了，哈哈哈……”郭小五吩咐着高兴的大笑起来。 郭老捏家的院落内，蹲着很多的后生！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相互聊着。 “你为啥来当兵！？”围起一起的三个后生，中间一人问着左手边的后生道。 “别提了，家里粮食不够吃。俺是不想来的，当兵打仗这世道要死人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谁想到村长来了俺家，俺爹就答应了族长。”左边的后生回应道。 “你呢？”中间的后生又问了右边的后生。 “赶上了，俺兄弟六个，我是老二，大哥要扛门事儿，俺就被老爹答应族长来当兵了。俺爹说，家里省了一口人的口粮。”右边的后生回答道。 接着两个后生都看向了中间的后生，这中间的后生一拍大腿说道：“俺是被俺爹拿棍子赶出来的，俺吃的多没办法，只能跟着郭家老五当兵，混个温饱。” 今日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4章：部队一日三顿管饱 “俺过来当兵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族长对俺爹说这不去就得抓！皮鞭子抽着也要去，要是敢跑会挨枪子，好的落个残废一辈子一瘸一拐的。要是运气差点儿，那就是一枪子给崩死了。”另外一堆围着的后生们说道。 这些后生年龄都在十六七岁，到十八九岁！很多都是因为家穷没有成亲的，还有因为兄弟多不来也要来的。 “可不是吗？往年都是用粮食顶账。到族长家亲戚朋友拿弄五六担粮食，俺这当兵的灾祸也就过去了，可不知道咋的，族长上粮食不管用。 怎么说俺家也是薄有田产，那也有百多亩地呢！这下当兵俺不来也待来了。 俺爹说不是因为招兵，咱今年过年都成亲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谁不想着？小日本子打东北就打了呗，还打长城是让咱没有安稳日子过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对着自己一群围起来的相识的弟兄说道。 在这个后生旁边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后生接了话茬：“可不是吗？你说打长城管咱啥事儿。俺问了族长还有俺爹，族长跟俺跟俺爹说这次投军算是幸运的。领兵的是自家乡里的，就是郭家老五，咱这一听不得了啊，那时候许北大哥来俺家喝酒，喝多了跟俺爹说了些悄悄话，郭家老五连俺许北大哥都佩服的很。 后来族长说，自己去跟着自家人卖命总比被抓走去跟人家卖命的强。再说了都是乡里人，出外都顾着膀子，齐心协力的肯定很多能活着回来。” “俺爹也说了这个道理，告诉俺让俺来当兵的。”另外一个十六七岁的后生说道。 随着院子里后生们乱哄哄的谈论，眼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很快整个院子都是年轻的后生有六七十之多。 有相熟的都蹲在一起，讨论着当兵的事儿！同时也对他们听闻的排长郭小五很好奇。听说他们的排长跟他们年龄差不多，可是文武双全，前些日子刚刚从城隍庙武师傅那里出师儿，出了师门那就叫学艺有成。 带着他们当兵的可是有本事的，跟着他当兵吃不了亏！长辈的说当兵的跟着武将都是要学武将的本事杀敌的。 在这些后生的眼中，郭小五就是将，他们就是兵！以后要是不当兵了，也有一声的本事傍身。 “听说了吗？投军后就发大刀片子，俺堂叔与带着咱当兵的郭小五是师兄弟，他说带咱当兵的这个，比他的刀还厉害。俺正准备让俺堂叔给俺打一把大刀呢，合着这次招兵俺家兄弟多，索性俺就来了。”一个后生戳了戳手说道。 正在后生们谈论间，太阳偏西，看着很快就会落山。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大柱把粮食已经卸在了郭小五家的院子，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相遇郭小五龙行虎步的踏进院落。 几个老兵郭小五身后跟着，端着枪一脸煞气的为郭小五开路！而此时李大柱已经喊了起来：“排长来了，都让开道。” 这一喊本蹲在堂屋内的郭老捏与郭老大、郭老二父子三人都站了起来！纷纷看向门口，也松了了一口气。 有些话郭小五不来，他是没法说的！而这些话都是各村的族老嘱咐的，他要把这些话当着后生们与自家儿子的面讲出来。 整个乡几十个村子，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等大小庄子出齐了一百个后生，也是给了他郭小五面子，这其中还包裹郭老大与郭老二的游说，更有着郭老三的影响力在其中。 郭老捏与郭老大，郭老二都有一个承诺，乡亲们才心甘情愿的让自家后生主动投军！这承诺中只有一句话：“这是我老郭家带出去的兵，战场上管不着！绝对不会饿着。俺家小五是带着他们的，就是俺家小五的兵，让小五在战场上尽可能的让孩子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就是这么一句话，才换了脸面从开始的族长强硬说出：‘你想抓就抓啊？我就不信你老郭家能抓一个乡，得罪整个乡的人。’ 但后来有这个承诺后，那些族长才说道：“俺知道啊年年招兵，这娃儿们走了很多到现在都没有个信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谁家族里不是靠着劳力活着，带把的才抗的起门事儿，当了兵就是把命送进去了谁家愿意把自家的孩子送上战场。 俺知道就是不送也是被抓，抓起来捆绑着想逃跑就当场崩死了。 您要是说是给谁抓的兵，俺也不认识谁，也不知道给谁打仗。说了是你家五娃子带兵，那也知道这兵当的是跟着谁走的。 战场上谁也不知道谁会活下来，让你家五娃啊好好带着他们，建功立业不想那么多！要是不打仗了，活着回来也成，就是活着回不来，也要知道咋死的，有个尸体啥的。 也总比不知道跟着谁，最后生死都不知道的强。” 郭老捏家的院落内，在郭小五走到堂屋门口后，他就吼了一句：“去把桌子凳子搬过来，登记造册。” 李大柱立即吩咐几个老兵动起来，拿出几本册子，一根毛病，那吴布上就坐了下来。 此时郭老捏走出来喊了一声：“娃们！”乱嗡嗡的后生们突然安静了下来，都看向郭老捏，他们是认识郭老捏的，就是他去找族长征兵的，而他也是排长的爹。 郭老捏看着这些后生们，把手里的烟袋卷起来往腰里一别接着说道：“你们啊都是俺去找你们族长，爹娘给送来投军的！当俺儿子的兵。 这当兵啊是提着脑袋的营生，进了部队啊就要听命行事儿，军令如山。也就不再是普通的老百姓了，当的是国民政府的兵，吃的是皇粮。 俺希望啊你们跟着俺家小五啊，好好学本事，学好打仗的本事！以后打起仗来啊能活下来，活着回来见爹娘。 这些话啊是你族长爹娘说的，也让俺传个话。其他的俺就不说了，让俺家小五啊，给你们说活。 到现在啊，俺的事儿也办完了。” 郭老捏说过也不再吭声，转身进了厨屋蹲下来掏出大烟袋续上烟叶。 对于老爹能说出这些话郭小五一点都不惊讶，这也是老爹对自己好！跟他们讲大道理没有用，他们能明白的也就是这个世道，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郭小五看着此时安静的后生们看着他，他挺了挺胸膛掏出配枪，啪、啪、啪打了三枪，让整个院子里的后生身躯一震，更加寂静起来。 “当兵，没有回头路！来了就学着好本领，学好了本领才能活下来。俺爹说的对，俺也不讲什么大道理，一句话军令如山，我让你干啥你干啥！谁要是偷懒不学杀敌的本领，谁要是不听话老子我崩了他。 从此你们就是我的兵，更是我的兄弟！对于兄弟不学本领绝不饶恕。 皮鞭子沾水，脱掉裤子老子伺候着。只要你抗揍，俺就能打。打的你说改了完事儿，打的你皮开肉绽还不服，打死拉倒，比他娘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强。”郭小五厉声吼道。 “管饭不？能吃饱不！？”一个大胆的后生大声问道。 “一日三顿，顿顿吃饱，三五天保证吃一顿肉。”郭小五回应道。 “没粮食吃也是饿死，还一日三顿饭这要命的营生俺干了！当兵也没有啥不好的，起码活着的时候能填饱肚子。”那个大胆的后生回应道。 一时间后生们都纷纷响应，那大胆的后生说的对！怎么都是活着，扛枪上战场能吃上一顿饱饭也是活着，总比饿死了强。 “听一下，排长的话你们记住了没有？”李大柱吼道。 “记住了！”后生们齐声回应。 “好，现在排队，登记造册发衣服鞋子，发装备。今晚你们领着军装都回去，明儿一早来报道，进了部队想回去就难了。”李大柱吼道。 当兵就有军规，这些后生们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自然没有反驳，熙熙攘攘中开始排队登记自己的名字。 第175章：迟到的老兵 登记造册，一百人不多不少！在发放军装武器之时，如同往常招兵一样，郭小五取来一百个大洋，一人发了一块大洋，这些钱是他自己垫付的。至于他成了加强排的钱在团座那里还没有运过来。 半个时辰一百个后生都登记完毕，此时太阳也已经落山领了这一块大洋后生们都抱着自己的武器装备回了家。 这个晚上很有可能是他们这一生最后一次见面，或者是为数不多的见面！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个乱世中当兵，生死难料。 日军侵占东北，紧逼北平！而国内还在内战，老百姓更是缺衣少食。老百姓并不是很愚昧，这些多少他们都听说过，也都知道些。 当新兵们回去后，郭小五立即命令李大柱领着老兵连夜把训练场与排驻地所在的族人府邸后院给收拾干净。 今夜是忙碌的一夜，在郭小五的要求下郭老捏组织村里长辈会木匠活的做出训练器材，独木桥，吊板，障碍墙，封锁线，在郭小五所熟知的军事知识中，很快勾勒出来一个草图，交给了郭老捏。 会木匠的族人长辈必须按照他的构想把训练场搭建起来，包括与大刀重量差不多的木刀片，手榴弹，以及枪靶子。 郭小五很忙碌，他用纸笔勾勒着他想象中完美的训练场，做出一系列的训练课目，而这一夜注定了他彻夜难眠，整个村子的汉子都跟着忙碌起来。 甚至于为了一晚上把训练场做好，郭小五特意找老爹去请王大财主帮忙出了三百斤的白面做馒头，自己找四哥让他在大王庄把所有能干活的汉子也都请了过来，特别是懂得一些木匠活的一个都不能丢下。 把他们都叫过来的代价是，夜里两餐饭白面馍馍吃饱，鸡蛋汤一人一碗。 次日凌晨五点，正是鸡叫第三遍之时，郭小五打了一个哈气！抓起桌面上的烟盒，一捏扔在了地上，从兜里又掏出一盒拆开，抽出一根用火柴噗嗤一声点燃。 他手中的毛笔已经放了下来，而桌面上是一个册子，上面书写着：技能训练 这是他接合自己的本领以及五个上士的特长而制定的训练方式，包括了体能、格斗、大刀必杀技，障碍突破，火力封锁等课目。 训练的时间被他充盈了整个白天，从早上五点起到晚上十点结束！按照他学艺时候的标准时间制定，这种训练会异常的煎熬刻苦。 甚至与他制定了最后一项终极训练，负重连续奔袭一天一夜，目标距离三百里在县城绕大半个圈回来差不多就能完成。 此时的郭小五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如鹰一般锐利冰冷！为了能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兵快速成为精锐，他必须压榨他们的潜力，就如同师父训练自己一样才行。 “一夜没睡啊！你去休息会儿，我喊娘去做饭。”王青兰从内屋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看着郭小五面带心疼之色。 看见妻子青兰，郭小五面色上露出一丝笑意：“不碍事，过了这几天就闲下来了。你要多休息，现在可是关键时候，等下不用你叫爹娘也会起床。” 然而东屋已经亮起了煤油灯，青兰的爹娘已经穿戴起床。 “女婿啊，看着是一夜没睡。堂屋的门一直开着，辛苦着呢。”青兰娘说道。 “丑时刚过大家才休息，算是完成了女婿交代的事情。啥事儿都是他操着心呢，你做些好吃的给他，别亏损了身子。”青兰的爹说道。 “老头子还是多休息下吧。”青兰的娘说道。 “那哪儿成，现在正忙得时候，家里还有柴火要劈。谁都可以睡一个好觉，俺可不成。青兰现在越来越笨了，眼看也没有多少天了，更不能累着。”青兰爹也跟着穿戴完毕。 郭小五此刻打开了堂屋门，深吸一口清晨的凉气再打开院门走了出去。他手里的册子就在他怀里揣着，而昨夜他已经下达了军令，明日点卯，也就是凌晨五点一道，老兵们就要集合在郭老捏家的院子里，等待着新兵的到来。 临走之际约定，今日新兵报道的时间是辰时报道，也就是早上七点钟。这个时间是要准备第一顿饭给他们。 昨夜十个老兵与李大柱也就睡了一个时辰，在郭小五到爹娘家的院门口时！李大柱与十个老兵还没有来。 郭小五挺直了身子等着，他嘴里的香烟即将抽完，接着续了一根！新的一根烟刚刚吸了两口，李大柱就跑了过来。 “报告排长！”李大柱立正敬礼。 郭小五没有说话，李大柱自己站立着一动不动！郭小五抽烟他可不敢抽烟，因为此刻郭小五的脸色是黑的。 对于郭小五李大柱越来越看不透，但还是能看出郭小五的脸色是好是坏的！这个看上去再也琢磨不透的小五子，已经有着悍将风范的带兵军官。 郭小五臂弯出夹着的册子李大柱是注意到的，如今他想问却不敢问。 郭小五并不是不近人情，如今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十个老兵还没有到让他很不悦。如果是战斗的时候，打了一天一夜就要睡觉等死吗？在他学的兵法中，拿军令如儿戏是大忌。 不过今天他不打算揪着这一点训斥他们，毕竟昨夜都熬了一夜他也应该体谅些！等他们来了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就是他拟定的训练计划与军令教条。 两盏茶过去，郭小五的面色越来越黑。 李大柱看着心里也有了不悦，更多的却是担心道：“他们不是忙起来太累了忘了吧，我去叫他们。” “不用！我们等着他们。”郭小五说道，接着掏出烟递过去一根。 “是！”李大柱嘿嘿一笑接了过来。 此时族人府邸后院，王大水猛然做起！睁眼眼睛一看天已经大亮，心下一惊吼道：“坏了，他娘的起床……” 其他老兵都被惊醒，睁开眼睛后快速的穿上军装鞋子，叠起被子抓起自己的武器就往郭老捏的院子奔。 “他娘的看着过了卯时三刻了，这下不知道排长怎么惩罚我们。”王大水吼道。 “不会吧！？看着排长不会这么严格吧？”孙大亮回应道。 “你懂个屁，老子当兵这么多年没有怕过谁！就怕咱这个排长，咱排长的城府深俺看不透，你们忘了排长的军令吗？奶奶的，这些有的玩了。”王大水一脸懊悔道。 “快跑啊！”熊二面色一变，吼着加快步伐。 刚刚抽完一根烟的李大柱，扭头看向排驻地的方向，当看到背着大刀的孙大亮为带头狂奔而来，深深吐了一口气，心道：‘还要，不是睡过了时辰。’ 李大柱扔掉了烟头，站直了身子等着他们到来。 “报道！” “报道！” “报道！” 十个老兵相续以李大柱为排头站成一排，一个个穿着气，立正着身子。 第176章：可怕的训练章程 郭小五面色是冰冷的，他没有训斥！只是很冷静的把手中还剩下的半截烟一口一口抽完。然而这短短的时间，对于老兵们来说是煎熬的，他们看着排长的脸色心里从慌张变成了一丝胆怯。 “昨天都劳累了！”郭小五扔掉烟头后吐出这么一句话，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报告排长，是俺睡过头了。”王大水资格最老，也在十人当中最有威望，所以他第一个站了起来。 “不碍事！你们作为班长还是有脸面的。更何况你们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郭小五说道。 这话让十个老兵心头一暖，但同时郭小五那一张冰冷的脸让他们这股升腾的暖意带着一丝惶恐。 “今天算了，现在！命令。”郭小五厉声道。 李大柱与十个老兵身躯一阵，立正道：“在！” “成立机枪班，由王大水担任机枪排班长，副班长从新兵中选拔由正班长报告任命。 成立尖刀班，由孙大亮担任尖刀班班长。 成立投弹班，由王二锤担任班长。 成立炮兵班，由熊二担任班长。 成立机动班，由何二两担任班长。 成立五个步兵班，一班长：马大腾。 二班长：马大韧 三班长：何二两 四班长：魏二寿 五班长：钱二狗。” “是，排长！”十人立正，一脸激动之色！这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也是希望得到的接过，如同他们想的一样，加强排不是普通的排。 普通的排都是以步兵组成，或者炮兵啥的单衣兵种！而加强排虽然人数不过一百多号，但该有的兵都有，这是一个浓缩，精锐部队的浓缩。 他们本认为自己就是精锐，自然也要在精锐部队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而他们的排长没有让他们失望。 特殊兵种占据了一半，步兵占据了一半！如同王大水，熊二，孙大亮等五人是有特殊本领的，而能带与他们本领相符的班，那是自己的骄傲与自豪。 虽然按照编制，人数比普通的班少了一层，但不能同日而语。正规的班加上正副班长一班十五六个人左右，甚至有二十几人的。当然加上正副班长十一个人也能成为编制。 这是很杂的问题，也是不可探讨的！但却掩饰不住他们的激动。更不要说第一次当班长的五个下士了。 “副排长，李大柱！调配我排一切事物，指挥打仗是我的事儿，军需调配找你们的副排长。”郭小五说道。 “是！”李大柱敬礼，这是他做当兵这个营生，真正当上一个军官！此刻以郭小五说出来就是来提高他的威信，从此他就名副其实了。 “是！”十个老兵都立正回应。 “很好！何二两，你过来。”郭小五喊道。 “是，排长！”何二两出列走了出来。 郭小五把册子递给他说道：“这上面有训练课目表，有军令条例去找排副给你弄张大红纸给我抄下来，贴在驻地后院的大门上，还有！你们都要给我背数，三天后你们的兵都要给我背熟。有一个兵没有背熟的。 是谁的班谁的班当天少一顿饭食。连续两次没有背熟的五天一次的肉食就别吃了。 还有，训练时有违抗军令的，不念及任何个人感情，无论是谁必须受罚，该罚的罚该杀的杀。 团座给我的配枪就在腰里放着，我希望这第一个枪子打的是敌人，而不是你们，不是所谓的逃兵，接连违抗军令的弟兄。” “是！排长。”十个老兵，包括李大柱都心头一震。 “我会亲自训练你们，你们不但是老兵还是新兵！你多的就是杀敌的经验，经历过战场，有他们想要学的本事。 可是在我面前，狗屁不是。 何二两，念！”郭小五厉声道。 “是，排长！”何二两立正，接着原地后转身嘭的一声立正后面对老兵们，打开了册子。 “训练计划章程：训练时间卯时点名训练场集合，辰时一刻训练结束吃饭，辰时四刻继续训练。午时三刻训练结束吃饭，午时六刻继续训练。卯时三刻结束训练吃饭，卯时七刻继续训练到亥时六刻训练结束。 训练第一章程：卯时体能训练，障碍训练。 训练第二章程：辰时四刻自由训练，大刀训练。 训练第三章程：午时六刻射击、格斗训练。 训练第四章程：卯时七刻自由训练，结束于亥时六刻。 训练为期两个月，进行长达七天的野外训练。 训练章程：全副武装负重行军三百里，时间为一天一夜结束，为期三天，不合格者列为下等兵，合格者列为上等兵，特别优秀者十人列为下士军衔，担任副班长，每班一人。若班内没有达到优秀者，从其他班选拔担任副班长。 训练考核章程1：合格标准为：1.射击上靶子子100米五中三，中两次靶心为合格，五中四三次靶心以上者为优秀。 2.班与班个人格斗考核，考核两项徒手格斗与刀斧格斗。其中一胜一负者合格，两战两胜者为优秀。 3.特殊技能考核，特殊战斗班两个月后考核以当前班长能力为考核标准，达到者为合格，超越者为优秀。 训练考核章程2： 第一项：群体作战比试，各凭手段挑选对手作战！决选出第一名，胜出者当月军饷翻倍，允许放假一日摆设状元宴席，开小灶。 第二项：排作战比试，我排将挑选团一个连进行比试技能，赢了摆庆功宴，放假三日。输了，扣除当月每日一顿饭食包括五日一顿肉食，军饷减半。 加强排军规条令： 第一条：训练期间偷奸耍滑者鞭打三十。 第二条：不训练企图当逃兵着，就地枪决。 第三条：不停军令着，就地枪决。 第四条：敢战场不战而退，贪生怕死！就地枪决。 第五条：没有撤退命令敢擅自撤退者！就地枪决。 第六条：欺压良善，欺辱百姓老弱妇孺者，当众枪决。 第七条：吊儿郎当，仪容不整者！鞭策三十关三天紧闭。 第八条：妖言惑众，扰乱军心着！枪决。” “听到了吗！？”郭小五问道。 “听到了，排长。”李大柱与老兵们齐声回答。 “很好，训练计划章程何二两抄写之后，我会去县城一趟。促成训练计划，我想团座会答应的，而你们给我听好了，八条军规条令我不希望有谁敢挑战他。”郭小五冷声说道。 “是，排长！”老兵们立正道。 “很好！现在差不多也该吃饭了，饱餐一顿！迎接我们的新兵吧，你们是班长，以后他们的命就在你们手里，希望你们善待他们。”郭小五说过，转身往院内走去。 “是，排长！”李大柱与老兵们回应，看着郭小五的背影踏进院门，他们才齐齐松了口气。 “造孽啊，这是往死里整啊。”王大水一脸愁苦的说道。 同样老兵们都面色难看，带着紧张感！训练别出心裁，繁重的训练是他们第一次遇到，也是第一次接触到比黄团长还要严厉的长官。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说一个不字，他们知道繁重的训练代表着什么！他们是老兵，很清楚一点训练越刻苦，在战场上活下去的希望越大。 而他们咬着牙，也要把训练搞下去！他们也想看看，训练结束后，加强排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部队！？他们期待着也惶恐着，期待着加强排成型那一刻的脱变，也惶恐着自己也许也很难煎熬下去。 对于十个老兵来说，也包括李大柱！排长的这套训练章程是可怕的。 第177章：捉摸不透的长官 早上喝的是胡辣汤，是早就准备好的食材！郭小五的娘亲自下厨熬制的羊骨汤，辅料是豆腐皮，胡椒粉，辣椒粉，还有切成肉丁的羊肉加上面粉等辅料打熬而成，具有养心益肾，健脾厚肠等神奇的功效，是当地最有名的早餐高汤，老少皆宜。 胡辣汤也是小五娘拿手的一道高汤料理，不但能喝饱肚子，更能让人感觉一天都很滋润。这种胡辣汤比白面糊糊更高级，更珍贵。 一般人家去县城几次才会选择来一碗，这碗汤不是很贵但也只有殷实人家隔三差五才能喝得起的，县城里的百姓也不是天天都能喝上一碗，来两根油条或者上两个包子。 以郭小五的要求，今天早上后生们来正式当兵，必须吃一顿好的！这可一百多口人呢，最方便最快速，最划算的就是胡辣汤了。用的肉少，搀着白面的玉米饼子就着吃，就是一顿最好的饭食。 郭小五首先盛了一碗，拿着一根筷子抓两个饼子就吃了起来。习惯性的郭小五端着碗走到堂屋门口，蹲在门框边吃饭。 而堂屋内蹲坐着老爹，大哥，二哥，以及孩子们都在这里，这饭他们也是一起下锅了。 当然堂屋里不止是自家人，还有十几个四五岁到七八岁露着腚，光着屁股的半大孩子也在，这些孩子的娘都被小五娘拉来帮忙做饭，自然也有了这一口吃食。 接着过来吃饭的是李大柱，他带着十个老兵，一人盛了一碗抓着玉米面饼子蹲在院子里的枣树下，他们围在一起吃喝着。 整个院子都是喝胡辣汤的呼噜声，与嘴上的吧唧声！甚至于还有孩子的哭闹，谁偷喝了自己碗里的一口汤。 母亲的训斥声在厨屋里响起，是一个淘气光腚的男娃打碎了一个碗，胡辣汤也给撒了一地，也传来娘的劝说声。 然后那个光腚的男娃，端着一碗崭新的胡辣汤，抓着一个玉米饼子抽泣着从厨屋门口出来。当这男娃看见自己的兄弟后，呲牙嘿的一声笑了。 郭小五本没有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当注意到这个男娃的时候‘噗嗤！’一声笑了，嘴里的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咳咳，注意你的身份。”郭老捏咳嗽了两声。 郭小五立即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然而他实在忍不住，憋得自己脸色通红。即使如此他把口中的一碗汤嚼了嚼咽下去，才缓和下来。 男人的城府深不深就要看此人是不是喜形于色，一举一动间让人捉摸不透才是真正的深沉之人。作为一位合格的领兵之人，要学会息怒不行于色，才会让别人忌惮。最可怕的不是能了解敌人，而是你根本捉摸不透敌人！确切的说捉摸不透你要敌对的与你一样的领兵之人。 这是那本兵法上所说的关于‘城府’二字的解说，郭小五也试着做这样的将领，可惜终究他还是经历太少，被一个光腚的男娃给弄笑了。 郭小五感觉自己在装，可又不是在装！有些东西他想的与正在做的，却有些分不清。但有一点他清楚，他的心变得越来越狠了，这种狠可以说是冷。 但此刻看了光腚的孩子自己却笑了，可笑吗？感觉很可笑，但有感觉没有什么可笑的。所以这种憋不住的笑，就在吞咽那口汤的时候，突然间就没了。 郭小五的面色再次冰冷了下来，更不没有回应爹的话！只是他回头看了看老爹，还有大哥二哥，然后起身把碗送到早就准备好的大水缸内，自己挖一碗水把碗洗干净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大水缸旁边的盆里。 “排副，排长这是啥意思？”王大水问道。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让我们吃完了自己刷碗放在那里，等下新兵们来了，吃了饭也这么做。”李大柱回应道。 “嗯，身体力行！咱不能犯了排长的忌讳。”王二锤说道。 “今儿你们迟到了三刻钟知道吗？排长的脸都黑了，还好排长体恤你们饶了你们。当时我都吓的腿都软了，别的别说！要是排长忍不住拔枪，那是真要死人的。”李大柱说道。 “听说过！咱排长年龄不大，杀了不少人。而且都是血堆里爬出来的货色，被他杀了个底朝天。”熊二憨厚道。 “那不是传闻，那是真的！老子当年就跟着排长，我当时跟他配合着。”李大柱咬牙道。 “真的假的！？”孙大亮瞪大了眼睛。 “这事儿以后说，现在是执行排长的命令。吴布上，你等下就去找我把训练章程给腾出来，腾出来后今天你们什么事儿都别做，好好的让你们的兵背熟。”李大柱嘱咐道。 “这还用你说！军规条令排长都重复两次了。我看得出来，今儿咱弟兄们迟到，这笔账排长肯定惦记着呢。”王大水眼中带着惶恐说道，他对郭小五是越来越害怕。这王大水关键是从见面就琢磨郭小五，到如今都没有琢磨出个一二三来。怎么说他也是当过那么多年兵的，什么长官没有见过摸不透他们的性子，可眼前这位隐藏的深了，他心里能不胆怯吗。 “秃头说的对啊！弟兄们咱都小心点，别再让排长抓住尾巴，俺感觉那立威的鞭子正在咱们某一个人的头上悬着，说不定就落在了头上。”吴布上说道。 他们十个都是老兵，混了这么多年都个顶个的精明！每一个人都在揣摩着郭小五，然而此刻他们猜不透，今儿他们迟到，排长又没有按照常理出牌！自然心里存着侥幸也存着胆怯。 “列队！” 随着李大柱他们十一人相续吃完饭把碗筷洗刷干净放下后，郭小五喊了一声。 以李大柱为排头十一个人整齐的站成一排，郭小五看着他们说道：“还有三刻钟辰时就要到了，不管你们昨日多辛苦，我也是一宿没睡。 精神头就打起来，现在除了吴布上跟着副排长出抄写手册，其余人待命！给我老老师好的站着，等着新兵的到来，从第一个新兵出现就让他们感觉到，我的排是严肃的，我的兵是唯命是从的，我的兵是杀过人的血性汉子。” “是，排长！”以李大柱为首的十一人齐声回应道。 “很好！精神头不错，李大柱，吴布上出列。”郭小五命令道。 “是！”李大柱与吴布上走出队列去抄写手册。 郭小五看着剩余的九个人说道：“新兵来了自己挑兵，十个！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机会我留给你们。谁先挑你们商量也成，抓阄也成，你们自己决定。” “是，排长。”九个老兵回应道。 第178章：挑兵 郭小五刚刚训完话，三三两两的新兵走进的院子，他们都穿着军装挎着枪带上了发给他们所有装备，阔步进了院子。 胡辣汤，玉米面饼子热腾腾的早就准备好摆在院子里。 “来来来，吃饭！大早上的都饿了吧。孩子来，你们排长班长都在堂屋等着呢，等你们吃饱了再去排队。”小五娘从第一个新兵进来就喊着，盛满一碗胡辣汤递过去。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两三个，四五个，一直道整个院子门口内外都顿满了人，准备了一百个新碗筷，一个不少一个不多的全部发了出去。 郭小五与老兵们都知道这个数量的，都同时送了口气。 王大水忍不住说道：“排长，您可真有威望啊！一个都没有逃，都来了。” “不是我郭小五威望高，是俺爹与俺几个哥哥会混人。别啰嗦，这些后生你们自己看好了，现在你们就过去自己看准了就去打招呼，自己招揽。十个兵，谁敢多要一个，别怪本排长用大刀剁了他的手。”郭小五冷声道。 “嘿嘿，我先来，我抓的壹！”孙大亮呵呵笑了起来，他带着是大刀班，自然要找身强体壮看着威猛的后生。 “娘的，给老子留两个好的。”王大水咬牙切齿道。他带的是机枪班，与孙大亮挑人的目光降服，玩机枪不管是轻重的，那都要有个好身板。 熊二眯着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是炮兵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高大威猛的不一定是合适的，长得状若牛犊子才是他的菜，更重要的是骨骼要宽大，这样才能更耐磨。 孙大亮哈哈笑着，在新兵中巡视着！经过每一个新兵的身边，新兵们都抬头看了看他。此时他走到厨屋旁板就停了下来，这是领饭的地方，新兵们都是以厨屋门口为中心，围起来的。 他们蹲着喝汤吃玉米饼子，汤不够了会来填汤，馍不够了会来拿。都距离厨屋门口不太远，所以在这里讲话所有人都能听到。 “各位新来的弟兄，俺介绍一下，俺是尖刀班的班长，知道什么是尖刀班吗？那是打仗最厉害的班，瞧见我背着的这把刀吗？虽然俺现在你们一人都有一把，但要是能玩好就不一定了，玩不好战场上杀不了人，就是一块废铁。 瞧见没有我可是玩刀的，十个班长除了咱排长，玩刀在咱们排我还没有服过谁。 现在俺孙大亮运气好，你们的运气也好！抓阄俺是第一个挑兵。有没有到我尖刀排的，从今天起我就当你们跟亲兄弟一样招待你们，把我的本事全部教给你们绝不藏私。”孙大亮一声声的吼着。 不少的士兵都仰头看去，一个个头看上去比较威猛的后生站起来问道：“啥意思？这么说俺们自己要找班长投了，投谁以后就是谁的兵！？也就说以后就学的本事不一样？” “学的都一样，可能学到的真本事可不一样。”孙大亮回应道。 “那还不是一个道理，你看俺咋样？俺没有耍过刀，也不会武把子。”那后生拍着胸部问道。 “嗯，看着个头还可以，你算一个。”孙大亮笑道。 其中一名面色有些阴沉，眼神锐利的一名新兵站立起来！他嘴角带笑站了起来：“去你那里有啥好处！？你说你的刀玩的好，跟俺试试，要是你连我都打不过还尖刀班，这班长给我做咋样？” “好小子，是个刺头。来，俺就陪你耍耍。”孙大亮说道。 “好！小爷我早就不耐烦了，咱排我让你第二个服的就是我。”这新兵放下碗刷的一声拔出大刀片子，嘴里咬着玉米饼子靠近孙大亮，刀锋带着劲风劈砍而下。 ‘嗙嗯’ 两把大刀相撞，新兵接着一脚被孙大亮踹的退后几步，在新兵退后间孙大亮手中上撩的大刀已经反转为横扫，刀刃在这新兵刚刚站稳脚步反手提刀的那一刻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刃距离新兵脖子三寸的地方，附近的新兵们不由喊了一声好！这一刀可谓是收发自如，他们都知道自己不会武把子，这一刀停不下来就砍了这兄弟的脑袋。 这新兵愣了一下，然后叹口气说道：“我服！这刀快的很。” “你算一个，来吧！要是你能打败所有的新兵，我让你当副班长。”孙大亮眼睛放光，放出了诱饵，这个小子是有功夫底子的。 接着看着这一切的新兵们，都站了起来，要去尖刀班当兵！然而可惜的是，这孙大亮选了生下的八个高大威猛的新兵留下来，这让王大水直咬牙。 他也知道退而求其次，上了场！寻找自己的猎物，而同样的虎背熊腰的被他挑选在自己班里，而熊二挑选的都是个头精壮，骨头宽大背脊雄厚的汉子。 而王二锤挑选都是一些个头消瘦的十个新兵，却显得很不同！正如他本人一样唯一的特点就是手掌看起来比较大，胳膊也长了些。 此时已经过去了两刻钟（半个小时）吴布上已经抄好了手册回来，把手册还给郭小五后这才过去挑选机动班的兵。 机动班故名思议，在吴布上的了解中就是要能跑能打！机动吗哪儿需要去哪儿，曾经他也听说过别的团有个什么机动排，机动班有什么区别呢？他又不是没有在机动排待过。 于此吴布上挑选的新兵都是弓形足，小腿略粗的一些新兵十个。 随着五个步兵班开始挑兵，最后剩下的五个人也只有最后抽中拾这个数字的一班长马大腾，他真是没有什么可挑的，剩下的兵都是他的。 于此在他看着这十个新兵的时候，一股子怒火与无奈让他不得不发泄！咬牙把这十个新兵聚在一起吼道：“娘的，你们是挑剩下的，他们都以为你们比他们弱！？你们承认吗！？” 毫无例外，这些剩下的十个兵，个头普通不说有的还很瘦，更是有的挨了一头！都说看的“那货瘦的风一吹就倒了，说不定明儿就饿死了。” 说的就是这些人，发给他们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很宽松。 “俺可是敢玩命的。”一个瘦小个头的新兵咬牙道，虽然枯瘦如柴但他眼睛凶厉有神。 剩下的九个新兵都站了起来，向着身胖体宽的马大腾围拢过去。又一个瘦弱个头却骗高的新兵咬牙道：“俺不来当兵就饿死！玩命俺不输给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俺就是剩下一口气也不能被欺负了，凭啥这样说俺们。” “对！谁说跟随玩命。” “弄死他！” “谁来，老子反正是个死？谁敢瞧不起俺。俺也是条汉子，带把的不怕丢了命的，死了也咬你们一口。” 虽然这剩下的新兵枯瘦如柴，但看上去面目狰狞显得却穷凶极恶，一时间却把马大腾给震住了不由的心中一颤，接着下一刻恼羞成怒的吼道：“娘的，那就战场上见！咱学好杀敌本领，告诉他们他们瞎眼了，俺相信你们。 我马大腾是你们的班长，认不认！？老子的班叫步兵一班，一班……” 马大腾怒吼着暴睁着眼睛，才把这十个剩下的新兵给镇住！而这一刻他内心是惊喜的，这剩下的不一定是最大的，却是最有潜力的一群后生。 骨瘦如柴怕什么，他们都穷凶极恶很狠辣！如今除了活命的希望什么都不剩。连命都不要了，为了一口饭吃，训练能不刻苦吗！？能不卖力吗？ 他们的身体可以养回来，反正加强排是一日三顿饭，五天一口肉食。 十个剩下的新兵背吼的愣愣的看着他们的班长马大腾，然而他们脸上没有一丝的惧怕之色，却随后燃起了希望，因为这个人相信他们也是他们的班长。 “愣着干啥！？洗好你们的碗筷，跟我走。”马大腾吼道，吼醒了发愣的十个新兵们。 第179章：无心插柳 新兵们跟着他们的班长去了驻地，中午的饭食小五娘带着十几个村里的妇女开始准备。 一日三餐规定，五天一顿肉食今天早上已经吃过，而平时三日改善一次生活，吃一顿玉米面饼子，五天要吃一顿白面馍馍。 而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是杂粮窝窝头，是以粟米、麦麸子掺杂着少许的麦糠与玉米面揉捏而成的，这是属于上等的窝窝头范畴，中等的少了玉米面。而最次的窝窝头只有麦麸子与麦糠，或者粟米与麦糠揉捏好蒸熟出来的。 最好的窝窝头容易下咽，中等的难以下咽，最差的很难下咽，这就是区别。 平时殷实人家吃的窝窝头只是少了玉米面面，甚至于不用麦糠。然而能温饱的会用粟米与麦麸子，不能温饱的只能最后粟米带麦糠，或者麦麸子与麦糠蒸出来的窝窝头来填饱肚子。 而部队里吃的最差的也是中等的窝窝头，而在郭小五规定下为了保持体力，能让士兵吃饱，要用最好的窝窝头做饭食。 至于菜，一般都是大葱加大蒜，活着清水炒萝卜加一些油水而已。 一日三顿管饱，部队自然要比老百姓吃的好！最少能赶上殷实人家吃的饭食。 新兵们在班长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班房，这班房是后院东西共十二间改的。 左边五间是机枪、掷弹、等五个班的宿舍，走廊第一间房是李大柱的，这间房是两间大房，里外套间。内间空间大作为排军需仓库，外间就是李大柱住的。 而右边第一间又是不一样的格局，外大内小成为郭小五的卧室，外间作为排指挥部。自然郭小五是不会在这里住的，主要是用来开会。 虽然李大柱老婆孩子也在这里，然而他晚上必须住在这里以管理这百十号人。 宿舍被确认之后，李大柱聚集十个班长下达了郭小五第一道命令：“全排休息，明日开始训练。” “是，排副！”十个班长立正道。 紧接着李大柱继续嘱咐道：“排长去了县城，应该晚上就会回来。排长嘱咐我们，马上把训练作息时间以及训练计划章程贴出去，不希望明日有任何差错。” 李大柱的声音十分严厉，凝视着十个班长。 “是！排副。”十个班长立正齐声。 “好，都坐下来。咱在商量一下具体的的事情，内务上的事情咱必须做好，还有拍长说让全体休息，你们还真的休息吗？必须做些准备才是。 排长说了，第一，必须要让这些新兵们明白什么是兵。第二，当兵到底是干什么的。第三，要当什么样的兵。 如果连自己当这个兵都不知道是啥，咱排永远成不了精锐。”李大柱说道。 “今天早上就看见了排长的脸色，那是我们睡过头了！可我也能看出来，这事儿排长记着呢。 咱不会啥大道理，保证明天一早训练的时候人都到。 吴布上，你小子等下就给弟兄们好好的领着背几遍训练章程，还有军规军纪，咱今儿啥的不管，就让我班的弟兄学这个。当然，还有整理内务的事儿。”王大水说道。 “秃头说的对，咱排长想要的兵是精锐，那咱就往正规军方向靠拢，先从内务教条开始。”孙大亮附和道。 接着其余的班长都点头同意，李大柱看着也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好！新兵们先不管，现在吴班长就领读，让弟兄们都背熟。” “咱弟兄们不识字，要是背军规教条我们可不敢马虎！只是咱这抄写三张的章程贴在啥地方？排副，这是后院，只有东西两个走廊十二个房间，前面是近内院的小门，后面就是大门进林子的，这可是纸，万一刮风下雨的，这上面的字就没了。”吴布上担忧道。 “你傻啊，等下都背熟了！再抄写一份，一面贴一幅不就是了。”马大腾提醒道。 “这方法不错，吴班长再辛苦一下，就这么办。”李大柱拍板道。 这也没有办法，十个班长只有吴班长认识字会写！其他人包括他这一张纸上的字，认不出八个来。更不要说那些新兵了，甚至大部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李大柱拍了板，也是众人同意的！吴布上也只有拿起桌面上的训练章程给领读了起来，十个班长连同李大柱齐声跟读，很快吸引了新兵们。 这些新兵们被领到班房后，班长再也没有管他们！甚至于因为床铺起口角要打起来也没有见班长在，于此很久后响起的朗读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一个个围过去，开始还乱哄哄的讨论在干什么，接着他们听着听着听出了不对劲。 除了听到时辰之外，还听到了触犯什么的枪决啥的！渐渐的新兵们都安静下来，仔细聆听。有一个度过几天说的新兵立即喊道：“这是训练章程，还有咱排的军规条令！听仔细了，要是犯了军规被砍了脑袋，挨了鞭子都不知道咋回事。” 关乎于性命的事情，新兵们自然更加认真，一个个支棱着耳朵听，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郭小五正赶往县城的路上，为了节省时间他骑着一头骡子！正在赶路的他并不知道李大柱等十个班长的举动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让新兵们注意到了军规对当兵有了新一层的认识。 骑着骡子的郭小五一骑绝尘冲进了城门，想着团驻地而去！县城的守卫并没有阻拦。 事情凑巧，此次把守城门的排长，同样是以前郭老三手下的警察！更是与郭小五有过生死经历的。 “不要阻拦，立即放行。”这名排长吼了一句要阻拦的士兵。在他看着郭小五的背影从身边经过之后，眉头紧皱心道：“连续两次进城，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告诉营长让三哥知道？”如此想着，他已经行动起来，喊了一声：“副排长，注意观察闲杂人等，我去找营座。” 郭小五不想耽搁更多的时间，在他的计划中把他心目中的精锐战士训练出来！时间对他来说很紧迫，所以他必须把训练章程递过去，让团座同意！同时他还要借一个炊事班过去，为手下的百十号弟兄做饭。 这个炊事班不但要去，而且还要拉回去一车粮食！以后这个炊事班就是自己的。 “拦住他！”把守的排长吼道。 把守的老兵立即端枪冲出来要拦截，郭小五掏出配枪举枪放了一枪：“不要拦我，老子骑得是骡子，不是马！” 是骡子，并没有马那么好使唤！这已经他第二次勒不住骡子头。 老兵认识郭小五，岂能真的开枪，一个个闪躲开来。郭小五骑着骡子冲进了粮仓大院，他面色难看的大吼着：“吁，吁！吁……” 在大院内中央才算是停了下来，郭小五这才从骡子上翻身跳了下来。 第180章：我要练精兵 郭小五骑在骡子上慌张的样子，被黄团长还有杨副官看得清楚。 “他娘的，这个骡子还是没有马好使唤，太不听话了。”跳下骡子的郭小五张口大骂。 “那是骡子，不是马？”黄团长明知故问自己的副官道。 “个头好像是马。”杨副官回答道。 然而接着黄团长怒气的一拍桌子吼道：“好你个郭小五，胆子够大的！冲撞团部不说，还敢硬闯，硬闯也算了，你还开枪，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团长！？” 被黄团怒声呵斥，郭小五心下一颤！愣愣的战争团部门口立双腿并拢，立正道：“团座！不敢。” “你还知道不敢！？你这是怎么回事，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看我怎么军法从事。”黄团厉声道。他知道郭小五隔天又来，自然有事儿找他！而且很有可能不是好事儿。但是这个小子也太刺头了些，不敲打一下以后这性子可不好混。 郭小五听到训斥后，突然一脸歉意的笑容！手往后一指哪个骡子说道：“嘿嘿嘿……团座，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啊！您看到没有那是骡子，骡子啊可不是跟马一样能骑啊。 属下是情况紧急又没有马可用，就用了自家的骡子。这骡子吧跟俺生疏，不怎么听俺的使唤。近城门的时候就是冲过来的，差点儿冲撞了老百姓，还好我的力气大硬实勒住了这骡子的头。后来好不容易进了团部，还是受不住这骡子的腿啊。 这不，弟兄们要拦着，我也只能放两枪大声警告了。 这可不怨我，要怨就怨我二哥的骡子，要不团座你把这骡子毙了。” 郭小五说完，再次立正把自己的配枪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呵呵，哈哈哈……你倒是会推卸责任，把一切罪过都说推给这个骡子，我还真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算是第一个。 好了，你来有什么事儿说。”黄团长听了郭小五的话，笑了起来！接着冷声问道。 “报告团座，这是我排的训练计划，请您过目。”郭小五立正，从怀里掏出册子双手递过去。 杨副官看了看郭小五，嘴角抽了抽把册子接过来！暗道：“此人简直是不论道理，厚颜无耻啊！原来是这么一张嘴脸，以后要防着点。”这也让他明白，郭小五这个人是只能吃不能吐出来的人，性子如虎似狼又狡猾如狐。 说到底就是不能吃亏，只能赚便宜。 杨副官把册子接过来后，转手递给了黄团长！黄团长瞟了一眼郭小五，端起面前桌面上的茶缸喝了一口茶水，接过来翻看下去。 随着翻看，黄团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接着他大口喘着粗气！面色变得愤怒，拳头上青筋直冒，最后啪的一声把册子砸在了桌面上，凝视着郭小五。 郭小五的身子一震，直直的立正面色严肃不敢吭声。 即使是旁边的杨副官也是身躯一颤，立正姿势看向团座！他没有想到黄团长会发这么大的怒火，这些日子里还是第一次见。 立正的杨副官看了看郭小五，心说：“你小子完了。”同时也好奇郭小五的训练计划章程到底是什么样的，会让团座如此。 “郭小五，你这是拿士兵的命开玩笑。”黄团长厉声道。 郭小五立正，没有回话！但眼神坚定的与黄团长对视。 “你一个加强排，吃了我一个连的口粮不说，还五天一顿肉食。老子怎么养的起，你说，还顿顿管饱，你知道要是管饱一百多个汉字要一天要吃掉多少粮食！？你简直是疯了。”黄团长愤怒中继续训斥道。 此时郭小五身躯一震，立正敬礼严肃的回话道：“报告团座，我训练的是精锐！吃一个连的口粮不算多，属下打算三天一顿肉食的，也是为团座考虑过，才五天一次肉食。 册子上说了，训练结束，我一个排打一个连而且还会胜。” “狗屁，吹牛也不是你这样的。”黄团长吼道。 “打一个营！”郭小五再次立正吼道。 “疯了，你简直是疯了！你知道一个营多少人吗？少的四百多号人，多的七八百号人，一个营营啊，你给老子吹这牛？你有没有想过打仗不是随口说说的！？啊！？”黄团长伸手拔出腰间的配枪，枪口顶住了郭小五的脑袋。 郭小五毫无惧色，再次立正回应道：“团座，我练得是精锐！一个营是最高战斗力。你毙了我我也要这么说，我还要你一个炊事班去做饭，再拉走一车粮食。骡子我都骑过来了，你不给也要给，你要是不给老子解散我的排，自个来找你报道。” “你威胁我！？”黄团长咬着牙咔擦一声挂膛。 杨副官一看要动真格的，这可不行！立即抓住黄团长的手枪放下来劝道：“团座息怒啊！这小子的秉性我是看出来了，软硬不吃。顺毛驴的脾气，既然他说一个排能打一个连，那咱就让他练就是了。毕竟吗，郭排长是您的同门师兄弟。” 黄团长等的就是杨副官的阻拦，他并不是真的动肝火非要枪毙郭小五不可！这一切他要做给弟兄们看，什么东西都想要，在他这里要掂量掂量。 效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远处三个营长早就听到动静，在大院角落中站在一起观察着！他们看到团座要枪毙郭小五，当真吓了一跳！都准备冲出去阻拦。在看到杨副官阻拦后，他们才吐口气停下了脚步。 “这郭排长是不知足啊，今儿闯了军营，就是团座再喜欢他，也忍不住发火的。”一营长叹口气说道。 “咱都是跟着团座的老兄弟，团座的性子咱都知道，向来给什么要什么！不给你的敢要就是招惹他，脾气上来了很难把持住，要是郭排长再有下次，恐怕这掏出枪的时候，早就扣动扳机了。”二营长说道。 “二营长说的对，要敲打一下这小子！怎么说咱们都是一个马勺里吃饭的。”三营长说道。 团部，郭小五凝视着黄团长，暗暗吐出一口气！他也没有想到黄团长这么愤怒，不就是粮食吗？至于这么大的肝火？还有这训练章程看上去是把兵往死里练，但要是真练出来是真正的精锐。 郭小五认为是对的，但没有因为黄团长的怒火反驳！而是一声不吭的昂首挺胸的立正着。 “说明白点！你到底想干什么？”黄团长满带怒火的把配枪放在桌子上坐下，杨副官立即给他递过去添了热水的茶缸。 黄团长接过来喝了两口，吐出一口气，算是压下了火气。 “咱不了解小日本子，咱的兵能不能在战场上打赢不知道！可俺是学过兵法的，只知道一点精锐是以非人的训练方式训练出来的，绝对能在战场上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并且很大把握活下来。”郭小五语气平缓的说道。 这就是他理由，他要教士兵自己学到的本事！并且想练出兵法上所说的真正精锐。而练精锐不是说能不能在战场上战胜敌人，能最大把握活下来是没有问题的。 “你真的有把握一个加强排战胜我一个连？”黄团长问道。对于他来说他是多少知道郭小五的根底的，这兵法一道，练兵一道！师父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应该没有问题。 也因为如此，黄团长才如此纵容郭小五。 第181章：给我的炊事班 “十成的把握，至少比您带的兵强！”郭小五极其自信的说道。 “郭小五，你啥意思？这么说咱团就你一个人会练兵了？上到团座下到战士，你是一个都瞧不上眼喽？”一营长在远处听到后，气的直接就跳了出来。 在一营长郭小五太目中无人了！说起来就是狗眼看人低，这怎么能行。 “老刘，你别冲动。”二营长劝着一起走过来，三营长在后面跟着看着愤怒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最少在我这里算及格，杨副官那样的算优秀。”郭小五冷声回应道，而同时郭小五看了看这三人的军衔，立即严肃的立正敬礼。 他一个中尉排长，见到两个少校营长，一个中校营长还是要敬礼表示尊重的。 而姓刘的营长就是中校，他的军衔也就比黄团长少了一个等级。他们能如此不客气的偷听，并且吆五喊六的进来，郭小五就明白这三人与黄团长定然是过命的兄弟。 说话的刘营长，身体强壮留着络腮胡！从性格上看起来很冲动，完全的莽汉形象。 郭小五的话说出来，让杨副官的面色一变！但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与郭小五比试过，却是他说自己是个老鼠自己都要听着，本事上不如人啊。 都是一个马勺里吃饭的，用官威压人这时候不合适。 杨副官没有出来反驳，却让这一营刘营长愣了一下！他虽然莽撞但也不傻，这郭小五这么说杨副官，他居然不吭声，这就怂了。 黄团长喝着茶水，再喝一口看了看茶缸里的水已经没了！这才抓起桌子上的配枪放进腰里，笑道：“刚才他还是一个加强排打你们一个营呢，这小子已经嚣张的连我都管不住喽。 来来来，你们第一次见面，我来介绍一下。 郭小五表字昌隆，我师父起的！文武双全的小子。我团独立加强排排长都知道吧！也算是老子的警卫排吧，不算过分。咱一个团长就有警卫排不好听，就叫加强排弟兄们也应该没有意见。 这个咋咋呼呼的是一营长刘大奎。 这个面色白净一脸横肉，左脸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是二营长孔青。还有这个带着笑眯呲的脸儿，一脸狐狸像的是三营长楚二。他们都是一直跟着我参军打仗几十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活到现在的。” 刘大奎昂着头，瞟了郭小五一眼！告诉郭小五自己是前辈。 而二营长孔青也看了郭小五一样，狰狞的刀疤脸带着一丝笑意的眼神看着更加让人感觉一股冷意。 而三营长楚二，笑呵呵的给郭小五打了个招呼：“不错不错！是个刺头啊却是不好摆治。”但那笑意跟狐狸一样，让人想起鸡皮疙瘩。 郭小五这一刻感觉到，这三个营长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但他更相信自己，自己能练出精锐战士以一敌十的那种。除了礼貌性的对三人一一敬礼外，没有其他该有的态度。他郭小五一样挺胸抬头态度上没有因为三人的资历，而有任何的讨好客气。 郭小五是过来要粮食要人的，要是当了软柿子就被捏着！他凭仗的就是自己艺高人胆大，心里已经决定好了，要是不服就来比划比划，趁着都在也让你们知道自己的斤两。 事实证明郭小五的强硬虽然有用，但是也会惹怒人的！一营长刘大奎很不爽的看着郭小五，上去就揪起他的衣领怒道：“你娘的，你嚣张个什么劲？跟一块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郭小五没有还手，任凭一营长刘大奎揪着自己的衣领，冷声道：“不服就试试，我说能带出什么样的兵，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兵。 吃多少还多少，我吃一个连的口粮，一个排敢跟你一个营斗你在我面前嚣张啥？可笑。” “人都有吹牛的，你这吹牛的那天都不要了！好小子，你不怕老子怕啥？你别说一个连的口粮，就是两个连的口粮能练出你口中一样的兵有算的了什么？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我一营等着你挑战。”刘大奎咬着牙松开了郭小五的衣领。 “好！”郭小五冷声回应道。 “团座，我建议现在就招兵，老子也练兵！我就不信了我们一同练兵还不如这个小子！？”刘大奎接着吼道。 “团座，刘营长说的对，我同意。”二营长附和道。 “呵呵呵……我也想昌隆兄弟来挑我一营看看，这牛皮我听着不舒服。”三营长也笑着同意道。 “既然如此，那也好！你们一人出四个炊事员，组成一个炊事班让这小子带走。他不是骡子都骑过来了吗，正好后院军需库还要几辆空着的马车，让他带上粮食走。 一个个的都不让老子省心，你们去准备准备，我这就找董县长让他们配合我们招兵。”黄团长下达命令道。 “凭啥还给他兵，团座！？俺一个样的老兵加起来骨干还缺几个呢。”刘团长不乐意的反驳道。 黄团长的眼睛一瞪道：“凭啥！？凭着两个月后人家一个排挑战你一个营，这是命令别在这里给我讨价还价，不说你有这个本事，你能吹这个牛皮也行。” “啊！？”刘大奎瞪大眼睛，嘴一张无法反驳。这一个排战一个营那是牛皮往死的吹，他可是丢不起这个人，也没有这个能耐去吹这个牛。 “抓紧准备，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征收秋粮了！好好的把兵练好，到时候本团长希望你们七天之内把所有的粮食征收回来，我们也该回去了。”黄团长说过，起身离开团部。 杨副官看了看四人，呵呵一笑跟了上去留了一句话：“日军越来越不安分了，团座很着急。” 听到此话，三个营长面色都严肃起来！转身准备回去准备‘招兵’的事情，说是招兵就是抓壮丁，一直把编制抓满为止。 “我的炊事兵，三位长官别忘了。”郭小五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提醒道。 “少不了给你做饭的，我们回去让他们来找你。我看着你吹牛，等着你小子的精锐。”刘大奎吼道。 二营长与三营长都没有回话，等于是默认了一营长的话。 郭小五看着空无一人的团部，又看了看院子里刚刚被一个老兵拉着拴着的骡子，无聊的坐了下来，今日虽然一波三折，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掏出一根烟点燃，一口一口的吸着吞云吐雾等待着十个炊事老兵的到来。三个营长都没有食言，以四人为一波，共十二个老兵相续过来找郭小五报道。 这十二个炊事老兵都是年龄偏大，最小的也有三十岁左右，最老的都见了白发的有两个，腰里别着老烟枪，没有一点军人的影子。 这里面还有几个瘸腿的，但走路的速度却是不慢。他们都背着老套筒，这一看就知道他们背着的枪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 年纪老兵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模样，形态各异的炊事兵们都没有跟郭小五打招呼，形态各异的或坐或蹲着，眼睛都瞅着郭小五。 看到这些郭小五很不满意，这就是给自己的残兵败将！但既然如此他不能不收，他可是知道但凡这样的老兵那可是资历很深的，也有着犟脾气，不好管教。 他当军阀兵的时候，是知道这种兵的！是跟着长官出生入死的兄弟，或者是有点能耐功劳捞到的这个兵种。 这等炊事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上战壕打仗的，也不训练！撤退是第一个撤退，也是最安全的岗位。 “行了，别站着了！牵着那骡马车跟俺走。以后你们就在我的排养老，可这口粮你们别给俺祸害了。”郭小五起身开口道。 “排长这是什么话？还能偷拿咱排的东西不成。我说你这小五子啊，都是你的兵力你还这么防着。”年纪最大的老兵，起身训斥道。 不用吩咐，就有两个炊事兵去解开骡子的缰绳！都起身跟了上去。 第182章：活着活着也就没了 这年纪最大的炊事兵军服到处都是补丁，军帽的帽檐也是卷着的也不知道带了多长时间！但看起来这一身衣服都很干净。 只是他手中的老烟枪乌黑发亮，全身的烟油味道闻起来比较重。 这老炊事兵肩膀上带着上士军衔，紧跟郭小五身后说道：“排长，你别看我们他们有的瘸腿的，有的看起来有点傻，可各个都是打仗的好手。 这都是负了伤才当炊事兵，整个团活下来的老炊事兵有二十多个，除了那个光头的小子，都跟着我学没有几个月。 瞧那个看着傻乎乎的，以前可是不傻！中原大战的时候炮弹炸过来，弹片伤了脑子现在还在脑袋里搁着。 都是伤残兵，为了一口饭吃！人家给赶出来了，你可不能不要。看你这脸色可是不喜欢的，我可告诉你，他们要是到打仗的时候也不含糊，都是能上战场的。 更何况咱再打仗是给小日本子干仗不是！？” “冲你这句话我就没啥可说的，可你们也要训练！咱排怎么训练的你操心点，我不让你们炊事班上战场，除非都死光了再让你们上。 但到了俺的排，最低也要达到我的标准才行。”郭小五说道。 “那成，能留下来就成！弟兄们咱都眼睛明亮点，咱可不是吃闲饭的。”老炊事喊道，他声音中带着沧桑。 炊事兵们都回应着，这些老炊事兵并不是他印象中那么难管，反而是很听话。 “你也是老兵了，贵姓。”郭小五问道。 “长官，不敢称贵，都叫俺刘老爹，大名老根。”老炊事兵拱手回应道。 “以后你就是炊事班班长，以后咱排的吃喝拉撒就看您了。”郭小五微笑着同样拱手道。 “您放心，保证伺候的好好的。”刘老爹一脸严肃道。 “好，去吧跟军需官把粮食要过来，就说是加强排的，团座答应的。敢不给，你过来告诉俺一声。”郭小五说道，在后院门口停下脚步依靠在门框上，点燃了一根烟。 “排长，老于头跟我交情不错。看我多弄他一百斤的粮食，那刘团长就是个大傻子，看我老子不中用了，他哪儿知道月月营里的口粮不缺，那可是看得我这个老家伙的面子。”刘老爹得意的说道，笑着向老于头走了过去。 “俺来拉粮食，你倒是给啊？”一个炊事兵厉声问道。 “没有，没有，该干啥干啥去！别打扰了老子的雅兴。”老于头翘着二郎腿在桌面上，嘴里叼着大烟袋一脸的不厌烦。 刘老爹把这个炊事兵拉开，一屁股坐在了桌面上！自己掏出火柴，烟袋锅上续满烟叶刺啦一声点燃，啵啵的抽两口，烟气吐在了老于头的脸上。 “哟！是老哥啊，你今天这么闲想着看我这个老弟啦？”被喷了一脸烟气的老于头，闻着这西北老烟叶的味道一激灵就站了起来，整个团也就他与刘老爹有存货。就是团座想抽两口老家的烟叶，那还要笑着脸要，要多了还不给。 “咋，我不来！俺手下的这几个小子你都不看我的面子？”老于头生气道。 “老哥这说的什么话？你也没有告诉俺这都是你的兵啊，你这一身的厨艺教了那么多炊事兵，我哪儿能认全，不能来一个都给面子吧。瞧着这面子‘额’还不是给老哥留着。”老于头一脸的歉意道。 “老了，人家瞧不上了！把俺给干了出去，你说咋办？新长官来了在看着，这次也混了个炊事班长干干，到了新长官哪里也要收收弟兄们的心不是。”刘老爹叹口气说道。 “那刘大奎就是个榆木脑袋，不知道‘额’不扣他营的口粮，是看在你在他营里当这个炊事兵的头儿吗？这倒好，看我怎么收拾他。 老哥‘恁’说说，去谁那了，我多给一百斤的玉米面送去，也让他们明白下谁在额这里的面子好使。”老于头气愤道。 “恁妹夫不是有个同门师弟吗？搞了一个加强排，缺了做饭的要个炊事班。这不，我们这几个老弱病残都给踢出来了，额想想都来气。”刘老爹猛抽两口烟枪气道。 “是他！这个愣小子，昨儿个还用枪顶着俺的脑袋强行把粮食拉走的。感情着咱哥俩都跟这小子是冤家，都落（lao）在他手里了。”一听加强排，老于头一脸铁青说道。 “还有这回事！？”刘老爹眼睛一瞪道。 “可不，这小子仗着艺高人胆大，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啊。也罢，反正这小子跳的很，昨夜我找我那妹夫训斥了一晚上，我那妹夫愣是给他说好话，额能怎么着。 寒心啊！粮食你拿过去，看着你的面儿多给你一百斤。额惹不起这个小阎王，还躲得起。你呀以后在他手下可要注意点，别偷奸耍滑，听我那妹夫说这小娃子是个硬脾气，带兵比他还严呢。”于老头叹口气说道。 “俺晓得！”老于头眉头一皱说道。现在他除了当兵混口饭吃，也没有地方可去！在人的屋檐下就低头认怂呗。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拿着老资历耍耍架子没有谁敢对你怎么着！可是如今他也能看得出来，团座要招兵与鬼子干仗，像他这样的老兵是要拖后腿的。 如今不被说着让自己走，那也是看着情分！自己也要有自知之明的。 “今后啊，老弟多照顾着你！在那小子部队里也好过些。哎，世风日下啊！行了，你领着去装粮食吧，记着了那白面可不能多拿，一骡马车最多也就拉六七百斤的粮食。 老刘啊，除了加强排的五百斤，答应你的一百斤也装上，一粒都不能多。”老于头嘱咐道。 郭小五一直在院门口看着，听着这一切！他多看了老于头一眼，能听出来是有故事的一个老兵！这么大年纪还在军营里混，有着不为人知的沧桑。 郭小五曾经当军阀兵的时候，也见过这样的老兵！为了一口饭食一直到当不了兵了死在了战场上，更有的孤身一人，在乱世中为了活着！碾转一辈子的战场，活着活着也就没了。 郭小五一口一口抽着烟，看着，想着！也没有想到老于头自己给他留了这么一个印象，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走到现在都是团座在纵容着自己。 那么有一点是肯定的，团座对自己有很大的期许！才会纵容自己如此强硬下去，甚至是自己拔枪对着他的大舅哥，也对自己有了包容。 此刻郭小五心里感念着这份照顾，也下定决心把自己的加强排带出心目中应该有的样子。带着自己的兵打一场胜仗，才是对团座最好的回报。 第183章：三刀 民国二十一年秋， 公元1932年8月29日，农历七月二十八清晨。 秋风起，带着一丝凉意的风让人神清气爽！郭小五站在训练场看着麾下的弟兄们如火如荼的训练着，他面容古井不波，但内心却十分满意。 训练已经近半月，十分的有成效！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人偷懒，或者想要逃跑。如今的新兵们已经有了军人的样子，站着整齐的队列，喊着整齐的口号。 这是吃了早饭后的第二阶段训练，士兵们还是老兵班长都见了汗！如今太阳升起还是带着温度的，士兵们还穿着单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从第一天训练开始，集合的新兵们在班长的催促下十分积极的列队，没有一人迟到。而老于头带来的炊事兵也第一时间跟上集合，开始了他们在加强排蒸煮第一顿饭食。 而新兵们开始了第一次的军规条令的背诵，郭小五只训了一句话：“把所有军规条令给本排长刻在骨子里，三天后谁要是不会背，抽查到鞭打二十涨涨记性。” 这是郭小五的排，他说的话就是军令就是军规！如何处罚又是多严厉他自己有着轻重。军规军纪在那放着，按照规矩就这么走着让郭小五很舒畅，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进行着。 一日三餐，五日一顿肉食！如今新兵们已经吃了第三次肉食。这里的新兵都是被长辈说服或者驱赶，又或者自愿跟着郭小五当兵的。 无外乎一个理由，能吃上饱饭！代价是把自己的命豁出去，祈祷自己活得久点，或者最好永远不上战场。 当然这是不现实的，新兵们也明白这个道理！不管是不是为了这一口饭，那也要如排长说道一样：“你们来这里有口吃的，能吃饱不会被饿死。但你们的命是国家的，是部队的，是百姓的！你们吃的口粮，都是从老百姓嘴里抠出来的，养你们的是老百姓。 老百姓没有吃食了饿死了，你们还吃着更能吃的饱还活着。那么就要报恩，保家卫国跟一切想欺辱老百姓的敌人干仗。 你们的命给了国家与百姓，想要活下来就好好的练好杀敌的本领！你这颗脑袋才有可能一直在脑袋上，活到最后。 也许能活到有一天不打仗了，过上太平的日子。” 做梦还是希望，这个乱世说多了都是废话！而他们只承认排长的说的活下去的道理，练好了本领就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然后还带着脑袋吃饭。 基础的军师技能训练，包括体力的训练这段日子新兵们都没有偷懒！为了活下去，为了一口饱饭也要坚持咬牙挺过去。 此时郭小五看着新兵们矫健的身影在班长的带领下翻越障碍，匍匐前进以最快的速度过着封锁线，已经达到了他预期的基础训练标准。 近半月的高强度训练，激发潜能！新兵们从第一天到第七天晚上不停的哀嚎，逐渐适应平静下来，到如今一个个变得开始健壮，这都是能感觉到的进步。 “集合！”郭小五吼了一声。 十个班的战士立即反应过来，在班长的怒吼下开始整理队列！喊着号子以郭小五为目标集结，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十个班与郭小五相对而立。 “立正，稍息！” 碰！碰! 在郭小五的命令下，整个加强排的弟兄动作整齐划一，他们精神抖擞，队列严谨面色严肃的目视前方，带着部队应有的锐气。 用朝气蓬勃，年轻气盛来形容并不为过。 郭小五喜欢这样的精神头，这也是他最初的料想如今变成真实！其内心中还是很欣慰的。 随着训练量一天天的增加，随着新兵们体质的提升饭量也越来越大！这近半个月已经吃掉了两次从县城拉来的口粮，花掉了价值十块大洋的蔬菜与肉食。 如今口粮还能维持一天，明日郭小五就要再次去县城催要粮食。虽然消耗这么大，但郭小五一点都不可惜，毕竟近半个月他看到了曾经当军阀兵一个多月的训练成果。 “近半月，你们吃掉了一个排的口粮，外加一个排的肉食，白菜，大葱，还有面食。弟兄们的训练很刻苦，我看着也记着，不可惜。 当兵吃粮，本就是天经地义。 你们也诠释了什么是养兵的道理，兵不是吃闲饭的。本排长希望用你们的时候，也告诉团座，告诉所有嫉妒你们一日三餐五日一碗肉的其他弟兄。什么是精兵，能揍的他们满地找牙的精兵。”郭小五厉声吼道。 “是，排长！” 一百多号弟兄嘭的一声立正，大地跟着一震！齐声回应。 “很好，精神不错！继续保持下去。也要做好更刻苦的准备，你们近半月练得都是基础，那是要你们有兵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要学真正的本事，队列要练！训练章程从明日起开始实行。 而今天，本排长要教你们刀法，杀敌的刀跟枪法，学真正的杀敌本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希望你们能达到我的要求，进行比试。最终以你们学到的本领，给我挑战一个排，只准赢不准败。 赢了我加强排的待遇理所应当，输了！待遇扣除，一日两餐你们不再是精锐。 现在听我命令，间隔两刀的距离散开！我只教一次，总共三刀，没一刀每天练一千次，一天三千刀。”郭小五说着手扶住背后的刀柄，看着麾下的士兵们迅速散开后！拉开架子刷的一声把背后的大刀拔出来，一刀砍了下去，十分迅速带着破空之声。 “喝！”郭小五跟着大喝一声，这一刀谁都看出进带着势大力沉的气势，这一刀要是砍下去绝对能把人一刀劈开。 “劈！脚跟用力，腰马合一以最快的速度劈下去，哪怕是收不住劈在地上也不准收刀，必须用尽全力劈下这这一刀才算一刀。”郭小五吼着，声音传进每一个士兵的耳朵。 接着劈下去的刀呼的一声撩起来，同样是力道迅猛带着破空之声：“撩！与下劈紧密结合，不用变招，同样要用尽全力！即使是大刀带着你仰面摔倒，也不准收。 后扫！” 呼！ 郭小五的大刀带着破空之声，刀刃翻转平着烧了过去，刀身都烧到了后背。 “这一刀跟前两刀力道结合是最快的三刀，劈，撩、扫都能顺势而为节省气力，其中有一个翻字诀窍，最为关键。学会快速翻倒，仅凭这三刀能砍出十刀百刀连续不停顿杀敌，有大开大合舍生忘死之气势。”郭小五手中的大刀后扫之后，接着翻转刀身大刀快速的舞动起来，其大刀带的劲风让整个排的弟兄看着都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第184章：刀劈斧砍崩了他 “好！” 全排的弟兄们忍不住叫好，然而郭小五收了刀之后并没有结束！他在腰间摸索出一把短柄斧头，在弟兄们的叫好声中，他顺手对着三十步外的一棵大杨树扔了过去，‘嘭’的一声，斧刃深深的镶嵌在树干上。 这一手即使是投弹班的班长也为之吓了一跳，想他王二锤最拿手的就是投掷！然而这一刻他倒抽一口冷气，如今才知道原来排长才是其中的高手。 这一手让正欢呼叫好的全排战士们突然冷清了下来，笑容渐渐凝固，立正着身子。他们看到了排长严肃的面色，带着的愤怒。 “好吗！？这是俺学的本事，你们都学会了那才叫好。你们都记住了吗？好在什么地方，谁能告诉我？啊！？”郭小五冷声训斥着。 整个排一百多号弟兄，没有一人敢吭声！这近半月的时间虽然他们的排长没有执行过军法，但他们都打心底里惧怕排长，不管是从班长口中听说的厉害，还是他们知道的是武师傅的关门弟子，这都是给他们心理上造成了压力，更何况他们的排长不苟言笑。 这是一种气场与威势，也是官威给郭小五带来的气势！强烈的自信感自然而然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磅礴气息，不怒自威即是如此。 更确切的说这些后生在郭小五的光环下发憷，特别是四狗与三响讲出排长轻松一打四个汉子都毫发无损的事迹之后，整个排又去找另外两个人求证，得到了事实后，整个排的后生都会屯口唾沫。 而今天郭小五展露出了自己的本领，也已经在全排士兵的心里埋下了阴影与威势。 你不怕吗？有种你跳起来试试，保准打不死你也让你脱成皮。看见那刀了吗？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脑袋？ 立威，郭小五做的很好！李大柱配合的也很好。 郭小五不但立了威信，此刻更是让全排的弟兄对他叹服！不管是以前的十个老兵，还是一百个新兵，又或者炊事班都听多了郭小五的厉害。 而这厉害不是传闻也不是假的，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摆在面前。 “记清楚了吗！？”郭小五再次吼着斥责道。 “记清楚了！”全排的士兵立正齐声回应。 “狗屁！”郭小五冷声骂道，接着他再次拔出大刀刷了一遍，叙述了一遍三刀的要领，以及翻刀的重要性。 此刻战士们很安静，然而郭小五做完第二遍的时候，把刀放回刀鞘的时候看向面前的士兵们，看着他们很多疑惑的眼神，郭小五再次拔刀继续。 第三遍，四遍，五遍、六遍、一直到第十遍，郭小五全身被汗水浸透！喘了一口粗气把大刀收回背后刀鞘后，大声吼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全排的弟兄们回答的声音十分响亮，也带着强烈的自信。 “很好！我相信你们看仔细了。李大柱，把我的斧头取出来。”郭小五吼道。 “是，排长。”李大柱出列，跑过去把那镶嵌在怀抱粗杨树树干上的斧刃用力拔出来，不由的心下一颤，那斧刃全部没入了树干中，这一斧头扔出去绝对能劈开人的脑壳。 李大柱吞了一口唾沫，对于郭小五的改变完全让他感受到陌生！如果要他来形容的话，他会对人说：“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排长跟我以前认识的是判若两人，脱胎换骨了。” “排长！”李大柱跑到郭小五的面前立正，双手把短柄斧头递过去。 郭小五接过来，手扬起斧头看着安静的全排弟兄们吼道：“一个月，我希望你的刀砍下去，砍头脑袋掉！砍胳膊胳膊飞，砍骨头骨头碎掉。 这把斧头，刚刚我扔出去用了五成的力道！力道的杀伤力你们自己去看。以后这短柄斧头会成为你们杀敌的秘密武器。希望在最后关头能让我们活命，小日本子听说有刺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就是一条命。 我们有大刀，打要快每一刀下去也是一条命。可大刀没了我们还有斧头，抓着扬起来斧刃能劈开脑袋，斧刃翻过来也能砸碎敌人的脑壳。 扔出去也能弄死他们，只要上了战场手里的一切都是要命的武器。 利用一切要了敌人的命。 我的兵，我的排没有软骨头，没有认输的战士。在战场上没有撤退的命令，与敌拼杀没有了子弹用大刀，没有了大刀用斧头。 要是大刀斧头都没有了，用牙齿也要把敌人的脑袋啃下来。 你们要记住，一旦战场上打仗，敌人活着你就是死！敌人死了，时光了你才能活着。 没有侥幸，这是战争的必然结果，是当兵的宿命。” 郭小五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秋风在吹着战士们的衣衫响动！训练的汗水也早已经被风干，如今的秋风不是很冷，但此刻他们的心确实发冷的，恐惧的。 他们听到了他们的排长，告诉他们战场的残酷！告诉他们命是以杀死敌人换来的，唯一活着的方法就是把敌军杀干净，否则就是他们全部死光才是结束。 “战场上没有退路，没有撤退的命令唯有死战！学好了杀敌本领才是活着的唯一希望。现在，我告诉你们，遇到敌人怎么办！？怎么才能活下来。 给本排长记住，第一：练好枪法，争取用子弹把敌人崩死在路上。第二练好手中的大刀，当你没有子弹的时候，举起他向着敌人的头颅砍下去。 第三，你的大刀丢了你还有一把斧头！不管你是劈还是砸要弄死他。 一句话：刀劈斧砍崩了他！” “刀劈斧砍崩了他！”全排的战士热血沸腾，跟着吼了出来。 “刀劈斧砍崩了他！” “刀劈斧砍崩了他！” …… 声音一浪盖过一浪，也只有如此才能挥发出他们的一腔热血，来平复自己的激动，战胜自己对未来那残酷战场的恐惧。 郭小五很满意，听着全排的弟兄喊了七八遍后，才挥手制止了他们，大声道：“留着你们的力气与精神，用在训练场上，只有学好的本领才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现在，各班列队，开始训练。” “是，排长！” “是！排长。” “是，排长！” 全排的战士大声回应，郭小五转身离去！战士们目送着郭小五的背影消失在训练场上…… 第185章：李大柱督训 “不对啊，斧头训练扔多少次？”王大水问道。 “一千次，你傻啊！排长没有说吗，三刀三千下那斧头算一刀，也是一千下。”李大柱说道。 “排长也没有说这斧头怎么个扔法啊？”吴布上接话道。 “王二锤！”李大柱吼道。 “在！”王二锤从队列中跑出来。 “刀怎么练的，弟兄们都知道了吧？看明白了吧？”李大柱问道。 “明白！”弟兄们齐声回应道。 “很好！这扔斧头排长没有说，那是因为咱这里有人会。”李大柱说道。 整排的弟兄们都相互看了看，也没有听说谁有这个能耐啊！？都感觉很疑惑。 “排副叫我们班长，说的不是我们班长吧？”投掷班的排头兵问道。 “没错，就是你们班长王二锤。”李大柱回应道。 “排副，额就扔手榴弹还成，扔斧头可是没有扔过。”王二锤一脸惶恐的回应道。 “那还不是一样吗？你扔的远，也扔的准！你就试试扔手榴弹扔斧头，掂量一下咋弄，看能跟排长一样，一斧头能不能定在树干上。”李大柱说道。 “成，斧头呢！？”王二锤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决定试试。 “有，吴布上带着你的机动班去排长他爹的院子，斧头早就买好做好了！给抬出来发下去。”李大柱命令道。 “是！排副。弟兄们，立正，稍息，立正！跑步走……”吴班长带着自己班离去。 “全体都有，立正！”李大柱吼着下达命令。 嘭！ 剩余的士兵嘭的一声立正。 “军姿，能很好的锻炼我们的精气神！排长说了咱们当兵的站有站像，坐有坐像！站着，坐着，蹲着看上去都要四平八稳，有气势。这才是一个军人的样子，好好的立正姿势站着。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动一下！俺手中的鞭子不认人。”李大柱冷声吼道。 “是，排副！”士兵们齐声回复。 “很好！老子不管别的排，别的部队是什么鸟样。但我们的排，我们的弟兄要严格执行排长的命令，执行军规军纪。 这是我排训练必须强调的事情，希望你们严守军规军纪，不希望我手中的鞭子在落到谁的头上。 今天，排长教了我们看家的本领。 都知道，学武把子那都要拿粮食磕头拜师的。说起来是我们的排长，现在也是我与弟兄们的师父，跟尊敬爹娘一样，尊敬我们的排长我们才有资格当这个兵。 老子养小子，管饱肚子！比亲生爹娘还有本事，这叫爱兵如子。 刀要学，本事要学会。 排长说了，本事学的好不好看自己有没有脑子。不管是领兵打仗还是单打独斗，一起群殴！想要赢，那是要动脑子的。 今天说是没有特殊训练，可我们的基础训练也不能荒废！每天起床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我们学过的本领走一遍。 攀爬，障碍，封锁线我们做的还不够，还不够优秀！远远没有达到排长的标准。……” 李大柱一如往常的训斥着，讲述着他们的排长，讲述着士兵们的训练！提高着郭小五的威望，而同时他带着士兵们，监督者他们的训练。 士兵们都听着，即使他们听了无数遍也要听着！即使是他们能跟着李大柱很多话都能重复着同时出口，他们也要听着，记着！不管是不是早已经明白这个道理，还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还是要听着。 “勇敢，无畏，不认输！我加强排的弟兄，排长的兵没有逃兵，没有孬种！没有投降的兵，只有战死的兵。 你们要有杀敌的心，杀人的心！永远记住，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想要活下来，只能把敌人全部杀光！敌人死光了你站起来了，你就活着。”李大柱的声音在不停的回荡，士兵们都直挺挺的站着，即使他们感受到了脚板直达腿部的酸麻都不敢动一下。 近半个月的训练下来，他们每个人都挨过李大柱的鞭子！那一鞭子下去不知道会抽到哪里？脑袋上，胸膛，背脊上还是胳膊腿，一鞭子下去立即就会起来一道带血的鞭痕。 这鞭痕疼痛火辣，犹如钻心！却不是一两日能好的。 “我的鞭子不希望再抽下去，当然如果你们没有了我的鞭子！换来的是排长的怒火，你们是去的会是这条命，我不希望有一天排长执行军法，崩了你们的脑袋。”李大柱这重复了无数次的话，再一次传入士兵们的耳朵里。 不管是新兵还是这些老兵，他们都不会怀疑李大柱的话！督训的是排副，那么执行军法的肯定是排长。排副执行的是军规，他手中拿的是鞭子。可排长的手里拿的是腰间的配枪，要是排长掏出配枪执行军法的时候，要的肯定是脑袋。 机动班在吴班长的带领下把打造好的斧头给抬了过来，两箩筐的斧头放在了士兵们的面前。 “稍息！”李大柱下达命令。 此时士兵们才缓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排副，老爷子说了这里加上您的一共一百二十三把短柄斧头，不多不少。”吴布上说道。 “好！带着你的弟兄归队。”李大柱说道。 “是，排副！机动班，立正，跑步走……”吴布上立正敬礼后，带着自己的班回归队列。 李大柱看着他们回归队列后，接着就下达命令：“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立正！” 嘭！ 嘭！ 随着队列重新站好，李大柱下达领斧头的命令！而投掷班班长王二锤一直在李大柱的身后站着。 李大柱首先拿起两把斧头递给王二锤一把，看着士兵们以班为单位，在班长的带领下一人一把短柄斧头发下去。 所有士兵都领了斧头后，李大柱再次整理队列！接着说道：“王二锤，看到排长刚刚一斧头定上去的大杨树了吗？你掂量下，试试。” “排副，我可没有多大把握。”王二锤回应道。 “没关系，我们看着你多试良心，想想排长开始怎么扔的？你有没有看清楚？”李大柱问道。 “看的明白！”王二锤当然看得明白，所有人都在认真注意着排长！而他却看得更清楚一些，特别在郭小五扔斧头那一瞬间，他看得比别人更有感觉。 王二锤掂着斧头，在手里不停的扔上去接着，连续反复很多次！士兵们都双眼紧盯着他，屏住了呼吸。 此时王二锤缓缓闭上眼睛，回忆着郭小五曾经那一瞬间扔斧头的动作！在他感知中，那斧头是手腕后仰，手腕一顿跟自己扔手榴弹一样使用的巧劲且携带了全身的力量。 嗖！ 斧头在王二锤的手中瞬间飞出，他也在此刻睁开了眼睛！眼神如电般倒影着斧头飞射出去的轨迹，接着嘭的一声，斧刃入树干镶嵌进去，钉在了树干上。 呼…… 王二锤深深吐出一口气。 第186章：缺粮 “啥！？一个月的口粮你给额吃完了？吃完了！？还花了十块大洋！？你是属猪的，吃呢多！？”黄团长气的大骂郭小五，一脸愤怒中桌子排的啪啪响。 团部，郭小五直挺挺的站着！任凭黄团长发火，他却一脸的严肃，昂头看着团座拍桌子。 “就是，你就是属猪的！额一个连半个月也没有你一个排吃的多，你这还不到半个月呢。团座，您消消火气！喝口茶水，喝口茶水。”杨副官跟着黄团长指着郭小五大骂，接着他就倒茶送水劝慰黄团长。 黄团长接过茶水，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接着撸起袖子继续指着郭小五的脑袋：“他娘的，额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啊！？现在其他营刚刚抓满壮丁，连续两天白面馍馍白菜猪肉吃的我头疼，说是啥稳定军心。 姥姥的，老子准备的军粮，半个月让你们吃掉了一个月的口粮。 你们还真敢吃啊！？ 照着你们这么吃下去，老子给军部征收的粮食，咱团全部吃了算了。 要不你跟你三哥说说，陈粮让俺拉走一千担可成！？ 我告诉你郭小五，不是看在你的面子，老子早就机枪带炮轰了这个县城，拉着粮食抓了壮丁早就回去了。” 黄团长喷了郭小五一脸的唾沫，气的喘着粗气端起茶水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这才消了不少气，坐了下来。 此时郭小五才说话，说道：“团座，那十块大洋还是我垫的！这可是俺媳妇过日子的家底，你要还给我。您说的跟我一百个大洋的家底，可到现在还没有见到。” “我说郭小五，第二天团座不久给你了吗？”杨副官问道。 “那是给的新兵卖命的钱！这吃肉吃菜要用钱吧？再说我哪儿有钱养这一百多号人。还有，俺还有李大柱，我们两个的卖命钱还没有给呢。 这俺都没有跟您要，就是这不说吧！团座，当初可是答应好的，我要练的是精兵！可不能缺吃的，我还等着秋后找那三个家伙干仗呢。”郭小五一脸讨账的嘴里说道。 “你，你非气死我不成！我告诉你郭小五，以后老子要是死了，这个团就交给你，我看你怎么办？老子还要不全粮食呢。”黄团长气怒道。说过这话后突然脸色一变，闭上了嘴巴！吐出一口气，还没有等郭小五回话，语气缓和道：“算了，该给你的都给你！我倒要看看，秋粮后你怎么用一个排打赢人家一个营。” “团座，一个营太难为他了。”杨副官帮腔道。 “两个连，吃多少要付出多少。滚滚滚，去找军需官把你的东西弄走，副官去找一营长帮忙给他拉过去。”黄团长不耐烦的驱赶道。 整个团吃喝拉撒够黄团长难为的，以前他有驻地的时候！在县城枪杆子往县长桌子上一放，要多少粮食有多少粮食，而现在刚在北平跟着部队有了根基，自己还没有驻地！整个团就断了进账了。 有时候他想想也后悔，中原大战的时候他一千多号人打的剩下这么一点儿！真正有脾气也不敢发啊。 以前这地方是冯玉祥控制，如今是中央军的地盘！那些大佬不说，此地如今算是龙蛇混杂，他黄团长就是脾气再暴躁，也要懂个三五七二。如今能在这里招兵征粮已经算是如今二十九军有几分薄面，毕竟他二十九军也属于国民革命军的序列。 手不能伸的太长，就是伸出来也要有个限度！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 如果他黄团长把枪杆子往县长桌子上一放，不说能不能搞得过郭老三这些狠辣的地头蛇！单单是军部也够自己好喝一壶的。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兵招满！只要有足够的兵力他才有话语权。军长能给他成立独立团，而且让自己补充新兵，已经算是对他的厚爱了。 “来人，备马！”黄团长吼道。 警卫把他的战马牵过来，他骑上战马独自一人离去！他的目标是董大县长以及郭老三，没办法这样下去军粮不够了，他要讨一些回来。 他很清楚自己这面子董大局长不给，郭老三一定给！毕竟彼此都清楚这一切都与郭小五分不开关系，说白了以后这个部队他会交到郭小五的手上，他郭老三说什么都要支持一下。 当然郭老三支持，董大局长身为郭老三的大舅哥还能拖后腿！？这个人情如今他黄团长不用也要用。 军队断了粮草可是最重要的事情，当兵吃粮绝对是不能空着肚子的！不然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惨痛后果。 部队形成不了战斗力，打仗的时候临阵倒戈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儿。 至于民族大义，国家兴亡！给军官们讲讲就算了，要是跟士兵讲老兵可能时间久了有这个概念，新兵吗？这就是对牛弹琴。唯一他们知道的就是，吃粮卖命，没粮逃命。 董县长正在办公室办公，此时他的权利可谓是达到了顶峰！也暗自得意骄傲者，整个县城在不远的将来会全部控制在自己手中，到时候谁来了都要对自己礼让三分！而这个日子并不会太远。 “报告！” “进来！” 属下报告，董县长停下手中的文案！打开抽屉拿出一根虚假，噗嗤一声，用煤油打火机点燃，看着来人。 这是自己的秘书，此人的身份他很清楚！但这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只要能办事儿，能县城弄好，让百姓安居乐业，让他的名声越来越好就行。 这秘书一身长袍的青年后生，带着近视眼镜！全身透着一股子书生气息，在这书生气中还能感觉到由内而发的正气。 “小程，说吧！”董县长问道。 “郭局长那里最近治安不错，办了几个冤案！在他的治理下没有出什么人命案子，那些欺负老百姓的土财主们还算老实。 保安团那里，马铁已经补充了兵力如今有五百号人！二营的营长如今跟他走的很近。 乡里抓壮丁现在怨声载道，在您的告示下被抓去当兵的谁家的人，一个后生领两块大洋，要是两个是家里的后生领五块大洋，算是平息了下来。 郭局长的五弟在家里练兵，军规军纪很严格！训练的很苦，不过吃的很好。好像他们不到半月吃掉了一个月的口粮，一个月的口粮算起来顶的上一个连还多。 黄团长那里粮食恐怕不够了！这两日为了安抚抓来的壮丁吃了两天的白面馍馍，想着很快他就会找您。” “嗯！你下去准备，告诉郭老三让他聚集县城的商贾财主们，粮食还是要出的。毕竟这个黄团长的团，可是咱自己家乡的子弟，能帮多少帮多少，那些家伙也不敢不掏钱财。”董县长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办。”秘书小程对着董大县长躬身后，转身离去。 第187章：从土财主身上割肉 黄团长骑马到了政府大院就跳了下来，他焦急的就进了大厅，闯进了董县长的办公室。 董县长看见火急火燎的黄团长愣了一下，接着呵呵笑了起来：“老黄啊！是不是缺粮了，看给你急的。” “哎，老哥知道就成！新兵们太能造了，撑不住啊。”黄团长吐出一口气坐下来。 “别担心，明儿一早就给你送过去。没办法，老百姓穷啊！眼前这世道也乱，肚子里没有油水，能吃也是正常的。”董县长说道。提起老百姓他脸色带着怜悯之色，叹息一声吐出一口烟气。 “你还算是个好官，不然现在这情况！要是您与我那师弟没有亲戚关系，再是个贪官咱就是你死我活了。”黄团长面色一正道。 “黄团长言重了！在自己祖宗的地盘上，身为父母官岂能做那丧尽天良的事情。当官就是为民做主，要不这官当的老祖宗都能气的爬出来，咱没这脸面百年之后见地下的祖宗们。”董县长也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呵呵呵，老哥莫要生气！这也是小弟急的，小弟自然明白您是个好官。既然老哥您已经未雨绸缪，小弟这就放心了。团里还有很多要事儿要命，这就告辞了。”黄团长起身拱手说道。 “老黄这么着急做什么，今日正好请那些财主们过来，你就带着几个兵在门口守着您看如何？呵呵呵……”董县长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别有意味。 然而这笑声立即让黄团长一愣，接着也跟着笑了起来！立正道：“是，县长大人。” “醉香楼，天字号房！”董县长面色一正说道。 “是！”黄团长立正敬礼后离去。 警察局中，郭老三听着马铁的报告！知道郭小五又来了县城是为了粮食，不仅眉头一皱道：“黄团长除了征的新粮，如今粮食也捉襟见肘。前日我与县长商量军粮的事情，恐怕要提上日程了。” “三哥，俺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说？”马铁说道，面色带难为之色。 “你当了营长，怎么越来越小心了！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郭老三面色不悦的训斥道。 “是，三哥。”马铁吐出一口气，说实在的他真怕到时候位高权重说错了话得罪了三哥。他很清楚能有今天也是三哥与县长的筹划，要是有一天不小心得罪了，自己这个兄弟恐怕也不会留着，他必须听话谨慎才好，当然也不能有外心与以前一般的亲近也不能丢了。 这人站的越高，有的人是如履薄冰愈加谨慎也看得更清楚！而有的人却会嚣张跋扈变得老子天下第一，到最后摔的比谁都惨!死到临头才看清楚原来自己比起别人名望不够，为了作死罢了。 马铁接着说道：“小五在乡里训练新兵，我表弟当的就是他的兵。前两天俺大婶子去看他，得到了一些消息。 小五给新兵的口粮是一日三餐管饱，吃的是最好的窝窝头！三天一顿白面馍馍，五天一顿肉食，平时菜里都带肉丝，我那表弟七八天都壮实了不少。 按照这个伙食，小五一个排每个月消耗的口粮都不少。粮食消耗了近千斤，加上十个大洋的肉菜钱，一个月光口粮算下来就是二十个大洋还多。 这要是咱也是这样可是撑不住！再说再有一个新兵一块大洋的响钱，也是超出了其他部队的待遇，班长的响钱一块五，李大柱的响钱是三个大洋，小五的大洋是五个大洋。 这样下去这百十号人一个月算下来消耗近135块大洋，就是黄团长再有钱也给掏空了家底啊。 下着我的营弟兄一个月三毛钱的响钱，都让三哥到处捞钱了。 您是不是劝一劝小五子，这可耗不起啊！这不是难为人家黄团长吗？要是以后黄团长高升，小五子提拔上去，一个团一千多号弟兄他怎么弄？” 马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可是庞大的开支！他郭小五对手下的弟兄那么好眼前没有啥，加强排本就是郭小五自己建立的部队，都是乡里跟着他卖命的兄弟。 可走之后，黄团长提拔他当营长呢？接着团长呢？这兵他怎么带！？ 郭老三皱起了眉头，感觉马铁说的很有道理！养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是一个不见底的窟窿，钱财扔进去全部消耗了，却没有任何的利息给你。 正在郭老三深思是不是要找小五谈谈的时候，董县长的秘书小程走进了办公室喊了一声：“三哥！” “程兄弟，有话说。”郭老三请秘书小程坐下露出笑容道。 “不了！县长让我告诉你一声，县长你让手下的弟兄去通知县城所有的财主商贾，能主事儿的都叫过来，有主人在更好。 黄团长那里缺粮，马上秋收今年的存粮他们可是有不少，也该他们出点东西了。”小程秘书说道。 “听说俺家五弟来了，可知道什么事儿？”郭老三问道。 小程秘书笑了笑说道：“还不是粮食军饷的事儿，现在小五的口粮不到两天就吃完！过来跟黄团长要粮食来了。挨了黄团长好一顿骂，说小五啊都把他的家底吃空了。 不过三哥不要担心，小五的兵吃那么多的口粮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我派调查科的人去看过，现在小五练得兵可是有模有样的。这黄团长答应他的口粮和军饷也让他拉了回去，不过这黄团长已经记得找了县长。 这不，前天县长给三哥说征粮的事儿，眼前就要做了。” “小五一个加强排不到半个月吃掉了一个连的口粮，黄团长还支持他？”马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呵呵呵……马铁兄弟！这你就不懂了，人家小五有这个练兵的本事，兵成之后，人家说了他一个加强排挑战别人两个连，不过这是杨副官说的。以小五的口气说，是能答应黄团长一个团的。”小程秘书笑道。 “吹牛皮，小五走了没有！看我不收拾他，也就黄团长这么惯着他。”郭老三脸色一寒怒道。 “诶？三哥不用生气，我相信小五。您别忘了小五可是一身的本领，也是看过兵书的。他到底有多大的本领，你我都拭目以待不是很好？ 以他练兵的成效在我看起来，那些上过军校出身的也未必能比的上他。”小程秘书阻拦劝说道。 “这小子有这么多人护着，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我这个当哥的还能怎么着，也只能如此了。到时候要是这小子说了大话，我一定好好的收拾他给黄团长一个交代。”郭老三厉声道。 “小五可不是赵括纸上谈兵吧？不说带兵，其他的本事我们还是知道了。好了，三哥，马铁兄弟我还要回复县长，不打扰了。”小程秘书拱拱手离去。 “三哥，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是吧？”马铁瞪着眼睛说道。心里也明白能这么闹腾下去的，这个县城也只有郭小五了。 “人家军校毕业的，又是投笔从戎！现在又投戎从笔还是有些见识的，不管了，你回保安团好好的做准备，时机成熟的时候来找我。 我要把那些土财主们都请过来，怎么也要割出二两肉来。”郭老三咬牙道。 “是，三哥！”马铁立正敬礼后，转身离去。 第188章：厚脸皮 马铁多少对郭小五有点嫉妒的，毕竟作为三哥的亲弟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就有那么多人看护着，宠着。 然而反过来想想他马铁也就释然了！因为他是郭小五，三哥与他必须对这个兄弟照看着。即使是不用他们，以郭小五的本事在县城也是没人敢招惹的恐怖存在。 至于黄团长那肯定是看上了郭小五的本事，再则也是师兄弟。要是在这关系上，他说不出来的嫉妒，关键是这人还很有本事！那这份嫉妒就只能转变成羡慕与敬佩了。 最终离开警察局的马铁，回头看了看警察局的大门内心只有感慨一句：“这都是命！”然而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命也很好！那么多兄弟如今也就他手下弟兄多，算的是在县长与三个之外最有实权的人物。至于县长的钱团长！？早已经被他看作一个死人。 这钱团长到处敛财，百姓怨声载道！而且除了身边的亲人族人，对其他的弟兄十分苛刻。如此，有三哥与县长的谋划，自己再推波助澜收买人心！这钱团长最后会死的透透的。 此时的郭小五手里牵着一匹骡子，这个骡子不用说也是从二哥家借的，如今听话了很多很听郭小五的指挥。 在郭小五的身后，两辆骡马车跟着，这一次他一次拉走了一千斤的口粮！足够支撑半个月，等下个月再来，多了他也拉不走。现在口粮紧缺，那三个营长会翻天，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郭小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背着手牵着骡子的缰绳一脸的笑意！这后面的骡马车上有三百块大洋，连下个月弟兄们的响钱都给拉了过来。 而跟着他身后的是十几个是十几个老兵，都是一营长吩咐跟郭小五帮忙的！这些老兵把粮食都卸下后，还会把骡马车赶回去。 这让郭小五后悔，来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叫上炊事班！只是想着粮食不够了赶紧过来弄粮食还有讨要响钱，这样这两辆骡马车到了自己的排就别想回去了。 黄团长自然是知道郭小五的吃相的，不单单是黄团长整个团的连排长还有营长，所有的军官都知道郭小五的吃相，那是老虎的嘴，牙缝里的肉你都别想抠出来。 所以对于郭小五来说，他即使是叫来了炊事班！杨副官也不会让加强排的炊事兵把粮仓拉走，必然是用其他营的弟兄送过去，然后把骡马车给再拉回来。 说起来他郭小五现在可是有三辆骡马车，当然一辆是二哥的，他骑得这个骡子也是。这些骡子都干什么用呢？以他的话说，秋收要到了到时候征粮的时候好送粮食，说白了就是不给了。 你没法给郭小五讲理，他也不跟你讲理！说了多了就吼一句：“你们营连里面不都有骡马车吗？你们送回去俺就送回去，装备武器用不上啊？给的弹药啥的人来扛着啊？要送一起送，不送别吵吵。” 这不讲理的用排跟连营来比，你还不能反驳！反驳说人家连营级才有的待遇，你一个排怎么能比？这一说倒好，瞧人家咋说：“老子一个排敢挑战你们一个连，一个营俺也不怕。等新兵训练过后，赢了俺再说，滚球。” 人啊厚脸皮，你吹胡子瞪眼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就是团座咆哮着拍桌子怒骂，人家都当做没听见，等你骂够了气消了，人家该要啥还是要啥，手该伸出来还是要伸的。 说白了，简直是泼皮无赖。 郭小五不在意这样的谩骂称号满天飞，关键是自家弟兄吃肥了管你说什么。这年月谁的兵能打仗谁就是爷，谁的武器装备好谁就有战斗力。 他郭小五很清楚日军士兵的装备精良，为了活着这脸皮算个什么？能当饭吃，能弄来好东西这脸皮要他干啥？有多少张扔多少张。 “小五啊，又拉了那么多口粮啊？”把守城门的排长笑着打招呼。 “狗哥说笑了，咱家都是老百姓穷啊！肚子里没油水，当兵的弟兄们就吃的多点，这也没办法啊？当兵吃粮天经地义，这肚子要管饱不是？”郭小五笑着回应道，他的心情不错。 然而如果加强排的弟兄们看到现在和蔼可亲的郭小五，一定不敢相信！‘这排长还是他们的排长吗？看着怎么不像啊！？’ 郭小五与这个当排长的旧相识兄弟，拱手笑着寒暄后跳上了骡子的背脊！呵斥一声带着后面的运粮的老兵们往家赶。 这郭楼子村加强排驻地，也就与县城相隔一二十里的路程！并不算太远。在郭小五进城到如今不到晌午就已经进了村子。 村子里已经升起了炊烟，六叔蹲在门口正拿着一颗大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杂面面条呼噜噜用筷子扒拉一口，有呼哧咬了一口大葱。 他家正在村大街大柳树对面，郭小五进城出城回来都要从他家的门口过，当然能看见的也不只是瘸子六叔一个。 瘸子六叔看到后，瞪大了眼睛喊道：“这小五子又拉了两车的粮食，跟着他当兵的四狗子，三响可是有口福了。 这才叫吃香的喝辣的，还一天三顿饭！天天有肉，五天能吃一顿过瘾的。 早知道当兵嫩好，咱也豁出性命去跟着小五子去。” 这话当然不是对郭小五说的，而是对着旁边邻居同样在吃午饭的族人兄弟说的！他们的年纪相仿，这老汉拿着一个窝窝头，手里咬着蒜瓣回应道：“你家日子过得也好！再说了你这瘸了腿的，抓壮丁都不要你，还跟着小五子学本事。 也就是你沾了族人大哥的光，是小五子的亲六叔！要不然俺手里的窝窝头你早就啃着，紧吧着等着过年呢。” 瘸子六叔嘿嘿的笑笑，呲牙说道：“你这话说的不错！家里没粮食了早说吗？俺借给你。” “借个屁，咱家对哒着也能过。借了你的明天还要还，不还是不够吃？再说真没有吃的找族长大哥要点，还是能过去的！那是给的，给的知道不？”这位郭小五的族人叔父岔开了话题，吹胡子瞪眼跟瘸子六叔怼上了。 瘸子六叔说的风凉话，让挨边的邻居兄弟感觉到了不舒服。 两人这就吵吵了起来，结果瘸子大叔吵不过哼了一声，呼哧咬一口大葱转身回院子，还撂下一句狠话：“哥哥我就是有面条吃，你啃你的窝窝头吧。” 自从郭老捏当上族长后，村里人日子都还过得去！在郭老捏的建议下，全村的地都归拢在一起交给了郭老二耕种，族人多打粮食能多次几口饭，郭老二也能多些余粮同样可以救济一下吃饭都是问题的族人。 这也是郭老捏威望越来越高的原因，而此时郭老捏已经把各房的族人老大都叫到了跟前，因为马上秋收，也要商量出一个章程出来。 第189章：一块怀表 加强排的训练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在王二锤多次示范下，战士们终于掌握了扔斧头的要领！投掷的方式都是大径相同的，只是角度的把握要动动脑子才行。 投掷并不是很难，战士们都看得清楚，也学的明白。 哈！ 哈！ 哈！ 在郭小五从骡子背脊上跳下后，面色就变得严肃起来！其实在他出了城门后就变得不苟言笑，此时他带着运送粮食的老兵从训练场缓缓进入驻地院子大门。 士兵们以班为单位，竭尽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入眼砍去在班长的带领下，士兵每一刀都没有留存力气，也听到刀锋看在地面上的碰碰声。 弟兄们如此认真汗流浃背的训练让郭小五很满意，也不枉费他的一番心血！为了他们不惜丢掉脸皮多争夺一粒粮食与待遇。 为了训练新兵打败日军，郭小五也早就决定了要这么做！这些新兵都是乡里的后生跟着自己卖命的，他要让他们明白这命交给了他郭小五值得，而他也做个问心无愧。 打仗是要死人的，他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回来！或者自己能不能回来，但他只清楚一点要是丢掉性命，战场上死了，这条命也值了！毕竟是他带着出来的，是自己的兵更是自己的同乡。 “这下可有口粮了！”炊事班班长刘老爹，看到两骡马车的粮食喊着炊事班的几个老兵迎了过去。 加强排是独立的，粮食归炊事班管！这也是郭小五下达的命令，但钱财与训练的事情还是归李大柱的，需要买肉食与蔬菜的时候，他们要找排副算这个账然后支取出来去采购。 “哟，刘老爹的日子可以啊！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训练，你们排长还真照顾您。”送粮食的领头的上士班长，语气中带着挖苦的味道。 “嘿嘿，没办法加强排可是精锐排，不训练可不行。这些小伙子都跟虎狼一样，要是不练练手都没有资格待下去了。”刘老爹不以为意，笑呵呵的回应道。 郭小五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然后掏出火柴噗嗤一声点燃，淡淡道：“赶紧把粮食卸掉滚蛋。” “是是是，长官！”这上士排长身子一颤，躬身吼着带着的士兵们卸粮食。对于郭小五他们这些老兵还是有些害怕的，这个人的名头他们可是听了不少。就是他们的排长还有连长提到后都会愤怒大骂，大发雷霆。 这是一个不能招惹的长官，那是团座的师兄弟听说刀比团座的还要快！连营长都不放在眼里的家伙，他们能招惹吗？ 除了团座，这可是一个上尉排长都敢跟营座平起平坐，吹胡子瞪眼的角色。 “李排副！”接着郭小五不再搭理这些老兵，转身喊了起来。 正在一个人举着大刀训练的李大柱，听到喊声后停下来！手抓了一把脸颊的汗水甩在地上，提了提大刀往背后刀鞘一插，奔跑了过去。 “排长！”李大柱立正。 “那辆骡马车上有一口箱子，三百个大洋给扛走。”郭小五说道，对着一辆骡马车一指。 “是！排长。”李大柱立正敬礼后，立即走过去扒开装粮食的一个麻袋，找到装大洋的小木箱子，嘿的一声抱起来嘿嘿说道：“有钱有粮，心里不慌！这下咱排阔绰喽……” 郭小五听到后也跟着露出一丝笑容，这话他爱听！有粮食带着兵打仗他才有底气。 “告诉弟兄们训练要积极，吃饭没问题。”郭小五吼了一声。 这声音整个训练场的弟兄都听的清楚，激动之下！挥刀更加的卖力，号子声更加的雄厚。 上午的训练很快结束，郭小五看了看天色往训练场走过去！此时炊事班长刘老爹看了看郭小五的身影，叹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怀抱，打开后看着走动的表针，听着悦耳的滴答滴答声！然后盖子啪的一声合上，走向郭小五。 “排长！”刘老爹喊道。 郭小五的脚步一顿，转身面带一丝问道：“刘老爹有事儿！？” 这刘老爹与郭老捏的年龄差不了几岁，自己老爹有时候过来都亲热的叫兄弟！他自然对这个最老的老兵带着应该有的尊敬。 “看这个，一块怀表！在我这里也没有多大用处，就给排长看个时间。”刘老爹说道，提了提怀表的手链子递过去。 “刘老爹这可是很贵重的东西，能值几个大洋呢？你这就跟我了！？不如我买了吧，回头我给你五块大洋怎么样？”郭小五说道，他看着这块怀表很是眼馋！兵贵神速，准确的时间对于指挥官来说有着重要的作用。 他没有想到，排里还有这么一件宝贝！这可是花钱都很难买到的东西。 “排长这说的什么话！俺也是为了这些娃，这表在您的手里能让几个娃子在战场上活下来，这表就值了。 买的事儿你不要再说，我这把老骨头以后还指望着有一天排长与这些娃娃们给我埋进土里呢。”刘老爹的话带着真挚。 郭小五听得心里仿若被重锤敲击了一下一般，不由的他把手伸出来接过这块怀表！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继续前行。 他看着怀表，曾经记得他当兵的时候连长手里也有一个，那是整个连最贵重的一个物件。 滴答，滴答在动的声音，时间转动到中午12点的位置！郭小五大吼了一声：“全体集合！” 中午的训练已经结束，这里却没有炊事班的影子！炊事班要做饭，一天训练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而此时的驻地院子里已经飘出饭香，炊事班的饭已经做好了。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立即反应过来！在班长的号令下以最快的速度列队，相续集合在郭小五的面前。 士兵们还喘着气，额头的汗水还顺着脸颊往嘴角流淌！这一刻他们第二次感觉到了疲惫，两个臂膀也感觉到了酸痛，这种酸痛在他们此刻列队的时候正在往全身蔓延。 “训练要更加刻苦，才能学到别人不能及的本事！学同样的本领也有高有低，有厉害的有不行的。你们能明白刻苦才能学到真本领！这让我很欣慰。本排长希望弟兄们能够坚持下去，两个月，你们会成为真正的精锐士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们要相信自己，相信我这个排长。 相信你们学到的本事！我不希望你们谁感觉支撑不住去偷懒，因为你还没有死掉，还站着就要继续训练。 若我发现你们谁，装病请假，懒惰！一旦被我发现，本排长的配枪第一颗人头就是你的。 但我不希望，我希望这把枪夺走的第一条命是日军士兵，是敌人。” 郭小五语气冰冷，声音从胸腔发出雄厚而有威严！警告着士兵们悬在头上的军法，提醒他们训练再训练。 第190章：县城突变 （求票） 县城，醉香楼天字号房内！黄团长带着一个排的士兵把守在门口，分兵把守在天字号房门外，引起了客人以及楼内青馆的一片惊慌。 房间内正努力发泄的客人，也在这片惊慌中突然泄了气！软瘫在床上。 “重要客人到来，闲杂人等滚蛋！醉香楼被包了。”黄团长冷声吼道，让一个个士兵闯进各个房间，把里面的客人赶出去。 醉香楼的食客提着裤子慌张的往外跑，比起温柔乡性命更加的重要！权势之人谁也不敢得罪。 “请各位老爷进来！”黄团长驱赶走所有醉香楼的客人后，冷声喝道。 一行几十个富态的商贾与土财主们，大部分战战赫赫的在士兵的枪口下进了醉香楼！而与士兵配合的还有警察。 而其中进入其中还有保安团钱团长，还有他的老爹钱大财主。 而后一辆汽车行驶过来，董县长一辆冰冷的下了车！他看着那些进入醉香楼的财主商贾们，冷哼了一声。 幸亏黄团长要粮食及时，也算自己运气好！要不然被他们一起给算计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郭老三派人请他们到醉香楼商量出粮饷的事情时，他没有想到一半以上的商贾财主们都拒绝了他的邀请，只有十个底子干净还算良善之家的答应了请求，随着请他们的警察弟兄动身。 这次他董县长也把钱团长的老爹也算在其中，每一次都要请一次！但没有想到的是，许北带人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些拒绝的商贾财主们既然都在钱老爷家，被钱团长请了过去。 许北发现不对，让面生的一名弟兄乔装打扮当做家仆跟了进去，潜入客厅才明白怎么回事。 “钱某请各位来只有一件事儿，拉性董的下马。有他在一天，我等都要缩着脑袋夹着尾巴做人。这次我动用一个营，各位出粮饷带自己家的护院一起围住县大院，同时来个出其不意包围警察局，弄死郭老三。” 听到这些话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许北立即回去告知郭老三而郭老三一刻不停的去禀告董县长，于此警察局一百多号弟兄，以及马铁立即联络二营长荷枪实弹先发制人。 啪！ 一声枪响。 保安团一营长正集合士兵行动，被马铁带兵包围！一枪打爆了一营长的脑袋。 在重重包围之下，一营的士兵纷纷举起枪枪械投降！接着马铁吩咐二营长立即坚守城门，派遣一个连的弟兄带着一挺机枪，把钱家大院给包围起来。 此时郭老三带着几十号警察也到了钱家大院，直接踹门冲了进去，把钱家父子以及在场的所有商贾老财们用枪口赶了出来。 郭老三没有想到算计来算计去，别人同样在算计自己！不是凑巧有运气，这次真的会阴沟里翻船了。 此时的郭老三在董县长前脚近醉香楼，他后脚就跟了进去。 “郭局长，俺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被钱老爷请过去的，可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干。”一个老财主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哆嗦着说道。 “你是什么都没有干，要是干成了！老子就是死人了。”马铁一脸恼怒的训斥道，吓的这个老财主身躯一颤。 “郭局长，误会，误会啊！”钱团长被下了枪，一脸惶恐的求饶道。 郭老三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没有说任何话。 钱团长颤抖着双腿爬起来，踏进了醉香楼内。 醉香楼大厅内，在马铁的吩咐下摆好了桌椅！钱团长父子与那些想谋划董县长老财地主商贾们都战战赫赫的坐在了准备好的座椅上。 这看着如同审判一样，董县长摆了一个坐在坐在高位冷脸凝视着他们。 大堂内的气氛此刻诡异的冰冷，也十分的宁静。 一路上他们不听的求饶，却没有任何的用处！他们都不是傻子，知道想要活命的戏码来了也就安静了下来。 此刻那些地主老财们心里是踏实的，他们能猜测的到只要肯出钱就能把命留下来。然而钱家父子是惧怕的，杀鸡儆猴感觉自己是活不成了。 “早就说过，郭老三与姓董的不好招惹！这下连命都别想要了，你这个保安团团长现在有什么用？都被人家暗中架空了，为了钱财命都没了。”大堂内响彻着钱老爷的训斥声。 “爹，这不是你的点子吗？”钱团长怒声回应道。 两父子都想活，都把脏水泼到对方的身上！这引来了一阵冷笑，即使那些与他们一起谋划的地主老财们都可笑的摇摇头，他们感觉自己败的不冤枉。 “舌燥！”马铁冷哼一声，上去啪的一声打在了钱团长的脸上！这一巴掌清脆入耳异常的响亮。 “马铁，你娘的敢打我！？老子是你的团长。”钱团长气怒的捂着自己的挨打的那边脸吼道。 “马某人挨你的巴掌脚踹还少！？打你了又咋样？”马铁冷声道，接着‘啪’有在钱团长的另一边脸颊抽打过去。 打过之后，马铁甩了甩手这一巴掌打的更狠！手都感觉道麻疼。 “行了！”董县长开了口。 马铁退了下去，怒瞪着钱团长！在钱团长看着只要自己再还嘴，这马铁还会一巴掌打过来，也不由闭上了嘴巴。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钱团长想害我！那两巴掌是马营长替你爹管教你。”董县长冷声说道。 董县长的话让钱老爷一愣，接着一脸惭愧的站起来拱手道：“是是，县长大人说的是。这小子就是欠打，敢对县长大人不敬。谁不知道，县长才是一个县城的一县之长，是父母官啊，这胆子太大了，应该好好收拾。” 有老财主噗嗤笑了一声，众人都听得清楚！只听这个老财主说道：“厚颜无耻啊！所谓虎毒不食子，真不是个东西。” “好了！有错就改吗？钱团长看着也没有能力管着保安团，写个辞呈吧推荐马铁当这个团长，至于副团长吗？你原来的二营长能力还不错，是个能办事的。来人，送纸笔。”董县长命令道。 “我！”钱团长不情愿的起身想要反驳，然而马铁一挥手，两个士兵冲过来枪口抬起来对着他。 “我，我写！我写。”钱团长把纸笔接过来在马铁的眼前写出了辞呈，这个过程整个大堂安静的落针可闻，能听见的是钱团长的喘息声。 “很好！你们钱家这两年从未缴纳粮税，人头税也一并补上吧！不过眼前正是用兵之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粮紧缺啊！在你钱家补了税粮之后，再送五百担粮食一百块大洋给黄团长送去。 众位感觉还合适吗？ 哦对了其余的没有参与这事儿的量力而行即可。 来吧，准备纸笔送过去等粮食都送到黄团长的手里了，你们在回去吧。” 董县长淡淡道，语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第191章：中秋八月十五 “上笔墨！”黄团长喊了一声。 “大哥，您说说情吧？怎么说我们都是同族。”钱老爷此刻整个人都颤抖着，面色变得煞白，这次他可真是大出血了，以往两年的税粮加上五百担的粮食差不多一千担，还有三百个大洋。这要是全拿出来，他算是真正的伤筋动骨。 于此他颤巍巍的起身，走到座位的第一排首位躬身哀求道。 给笔墨，第一排十个老财主响应董县长的却是没有！逼着他们拿钱拿粮食的是他与其他地主老财们。 在这钱老爷起身的时候士兵想去阻拦，然而被黄团长阻止。 前排首位坐着的就是与钱团长的爹一个本姓的钱老财主，这钱老财主看都没有看钱老爷一眼，正襟危坐缓缓闭上了眼睛。 “要是都拿了，家财全完了，全完了啊！”钱老爷忍不住老泪纵横，接着就跪倒下来呜咽着，磕头道：“大哥也是本性出，一个根上的！你就眼看着小弟的家业就此败光吗？” 钱老财主最终深深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叹息道：“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董县长治理本县，算的是安居乐业，少有宵小横行，你为了一己私欲既然要谋害这等父母官。 老朽有心帮你，可你做的这事儿谁能饶了你？你能掏出家财留下性命已经不错了。 想活着，该出的就要出。” “这，这！”钱老财主的话让钱老爷面如死灰，突然间他呵呵笑着站起身子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临到头来没有一人肯帮扶一把。 呵呵呵……” 钱老爷大笑着，声音在醉香楼大堂内回荡！接着突然他眼睛一瞪，冲向大堂的柱子，嘭！一头撞了上去，头破血流死在众人面前。 没有人阻拦，黄团长一挥手把钱老爷的尸体拉了出去！整个大堂的财主地主们更加惊惧胆颤，纷纷接过笔墨纸砚，拿起毛病写书信。 而钱团长愣愣的瞪着眼睛，自己老爹的死他不但没有愤怒的跳起来，反而吓的脸色苍白。也在这一刻黄团长挥手让那个端着笔墨的士兵走到他跟前。 “写！”郭老三冷声道。 钱团长颤抖着说拿起毛病，一头冷汗的开始写第一个字！他害怕死亡，面临死亡带着巨大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正常。 “县长既然说了，黄团长那里缺粮！老朽也知道这么黄团长招募的新兵都是自家子弟，要去镇守长城，断然不能缺了一口吃的。 这些后生都是保家卫国的壮士，英雄！能为他们尽绵薄之力是老朽的荣幸。 县长要是相信老朽，老朽这就回去筹集粮食送到黄团长的手里。 老朽家财不多，虽然土地不少可租聘俺家土地种的百姓却不能饿着，收的租子本就不多！还要接济族人。 如此老朽还结余一百担的粮食，送五十块大洋如何？”钱老财主起身，颤巍巍的抱拳说道，带着商量的语气。 他没有一丝的害怕，而是因为年迈身体自然反应而有些手脚颤抖。 “钱老爷子说笑了，您量力而行就成。五十担粮食，不能再多了。”董县长起身拱手道，面容上带着由衷的敬意。 钱老爷子拱拱手拿起拐杖说道：“多谢县长大人体恤老朽，老朽这就回去准备。”接着转身离开。 “钱老慷慨，县长大人俺出八十担粮食，五十块大洋。”挨着钱老的第二位老财主起身道，拱拱手转身离去。 “我两百个大洋，三十担粮食。”第三个起身的是一位中年商贾。 接着后面的七人纷纷起身报出了自己出的粮饷数目，拱手转身回去准备去了。 等这十个商贾老财走后，董县长冷哼一声道：“如此多好！大家商量着，本县长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如今你们多出粮草买自己的性命也是俺放你们一马。 若不是念在同乡就里，祖宗都埋在这片土地上，一个个都别想活着。 此次也别怪我不讲人情，以后回去多想想，别总是干一些有的没的让我抓住把柄。 平时的时候本县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要谋害我性命你们还差点。 这次本县长心慈手软，从今往后你谁再犯事儿到本县长的手上，新账老账一块算。 夹着尾巴做人不好吗？过几天太平日子不行吗！？ 此次你们不仁可本县长不能不义，此事儿就此了解。” 董县长说过之后，面色阴冷的起身离去。 “来人，把钱团长带走。”郭老三冷声道。 “郭老三，我交了粮食，你为啥还要抓我？”钱团长不服的喊道。 “等上面的任命下来，马铁坐上了你这个位置再放你出去！任命没有下来，你就好好的带着，你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带走！”郭老三冷声回应道。 随着地主老财们的书信送到家中，在一队队士兵与警察的枪口下，一骡马一骡马车的粮食往黄团长的驻地送。 而从这一刻起董县长真正的控制了县城，掌握着绝对的权柄。 然而董县长并没有得意，他反而很冷静的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命令，保安团募兵，编制满编，让马铁立即上任，提拔信任的弟兄担任要职。 命令，郭老三严控县城，监视闲杂人等，看守商贾老财有风吹草动立即行动。 通知黄团长，秋收以后也该走了。” 黄团长有了足够的粮饷，看着一车车的粮食，看着眼前送来的大洋在团部哈哈大笑道：“好！好！命令各营加强训练士兵，秋收征粮之后立即开拔。” 三日之后清晨，一车车粮食从县城出发送往加强排驻地！这次黄团长送去了两个月足够的口粮，只多不少，并且慷慨的又送过去三百个大洋。 郭小五看着三哥送来的书信，却没有任何的表情！看完之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暗道一声：“侥幸！” 日子再次平静下来，训练正常的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强排的士兵一步步的蜕变，一个月后，中秋八月十五团圆节，夜幕王青兰临产生了一个男婴，在这一刻月圆之下，郭小五仰头哈哈大笑，这也是他第一次抑制不住情感，在激动中失措…… 第192章：枣子 房内传出有力的婴儿哭声，让郭小五激动的难以自己！他要当爹了，爹这个称呼论到他自己，有着说不出的情愫在激荡，让他手足无措中走来走去。 刚刚生完孩子王青兰极度虚弱，声音已经变得沙哑有气无力的喊道：“娘，我看看孩子。” 帮助王青兰生孩子是小五的娘还有她的亲娘，两人都是生了几个孩子的有经验！特别是小五的娘算得上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产婆之一。 “你给俺生了个大胖孙子，兰兰你睡会儿，娘去给你煮鸡汤好好的补补身子。”小五娘抱着已经包裹好的小孙子，凑到青兰的面前，让他看了一眼。 青兰看着包着的儿子，正闭着眼睛熟睡，露出来的小手握着拳头还动了一下，也就放心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下娘喊你，你搂着娃儿睡会儿也好些，注意点儿不要睡得太沉。”小五娘小声嘱咐着，小心翼翼的把小孙子放在王青兰的怀里，然后才拉着亲家母说道：“亲家母，你在这里守着青兰，有啥事喊俺。” “诶！俺闺女能有你这个婆婆可是真有福气。”青兰娘答应道。她走到闺女的床边发现被子没有盖好，走过去拉了拉被子才拉个凳子坐下来。 堂屋门此时才被小五娘打开，郭小五急切的要进去，被娘眼睛一瞪给喊住：“急什么，青兰刚生完孩子，跟俺小孙子刚刚睡下，等醒了你再进去。” “诶，娘！”郭小五脚步一顿回应道，接着面色一动笑着激动道：“娘，您说是小孙子，生了个男娃！？” “不是男娃还是咋滴！？”小五娘瞪了郭小五一眼。 “好好好，好媳妇，俺有后了！哈哈哈，我找老爹去。”郭小五激动中迈出步子去前院，他找老爹一是告诉他你又有个孙子，看你怎么奖励你儿媳妇。二是商量一下摆酒席的事儿，这要看日子，弄出个章程出来。 家里添了丁也是大事儿，家里的汉子都要回来见见，热闹热闹。如今他郭小五大小也是个任务，这月子酒席可不能马虎喽。 今天十五，加强排放了假！李大柱与老婆孩子在岳父家过得团圆节，也没有忘了让自家的娃们给郭老捏夫妇送月饼。 此时李大柱正坐在饭桌上与老丈人喝酒，六叔一瘸一拐的就走了过来，他笑呵呵的进了堂屋抓一把花生剥掉壳子，一边吃一边笑着说道：“听说小五子家里那侄媳妇要生了，咱跟几个爷们正在大哥家商量秋收的事儿，嗨！五哥，你猜怎么着，娃的哭声在前院都听到了。 这一听就是个大胖小子，那哭声有劲着呢。 这下大哥一欢喜，立即就拍了板！一家一亩地给郭老二五斤粮食，不管是不是好田都这个价。 接着小五子就来了，掏出烟一个人给了一根。 瞧见没有‘老刀’县城当官的老财门才抽的起的，生了个大胖小子。” 最后瘸子六叔，一拍桌子说出了结果！此刻李大柱面色一喜，立即起身离开：“好事儿，我去排里一趟。” “你还愣着干啥，去挨家挨户告知一声，明儿都别忘了送鸡蛋。告诉他们，这日子过得好些了，可不能送少喽。”五叔立即起身往外走，同时还不忘交代一声：“翠儿，老婆子别待着了，去大哥家看看去有什么帮忙的没有！？” 喜事儿再来，村里又热闹了起来！郭小五有了儿子的事儿，很快让村里人知道，都赶紧一家老小聚集区一起，商量着送东西的事儿。 女人生了娃可是个大事儿，第一胎有难产的危险！活着就是幸运。而女人生了孩子很虚弱，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吃的，但也要让生了孩子的人家把难关过去，所以亲朋好友，邻里之间的都会送一些吃食。 一是给女人生了孩子后补身子，二这也是一喜，也图个喜庆。 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但老百姓一直都这么做的，也流传了下来。 “爹，青兰生了个男娃啊？”等几个族人叔叔走后，郭小五笑着问道。 “俺知道是个男娃，你来威胁老子来了！？赶紧滚蛋，叫你大哥二哥过来，商量一个章程出来。”郭老捏训斥了一声。 郭小五愣了一下，哦了一声！转身离开院落去请大哥二哥。 看到郭小五离开后，郭老捏立即起身哈哈笑了起来，高兴道：“人丁兴旺，人丁兴旺啊。”同时他也决定了下血本给青兰多买些东西，盘算着买上好的布匹，再弄些人参啥的。 想到此，郭老捏急忙走进了内屋！在床头下找到一把钥匙，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存放着几根老山参。 老山参都用红布包裹着，他用手准备拿起那个千年老山参却停顿了一下，拿了一根略微细一点的踹在怀里，这根老山参听四儿说是七百多年了。这十几根老山参都是四儿孝敬的，而今儿他拿出一根为了犒劳五儿媳妇。 那千年的老山参他不是不舍得，只是想拿起的时候想起的四儿的话：“爹，这千年老山参可是吊命用的，不到关键时候可不能用啊。” 于此他收了手，把次等一些年份的拿了出来！这其中也带着他长久对郭小五疼爱的心理才如此舍得。 郭老捏刚刚把箱子锁好放在床底下，就听到了熟悉的喊声！心下一激动立即跑了出去，而进了院子的是毛蛋，此时的毛蛋已经不再是毛头小子，透漏出成熟的气息。 “爹，俺回来了！”毛蛋喊道。 “毛蛋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跟爹走，你五嫂子生了。赶紧着，也正好跟爹搭把手，要忙几天呢。”郭老捏亲切的说道，拉着毛蛋的手就往后院走。 他这时候去也是为了避开老大老二家的，怕说闲话！这老山参他要偷偷的给老婆子，让老婆子带着鸡汤给炖了，神不知鬼不觉。 “真的！”毛蛋高兴的跟着过去。 然而郭老捏并不知道，他的几个半大的孙子孙女早就在墙根藏着，看到爷爷离开后！最大的十一二岁的孙子指挥者弟弟妹妹就跑进的院子，他拿着棍子低声道：“快点，敲了枣子捡起来就走。” 枣子熟了，老枣树的树枝都垂了下来，如同老人一样被压弯了腰。 啪啪！ 被二哥家的大小子敲了两棍，哗啦啦……一片枣子如下雨般落在了地上。 “赶快拾起来，五叔去叫俺爹跟大伯去了！等他们来了俺少不了挨揍。”二哥的二小子焦急的吩咐着，脑袋东张西望。 很快院门外传来脚步声，这小子立即把打枣子的杠子一扔低声喊道：“快跑！五叔他们来了。” 七八个半大的娃子，在这小子的命令下赶紧翻墙出去，他殿后指挥者帮助几个妹妹离开后，他才翻墙而去…… 第193章：全排动员 郭小五请来了大哥二哥，三人一路上笑呵呵的谈笑着到了爹娘家的院子。 “小五当爹了，以后啊要更稳重些。”郭老三笑着说道。 “大哥说的对，今个起你就是真正的汉子了。”郭老二也笑着说道。 “是是是，这两天大哥二哥要劳累些。”郭小五说道。 “我看我不进去了，去找四弟！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家挺清闲的，也让他来忙活忙活。”郭老二脚步一顿说道。 “成，二弟去叫四弟，算着日子四弟妹也快了。”郭老大答应道。 郭老二转身离开，趁着月色前往大王庄！而此次他不但要请郭四儿回家，还有告知王大财主一声，毕竟他是老爹的干兄弟。 正在郭小五与郭老大刚刚进堂屋坐下来，郭老捏带着毛蛋走进了院子！刚刚踏进院子在明亮的月光下看见洒在地上的枣子，捡起来呵斥了一句：“不成器的小子，打了枣子还不拾起来完，屁股蛋子又痒了。” 郭老二与郭小五看见毛蛋后，都站了起来！纷纷喊了一声：‘六弟！’ “五哥，大哥！”毛蛋回应后，一起坐了下来。 郭老捏掏出烟枪续上烟叶点燃后，啵啵抽了两口说道：“老二呢？” “去叫四儿去了，顺便应该会告知王叔一声。”郭老大回应道。 “嗯，老二啊平时话不多，办事儿是最周全的。”郭老捏说了一声。接着郭老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本子，这是一本厚厚的黄历。 此时他不坑声翻阅着，郭小五他们也都安静的等着！他们知道是老爹在看日子，等日子确定下来，就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八月十八红日子，今夜确定下来该动身的都动身。”郭老捏一拍大腿说道。 摆酒的日子就这么订了下来，郭老大立即起身说道：“我去请族叔们，小五就写个章程，叫上李大柱该请的一个不能少。” 郭老大说过立即动身走了出去，郭老捏也起身去内屋拿出笔墨纸砚！毛蛋笑着已经很熟练的把桌子清理出来，好让郭老捏写名单。 “此次第一家要去的就是师父家，毛蛋！师父他老人家还好？”郭小五问道。 “五哥，师父经常念叨你！说你是他教过的最聪明的弟子，你去请师父肯定很高兴，保准来。”郭小五说道。 “那就好，事不宜迟！我这就走。”郭小五说道，动身离开去了排驻地。 在到祖宅后，郭小五从大门进第一个请的就是原来的族长，也就是嫡系大哥！让这个族人大哥高兴的不得了，郭小五亲自来请对于他来说比郭老捏让人来说一声更有面子。 等郭小五到了后院之后，眼前的情景让他心里一震！他没有想到李大柱早已经过来，把弟兄们集合在一起。 “立正！”李大柱发出号令，面色上带着笑容与激动。 嘭！ 立正的顿脚声整齐划一，士兵们都带兴奋之色看着郭小五！他们的排长有了娃，还生了个儿子，这是加强排大喜的日子。 郭小五难得在弟兄们面前露出和蔼的笑容，这笑容如春风般让弟兄们感觉到了暖意，却没有任何的奇怪，大喜的日子，排长应该如此。 “排长好！”弟兄们齐声吼道，精气神十足。 此时的加强排跟一个月前刚刚训练时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一个个都吃的身上有肉，看起来都很壮实富有力量，大部分在军装的包裹下，都能隐隐看到练出的肌肉线条。 他们军容是严整的，队列是整齐的！气势是磅礴的，不过百多号士兵加强排，其气势相比正规军一个营一样磅礴，锐气十足。 他们仿若一把弩箭，正吐露着锋芒。 “很好！状态不错。从今日起到八月十八顿顿吃肉，现在！我有事儿要弟兄们去办。步兵班！”郭小五喊道。 “在！”五个步兵班齐声回应。 “你们驻守，维护村里治安防止宵小，观察闲杂人等。”郭小五命令道。 “是！”五个步兵班齐声回应道，声音震耳欲聋。 “尖刀班！”郭小五喊道。 “在！”孙大亮回应。 “命令你卯时出发，前往县城递送请帖！请郭局长把帖子写好，让你们送给谁就送给谁。”郭小五说道。 很多人县城的人物他必须要请的，这段时间他郭小五也在县城各家的宴请之列，他的礼物郭老三一直给他备着。人可以不到，但礼物要送来。不管有没有亲自己的，这面子都要给。毕竟他郭小五在半个月前董局长掌握县城绝对大权后，他郭小五就被那些地主老财们算进了这个圈子。 “机枪班！”郭小五喊道。 “在！”王大水出列回应。 “命令你带兵前往保安团，请保安团自团长以及以下军官来吃酒席，日子，八月十八。你去之后，告诉马团长，以前的老兄弟都不能少！让他把帖子写好，你们分头去请。你与孙大亮一起卯时出发。”郭小五嘱咐道。 “是，排长！”王大水回应道。 “李大柱，其余各班！”郭小五喊道。 “在！”其余剩下的三个班，连同李大柱立正。 郭小五笑了笑说道：“大柱哥与兄弟们跟我去请师父，现在就走！把我们排的骡马车赶上一亮，我们徒步去。” “弟兄们，跟我去套骡马去。”李大柱的神情一正，立即吩咐道。 “炊事班，刘老爹！”郭小五接着喊道。 “在！”刘老爹挺了挺胸膛，中气十足。 “你现在带着炊事班的弟兄去找我爹，跟着我二哥他们去买菜买肉。这次宴请的大厨可就交给您了，您可要操心喽。”郭小五笑着说道。 “排长放心，一定把看家本事都使出来。”刘老爹回应道。 “好！解散。”郭小五说过，转身离去。 在郭小五走出驻地，出现在爹娘的院门口时！李大柱已经带着弟兄们赶着一辆骡马车列队停在了门口。 郭小五看着他们，意气风发大刀下达了命令：“出发！” 为了能请动师父武有德，郭小五带着很大的诚意！在行进的路上他还回忆着出师时师父对他的承诺。 师父说等他的娃生了，只要他郭小五来请！一定会吃这碗喜酒。 第194章：已经能独当一面 郭小五携带了中秋礼物，两匹好布，两袋麦子！还有一食盒的月饼，老枣树上的枣子也被他敲下来十斤。 月亮之下照应着玉米田，一人多高的玉米秸秆遮挡着道路那青黄之色竖起的玉米桔顶部的天星密布田野，道路上响起清晰整齐的脚步声，还有骡子的脚步声与车轮的碾压声，那骡子脖子上的铜铃在行动间一声声叮铃叮铃清脆悦耳。 到城隍庙的路程要两个时辰，行军的速度还要小跑！到达城隍庙差不多到丑时。 郭小五要以诚信请师父来吃喜酒，所以他要早到将军师父，以让师父没有理由拒绝。 月亮高挂，月光在凌晨两点还十分命令，郭小五带着士兵踏入了城隍庙才停了下来！在他的命令下弟兄们立正身体，就那么站着，到凌晨五点都没有丝毫的放松，以郭小五为排头带领，一动不动。 此次习武的师兄弟们已经起床，背负双枪的三师兄吼了一声！响起焦急的脚步声，一个个师兄弟出现在练武场上。 “马步冲拳！一、” 哈！ “二、” “哈！” 三师兄领着师兄们练习武艺，此时他在号令下转身看向了郭小五！只是撇了一眼再也没有关注。 很快传出几声苍老有劲的咳嗽声，武有德拄着拐棍从院门处走出来。而院落内以及升起炊烟，师娘已经拿起弟子们准备好的干粮，在大锅内添了水放上篦子开始热口粮。 郭小五看见师傅的声音后很激动，此时的武有德已经靠近城隍老爷庙！他抬头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一对士兵，还有那身躯挺拔的军官不由眼睛一亮。 眼前的士兵虽然不多，但他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锐气还有军队特有的肃然，这一看就知道是难得的精锐士兵。 顺着看去他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脸色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股士兵都背负着一柄大刀，眼神锋利绝不是普通的士兵能够比的。 再看，为首的军官让他有着特殊的熟悉感！在仔细看去眼睛猛然睁开，看出了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郭小五。 “师父！”郭小五喊道，嘭的一声立正敬礼。 嘭！ 李大柱与三个班的弟兄紧接着立正，跟着郭小五向武有德敬了一个军礼！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 “是小五啊！别站着了，来！进来。”武有德在高兴中，笑着说道。 郭小五笑了笑，跟着师父踏入城隍庙内。 “稍息！”李大柱下达口令，战士们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此时武有德扭头看了一下，不由点了点头！这些士兵在松懈中也保持着队形，神情中带着警惕。 “这都是你的兵！？”武有德笑着问道。 “是，师父！最近刚训练的。”郭小五回应道。 “嗯，不错！比小黄练兵强得多了，这些兵都有了精锐的样子。也有着士兵该有的警惕性，是不可多得的好战士。”武有德夸奖道。 “用粮食堆出来的，他们训练很辛苦！完全按照徒儿跟着您学艺的时间要求的他们，一个多月过去，基本上还算满意。”郭小五回应道。 “看来你学到的东西不少，能学而致用才是最聪明的！你悟性高，这一点你做的很不错。”武有德笑着说道。 “这次徒儿过来，一是十五了给您送些吃食。家里的老枣树结了很多，正好打下一些。二呢是请师父的，到家里喝你徒孙一口喜酒。”郭小五笑着请求道。 “还记得你出师的时候，师父答应你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武有德问道。 “大后天，八月十八！俺爹看的日子。不是满月酒都不过月吗？也就提前办了，马上要收秋，徒儿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郭小五说道。 “好啊，有后了！在战场上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从此以后你也好报效国家，不枉费这一身的本领。”武有德说道。 “徒儿也是这样想的，俺读的书多！知道什么是家国天下，有国才有家。国家要是没了，我们活着也不过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 我们当兵就是为这个大家扛门事儿去了，为的是后代子孙活着的尊严。”郭小五说道。他起身拿起桌面上的火车盒，捡起柴火点燃，放上几块劈材让火势大些。 接着郭小五拿起那不知道什么材质满是黑锈的烧水壶，走到水缸处掀开盖子把水填满，吊在篝火上烧着。 而在这个过程中，武有德已经拿起腰间别着的烟袋锅，续上烟叶点燃，啵啵的抽着。 师徒之间在这个过程中很安静，气氛也变得很温馨。 “那骡马车上都带了些什么！？”武有德问道。 “除了刚打下来的十斤枣子，还有两百斤的麦子，一盒月饼！是孝敬您与师娘的。”郭小五蹲下来，拿起一根已经燃烧的枯枝，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中点燃。 城隍庙中是没有多余的凳子的，只有一张椅子一个桌案是武有德独有的。当然还有一条长条板凳在墙角处，这是毛蛋练功扎马用的。 自然郭小五不会坐上去，他本是百姓出身蹲着是习惯也更舒服一些！在师父面前他是晚辈，却不是一名军官。 与师父相处，他郭小五要懂得放下所有的架子，他只是一个徒弟。 带兵之后的郭小五，肩膀上有了重担与责任！想的多自然也成熟很多，很多的事情他都要懂得取舍，有的该争的还是要争。 “你教给麾下士兵的刀法是什么样的？他们眼神锋利，比起师父教授你的看着还要凶狠些。他们眼神中带着戾气，是你这个当师父的原因。”武有德问道。 “我告诉他们要杀人，刀刀杀人，从师父教授我的劈材刀法中让他们长了一颗杀人的心！三招，重复的练习，演变而出的一刀毙命的修炼方法。”郭小五说道。 “好啊！当兵的要有戾气才能在战场上下狠手，要的就是你死我活，这一点你看得很透彻。来，跟我出去，我看看他们的刀法，操练给我看看。”武有德说着起了身。 “是师父！”郭小五也起身，跟着师父走了出去。 踏出城隍老爷庙门口的那一瞬间，郭小五的周身的气势突变！变得严肃而冰冷。武有德感受到之后心下一颤，欣慰的点点头暗道：“小子，已经能独挡一面喽。” 第195章：师娘泪目 “集合！”郭小五吼了一声。 正休息的士兵们，立即紧张起来快速的站好队列。 “立正！” 嘭！ “稍息，立正！” 嘭！ “大刀准备！” 在郭小五发出操练大刀的号令后，三个班的士兵以最快的速度散开。 郭小五接着大吼一声：“操练三遍，一！” 呼，呼，呼！ 战士们的刀锋带着破空之声，整齐划一的劈、撩、扫、翻，左右连贯一刀刀快速的挥出，每一刀带着强大的力量毫无一丝停待。 “二！” 士兵们如法炮制，再练习的一遍！接着第三遍后，刷的一声刀身插入背后刀鞘，声音入耳震颤，毫无拖泥带水的整齐。 武有德双眼露出骇然之色，这些士兵的操练刀法！已经登堂入室介乎于举重若轻之间，招招狠辣，衔接连贯力度刚猛，有大开大合。 此时此刻在震撼中，他十分欣慰！这是自己传授弟子的武艺，而弟子以自己的悟性改良成军用刀法，简便而具有最强的杀伤力，这让他是十分欣慰的。 “师父，请指点！”郭小五转身立正，对着武有德敬礼道。 武有德咳嗽了一声，把手中的烟袋锅内的烟灰抬脚磕在鞋底磕掉，把装烟叶的烟袋缠在烟枪上，别在腰间才走到士兵们面前说道：“我很欣慰，你们也要感到庆幸能有这么一位军官！教授给你们别人学不到的杀敌本领。 这三刀大开大合，进攻中带着防守力量强大非常连贯，而每一刀的力量都有强大的杀伤力，最适合军队使用。 只要战士们能用心练习，日后在战场上就有更大的把握活下来。 打仗打的是命，战场是残酷的！本领教给了你们，你们就要用心去学，只有学的更好才能在战场上杀死敌人让自己活下来。 你们都是自家子弟，很多也都知道我这个老头子的名号！跟着我学艺那是需要很大的天赋才行，不然老夫不会收。即使有很大的学武天赋，品行不够老夫也不会收。而很多有足够有让老夫收下做弟子的资格，可拜师礼也不是谁都能拿得起的。 你们啊，要懂得珍惜这个机会！学好的本事报效国家，报效百姓，惩恶扬善才是一个军人，一个战士该做的事儿。 小五子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老夫很欣慰。” 嘭！ 士兵们立正敬礼。 武有德在百姓心里有着很高的威望，而士兵们都是县城的子弟，十里八村的后生谁不想成为武有德的弟子，而此时他们能被武有德承认，心里十分的激动。 他们此刻明白，他们跟着排长学的杀敌本领就是从武师傅手里学来的，而他们的排长又是武师傅最得意的弟子，他们学的是真本事。 这份激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也让他们对以后战场上厮杀也增添的几分信心！也增添了几分胆量。 “好了，不用那么紧张，休息下。”武有德说道，然后对着士兵们拱拱手转身而回。 “全体都有，休息！”郭小五下达命令后，转身跟着师傅再次进了城隍老爷庙内。 而此刻士兵们才纷纷吐出一口气，在原地或靠或顿或坐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他们怀里抱着步枪，手抓着枪杆子死死地。 在连续的紧张训练中，他们养成了警惕的习惯！每天他们不知道要听多少次班长以及排副的训话让他们不管对自己的武器有任何的放松感。 “武器就是士兵的命，当兵之后就与你手中的枪，背着的大刀，腰间的斧头同命相连，武器丢了上战场第一个没命的就是你。 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时候丢下自己的武器，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给我睁一只眼睛！让我看到谁手中的武器找不到了，立即执行军法。 一次鞭打三十，两次就地枪决。” 军规是严格，军法是严格执行的！没有人被排副或者排长掏出配枪崩了脑袋，但那排副手中的鞭子，每一个人都尝试过，实打实的鞭打抽过来是不讲究部位的，会疼的你生不如死。 而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更为恐惧，加强排的士兵们没有怀疑过触犯军规，会被枪决的真实性。若自己真的想试试，他们完全相信子弹打进脑壳，脑浆子血都崩出来，绝对死的不能再死。 城隍老爷庙内，烧水壶的水已经烧开！郭小五拿起师父暗叹上的茶杯，打开茶罐子放进茶杯里一小撮茶叶，然后提起烧水壶给师父添上茶水。 “把东西送给你师娘，喊你师兄蔡铁枪过来。你把东西亲自送过去，让士兵们休息一会儿，你告诉你师娘准备准备，去你家里吃酒。”武有德吩咐道。 “是，师父。”郭小五放下烧水壶后起身离开。 郭小五走到骡马车旁，猛然用力嘿的一声把一麻袋麦子抗在肩膀上！也惊醒了弟兄们，他们都准备起身，郭小五吼道：“都休息，我自己来。” 士兵们都愣了愣，扭头看向他们的排副李大柱！李大柱点点头，士兵们才继续假寐。 “蔡师兄，师父喊您。”郭小五经过练武场的时候，喊了一声。 “是小五子！” “小五子当官了！” “真是羡慕啊！” “要命的差事儿！” 练武的师兄弟们都认识郭小五，但他们都没有打招呼！心里各自有着自己的话在心里回荡着。 “好！”蔡铁枪回应了一声，深深的看了郭小五一眼。暗道：‘领兵打仗，有一天我们会不会遇到！？’ 郭小五踏进师父的院子，一步不停的走进厨房内，小心的把肩膀上的粮食放下来。师娘正在烧火，看见郭小五后愣了愣站了起来，开口道：“是小五啊！都当上军官了?你师父啊经常念叨你，你可算来了一趟。” 师娘很亲热，郭小五嘿嘿笑道：“师娘，十五了送月饼来孝敬您。俺媳妇生了，请您跟俺去家里喝喜酒呢。 俺已经跟师父说了，他说让俺跟您说，让您收拾收拾，一会儿准备走。” 师娘愣了一下，接着眼眶湿润用袖子擦了擦说道：“自从俺家那小子走后啊，这一两年他都没有出去过，俺叫他去走个亲戚他都没有回应，俺也不敢去。 这下老头子还带着俺，可是拖了小五子的福了。” 第196章：父辈的热血 早饭过后，武有德夫妇换上了一套新衣裳坐上了郭小五准备的骡马车去喝喜酒。那教授师弟习武的蔡师兄看守城隍庙，交代他喊来了城隍庙隔壁村子的一个中年妇女，来给师弟们热口粮。 请妇女来做饭的时间是四天，代价是一日五斤麦子作为酬劳。 此时县城之内，一张张请帖发了出去！县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开始准备，等在八月十八那一日去乡下去喝郭小五的月子酒。 郭小五虽然只是一个加强排的排长，但随着郭小五的威名在许北，马铁，等一众兄弟喝酒中吐露出来，这个他们只是听说的厉害人物，很早就引起了县城达官显贵的注意，而此时县城位居高位拥有权柄的，也大多曾经与郭小五有着生死之交。 自然郭小五的脸面与威信，在郭小五当了加强排排长之后，随着董县长完全掌控县城，威望越来越高。 所有人对郭老三与董县长一边敬畏，而一边也从心里上对郭小五产生心里上的畏惧，从而在这个圈子形成之后，郭小五同样是不能得罪，反而是更有威势的一个人。 当然这些也被地主老财商贾们注意，他们也知道了这个郭小五就是局长的亲生弟弟！于此但凡家中有喜丧的大事儿，属于郭小五的请帖也会递到郭老三的手里。 面子不是自己要的，那是自己挣来的！无论这个面子郭小五想不想要，他这样的人物其他人这个面子却不敢不给。 不说郭老三的权势与关系，但看到如今所有有权的狠角色提起此人都一脸惧色，也不能怠慢。这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即使是手中有权势有人，也是他们害怕的对象。 这些郭小五是不知道的，郭老三明白却从未在郭小五面前透露过一句！在郭老三看起来自家五弟还年轻，如果知道被捧得这么高，难免会变得浮躁而得意忘形，做出不该做的事情。如此本存在而竖立的威势，会一扫而空。 被别人怕着，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也在无形中在手下弟兄的脑袋上悬着一把随时能要命的刀刃。 此时临近中午，武有德坐着骡马车到了郭楼子村！在行进大街上时，武有德看到老柳树下的老爷子，不由叫停下来。 武有德拄着拐棍，走到老爷子的面前拱拱手满带笑容的尊敬道：“老爷子还硬朗者呢？” 正眯眼抽着烟袋锅躺在太师椅上享受的老爷子，睁眼看了看武有德！看了两眼后，哟了一声慌忙的坐起来，放下烟袋拱手笑道：“小武子啊，你可是好些年没有见喽。” “有二十七年喽！老爷子还是那么康健，眼不花而耳朵也不笼哦。”武有德羡慕的说道。 “儿孙孝顺，身体康健！不知小武子来我村上有啥事啊？”老爷子问道。 “吃你太孙子的喜酒啊！你这孙儿可是俺的徒弟。小子来一趟不容易，今晚咱爷孙两好好的喝一盅。”武有德拱手恭敬道。 “喝的，喝的！呵呵呵……等下我一定去，你先去找俺那大孙子叙旧，后脚老朽就来。”老爷子说道。 “那小子等着。”武有德拱拱手离开。 郭小五跟在郭小五身后，然而武有德皱了皱眉头，接着看了看前面的胡同人家，轻车熟路的向着郭老捏家中走去。 郭小五一愣，跟上去问道：“师父认识俺老太爷！？” “年轻时候的事儿了！当时你家可是三年青知府，十万雪花银啊。在省城的时候，你家老爷子可是有名的子弟。 花柳丛间，挥金如土。”武有德笑着说道。 “那师父与我爹怎么还是旧识！？”郭小五问道。 “当年我与你爹都是血性男儿，也是有过生死之交！只是你爹性情刚硬，与我相见却如同不曾相识一般，不然不但你一个小子，你那四个哥哥师父我也会用些教授武艺，即使是不拿一粒粮食，师父也会收下你们。 只是你爹啊！哎……”武有德没有再说下去。 郭小五也没有再问，他知道师父要说的肯定会告诉自己！不想说的这也是父辈之间的秘密。 郭老捏知道小五要请武有德来，早就让村里的后生去村口守着，要是来了就给自己消息！在得知武师傅来了之后，他带着自己的兄弟还有王大财主一起出远门等待着。 两人此时见面，显得十分激动！很远都踏着快步子相互迎了过去。 “武老兄啊！多少年了，今儿还是俺家小子能请动你这尊大神啊？”郭老捏笑着，言语中却带着一丝气恼之意。 “呵呵呵……老兄弟都二三十年了，你还惦记这当初的事儿啊？”武有德笑了起来。 “可不记着？当初你深受重伤，也赶着我爷被赶出省城回来祖宅。让你跟我一起回来养伤，你断然拒绝，可是伤了小弟的心啊。”郭老捏说道，然而语气中却没有了气恼，面带着笑容。 今日一见，两人感觉匡若隔世！大喜子的日子，也让两人在这次见面中，从物是人非中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隔阂。 “有我儿郎在！”武有德突然吼道。 “头颅寄腰间！”郭老捏大声回应。 “外辱知国耻！”武有德再次吼道。 “血肉城墙在。”郭老捏再次回应。 “哈哈哈哈……” 郭老捏与武有德对视，接着哈哈笑了起来！两人牵着手踏进了院子。 郭小五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也突然明白原来老爹一直不是普通的百姓！想不到隐藏的如此之深。 “当年老兄杀了洋人，怕连累我！今日已经时过境迁了，那捉拿你的画像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呵呵呵……”王大财主拱手说道。 “王财主，呵呵呵……当初不是老捏拦着，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当时就砍了你的脑袋。”武有德笑道。 王大财主的脸色一变，接着一脸悔意道：“哎，年少轻狂，不提也罢啊。” 说着一行人进了堂屋，围着桌子坐在了一起！此时已经没有了郭小五的事儿，他也明白此刻不是自己能参与的，带着麾下的士兵回了驻地。 “有德兄上座！”郭老捏说道。 “老爷子一会儿就到，我可不敢。”武有德笑道。 第197章：龟虽寿 众人听说老太爷要来，也就不再客气！郭老捏坐在了主位，正北方为正堂的位置，长条板凳要坐两人，郭老捏腾出右边的位置留给老太爷。 整个堂屋桌面上，武有德坐在东变第一个位置，原来的族长就是嫡系大侄子坐在了武有德身边作为陪主，这也是对着嫡系大侄子的尊重。 西边为首的是王大财主，郭老捏的其他弟兄部分先后依次做了下来。 一道道菜紧接着就被小五娘端了上，与小五娘帮手的是大嫂和二嫂！很快唐屋内就推杯问盏，喧哗起来，划拳敬酒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之后，武有德带着醉意说道：“禹城老弟，近三十年岁月我等都已经老了！可俺对您教育儿子很佩服，生了五个儿子，各个成才！我这个徒儿小五也被你支持读书投军，实在是煞费苦心啊。” “有德兄言重了！当年俺去北平玩耍，看那洋人欺负百姓心中愤恨的很。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洋鬼子举枪乱杀无辜，当时我就要动手。还是遇见兄长拦住，然后就提着大刀跳出去，一刀砍了那洋鬼子的脑袋。 当时五六个洋鬼子与你缠斗，又被你砍伤了两个趁乱逃走！当时你被洋鬼子打了两枪，俺还记得那两枪是打在了腿上。 当时我还记得你动手的时候拉着俺说的那句话，你说：‘看你没有武艺，上去也是送死！轮不到你。’然后就看见你跳出去，一刀把那个枪杀百姓的洋鬼子，剁掉了他的脑袋。 后来我看您受伤，也在大乱中跟在你后面才把你救了下来。 也是那时候你留下了残疾，这腿瘸了一辈子。”郭老捏在酒醉中，回忆着往事儿诉说着。 也在此时，在座的才知道武有德，武瘸子，他到底是怎么瘸的了。 “哎，八国联军攻占京城，焚烧圆明园！皇宫内一片混乱，当时的老佛爷与小皇帝都逃之夭夭，我等贴身侍卫断后，可是死了不少人。 后来我枪伤好了之后，组织一些兄弟反抗！你也加入了进来，我们都是一身的武艺，却挡不住洋鬼子的枪子，我在厮杀中迷了方向，正好遇到你杀了出去。 可他们被包围在皇宫内，挽着手作为肉盾被射杀在当场。 那一战真的是血肉城墙，逃出去的却没有多少。 哎，你出了京城，回来后还是个小把总。结果，哎……”武有德喊着热泪叹息了一声。 “当时老朽在青馆的床上，正准备纳第八房小妾，被我爹知道后怒斥，然后啊！呵呵呵……赶出了家门，你这小子不接受我这大孙子的好意，离开后就失去了踪迹。”带着酒意的老太爷，拿起酒盅喝了一口，笑呵呵的说道。 “孙先生革命，很快这天也就变喽……”喝了酒之后的老太爷，放下酒盅后感叹道。 旧事重提，酒桌上谈论着这几十年改变的世道，内忧外患，军阀横行，到处受灾！老百姓过得是苦不堪言。 乱世，在这些老家伙的记忆中，从懂事起到如今都没有结束。 而如今的国民政府，说的是统一，但这都是表象。 军阀混战，到如今也没有消停！从蔡锷蔡将军与袁世凯的争斗，到国民党推翻清廷，中华大地满目疮痍，国家是越来越弱，百姓过得也越来越穷。 剥削，欺压，军阀，革命，贪官污吏，旱灾，洪灾，瘟医，兵灾，到最近的中原大战，日军占领东四省，再到如今北平岌岌可危，又谈起中共之间的战争，却从未消停。 长吁短叹中，武有德从甲午战争叹气，怒斥着日本人的野心勃勃…… 这是父辈之间一场高端的酒席，也是一场对天道不公的叫骂！然而他们却躲不过如今他们已经老了上了年纪，有心无力这么一个事实…… 醉酒的武有德提起酒盅，在满腔迟暮中站起来，低沉吟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此刻郭老捏提起酒盅站了起来，跟着低沉道：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在郭老捏低吟这几句诗后，老太爷呵呵笑着举起酒盅一饮而尽！苍老的声音回荡：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接着众人一起齐声举起酒杯低吟道：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瘸子六叔仰头把酒盅的酒水一饮而尽后呜咽起来，哭声让气氛更加沉寂！众人回坐下来之后，只听瘸子六叔说道：“肚子里有几分墨水，跟着蔡锷将军出征打仗！做一个军需官，物是人非这世道还是这个世道，心灰意冷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志向。 当一个百姓，没有人知道二十年前老子还是一个强人。 北平恶斗子弹打进了我的左腿，落下一身的残疾，跟着爷回到祖地娶妻生子，老实的做一个百姓。苟延残喘至今，而如今从我与大哥这一辈之后，后生们能读书识字的还有几人？也不敢让后生们读书，老百姓要过老百姓的日子。 也唯独大哥还有当初的心思，培养着五个儿子的胆气却不阻拦，进了乱世也不怕几个侄子提着脑袋过活。 我们已经没有当初的气焰了，这个乱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行了，你哭个什么？你能认识几个大字？也就能算算账拨打几个算盘，读几本诗罢了！这世道一口饭能要了人的命，咱这一辈人，爹那一辈人有几个心狠手辣的汉子？现在我这几个孩子有这个胆量，为了能吃饱穿暖，我这个当爹的能拦着？ 不怕死就去吧，咱做不了的他们想做就去做！自己选择的命运，死活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现在这世道，重要有人去抗争啊。”郭老捏训斥着，最终叹息一声。 “老爷子喝醉了！”武有德岔开了话题，看着正呼呼大睡的老太爷说道。 “俺把太爷背回去！”原的族长，嫡系族人侄子晃荡着站起来！他也已经喝了七八成，却哪儿有力气把老太爷给背起来。 “俺来！”郭老大走进了堂屋，他蹲下身子把老太爷背起离开。 也在这一刻，醉酒的一个个起身拱拱手离去，很快整个堂屋只剩下郭老捏与武有德两人，此时两人各自点燃自己的烟袋锅，气氛也安静下来…… 第198章：总要有抗脊梁的人 “你是怎么想的！？”武有德深吸一口烟，带着酒气吐出去问道。 “看他的命！我五个儿子，总要有一个儿子去顶着。”郭老捏回应道。 “你不怕！？战场上谁也不能保证能活下来。”武有德再次问道。 “咱年轻的时候被洋人欺负，咱都体会过没有尊严跟狗一样的感受。现在小日本子打长城，接着就是打北平，打了北平就是郑州，开封，许昌，然后这里。 清廷的时候咱当奴才，那些清朝的官儿怕洋人，当洋人的奴才！我们是奴才的奴才，现在俺是百姓，有儿子在闹腾，这些年也活出了尊严，当奴才的日子不能再有了。 你也不想当奴才了吧？俺不想以后子子孙孙跟着当奴才。 国不能亡。 有人当兵抗争，咱中国人的脊梁就不会断。脊梁要结实，就要有人去扛着。有倒下的就有上去的的，小五子就是那个继续去抗国家脊梁的人，总是需要人去。”郭老捏说道。 “哎！是啊，民族国家的脊梁不能断，总要有人扛着。几十年了，我走了很多的地方，收了很多的徒弟，也是为了有人去接着扛起激灵，扛着，就有希望。 累了！也醉了，禹城老弟领着我去歇息吧。”武有德叹息道。 “好！等你醒了，俺带着有德兄看看小五的兵。你可是教了他真本事，这兵练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只是没想到啊，你连兵法都让他学！那可是你从皇宫宝库中偷出来的。”郭老捏笑了笑说道，记着站起来往堂屋外走。 “你送你家小子到我那里，跟陌生人一样不来找我叙旧！你家小子念叨着当兵，我就知道了你的心思。 在你给你家小子送口粮的时候，说小五当过兵的！那时候我更确定了你的打算。 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小五离开后他的妻儿你可不能薄待了。”武有德拄着拐棍跟在郭老捏的身后嘱咐道。 “这俺明白！顿然不会让受了委屈。”郭老捏回应道。 两人很快出了院门，而郭老捏领着武有德去的是郭四儿的新院子，而这个院子如今属于毛蛋的，回来的毛蛋已经在自己院子里住了下来。 “大妹子，俺还不知道俺家老头子跟你家老头子是故友呢。”厨屋内师娘在灶窝里烧着火说道。 “早喽，你也听见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就认识，几十年了！那时候俺住的可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虽然我不是大户人家出身的闺女，却也吃香的喝辣的跟着享了几年的福。 这辈子啊，也值了。”小五娘说道。 …… 加强排驻地，在郭小五住的排指挥房间内，也正推杯问盏。 在坐的有郭老二，李大柱，郭小五，还有十一个老兵王大水，熊二他们。而士兵们今天也有了酒肉，在院子里摆着十几张八仙桌，吆五喊六推杯问盏十分热闹。 此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也是加强排从建立以来第一顿最好的酒肉饭菜！让战士们喝的过瘾，也吃的尽兴，这都是因为排长有了后，才有了今天这一顿想都不敢想的饭食。 每一个桌子派出一个代表，去屋内给郭小五敬酒！早已经把郭小五喝的晕头转向，高兴的合不拢嘴。 正在此时郭老大走了进来，整个排的士兵见了他之后，都在醉酒中起身对着他拱手！身子有五六个十八九岁的士兵，拿着酒碗拦着敬酒。 这五六个士兵都是曾经跟着郭老大去各地地主老财家，忙过夏收秋收的！他们对郭老大打心眼里尊敬。 而这酒，郭老大不能不喝。 “大哥，今日排长喜得贵子，你又当大爷了！不说兄弟我往年跟着你挣一口吃食，而如今俺跟着五哥当兵学打仗的本事，这酒你不能不喝，兄弟我敬您。”这位兄弟举着酒碗一身酒气的敬畏道。 “好！”郭老大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恭喜大哥又当了大爷，排长喜得贵子。从今天起兄弟就跟着五哥吃饭了，俺爹娘得了俺的响钱也吃上了白面。 往年跟着大哥的时候您不少照顾着俺，让俺家能有好口粮过年关。 从今往后，兄弟就跟着五哥卖命打仗了。 这份恩情俺记得，这个酒大哥要喝干净。”另一个弟兄举酒拦住郭老大的时候，附近几个桌子上相续走出四个青年士兵，他们同样都举着酒碗到来。 在这个兄弟说话的时候，他们都一起把郭老大围着！等这个兄弟说完，这四个兄弟一起说道：“大哥，喝！” 随着说话的兄弟双手奉上酒碗时，这四个弟兄纷纷躬身把自己的酒碗双手举起。 “好！”李大柱又说了一个好字，他接过说话的兄弟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接着第二碗，第三碗，第四碗，第五碗，一碗一碗仰头喝了个精光。 六碗酒下肚，李大柱也喝醉了！哈哈大笑着踏步想着郭小五所在的酒桌走去。 在郭老大进去房间之时，刚刚踏入门槛，酒桌上的众人都起身！李大柱拱手走出去，把郭老大请到了上位，笑道：“大哥，回来的晚了些。” “回来晚了，俺就自罚一碗。”郭老大在醉酒中抓起酒坛给自己倒满，然后举起来再次一饮而尽后，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遇到了啥事儿这么高兴？”郭小五笑着问道。 “俺当大爷了，跟着你当兵的几个兄弟还记得我这个大哥！你说大哥我心里舒坦不舒坦？今儿个高兴，兄弟们多喝些。 小五跟我倒酒，大哥我跟弟兄喝一碗，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呵呵呵……”郭老大笑着说道。 郭小五立即起身，把酒坛拿起了给大哥倒酒，众人都相互看看，被郭老大吊起了胃口！各自把自己的酒碗倒满，然后都起身举起酒碗与郭老大碰酒，然后一饮而尽。 已经酒意上头的郭老大，感受着酒桌上所有人的眼睛笑着说道：“其实俺早就回来了，在咱爹那里蹲了一会儿，听到了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我爹与我几个叔叔，都隐藏的很深！他们不是简单老百姓啊。” 于此，郭老大把所见所闻阐述了一遍，引起在座的吸气声！老兵们与李大柱才知道，原来他们的排长祖上父辈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于此都一脸敬意的起身敬酒。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俗话如今在李大柱与老兵们的心中，有了最深刻的体会。 同时，此刻不但郭老大还是郭老二，即使如今已经相当稳重的郭小五，从内心升起一股自豪感，气息中变得更加自信起来。 “来，小五我听爹他们念诗，记得爹念的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你可知道？跟大家伙念出来听听。”郭老大在高兴中突然说道。 郭小五听后心下一震，而此时所有人都看向了郭小五…… 第199章：贺礼！ 郭小五把酒碗端起来，说道：“喝！”然后他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对于他来说如今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头脑简单的后生，很多事情他都有思考。在大哥把看到的讲述之后，他郭小五已经明白，他必然要做那个扛起民族脊梁，同样是扛起国家脊梁的那个人。如此他没有怨言，他在老爹的支持下读了很多书，明白很多道理。 也因此他感觉自己很庆幸，庆幸自己活得比老百姓明白更多，活得清楚！不是那种浑浑噩噩只看着日子而活命的百姓。 众人站起来也举起酒跟着郭小五一饮而尽。 而此时郭小五放下酒碗后，低沉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弟兄们，我等当兵说是为了一口饭吃。可我们是军人，身后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我们吃的这口饭，是从老百姓口中抠出来的。 而我等这次从军打仗，不是内战！打的是虎视眈眈的小日本子。 我们实在战场上也是英雄，我们为百姓而战，为国家而战，为民族而战。 我爹说民族的脊梁需要人扛着，需要人去当兵！把脊梁扛起来不被压垮，坚持着就有希望。 我们做过奴才，王朝清廷的奴才，我们那时候头上有爹娘老子，还有一个皇帝让我们跪着。 可现在不同，那样的世道没了!现在我们自己是自己的主人，也为了子孙后代当自己的族人，不当被使唤，屈膝的奴隶。所以我等要命白，当兵当的明白，打仗也打的明白。 天地君亲师，从今天起我们弟兄没有君，只有国！天地国亲师，这就是我等汉子的脊梁，民族的脊梁。” “天地国亲师！”王大水等十一个老兵班长起身，他们一脸的振奋。 是啊，天地君亲师那是过去！而如今他们是为了自己，为了国家百姓民族当这个兵。很高尚，也很振奋，他们是英雄。是除了天地父母，不与人屈膝的真正汉子。 郭小五再次举起手中的酒碗，众人把酒填满后，仰头喝了个干净。 夜，秋风吹拂！加强排驻地躺满了士兵，他们把自己喝的烂醉。即使排指挥室内，班长还有郭小五李大柱也喝的滚在地上呼呼大睡。 能清晰的不多，也就是炊事班的几个老兵！这是一次完全不设防备的醉酒，他们也知道如今在这个地界上，没有谁敢招惹他们。确切的说，没有人敢招惹他们的排长。 郭小五对战士们此时放纵，他心里清楚！让弟兄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放松下来，这也是他故意为之。他心里明白，离开了这里真正踏上战场回归二十九军后，他们再也没有今天。 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是他郭小五偷来的，他清楚离开了县城到了北平后，能让他不设防的之后自己的团长。 爷很宁静，醉酒的弟兄们躺在地上呼吸粗重！也传出一阵阵的呼噜声打扰者这个夜晚。 哗啦啦啦…… 大雨突然从天而降，正高挂的月亮也已经不见！风吹着在雨水教官下，醉酒沉醉的弟兄们感受了冰冷，也让他们从醉酒中打了个激灵，相续惊醒睁开了眼睛。 “下雨了……”不知道哪儿个兄弟吼了一声，一个个弟兄翻身站了起来，他们开始收拾桌椅板凳往班房里跑。 夜晚在一场秋雨中悄然过去。 次日凌晨，一声铁哨子十分刺耳，把沉睡的士兵们惊醒。纷纷在梦中越身而起，那松弛的神经陡然紧绷，在慌张中检查装备以最快的速度集合。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地面上潮湿而泥泞！整个排一百多号弟兄在五分钟之内集合在训练场上。 郭小五已经等待着他们，看着弟兄们的反应十分的满意！开口道：“训练还要继续，今日，本排长带着弟兄们训练半日，中午饭之后，弟兄们就要忙起来。 来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希望弟兄们加强巡守，提高警惕确保安全。” “是，排长！”弟兄们齐声回应，震耳欲聋。 此时的弟兄们呼气间还带着酒气，但未消的酒意却让他们的精气神不退反增。在郭小五的命令下，士兵们散开，开始拔出背后的大刀挥砍。 三千刀，这是必备的功课！从训练到如今完成训练任务，也不过用掉士兵们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三个半小时三千刀，已经是士兵们训练的最快的挥刀速度。 挥刀对于他们来说一刀比一刀沉重，最后挥出去的刀会让他们如同身体被泰山压着一般，用尽所有的力气，让他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仿若临近鬼门关一般，精气神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从卯时起床，一个时辰不停的挥刀后吃了早饭，继续没有训练完的挥刀训练，直到差不多再过一个半小时才结束。 上午十点到中午十二点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扔出了一千次斧头才训练结束。 整个上午三个时辰多的训练结束后，所有的士兵都几近虚脱，即使是郭小五也是气喘吁吁下达着休息的命令。 八月十八悄然而至，整个县城的达官显贵地主老财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整个郭楼子村开始热闹起来，一声声礼单奉上的高喊声，也彰显着郭小五的威望与势力。 “杨庙乡，杨大财主送锦布五匹，大洋五十，粮食五担……” “县城钱老财主，送大洋五十，百岁金锁一件……” “县城周掌柜，送大洋五十，翠玉白菜一件……” “县长老爷，送大洋一百，绸缎一匹！十两重的元宝一个……” “刘大财主送锦布五匹，三百年年份人参两株……” “张大婶送鸡蛋二十，红糖一盒……” “三嫂子送母鸡一个，白面一斤……” “王大爷送扁嘴（鸭子）一只，鸭蛋五个……” “六叔礼金五毛，枣子十斤……” “四房大叔礼金三毛，白面两斤……” 写礼单的记录着，管事儿在旁吆喝着！来客排成一条长队送上自己道喜的东西，也助长着主家的脸面…… “恭喜，恭喜恭喜！”来客对着郭老捏与郭小五拱手祝贺，相续踏入院落…… “同喜，同喜，里面请，里面请……”郭老捏与郭小五父子二人不停的拱手回敬，弓着身子微笑着…… 第200章：归建 郭小五儿子的满月酒，来客很多可谓是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从爹娘家的院落一直到后院，以及附近族人叔叔的四个院子都摆满了桌椅板凳！加起来近两百桌宴席，人声鼎沸间，鸡鸣狗吠！连带着娃娃的打闹哭喊声，推杯问盏下，宴席之上划拳声不绝于耳…… 直到夜幕这份热闹才消停下来，一辆辆骡马车在骡子的叫声中与一声声的鞭响下缓缓离去。有月夜明，突然安静的夜晚也预示着满月酒的结束。 “喝了酒了，娃儿可顶不住身上的酒气。”王青兰幽怨的说道。 此时堂屋门已经紧锁，也是郭小五第一次在儿子出生后回屋内睡觉！他满带着笑意与酒意，对着老婆嘿嘿的笑着：“俺知道，俺知道！咱娘不是准备了草席吗？今晚俺就陪着您跟咱儿子睡。” 郭小五是高兴而得意的，他笑呵呵中探头看了看媳妇怀里刚刚出生几天的儿子，一种血脉相连难以言说的心疼感觉滋生，对着郭小五眨了眨眼睛，等郭小五脸不由凑上去近了些，儿子娃的一声哭了起来。 “去去去，离儿子远点！瞧你把儿子吓的。”王青兰驱赶道。 “嘿嘿嘿……像我。”郭小五嘿嘿笑着，离开后一屁股坐在的草席上。 草席上铺着被子，郭小五坐下后拉着被子躺了下来！脑子里都是刚刚儿子看自己好奇的眼神，那心里有着说不出的亲近，也让他内心极其的舒坦。 “你酒气太重，明儿酒醒了在抱儿子，你好好睡一觉。”王青兰说道。 “诶诶，俺这就睡，这就睡。”郭小五说着拉着被子躺下来，接着呼呼大睡起来。 他郭小五的酒量见长，今天是为儿子摆月子酒！喝了两斤都没有烂醉，在平常不到一斤酒找不到南北，一斤半头啪的一声就栽在桌子上人事不知了。如果是醉酒后没有桌子，这酒劲上来，他是站在那儿倒在哪里。 此刻躺下后，郭小五酒劲上来一闭眼也就睡了过去。 屋里的煤油灯一直是亮着的，郭小五在熟睡间听到几次儿子的哭闹声！他每一次都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站起来，他看到媳妇在给儿子喂奶又换尿布，如此反复也就到了天亮，他才清醒过来，一跃而起。 太阳出来了，从窗户照射进屋子带着暖意！郭小五收拾着草席与被子，也吹灭了窗台上的煤油灯。 堂屋门被敲响，青兰的娘端着一碗放了红糖的荷包蛋喊道：“起了吗？小五开开门，青兰要吃饭了。” “诶，娘！俺马上来。”郭小五放好草席被子后，打开内间的门再抽开堂屋门的杠子，打开了房门。 “昨儿个小五可是喝醉了，往后可不能喝恁多的酒。娘晚上给你来送水喝你也没有答应，青兰说你没啥事儿，娘才放心的回去歇息。 男人们啊喝酒归喝酒，可别喝多了出了事儿连命都喝就进去了。”进屋的青兰娘唠叨着。 “诶，娘，您说的是。”郭小五答应着。 “记得就成，娃儿醒了吗？”青兰娘走进内间问道。 “醒了娘，正睁着眼呢。”青兰挪动着身子要起身，郭小五感觉过去扶着。 “这娃儿啊挺听话的，也不咋闹夜。来，闺女把这几个鸡蛋吃了，好补补身子多下奶。一会儿啊，娘会村里看看，你三婶子家啊重了几个南瓜，娘想着去换一个来。 这南瓜啊下奶，娃吃饱了才壮实。”青兰娘坐在青兰的身边，用筷子夹起红糖水里的鸡蛋，递到青兰的嘴边。 “娘，我自个来。”王青兰说道。 “你懂啥，坐月子的时候可不能掏力气累着，身子骨生了孩子太差！劳累了以后啊会落下病根，累着啥啥疼。”青兰娘唠叨道。 哇…… 娃儿此刻哭了起来，青兰刚刚吃了一口荷包蛋！听到娃哭紧张的要顺手抱起来。 “让小五抱着，你好好吃饭。”青兰娘说道。 “诶，乖儿子，爹来喽。”郭小五一听，那还站着立即就趴到床上，伸手去报儿子。然而他上手后，整个人都愣了，感觉儿子脑袋身子都是软的，此时让他有些失措不敢下手说道：“这这这……” “哎，让大老爷子照顾娃儿就是不成，你那手啊拖着娃的脑袋脖子，那只手啊拖着娃儿的屁股蛋跟后背，小心着送到怀里胳膊弯搂着，这样娃儿也舒服些，也省力。”青兰娘教导道。 “诶，诶！”郭小五小心翼翼的照办，心里惶恐着把儿子抱起来，然后送到臂弯出贴着胸膛抱着，然后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傻傻的笑了起来。 嘿嘿…… “俺师父走的时候给娃娶了个名儿，俺感觉挺好。”郭小五抱着儿子说道。 “叫啥名儿？武师傅取得名字肯定好呢。”王青兰高兴道。 “是啊，人家可是能文能武的。”青兰娘笑道。 “单字一个晟，叫郭晟。”郭小五说道。 “啥意思？那儿个晟？”王青兰皱着眉头问道。 “一个日子头下面一个成，这个字好，是光明的一日。也是希望啊以后的世道会越来越好。”郭小五笑着回答道。 “嗯，真好！世道好了，咱老百姓的日子也跟着好了呢。”青兰娘回应道。 “那也要娶个贱命，贱命好养活。”王青兰嘴里吃着娘送到口中的茶叶蛋，含糊不清的说道。 “说的对着呢。”青兰娘附和道。 “那就叫铁蛋。”郭小五说道。 “我看成，铁蛋子可硬着呢。”青兰娘满意道。 “嗯嗯，那就叫铁蛋了。”青兰点头道，接着摇摇头说道：“娘，俺吃饱了！当家的把铁蛋儿送过来，娃也饿了。” …… 日子平凡如常的过着，郭小五在陪着妻儿的同时，大部分时间还是去排里转悠，督促训练。在月子酒后的第一天排里的弟兄就开始学习打枪，郭小五亲自指点用步枪的诀窍。 训练也如火如荼，士兵也一日比一日更强，迅速的脱变着。 十天之后，黄团长下达命令让加强排征收本乡的军粮，然而郭小五把此事儿告知郭老捏后，郭老捏开始往各村走动，五天的时间所有征收的军粮一粒不少的送到了加强排，也在第六天郭小五派遣三个班把粮食运送到县城团部。 在郭小五的儿子刚刚满月的第二天，农历九月十六黄团长给加强排下达了归建的命令！此时，农历九月十七清晨，加强排在郭小五的命令下集合在训练场整装待发。 王青兰抱着满月的儿子，以及郭小五的爹娘兄弟都出现在训练场，而来的人不只是他们，所有投军的弟兄他们的父母亲人也出现在了排驻地的训练场上…… 第201章：多看一眼 “立正！” 随着郭小五的第一道口令响起整齐划一的顿步声，郭小五看着眼前的百十号弟兄大声说道：“今天，我们就要归建回团部，接着就是离开这里，离开家乡赶往北平。 此次一走，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因为我们是兵，我们要守好国门，镇守疆土，完成我们的使命。 什么高尚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与你们的家人见面。见面之后再出发。 现在，解散。” 郭小五没有说太多的话，也没有说太多的大道理！他知道虽然弟兄们都已经不是当初的老百姓，但说报效祖国为国捐躯的话还是过了，无论是他还是麾下的弟兄们只有一个想法，当兵吃粮，然后在好好的活下来。 加强排的战士们在郭小五的命令下，立即散开奔向自己的亲人。 “小五哥，俺等着你回来，这辈子俺都都是你的女人。”王青兰抱着儿子走到郭小五的跟前，她眼眶一热，泪水就已经落了下来。丈夫离开，远走当兵她有着难以说出的舍不得，但这舍不得也要舍得。 自己的丈夫是带兵的，他知道任何人都能说不走的话，但唯独自己的丈夫不行。 “让俺抱抱。”郭小五伸手把自己的儿子抱入怀中，他看着被裹着的儿子安静的熟睡着，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儿子的脸蛋，看到儿子惊醒睁开了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奇的盯着他。 “去了北平，别忘了往家捎信报个平安。”郭老捏说道，抽出腰间的烟袋锅续着烟叶。 “爹，您说过，咱国家穷！脊梁被压着，总要有人去扛着才不会断。”郭小五笑着回应道，逗弄着怀里的儿子，看着儿子露出的笑容，他的心也跟着融化着。 “哎，当爹的哪儿有让自己的儿子去疆场送死的。可日本人都打到了的北平，逼近长城了！爹让你读书你也明白这些道理，再没有人去舍命，后代子孙就要给人家跪着了，生生世世都抬不起头啊。”郭老捏叹息一声，掏出火柴噗噗两声划着，给自己点燃，啵啵抽了两口。他眉头紧皱，在这种国与家的民族大义中有着他说不出滋味。 “咱爹也是让你学了本事的，五弟可比我们都强！能文能武，一定能好好的。”郭老大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 “就是，俺家五弟一定能打胜仗。”郭老大也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说道。 “小五啊，四哥不说啥。上级也来了信让俺转告你，二十九军也有咱们的同志，你注意些，那些人会靠近你保护你的。 你在正面战场与小日本儿干仗，上级领导已经批准你留在国民党的部队，好好的干下去。”郭四儿在郭小五面前低声说道。 “四哥，俺知道该怎么做。”郭小五面色一正回应道。 “非常时期，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也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才更安全。”郭四儿说道，然后伸手入怀掏出两根金条，递到郭小五的手里。 “四哥，这是？”郭小五一愣问道。 “老黄是自己人，以他的性子免不了要与小日本子来一场硬仗！部队要是打残了，你还活着，这些钱有些用处。 这些钱也是你东山再起的资本。”郭四儿说道。 郭小五叹息一声，如今他想的东西很多！很多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接过四哥的两根金条揣进了兜里。 郭四儿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走到一旁，郭小五的娘抹着泪走出来！此时青兰把儿子接到怀里抱着。 “娘！”郭小五喊了一声。 落泪的娘什么也没有说，给郭小五整理着军装！整理好后才说道：“娘跟青兰啊等着俺儿打胜仗回家，咱都过上好日子，一家团圆的那一天。” …… 不远处，弟兄们与亲人告别！一声声嘱咐入耳，充满这不舍的气氛。 一个个弟兄给自己的爹娘跪下，磕着响头。 “娘，俺不能跟前尽孝了！等俺不当兵了，俺活着回来跟您养老。”一个战士跪着哭泣道。 “儿啊，家里穷!娘啊没有给你一口饱饭吃，你打仗是时候啊躲着点，啊！”这个战士的母亲摸着泪儿嘱咐道。 “壮实了不少，跟着老郭家的五娃子当兵啊，你可是有口福喽。”一个士兵的爹，捏了捏儿子的健硕的胳膊二头肌说道。 “爹，您看俺都长肉了！就看俺背着的大刀，整个排的弟兄没有几个是俺的对手。”这个战士充满了自信回应着自己的老爹。 “那也别逞强，家里穷！养不起你这个半大的小子，媳妇都给你取不上，才让你来当兵混这口饭吃，这可是要脑袋的活儿……”这士兵的娘哭着。 “娘，俺长大了！自己能混口吃的。爹、娘，俺不在就让二弟给你们养老，这两月的响钱也够二弟下聘礼的，回头过两月再发了响钱寄回家，也能给二弟娶个媳妇。 爹，娘你们放心，儿子会活的好好的！只要儿子活着，咱老马家就不缺媳妇。”这名士兵拍着胸脯道。 旁边一个士兵，对着自己的老娘同样自信的说道：“放心吧娘，俺跟排长学了真本事的。真的，俺这枪打的可准了，等俺当兵回家，用这枪给爹娘打兔子吃。” 在士兵与亲人话别中，时间过得很快！还有五分钟就要道集合的时间，郭小五看了看手表笑着说道：“爹，娘，青兰，大哥、二哥、四哥、嫂嫂们，该集合了。” “诶！” “诶！” 亲人们看着郭小五走到一片空地处，此时的郭小五凝视着与爹娘亲人话别的弟兄们，深深吐出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听着手中怀表的滴答声，默默数着时间。 李大柱抱着自己最小孩子，是他的闺女哈哈笑着逗弄着！他爹娘已经去世，让他惦记的只有自己的妻儿，如同往常一般，他去投军离开时没有给妻儿说太多的东西，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好好的回来。 “还有两分钟，马上集合了。”郭小五吼了一声。 此时此刻，一个个士兵对着自己的爹娘跪了下来。 “爹，娘！儿子走了……” “走了，娘！爹好好保重身体。” “爹娘，俺会回来的，回来孝敬你们。” “给俺二弟说，要是他不孝顺等俺回来会要了他的脑袋……” 爹娘把自己的孩子拉起来，他们强忍着泪水却无法回复儿子的话！他们是哽咽的，心里很多的话在这一刻被堵在心里，化作的是惜别的泪水。 “集合……”郭小五吼着。 此时的士兵们陡然一个激灵，纷纷往郭小五所在的空地跑！他们在奔跑中不停的回头看自己的爹娘与亲人，看一眼，再看一眼，多看一眼…… 第202章：拉出来溜溜 士兵们在爹娘亲人的目送下，踏着整齐的步伐离去…… “儿入军伍出征时，惜别至亲未来迟！远赴疆场效国命，待到凯旋团圆日。古今征战几人还？身死他乡魂归始。乱世儿郎不逢时，潇潇雨歇……” 郭小五在号令下领着士兵越走越远，他凝望着村口渐渐模糊的乡亲身影，声音低沉。 县城粮仓大院，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独立团驻地。 整个团的士兵被集合在粮仓大院后面的训练场上，这是一片杨树林！已经出了县城范围的管辖之地，距离团部五里之遥。 黄团长看着眼前排列着整齐队列的士兵们，意气风发！他的团，他这个团长再次拥有了满编制的士兵，有了精兵强将。 “弟兄们！明日我团就要开拔，军部命令我团驻扎在喜峰口一带，与日军对峙。而我团的士兵的训练才刚刚结束，今日是最后一天，也是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看到训练场上的靶子吗？看到你们眼前堆积的弹药箱，手榴弹了吗？ 你们，今天就要在训练场上一决雌雄。 只要你们训练考核过关，第一名会得到充足的弹药，最好的武器装备。 训练考核，就是你们枪法！体能等军事技能的一次性考核，在战场上只要枪打的准够优秀，才有胜利的把握。命令已经下来了，下来的很着急。我团没有太多的时间。 而在本团长要决定一次考核全团战士之前，有人给本团长吹牛。说他的兵很强，枪法百米距离最差的也能五中四，最低两枪击中靶心。 本团长，不信。 他还说了，要老子兑现承诺他一个排战一个连，甚至一个营。本团长，气的都踹了他几脚，让他小子吹牛。 可本团长言出必行，上午考核结束之后，三个营你们任何一个营都做好防御准备，在晌午饭之后到明日集合出发之前，加强排会随时对某一个营发起进攻。 谁要是赢了，全体将士直营长一下，一人奖励一块大洋。但要是输了，是哪儿个营根据人头把大洋奖励给加强排。 这次考核的规则就是这些，现在以营为单位，开始进行考核，然后把个人考核成绩记录登记造册，给予优秀的士兵官升一级，下等兵提升为上等兵。特别优秀的可直接升级为下士，当然副班长职位。” “是，团长！” 整个团的将士，齐声回应声音直破云霄！士气高涨。 “郭小五那个混蛋真大言不惭，人呢？是不是出来讲两句，老子要看看他这牛皮怎么吹出来的，敢一个排挑战我一个营。”一营长接着怒声吼道。 “反正要考核，只要他郭小五的兵跟他们说的一样！步枪上靶子五中四，最少两枪击中靶心！他不用挑战我们，我们主动认输。 他娘的，一个排打我们一个营！老子要是赢了也不光彩，输了这脸丢大了。 只要他小子能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他的兵真那么厉害！不用比，老子一个连绝对弄不过他，真打起仗来我一个营都能打光。”二营长吼道。 “二营长说的对！郭小五你出来。”三营长也吼道。 他们这是要全体看加强排考核，如果加强排的士兵真的如郭小五说的一样枪法那么强！那么他们都不是傻子，无论最后输赢这脸上都过不去，而实力摆在所有人面前！他们这三个营长不能不认怂，毕竟人家没有吹牛，实力在那摆着呢。 “郭小五！”黄团长冷声喝道。 “到！”郭小五跨步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想！？”黄团长问道。 “报告团座，时间紧迫！他们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郭小五回应道。 “好！把你的兵拉出来溜溜，是骡子是马让他们看看。”黄团长命令道。 “是！团座。”郭小五立正敬礼回应，接着转身命令道：“加强排！” “在！”加强排一百多号士兵齐声回应，声音震耳，立正声齐刷刷得嘭的一声，震颤着所有人的心魂。 精锐，动作统一行动一致，气势磅礴更是斗志昂扬。 加强排的战士们不害怕考核，反而是很激动！他们要让团里所有人看看，他们就是精锐！是排长每天喊着，告诉团长的精锐。 “稍息，立正！” 碰！ “加强排，出列！” “是，排长！” 李大柱从队列中走出，他眼神锋利面色严肃的看着弟兄们接着吼道：“各班注意，以班为单位！目标靶场……” “机枪班！跑步走……” “炮兵班，跑步走……” “跑步走……” 加强排十一个班，一个班接着一个班从队伍中跑步而出！从机枪班开始出列的那一刻，整齐的脚步声引起全团所有将士的注意，他们步伐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步伐中落脚的声音一致。而紧接着步伐声越来越响，一个班接一个班跑出脚步声没有丝毫的杂乱，混合在一起的脚步声却整齐划一。 所有将士都感受到来自加强排高昂的士气，一股他们从未感受过的精锐士兵气息铺面而来！看着他们，所有将士内心都有一股热血在燃烧，这让他们是震撼的也是因此而莫名激动的。 “只是这一手都不是我能比的，哎！这小子有两下子啊。”一营长低声叹口气暗道。 从加强排士兵整体的精气神看起来，他们不服也不行！在他们看起来面前加强排的行军与自己比起来，自己的兵却差的太远，有种开玩笑的感觉。 “目测，距离枪靶子八十步。立正……”李大柱吼道。 第一个出去的机枪班在李大柱指定位置的号令下，嘭的一声立正，接着第二个班，第三个班，最终加强排排列出一块整齐的方阵。 他们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此严整的军容让人难以想象，也让黄团长以及麾下的军官们瞪大了眼睛，也让所有的士兵倒抽了一口冷气。 面对这样的部队，他们在振奋中从内心里都感觉到惧意！他们看着都感觉自己要是对上加强排，打不赢。 “第一列！举枪。” 同样的整齐划一的动作，加强排机枪班两挺轻机枪架设起来，而王大水与剩余的八名士兵他们已经举起枪口对准了靶子瞄准。 “射击！”李大柱号令道。 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 一阵枪响之后，整个团变得异常的寂静！早已经有报靶子的士兵跑了过去，接着所有人都看到这些士兵把打过的靶子给拔出来，开始报靶子的喊声。 “1号，命中四枪两枪击中靶心。” “2号，命中五枪，三枪击中靶心。” “3号，命中五枪，两枪击中靶心。” “4号机枪射击，上靶子十五发，靶心三发。” “5号机枪射击，上靶子十八发，靶心五发。” …… 第203章：如狼似虎 随着一列列加强排士兵，以班为单位打靶的同时！早已经射击完成的机枪班在班长的命令下开始翻越障碍，在用最快的速度通过基础训练考核之后，王大水命令两挺轻机枪架设在了封锁网两侧。 除了两个机枪手咔咔上了弹夹后，在封锁网两侧架起来轻机枪后，剩下的八名士兵在王大水的带领下开始过封锁线。 “他们在干什么！？那可是真枪实弹，这样过封锁线会死人的。”一营长瞪大了眼睛吼道，独立团所有的将士看去，面带惊恐之色。 “考核！按照正常的考核进行，时间紧急我倒要看看有几个没有达到俺的标准，谁他娘的都不能阻拦。”郭小五吼道。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在封锁线下，子弹在封锁网上跳跃碰撞，捡起肉眼可见的火星！在子弹覆盖封锁线中，王大水带着麾下的八名士兵匍匐下来钻进封锁网之下，快速前进…… 在机枪排经过封锁网之后，接着是第二个班，第三个班，翻越障碍后直接钻进了封锁网匍匐前进，也在一班一班的士兵出现在封锁网时，两侧的轻机枪开始咆哮起来……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继续报靶子，谁敢退缩！老子崩了他的脑袋……”郭小五此刻已经踏入训练场，他拔出来腰间的配枪，对着天空砰砰砰开了三枪。 “郭小五简直是疯了！疯了，这是拿命开玩笑。”杨副官跳起来怒斥道。 黄团长呲牙咧嘴的看着，但他没有回应杨副官，更没有阻拦郭小五终止考核！他凝视着眼睛中带着锋利，而看到的是加强排面对战场的勇敢与无畏，精锐！这就是郭小五口中的精锐…… “第五组，1号枪靶5发中4，3发击中靶心。” “2号枪靶5发中5，4发击中靶心……” …… “收枪，继续考核翻越障碍，快！快……” “第六组，1号枪靶5发中5，5发击中靶心……” “2好枪靶，5发中4，4发击中靶心……” …… “收枪，听我命令要比前面的还要看，给老子加把劲，谁要是掉了链子，看老子怎么你们……” 随着不停的枪靶报告声，各班班长怒吼着麾下士兵们继续考核，跟随的是封锁网机枪的扫射声，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两挺机枪，子弹相续射出交替重叠！从不断的机枪间歇突突突连续声，在交织的子弹同时射出后，机枪声越来越震耳…… 这是一次如同上战场打仗一样的考核，也是一场展现在独立团所有将士眼中的精锐之战！震撼着他们，也点燃着他们的热血，更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惊骇与敬佩…… 然而机枪封锁考核还不是到了最后，在第二个班通过之后，王大水带着八个战士，与熊二的整个炮兵班早已经队列而战，彼此带着怒气，马上就要干起来。 “他们又要干什么？不会是干架吧！？”杨副官吼了起来。 全团三个营的战士纷纷看去，也在此刻两个班的士兵怒吼着扭打在一起，他们徒手格斗，甚至拔出了背后的大刀，响着大刀相撞的金属交击声，啪！ 此时郭小五已经走了过去，怒声吼道：“给老子狠狠的打，拔刀干仗不伤着对方打赢了才他娘的算牛，他娘的现在是考核，留着大刀看敌人的脑袋，给老子徒手格斗……” 接着第三个班通过封锁线后，吼着加入了战团，接着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一直到两个封锁火力的机枪手之最后一个班通过后，直接跳起来也加入了群殴。 “能他娘的最后站着的，老子赏给他五块大洋！新兵都给老子挺着，相当副班长弄个下士当当，要挨着，十个，只有十个名额……”郭小五吼着。 此时李大柱就在郭小五的身边，他看着弟兄们群殴在旁边指手画脚！他是排副不参与群战，但他可以捣乱，这也是他与弟兄们亲近的一种方式。 “他娘的王大水，你可别支撑不住倒下了！用撩阴腿踢他的卵蛋。” “我操，我没有让你小子用，你娘的够狠的！这一下能踢死人了。” “对对对，孙大亮你个大个子有没有一点出息，还用阴招！顶人家的腚沟你害臊不？” “站起来，勒住二班班长的脑袋，你班长快被打死了。” …… 李大柱在一句句的吼着，撩拨着正在群殴的弟兄们！他嘿嘿的呲牙笑着，接着嘭的一声，看到王大水一脚踢在孙大亮的卵蛋上，孙大亮捂着裆部腰一弓，咬着牙蹲在了地上，李大柱看到此不由的双腿一夹，感觉裆部下冷飕飕的…… “你踢死个球了……” 黄团长已经整个独立团的将士，都看着加强排的这一次非人的考核！那混战让所有将士变色，也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加强排一百多号弟兄，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阴！被打倒的站起来，没有力气的还拉着站起来的士兵的腿，被拖着，打不过拧耳朵用牙咬的，撩阴腿，踢腚沟，拧大腿，无所不用奇迹。 所有独立团的将士，从团长到士兵都感觉冷飕飕的！这个加强排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自己人对自己人都那么狠，他们对上可想而知。这让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加强排的战士都是精锐，精锐到还有一口气在就会继续战斗。 此时黄团长对着麾下的三个营长摆摆手，三个营长跑了过来，面色难看的敬礼异口同声道：“团座！” “杨副官把刚刚递过来的考核成绩单念给他们三个听听。”黄团长说道。 “是，团座。”杨副官立正道，打开了怀中的文件夹。 “加强排考核成绩汇总。一、加强排共有士兵112人，排副一人，排长一人。考核者共112人，其中炊事班为老兵。 带新兵的班长十人。 派到加强排的共22人，此次考核打靶五发中五全部集中靶心的18人，五发中五，四发集中靶心的共4人。 基础技能考核，所用时长耗时最长的，从打靶后算起，过独木，翻越高墙，壕沟，吊桥，以及实弹封锁线四项考核三分钟十一秒，正规考核判定为优秀。 耗时最短的四项考核两分钟五十八秒，已经超出全军大比武记录提前二十八秒。 枪法，体能，判定最低者优秀+” “你们听到了吗？”黄团长问道。 “听到了！团座。”三个营长立正回应道，面色严肃。 “他娘的这还是基础考核，瞅瞅他们格斗群殴，一个个跟虎狼一样难缠，你们服不服！？”黄团长咬牙问道。 “服！”三个营长立正回应，同时他们额头上都溢出了冷汗。 他们必须福气，实力就在眼前放着，单单是射击这一项联想一下在战场上都让他们细思极恐。 第204章：傲与嚣张 “还有谁……”最后一个战着的孙大亮怒吼着。他已经鼻青脸肿，怒视着环绕着周围，他咬着牙看着地上满地打滚的弟兄们，只要还有站起来，他就会一步步走过去然后一拳把对方砸倒。 此时他已经几乎筋疲力尽，他自己很清楚最多再挥出去三拳自己就会倒下，但他不能倒下！如今他是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他要站最后。 “这次战斗，要是在战场上你孙大亮活了下来。”郭小五大声吼道。 “还有谁能爬起来，十个，新兵们！你们还能活着！？”郭小五接着吼道。 “啊……”一声怒吼站起来一个新兵，接着再一次怒吼第二个，第三个，第五个，第六个，相续站起来的是十个班的班长们，还有新兵们。 十一个，十二个，一直到二十五个的时候，才站起来了十个新兵。 这十个新兵都是他们的班长吼着站起来的，副班长！一个新兵直接晋升为下士，跨越上等兵等级，也只能是自己的兵，是他们自己看好的兵。 没有巧合，是精神的输出与班里弟兄寄托的希望。 “还有人吗！？”郭小五吼道。 “还有人站的起来吗！？”郭小五再次吼道。 然而除了如今站起身摇摇欲坠的士兵们，倒下的在挣扎，咬着牙嘶吼着挣扎却再也没有人爬起来。 郭小五吐出一口气，暴睁着眼睛怒吼道：“老子他娘的一百二十二号弟兄，这要是在打仗，狗造的还活着的就这么几个！？全他娘的死光了。 你们给老子记住，战场上你没有力气的时候敌人也没有了力气！只要你不放弃，还有一口气在，站起来！你，就能活下去。” “行了，郭小五！你的兵够牛了。你这么说老子的兵都他娘的活不了。”一营长一脸难看的吼道。 郭小五对加强排弟兄们的训话，如同针扎一般刺激着所有的军官。他郭小五带出如此优秀的士兵还不满意，那一句句羞辱的话他们听的都感觉异常刺耳。 这还有脸吗！？ 同时黄团长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他绷着脸没有吭声。 “老子能干你一个营，你就是个垃圾！舌燥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老子就是想让他们能在战场上起来，让他们活下去……”郭小五怒斥反驳道。这一刻他对弟兄们只站起来二十多个很不满意，这让他感觉如果在战场上碰到跟他的兵一样的精锐，能活下来的几率很小，如果碰见更强的，他郭小五也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一营长被训斥，面色一阵青红！同时二营长与三营长差点没有一口气憋死。郭小五如此说，还让不让他们活了！？ 是的，一个加强排战他们一个营！胜负难料，三个营长心里很清楚。 他们训练的兵他们心里有数，连续两个多月的训练他们麾下的战士，最强的可能与郭小五麾下的兵比一比。当然能五枪中三一枪击中靶心的也寥寥无几，所以战斗力已经有了明显的比对。 如今是训练，他们清楚即使是五枪中三两次击中靶心的优秀士兵，在真正的战场上都会发挥失常，一弹膛五发子弹打出去，能打中一个敌人就不错了。 想要打中敌人正常发挥，那也要经历战争的恐惧期！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战士才行。 所以郭小五扬言他一个加强排一百二十多号弟兄，能战胜自己一个营五六百号人！这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真正的枪法射击及格线是五枪中三枪一枪击中靶心，然而他们麾下的士兵九层以上都做不到，能做到的都是学会打枪的，做不到的他们都清楚不过是刚刚学会拿枪，知道扣动扳机打枪而已。 站起来的还在站着，但他们都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听着郭小五怒斥的话，黄团长嘴角抽搐着！他看着此刻的郭小五只感觉到了一个字：“傲！”也感受到了一个词儿：“嚣张！” 但这种嚣张他这个团长却没有反驳的理由，纵观整个二十九军！拥有胆气不惜一战的多，但杀敌本领学到如此程度的唯独郭小五带的兵而已。 “一人五个大洋，站着的！团座给不给！？”郭小五陡然问道。 “给！”黄团长咬牙回应道。 “这十个新兵直接授予下士军衔，给不给！？”郭小五再次问道。 “给！”黄团长厉声回应道。 “谢团座！”郭小五立正，对着黄团长敬礼。而他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他做到了，争取到了，也证明了一切。 黄团长的答应，没有谁去反驳！所有的军官以及士兵都感觉这是这些新兵应该得的，五个大洋也是应该奖励的。 他们自己很清楚，自己无法超越他们！到这个程度这些人还能站着，已经足够说明一切。精锐，不用他们吼出来，已经告诉了他们精锐士兵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团座，我加强排训练的都是精锐士兵，待遇不能变。在打仗之前，只要没有上战场他们的训练不能停。”郭小五再次吼道。 “给你们！原来怎样还是咋样。”黄团长厉声回应道。这样的兵他希望越来越多，他也想因为如此激励其他的将士，让他们明白想要更好的，要用实力来证明。 一日三餐，五日一顿肉食！一个月一个大洋的响钱是其他士兵的两倍还多，但口粮食物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都给本团长听着，无论是谁！只要敢训练，有郭排长的本事，他有的你们也有。要，都给。可吃了，就要拿出跟加强排一样的成绩给我看。”黄团长吼道。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敢回应！这样的兵是想训就能训出来的吗？他们都清楚不说枪法与基础训练让他们很难超越，据说他郭小五还教授了杀敌的刀法，那让人生不如死的训练不是谁都能教授，也不是谁都有这个胆子去尝试的。 而所有独立团的军官们都很清楚，加强排不是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露出来的还只是冰山一角，传闻郭小五教授的杀敌刀法，在战场上能以一敌五，是真正杀人的刀。 然而他们没有这个本事，此刻也不怀疑加强排的战斗力，哪管他是不是传闻！今日已经证明给他们看了。 “都听到了吗！？一刻钟，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缓缓，一刻钟之后都给俺站起来，列队。没死的，缓不过来爬也要爬起来。”郭小五怒吼道。 站起来的老兵与新兵们，此刻听到郭小五的命令后！嘭的一声，相续倒了下去，接着就听到所有士兵的大口喘息声。 整个训练场是安静的，各营在原地一直战列着！在这份安静中一直过了一刻钟后，郭小五的命令响彻整个训练场：“列队……” 一个个加强排的战士咬牙吼一声起身…… 第205章：抵达北平 次日黄团长集合部队，押运着征收的军粮赶往北平。加强排被黄团长重新改编成团警卫排，郭小五任警卫排排长，直接听令于黄团长，独立出战斗序列。 “为啥改编成警卫排！我的排是要打仗的。”郭小五质问。 “老子手里就这一个王牌，你想让加强排当炮灰吗？俺可舍不得。这是命令，给老子老老实实的改编成警卫排，保护好团部的安全。”黄团长训斥道。 民国二十一年农历九月二十三日，凌晨。 1932年10月22日，黄团长带领着独立团到达北平。 “命令，独立团驻守喜峰口，与日军对峙。所部征收的粮草留下一半作为口粮，有紧急情况随时向军部报告。 望独立团将士齐心协力镇守国土，加紧操练报效国家。 军部特奖独立团野炮两门，炮弹五十发。轻重机枪共十挺，子弹二十万发，手榴弹两百箱。步枪子弹十万发，冬服三千套。 国民革命军二十九军。 民国二十一年农历九月二十三日令。” 刚刚到达北平城门口的独立团，迎来了军部参谋下达命令。 “是！”黄团长立正敬礼。 在黄团长接受驻防任务后，立即命令所部向喜峰口行军！并让命令郭小五为临时指挥官带领麾下两个班以及一营一个连的将士，进入北平城把一半粮草押送到军部军需库。 “若军部军需官问粮食为什么这么少，你就说粮食欠收就征集这么多粮食。管理军需的是金参谋长，他对我各部都十分吝啬，其人是国民政府派遣来的，与我军面和心不合。”黄团长把郭小五叫到身边嘱咐道。 “怎么个意思？他还克扣粮食不成？”郭小五冷声道。 “呵呵呵……”黄团长冷笑起来，接着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说道：“留下一半根本不存在，送去的一半扣下一半作为我团这一个月的口粮，才不会被金参谋长惦记。 很多人贪得无厌，有一句话是前线吃紧，后面紧吃。不耍些手段，别说这一个团的弟兄，就是给你一个连也能饿死。” “嗯，原来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郭小五起身道。 “明白就成，去吧。”黄团长笑道。 “一营一连押运粮草去军部，警卫排一班二班外围警戒。”郭小五厉声喊道。 一营本就是担任着押运粮草的任务，负责押运的是两个连！一连长大声下达着军令从队伍中脱离出来，还不忘了多留一骡马车的粮食在二连。 “老子一个连长，头一次听说要听一个排长指挥。中尉领导上尉，这是哪儿来的规矩！？”在命令下达后，一营一连长骂骂咧咧抱怨着。 “少他娘的废话，你一个连干的过人家一个排吗？干不过就少啰嗦，老子最烦郭小五那小子训斥自己的兵，别给老子找不痛快。训你你给老子乖乖的听着，老子还挨了这小子的骂，你看我还嘴吗？还不是你们这群小子不争气。”听到抱怨，一营长训斥道。在他的眼中警卫排是响当当的精锐部队，那郭小五跟训斥小孩一样训斥麾下的弟兄，还不如个小孩。 在这他听着跟指桑骂槐一样，心里要怎么不舒坦就怎么不舒坦。 可惜啊，麾下的弟兄受不了那个苦！这些天行军，所有人都看到了警卫排的实力，连续高强度负重长途行军，人家居然一点负担都没有。 而且他们在步行小跑一直跟在团座的马后，走走停停！两个班四个时辰值守，交替换班，在休息的时候他们都不忘了训练。 而自己的士兵吗？行军之后停下来累的都跟狗一样趴着，动都不想动弹一下。所以吗？人家吃的是最好的，还一日三餐。不单单如此，五天开一次小灶碗里都肉啊。 即使各营的营长想要去吃一口，都要厚着脸皮看脸色！团座见了非踹一脚不可，这人啊丢大发了。 一营一连长挨了训斥，不敢吭声！命令弟兄们押运着粮草出现在郭小五面前，他抱怨归抱怨，见了郭小五后他心里还是胆怯的，无他！这郭小五的威名太盛，传闻除了团座，要是惹急了这小子会杀人的。 看到他背着的那把大环刀了吗？听说比团座的刀快多了，刷的一声拔出来这脑袋就已经掉了。 “一营一连全体将士报告，见过郭中尉。”一营一连长立正道。 “不敢，您是连长。”郭小五赶紧立正道。 “哎呦呦，郭排长额可不敢！您现在是俺的指挥官，俺要听您的指挥。”看郭小五如此严肃的敬礼，让这一营一连长诚惶诚恐道。 “好！朱连长果然是顾全大局的人，你连押运多少粮食！？”郭小五问道，然后挥手让身边的两个班弟兄上去，持枪在外围警戒。 “报告中尉，此次征收秋粮共计九千九百九二担粮食，当地欠收这么多已经是极限。”朱连长义正言辞的回应道。 郭小五一听，眯起了眼睛！看着这朱连长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已经不少了，差不多也征收的一百万斤粮食，我身为当地的后生是了解的。粮食欠收，遭遇干旱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哎，我家乡的百姓因为军粮的征收，这个年恐怕就很难过去啊。” 郭小五一脸的叹息与心疼，这让朱连长愣了愣接着笑道：“郭中尉的心情额理解，额一定会跟军需处说明情况的，弟兄们都知道粮食欠收啊。” “如此就好啊！走吧，我们进城。”郭小五说道。 “好！弟兄们，进城……”朱连长转身挺直了腰杆吼道。 郭小五与朱连长两人并行，城门的士兵没有阻拦！他们拉着两次进了城内。此时刚刚走过城门郭小五低声问道：“朱连长，一万担粮食我们团吃不下吧？” “郭中尉果然不简单啊，你猜的没错！这一万担粮食要分给其他的弟兄部队。我部将士一共一千八百多号弟兄，一个月口粮留下两千担就够了，其余的会有人来领。 上次一万担的麦子，有五百担在其他团存着!我们是征粮的，一般会留下足够弟兄们三个月的口粮才行。 这次送军需库要留下一半的粮食回团里，就要看咱哥俩这戏怎么演了。 刚刚郭中尉的状态就不错。呵呵呵……”朱连长呵呵笑了起来。 “俺明白了！征粮是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机会想要粮食都难。上面有人卡着，眼前要打仗了，各部都不想弟兄们因为没有粮食饿肚子。”郭小五说道。 “没错！要是粮食储备不够，别说你警卫排一日三餐还带肉。到时候真的没有了存粮，上面拖着，吃糠咽菜的时候都有，不到一粒粮食不剩，军需处的孙子们是不会给一粒粮食的。”朱连长咬牙回应道。 第206章：咦！？弄啥嘞啊你这 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成立之后，驻扎北平！这支由西北士兵组成的部队，才算有了自己的根基，各部以中央军的名义下地方征粮的不在少数。 各部征粮都要以正当名义上缴，这是国民政府给予的权利。 源源不断的粮食从各部汇集到军需处，各部送粮食的指挥官都会在军需处上缴粮食的时候开始哭穷，而唯一的理由就是地方上穷苦，粮食不好征收！在征兵的时候都是抓的壮丁，都是吃不饱饿着的百姓汉子扩充的军队，新兵们必须吃饱才能保证士兵们听从号令。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个理由说出去没有可反驳的余地。 粮食入库之后，一般都会拉回去足够部队一个月的口粮！有多的也有少的，多的五六千担粮食，以喂饱新招的士兵。而少的也能拉回去一两千担。 其中粮食送来的道道，作为军需官自然是明白的！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各部归建，二十九军也征兵不少！可谓是兵力翻了一倍还多。当然粮食征收入库，却没有一个部队能完成任务的。 当让此刻正坐在军需库铁青着脸的金参谋长，自然知道百姓的疾苦！但是这粮食不够数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不点破。等粮食上缴了再想要回去就难了，大家都是不老实的。 二十九军征兵征粮，征兵就不说了！这粮食在金参谋长看起来也不过够吃一段时间罢了，真正的大头还是要国民政府拨发的粮饷。 不过以二十九军的地位，想要吃饱喝足难！而他金参谋长也不能让二十九吃的太饱了。 今天他金参谋长会把粮食全部留下，想要粮食那也要军长的批条！然后他再以粮食不够为理由先耗着，怎么说也要各部把手里的粮食吃完再说。 带上一身官威面色严肃的金参谋长，散发着上位者气息!他带着威严，军帽之下带着褶皱的脸露出双鬓黑白相加的头发，没有呼吸而严肃的脸，抗上去更具有狐狸的阴沉狡猾之色。 “那就是金参谋长？多大岁数了，脸上连胡子都没有，一看就是奸白脸。”郭小五说道。 “你别让人听见传到他的耳朵里，金参谋长最恨的就是说他没有胡子！知道哪儿个说的，所在的部队想要一颗子弹都没有，跪下认错，跟孙子一样的都不饶了你。 以前就有个上尉连长过来要武器弹药，金参谋长不给！他就骂金参谋长是奸白脸，无耻的奸贼形象，结果直接给撸成了下士，还差点给毙了。”朱连长瞪着眼睛，惶恐的提醒道。 “这么牛！？”郭小五眼睛一瞪道。 “可不吗？得罪了他，那些将军们为了粮食装备不撸也要撸啊。”朱连长叹道。 朱连长的意识很清楚，没有强大的后台有人保着！最好老老实实的，是虎给卧着，是龙你也得给盘着。 “命令，各部所有征收的军粮全部入库，如今大战在即不能缺粮。”以为中校军官，拿着铁皮喇叭吼着。 “不给俺们粮食，吃啥啊！？”一个带兵的上尉军官问道。 “我部早已经查过，各部粮食不缺！回去告诉你们的上峰军粮全部入库，有什么事儿直接找金参谋长。”中校军官回应道。 “那俺不交，你们说不缺粮就不缺粮啊，现在老百姓都没有吃的！俺们当兵都是要掉脑袋的，这肚子要吃饱啊。”拍在第一位的上尉军官拒绝道。 他的话刚刚落下，一队士兵就把他与麾下运粮食的士兵全部围了起来，军需库周围十几挺轻重机枪架设起来。 “想造反吗！？敢说个不字，军法从事。”中校军官厉声道，接着他拔出腰间的配枪，嘭的一声，直接崩了那个上尉连长。 顿时想反驳的都立即闭上了嘴巴，他们都带着怒色却不敢再吭声。 “嚣张！”郭小五低沉道，要拔出腰间的配枪把那个中校崩了。 朱连长立即抓住郭小五的腰间枪套，咬牙低声劝道：“你不想活了，这是杀鸡儆猴！态度好点，聪明的能弄些东西回去，你自己瞧着。” “狗造的，说杀就杀啊！不就是反驳一句吗？”郭小五骂道。 “他拒缴军粮，就是违抗军令！你冷静点，十几挺机枪呢，咱来运粮的最多一千多号人，整个军需库有打不完的子弹，这可是有一个守备团呢。 他们的武器可是整个军最好的。”朱连长压着声音劝说道。 郭小五也不是傻子，抬头往周围看了看把怒火压下去！接着哼了一声说道：“粮食不给，这任务完不成怎么向团座交代！？” 郭小五眉头皱起来，凝视着那个坐在军需库旁边老神在在的金参谋长他咬了咬牙，蹲下来寻思起来。 一个个部队不吭声乖乖的把粮食全部送到军库内，押运粮草的军官们叹着气领着麾下的士兵相续离开。 郭小五是最后一个到的，等所有部队把粮食交完也到了天黑的时候！军需库的火把升起来照亮，等前面最后一个部队离开后，郭小五起身命令道：“所有粮食入库！咱弟兄回去告诉团座，咱吃糠咽菜，咱团都是自己乡亲补充上来的。 咱回去就问问团座，说当兵让吃饱为啥交了粮草一粒粮食都没有咱的？” 此时正一口口抽着雪茄的金参谋长，听到后抬眼看了看郭小五！一看是一个中尉，冷笑一声，没有搭理他。 郭小五瞟了金参谋长一眼，都粮食送进军库一半的时候！郭小五厉喝一声：“都他娘的没吃的了，咱当老百姓都饿着肚子，当兵卖命还让饿着肚子。 都他娘的傻啊！？抄家伙干他娘的，反正是死。” 郭小五的命令下达后，警卫排二十二个弟兄刷的一声拔出后背大刀，忽的一声挑了起来，而郭小五手中的大刀在大吼中早已经拔出，下一刻他的大刀架在了金参谋长的脖子上。 而那二十二个弟兄，他们的刀都对准了附近的军官，此时刀口在附近军官的脖子上，还有三个机枪手被大刀刀锋压在后颈上。 “谁敢乱动，砍了他的脑袋！老子当兵吃粮不给粮食吃，当个球的兵。”郭小五怒声吼道。 “小兄弟，有话好好说。”金参谋长毫无惧色的说道，他很冷静，声音淡漠。 “你当我傻啊，我的刀只要松开就有人敢崩了俺的脑袋。”郭小五吼道。 “你哪儿个部队的？”金参谋长平静的问道。 “参座，是独立团的，黄大章的部队。”登记的军需官回应道，他已经在刀口下吓的赫赫发抖。 这些大刀突然架在脖子上的军官们，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们感觉那个威胁参座的小子只要敢下令，他们就敢砍了自己的脑袋。 “俺不想要命俺要粮食！俺不管你是谁，俺们来当兵就要吃饱肚子，谁不让俺吃饱肚子俺就砍了谁。”郭小五吼道。 此时此刻朱连长吓的直打哆嗦，但害怕归害怕到这个份上，他也要配合！毕竟现在郭小五疯了，这事儿发展到什么程度就看命令，他哆嗦着一拍大腿吼着斥责道：“咦！？弄啥嘞啊你这，咱团座说了要听命令，参座不会真收了粮食，让咱饿着肚子嘞。” 朱连长这话一出，郭小五心里爽到了极点！这货真他娘的聪明。 第207章：粮食到手 “俺不信恁，这老货说啦！粮食送进去一粒儿都不给，俺要剁了他反正饿死，抵命。”郭小五怒道，他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大刀，嘶吼着要砍下去。 “别动手！”金参谋长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这当兵的还真敢下手。 郭小五的刀锋在距离他面门三寸处停了下来，此时金参谋长已经扬起脑袋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刀锋，要是自己还装，这刀真要了自己的命了。 “小兄弟，有话好说！不就是粮食吗？你独立团要是真缺粮，拉走一半就是。”金参谋长说道，掏出兜里的手帕，擦了擦额头溢出的冷汗。 “你看，弄啥嘞吧！参座都答应了你还不把刀收起来！？”朱连长同样不停的擦着冷汗劝说道，接着他走到金参谋长的身边，低头哈腰道：“参座！这货脑子有毛病，可手上有功夫，这刀俺团座都打不赢，厉害的很！手下还有几个过命的兄弟。 团座看上他这刀耍的好，就招兵进了团当了警卫排的排长，这小子自个要的官，不给也不成。 他就是顺毛驴的，能吃饱肚子啥都成。要是不吃饱肚子，都把团座的桌子都掀了。 这年头老百姓的日子苦，没有粮食吃！俺团座也倒霉，去的县城闹了旱灾，整个县城就没收几粒粮食，夏收的时候还好些，一万担的麦子也凑齐了，送来的时候您还是看着给的两千担粮食，眼把前麦子这两个月都快吃完了，这小子眼看着粮食又没了，就，就犯病了。” “这小子脑子有病！？”金参谋长看着郭小五收了刀，擦着额头的冷汗低声道。正常人好说，看要是遇见疯子那就不好说了，这疯子傻子哪知道命重要。 这疯子别招惹，疯子不高兴了哪怕你打一个喷嚏得罪了他，他也可能会弄死你。 “你才有病，俺砍死你。”郭小五说着就要再举刀。 “中了！弄啥嘞，听话有饭吃。”朱连长呵斥一声道。 “俺送粮食，团长说嘞会拉回来些让俺吃，他敢不给俺俺哪有饭吃？俺现在还没吃饭嘞。”郭小五生气道，瞪着眼睛凝视着金参谋长，掂了掂手中的大环刀。 “三千担粮食，拿走拿走，以后可别让这个疯子来了。”金参谋长惶恐道，这他娘的真要了命了。 “不中，俺要拿刀放他脖子上，俺看他崩死人了，他会让人嘣俺。弟兄们，刀弄好了，谁动砍死谁。”郭小五吼道。 “诶！这些人为啥听他这个傻子的？”金参谋长看着刀口又架在了脖子上，不由惶恐中冷声问道。 “他是警卫排长，警卫排都是他教的本事！他们都是一个乡的。参座，您受点委屈，您放心只要他看见有粮食回去，一定会放了您。”朱连长低头哈腰道，他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生怕一个不小心都交代这里了，还好这郭小五他娘的就是疯了不要命！金参谋长还是很惜命的，要不然这可没法收场。 朱连长不但为眼前的事儿惶恐着，后果更是让他无法想象的！天知道这事儿过后，金参谋长会怎么整治郭小五这小子。 如此团座就难做了，以团座的性子绝不会把自己的悍将交出去的。 “跟俺走，给俺了粮食拉走了俺再放你。”刀锋架着金参谋长的脖子，郭小五他提了起来，抓着他的后衣领往外走。 “小伙子，别冲动吗？别冲动。”金参谋长一脸难看的表情劝说着。 “团座说你就是个疯子，不跟疯子一般见识！这可是金参谋长，看回去咋收拾你。”朱连长怒道。 “俺不放他，你再吭声俺连你也砍了。”郭小五面色狰狞道。 “小子，你就是个疯子俺不跟你一般见识，看俺不让团座收拾你。弟兄们拉粮食回去，参座，您跟俺团座说把这疯子给绑了，枪毙他，不懂事的货。”朱连长弓着身子在金参谋长的面前诚惶诚恐着。 如今被改编为警卫一班的班长王大水，内心憋着一股消息！他见过无耻的，能装的，没有见过排长这么能装的。 眼前的状况十分的奇怪，他们与排长拿着刀架在军官的脖子上，他手中的还是个少校军官。而那边排长刀刃搁在金参谋长的脖子上，而朱连长却跟着低头哈腰的道歉。 这戏唱的太好了，关键是朱连长说的话那才叫有水平。瞧瞧那朱连长说的：排长就是个疯子，不跟他一般见识，让金参谋长给团座说治罪。 啥意思，感情说他朱连长高尚！金参谋长跟疯子为伍了，这一语双关让人笑死。 都能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这金参谋长怎么能听不出来！所以即使是朱连长点头哈腰的赔罪，可这金参谋长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在金参谋长想来，你不跟疯子一般见识，我唐唐一个中将参谋长就要跟疯子一般见识！？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啊？即使他金参谋长城府再深，也受不了这种讽刺。这要是让人知道，岂不是说他金某人没有肚量？连一个疯子都不放过吗！？ 三千担玉米，掉头出了军需库！后面把守军需库的士兵，黑压压的一大片跟随着，枪口对着郭小五他们。 等出了军需库的势力范围后，郭小五才收了刀！死死地的抓着金参谋长的衣领让他动弹不得，他看着追来靠近的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怒道：“咋！？想弄死俺啊？你下令让他们滚，俺才放了你。” “都退后，撤退，回去！”金参谋长下令道。 “参座！”领兵追出来的中校营长吼道。 “回去！”金参谋长厉声吼道，他感受到了郭小五的杀意！也感受到了这个挟持自己不懂厉害的疯子，真的是手上有功夫的。 “撤退……”中校营长吼了一声，领兵转身而回。 郭小五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接着他松开了金参谋长的后衣领！喊道：“你给了俺粮食，俺饿不死了你就不用死，跟俺弄走。” 所有被挟持的军官在郭小五放了金参谋长后，都给放了！此时的朱连长一脸惨白的在金参谋长的面前哈腰道：“您放心参座，回去俺就让团座把这货给绑了，枪毙了他。俺会让团座给个交代，您受委屈了。” “什么话！？金某能给一个疯子一般见识吗？这小子不知死活手里也有功夫，上战场就要他这样的勇夫，算了，这小子能这样看来黄团长还是很上心的。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团的弟兄饿着，是金某考虑不周。 下次来领粮食，不要再让这小子来了。”金参谋长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 此次真是有惊无险，还要这个不要命的士兵多少有些理智不是真疯子。 “您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俺替这小子谢过参座了。”朱连长一脸赔罪道，接着立正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 “走吧！走吧。”金参谋长摆了摆手驱逐道。 “是，参座！”朱连长立正后，转身呵斥命令而去。 金参谋长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看着朱连长押着粮草越来越远，吐出一口气后接着面色变得冷起来，冷哼了一声。 他的眼神看向朱连长一众士兵，面容之中多出一丝冷笑。 （除夕了，辞旧迎新祝：书友们鼠年大吉，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发发发发发……年年有余，阖家团圆！！！） 第208章：被绑了 “你胆子挺肥啊，连金参谋长你都敢砍，你怎么不把俺的脑袋也拿去！？我看你是疯了，来人，给我把郭小五给绑了。”黄团长一脸怒气的下令道。 郭小五回到独立团驻地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喜峰口在北平城郊！此地地势险峻，属于丘陵沟壑地带，有长城为守于附近险要地形呈犬牙交错之势。 如今的独立团驻守在喜峰口外围备战，以防日军突然发起进攻。 “团座，粮食，粮食！这么多粮食可是够弟兄们吃个半年的。您不能把排长绑了，不能绑了啊。”李大柱立即走出阻拦道。 所有警卫排的弟兄都没有动手，一个个看着黄团长！让他们抓自己的排长？那是开玩笑的吧！？就是开玩笑他们也不敢。 “没有听到命令吗？把郭小五给我绑了，他不尊长官威胁长官性命，违反军纪谁能饶了他？”黄团长厉声道。 “狗造的，谁敢绑！？”李大柱看黄团长执意要绑郭小五，把军帽从头上摘下来一扔，厉声喝道。 弄来了粮食，还要给绑了！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个道理！？就是砍了那什么金参谋长他李大柱也不能看着郭小五等死。 “都他娘的反了，给我动手！”黄团长再次喝令。 然而还是没有人动，郭小五也没有动！他没有说话看着黄团长，把自己绑了！？你命令的是警卫排，他们谁敢！？ “绑个球！给老子抄家伙，跟排长一起杀出去。想搞我们排长，让他们知道要付出代价的。”李大柱吼道。 团长的命令，狗屁吧！他李大柱就认一个人那就是郭小五，谁命令他都不好使。 咔咔咔咔…… 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警卫排全部集中在一起，他们荷枪实弹！把郭小五护起来，准备杀出去，他们跟李大柱一样，能指挥他们的只有他们的排长，而团长想指挥他们除非让他们的排长下令，他能指挥排长，却指挥不了他们。 “王大水，你他娘的可是我的兵。”黄团长气怒道，看着那些曾经跟着他的老兵们如今也不听他的使唤，内心是十分气怒的，同时也暗暗吃惊。 警卫排的集聚力，让他黄大章有种做梦的感觉！他做梦都想有这么一个部队，也是他希望自己的团走到这个程度。 然而他带不出这样的兵，但郭小五做到了。 “团座，我看还是算了吧！俺都在金参谋长面前说郭排长是个疯子，他都不计较了，您还计较个啥啊？”朱连长劝说道。他看到警卫排一百多号弟兄要为了郭小五反了天，冷汗立即从额头流了下来。 乖乖的，真的干起来！谁去挡警卫排？我吗？别开玩笑了，人家的子弹是真会打身上的，逼急了背后大刀砍谁谁死。 “团座，朱连长说的有道理。”杨副官跟着求情道。 “你们懂个屁！那金参谋长是那种不记仇的人吗？我告诉你咱团已经被他惦记了，真打起仗来，咱团会成为彻底的炮灰。 炮灰知道吗？他娘的就是让你送命的。”黄团长咬牙道。 “那你把我绑了吧，李大柱，动手！”郭小五吼道。 “排长！”李大柱叫道。 “排长！”整个警卫排的弟兄齐声喊道。 “把我绑了！”郭小五吼道。 “还不动手！你们要记住，你们的排长是疯子，疯子知道吗？动手。”黄团长铁青着脸吼道，疯子两个字咬的很重。 李大柱以及杨副官还有朱连长都愣了一下，接着朱连长抓起绳子，上去把郭小五困住说道：“还不快点，你们排长犯病要砍团座，赶紧绑起来执行军法啊。” “哦！”李大柱回应一声，跟着朱连长把郭小五绑起来。 “杨副官，立即骑马去县城告诉金参谋长，过来让他观礼！对他说那个要伤他性命的疯子给制服了，让他过来看着，黄某要执行军法给他个交代。”黄团长说道。 “是，团座！”杨副官立正敬礼道。接着他走到黄团长的身边，担忧的问道：“要是那金参谋长真看着你杀了郭小五呢？” “他不会！一个将军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他会在军部失去威信，没有谁愿意再靠近他！一个没有肚量的长官，谁都怕把自己卖了。”黄团长眼中带笑道。 “是，团座。”听到回答，杨副官放心下来，走出去解开拴着战马的缰绳跳上去，呵斥一声：‘驾’马蹄声越来越远。 “老子算是看明白了，除了你们的排长我这个团座指挥不了你们是吧？很好，老子看好你们，但老子为了保护你们的排长，才这么做。 听着，警卫排的弟兄都给我守在法场上，不许任何人靠近。 看到阵地外的空地吗？给我竖起了一根棍子，把你们的排长绑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了他，你们要是不听，现在就跟着你们的排长走，看你们能去哪儿！？ 还要不要命了？这条命要扔扔在战场上，跟小日本子拼去，跟老子这里横啥？李大柱，你还不动手！？”黄团长看着警卫排的士兵们训斥道。 “团座说的对！动手吧。”郭小五命令道。 …… “狗造的，老子刨一个坑，栽上一根柱子，柱子上绑的是俺们的排长。看他娘啥看，滚蛋……” 阵地外围的空地上，郭小五被绑在木棍上！警卫排的弟兄在周围站着，他们一是在警戒保护郭小五的安全，二是如果那金参谋长来了，要是真敢枪毙他们的排长，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反击。 此刻团里的弟兄们端着饭碗吃着都围了过来，一营二营三营营长，都哈哈大笑着指着郭小五，笑的十分痛快。 “你郭小五还有今天，团座咋没有把你的衣裳扒了，用皮鞭子抽一顿，让俺也听听声。”一营长笑道。 “哈哈，说你是个疯子就是个疯子，谁都敢得罪！你郭小五也有犯浑的时候。”二营长笑道。 “便宜了你小子，就绑着还摆这么大的阵仗！你俺说你什么好？嘿嘿嘿……”三营长同样幸灾乐祸。 然而李大柱听后不高兴就骂了起来，但各营营长那些士兵们都没有被吓着，一个个欣赏着被绑着的郭小五，真是难得的一次看郭小五出糗的机会。没法子啊，这郭小五太优秀了，优秀的他们经常从团座的嘴里当模范，训斥的他们抬不起头来。 “嘚瑟，嘚瑟！你们就嘚瑟吧。狗造的，金参谋长要是真要俺的脑袋，你们这三个怂货能保我？滚滚滚，吃饱了挖你们的坑去，看见你们的嘴脸俺都烦，白瞎了你们这条汉子。”郭小五喊道。 第209章：真能装啊 “听见没有，我们排长让你们滚，去给自己挖坑去别他娘的烦我们。”李大柱厉声训斥道。 “李大柱，老子是中校营长！有你这么对长官说话的吗？”一营长面色一正吼道。 “你还来劲了是吧？看俺不砍了你的脑袋。”李大柱说着刷的一声拔出了背后的大刀，大步走了过去。 “狗造的，就仗着自己能打是吧！？他娘的稀罕啊！？”一营长端着碗就往后走，引起一阵笑声。 李大柱举着大刀没有追上一营长，看向了二营长三营长，这两个营长互相看了一样，纷纷站起来，二营长吼道：“他娘的看耍猴的，还不给脸了！弟兄们赶紧走，猴急了会杀人的。” “早晚有一天老子伸着脖子让他砍，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他娘的还动刀子了。”三营长本就一脸横肉，但此刻对上警卫排的李大柱还是怂了。 没办法，这李大柱是个狠人！他们更是见识过警卫排考核时候的狠劲，对自己都那么狠辣，对他们恐怕也不会手软喽。 “挖他娘的你们的坑去吧！”李大柱看着一个个比兔子还快的离开，气骂着把手里的大刀都扔出很远。 “狗造的，刀扔在了老子脑袋上，你陪得起吗！？”那刀扔在二营长的身后插在地面上，二营长心下一颤，回头骂道。 “你娘的不是看耍猴吗？老子的刀专门宰鸡的。”李大柱吼道。 “我是你爹！”二营长越跑越远，放了一句狠话。 “滚！”看着越来越远的二营长，李大柱面色铁青。 “行了行了，犯得着生气吗？大柱哥给我弄根烟。”郭小五劝道。 “你还真稳得住！看见他们幸灾乐祸的嘴里我就来气。”李大柱说着，掏出一根烟塞在郭小五嘴里，掏出火柴噗嗤一声点燃。 郭小五啵啵吸了两口，吐出浓浓的烟气，叼着烟说道：“难得能看俺的笑话，这些日子他们没少挨团座的骂！谁让俺带的兵都是精锐呢？他们心里恨着我呢，今儿逮住机会他们心里能不舒坦。 反正他们是嫉妒咱，咱不生气。” “哎！”李大柱自己点燃一根烟，蹲下来接着说道：“也不知道你咋想的，得罪这么大的官儿！咱当兵就是为了一口饭吃，犯得着把命给搭上！？” “排副说的对！你说啊排长，人家都没有拉回去一粒粮食，咱拿不回来也没啥不是。”王大水说道。 熊二，刘老爹，等一众班长都围了过来！附近陪着的弟兄们也都支棱起了耳朵，这也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送粮食的时候，团座说过一句话！说粮食送进去要过来难。咱团一千百八弟兄，那也是要吃饭的，留下的一万担粮食有八千担分出去，加上咱团还剩下的五百担麦子，也就两千五百担。 这能吃多久！？ 一人一天一斤粮食，一个团的弟兄一天要消耗近两千斤粮食。两千五百担粮食才多少？能吃多久？一天吃二十担啊，三四个月就吃光了。 俺不为其他弟兄想想，也要为咱弟兄想想吧！咱警卫排一天可要吃掉两担的粮食呢，一个月就是六十担，半年三百六十担。 团里没有粮食，三个月后咱吃啥！？奶奶的要是万一打仗了咱当饿死鬼？老子反正不管其他的，老子的兵不能饿着。”郭小五咬牙说道。 “弟兄们都听到没有！？”李大柱问道。 “听到了！”全排的弟兄齐声回应。 …… 次日凌晨，一辆军用敞篷汽车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驶入了独立团驻地，一个晚上的功夫阵地挖掘出来一道道战壕，郭小五就绑在战壕外面的空地上，迷糊中他睁开眼睛看着汽车停下来。 此时早就接到消息的黄团长带着士兵迎接过去，等他出现在汽车旁的时候！停着的汽车门被士兵打开，黄团长立正敬礼道：“见过参座！” 金参谋长从车上下来，对着黄团长点点头，接着说道：“黄团长啊！我都说了没什么大事儿，何必呢？你团的粮食不够，是我考虑不周，没有了结情况啊。” 此时的金参谋长没有一点的长官架子，十分体恤的口吻让人听着很温暖。 “那小子目无长官，敢对参座不敬就应该军法从事。”黄团长严正道。 “不给俺吃的，让俺饿死！要了俺的粮食不留点俺就要砍了他，姓黄的你把俺放了，俺砍了你的脑袋。”郭小五陡然瞪大眼睛，狰狞着脸咋呼道。 “瞧瞧，瞧瞧参座，这小子疯了！一晚上都没有消停。这都能在柱子上睡着，醒了还想砍俺的脑袋。”黄团长一脸难看道。 “这都能睡着啊！真是勇士啊。黄团长啊，这样的勇士脑子不管用，就哄着点吗?他能懂个啥，赶紧给放了。”金参谋长说道。 “放了俺，放了俺！”郭小五吼道。 “哎，这娃啊！”金参谋长叹息一声，向郭小五走去。 把守郭小五的警卫排弟兄们，散开了一条道！此时他们谁都没说话，他们更清楚一句话都不能说，看情况自家排长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参座，这小子脑子犯糊涂！莽撞的很，还是别靠近的好。”黄团长一脸惶恐的劝说道。 “诶！？小孩子吗？哄哄就好了。”金参谋长摆摆手，继续走进郭小五。 此时郭小五瞪着眼睛看着靠近的金参谋长，等金参谋长靠近了！郭小五喊道：“老头儿，俺认识你就是因为俺给你要粮食，要砍你俺团长才把俺绑了，要弄死俺。” “呵呵呵……谁说的！？那是你们团长啊怕我，我都说没事儿，这不是来救你了吗？”金参谋长脸色一崩说道。 “那，恁把俺放了。”郭小五露出高兴之色说道。 旁边的黄团长看郭小五如此表现，内心有种想吐的感觉：‘他娘的，真能装啊！不是了解你小子，我都相信你是个傻子。’ 远处正在修筑战壕的一营长距离最近，郭小五的表现他看得清楚！不由哈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嘀咕道：“娘的，能把鬼都骗了。” “放了你成啊，要是把你放了你可要好好听话。听话，黄团长以后就不绑着你了，中不中啊？”金参谋长笑着安慰道，此时此刻他内心真的相信了郭小五确实是脑袋缺根筋是个傻子了。 “俺要吃饱，俺没有饭吃还砍人。”郭小五说道。 “成成成，保证你能吃饱！黄团长啊，赶紧放了他，都绑了一夜了。”金参谋长扭头看向黄团长说道。 “真要放啊？要不毙了他，我看以后谁还敢对您不敬！？”黄团长脸色一正道。 “胡话！一个孩子懂什么，赶紧放了。”金参谋长面色一正，不悦道。 “是是是，赶紧把这小子放了。”黄团长立即下达命令，心里却笑开了花！这事儿算是结束了，成功的骗了这只老狐狸。 李大柱立即上去，给郭小五松绑！郭小五被解开后，准备转起来然后嘭的一声摔倒在地，被绑了一夜他全身已经僵硬，使不上力气来。 此时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啊啊啊，俺腿脚没有了！团长赔俺，赔俺啊……” “呵呵呵……感觉抬回去休息，这小子可爱的很。”金参谋长听到郭小五的哭喊，呵呵的笑了起来。 （鼠年大吉，新年新气象给书友们拜年了！恭喜发财，贺喜发财，福到，财神到！！！） 第210章：意外之喜 郭小五被李大柱扛起来回去休息，金参谋长微笑着看着郭小五离去后才起身说道：“黄团长啊，金某公务繁忙就不再逗留了，你部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找我，能帮的金某一定会帮的。” “参座，卑职已经略备薄酒，您风尘仆仆吃了早饭再走不迟啊。”黄团长挽留道，一脸的不舍。 “呵呵呵……不用了！实在是公务繁忙啊，大战在即金某为了这小兄弟啊也费了不少功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黄团长能宽容就宽容一些。 毕竟我等驻守长城，可都是生死弟兄吗。”金参谋长说道。 “是！卑职聆听教诲，一定谨记。”黄团长不再挽留，严肃的立正敬礼道。 “如此就好吗！都是保国为民的好壮士，你黄团长啊性子耿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治军严明是出了名的，金某忘了这一点儿才出了这么个岔子。 回头啊，金某让手下的弟兄给你部送来一百箱手榴弹，也犒劳犒劳黄团长。也只有你黄团长啊为党国尽心尽力，不贪墨一分一毫，这是要嘉奖的吗。 好了！金某走了。”金参谋长说过，坐上了汽车。 黄团长露出一脸的喜色，如今不但没事儿还得了一百箱的手榴弹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此时此刻他哪儿有不欢喜的道理，立正敬礼大声道：“送，参座！” “呵呵呵……好！对了，金某看你部缺了几门小钢炮，我那里还有四门外带一百发炮弹，明日一早你差人去领吧。”金参谋长高兴道。 “是，参座！”黄团长的声音更响亮起来，此时他都有些激动！真是太意外了，他有炮了。只要有了炮他这个团的战斗力就能提高三成。 小钢炮就是迫击炮，是掷弹筒的升级版威力更强，打击准确度更好，射程更远。 迫击炮是战场上最小的炮，携带方便威力强大！能有效的移动携带进行火力打击。别看二十九军这么多部队，能有炮的却没有几个，大多都是以步枪为准，即使机枪一个团能有四挺的就算是富裕的团。 而如他黄团长拥有轻重机枪共六挺，已经算是二十九军精锐部队了！给一个警卫排就配备了两挺轻机枪，简直是难以想象的阔绰。 而同时这也说明了他对郭小五的足够重视，这个在他手中的王牌部队，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打出去，而如今他得了这四门钢炮会全部装备给警卫排，战斗力会提升数倍。 浓缩就是精华，警卫排是真正的精锐部队！好钢还是要用在刀刃上。 金参谋长走了，黄团长一直嘿嘿笑着敬礼一直到金参谋长的车消失在视线内，他还在笑着，敬礼的手没有放下来，他的心在意外的惊喜中也在盘算着自己的家底，盘算着如何让自己的团战斗力更强。 “团座，团座！”杨副官喊了两声，才让黄团长惊醒。 “嘿嘿……小五这小子真会装。这下真是因祸得福，反而得了不少好东西。”黄团长笑道。 “听团座的意思，弄来了小钢炮要给警卫排？”杨副官眉头一皱道。 “不是给他，是给熊二！炮兵班，他这个炮兵班长应该有几件拿手的东西。这炮除了这熊二，恐怕没有谁能玩的更好。”黄团长说道。 “哎，现在团座都指挥不动警卫排了。”杨副官叹口气说道。 “谁说的，他郭小五还是要听我的！能指挥他就能指挥动警卫排。杨副官你说说，咱们的团论战斗力最强的是谁？一营，二营，还是三营？真给日军打起来，他们有多大的几率活下来。据说日军士兵训练有素，单兵作战能力不亚于警卫排。 我们一个团对战日军，不说兵力相当编制的一个日军大队，一个中队我们能挡住吗？最终能活下来的是警卫排还是他们？”黄团长问道。 “没打谁都不知道，要是真如团座说的日军士兵的战斗力跟警卫排一样，恐怕一个中队我们挡不住，想要当着就要有必死的决心。”杨副官回应道。 “是啊，只有靠必死的勇气！把命放在战场上，但必须有弟兄活下来。能活下来几率最大的就是警卫排，而警卫排的装备一定不能差，至少不能比日军士兵的装备差太多，我团才能坚持到最后。”黄团长说道。 “我们会败！？”杨副官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我们会赢！日军太嚣张了，我们站着的长城是民族的脊梁，这一战不能退缩，而胜利是用鲜血为代价赢来的。 可要有人活着，与日本人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总要有人活着带着新兵把这根要断掉的民族脊梁给扛着，继续战斗。”黄团长咬牙低沉道。 “所以团座，你选择了他！”杨副官吐口气道。 “要是你会选择谁！？”黄团长反问道。 “优胜劣汰，总要有人给我们报仇！您说需要人战斗下去，而郭小五是最会带兵的，也有一身本领，除了他没有第二人选，如果需要人活着，要活着的必须是他。”杨副官回应道。 “是啊，优胜劣汰。日军已经逼近山海关，多次向驻守在山海关的东北军挑衅，他们虎视眈眈，这仗要打！终究会到忍无可忍的地步。”黄团长叹道，紧握着拳头看向山海关的方向。 …… “小五啊，你还真能装！我看着都以为你真是傻子。”李大柱笑着说道。 此时的郭小五躺在指挥部中，指挥部是挖掘而出的战壕大坑，上面覆盖铁门钢板而成的坚毅指挥部，指挥部被一道道战壕围绕着，透过战壕的孔洞能纵观整个驻地战场。 “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无非是装成二愣子脑子不开窍的货，我差点自己就信了自个了。”郭小五笑道。 “听说一营长都恶心的吐了！骂你是厚颜无耻，是咱团最大的骗子，靠不住。”李大柱带着笑意，给郭小五倒了一茶缸热水递过去。 “一营长脑子才是真正缺根筋，脾气暴躁不喜欢动脑子。”郭小五笑道，接过茶缸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十分过瘾的吐出一口气把茶缸放下来。 “起来！还没有装够？”黄团长走进指挥官厉声道。 正躺着的郭小五一个激灵一跃而起，立正道：“团座好！” “好，好的很！老子连自己的兵都指挥不动了，你厉害啊！？整个警卫排只知道你郭小五，不知道我这个团长啊？”黄团长冷声道。 “他们敢！警卫排，全体集合。”郭小五面色一正，厉喝道。 着急的脚步声震颤着地面，警卫排一百多号弟兄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团部集合！列队在团指挥部门口。 “都给俺站着，狗造的敢违抗团座的命令！你们长了几颗脑袋！？”郭小五走到团指挥官门口，脸色一寒训斥道。 “你也给我站着去！你长了几颗脑袋！？”黄团长一脚踹在郭小五的屁股上，脸色冰冷的训斥道。 “是，团座！”郭小五一个激灵，被踹出去后转身立正。 此时此刻李大柱心里一慌，赶紧走出来站在队列中！果然他们违抗命令，团座要找他们算账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你们违抗军令是找死！？啊！？就你们百多号人，再能打能打一个团？甚至挡住更多部队的堵截？你们想过没有会死的有多惨，你们这是兵变懂吗？别说弄死你们一个排，就是一个营也激不起一点波浪。”黄团长训斥道。 “是！团座。”郭小五与弟兄们同时回应道。 “是个屁！再有下次不用别人动手，老子三个营围着你们给突突了。死在自己人手里，比他娘的死在别人手里丢人强。”黄团长面色铁青，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郭小五此刻后怕了，警卫排的弟兄们也感觉到了后怕！他们齐齐色变…… 【拜年了，祝书友们新的一年：一帆风顺吉星到。万事如意福临门。财源广进滚滚来！！！】 加油战胜病毒！！！ 春节码字不打烊！！！ 病毒肆虐，极其嚣张！各位过年做好防护，少出门、不出门，不走亲访友，打电话拜年就成。 武汉加油！！！ 天佑华夏，众志成城让肺炎病毒无机会可趁！！！ 白衣天使们加油！！！ 所有病毒感染者加油战胜病魔。 希望来年安好，年年安好！！！ 呼吁禁止捕杀食用野味，拒绝嘴馋！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新的一年祝福大家：身心健康，万事如意！！！ 第211章：夹着尾巴张着嘴 “怕了！？怕了以后就聪明点。郭小五你是我团最会训兵，却不是最会带兵的，你是排长，手底下百多号弟兄的命都在你手里，你可以不要命？他们呢？跟着你一起犯浑，让他们陪着你殉葬吗？啊！？”黄团长接着训斥，越是训斥他面容语气越是愤怒，愤怒的手指着郭小五的鼻子。 郭小五瞪着眼睛，聆听着黄团长指责与训斥！他暴睁的眼神中带着悔意。 在气怒中的黄团长，回头走进指挥部抓起桌案上的皮鞭，咬牙大步走回来扬起皮鞭‘啪’的一声抽打着郭小五的背脊上。 “你带兵要有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你知道不知道！？”啪！黄团长抽打第二鞭子，抽的狠，郭小五的军服都被这一鞭子抽烂。 郭小五一动不动受着鞭打，他已经被训斥清醒，这一鞭子他必须挨着，也应该挨着。 “你的决定，都关系到你麾下所有弟兄的命懂吗？”啪！黄团长再次狠狠的抽打一鞭子，接着他咬着牙在郭小五的背脊上用力的抽。 啪啪啪啪…… 一声接着一声让警卫排的弟兄们为之心颤！他们睁眼看着他们的排长郭小五，被团座抽烂了军服，背后的军装翻起来，已经溢出了血。 “团座，别打了！”李大柱心疼的求情道。 “团座，别打了！”警卫排的弟兄们齐声求情道。 “打，狠狠的打！团座别停手，是俺的错。”郭小五吼着。 “好！”在李大柱求情的时候，整个警卫排的士兵求情的时候！黄团长已经扬起了鞭子没有继续抽打，在郭小五吼着要继续受训的这一刻，黄团长大声说了一个好字。 然后，黄团长的皮鞭继续落下，啪的一声狠狠的抽下！一鞭接着一鞭，在郭小五的背脊上狠狠抽打了三十鞭子，黄团长把皮鞭扔在了地上，冷哼一声：“滚！” “是，团座！”郭小五立正回应道。 此时郭小五的背脊火辣的疼痛，这种疼痛是钻心的！然而他必须忍着。 “排长！” “排长！” “排长！” …… 警卫排的弟兄们把郭小五围了起来，指挥部站着的黄团长此刻已经转身走进了指挥室。 “都他娘的回去站着！”郭小五忍着背脊的疼痛吼道。 “全他娘的集合！”李大柱跟着吼了一声。 警卫排的弟兄们再次迅速的排列队伍，他们凝视着他们的排长！而如今郭小五此刻面对着他们，咬着牙说道：“打的好！” 郭小五的声音很大，他的军服被皮鞭抽烂！背脊的鞭痕带着浴血，把已经抽打烂掉的后背碎布给染红，然而他没有心思去关注，能挺着。 打的好三个字被指挥室内的黄团长听得清楚，他坐在八仙桌旁！喝着杨副官递给他的茶水，抬眼看了看指挥部门口站着的郭小五。 “团座，是不是打的狠了？背上的鞭声都肿起来了，溢出血了。”杨副官低声说道。 “有些东西他必须要明白，想要活下去在哪里都不容易！为了生存，该成长的时候必须有有个记性。”黄团长说道。 “我，郭小五是你们的排长！就是你们的脑袋，团座说的对。俺的任何一个命令都决定这你们的生死，脑子要是抽了筋！把我自己，甚至你们的性命都会搭进去。 弟兄们是我带着你们出来的，俺要对你们负责。 团座打我是应该的，团座打在我身上我心里才舒服点。”郭小五面色冷然的诉说着。 他语气中带着歉意，说完这些话后脚步一顿！郑重的对着麾下的弟兄们立正敬礼。 嘭！ 警卫排的弟兄们齐齐顿步立正，他们没有任何多余话语的回应！对于他们来说团座说排长错了，排长说自己错了，他们却一直感觉排长没有错。 在警卫排弟兄的认识里，即使是李大柱还是这些老兵都心里清楚！他们都可以死，但他们的排长不能死。 以后要是上了战场，活着的跟着回去！战死的他们也要让排长带着他们回去，这是交代也是他们从投军出来后排长的承诺。 在李大柱与这些士兵中心里，不管郭小五什么决定他们都要跟着！谁！？都不能决定他们排长是生死，他们必须保护好他们的排长，以后即使战死了！也有排长带着他们回去，让自己落叶归根。 士兵有着自己的心思，而他们的心思无论排长说什么？还是团座对排长的责罚，他们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与约定。 他们只会跟着郭小五打仗，郭小五要是不在了！他们感觉在部队就没有了根。而这些是李大柱与他们的班长告诉他们的。 当兵打仗吃粮饷，从第一次当兵开始自己的长官必须活着！这是亲老子，对自己最好。要是亲老子死了，再来一个是后爹，也是后娘养的。 死了没有人心疼，还是炮灰。 他们不想当炮灰，当没有根的浮萍！要就要亲娘养的，保护好他才能在部队中没有人招惹。 “我保证，再做任何事情都会先想想再做决定，有些人不是咱能招惹的。这里不是我们的县城，也不是有我郭小五想找谁要场子就能要回场子的地方。”郭小五敬礼后，大声说道。他要告诉麾下的弟兄们，今日不同往日，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 然而郭小五并不喜欢这样，接着说道：“狗造的，咱可以盘着，也可以卧着！但不能然弟兄们没有活头，没有吃的，逼急了！天王老子我也要拉下马，来个鱼死网破。 咱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来阴的！我说过要活着，在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咱当老百姓的时候是跟老天爷斗，挣扎着活着！咱当兵了也是要活着，那咱就跟不让咱活着的人斗。 弟兄们，从今儿起！咱夹着自己要翘起来的尾巴，长着咱要吃人的嘴。谁把咱逼急了，咱夹着尾巴也把他给撕吃了。” “是，排长！” “是，排长！” “是，排长！” 警卫排的弟兄们很激动，他们的排长还是为他们抗门事儿的大哥！不惹事也不怕事儿，谁不让自己活也不能让他活着。 这还是他们的排长，刚刚他们还真怕他们的排长从此后怂了。 此时在指挥部的黄团长猛然站立起来，咬着牙看着那个无视自己背脊伤痕的郭小五！不知道该训斥还是再让他涨涨记性，他没变！还是那个脊梁挺直的麾下悍将，只是他用不同的方式挺立着。 将是兵的胆，而这一刻不但没有吓着郭小五而这胆子更大，让警卫排的士气更强了。 同样郭小五岂能不明白将是兵胆的定义，他不能怂！更不能害怕，要让自己的士兵比以往变得更有胆气更聪明，才能让他与弟兄们为了活着挣扎出来，活的好好的。 “好的很！指挥部最后一道阵地是你们的，给我挖坑去。”黄团长怒斥着下达了命令。 “是，团座！”郭小五转身立正敬礼。 接着郭小五对着弟兄吼道：“战斗，最后一道防线！挖战壕，给老子把指挥部给圈起来。” “是，排长！”警卫排的弟兄齐声回应。 “我给你们画图！我们的坑是为敌人哇的，如果这里是最后一道防线，我要让军付出惨痛的代价。孙大亮！”郭小五接着喊道。 “在！”立正回应。 “带着你的班保护指挥部，保护好团座。”郭小五命令道。 “是，排长。”孙大亮带着麾下弟兄出列，迅速把指挥部门口包围起来。 “其他弟兄给我来。”郭小五命令道。 “是，排长。”警卫排的弟兄立正回应。 接着警卫排的弟兄跟在郭小五身后，走出指挥部五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郭小五喊道：“李大柱，带着弟兄们给我划出半圆，把指挥部给我圈起来。 各班准备挖掘工具，顺着划出的道给挖，我要一人多深的战壕。 不管这地多硬，都要给我想办法挖出来。 再找十块和泥，给老子建机枪碉堡阵地，五十步一个。” 第212章：乌龟式防御阵地 “排长，机枪碉堡啥玩意？”王大水等十个班长围过来问道。 郭小五嘿嘿一笑，接着蹲了下来！众人跟着郭小五围在了一起，其他的弟兄在吩咐下正在丈量战壕的道道，去团军需官处领取挖掘装备。 李大柱也是一脸的雾水，什么是机枪碉堡他也是不明白。 郭小五在地上拿了一个石块，在地上划着建议的图线笑着说道：“咱们打仗首先要想的是活下来，我看兵书的时候就读到了这句话，古时候打仗可没有枪炮！但是防守的守将有能耐的都会想法子，守城的法子想好了，城池就能固若金汤，想要攻下来代价是惨重的。 很多时候再厉害的将军，遇到善于守城的将领对垒，基本上都会折在这里。 你们看。 团座既然把我们放出来守最后一道防线，那么我的战斗力一定要比一营，二营，三营，三道防线还要强。 这就要靠我这脑袋瓜子了。 人数上火力上我们比不上，就只能在阵地这上面下功夫。 我们被团座称为手中的王牌，在他心里我排是最强的！无可厚非，咱也不能丢人，我更不能丢人。 围绕指挥部三十步开外画一道封锁线，挖掘战壕。要是这样的话跟一营二营三营的防守没有区别，但火力就比着弱了。 可要是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我排必须变成一个龟壳。 在封锁线上五十步做一个机枪碉堡，这碉堡要足够坚固！最起码要承受住敌军的炮击一?两次的轰炸，并且还能快速修复，阻挡子弹打进来。 这碉堡是这样的，咱老家不是有坟头吗？就是坟头的样子，不过里面是空的。对着前面阵地留一个机枪口，后面留一个门运送弹药，这里面最起码能装得下一个机枪手一个副射手，后面还能驰援，这样如果万一机枪手牺牲了，副射手上，然后进行安全的射手补充。 以这道战壕最后一道防线算起来，整个封锁线以五十步为距离，需要六挺其中机枪封锁住前面整个战线，形成一个半圆形，阻挡着敌军进攻的重要坡度。 看到整个阵地了吗？这是一个搞出来的丘陵，看着也是一个坟头，居高临下。 呵呵，布置好了想要攻进来，拿下我们的阵地，我敢保证至少敌军冲锋投入一个营也难攻占下来，这样我们弟兄就是不幸全军覆没，也他娘的值了。”郭小五解释中，勾勒好战壕封锁线的线条，一咬牙把手中的石子扔在了地上。 “哎呀，一人高的战壕，战壕上机枪碉堡之间雷切一道墙壁连接着，露出射击孔，那是趴着脑袋打枪，小五你这脑袋瓜怎么做的？要是以前当军阀兵的时候，你有这脑子他娘的谁得了你都不敢让你走啊，阴的很啊。”李大柱在震惊中瞪大眼睛夸赞道。 这道防御不说武装到了牙齿那么厉害，那也是差不多了！护着自己的脑袋坚硬的乌龟壳挡着还毫无阻碍的打出子弹，敌人的枪子打出来几乎是构不成多大的威胁的。 “排长，这他娘的太硬了，不好挖掘啊。”一个士兵大吼着汇报道。 “他娘的没说吗？让你们自己想办法。”王大水扭头训斥道，报告的正是自己的副班长。 “好了，你们是班长你们班的脑袋是你们，老子已经指出了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一个月，给老子弄起来，弄不起来老子把他给撸了。正的当副的，副的当正的，让你们好好的丢丢人，开开窍。”郭小五训斥道。 “是，排长！”各班立即起身立正，转身后骂骂咧咧的跑向自己弟兄身边。 “你姥姥的，咱说的，想办法搞定！这地有多赢，把奔头给我，我试试。”王大水接过一把砸石的奔头，扬起来嘭的一声砸在地面上，捡起一片碎石，只奔出一个坑，却没有把地面给翻起来。 “娘的，这么硬！？”王大水把奔头（两边形同斧刃，中间装着长木柄的开凿工具。）一扔蹲了下来。 此时各班都遇到了相同的情况，一个个倒是给难为住了！一个个蹲下来他们敲了敲远处正蹲着抽烟的排长，咬着牙苦苦思考着。 这么硬的第怎么搞？这一天下来也弄不成多深的坑，要挖一人多深可是难了。可这也要干，想办法也要干，干不好就被撸成副的，那时候可真是丢大人了。 “小五，地太硬了，有些难为人啊。”李大柱与郭小五蹲在一起，抽着烟皱起了眉头。 “我已经有了法子，动动脑子很简单的事情！大柱哥要相信什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必须学会动脑子才行。 俺带着百多号弟兄，他们手下可也有十个弟兄的命在手上，也该有些压力。”郭小五说道。 “他们的脑子要是聪明，当了那么多年的兵现在就不是班长了。”李大柱摇头道，话语间带着笑意。他看向远处都在沉着脸思考的班长们，有种想笑的冲动。 “你在看笑话！？”郭小五看了李大柱一眼。 “我在想，他们什么时候想出法子，把这地给掘出来。平时看着他们一个个鬼精算计的，现在不知道这脑子能不能用在刀刃上。”李大柱回应道，然而他语气中能透露出担忧。 “你呀，俺让您当排副就是因为这个。有我在你想的最多，俺也更放心。”郭小五说道。 “小五你这话说的俺高兴，我可是你姐夫！咱也就会这个营生，到了部队也就咱两最亲。”李大柱回应道。 “那好，你也想想咋更快的把这战壕挖出来。”郭小五笑了笑说道。 “我也在想哦，你看一营二营三营，挖了这么多天才挖了腿弯那么深，这要是挖到胸膛恐怕一两个月都有些困难啊。”李大柱说道。 “人多力量大，人家一个营五六百号弟兄，一道防线一两个月也能干完的。”郭小五说道。 “跟俺炮弹，俺顺着道给炸过去不就成了。”熊二一拍大腿瓮声吼道。 “是道理！俺咋就忘了。”王大水一拍大腿，其他班长也兴奋的站了起来。 郭小五绷着脸起身看着他们，训斥道：“几发炮弹？啊！？咱排的炮弹用完能炸多长的坑？还是你们认为炮弹多，团座给咱吗？” 郭小五的训斥，把班长们拉回了现实！一个个颓废的坐下来，一个个偷瞄了一下郭小五，都感觉不好意思，这想法真的太天真了。 当然他们在想法子，麾下的弟兄也没有闲着，都沿着自己的分的坑道努力开凿，眼前没有好法子之前，能挖多少是多少。 第213章：脑袋是个好东西 “活都在手上，你们自个想一想，人多力量大！愚公都把山给移走了，这算个啥啊！？”郭小五起身吼道。 “说的倒是轻巧，这法子也不是一下就能想出来的。”熊二嘀咕着。 郭小五自然听到了熊二瓮声瓮气的嘀咕，不由叹口气失望道：“我说了活儿就在手上，咋就嫩难嘞！？” “排长有法子就用上呗，不知道啥时候日军就越过了山海关打过来了。”王大水喊道。 “山海关有东北军守着，丢了东四省，他们还敢当逃兵吗？老百姓不把脊梁骨给他们戳断。”李大柱应声道。 “排副这话说的，东北军要是能打！咱在这还驻防个啥？”吴布上插话道。 “一个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让你们动脑子都看着我呢！都给听着。”郭小五失望的喊道。 排里的弟兄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向郭小五听着他的安排。 “都给俺听着，分工合作。奔头给我用力气砸下去，砸出一个坑给我把地下的石头给翘起来，然后用他铁锹给我铲出来，遇到石头就给我找缝，一个个的翘，省力不说也更好挖掘些，别跟那三个营的营长，都二傻子似的，闷着头使劲的凿，有那功夫找到缝掘出来好些石头了。”郭小五指导者，一奔头下去嘭的一声，坚硬的地面震的手中的木柄震荡，地面异常的坚硬。 这是一块石头，郭小五吼着让人准备铁锹在这一片挖，找到石头的缝隙，然后奔头对着缝隙砸下去，用力翘起来。 这石头有几十斤的重量，缝隙周围开凿了很大的坑，奔头砸进去也很难翘起来，郭小五吼着让人找不用的钢筋棍子，对着缝隙几个人吼着一二三把石头敲了起来。 此时几个弟兄拿着麻绳把石头捆起来，用力一拉拉了出去，留下了一个腿弯一样的深的坑！也就顺着这道坑，开始开凿露出来的石块，连开凿带砸碎挖掘战壕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把一营二营三营营长，都给额叫过来。”团指挥部黄团长冷着脸命令道，他看到郭小五挖战壕感觉手下这三个营长真是蠢到家了。 传令兵立即奔出去，跑向三个营的阵地去叫三个营的营长。 当三个营营长来到指挥部附近的时候，看见警卫排也在挖掘战壕！他们可不是蛮干，把一块块石头从地上翘起来，然后砸碎给运出去，此刻他们看得出来！这是围绕指挥部三十步而成的封锁线，而警卫排已经挖了两成的距离，而那战壕的深度跟如今的进度相比差不了多少。 “郭排长，挺能干啊！干了多久了？”一营长喊着问道。 “一个时辰，差不多半个月能弄出来，一个多月咱这道封锁线固若金汤。”郭小五笑着回应道，此刻他已经脱了上衣，光着膀子上阵与弟兄一起开凿战壕，他嘴里叼着一根烟，呲牙笑着。 “他娘的，一个时辰挖了两层，比咱这些天的成果都好。你郭小五是逗着俺们玩的吗？说出去谁信？”二营长咧嘴道。 “等着挨训吧！这小子光干这种事儿，好事儿轮不到咱们，挨骂是顶个的。”三营长那一脸的横肉直抽搐。 “嘿嘿嘿，三位长官！团座都说了，这脑子可是个好东西。”郭小五嘴里吐着烟气笑道，他语气中带着讥讽。 “啥吵吵什么？赶紧滚过来。”黄团长在指挥部门口吼道。 三个营长赶紧往指挥部跑，他们心里很惶恐！摊上郭小五这个小狐狸，他们没少被训。这就是典型的人家怎么着，自己变成猪头的节奏。 “报告！” “报告！” “报告！” “进来！”黄团长冷声回应道。 此时警卫排李大柱叼着烟看向指挥部笑道：“这三个长官又要被团座骂成猪头喽……” “咱排长说了排副，这脑子是个好东西。”李大柱身边的一个弟兄呲牙笑道。 “去，看笑话是不？都瞅着弄啥，赶紧干活。”李大柱点点头，回头一看身边的弟兄都停了下来，看向指挥部，张口训斥起来。 “咦！？排副你这是弄啥嘞，这叫典型的官僚主义。军阀作风，兴许你点灯不许俺们放火。你个球儿……”一个弟兄不满意道。 “小子皮痒了是吧！”李大柱起身就要踹这个弟兄一脚，这个小子一呲牙手中的铁锹一扔，跳出了坑狂跑。 李大柱扬起奔头就追，弟兄们都扭头看着，哈哈大笑起来。 “娘了个腿儿，就数你皮实的很！看我不逮着你收拾好你。”李大柱吼着。 “排副你要追的上俺俺让你收拾，撅着腚让你踹！追不上俺你就是个猪头，还能赶上孙猴子！？”奔逃怕挨打的弟兄回头还不忘讽刺两句。他年轻，跑的也快更是灵活，可不是李大柱能比的。 “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猪脑袋，腚沟上挂着只会屙屎。”指挥部团座的训斥声传了出来。 警卫排的弟兄们，扭头看去！包括李大柱也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指挥部，这一次团座骂的有点狠啊。 “排长，团座说三位长官腚沟上挂着脑袋，是不是用**吃饭。这还是人吗！？”一个年轻士兵不理解的挠挠头问道。 噗！ 郭小五忍不住笑出声，起身一巴掌打在这小子的脑袋上：“干活！想啥呢？你个蠢货。” “脑子是个好东西你们知道吗？瞧瞧警卫排，他娘的半天功夫都赶上了你们的进度。这活儿都在手上呢，要动脑子，动脑子知道吗？ 人家长脑子想的是法子，你们就知道吃，吃进脑子里都是浆糊。 现在我看着你们都烦，烦的很！ 你们是营长，除了俺这个团长你们最大，搁在清朝以前你们都是偏将了，领一营的兵力。这要是打仗老子的兵还不都被你们蠢死。 眼前马上入冬，这地面结了冰下了雪越来越硬。 你们想着等小鬼子打过来，咱就站着让小日本鬼子的子弹往脑袋上打？啊！？ 滚蛋，都给我去找郭排长去学学，学学这脑子该咋动弹动弹。” 团座的训斥声，清晰入耳！三个营长被团座一个个踹了出去，被踹出门口的三个营长连滚带爬的起身，相互嘟囔着骂咧咧的去找郭小五。 “这小子要负责任，就他一个有脑子！要是不给法子，把他拍给围起来，让他聪明咱都是傻子。”一营长怒着脸吼道。 “对！郭小五，你小子过来。”二营长吼道。 “呦呵，这小子咋不听使唤？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三营长难得的露出一脸笑意，但那一脸很受怎么看怎么感觉阴森可怖。 “有你们这么求人的吗？自个不会看吗？俺也没有藏着掖着，团座说你们是猪头确实是长在了腚沟上。脑袋，脑袋是个好东西。”郭小五训斥道。 警卫排的弟兄们哈哈的笑了起来…… 第214章：榆关 1933年1月1日，夜。 民国二十一年腊月初六，山海关。 北风呼啸，山海关城楼上的将士荷枪实弹，注意着关隘之外的日军动静。自入秋以来日军无数次的挑衅，欲要突破关隘进一步侵略，守城的将士一忍再忍，再三隐忍日军的蛮横，战斗一起没有打响。 这是耻辱的，身为军人的耻辱。让驻守在山海关的守军何柱国将军十分气怒，以上级避免战争而一直引而不发。 寒风潇潇夜北寒，山海关上壮士已无眠。 这是对镇守山海关两个营战士的贴切写照，他们在寒冬中顶着寒风趴在阵地上架设着机枪，步枪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弟兄们，看到外面日军的阵地了吗？看到他们的嚣张的姿态了吗？啊！？都给我睁大了眼睛，日军敢来，想要占领这里就要踏着我们的尸体。 将军说了，人在山海关就在！我们的身后是成千上万的老百姓，都给我打起精神头。我团没有一个认怂的，他小日本子敢来，老子就敢干他们。”团长怒吼着为麾下士兵们打气，他的怒声也感染者麾下士兵军官们，整个团同仇敌忾。 自从1932年5月以来，日军就不断对驻守在榆关的中国驻军不停挑衅，以寻借口开战，制造占领山海关直逼华北的战略计划。 1932年12月，日军对榆关进行炮击！此时1月1日中午时分，日军开始迁移日本侨民出城，缴了城内警察的枪械，绑了警察局长。大战在此刻是一触即发…… 榆关守备军有东北军626团兵力2257人，625、627团各一个营，镇守在榆关外围，主要火力配置有迫击炮，机关枪，与平射炮。 日军逼近山海关部署兵力约3000人，野战炮40门，铁甲车3辆，坦克20辆，飞机8架，军舰2艘。 日军虎视眈眈，榆关的将士荷枪实弹整装待发，决心与日军决一死战。 “我们不能再退，再退我等再无颜面面对国民，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榆关城团长动员弟兄们，而此时渐渐夜幕，626团团长一直站在城头上，凝视着蓄意待发的日军呲牙咧嘴。 “都他娘的怕死，老子也怕死！可我们是军人，咱把自己的老家丢了，这是最后一道防线，老子不想逃了。”团长吼道。 “团座，我们也不逃！逃到哪儿这小鬼子打到哪儿，今儿老子就死磕了。弟兄们，要决一死战的吼一声。”一营营长大声呼应着。 “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整个团的将士，高喊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他们知道这一仗不可避免，他们闻到了耻辱的火药味，他们回应的生意中带着怒火与必死的决心。 轰隆…… “谁扔的手榴弹！？谁！？” 突然的手榴弹爆炸声让将士们陡然一静，团长厉声吼了起来。 “我操你姥姥……”一个士兵的怒声清晰入耳，他抓起手榴弹拧开盖子，拉了保险，刺啦啦……一阵清洗的火药捻燃着的声音，这个士兵扬起手榴弹扔了出去。 轰隆…… “跑你娘的！炸死了我们的班长狗日的……啊啊啊……大哥，栓子啊……二牛……呜呜呜……”扔了手榴弹的士兵大声哭喊着。 几个士兵探头看了过去，城下躺了几个尸体！这些尸体其中有日本军人的还有伪满士兵的。 “是他娘的小鬼子扔的手榴弹，炸死了咱四个弟兄。”一个班长大声回应着。 “小鬼子呢？”团长大声问道。 “炸死了！小猴子的手榴弹扔的准。”一个班长回应道。 “呀给给……” 随着城门外日军战斗指挥官刷的一声拔出战刀发出命令，密集的子弹从飞射而来，突突突突……哒哒哒哒哒……砰砰砰砰…… 黑夜中密集的子弹交织成火力网蜂拥而至，战斗在这一刻陡然打响。 “打……” 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 噗噗噗噗噗…… 城门上的守军开始还击，轻重机枪对着冲击而来的日军士兵开火，火舌喷吐着炙白色的光芒与日军密集而来的子弹碰撞交织，收割着敌我双方士兵的生命。 嘭! 子弹穿透钢盔在中国士兵的眉心留下一个弹坑，子弹破掉头颅把其射翻仰面倒地。 飞舞交织的子弹照亮黑夜如流星一般相互撕咬，碰撞，嘎拉拉……日军士兵在铁甲车的掩护下步步逼近，一个个子弹撞击在装甲车上留下一连串的火花，与子弹碰撞车体的金属交鸣声。 血液在阵亡的将士们尸体上流淌，把地面染红！而无情的子弹交织的火力网更加密集的穿梭着，碰撞着，新的生命消逝，新的血液流淌…… 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 噗噗噗噗噗，轰隆隆隆…… 城墙上的轻重机枪喷射着火舌，哒哒哒哒……子弹链哗啦啦的转动着，弹壳从子弹链下跳出来散落一地，迫击炮的炮弹在嘶吼着不停的飞射而出，砸在日军进攻的路上，响起一个个尸体，淹没在铁甲车之下…… 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 日军的铁甲车喷吐着火舌，阵地上的中国士兵在铁家火舌下被扫射，收割者一条条生命。 嘭！ 嘭！ 嘭！ 坦克的炮弹一颗颗从炮筒里飞射而出，坦克身躯在发射炮弹中躯体震颤，荡起一片严惩！城墙在坦克炮弹的轰击下，一块块塌陷，一片片士兵被炸飞，坠落城墙之下，砰砰砰的尸体砸在地面的声音异常刺耳…… 砰砰砰砰…… 一颗颗子弹穿透日军士兵的头盔，把他们一个个射翻在地！日军战斗指挥官高举着战刀嘶吼着：“呀给给……” 进攻，进攻，再进攻！ “啊啊啊啊……”突突突突突突…… 随着战争的打响，城墙上镇守的中国士兵越来越少，他们的抵抗是顽强的无人后退，在炮火与火力网的覆盖下潜伏后续架起机枪喷吐着火舌。 “炮击……”团长嘶吼着，日军的炮弹如雨大般落了下来，在城墙上，城墙内外辱犁地一般，轰隆隆隆……爆炸开来…… 一片片奋力抵抗的中国士兵被炮弹炸飞天际，在浓郁的炮弹烟尘中被撕裂，撕裂成碎片落下一片血雨…… 第215章：安某与尔等共存亡 轰隆隆隆…… 呀给给…… 随着日军对山海关的猛烈进攻岌岌可危，在日军对侵占山海关势在必得下，日军的大军开始迅速集结关东军展开对长城各个关隘的猛烈攻势…… 喜峰口，独立团驻地！黄团长集结所有团的弟兄怒声道：“日军，攻打山海关战争打响了！山海关弟兄顽强抵抗，誓死不退！打出了我辈的气节，身为军人绝不能让敌人迈过阵地一步，如果要输，就从我辈的尸体上踏上去。 各部准备，我团势必与阵地共存亡。” “保卫河山，驱逐日寇！与阵地共存亡……”郭小五厉声吼了起来。 “保卫河山，驱逐日寇！与阵地共存亡……”全团的弟兄大声嘶吼着，抗战热情高涨。 “很好！我团进入一级战备，加固阵地！小日本子敢来，让他们竖着进来躺着出去。”黄团长怒道。 “弄死他个孩儿！”一个战士大声的骂道。 “对，弄死他个鳖孙。” “兔孙儿，老子的地盘也敢来撒野！？” “干他！” “干他！” 一个个战士义愤填膺，举着枪怒声骂着。 黄团长很欣慰，麾下的弟兄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而战！只有知道因为什么战斗，才会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 “各营回去准备，好好加固阵地！老子就不信了，小日本子还能越过老子的阵地。都他娘的给我想办法，把阵地加固到固若金汤，他奶奶的，咱要守着也要跟乌龟壳一样，就是狼虫虎豹想要咬一口也没有地方下口。”黄团长吼道。 “是，团座！” “是，团座！” 独立团的弟兄们大声回应着，接着被带回，更加卖力的加固城池。 小雪在此刻从天而降，天气更冷！北风挂着飘落的雪打在脸上更加的冰凉，然而独立团的战士们在挖掘战壕中很快见汗，更有的把袄子都脱了下来。 “要打仗了，俺这辈子都没有杀过人，你说俺会不会怕！？”警卫排的一名弟兄拿着铁锹一哆嗦说道。 “咋不怕，俺现在想着要打仗腿都在打哆嗦！可咱要活着啊，那七孙儿要弄咱，咱还能稀了！？”与这弟兄一起的班副咬牙说道。 “排长俺班长说他要拉稀了！”那名弟兄昂着头挺胸吼道。 “哈哈哈……” 警卫排的弟兄们都笑了起来，那班副上去就要踢这弟兄的屁股！这弟兄麻利的爬上战壕，气的这班副追不上，脱掉自己的鞋子扔了过去：“你个兔孙儿，俺啥时候说稀了！？扰乱军心，污蔑长官看俺不毙了你。” “副的！班长也是大头兵，咱排长才是长官。”这弟兄趴在战壕上呲牙笑道，抓起班副扔上来的靴子闻了闻，一脸的难受道：“咦……真臭！能熏死一条街。”接着他把棉鞋扔了回去。 啪！ 臭脚的鞋子扔在了班副的头顶上，旁边的弟兄都嘻嘻的偷笑起来。 “咦！都干活。”班副怒道，穿上鞋子绷着脸再也没有理会这个弟兄。 郭小五抽着烟微笑着看着，并没有管弟兄们的打闹！李大柱看着，站在郭小五的旁边说道：“弟兄们感情越来越好了。” “感情好比勾心斗角强！要打仗了，最后不知道还有几个能活下来。”郭小五吐出一口烟气道。 寻眼看去，战壕已经挖掘一人多高！机枪阵地也在垒砌，弹药机枪摆放在一起，弟兄们的步枪大刀都摆放在阵地后面，就等着战壕完工后，布置火力。 轰隆隆…… 日军的炮弹在阵地上全面覆盖，城墙阵地上的守军战士被炮弹掀飞。 突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 一个个战士前赴后续的架起机枪扫射，被炮弹炸飞！一个接一个的扑上去继续开火。 “开炮……”炮兵指挥官嘶吼着。 噗噗噗噗…… 一排排炮弹从炮筒中飞射而出，阻击突入阵地的日军士兵。 呀给给…… 砰砰砰砰…… 一个个日军士兵机枪手在进攻中趴下来进行疯狂扫射，突突突突…… 嘎拉拉……日军士兵在坦克的掩护下步步逼近，尸体横飞，血液在阵地哗啦啦的流淌！日军的榴弹炮覆盖下，残肢断臂抛飞…… “撤退……” 山海关，在日军的猛烈炮火下，守卫的士兵伤亡过半！日军发起猛烈的进攻，在长官的命令下开始撤退，由阻击战改为巷战。 猛烈的炮火消停，硝烟在战场上弥漫！密集的枪声在城内响起，战斗继续持续，一个个战士在巷战中被包围，被射杀…… 砰砰砰砰…… 枪声带走一条条生命，一声声爆炸在同归于尽中发出一声声中国士兵的嘶吼，被炸的粉身碎骨。战争持续三天接近了尾声，然而大战刚刚开始。 日军攻占了山海关，日军趁胜利开始大批集结兵力，进攻热河…… 日军一个128骑兵骑兵队首先对热河发起进攻偷袭，日军的战线这一刻铺开，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争。 “镇守城墙！开火……” 突突突突…… “把阵地给我夺回来……” 驰援的中国部队赶到驰援，以山海关南门，北门，西门展开猛烈反击！炮火在士兵冲锋中全面覆盖…… 轰隆隆…… 突突突突…… 噗噗噗噗…… 一个个冲锋的中国士兵被阻击的日军射翻…… “吴班长，给老子把日军的机枪阵地给我炸了，炸了……弟兄们给我冲……” 突突突突突…… 噗噗噗噗…… 带领冲锋的中尉排长被日军的机枪射臣了筛子，瞪大了眼睛后仰到底，用尽最后的力气吼着：“冲锋……” 随着他的身体嘭的一声砸在地上，他的声音也被淹没在枪声与炮声之中。 轰隆…… 日军构建的临时机枪阵地被炸毁，山海关以三个方向的城门失地被夺回，然而驰援的部队此刻已经孤注一掷，大批的日军从三个城门方向大批进攻，黑压压的人头晃动着，嘎拉拉的坦克履带声异常刺耳。 “营座，南门，北门，西门被夺回三次，都被日军夺回去了。现在大批的日军围城，我们走不了了！”东门城墙上，中尉军官跑到营长的面前吼着。 “慌什么！？给我继续打！弟兄们，我们是军人，有守土职责。 此战有我安某在，有尔等在！山海关就不会丢，我等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此营长说着，架起了城头的一挺重机枪，看着城门外在坦克铁甲车的掩护下步步围拢逼近的日军，缓缓摘下了军帽。 “弟兄们，安某与尔等共存亡！打……” 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 噗噗噗噗噗……一发发炮弹从迫击炮上射出，子弹形成火力网带着无数的炮弹飞射而去。 轰隆隆…… “呀给给……” 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 双方的子弹相互碰撞交织，猛烈的炮火覆盖城墙，覆盖进攻的日军…… 城墙被炸的浓烟滚滚，在日军炮火的几轮覆盖下安静下来，激战三日的山海关在安营长倒下的那一刻陷落…… 第216章：俺带着营座回家了 “营座死了，是我拉着他的尸体装在麻袋上撤下来的。我的团座身先士卒，全身都是伤，你们可知道他怎么在城墙上战斗的吗？ 一步都没有退，就活下来我们这几个人。 你们放我们走，我们要回去！回去……”一名上士扛着机枪吼着，身后十几个士兵跟着，还有四个士兵抬着他们营长的尸体。 他们是山海关撤下来的，山海关破了！他们险象环生，他们想知道为什么没有援兵，为什么还有人阻止他们回去。 “是安营长的部队！？”一名中校军官喊着问道。 “山海关还有几个营长姓安？给俺让路，俺要带着营长回家。”这名上士吼着。 “都他娘的给我让开，让他们回去。”中校军官命令道，接着他看着经过的这队战后的士兵，脱掉了军帽立正。 “立正……”这是这个中校军官接下来的吼声。 这队士兵他们都受了伤，有的脑袋被布包裹着血液还在溢出，有的被绑着臂膀，还有一个耳朵已经没有了。 “兄弟，你的耳朵！？”一个中尉看着经过自己身边的这个战士问道。 “他聋了，是被炮弹炸的！听不到你问他，他的耳朵被子弹带走的，没有打中脑袋要了他的命。”扛着机枪的上士面色暴躁的回应道，声音带着气怒。 那名中尉嘭的一声立正，再也没有询问！这个上士也再也没有说话。 “哪里的！？”保定城城门口，把守的中尉排长厉声问道。 “你们没有看到，他娘的都没有看到！给我们一口吃的，吃的。”保定城下，上士带着残余的弟兄吼着，如今他身边还剩下十三个人，这是他们从战场上下来的第三天，一路不停的来到了保定城，除了他们的团座，还有四具尸体被抬着，他们的伤重，没有支撑下来。 “我要喝水，我们要吃饭！”上士接着吼道，这是第三天的清晨，他们手上无钱，已经是第二天没有吃上一口食物，喝上一口水。 “我问你们是哪里的！？”中尉排长厉声责问道，一挥手手下的弟兄把枪口抬了起来。 扛着机枪的上士一紧张，立即把机枪架设起来，后面一个弟兄立即扑上去掏出了弹夹。他们的反应十分迅速，剩余的弟兄都趴下来咔咔咔子弹上膛。 “我再问一遍你们那部分的！？”中尉排长再次问道。 “山海关下来的，我们送营座回家。”上士高度戒备着回应道。 “你们营座是谁！？”中尉排长问道。 “安德馨！”上士回应道。 “是安营长的！到底怎么回事！？”守卫城门的中校营座在城门上听到后，走了出来。 “打仗死了，送回来安葬！弟兄们活着的就我们几个。”上士回应道。 “都他娘的让开，安营长的遗体我们接着，赶紧跟这些弟兄准备吃的喝的。”中校营长命令道。 “送过来就成，我们守着营座。”上士回应道。 “送吃的！”中校营长命令道，并且解除了警戒。而同样这一刻上士与与他一起的弟兄们也放松了下来。 吃的喝的送过来，上士与弟兄们大口二口的吃着，狼吞虎咽！这是他们从山海关战斗后第一次安生的吃饭。 中校营长笑着走到上士的面前，蹲了下来问道：“不急，慢慢吃，我已经让炊事班给你们做热乎饭了。 兄弟，你说说，山海关的战况呗！安营长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这一仗打的惨烈不？” 上士撇了这个中校营长一眼，却没有回应，继续吃手中的饼子。 中校营长看了看安营长以及其他四个士兵的遗体，陡然面色一正，嘭的一声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才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 “英雄，回家了！”中校低沉道，接着再次蹲了下来。 上士的脸色这次好看了一些，吃掉手中最后一口饼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吞咽后，说道：“死了，死了好多人！我们营座是英雄，真正的兄弟，弟兄们没有丢脸，都是好样的……” 上士一脸愤怒而悲伤的开始讲述起来。 “五日前日军攻破的城门，东南角被炸出了一个窟窿。俺营座吼着：“他娘的，给老子把口子堵上……”” “二连，给老子上……” 营二连连长组织连弟兄拔出大刀，跳下城墙埋伏在豁口处，一刀刀下去斩杀二十多个从豁口攻入的日军士兵，一颗颗脑袋滚落在地，砍下的脑袋有几个顺着豁口就滚了出去，吓的日军开始后侧，然而很快日军反应过来，大量的日军向着炸出的豁口进攻…… 呀给给…… 日军战斗指挥官狰狞着举着指挥刀命令士兵前进，埋伏的二连一个排以大刀藏在豁口的两侧，阻击攻入的日军士兵，并在豁口处建立起临时阵地，两挺机枪架设起来。 随着日军大批的涌入豁口，二连长嘶吼着架起重机枪命令开火。 “开火……” 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突…… 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对着豁口疯狂的咆哮，收割着日军的生命，重机枪子弹链哗啦啦啦的转动声，刺激着耳膜，掩盖着喷吐的枪击声。 轰隆！ 日军在攻入豁口出，架设机枪展开对射，发起更猛烈的进攻，日军士兵的尸体叠了一层又一层，而同样二连的士兵倒下的越来越多，开枪的也越来越少。 日军的进攻是猛烈的，当轻重机枪的子弹打出最后一颗之后，咔咔咔的空膛声预示着死神的来临，二连长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嘶吼着：“弟兄们……冲啊……” 整个二连的弟兄倒在的豁口阵地，倒在了日军的子弹与炮火下。 “我们的营座，在弟兄们无法抵抗后，进入巷子里打巷战。他的手掌被日军的子弹射穿，扯碎内衣抱着，继续战斗。后退中了两枪，趴在了地上咬牙站起来带着我们继续开枪，肚子上被打了两枪，血都喷了出来他还战斗。 俺团座说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能开枪！我还活着。’ 我就在他身边射击，他死了，他手里的机枪还扣着，弹夹里的子弹还在秃噜着。等听到了空膛的声儿，俺知道营座真的死了，死了……俺就拉着他装进麻袋里扛着跟弟兄们撤了出来，呜呜…… 天杀的，俺带着营座回家了！啊啊啊……” 第217章：团座真是亲老子 喜峰口，独立团驻地。 “山海关没了，弟兄们！小日本子正在攻打热河，挨着就是北京城。守卫山海关的安营长是好样的，战死在了沙场上。打出了咱中国军人的气节，打出了气魄。 我团镇守在喜峰口外围阵地，小日本子要是来了，我团第一个跟日本字干仗。 咱就一条命，拼了命也要把这里守着。 借用安营长的一句话：‘他说，日军想要过山海关，就要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俺也一样，想要拿下咱团的驻地，除非日军跨过我的尸体！老子死了就管不着了。’ 现在，阵地也挖掘好了！接下来就是养精蓄锐，加紧操练，把起重机枪都给我架在封锁线上，把掷弹筒，小钢炮都给我准备好，步枪都给老子荷枪实弹，各营十二个时辰侦查警戒，一级战斗准备。”黄团长站在指挥部门口大声训话。 全团的战士集中在指挥部门口，看着情绪激动的团长！他们同样被感染着，神情激动。 “他娘的热河一个省呢？能扛不住！？要是真打过来，老子剁了他。”警卫排的一个战士吼道。 “你个兔崽子的刀没有俺的快。”另一个警卫排的弟兄回应道。 “啥也别说，敢过来咱就干他！弄死小鬼子这些王八羔子。”一营长吼道。 “对，弄他！”郭小五跟着吼道。 “弄他！” “弄他！” “弄他！” 全团的弟兄大声吼着，士气高涨。 黄团长每天看着弟兄们的抗战热情十分满意，这是他第三次聚集全团打气！而随着日军的兵锋越来越近，战士们的愤怒也越来越强烈。 “好！你们都是河南的，河南子弟兵。整个中央军近二十万弟兄都是你们老乡，咱团也是河南的，你们要明白！小日本子打过了这里就是北平，然后整个中原，华北都在日军的炮火之下，我们在这里战斗与日军决一死战，就是保护咱们的父老乡亲，保护咱们的兄弟，爹娘，姐妹。 俺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战场上拉稀！老子枪毙了他，没有命令谁都不能退。 警卫排！”黄团长接着吼道。 “在！”郭小五立正出列回应。 “你是老子的警卫排长，副官是老子的传令兵！今儿额下达军令，警卫排有督战的职责。无论是谁，是哪儿个人，敢在大战中拉稀，敢掉头吓的跑的，给我突突突了。 我团只有一条路，把小日本阻挡在阵地之外。 再说一遍，除非老子死了！你想当逃兵，可以对着老子打黑枪。 打死了团长打营长，打死了营长打连长，打死你们的排长，班长，再也没有人给你们下令。你们当汉奸，卖国贼，到时候只要你还活着天王老子都管不着你，日本人管你们。 要想对得起列祖列宗，你还是个中国人，是咱中国人的种。 这里！就在这里。” 黄团长手指头指着自己的脚下，接着吼道：“若日军炮火猛烈，我等非死不可，这里就是额与弟兄们的坟墓之地。” “与子同袍，岂曰无衣……” 黄团长最后在愤怒中大声嘶吼着，他的声音已经在嘶吼中嘶哑。 “与子同袍，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岂曰无衣！” 独立团的弟兄们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此时的激愤与热血赶走了他们对战争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他们不是傻子，听得懂团长的愤怒与愤慨。 “好！看到这里的武器弹药了吗？都发下去，把布袋弹都给我拿起来背着，每一个布袋弹上都装满了子弹，额告诉你们！子弹给你们了，手榴弹也有五个！给我可劲的造，谁要是战场上死了，子弹没有打光，手榴弹没有扔出去，别怪老之不给你收尸。 打仗也要会算账，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 现在领弹药。”黄团长命令道。 “是，团座！”全团的弟兄们齐声回应，声音再次冲破云霄，在阵地上回荡。 “警卫排！”老于头喊道。 “在！”郭小五走了过去。 老于头早就分好了弹药，弄成一堆堆的在指挥部门口的空地上。 “那是你们排的。”老于头冷声说道。 “啥！？这都是警卫排的？老于头你没有弄错吧？”一营长刘大奎眼睛一瞪吼道，二营三营营长都站了起来。 “你们有意见！？”黄团长的脸色一正，声音嘶哑着冷声质问道。 “不是？团座，十二门小钢炮呢，五百发炮弹都是他的！？”刘大奎声音一软说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你，整个阵地有多远？”黄团长问道。 “一百步，一营二营三营警卫排到指挥部四道防线。”刘大奎回应道。 “你们有炮吗？”黄团长问道。 “高射炮一门，炮弹二十发。掷弹筒二十门，炮弹200发。”刘大奎回应道。 “二营，三营呢？”黄团长问道。 “报告团座，高射炮一门，掷弹筒二十门，炮弹200发。”二营长立正回应道。 “报告团座，开山炮两门，掷弹筒十门，炮弹100发。”三营长立正回应道。 “他娘的你们还知道啊，你们每个营加上重机枪两挺，轻机枪两挺。老子给你们的火力够猛吧？你们一个营兵力近600人。 老子一个警卫排才122人加上一个排副，一个排长，掷弹筒一架还是熊二带着的。奶奶的老子给的警卫排大炮没有一架，小钢炮才十二门！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四挺，还要争！？你们要是等不住，老子等着小鬼子往身上打枪子吗！？”黄团长训斥道。 “团座说的对，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俺警卫排除了步枪就是大刀，到现在也就一班长王大水两挺轻机枪。 这上面四挺激情，那一挺重机枪还要架在指挥部门口，大爷的让我们咋过？”李大柱跳起来反驳道。 “对啊，都是乡亲弟兄！俺门弟兄枪法好就不说了，你们想浪费多少子弹？咱比比看谁干死的小日本子多，咱把这仗打赢了。 到时候你要啥，俺警卫排有的给你就是。”孙大亮大声吼了起来。 一营二营三营的弟兄都没有还嘴，听着好像他们比警卫排阔绰多了！而三个营长也是心里有底气的，连团座都说了警卫排是最最后一道防线，他再争就真的不要脸了。 “俺就是看着这么多好家伙心里想要吗？嘿嘿嘿……团座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公平的很。郭小五，你赶紧弄走，让俺看着眼气。”刘大奎不要意思的嘿嘿笑道，算是服了软。 “俺想着一营长在第一道防线，正想着是不是支援您一挺轻机枪，既然您这么说了！来，弟兄们，拉走……”郭小五微笑着下达了命令，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次团座真是自己的亲老子。 第218章：熊二你个熊货 郭小五笑呵呵的命令弟兄们把武器弹药拉走分了。 熊二更是笑歪了嘴，抱起一架小钢炮在怀里瓮声吼道：“谁敢要俺的炮俺跟他干上，你们那你们的，敢动的老子一炮弹全炸了。” 熊二一手抓起两门小钢炮抱着，他麾下的弟兄一人趴上去抱一个！在熊二的熏陶下他的炮班士兵对炮由衷的偏爱。 “我告诉你们，咱打炮的在打仗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只要敌军发现不了咱炮的位置，敌军来多少咱炸死多少，冲锋陷阵拿着步枪机枪的，打仗的时候死光了咱还活着。 你们自个想想，咱手中有炮能炸死多少敌人？就是最后咱炮弹打光了，仗打败了咱也是赚了。当炮兵不亏，等炮弹没了咱还有枪呢，大刀呢？咱可不比别的班差。 炮是啥？那是咱炮兵的命根子，到哪儿个部队不把咱炮兵当宝贝一样供着。 咱在军队里属于人才，干的是技术活。” 这是熊二对麾下士兵说过的最多的一些话，也是经常重复的话。 “你干啥！？熊二俺知道你会打炮，要你这玩意干啥？机枪是俺们的。”王大水笑道。 “听好喽，手里没有两把刷子不要拦活干！不会玩儿有啥用！？剩下的手榴弹是二喜他班的，熊二装备小钢炮，王大水把你们的机枪弄走。 狗造的机枪碉堡就是你们一班的，小日本子要是突破了三个营的防线，你要是挡不住，你们班全给我死在里面。”郭小五吼道。 “一营长刘大奎，领取弹药。”于老头喊道，指着小山高的弹药箱。 “没得说，弹药够了！一连长，给我扛回去。”一营长刘大奎下达命令。 …… 警卫排分好武器弹药后，王大水立即命令麾下弟兄上了碉堡！整个警卫排阵地上连接四个机枪碉堡，两人一组把机枪架设好，身后摆着一连串的子弹。 “班长，俺要了一百个弹夹，够用不？”与王大水搭档的副射手问道。 “一人机枪碉堡里配二十个，给发过去。奶奶的，老子还是想要重机枪，五个弹链连起来够俺突突一阵子的。”王大水接着埋怨道。 “班副，各机枪副射手过来领弹夹。”副射手喊了起来。 …… “老子这刀砍的小日本子的脑袋多了，会不会豁口！？俺想着是不是问问排长，咱班一人多弄一把！？”孙大亮寻思着说道，他与弟兄们蹲在战壕里围在一起。 “拉倒吧班长，除了咱警卫排人手一把大刀，一营二营三营他们统共架起了也没有咱排的多，要是咱班一人两把，咱排长挨团座的脚踹不说，那一营长刘大奎又嗷嗷。”班副反驳道。 “你们真的不怕！？前天没有听团座说吗？山海关打的可惨了，安营长的营里也有玩刀的，你们还记得不？”一个士兵面色惶恐道，他面容上带着对打仗的惧怕。 “你是不是怕死！？”啪，孙大亮一巴掌拍在这弟兄的脑袋上。 “班长，我！”这弟兄捂着脑袋。 “是不是怕死！？”啪！“是不是怕死？”啪！“是不是！？”啪！“是不是！？”啪，孙大亮连续质问，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拍在这弟兄的脑袋上。 “别打了，别打了！不怕死，不怕死……”这弟兄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着吼道。 “这还差不多！咱班都长得虎背熊腰的，咱要有足够的胆子配得上咱这身板？大爷的，谁敢再说稀话，看老子不一刀砍了他的脑袋，军法从事，没啥商量的。”孙大亮等着眼睛呲牙威胁道，刷的一声拔出背后的大刀，提了提。 …… “班长，咱这小钢炮跟你这腰里的掷弹筒有啥区别！？”班副问道。 熊二看傻子一样看了看班副，看了看围上来支棱着耳朵的弟兄们，瓮声道：“眼瞎吗？个头都比掷弹筒大，炮弹也大几个个头，肯定威力要大的很！打准了一炮下去方圆一丈全给他炸成灰儿。” “别说了，听你的声儿感觉急的慌！赶紧的，给弟兄们上课。”班副说道。 “好，弄个炮弹过来，俺交给你们怎么打！？”熊二得意道。 “来了班长，在俺怀里携着呢？俺摆弄了半天了，准备打开看看，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从哪儿敲开。”一个弟兄扭身提着一发迫击炮炮弹说道，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锤子，嘴里咬着一把钳子，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狗造的，你找死啊！啥玩意都摆弄，你的枪都被你小子拆了几个大件，现在还没有装上的。”班副一脚把这弟兄踹翻过去，滚了一个跟头。 “班副你个孙子，俺这是研究……”接着他捡起铁锤拿起钳子爬了过来。 此时熊二把迫击炮往面前一放，弟兄们都闪开围起来！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熊二调试炮口，听熊二说道：“这有个滑把子，调炮口的。跟掷弹筒差不多，这炮口调的高低打的距离都不一样，你们瞧着啊，看到那颗树没有？” 弟兄们都扭头看去，接着，噗……的一声，轰隆…… 小树被炸断，这猛烈的爆炸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正蹲着抽烟的郭小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一白爬起来吼道：“熊二你个熊货，炮弹是你生的？还是能下崽子啊！？” …… 夜幕，小雪从天而降！警卫排也安静了下来，阵地上几个弟兄警戒，其余的都钻进战壕里依靠着，抱着枪入睡。 郭小五此时跟李大柱在战壕里升起了篝火，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堆里被李大柱扔进去两个红薯，很快就飘出了香味。 睡熟的战士们闻到香味后，叭叭了一下嘴巴，翻个身子抱着枪继续睡觉。 “不知道前面打的咋样了？”李大柱开口说道。 “这会儿咱要动真格的了，大柱哥后悔吗？”郭小五问道，却没有回答李大柱的问题，他很清楚李大柱的担心，他不希望小鬼子打赢这一仗，然后打到这里。 “没啥可后悔的，咱吃的就是这口饭。真跟小日本子打起来了，你躲着点，有我带着弟兄们干就成。 真顶不住了，小五你不要硬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李大柱叹口气说道。 第219章：黄某人要身先士卒 “你在担心什么？”郭小五看着李大柱问道。 “山海关一个营都死的差不多了，面对日军的进攻也就抵挡住了三天。我们又能抵挡多久？听说日军的武器装备比我们强的太多，他们有高射炮，榴弹炮，坦克，飞机，铁甲车。可我们有什么？开山跑，高射炮，还有人命而已，我怕你打红了眼咱们这些人都会死在这里。”李大柱说道。 “你还是怕了，我们现在当的兵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在跟日本人干仗，我们扛起的是民族的脊梁，你懂吗？戚继光跟岳武穆一样的人，我们现在就是。”郭小五面色一冷说道。 “那又怎么样？咱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要是真打不赢就是白白送死。别跟俺们讲什么民族大义，这些俺们都懂，可谁有这么伟大？就你郭小五？现在打仗弟兄们都是跟着你，你还真想把弟兄们全部搁在这里！？”李大柱也是面色一愣反驳道。 “捍卫河山，要的是将士用命。”郭小五低沉道，他咬着呀带着怒气。 “你郭小五本来就是个逃兵，别给老子说那么多东西。反正不行你就下令撤，你要活着，咱弟兄要有些活下来，总要有人收尸吧！？”李大柱同样低沉着声音咬牙愤怒反驳。 他们的谈话声音很低，不敢让弟兄们听到！然而郭小五想的与李大柱想的不一样，对于郭小五来说，日寇来了就不能逃，只要日军还在进攻，只要还有人活着就要继续反击。 将士无畏，才能把日军击退。 但李大柱想的是事不可为不能为之，要活下来！要是打的差不多了就撤退，不能全部死光，只有活着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与日军继续战斗。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读了很多书，跟团做一样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儿，也不是谁都跟你们一样那么高尚，弟兄们可以带着军令跟日寇死磕，可真死光了呢？死光了谁给咱们收尸？你想想，对得起乡亲父老？要是他们都是抓壮丁来的，你郭小五没有名声，那就算了。 可弟兄们都是爹娘送到你手上的，你以为弟兄们跟着喊弄死小日本子真的懂什么民族大义那么高尚？还不是跟着自己的长官？ 这里都是新兵你懂吗？你想想你自己刚刚当兵的时候那一仗打成了啥样？那时候你的本事不比现在差多少吧？可你杀了一个敌军没有？还是你开了枪？”李大柱低沉着说出一个事实，打仗之前弟兄们士气高涨这是一回事，可真正上了战场新兵们碰到炮火与死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不是那个连长，我是郭小五！你放心，只要团座给我撤退的命令，我立马就撤。”郭小五低声回应，紧皱着眉头用手中的烟头续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来。 他知道李大柱说的事实，毕竟他的排甚至整个团除了那些老兵，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 然而他们二人低声的谈话还是被附近的弟兄听见了，虽然他们的声音很低但还是把睡觉潜的弟兄给吵醒，他们瞪大了眼睛听着，却也停的含糊其辞。 “团座命令，各部指挥官带着老兵去团部集合，所有新兵待命。”杨副官走到警卫排挖掘的战壕上吼道，传达着黄团长的命令。 “各班班长集合！”郭小五立即起身喊道。 各班班长正迷糊中，听到郭小五的喊声接着陡然惊醒，如同炸尸一样迅速从自己的位置滑落下来，跑到郭小五的面前集合。 郭小五整理队列后，带着十一个班长以及炊事班十一个老兵加上李大柱与自己共24人，赶往团指挥部，列队在第一列。 接着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全团三百多个老兵集合完毕！此时的黄团长才从指挥部中走出来，他看着眼前的老兵们，面色凝重的低沉道：“要打仗了，躲不过去的一战！你们带着的都是新兵，没有上过战场的。 平时你们训练的新兵再优秀，面对炮火也会怕，也会丢了胆气。这些日子我不停的打气，但我明白，真正在战场上战斗力会瞬间下降五成。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很可能会败。 所以我想了个法子。 我黄某人，与在这的所有弟兄身先士卒！抵挡在新兵前面与日寇干，让他们看着我们，看到我们的英勇，提升他们的胆气，即使是战死也要让新兵们看到无畏，让他们勇敢的迎着炮火开枪，反击。 日寇一旦进攻，我黄某人抵挡自最前线，上第一道防线。 一营阵地的机枪手是我的。” “团座，这可不成！我是一营长，身先士卒也是我先来。一营的老兵们。”一营长刘大奎吼道。 “在！”一营的老兵齐声回应道。 “给老子记住，战斗打响后老子是重机枪手，营副是是副的！副营长死了一连长上，接着是连副，然后是排长，副排长，班长，副班长。副班长死了上士，中士，下士。”一营长命令道。 “是!”一营的弟兄们齐声回应。 “二营听到了没有！？”二营长吼着问道。 “是！”二营的老兵们回应。 “三营！”三营长吼道。 “是！”三营的老兵们回应。 “警卫排！一营所请，警卫排听令。”郭小五吼道。 “是！”警卫排的老兵们回应。 李大柱咬了咬牙，他想反驳，但他知道如今无法反驳！这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哈哈哈……仗打起来来哪里有安全的地方，指挥部安全吗？你们谁能保证炮弹不会落到指挥部的头上！？ 老兵带新兵，我这个团长要以身作则。 与子同袍，岂曰无衣！这八个字不是说说的。为了把日寇阻挡在阵地上，黄某人绝不做缩头乌龟，也不想我的团，我的弟兄出现一个逃跑。 老子在你们一营，你们一个营还保护不好我一个人吗？二营呢？三营呢？就是到最后一个防线，老子的王牌部队警卫排也保护不好老子！？ 那你们还说自己是屁的精锐。 为了胜利，就要有无畏一切的勇气，不怕一死的胆气。 命令已经下达了，解散。”黄团长命令后，转身回了指挥部。 老兵们都静了下来，他们看着他们的团座转身回指挥部，愣在了原地。 第220章：将是兵的胆 “团座要身先士卒，他有没有想过这是在送死！？”一营长吼道。 “那是团座不怕死，要为弟兄们做表率。奶奶的，新兵怕战场，要是打起仗来就被炮弹炸没了胆气，这还不是为了能打赢这一仗。 你们说说自己带的兵都是孬种！？”二营长吼道。 “老子的兵不是孬种，那说自个是精锐的连屁都不放一个，你们是警卫排可是团座的亲兵，孬种也是你郭小五吧？ 这是团座对你警卫排的最大不信任。”三营长一脸的横肉直跳。 “说啥呢？老子的排可是围着指挥部的最后一道防线。团座去的也是你们的地盘，前线是一营的，一营打没了还要看着二营三营，才是对你们不信任。”李大柱反驳道。 郭小五没有说话，他面色冰冷的凝视着指挥部！他心里很清楚，这也是团座迫不得已，毕竟都是新兵，而他自己也有与团座同样的打算，真要日寇进攻到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他郭小五已经决定身先士卒。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将是兵的胆，这是古今战场上永恒不变的道理。 “你他娘的一个副排长，天天跟老子叫嚣，也就是警卫排换换人看老子不毙了他。”一营长怒声斥责道，他有恼羞成怒的成分。 “老子怕了你，有种单挑！你不是营长吗？老子民国四年就当兵，天生就是混这口饭的，按就是看着家里的老婆孩子，不然狗日的你一个营长敢跟老子叫嚣！？”李大柱反驳骂道，摆出了自己的资历。 “你就是个兵岔子，你都当了杂兵，老子可是正规军出身。”一营长也摆出了自己的资历，要在出身上赚便宜。 不管是他一营长还是二营三营，都承认了李大柱的话！团座身先士卒还是对他们手下的新兵不放心，是去给他们壮胆的，所以不要命了。 恼羞成怒的一营长反驳不了，就抖自己的官威，可李大柱是什么人？口舌之利他从没有怂过，就摆出了自己的资历，他相信论资历没有人比他强。 李大柱冷冷一笑，哼了一声说道：“老子第一次参军的部队，将军叫蔡锷。” 蔡锷两个名字一出现，一营长陡然闭上了嘴巴！而在指挥官正喝茶听着他们斗嘴的黄团长，面色一惊道：“李大柱你可别说谎。” “俺李大柱从不说谎，吹牛也是有根据的。老子跟着蔡将军，在他死后就回了家到处当兵混饭吃，老子的枪法就是在蔡将军的部队学的，俺年龄小进了亲军队三个月。 告诉你们各地军阀老子没有能看上眼的，最佩服的只有蔡将军，要不是得病死了死的早，老子现在最低是个团长。 跟蔡将军一样为国为民的将军有几个？都是血自私自利的小人，多少老兵不明白，谁给他们卖命！？真是天大的笑话。”李大柱骄傲的挺着胸脯。 郭小五难以置信的看向李大柱，这些他从没有提起过他还当过蔡锷将军的兵！有这资历确实是值得骄傲的。 “我就说嘛，怪不得警卫排的弟兄觉悟高，原来有你这么一个大才在。我让你带一个连你带不？”黄团长走出来笑道。 李大柱的老脸一红，觉悟？他自己根本没有那么高尚。让他带一个连他敢，但他不想，于是立正回应道：“团座，俺在警卫排带着就成，俺离开了不放心。” “为了郭小五吗！？”黄团长面色一正问道。 “报告团座，为了警卫排的弟兄们能活下来几个。”李大柱回应道。 “为了活下来！？”黄团长的面色越来越冷。 “是，为了打赢这一仗还有人活下来。”李大柱再次立正回应道。 “好！你就在警卫排待着，仗打赢了警卫排的弟兄能滑下来几个就看你的了。”黄团长拍了拍李大柱的肩膀，接着他面色一寒道：“都还站着干什么！？军令就是军令，给老子解散回去。” “团座，你不用去前线，我一营绝不会让日寇攻到我的阵地。”一营长立正吼道。 “我一营誓死守住阵地！”一营的老兵厉声回应道。 “二营坚决不让敌军踏入阵地一步！”二营长与麾下的老兵们厚道。 “战死不退，与阵地共存亡！”三营长与麾下老兵们吼道。 “好！那我黄某人有警卫排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解散。”黄团长再次下令道。 于此三个营的老兵们才在营长的命令下回去，郭小五也带着老兵们回到了自己的防御阵地。 在各个营长回去后，立即组织全营的战士训话。一营长扯着嗓子吼道：“弟兄们，知道我们的团座叫我们去干什么吗？啊！？ 团座以为我们会怕，以为我一营的新兵们都是卵蛋，都是稀屎包，到打仗的时候敌军的炮火一轰，全他娘的尿了，他要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不当什么团长了！当个兵给我们看。 我就问你们怕吗？真是稀释包吗？ 告诉你们，都不许怕！天天都喊着干死小日本子的，就要拿出勇气来，拿出胆子来。明白的，告诉你们。 打仗打的就是你死我活，活到最后就是胜利。 你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别他娘的让人看不起咱一营。” 一营的弟兄们很愤怒，一个新兵面红耳赤的吼道：“大不了人死鸟朝天！狗日的谁怕谁？” “对！谁怕谁！？”又一个新兵怒道。 “小日本子来就是玩命的，弟兄们都清楚。啥也别想就是你死我亡的事儿，弄死他就是。”又一个新兵吼道。 “弄死他！” “弄死他！” “弄死他！” 一营的新兵们在愤怒中吼着，没有遭遇真正的战场他们不知道真正战场的残酷！他们在长官的熏陶下一个个都认为自己是好兵，是精锐是一条真正的汉子，而他们被人瞧不起了，这是不可原谅的。 二营，三营的弟兄同样是因为被瞧不起而怒声吼着，如果现在日寇敢来，他们现在就玩命，就与日寇见个真章。 然而警卫排很安静，他们自从跟着郭小五当兵后，第一个明白的道理就是战争只有生与死两个字，所以他们很努力的训练。也对生与死的口号已经麻木，他们只等着日寇进攻过来的死后，什么都不要说，有家伙抄起来干就是。 “团座，效果不错。”杨副官说道，递给黄团长刚刚泡好的茶水。 “我一直告诉他们死亡的恐惧，就是希望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让所有新兵们在死亡的恐惧中迅速走出来反击。战争的残酷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也是必须战胜的。只有战胜对死亡的恐惧才能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 将是兵的胆。”黄团长正色道。 第221章：除夕 1933年1月25日，民国二十一年除夕夜。 独立团迎来了离开家乡的第一个年，整个团除了留着观察敌情的士兵，全部聚集了起来。在指挥部三十步方圆的空地上，全团将士围在了一起，升起了篝火联欢。 除了警卫排的弟兄，还有其他自愿参军的一百五十多人，其余的都是被抓壮丁抓来的。而此时他们已经不为被抓进部队恼怒，而他们幸运的是当兵不会受冻挨饿。 篝火升起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围坐在篝火旁的将士们感觉到了暖意，即使是距离篝火远一些的也会看见火苗后，自然暖和起来。 除了警卫排半蹲着，身子挺直其余的将士都很自然的或蹲，或拿着小板凳坐着，把双手交叉揣在袖筒里。 黄团长走进了篝火旁，笑哈哈的讲话道：“弟兄们，除夕的饺子吃了吗？” “吃了！”弟兄们齐声回应道，声音震耳。 “好吃吗？”黄团长笑着再问。 “猪肉白菜馅的，好吃！”一个士兵仰头回应道。 “哈哈哈……”全团的将士跟着笑了起来。 “好吃就好，明隔早上还有一顿，可劲的造。弟兄们虽然这仗可能要打，可咱这年也要过。过的热热闹闹的，我听说啊很多弟兄投军前都是有手艺的。 那唱戏的，会武把子的，拉二胡弦子，敲梆子吹竽的，咱组成一个戏台子，也乐呵乐呵。”黄团长笑着喊道。 “团座，弟兄们知道搞气氛，都把家伙带来了。”一营长起身回应道。 “瞧你一营就是慌的很，俺二营也准备好了，对不对啊弟兄们？”二营长喊道。 “对，哦哦！”二营的将士开始起哄。 “三营的，露一手让他们闭嘴。”三营长一脸横肉，呲牙一笑喊道。 接着一个士兵从腰里一掏，一个喇叭头就朝向了天空的月亮，一声悠扬而欢快的唢呐声在阵地上回荡，刺破苍穹。 “好！好！” 全团的弟兄们哗哗的掌声的雷动，那吹唢呐的弟兄，在滴滴哇哇欢快的乐谱中走向了篝火，接着二营的一个弟兄，一声二胡琴弦的拨弄声，响起马儿的欢腾叫声，与唢呐混合子一起，接着一个拉三弦的随着欢快的乐谱走出来，呱嗒呱嗒呱嗒嗒…… 快板的声音随着响起，乓啪乓，打梆子的敲着也起了身，在围坐在篝火的全团弟兄们中，不时有人走出来，一营二营三营相许走出一个个会乐器的弟兄，吹竽的从三营走出来，欢快的乐谱交响激动着弟兄们的心悬。 咣…… 震颤的铜锣声让所有的乐器一静！ 啪嗯…… 铜箔声紧接着响起，接着只听到敲铜锣的弟兄喊道：“欢欢喜喜过大年喽……”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随着铜锣声敲打起来，二胡起，唢呐扬，梆子，快板，竽声响，铜箔呱呱来合唱，欢快的声响过大年，激荡的音符欢快的乐曲声，却让全团的弟兄们突然间寂静了下来，他们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的落了泪…… “娘啊，今儿个除夕呢，有扁食（饺子）吃莫？” “三鲜馅的饺子吃个够！上午才在集市上割的二斤肥肉……” “吃了扁食俺上街上去看挑挑子，听大戏看歌舞呢。” 弟兄们回忆着除夕的夜晚，这是他们离开父母的第一年！在回忆中很多士兵响起的低泣声。 啪嗒，啪嗒，啪嗒…… 打快板的弟兄手里的板子声唤醒了将士们，其他的乐器都已经听了下来，只有这个快板兄弟笑着，随着手里的节奏开了腔：“说一千道一万，俺说说这个大过年。往年咱都在家里过，今年到了部队家里没有咱，你别急也别慌，团座长官是咱爹娘。 数数过年长一岁，除了过了是隔天。 讲一讲，冬至来了吃扁食，是咱家一年到头的肉食，可家里粮食不够吃，这顿饺子不解馋，今隔盼来，明隔盼盼来除夕大过年。 终于到了二十三，过的是小年！吃了一口麻糖算过年，总是感觉受了骗，爹娘说是过小年，数数过年剩七天。 今儿馋明隔馋，天天想着是过年。 咦……！？这年儿咋还不来嘞？娘，俺想吃扁食儿。” “哈哈哈哈……”弟兄们听到这里时，看到这快板弟兄模仿的贴切，都不由的笑出了声儿。 “今隔盼明隔盼终于盼来了贴对联，贴的是门神关羽与张飞，尉迟恭与秦琼！还有那马超与赵云，呼延灼与董平。 本以为今隔就过年，到晚上吃的是窝头与糠腌，原来过年还要等两天。 娘哎，啥时候过年嘞！？咦！？咱还等两天嘞！？” “哈哈哈……”弟兄们大笑了起来，然而他们笑容中带着泪水，笑声中带着抽泣声。 “娘啊，咋还没有过年嘞？俺想吃扁食啦。”这句话每一个弟兄都问过，从冬至问到除夕，也有着他们记忆中不一样的回忆。 “乖啊，再等两天啊。”这一个温柔的娘。 “你个鳖孙儿就知道吃扁食，看老娘不收拾好你。”这一个彪悍的娘，他会揪着你的耳朵或者拿着擀面杖去打你，可她的心会疼，因为这一口不能让你一次吃个够的饭食。 “弄啥！？前两天儿不是吃过了吗？”这是一个总是希望你能忘记吃过好东西的母亲，想让你忘了，告诉你刚刚吃过。 人大了，都不是小孩子了！此时此刻独立团的弟兄们在笑声中都抽泣了起来，他们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脸颊，回忆着当兵前跟孩子一样给娘要吃的，回忆着期盼的除夕，期盼着那一年到头最好的一顿吃食。 没有人去安慰他们，去阻止他们落泪！即使是黄团长也只是点燃一根烟，脑海中回荡着老母亲的声音：“儿呀，要走啦？额给你包扁食吃呢。” “娘，你都多大了？还给额包扁食，有厨娘嘞。” “你懂啥？厨娘做的有娘做的好吃！？”八十老母责备着，拄着拐棍去厨房给自己准备一顿临行前爱吃的一顿吃食。 “娘！” “儿啊，咱啊能有一口吃食都是从老百姓身上弄来嘞！你呀好好的报答国家百姓啊！？” “欸，娘！额记得了。” 第222章：雨幕中拉开的序幕 春，民国二十二年二月初八，1933年3月3日凌晨。 下起了小雨，喜峰口阵地，独立团的战士们除了哨兵都躲在战壕内休息，他们正在熟睡中突然一声枪响把他们惊醒。 “是日军，日军进攻了……” 一营的哨兵在砰的一声开枪警告后，接着又一声枪响，从细雨的雨幕中飞射而来，穿透他的后心，直挺挺的倒在弟兄们的眼前。 “战斗准备，战斗准备……”一营长吼了起来。 几个士兵飞快扑向那位阵亡的弟兄身边，把他的尸体抢了回来。 咔咔咔…… 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一营长刘大奎立即架起一挺重机枪，凝视着雨幕中晃荡的日军士兵身影，吼道：“都他娘的被怕，听完命令，老子让开火立即开火。” 一营所有的弟兄都趴向了战壕，荷枪实弹的瞅着雨幕日军越来越近的进攻，雨滴声夹杂着脚步声清晰入耳。弟兄们的呼吸很粗重，他们很紧张，紧张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呀给给…… 日军战斗指挥官高举战刀的身影在雨幕中隐现，那进攻的嘶吼声能清晰的传入阵地上所有弟兄的耳朵。 “一营是第一道封锁线，命令刘大奎给我顶住日军的进攻，往死里打！命令二营三营待命，随时给我补充战斗，绝不能让日军踏入阵地一步。 告诉他们，要是日军撕开一道口子冲进来，老子撤了他，亲自去抗。”黄团长咬牙命令道，身边的传令兵立正后奔了出去。 “团座命令，一营是第一道防线给我往死里打。二营三营随时待命补充战线，谁要是让日军踏入阵地一步，立即撤职！团座会亲自抵抗。” “团座命令，一营是第一道防线给我往死里打。二营三营随时待命补充战线，谁要是让日军踏入阵地一步，立即撤职！团座会亲自抵抗。” 一营阵地。 “他奶奶的，弟兄们都听到了吗？给我往死里打，别让团座瞧不起我们。”一营长吼道。 “是，营座！”一营的弟兄们回应道。 “呀给给……”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 靠近独立团阵地三十步的距离，日军陡然开火！密集的子弹穿透雨幕蜂拥而来，一个个一营的战士被子弹击穿头颅，趴在战壕上再也没有抬起头。 也在这一刻第一次面对生死的士兵们，一个个突然从战壕上翻过身来，有哆嗦的，有咬牙身体僵硬的，有嘶吼大哭的。 “艹他姥姥……打……” 哒哒哒哒哒哒……哗啦啦…… 随着一营长手中的重机枪子弹飞射而出，子弹链快速的转动着弹出一片片的弹壳散落在地，紧接着老兵们随之开火，轻重机枪子弹迅速形成一道封锁线把进攻的日军一个个射翻，双方的子弹在雨幕中迅速交织碰撞，硝烟滚滚！枪声震耳……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砰…… 噗噗噗噗……一个个老兵被日军的子弹射中从战壕上掀下来，随着小雨的浇灌流淌的血液一片殷红，渗入土壤内蔓延渗透…… “排长死了，你们这些孬种！要是日军打进来全部得死……” “起来啊，开枪啊……” “姥姥的孬种……” 噗！ 嘶吼的老兵，谩骂的老兵被日军的子弹一个个带走，没有活络！头顶上日军的子弹嗖嗖嗖的飞射着。 “欸！新兵真他娘的怂，额知道就会这样。张排长，给老子把机枪在后面架起来，敢后退的给老子全突突了，等一营顶不住了，到老子后面去，就是天王老子敢退也给老子崩了。”二营长怒吼着命令道。 “放！” 噗噗噗噗噗…… 轰隆隆……炮弹在进攻的日军阵列中爆炸，掀起一片片的日军，此刻日军的火力网猛然一顿，接着战场上响起日军指挥官愤怒的嘶吼声：“呀给给……” 一个个日军战斗指挥官相续嘶吼着举起手中的战刀，雨滴啪啪的滴落在战刀上碎裂开来…… 突突突突…… 砰砰砰…… 哒哒哒…… 日军的进攻步步为营，以独立团一营阵地为切口搭建起一个个机枪阵地与一营对射，短短一刻钟的交火，一营的弟兄的伤亡达到了了一百多人，而大部分都是老兵。 以营长连长到班长所有军官都受了伤，牺牲近半！此时正惶恐惧怕的新兵们，他们看着他们班长，排长，连长的尸体，看着哪些长官老兵们被日军的子弹打伤了肩周，胳膊，划破了脑袋，任凭血液流淌着还在嘶吼着反击，那潜藏在内心的野兽被瞬间唤醒。 “不反抗也是死，我们不是稀屎包！弟兄们干他娘的……” 啪啪啪…… 新兵们爬上了战壕，枪口对着进攻的日军！迎着密集飞来的子弹毫无惧色的开枪，他们嘶吼着，扣动着扳机，装填着子弹，随着一个个弟兄在身边倒下，从激发勇敢一战的勇气，而如今激发了他们的怒气，生死之仇的怒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 哒哒哒…… 一营的火力以几倍的密集度，形成火力网飞射而去，穿透一个个日军士兵的身体，一颗颗子弹在飞射中把一名又一名日军战斗指挥官射翻。 “呀给给……” 随着一个接一个日军战斗指挥官阵亡，一个接一个战斗指挥官在进攻中拔出了战斗，继续进攻…… 噗噗噗噗噗…… 日军的迫击炮覆盖一营阵地，一个个一营弟兄被展飞，在轰隆隆……这爆炸声中，有卧倒的弟兄翻身躲避，在看到被掀飞的身边兄弟，随着爆炸被掀飞天空后整个人都已经愣了。 他清晰的看见，身边的兄弟被掀飞的瞬间身体被爆炸的冲击撕裂，残肢断臂散落各处，那颗脑袋坠落在他的脚下，滚了几滚最后面对着他。 “啊啊啊啊……俺给你报仇……”这弟兄疯了，嘶吼着拔出背后的大刀跳出了阵地！这是整个一营为数不多会武艺的弟兄，拥有一把大刀的弟兄！然而这一刻噗噗噗噗……密集的子弹穿透他的胸膛，把他的躯体打的千疮百孔。 他倒下了，然而他的死亡更激发了弟兄们的胆气与愤怒！在激动与愤怒之下一营吹起了冲锋号，在号角下，一个个战士从战壕中跳了出来，如同疯子一样嘶吼着对进攻的日军发起了反冲锋…… 冲啊…… 正进攻的日军遭遇如此疯狂的反攻，不由惊恐！在日军战斗指挥官的惊骇下，立即嘶吼着撤退。 “撤退……” 惊骇失措的日军士兵开始疯狂撤退，日军的第一次进攻被击退…… 突突突突…… 一营长抓起地上日军遗留的一挺轻机枪扫射了一阵，才命令撤退！撤退的号子跟着响起，与日军的第一次交锋在雨声中拉下了序幕…… 第223章：10：1的阵亡 日军的第一次进攻，丢下了几十具的尸体！然而对于一营来说死伤惨重，一营长也负了伤，子弹从他的头皮飞过去，留下一道划痕直接把他脑袋上的头发从中间一分为二，要是这颗子弹矮了一分，定然会击破他的头颅，要了他的命。 小雨还在下着，绵绵细雨很稠密的遮挡着视线！一营长咬着牙吼道：“冲出去的有多少回来的？一连的，去打扫战场。” “我们连长冲出去的时候死了！”一个士兵吼道。 “欸！”听到这个声音的郭小五在战壕上砸了一下拳头，此时此刻一营一连长朱连长的音容相貌在眼前浮现：“老子一个连长，头一次听说要听一个排长指挥。中尉领导上尉，这是哪儿来的规矩！？” “参座，这小子脑子有毛病，脑子有毛病。” 郭小五回忆着他与朱连长一起在军部要粮食的情景，仿佛还发生在昨日。 “怎么死的？他叫朱连生，他娘的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他都没有死，跟小日本子干仗的时候就死了！？啊！？”一营长怒声吼道。 “俺亲眼看到一个日本兵一枪子打穿了连长的脑袋，那子弹从眉心传过去的。连长就在我跟前，跟弟兄们一起躺着，还是俺背回来的。 弟兄们冲出去死掉的一个都没有丢下。”那个弟兄吼道。 “他娘的，再去打扫一遍战场，别让弟兄们躺在战场上!要死死一块，埋也埋在一起。”一营长吼道。 “我们副连长死了，一排长被炸断了胳膊，刚刚抬走！正的副的死的死伤的伤，俺一连没有当官的。”那个战士吼道。 “你们一连还他娘的剩下多少人？”一营长心下一颤问道。 “一连连同正副连长共一百九十八人，算上连长在内老兵七十，阵亡四十，重伤十二人，轻伤十八人，新兵阵亡五十一人，重伤两人，轻伤八人。 伤亡共一百三十一人，剩下六十七个弟兄无伤。 营座，我们一连伤亡过半。加上轻伤能战的老兵十八个，新兵八个，一连能打仗的九十三个。”这个弟兄继续回应道。 “这是谁统计的！？”一营长问道。 “是俺自个儿，俺家三代都是打算盘的！不是被抓了壮丁俺现在就接了俺爹的伙计，当了账房先生。”这个弟兄回应道。 “现在你就是少尉，当咱营的文书，死伤多少，活着多少都给我记在册子上，给我好好的躲着，都死完了你再出来。”一营长吼道。 “是，营座。”这个弟兄立正回应道。 “二连，三连汇报伤亡人数，到文书那里去登记。你小子把总伤亡给我统计起来！一个人都不能少，不能错。”一营长吼道。 “二连，算上连排班长老兵共四十五人，阵亡十人，重伤六人，其余轻伤。新兵共一百六十人，阵亡四十，轻伤三十五，重伤八人。” “三连，算上连排班长老兵共四十八人，阵亡十八人，重伤两人，轻伤十二人，新兵共一百五十五人，阵亡三十五人，重伤十二人，轻伤二十人。” “报告营座，阵亡统计共三百五十人！伤亡过半，能战兵力加上轻伤员共计三百人。”刚刚提升为少尉军官的文书报告道。 这个伤亡数字是及其难以接受的，此时的一营长一屁股坐在了战壕上！大口大口喘着出气，接着他颤抖着手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看向阵地战壕中排列的一具具尸体，在一口口浓浓的烟雾吞吐中，不顾被小雨洗刷的身体，抱着脑袋呜咽着。 整个阵地上一阵寂静，只有小雨落在地面树木草丛中的洗刷声…… 良久之后，黄团长走了过来！他走到一营长的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却也没有更多的语言，打仗是要死人的，谁有无法阻止无情的炮火，阻挡不住夺命的密集子弹。 雨幕中一营长呜咽声穿透了雨声，弟兄们都听的清清楚楚！有跟着哭泣的，有什么不说也哭不出来的，一起看着阵地上的尸体。 “我的老兵死了大半，日军是进攻的！这第一次冲锋就留下了小日本子几十具尸体，接近10比1的伤亡，团座！是俺太无能吗？啊~？ 额也是训练了三个月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这样打下去，日军几次冲锋下来，我一营会全部战死的。”一营长的自责与哭声在阵地上回荡，伤亡的太多了，也太多了。 “那也要顶着，即使是全部死光！也不能让日军踏入我阵地一步，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黄团长面色一寒训斥了起来。 “怎么打？团座告诉我怎么打！？咱团真的都要搁在这里吗？总要留几个活的。”一营长不在乎黄团长的训斥，抬头怒瞪着他反驳道。 “你一营是第一道封锁线，你是第一波炮灰！这炮灰你要当，你一营全部战死还有二营，还有三营，还有警卫排还有我这个团长。 刘大奎我告诉你，咱现在不是打内战的时候！咱们面前的是日军，是日本人，这是侵略。我们要打出血性，这不光是个人的荣辱，还有国家的，民族的，百姓的。”黄团长训斥道。 战争是无法阻止的，他很清楚与日军死磕的后果！但他是团长，他要带着自己的兵履行军人的职责。 “你滚，滚蛋！”一营长吼道。 “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第一道防线，即使是全部阵亡也在所不惜。这是军令，无法更改的军令，我相信你明白这一仗打的是荣辱，不是你个人的荣辱，是中华民族的荣辱。”黄团长起身，撂下军令后离去。 等黄团长走出很远，一营长站了起来，他看向此刻安静的弟兄们吼道：“人死鸟朝天，弟兄们跟小日本子打到底，为弟兄们报仇。” “干他！” “干他！” “干他！” 一营的战士们一个个起身齐声回应，仗打到这个份上他们也不想再退！面对阵亡的弟兄们他们感受到了羞耻，如果，如果开战的时候自己没有害怕，也许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炮击……” 一个战士怒吼起来，感觉到地面震颤轰的一阵巨响后扑向一营长把他从战壕上拉下来，接着一片石头一般大小的雨点从天砸来…… 轰隆隆…… 日军的炮火把整个一营阵地覆盖，猛烈的炮火轰隆隆的爆炸开来，如犁地一般犁了一遍又一遍，一片片尸体被炸飞，尸体被爆破炸飞天际撕裂后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在细雨的浇灌下，洒下一片片血雨。 阵地染上了血红色，血水与雨水一起渗透入地面，硝烟弥漫，刺鼻的硝烟滚滚，雨点般的炸弹再次从天空飞射而来，轰隆隆…… 一遍又一遍的爆炸着，趟着一营的阵地，一个个战士的身体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 第224章：阵亡 呀给给…… 刷的一声，日军战斗指挥官拔出腰间的战刀，斩断头顶的雨幕发起了进攻！刀锋在雨滴的碰撞下更加冰冷。 雨水哗啦啦……越下越大，日军在对独立团一营阵地进行三遍炮击后，进攻没有停止，在雨幕中继续发起了攻击。 一营的战士能在日军的炮火下存活下来的并不多，一营长在炮弹的轰击下头盔被炸飞带着头颅滚出很远，找不到他的胳膊腿在什么地方。 营长牺牲了，一营的战士们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他们在被覆盖的泥土中爬出来，在被炸飞后还活得好好的晕过去后，在冰冷的雨水浇灌下醒过来！已经有很多弟兄躲避及时，从战壕的防炮洞中爬出来上了战壕。 “准备战斗，日军上来了……” 嘶吼的是那个被刚刚提拔任命的少尉文书！当时日军炮击的时候他就在一营长的身边，他的营座与那个想要救下营座的老兵，最终没有躲过日军密集的炮弹，被炸飞被撕裂，找不到一个全尸，儿营座那带着头盔的脑袋就在他面前，还在张嘴嘶吼着…… 一个个不管怎么爬起来的弟兄上了战壕，这个少尉文书架起来一挺重机枪，还好还能用！子弹链就在枪膛内卡着，一个老兵奔到他身边帮他捋弹链供应子弹。 少尉文书扭头四下看看，如今爬上战壕的不到两百人！而正前方哗啦啦的雨中黑压压密集的日军身影在晃动着，前进着，这已经距离一营的阵地很近了，最多五十步的距离，雨不是很大还能看的清楚，等雨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大雨下来的时候能看到十步就已经不错了。 “检查武器弹药，有活着的长官吗！？”少尉文书大吼着。 战壕上的弟兄们左右看看，一个上尉副连长回了话：“老子他娘的站不起来，腿刚刚被炸丢了，我是副连长，有正的吗？” 没有人回应他，现在还能上战壕活着的都是兵。 “老子不会指挥打仗，你小子脑子好使，你指挥打仗！老子喘几口气，弄死两个小日本子捞捞本儿。”上尉副连长吼道，他抓起一杆步枪，对着战壕外雨幕中的日军，此刻他的眼睛已经花了，一会儿是暗的，一会儿看的见！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就要与弟兄们见面了。 “我打死两个，不耽搁你指挥战斗！弟兄们瞧好喽，谁要是活着记得挖个大坑，跟弟兄们埋在一起，下去了还给小日本子干仗。”上尉副连长吼着，他那早已经失去知觉被炸丢的左腿，血液还在流淌着，顺着雨水的冲刷跟着淤积在地面上的水流，哗啦啦的流淌而去…… 战士们都安静的听着，没有人回应他！他们凝视着步步逼近的日军。 “他娘的听到没有！？”上尉连长用尽力气吼道。 “等着你死呢！废话什么！？开枪啊……弟兄们听个响。”少尉文书吼道。 砰！ 上尉连长开了第一枪，子弹嗖的一声穿透雨幕而去，噗！穿透一名日军士兵的头颅，把这么日军士兵射翻在地。 “好！” 弟兄们齐声喝彩！ 咔咔！ 退膛上膛，把弹壳从弹舱内退出来，枪膛内重新卡一个子弹！这是一杆老套筒，非常老旧的一杆枪，上尉连长不知道从哪儿捡到的所谓的新武器，这个过程他感觉很漫长，也很吃力。 “打的准，连座打死个军曹才够本。”少尉文书吼着，语气中带着敬意。 “嘿嘿嘿……”上尉副连长笑了起来，只有营座团座他临死当了一次连座，值了。 砰！ 嗖…… 子弹打出枪膛，穿透雨幕飞射而去！噗的一声子弹穿透一名日军战斗指挥官的头颅，血液从后脑勺顺着打出的枪洞飙飞出去，子弹的威力告诉弟兄们日军更近了，也告诉所有人上尉副连长捞够了本钱。 “好！” 弟兄们再次齐声喝彩，陷入了寂静！短暂的寂静，再也没有子弹上膛的声音，也没有听见枪声。 “死了！”在上尉副连长身边的战士吼道。 哗啦啦的雨滴浇灌着身躯与阵地，雨水汇成的溪流在脚下流淌而过，寂静的至于雨声与流水声，弟兄们短暂的沉默后，少尉文书的声音响起：“二十步……打……” 哒哒哒哒哒……哗啦啦啦……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仅存的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相续开火，接着砰砰砰的步枪声射出的子弹与轻重机枪的子弹形成一道火力网向进攻的日军覆盖而去…… “呀给给……” 突突突…… 突突突…… 突突突…… 突突突…… 一挺，两挺，三挺，十几挺日军轻机枪瞬间齐声咆哮，夹杂着日军士兵射出的步枪子弹与一营的形成的火力网碰撞交织，收割着敌我双方将士的生命…… 一个个趴在战壕上阻击的一营战士，被一个个子弹射中脑袋翻到下战壕，一个个被密集的子弹击中阵亡，然而日军密集的火力却没有让一个战士后退。 少尉文书手中的重机枪怒吼着，咆哮着，子弹哒哒哒哒哒哒的喷出而出，吃着枪膛内的子弹链弹壳哗啦啦的跳跃着散落在身下…… 密集的重机枪子弹把一个个日军士兵射的千疮百孔，两挺轻机枪跟着吐着火舌，一个接一个弹夹咔咔撤换着，喀喀喀的装填着，炙热的子弹蒸腾着雨水穿透一个个日军士兵的身体，打的日军士兵前仰后翻…… 然而日军的子弹射翻一个机枪手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营的弟兄前赴后续的一个个架起轻机枪一个个被射杀，一个个再次冲上去，来回反复躺下一具具尸体…… 砰！ 少尉文书感觉脑袋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袭击大脑，然后眼前一暗再也没有知觉，在他的意识中他再次睁开了眼睛，架着重机枪继续咆哮着…… 然而他已经死了，当他再也没有意识的那一刻，他的尸体已经被弟兄拉下来，副射手接替了他的位子继续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的……………… 第225章：唯一的存活 一个个日军突破薄弱的火力摸上了战壕，明晃晃的刺刀突出来，噗嗤一声插入肉体，拔出来的一瞬间血液飙飞。 接着一个个日军士兵攻入阵地，与阵地上的一营战士展开了肉搏战。 突突突……‘啊啊啊啊’哗啦啦啦……子弹链在滚动中没有了子弹，卡顿在弹膛内，这个机枪手一看身后的副射手已经死亡，他刷的一声拔出背后的大刀向着冲入阵地的日军士兵砍去。 能站起来的一营战士不过几十人，然而此刻已经有几十个日军士兵攻入阵地！五六个背着大刀的一营战士，大刀左突右砍劈翻几个日军士兵后，被日军三把刺刀突入胸膛，呼哧一声拔出后倒下。 精锐的日军士兵他们以三人为一组，相互依靠为三角阵形，在刺刀突进中收割者愤怒扑上来的一营士兵的生命。 肉搏战在一营阵地嘶吼中进行着，高高扬起的日军士兵的步枪刺出的刺刀，每一次突进都会划出一道口子，血液在一营战士的胸膛撕裂处涌出，倒下…… “一营没了，团座为啥还不下命令！？为啥！？”二营长凝视着几十步远，前方的一营阵地，在大雨中他看不清楚攻入多少日军，可能看到搏杀的影子在雨幕中晃荡，听到刺透雨声传出的厮杀声，死亡的挣扎搏斗声。 一营阵地的枪声已经稀疏，不时传出步枪开火的砰砰声！大雨磅礴前面十步阻挡着视线，三十步的距离能看到的只有晃荡的搏斗残影，夹带着利器破体的噗呲，噗呲声。 噗噗噗噗…… “二营的，一营的阵地没了……”最后一名一营的战士，站在阵地的最后一道战壕，也是距离二营最近的地方，发出了最后的讯号，也是最后的嘶吼。 他刷的一声把大刀插在战壕上，嘶吼后大口大口喘着出气，连续的肉搏已经让这位唯一存活的一营战士筋疲力尽。 面前在雨中看不清的一片日军挺着持刀缓缓靠近，日军面对这名战士的时候带着惧怕之色，在这位战士脚下躺下了十几具日军士兵的尸体，他擦在地面上的大刀，刀刃上的血液被雨水冲刷着，流淌着…… 呼！ 呼！ 呼！ …… 这名战士佝偻着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大雨浇灌着他的身体，他的肩膀上扛着上士军衔，而他只是一名刚刚入伍几个月的新兵，也是整个一营最能打的一个。 “爹！俺要投军混口吃的，咱武把子练的再好，卖艺也养活不了一家人，咱的刀也能在当兵用。” “走！爹等着你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俺等着你升官发财……” “娘，俺不能在你跟前尽孝了。”砰砰砰，在他临走的时候，对着爹娘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六儿啊，记住打仗了！疆场上要撑住多杀几个，就是死了到了殷朝地府也是鬼雄……别的鬼都怕着你，躲着你走……” 这是爹在他离开县城，离开家乡后最后的喊声。 “啊……”战壕上唯一站起来的这名战士嘶吼着，他想活着！他必须等着二营过来，然后活着回去。 为了活着就是‘杀！’杀光面前的所有敌军。 三把刺刀突破雨幕猛然刺来，在他嘶吼中猛然拔出脚下的大刀格挡，砰的一声金属交击，碰撞声在雨声中异常的清晰刺耳。 噗噗噗…… 他手中的大刀在格挡后迅速的翻转横扫而去，三个进攻的日军士兵人头被他扫飞，锋利的刀刃沾满了血液，又被雨水浇灌洗刷，流淌在地面上一片殷红，顺着流淌的雨水哗啦啦而去…… “还有活着的吗！？”这个战士怒吼着，穿透了众人的心灵。 一名早已经倒下的一营战士，猛然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一片的日军士兵他拉响了身下一捆手榴弹，刺啦……“老子还有一口气，哈哈哈……” 轰隆…… 在这名士兵周围的十几个日军士兵被炸飞，随同他的身体在爆炸中被掀起来，在爆破的撕裂下粉碎，抛下一片血水，血肉碎骨啪啪啪的砸在淤积的雨水中。 “八嘎……”日军战斗指挥官在爆炸后嘶吼着，他面对战壕上那个提着大刀无人能敌的中国士兵让他极度恼火与愤怒，他再次扬起了手中的战刀，刷的一声砍下：“呀给给……” 四把刺刀从四个方向，刺破雨幕探出！锋利的刺刀刀刃噗噗破入肉体，而同时两颗日军士兵的人头被砍落，这个一营战士的双腿被刺刀穿透，被拔出来刺刀后跪在了地上，然而他嘶吼着再次站了起来。 “啊……” “啊……” 这个士兵翻转刀身发出怒吼，同时那两个穿透他双腿的日军士兵同样是嘶吼着，这嘶吼声带着惊恐，看着大刀的刀刃惊骇的落下，噗，噗，两个日军士兵被这名战士左右两刀劈翻在地。 “二营的，还他娘的不来……”这个战士吼着，又是三把日军刺刀透过雨幕刺来，这一刻在他双腿流血中，大雨浇灌的冰冷中，他的大刀呼的一声举起时带着颤抖，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少…… 也就在这一刻探出的三把日军刺刀扑了个空，嘶吼的这名士兵被二营长一把拉下了战壕，接着就是密集的枪声。 突突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哒哒…… “给老子跳进去，把阵地给老子夺回来……”二营长怒吼着，手里抓住一营唯一存活下来的这名战士，这个战士此刻几度要站起来，要继续冲进阵地战斗，都被二营长给按了下去。 “你他娘的就别装了，好好的待着！”二营长吼道。 这位战士身体一震，接着猛然倒下，吓得二营长上步保住这位战士，看着他只是睡着了，还有呼吸吐出一口气命令道：“来人，给我抬到后面包扎。” 二营的战士们是疯狂的，一营阵亡的牺牲的有他们的兄弟，很多都是沾亲带故的！整个一营从开战的那一刻到现在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知道只有勇敢一战，只有你死我亡玩命的与日军战斗才是最终的结局。 他们是愤怒的，愤怒的疯狂的开枪！一个个扑到日军士兵面前，不要命的招呼，背后有大刀的如野兽一般愤怒的嘶吼…… 第226章：临危受命去敢死 二营的疯狂反扑，日军开始撤退！一营的阵地被夺了下来，整个一营算是伤亡殆尽，只有一个士兵存活。 “打扫战场，加固阵地！”二营下达命令。 大雨在这一刻突然停了，洗刷了弄弄的硝烟，却洗刷不掉火药味与刺鼻的血腥。地面淤积的如溪水般哗啦啦流淌的雨水是红色的。 此时已经天色渐黑，黄团长用望远镜看着一营的阵地！接着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整个人瞪着眼睛就傻了。 “团座，团座！……”杨副官喊着。 然而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嗡嗡响的黄团长根本听不见，而他能听见的是刚刚的雨声，机枪声，炮击声，密集的步枪声，嘶吼声，搏杀声…… “团座，团座！”杨副官抓起黄团长的衣领，晃荡着。 此刻黄团长才听到了副官的喊声，反应过来陡然嚎啕大哭抓着杨副官，哭着吼道：“一个营，一个营啊，一个营全没了，五六百弟兄啊，全没了，一天都没有挺过去，一天都没有挺过去，没了，没了啊，啊啊啊……” 杨副官没有回应黄团长，他面皮跳着面色带着悲痛泪水从脸庞滑落！他撑开黄团长抓着自己的手，回坐在长条板凳上，哆嗦着手掏出一根烟与火柴噗呲一声点燃，才低沉道：“中原大战的时候，你领着一个营的弟兄跟国民革命军死磕，七百多个弟兄死伤过半，只有不到三百人活着，跟着你到河南招兵。 一营一半多都是老弟兄，全部战死了。 你知道心疼了！可这是打小日本子，心疼，心疼有用吗？你要打的比之前还要很，看起来日军更能打，他们的炮火太厉害了。 一营的弟兄死得值得！”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怕了！？”黄团长暴睁着眼睛责问道，他此刻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悲痛，心再次冷了下来。他也必须冷，与日军继续干下去。 “你没有怕，我以为你心软了！可笑的是你怎么会心软，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能撤退吗？”杨副官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冷笑着吐出烟雾说道。 “我是怕了，也心疼！可这一仗必须打下去，我独立团不能退，我不能退。”黄团长吐出一口气坐下来，拿起八仙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再拿起火柴噗呲一声点燃，一口一口的吸着，吐着烟雾。 指挥部陷入了冷静，两人都没有过多的话要说。 黄团长说的是对的，杨副官没有反驳！这一仗不能退。正如黄团长这些日子不断强调的一样，这关系到国家民族的荣辱，他们要履行身为军人的职责。 警卫排阵地，是围绕指挥官构筑的最后一道防线！此时郭小五看向远处一营阵地的战况默不作声，但他的脸色是冰寒的。 一个营在前线全部阵亡，只有一人存活！二营把一营的阵地夺了回来。二营也必须夺回来，一营阵地至关重要的战略高地，易守难攻最适合阻击打阵地战。 而二营三营不过是备用封锁线屯兵所用，只要一营的阵地失守，二营三营无险地可守。如此日军如果占领了一营的前线阵地，日军就会势如破竹的击破二营三营的阵地，兵锋直逼指挥部，他警卫排阵地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整个团第二个险要阵地，可惜的是这个阵地可守之地很少，也是最后一颗钉子，突破口。 如果日军打到这里，那么就说明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团座必须请求支援！援军也必须利用这最后一道险要阵地，把一营的阵地夺回来。 从一营阵地第一个险要之地，到指挥部第二险要阵地不过两百步！看着很远，却也是唯一的缓冲地段，第二个厮杀对垒的战场。 “小五，二营能坚持多久！？”李大柱担忧的问道。 “三天，不过我们做好被日军攻破第一防线的准备！日军的炮火太猛了，一营的弟兄近半都是死在了日军的炮击之下。 我们的弟兄无论是枪法还是肉搏，都不是日军的对手。如果日军士兵都是如此的话，想要打赢这一仗很难，想要赢得这场战争，必须用人命填为代价。”郭小五咬牙冷声道。 “人命填！？你是说我们都会死在这！？”李大柱心下一惊问道，这么说来这是必死之战。 “要是二营也打光了，我会立即请求增援撤退。”郭小五说道。 郭小五的话音刚落，团部的传令兵奔跑了出来，大声喊道：“团座命令三营所有老兵到二营集合合并，营长降级为连长，连长降级班长，特任命警卫排排长郭小五为新一营营长，提升军衔少校，守最后一道防线。 团座为二营营长，亲自指挥战斗。” “团座命令三营所有老兵到二营集合合并，营长降级为连长，连长降级班长，特任命警卫排排长郭小五为新一营营长，提升军衔少校，守最后一道防线。 团座为二营营长，亲自指挥战斗。” “到底怎么回事！？”郭小五听到命令后，立即奔向团指挥部。 “听命令就是，这是好事儿。”李大柱拉着郭小五吼道。 “好事儿，屁事儿！临危受命，算什么好事儿，你放手，我找团座。”郭小五甩开李大柱，奔跑着跑进了团部。 此时黄团长坐在凳子上皱着眉头，抬头看了一眼冲进来的郭小五说道：“我知道你会来问我，这是军令。 你的警卫排连同你被征用了，我相信你能活着回来。新一营会是你的兵，也是我团最后的兵，回来后如果我没有顶住，日军突破了防线，你就请求增援，剩下多少是多少然后带着撤出去。 李大柱任命为新一营副营长，新一营他替你带着！我会命令他坚持到你回来，三天，三天之后我还没有战死，你三天后必须赶回来，这是命令！这也是我给上峰请求的命令，会放你回来。” “怎么回事！？”郭小五吐口气冷静下来问道。 “37师赵登禹旅长部奉命集结准备驰援喜峰口阵地，大批日军正在往这里集结！命令我部至少坚持三天的日军进攻，36个时辰，等待援军的到来。 王长海请求以会大刀的战士组建敢死队，进行特别行动！而你警卫排所部全部在列，而你郭小五担任敢死队第一梯队队长。”黄团长语气很平淡的说道。 “他想干什么！？”郭小五问道。 “这事儿你要问你现在的长官，现在立即带领你部的100名弟兄赶往37师师部，配合大刀敢死队的组建，立即出发。”本平淡的黄团长突然厉声呵斥道。 “是！团座。”郭小五立正后，转身离去。 “活着回来，我相信你的！你的新一营五百弟兄等着你，他们不但是你的士兵还是你的乡亲。”黄团长看着郭小五立即的背影吼道。 第227章：这一伙家伙不是好惹的 “警卫排集合！”郭小五下达集合的命令。 一百二十二名警卫排弟兄集合在郭小五的面前，此时李大柱就在郭小五的身后！他带着笑容，以为是郭小五宣布自己成为新一营营长的好消息。 然而在郭小五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李大柱的笑容消失。 “加上我，一百个弟兄组建敢死第一梯队，到师部报道。”郭小五说道。 “啥！？怎么回事？你不是升职了吗？连升三级当了营长吗？”李大柱连续反问道。 “没错，我是当了新一营的营长，而你李大柱当了副营长！班长排长所有弟兄都官升一级，甚至是官升三级，跟我一样。士兵当班长，老兵当连长排长。 可那只能等到活着回来，留下两个班在这里驻守阵地。一共二十二个弟兄给我守住最后这一道防线。 与小日本子这一仗要狠狠的打，玩命的打！留下的二十二个弟兄统一由李副营长指挥，分连排长班长指挥作战。 你们的任务很艰巨，需要坚持到我回来。 现在大批的日军在往这里集结，试图突破我们的阵地进攻北平，直取华北，进击中原。 中原是什么地方？是我们的老家河南，我们就是为父老乡亲扛门事儿，顶脊梁的第一批人，绝不能让小日本子的奸计得逞。 现在我宣布留下的两个班。 机枪班王大水留下，炮击班熊二留下。”郭小五阐述了升职的事实与战况的紧急，以及留下听命的弟兄的安排。 “为啥要我留下，不是敢死吗？我们也不怕，咱跟着排长来的，也跟着排长走，敢死就一块儿。”一个士兵吼道。 然而熊二与王大水没有说话，他们知道郭小五的威信！除了他们这些老兵们，没有谁愿意郭小五离开，也没有人愿意分开。并不是老兵们不愿意如此，因为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们跟着团座已经把军人二字刻在了骨子里，唯有听命二字。 当然如果涉及到自己所在部队的利益，他们也只有一个原则!维护只遵从顶头上峰的命令，即使团座想要枪毙责罚郭小五，也要他们信服才行。 “放心，我们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这是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这个时候任何人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违抗军令。”郭小五回应着斥责道。 “排长，从古到今一说敢死就是去送死的，执行的都是九死一生的任务。您这哪儿是升职啊，是去当炮灰啊。你要是回不来咋办？咱这么多弟兄靠着我一个人不中。”李大柱吼道。 “听命令！是去敢死队还是留在这里都是九死一生。刘老爹！”郭小五接着喊道。 “有！”刘老爹立正道。 “你年岁大了，跑不动，留下吧。”郭小五说道。 “排长俺练的刀快着呢！”刘老爹回应道。 “你个老不死的，跟着也是拖后腿，你的刀块，腿脚有俺们灵活吗？等着俺们回来，这下你可是炊事排的排长了。”吴布上笑着打趣道。 “行了，事不宜迟！出发。”郭小五命令道，整理队伍后排列成纵队离开了阵地，前往师部。 “这就走了！？”李大柱吼道。 然而郭小五没有回应他，熊二与王大水与自己的弟兄看着弟兄们离去。此时夜幕，也是立春时节，天气十分的阴冷，今日下了一场大雨后，更加冰寒起来。 这一刻下起了小雪，如棉絮一般飘落的雪花形成的雪幕遮挡着视线，在雪幕中郭小五带着弟兄们踏着很快染白大地的积雪越走越远。 “还愣着干啥？等着睡觉吗？三营的弟兄还等着咱们呢。”李大柱吼了一声，转身向三营的阵地走去，那里有五百弟兄需要他接收，需要他带领坚持到郭小五回来那一刻，他知道郭小五的意思与嘱托，要尽可能的活着，让更多的弟兄活下来等着他回来。 郭小五踏着雪幕带着九十九名弟兄背负着大刀到达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三十七师的驻地，刚刚到达驻地门口被拦截下来。 “那部分的！？”一个上尉连长拔出腰间的盒子炮，对着郭小五质问道。也在同一时刻，他麾下的把守驻地关口的士兵，咔咔一阵子弹上膛声，把郭小五给围了起来。 “狗造的，老子是来敢死的，就这样对待俺们！？弟兄们抄家伙。”吴布上吼了一声，弟兄们迅速的抬起步枪，咔咔一阵子弹上膛声。 “敢动俺排长一根手指头，眼前这百十号人都别活了。第一个蹦死你这个连长再说……”吴布上吼道。 郭小五冷眼看着这个上尉连长，在这个上尉连长的眼睛中看到一丝惶恐之色！此时跟着郭小五的这99个弟兄，一个个煞气很重，他们子弹上膛的声音，举枪的时间都超越了普通士兵的速度，而且整齐划一，这气势就压了对方一头，起了震慑的作用。 再加上吴布上咬牙的气怒命令，更是增添了威势。 “兄弟，非常时期！我就问你是那部分的？你的弟兄要拼命造反吗！？”上尉连长由惊恐变为愤怒，厉声吼道。 “俺的弟兄警觉性高，受不得别人用枪口对着俺们！劝兄弟让你的弟兄把枪收起来，被动不动给老子扣这么大一顶帽子，老子是独立团的，团座黄大章。”郭小五语气冰冷的回应道。 “哦，听说过！后面是师部，敢死队是王大海请求组建的，在他的团，董家口与铁门关处的侧翼阵地，你们去那里。”上尉连长回应道。 “弟兄们收家伙，我们走。”郭小五命令道。 上尉连长看着这上百个背着大刀的弟兄，整齐划一的收枪，在郭小五的命令下踏着整齐的脚步离开，不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从未听说过黄大章能带出这样的兵。” “连长，可吓死我了！这一伙家伙不是好惹的。”副连长走过来吐着气说道。 “还用你说！看一个个的刚才端着枪手都在抖，真他娘的丢人。”上尉连长骂道。 王大海团驻地，此时的王大海在驻地门口等着，他的面前已经集结了两三百号弟兄，这些都是从他自己的部队中挑选出来的，而师部挑选的两百多会武把子背大刀的弟兄还在赶来的路上，他不时的凝望着驻地外，期盼着他们的到来。 由棉絮一样飘落的雪花，如今已经把大地染成白色！地面也已经在大雨后冰冻，踩在地上有些滑，在驻地口燃烧起了火把，火把下摆放着一张张八仙桌拼凑在一起，八仙桌上摆着一坛坛好酒铺满了酒碗。 第228章：这小子是个狠角色 西北多刀客，不缺少好勇斗狠的汉子！为了活着，玩命都是家常便饭，而恰巧他王大海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刀客，后来带着不少弟兄投了军，吃上了军粮。而他的部下大多也是由一些不怕死的汉子组建下来的。 他面前站着的是这些年一直跟着他的两百二十位弟兄，其余各部做过刀客刀口上添血营生的正在赶来，除去特殊的黄大章的独立团一百号河南兵，还有一百八十位弟兄组建的两个敢死梯队。 这些人各个膀大腰圆，或者五大三粗又或者身材消瘦但面色及其阴狠的，杀过人的存在。王大海同样是一个不怕血的，这次他组建敢死队就是要主动出击，杀的小日本子哭爹喊娘，在他心里此刻组建的敢死队这才是整个军队的精华。 这些弟兄军衔最低的都是个下士，最高的是跟他一样的中校！都是在自己部队中有名的狠角色。五百人，绝对的能以一挡十的存在。 四百人都是大半是西北的弟兄，小部分是东北的！这些都能从能清楚了解，知根知底的将士，而唯独黄大章的警卫排那一百号人，包括被十分推崇的郭小五却让他有些陌生，这人不是刀客，也不是混江湖的，可却在传闻中是个最狠辣的角色，他的兵每一个训练出来，都是精锐。 同样是玩刀的，他很期待郭小五的到来！于此王大海很抬举的把郭小五放在第一梯队，担任敢死第一队长。 正在王大海翘首以盼中，雪幕中出现背负大刀的士兵影子，他的盲孔猛然一缩！他看到为首的很年轻，个头也不是很突出，更没有五大三粗七尺大汉的彪悍身材，个头是普通的，看着却不是普通的。 等看清了郭小五后，王大海的内心不由的一跳！此人面色冰寒，眼神锋利！如出鞘的利刃一般摄人心魄，他明白这一定是个高手。 普通人走在刚刚下过雨冰冻坚硬淤积的雪地里会一呲一滑，而郭小五的步子却十分稳健，不单单是他，他麾下的士兵也同样如此。 而更奇特的是，这些士兵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由低到高排列成，又高到矮排列成一条纵队，这很明显的能看出来是以班为单位的一个加强排。 而每一个最高的后面就有一个最矮的，最矮也就是普通人个头，最高的肥壮的却一个班不过两三个，精装，每一个战士都有着说不出的精装。 虽然天寒地冻，但透过裹在身上的厚厚的冬军装，也能感受出来这批战士体内那欲要爆发出来的力量。 “谁是王大海王团长！？”郭小五吼着问道，声音淡漠。 “我是王大海！”王大海眼睛一亮，迎了过去！他听到郭小五的声音雄厚富有强大的力量，也这又学武的人才有这般气力。 “我独立团警卫排排长郭小五带领九十九位弟兄报道。”郭小五立正道。 “呵呵呵……好！就等着你呢。可把你给盼来了。”王大海立正回敬军礼后，呵呵笑着拉着郭小五一起站在了自己弟兄的面前。 “列队入列！”郭小五一愣，接着回头命令道。 警卫排的弟兄反应十分迅速，随着第一个班十一位弟兄砰的一声立正后，后续的弟兄一个接一个班的弟兄踏着整齐的步伐，排列成一个方阵，融入到大刀敢死队的队列中。 这一系列整齐划一的动作，引起所有敢死队中军官的注意！行动有素，令行禁止，他们都很难做到的，而如今看的清清楚楚，也不由心下队郭小五的评价上了一个台阶。 ‘这小子练兵还是有一套的。’ 郭小五站在王大海的身边，心里有些搞不懂他想干什么！而面前的敢死队的将士除了自己的兵，眼前的跟他一样军衔的不少，比他军衔还高的不在少数。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站在这里吗？你肩膀上不过顶着中尉军衔，而他们一部人至少十个人都是校官，而后面来的还有一百八十个弟兄，校官会更多。多部分是上尉，跟你一样顶着中尉军衔的占据了大部分，少尉的更多，上士以下军官没有，而如今你的兵来了，最低的是下士。 可你们跟他们不一样，就在刚刚不久在你来的路上我接到师部的通知。你郭小五连升三级，直接晋升为少校营长，少校营长！？我军第一个以少校身份当上营长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你带来的这些弟兄都官升三级，最少的三级的，最低的现在也是个上士，这里面还有弟兄会当上上尉连长，比你郭小五升职还要快，可不是连升三级的事儿了。 你还是带着他们来了！所以我的敢死大刀队如今最低的是上士，敢死！活下来了你们都官升三级，战死了也升职，以官升三级的抚恤金发放。”王大海突然吼道。 郭小五立正，心中苦笑！他在独立团被团座当作优秀典型说教麾下的军官，而今天他刚刚来敢死队也遭遇了同样的待遇，王团长在捧他，也让他不免心里有些慌。 天下没有好吃的果子，被捧着也有有被捧着的实力！要不然摔下来被谁死的都难看。 “你们还在想什么！？比起郭小五兄弟他才是前途不可限量。而他的本事也是有名声的，看见他练的兵了吗？这一点都比你们强。 现在我正式任命郭小五为我敢死大刀队第一梯队队长，兼任副大队长。”王大海命令道。 “什么意思啊团座！？然这小子当副的可以，也要让大家好看看他的本事吧？都是玩刀的，你这个正的不用说，他这个副的不是第一也要第二吧！？”一位中校从队列中站出来一部反对道，他背着大刀，看着郭小五面色带着冷笑雨不服。 郭小五心中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刷！ 郭小五也不废话，直接把背后的大刀拔了出来！在手中缓缓的举起，这把忠义大环刀刀刃在雪幕中，火把的照应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郭小五拔刀的那一刻，王大海麾下的所有弟兄心下一惊：‘这小子是个狠角色！’ 第229章：此刀号‘忠义’ “好小子，果然脑子好使！拿刀来。”王大海笑着伸出手，他对郭小五的表现很满意，怪不得黄大章知道自己要组建敢死队，立即提拔这小子连升三级为营长，提出只是借用的要求。 这小子绝对是个人才，明里暗里的话一听就明白。 “告诉你王大海，我团的这小子的兵都是精锐，不是说要玩刀的吗？这小子可是额师父的关门弟子，一把大刀少有敌手，就他手下的百十号弟兄就是额，也胜不出几个，都是这小子训练出来的。 知道你王大海想干一票大的，接到师座的电话额就提出了要求，郭小五只是借用给你！额已经提出了条件，特提拔郭小五为临阵指挥官，担任喜峰口我团最后一道封锁线的新一营营长。 他必须活着回来，老子在前线，能不能守住这个阵地，就看他啥时候回来了。 你给额听好了，行动结束后立即给额把小五他们全部放过来，想留都不行。” 王大海接过副官递给自己的大刀，呵呵的笑着！他明白了黄大章对郭小五的器重，而他也会抬举他，让他当敢死队的副队长，敢死第一梯队！这小子要是有本事，胜利了也有他一份功劳。 而如今亲眼见到本人，实在没有想到如此年轻！而脑瓜子又如此好使，简直是前途不可限量，如今这一刻当着所有人的面，亮亮他的真本事。 王大海接过大刀之后，眼神立即锋利起来！面对郭小五全身戒备。所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从郭小五双手举刀，脚步沉稳眼神锋利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小子是真正手上有功夫的。 “王团长，我们来了。我团共九十名弟兄报道。”一名中校军官带着一群背着大刀的精壮将士出现。 “王团长，你小子一句话把我们这些混过江湖的都弄到了你手下当兵，我团共九十名弟兄就交给你了。”又一个中校军官带着自己的弟兄出现。 “两个仁兄列队，我给这小子比划比划。”王大海说道。 “哈哈，你这有名的刀师，这是哪儿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狂妄自大啊？”第一个报道的中校军官笑道。 最后一个报道的中校军官，眉头一皱说道：“老徐啊，你好好的看着！这小子是硬茬子。” “张团长，俺看不出来咋地！？就你有眼力见，用的着你提醒，滚犊子。”叫老徐的中校呲牙笑着骂道。 “徐营长的这脾气还是暴躁。”王大海的副官应了话。 “滚你的蛋，咱看看这小子多大的能耐！？真是稀罕了，咱军中还有这号认为，啧啧，不简单啊，可惜了只是个尉官，要是个校官，不出三十岁肯定能当上将军，就品着这胆气活到那时候。”徐营长说道。 没有人再回应他的话，他徐营长也变得严肃起来，直直的的看着郭小五与王大海。两人此刻各自双手持着大刀举起来，谁都没有首先发起进攻。 而两人的气势却是越来越强，这里都是玩大刀的！谁都明白谁先动手气势上就输了一半，胜的希望不大。 啪！ 郭小五的大刀直接垂下地面，刀剑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响起金属的碰撞声！全身仿佛都放松了下来，单他的眼神带着强烈的戾气盯着王大海。 而此刻的王大海把大刀倒提在手中，同样眼神锐利的与郭小五对视。然而内心却惊骇道：‘若我首先进攻，他的反击应该很迅速，这小子真的很稳。’ 郭小五内心也是惊涛骇浪，他更不敢首先动手！此时他心道：‘我若先动手很有可能会被反制，唯一能做的以不变应万变。’ 雪幕中火把的照亮下，两人如雕塑一般都不敢轻举妄动！气氛也到了空前绝后的紧张，所有在场的弟兄共五百号人，都屏住呼吸。 在这紧张而冰冷的气氛达到顶点，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忍不住动手嘶吼的时候，两人突然间动了。 呼！ 两人的大刀同一时间再次举起，狂奔着冲向对方，带着庞大的气势两人高举大刀，刀刃对着对方的头顶劈下。 破绽，不！这是一次刀锋反应较量，若两人不闪躲，那大刀很有可能把彼此一劈两开，然而两人并不是生死之敌，在大刀劈下半空的那一刻，两人的大刀在手中猛然翻转。 呛- 两人的大刀刀锋相撞，接着分开！各自分开的一瞬间，刀身在手中再翻，横扫而去，这一刀同样是十分快速，毫无任何的停滞，若扫中，这一刀会冲脖颈处一扫而过，把头颅给扫飞。 他们的刀都带着强大的气力，刀挥在空气中破空之声异常震耳。 这一刀的快与狠，让在场的所有弟兄都瞪大了眼睛，呼吸都跟着停止，心脏也跟着仿佛停顿，然而下一刻嘭嗯一声，两把大刀再次相撞。 这双刀的碰撞震耳声没有让所有弟兄振奋的欢呼，而是同时松了口气，都能听到一阵吐气声，包括自己的。 郭小五与王大海在较量中，双刀的碰撞声越来越快，两人翻身跳跃，从相互碰撞到你砍我躲，你劈我闪，谁也奈何不了谁。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两人再次双刀碰击！一人踹了对方腹部一脚，纷纷后退数步才停了下来。 “好！” “好！” “好！” 这个时候弟兄才欢呼了起来，这算是一个回合，两人不输不赢打了个平手，战场上这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能断定生死，若两人要是真的玩命！生死等人在一瞬间就已经决定，而谁死谁生难以预料。 “不愧是黄大章的同门师兄弟，你这亲传的就是比他厉害。哈哈哈……痛快！”王大海舒畅的大笑了起来。 “除了我师傅，你是第一个让我重视的玩刀高手。”郭小五说道。他内心对王大海十分佩服，这人不但有着足够骄傲的本事，也他有着相应的胆气。 “欸！？我也佩服你啊，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跟你比你一刀就把我砍了！后生可畏啊，瞧瞧我这刀，刀刃都卷了，刀身都裂了，你看看你的刀从这点上我已经输了。”王大海摇摇头说道。 郭小五提了提自己的大刀说道：“这把刀是祖上传下来的，此刀名‘忠义’”郭小五的话很明白，你王大海没有输，只不过是我的刀比你的刀好罢了。 谁都看到出来，郭小五手里握着的是真正的大环刀，而王大海手中的刀只能算是大刀片子！比起大环刀少了些许分量，比起大砍刀更是少了些许锋利。 “好！额受用了，郭小五！”王大海笑着，结合冷声喊道。 “在！”郭小五立正。 “入列！”王大海命令道。 “是！”郭小五手中的刀刷的一声插入背后刀鞘，回到了队列当中排在麾下士兵的首位。 第230章：夜袭 “刚刚，弟兄们都看到了！这小子的刀法不错，就是我也难胜他，你们还有谁不服！？”王大海吼着问道，声音从胸腔内而出，带着厚重的气力。 “服！服！服！” 将士们连续喊了三声，这让郭小五听着飘与自豪，他立正，再立正不敢表现出任何的得意忘形。 “这小子刚才说了，他的刀号‘忠义’能与我打成平手是因为他的刀是宝刀，这话我听的舒坦，很受用。 我的刀都是忠义之刀，抵御外辱斩杀日寇，上报国家下报百姓。岂能少了这忠义二字！？ 刀号‘忠义！’名副其实。 自此刻起大刀敢死队第一梯队队长是他的，副大队长是他的。 但又不服，找他练练。” “这不是找死吗？滚蛋的，哈哈哈……”徐营长笑了起来，将士们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好！都有自知之明就好。我们是军人，作为军人跟要有自知之明！都知道了来这里这里的目的，今天就在这里，履行身为军人的职责。”王大海的声音严肃起来，将士们的笑声也跟着嘎然而止。 “今日，我们就是敢死！以忠义二字履行我们的职责，不怕死，我们再做一次亡命徒，让所有的将士看着，我军将士是何等英勇，让日军看着我军将士是何等无畏。 弟兄们，你们都看见了！我身后的酒，此时我等就一起喝了这壮行酒，提着大刀突袭日军军营，砍下日军的头颅来洗刷耻辱，让老百姓都知道，国有难我等必战，我之死为我之国门。 倒酒……”王大海吼了起来。 王大海部的炊事兵们走出来，抱起一叠叠酒碗分发下去，一人一个，然后他们抱着酒坛，酒水倒满。 王大海端着酒碗说道：“自我王大海请命那一刻，集合我部220位弟兄在这里等着你们！在这里我王大海说声对不住，一声请命让尔等跟着我王某人一同送死。 今夜我等无论胜利还是失败，死了还是活着都会在历史上留下我们的痕迹。 英雄会被铭记。 生死无畏！干。” “生死无畏，干！”将士们跟随着王大海举起酒碗，仰头把一碗酒灌了下去。 炊事兵再次把将士们手中的酒碗倒满酒水，在这雨幕中，呼啸的寒风下一碗酒下肚都已经感受到了暖意。 王大海捧起了第二碗酒，大声吼道：“为我民族，为我中华，为我子孙后代！干！” “干！” 第二碗酒下肚，将士们都带着三分醉意，有的已经面红耳赤，但他们在酒精的刺激下激发着勇气，在寒冷中激发着怒气。 第三碗酒，王大海高高举起：“酒壮怂人胆，干！”啪！他喝干后把酒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酒碗应声粉碎。 “干！” 啪…… 齐声而震颤的酒碗碎裂声，敢死大刀队的士气已经达到了顶峰！带着酒意的将士们更是胆气过盛，在下一刻，王大海抓起一把大刀，接着听见刷的一声整齐的拔刀声。 “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砍下他们的头颅，弟兄们敢死……”王大海吼着，带领着将士们离开团驻地。 …… 五百把大刀高举的刀林，破入雪幕！在王大海的带领下趁着夜幕行进向日军驻地，他一步不停的走着，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气血在这一刻不能冷却，王大海很清楚此时才是战斗力最强的一刻！他要尽快带着将士们杀到日军的军营。 他们踏着积雪，迎着雪幕踏碎淤积的河沟已经冻结的薄冰，一路不停的冲过去，冲到了日军军营。 他们很幸运，深夜十分的日军军营很安静，只有少数的士兵把守，很多日军士兵在军帐中睡熟，在把守的日军士兵听着纷杂的脚步声，疑惑间，探查来人的时候，一柄柄大刀突然举起，噗呲一声把他们砍翻。 此时静静的日军军营，让王大海冷静下来，挥手让将士们停止前进。 日军军营的探照灯不停的晃荡照射，能看见探照灯的光亮却看不清雪幕外十步以外的情景。王大海与将士们都知道，如今就在日军阵地的边缘，刚刚他们出其不意砍杀了日军的哨兵。 “太安静了！郭小五，你是第一梯队，带着你的人进去打头阵。”王大海命令刀。 郭小五举起大刀晃了晃，带着士兵们冲了进去！让弟兄们以班为单位进行突袭，一面遭遇日军被一网打尽。 当郭小五闯进第一个日军帐篷的时候，发现帐篷内的日军士兵正在酣睡！他毫不犹豫的挥手举起了大刀，砍下了一名日军军曹的脑袋。 接着噗噗噗…… 各个日军帐篷内在光亮中血液四溅，即使突然惊醒的日军士兵也在反应过来的警卫排士兵一刀砍死。 一盏茶功夫后，王大海发现里面没有了动静！知道郭小五得了手，不由嘀咕道：“日军太狂妄了，不是睡着了吧，命令冲进去接应第一梯队，砍杀日军。” 这个夜晚对于日军来说是恐怖的，然而终于响起了一声枪声，一名日军士兵尿急出来发现冲来的一名中国士兵后，惊骇中迅速抬起步枪开了一枪，那中国士兵手中的大刀此刻落在他的头顶三寸处猛然停顿。 这是日军士兵一枪把这位敢死弟兄的胸膛打穿，然而他一顿后！嘶吼着大刀继续劈下，把这名开枪的日军士兵劈翻，然后嘭的一声倒地。 一声枪响让日军惊醒过来，开始迅速阻止反击！此事郭小五带着弟兄们架起了十几挺轻机枪，冲向日军扫射，密集的枪声陡然响起，打破了日军这个夜晚的宁静…… 以郭小五第一梯队为头阵，后面王大海举刀与冲向清醒过来的日军搏杀，一路从日军军营前营杀到后营，然后举刀再次砍杀而回…… “追击……” 阻止反击的日军士兵，追击迅速撤退的敢死队！训练有素的日军立即组织有效的反击，留下了一具具尸体。 河滩，早就接到中国军队突袭情报的日军，构建临死的阵地阻击！他们在敢死队返程的对岸构建十几挺机枪阵地等着，一个近三百人的日军中队士兵等地进攻的命令。 突突突…… 机枪子弹在河滩上的碎冰水中打出一连串浪坑，几个警卫排弟兄被射杀在河滩上。 “有鬼子……”郭小五吼了起来，立即命令弟兄们撤退。 对线三十步宽的河滩，在雪幕中看不清对岸的情况！郭小五命令弟兄们在河岸架设机枪与日军对峙，后面王大海阻止一个梯队断后，五六挺轻机枪架设着阻挡日军的追兵。 “王团长，让我带着人冲一次，砍了挡了我们的日军。”徐营长咬牙请命道。 第231章：大刀之锋‘肉搏战’上 “敌我不明，贸然请战，你这是找死。”王大海训斥道。 “王大海，前路被阻，后有追兵！拖下去全部得死，想回去必须把对岸的小日本子全部干掉，我来趟路，试试深浅。”徐营长吼道。 “呀给给……”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日军战斗指挥官的嘶吼声清晰入耳，雪幕中晃荡着人影，大批的日军士兵逼近。 “这里驻扎一个大队的日军，我们砍杀了两百多鬼子，不过一个中队！对岸阻击的最少一个日军中队，三四百号人，追击的听脚步声不过一百多号鬼子，徐营长你请战可以！举起你的大刀把追击的日军给砍了，才没有后顾之忧。 既然你第一个请命去送死，老子成全你。 机枪准备，掩护……”王大海下达命令道。 “弟兄们，为国家尽忠的时候到了，履行我辈军人职责的时候到了！为了百姓，为了荣辱，给我，冲啊……”徐营长举起大刀，第一个跳了出去。 跟随徐营长后面几十个举着大刀的敢死队员，嘶吼着举着大刀接连跟上。 “射击……” 日军战斗指挥官，听到中国士兵的冲锋吼叫声，神情一愣立即挥下战刀，命令机枪手开火！在雪幕中机枪的子弹穿透雪幕飞射而出，一排排，一串串喷吐…… 机枪喷出的火舌，融化降落在枪口附近的雪花！突突突……突突突…… 子弹分散覆盖能社稷的60度射角，对着雪幕中冲锋的敢死队扫射，这是盲目的扫射，无差别射击，没有正常的杀伤，但密集的轻机枪子弹还是穿透一个个敢死队员的躯体，一个个在举着大刀冲锋中相续倒下…… “杀啊……” “杀啊……” 冲锋的敢死队员们眼睛暴睁，他们带着决死气势与怒火，举着大刀玩命冲锋，无视日军机枪子弹的扫则，倒在身边的弟兄他们没有回头看一眼，更没有停顿半步…… 噗呲！ 刀锋突破肉体的声音，冲进追兵阵营的徐营长一刀把面前的日军士兵劈翻在地，接着翻转刀身冲杀了进去，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在敢死队员们丢下近二十具弟兄尸体后，近五十名敢死队员终于突破来追击他们的日军封锁火力，冲入敌营砍杀…… 咔咔咔…… 一阵子弹退膛的声音，在日军被砍杀二十有余之后，日军战斗指挥官迅速阻止反击，子弹退膛，以三人为一战斗组，挺起刺刀反击…… 噗噗噗…… 探出的一把把锋利的刺刀，穿透敢死队员的躯体！一柄柄大刀刀刃突然从头顶劈下，把一名名日军士兵砍翻。 三个日军士兵把一名敢死队员包围在中间，三把刺刀以不同的放心叼专的角度探出，这名敢死队员厉声大喝，砍翻正面的日军士兵后，翻滚而处，另外两把日军士兵的刺刀刺空，反转刺刀刀刃再次探出，然而此刻翻滚的敢死队员，刀身翻转上撩，把两把刺来的刺刀格挡挑开，接着一个横扫，把一名日军士兵的头颅扫飞，接着他一脚把最后一名日军士兵踹倒在地。 “啊……” “啊……” 这名敢死队员面目狰狞的嘶吼着，高举大刀对着倒下的日军士兵当头劈下，而同时面向死亡而锋利的大刀刀刃的这名日军士兵发出了惊恐的喊叫，接着噗呲一声，大刀从他的面门劈下，血液飞溅…… 这名敢死队员再次转身翻转大刀继续劈砍日军士兵，疯狂而愤怒狰狞的敢死队员们无畏死亡的与日军以命搏命，即使被日军多把刺刀穿透躯体，穿透心脏的那一刻，他们用最后一口气反扑，大刀或劈或砍下带走一条日军士兵的生命后，才会倒下。 噗噗噗！ 三把刺刀突破雪幕冰冷的探出，徐营长的身躯一震！三把刺刀一刀刺破他的腰部，一刀刺破他的后腰，一刀刺破他的肺部，他的面部一暗，一口逆血从口中喷出，他怒瞪着眼睛，用最后的力气翻转刀身横扫面前日军脖颈，一颗头颅在他视线中飞起，也在这一刻他再也没有动弹，另外两名日军的刺刀拧了一下，才抽出来，徐营长的躯体轰然倒下…… 日军战斗指挥官被一名敢死队员碰上，他的大刀举起与日军战斗指挥官的战刀碰撞，在这敢死队员抽刀翻转刀身再砍的那一瞬间，日军战斗指挥官的战刀噗的一声从他的腹部穿透而过，然而在个敢死队员却笑了，嘴里的逆血喷了日军战斗指挥官一脸。 日军战斗指挥官嘴角带着狞笑与嘲讽，他的刀极锋利，破体如捅破窗户纸一样的简单！这些拿着大刀敢偷袭的中国士兵，面对自己就是找死。 这是他砍杀的第七名中国士兵，然而此刻他面对这么中国士兵的笑意，不由心下一颤，接着他看到一个无头的尸体，就在自己的眼下：‘眼下！？’这是他最后的思考，接着就陷入一片黑暗。 他的头颅被一名敢死队员砍飞，而他那无头的躯体也在这一刻轰然倒地，喷射的血液雪地染红融化。 残存的日军士兵惊恐了，他们面对人数不足以与他们抗衡的中国士兵感受到了惧怕！这是一群魔鬼，一群拿着大刀专砍头颅的疯子，是何等的恐怖。 日军尸体躺了一片，面前的尸体都能感受刀达到了一比二的伤亡！一名日军军曹在搏斗中嘶吼着发出撤退的命令。 残余的十几名日军士兵迅速脱离战斗，疯狂潜逃！而此刻敢死队员们举起大刀追击，生存的敢死队员同样不过二十位，然而他们的气势不减反增，日军士兵逃得块，他们追击的更快，在付出五名弟兄伤亡为代价，把所有撤退的十几名日军士兵砍杀后撤退。 他们在撤退回去的路上很安静，七名敢死队员受伤，他们被日军的刺刀刺中腿部，或者肩周，活着穿透胳膊，腹部，被他们撕裂内衣在撤退的路上包扎着。 “报告，徐营长战死！受伤没死的七人，完整的六人，活着的共十三个兄弟，追击的日军士兵全部砍杀。”报告的是一位上尉军官。 “国家跟百姓会记住他们的，老子没有功夫搭理你们！弟兄们，踏过河滩就是生路，前面的日军不管是多少，越过河滩就是我们的地盘。 我们必须过去才能活着，追兵被徐营长他们全部砍了！可日军的增援部队很快就到，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现在各梯队准备，发起第一轮进攻探路！有第一梯队机枪掩护，郭营长说了，机枪子弹只能支撑一刻钟，一刻钟之内我们要攻入敌阵，砍杀回去。 副官，副官！命令你立即发起冲锋。” 第232章：大刀之锋‘肉搏战’下 “第三梯队，给我上！”军衔为少校的王大海副官，他举起大刀第一个踏入河滩，啪啪踩碎河滩上的冻结的冰层，接着他身后的弟兄如同下饺子一样跳进河滩，冰层的碎裂声与脚踏河水的声音不绝于耳。 刺骨寒风与雪幕纷飞，冰冻的河滩之水刺骨，比起活着他们必须忍受，必须突破三十步的河滩举起大刀砍在日军的头上。 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 他们的大刀只有砍翻面前的日军，才能赢得这场突袭的胜利！暂时延缓战争，为部队增援喜峰口赢得缓冲。 日军战斗指挥官，凝视着三十步的河滩！在寂静的雪幕中听到踏碎破冰的纷杂脚步声，他缓缓拔出腰间的战刀，呼的一声举起：“射击……”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日军的轻重机枪封锁河滩疯狂扫射，密集的子弹形成火力线穿透雪幕而至，噗噗噗噗……以少校副官为首，子弹突破身体被打的千疮百孔倒下，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个弟兄在日军的封锁火力下倒在河滩上，血液把冰冻而寒冷的河滩水染红…… 第三梯队的敢死队员们没有后悔，他们迎着密集的机枪子弹发起冲锋，觉着大刀被射杀在冲锋的路上，面对死亡，无畏…… 他们与副官都是王大海的部下，副官是他们的敢死梯队队长！副官的阵亡代表着他们失去了撤退的命令，敢死，无畏往前，踏着死亡求生。 “杀……” 一个个敢死队员嘶吼着，扬起手中的大刀往前，再往前！三十步并不是很远，然而在生死一线中及其的漫长，第三梯队的敢死队员们在冲入日军阵营十步之地撂下了一大半的尸体，死亡，还是死亡，在冒着密集的机枪子弹冲入日军阵营三步距离之时，能举起大刀冲锋的不过十几名弟兄。 眼看日军的阵地就在眼前，只要大刀举起来，砍杀第一名日军士兵，争取短暂的停顿，后续的弟兄就会杀过来赢取生还胜利的希望。 然而就在这一步之遥的距离，没有倒下的还剩下一名士兵，他的大刀即将落下砍杀第一名日军士兵的那一刻，无数把刺刀突然探出，突破他的躯体，阵亡！第三梯队近七十弟兄全部殉国。 雪花更大了，阻挡着视线更难看清对岸的情况！鹅毛大雪落在敌我双方将士的身上淤积在军服军帽上，此刻除了浓密的雪幕降落，一切都显得很安静。 日军不敢贸然出击，指挥官不是傻子!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进攻就是找死。 然而死亡的倒计时不在日军那里，而是在敢死队这里！对于他们来说停留多一分钟就代表着距离他们全部阵亡更近一分钟，只有突破河滩对岸归路的日军封锁线才能活下去，虽然能活着的弟兄不知道有多少，但比起等死，他们知道怎么选择。 第三梯队王大海摆明的是让送死，探日军的火力虚实！此时日军的枪声熄灭，陷入了安静，王大海愣愣的看着河滩对岸，他的眼眸却带着恨意与恼火，对面的日军火力从机枪的密集度得知是一个中队。 一个中队，人数对比，火力对比自己一方并不占优势，仿佛突破日军防线难而更无解。 “必须逼着日军肉搏，我们才能活下来。”郭小五吼了起来。 郭小五的吼声，让王大海的心一震！没错必须与日军肉搏才能建立起优势。于此他立即驱赶心中的悲痛，命令道：“一营长，带着第四梯队上，这一次必须给我攻入日军阵地！我要听到你的咆哮声，立即全军冲锋。” “弟兄们！举起你们的大刀，给我上……”一营长呼的一声举起大刀噗咚一声跳进了河滩，接着五十位第四梯队的弟兄紧着着啪啪啪踏入冰冷河水之中。 “三十步，五分钟的掩护时间，排成纵队缩小日军的火力封锁！距离日军三步之内在分开跳进去，才有机会。 机枪准备……”郭小五吼着，接着下达机枪掩护的命令。 咔咔咔……弹夹上膛的声音。 “排在老子的后面，由老子给弟兄们挡子弹，一个跟一个听郭营长的。”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一营长，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郭小五的提醒立即让他反应过来，而这些敢死队员们一个个也都是老兵，迅速的反应后排列成纵队在河滩内踏着河水奔跑着…… “开火……”郭小五架设着一挺轻机枪嘶吼着，首先扣动了扳机，枪口弹道射击规避第四梯队的弟兄们，密集的子弹飞射而去。 密集的机枪射击声让日军指挥官一震，从火力判断这批夜袭的中国部队至少一个营！这让他怒火中烧，一个营的敌军突袭大日本帝国的军营，阵亡了近一个中队帝国勇士才发现，是对大日本皇军的最大侮辱。 这是耻辱！他狰狞的面孔，高高的扬起战刀嘶吼道：“射击……” 突突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突突突…… 双方的机枪展开对射，毫无目的在雪幕中穿梭！子弹无意识的碰撞射杀着双方的士兵，这是一场盲目的火力对射射击。 然而此刻的日军指挥官本以为第一次冲锋被全歼的中国士兵被吓破了胆子，不会再来第二次送死的进攻，因为那毫无意义，然而他并没有想到，求生的欲望会让人无所不能，缺少了对目前敢死队处境的换位思考。 在机枪声子弹飞射的嗖嗖嗖中，子弹突破肉体的声音被掩盖！一营长第一个倒在日军的盲目射击下，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他们无法躲避日军的无差别射击，想要躲避就要潜入冰冷刺骨的河滩中，然他们潜无可潜，这是一处浅滩，水的深度不过膝盖深，也是他们最合适的突破之地，也日军选择的最佳的阻击之地。 冰冷的河水若能潜入，会在刺骨的寒意中让人窒息。唯一快速的进攻方式就是举刀冲锋，唯一能活下去的战斗方式，就是肉搏。 在第四梯队冒着密集的子弹火坑封锁，撂下一半弟兄的尸体之后，终于突进日军阵地两步之遥，本就是夜色，枪声的掩盖下很难防备，正在举着战刀嘶吼射击的日军指挥官突然感觉身子一紧，接着一柄大刀迎面劈来，破开他的面门后倒下，撕开了一道口子…… “杀……” 第一个攻入日军阵地的敢死队员发起了嘶吼声，声音在密集的射击声中传出去，一个接一个弟兄跳入日军的阵地跟着嘶吼起来。 王大海猛然一震，举起大刀怒吼着跳入河滩杀过去：“杀啊……” 突突突…… 突突突…… 锋利的大刀在河滩对岸一刀刀举起砍下，带走一条条日军士兵的生命，砍下一颗颗头颅飙飞，在郭小五打完最后一颗子弹后，日军的射击也已经停火！郭小五拔出背后大刀嘶吼着：“弟兄们，杀……” 一把把刺刀锋利的刺入躯体，抽出！倒下。一柄柄大刀砍下，劈翻一个日军士兵，混战，肉搏，突入劈砍，飞起的头颅喷射在雪地里的积雪，宣告着一条条生命的结束…… 呛…… 碰撞! 噗呲，利器破体，嘶吼声，厮杀声让夜幕跟随着赫赫颤抖…… 风雪还下着，大刀的刀刃上滴落着鲜血把积雪融化，地面上躺满了尸体，战斗在这一刻结束，那如黄泉路一样的河滩成为日军惊骇惶恐逃跑的生还之路，有近百的日军士兵跳入河滩撤退，啪啪啪的脚踏河水的声音越来越远。 而整个敢死队能喊着的不到百人，战斗已经结束！但他们带不走阵亡弟兄的尸体，要活着，他们不知道日军会不会再次反扑。 夜中大雪下，生还的弟兄都静静的站着！大口大口喘着出气，有的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被身边的弟兄一脚踹起来。 “你他娘的找死啊！？” 稀疏的谩骂声不时的传出。 谩骂声还是消停了下来，再次陷入了寂静。 呼哧呼哧，踩在积雪上的脚步声！王大海提着大刀一步步挪动着走到河滩岸边，他凝望着三十步的河滩，他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但他还是看着，这个河滩上有一两百号弟兄躺在这里，对岸日军的阵地上还躺着一百多号弟兄，伤亡惨重。 郭小五从兜里掏出烟盒，手中的大环刀已经插在坚硬的地面上，他的喘息声很粗重！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口中，用火柴噗呲一声点燃。 火柴的光亮照着他的脸，能看清楚他眼睛的泪痕！一口口烟雾吞吐着。看到光亮的警卫排弟兄们寻着郭小五聚拢，他们在四下张望，在找他们的排长。 肉搏消耗的他们喊不出话来，刚刚喘息一会儿第一个在郭小五身边的弟兄喊了一声：“五哥在这里……弟兄们过来。” 郭小五的一根烟没有抽完，天色渐渐的亮了！王大海吼着集合，他身边聚拢七十多个弟兄，自己的兵只有四十几个，其他团的弟兄占据了一半。 “郭小五，我让你集合。”王大海吼着。 “我答应过父老乡亲，死了！把尸体带回去，就是带着一把灰也要落叶归根。”郭小五吼着回应道。 “撤退！我命令你撤退。日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扑，现在是撤退的最佳时机，给老子撤退。这是军令……”王大海面色愤怒的吼道，这时候他很清楚，活下来的才更重要。 “结束了！老子的任务完成了，我要把我的弟兄们带回去，无论死的活的。你回你的团，你的驻地，我带着弟兄们回到我的战场。”郭小五回应着，他回望了聚拢的不到四十位弟兄，回应中他嘶吼着带着哭腔。 …… 第233章：阵亡的，无法收尸 “我们早晚会把他们接回来，我们是敢死队！耽搁了撤退时间，全部要搁在这里，这次伤亡过半有这些弟兄活着已经是运气，郭小五，我命令你撤退，现在！你还是我的下属。”王大海一脸气氛的吼道。 “你能走，我不能走！我的弟兄看着我，我的乡亲父老等着我，弟兄们！把河滩里弟兄们的尸首给捞回来。”郭小五下达了命令。 警卫排生还的弟兄们在郭小五的命令下跳进了河滩，把一个个尸体从冰冷的河水中拉上来，短短的三十步宽的河滩躺满了尸体，有的已经漂浮起来，河水很冷，积雪在已经碎裂的冰层上染了一层白色，雪暮中阻挡着视线，却阻挡不住晃动的身影。 “弟兄们，给我捞出来！郭营长说的队，人死了也不能动着，能带回去多少是多少。”王大海看着，接着下达了命令。 一刻钟的时间，河滩里的尸体被打捞了上来，弟兄们把漂浮而起的尸体往岸边拉，整齐的排列一排又一排，有沉没在河水之下的，在郭小五的命令下趟了几遍，给拽出来。 弟兄们的尸体已经僵硬，大雪很快在尸体上覆盖了一层！这种感觉是悲凉的，生还的弟兄们忍不住抽泣起来。 “来的时候活蹦乱跳的，现在就躺在了这里，冰天雪冻的，都冻成了冰棍了，兄弟啊……” “额们昨天还在一起喝酒，一盘花生米你都吃光了！你给俺说，活着就多吃点多喝点儿，明儿说不定就躺在了战场上，说不定尸体都找不到，胳膊腿不知道都在哪儿，想拼起来都难。”一名生还的弟兄，跪倒在一个弟兄的尸体旁念叨着。 “你个王八犊子，说好了不跑了！咱丢了自个的家，也让人瞧着在东北军也是汉子，也是不怕死的。 咱不是不打，是不让打。 咋说的？一起活着的。” 清晰的哭泣说话声在回荡，大多数生还的弟兄很沉默！王大海命令弟兄们把尸体往外搬运。 “吴布上，吴布上，你小子死哪儿去了！？”郭小五吼着喊道。 “死了！俺班长砍死了六个小日本子，大刀卷了刃被四个日军士兵围着，两把刺刀从后心捅了个对穿。”一个警卫排的弟兄满脸泪痕的吼道。 “尸体呢！？”郭小五问道。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没有死在河滩，在阵地上也找不回来。”这个弟兄回应道。 “都有谁活着！?活着的班长给老子知一声。”郭小五问道。 “都死了，六个班长一个班副，都躺在这里。”还是那个弟兄回应的。 郭小五沉默了，带来的班长都死了！只有留下的王大水与熊二活着。 “一定要把吴布上给找回来。”郭小五嘀咕道，他迎着雪幕看向对岸，啪的一声踏入河水之内。 也在这一刻地面开始晃荡，王大水立即吼了起来：“炮击，炮击！撤退……” 警卫排的一位弟兄上去把郭小五给拉回来，嘶吼着：“跑啊排长……” 生还的弟兄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接着轰隆隆……日军阻击的阵地与河滩上落下了炮弹，在炮弹的覆盖下，没来得及躲避的弟兄被炸飞。 他们逃了，逃出了日军炮弹的覆盖范围！然而聚拢的弟兄尸体一个都没有带回来。 “撤吧！”王大海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此时的郭小五在逃出日军炮弹的爆炸的范围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撤！”郭小五反应过来，双眼的热泪滚落着下达命令。 郭小五下达命令后，对着王大海敬了一个军力，带着三十七名生还的弟兄回喜峰口阵地。 躺下的，一个都没有带回来！郭小五的内心是悲痛的，他的心在悲痛中，面颊的肌肉抽出着，他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只要张口他的泪水就会不停的落下，他强忍着，却还是忍不住眼眶的热泪盈出。 “回去了，好好的打这一仗！郭小五，我们一定会打赢的。这一次我们胜利了，老天爷会看着，鼓舞了全军的士气。”王大海看着郭小五的背影吼道。 日军的炮火还在轰击着，郭小五听到了王大海的喊声，但他没有回应。 他同样有信心打赢这一仗，但同样的弟兄们的阵亡让他这个第一次上战场亲自指挥打仗的指挥官很悲痛，也是难以承受的。 爱兵如子，学习的兵法与对父老乡亲的承诺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他掏出一根烟在撤退中，掏出火柴，哆嗦着手噗噗噗，连续几次才划着，把嘴里的香烟点燃。 他的腿在走动中颤抖，很久了他没有激动过！而这一刻他从心犯了这个毛病，在悲痛中情绪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阵亡的，无法收尸。 ‘打不赢这一仗，会有更多的弟兄战死！到时候俺带不回去一个人，阵亡，还有我战死，马革裹尸连尸体都收不回来’郭小五内心低沉道，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这种残酷远比想象中还要惨烈。 整个团，一营的全军覆没！二营补充团长亲自命令的前线指挥，又临危升职他郭小五当营长，他能猜测刀很多东西，也能明白很多东西，战死还有生还，都落在了他郭小五的肩膀上。 但战争有时候不是他能说的算的，死多少活着多少都不是他能说了算。 跟着郭小五排列着队伍回喜峰口阵地的弟兄们，此刻他们是安静的，在这安静中响起几声抽泣，有的弟兄们哭了，他们同样在战斗后有的面色惨白，而有的在走路中颤抖着，感受着身体突然的无力与后怕，还有失去弟兄一个都没有带回来的悲痛。 …… 喜峰口，独立团阵地。 “什么！？胜利了，斩杀了几百个鬼子，太好了。这绝对是日军有史以来最惨痛的一战。”黄团长十分振奋，他看到了打赢这一仗的希望，这个消息一定能鼓舞士气，鼓舞全中国百姓的抗战热情。 “大章老兄，此次战果已经上报给师座！师座第一时间上报军部，就等着好消息吧。 师座特嘉奖郭小五，你请求特提拔郭小五的将令已经被师座批准，委任状会很快下达到你部，恭喜啊大章老兄，你又得了一员虎将，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电话的另一端，已经回到团驻地的王大海恭贺道。 此时他挂断电话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接着嘀咕道：“如此一员虎将，真是便宜了黄大章这个货。” 此时日军再也没有发起进攻，由于敢死大刀队的突然偷袭砍杀，日军伤亡惨重，暂缓了战争的继续。 这是组建大刀敢死队的目的，也是想要的结果。 第234章：嚎啕 “排长回来了……”王大水吼了起来。 一直注意着赶往师部组建大刀敢死队的弟兄们归期的，警卫排弟兄们，王大水一直在前沿阵地等着，望着，他第一个发现了雪幕中的影子，看见带领着弟兄们排成纵队走在一旁的郭小五。 他是兴奋的是高兴的，终于盼到排长带着弟兄们回来了！排长带着胜利回来的，他这个原警卫排的老战士，是最感到自豪的。 “新一营，全体集合！”听到王大水的喊声，李大柱振奋的下达命令。 然而郭小五并没有凯旋而回的喜悦，当黄团长听到喊声后立即走出指挥部去迎接，他绵连的笑意，迎接自己的悍将胜利而归。 “全体都有！”杨副官吼了起来，他如今一直在前线，二营长与三营长也一起站了起来。二营长与三营长都算是降了职，被夺去了兵权，虽然内心有些埋怨，却不会因此让他们郭小五失去敬意。 他们都要拼死一战的，虽然他们被降为连长，但他们的军衔待遇没有变。 郭小五的少校营长，是亲自赴死换来的，执行的是九死一生的任务，是他应得的！没有可妒忌的。战死的郭小五会顶着少校的军衔，生还的郭小五连升三级拥有更多的士兵这是本应该得到的一切。 论带兵打仗，胜利而回的郭小五也让他们不得不服气。 “立正，敬礼……”杨副官命令道。 砰！ 前线阵地的将士们起身后，立正后对着郭小五敬礼！对胜利而回的郭小五表达敬意。 本振奋的二营将士，当看清楚郭小五带走的上百弟兄少了一大半后！很多祝贺的话语哽在杨副官，二营长，三营长的喉咙间说不出来。 郭小五等弟兄虽然军服军帽被沉淀着积雪，却遮盖不住全身的血迹，谁都看的出来他们经历了一场何等的厮杀。 “有没有打仗！？这里有没有打仗？俺回来了。”郭小五吼着。 “日军没有发起进攻，对面的鬼子没有动静。得到情报，他们集结一部去支援遭受袭击的日军，当时我就猜测是你们干的。”黄团长笑着回应道。 他回应着，快步走到郭小五身边来了一个大拥抱。 郭小五突然把黄团长推开，面色冷然指着黄团长吼道：“你看看，俺带走九十九个弟兄，回来的有多少！？多少！？ 三十五个，老子不算。 他们全部死在了日军腹地，连尸体都没法拉回来。 黄大章，老子们是兵，是会玩刀的。 九死一生当炮灰的事儿是你干的，你赶着让老子跟弟兄们送死。还临危受命给老子升职，让我当狗屁的新一营营长。 你要告诉俺‘一将功成万骨枯！’让俺踩着弟兄们的尸体往上爬吗？老子没有那么阴毒，也没有那么无耻。 俺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为了胜利还是国家民族让我的兵处于九死一生之地，老子还没有这么高尚。 我只知道打仗要拼命，利用一切条件活下来！能多活着一个是一个。俺抗拒不了军令，谁都知道军令如山，可也要俺个机会，给弟兄们收尸的机会…… 啊啊啊啊……” 郭小五哭了，真正的哭了！这一刻他嚎啕大哭。 黄团长是惊颤的，在郭小五的大骂中身体是僵直的！整个团的弟兄是寂静的，听着郭小五的嚎啕之声在阵地上回荡。 “俺一个都没有带回来，俺答应过乡亲们的活着的跟着，死了的就是剩下一把灰也要带回老家落叶归根，你黄大章为啥要老子当炮灰，为啥去！?就为了升官，当一个营长！？让老子带着弟兄们去敢死！？敢死你姥姥啊！？”郭小五的哭声嘶吼声，听进每一个将士的耳朵里。 “哭啥！？给我站起来！”黄团长突然面色一怒，上去揪着郭小五的衣领把提起来，然而郭小五的身子十分沉重，他没有想到郭小五不是装的，是真的悲伤，悲痛！在这情绪的刺激下身体都在颤抖，整个人也已经瘫软。 提着郭小五的黄团长咬着牙，在他耳边低沉道：“我告诉你，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当一个排长能让多少人活着？老子要拼命，第一个送死的就是你这个警卫排，你们死光了我才能死，不然就是你郭小五的失职。 我告诉你，身为警卫排上峰要组建敢死队，都是玩刀的！你不去谁去！？别忘了你是额的警卫排。 我临危受命你当新一营营长，这是老子给上峰谈的条件。 我相信你能活着回来，你有这个本事！额给你的营长不算数，你必须有足够的功劳才行，而这个功劳不是是人就能得到的。 你当了营长，手底下有五百多号人！都是你的乡亲，也是老子带过来的。 仗打的顺，咱都活下来！等老子在前线战死了，能带多少人坚持到撤退命令活下来，那是你的事儿，我相信你！杨副官相信你，二营长，三营长也相信你。 因为你小子是额的师弟，是老子师父的关门弟子学过兵法，年轻，比老子的刀玩的好。只有把你尽快升职，等老子要是战死了，这个团还在！你郭小五就是团长。 这是我答应的，也是该做的。 你看看，他们！都是你的乡亲弟兄，用你一次生死决战换来更多的人活下来，值得。 你不伟大，我就高尚吗！？ 给老子收拾好自己，回去！带领你的新一营，等着，等着下一次的战斗打响，等着！老子坚持不住了你顶住，撑到最后一刻。 我是团长，我不能退！也必须有个交代。与日军正面硬抗，我们打不过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精锐也只有你郭小五能带出来，活下来更多才能接着与小日本打下去。” 黄团长说过，松开揪着郭小五衣领的手！郭小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看着黄团长转身，冷哼一声离去。 “小日本子想要突破阵地，在这个地方！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我团还有一个弟兄在，必然战斗到底。”黄团长冷声吼着往指挥部走。 郭小五呼的一声站了起来，看着黄团长的背影吼着：“团座！新一营营长郭小五敬礼……” 黄团长说了很多，郭小五听了很多！也听出了很多深层次的意思与每一句从团座嘴里说出的含义，他不能退！他能战死，胜利的一切都好，要是败他这个炮灰团不能抗拒，他可以阵亡但必须有人继续顶着，让更多的弟兄坚持到最后活下去…… 大刀敢死队队日军的突然偷袭，让双方形成短暂的对峙！1933年3月10日，日军派遣两个联队对喜峰口进行增援，以董家口，铁门关等处发起进攻。 拂晓大雪骤停，积雪覆盖大地一望无际！大量的日军突然出现在独立团哨兵视线之内。 “日军进攻了……” 砰！随着这名哨兵的声音刚落，一声枪响回荡在战场，震掉战场上附近树木枯枝上的积雪，这名哨兵被日军的子弹击穿胸膛，仰面倒下。 “战斗准备……”正在前沿阵地的黄团长下达命令。 “炮火准备……”二营长下达命令，他带着一个连的弟兄为炮兵连把全团三个营的大小炮给集中在了一起。 这一刻一阵咔咔子弹上膛声，黄团长架起了一挺重机枪，杨副官在他身边托起了子弹链。 第235章：炮火下的火力覆盖 “放！” “放！” “放！” 噗噗噗噗…… 噗噗噗…… 噗噗噗噗……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嘭！ 轰隆…… 独立团的炮弹覆盖日军进攻的战场，一片片年日军被掀飞，犁地一般炮火轰击打击的日军开始快速撤退，日军的第一次黎明的第一次进攻在独立团的炮火下失败。 “瞧见没有，小鬼子也怕！命令停止炮击，节省炮弹。”黄团长吼道，看着战场上日军留下的几十具尸体，他的身心十分畅快的鼓舞士气。 “立即转移火炮阵地，弟兄们躲进战壕。”黄团长接着下达命令，与杨副官携手把重机枪扛起来钻入战壕的防爆洞。 接着地面震荡，无数的黑点从天空扑来，砸在了阵地上。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日军的大炮对独立团前沿阵地全面覆盖，砸出一个个炮坑，碎裂的山石在爆炸的冲击波中飞溅，射向四面八方，烟尘滚滚，日军的炮击没有消停，躲在战壕防炮洞的战士们，张大嘴巴捂住嘴巴感受着炮弹爆炸的冲击与震颤。 噗！ 噗！ 噗！ …… 日军连续一刻钟的炮击，持续震颤着独立团弟兄的心脏，这是一种煎熬，及其难受的煎熬！很多承受不住的一个个吐出一口逆血。 更有的在炮击的震颤下，在一发日军的炮弹在头顶爆破后直接把洞穴里的战士给震飞出去失去生息。 轰隆隆…… 日军的炮火是强大而强烈的，密集的炮弹不要命的往阵地上招呼！连续轰炸持续了半个小时，躲藏在防炮洞中独立团弟兄，在日军持续轰炸过程中持续伤亡。 轰隆！ 震颤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少有疏忽的弟兄被被爆炸的声响与震颤冲击的脑袋嗡嗡作响，耳朵失聪，听不到任何声音，但炮击还在继续，爆炸身体及其难熬中吐出一口逆血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动静。 轰隆隆…… 日军的炮火如犁地般覆盖，来回犁了一遍又一遍。 “啊啊啊……”有被炮弹炸的失去心智的冲出了洞穴，然后被落下的炮弹掀飞撕裂，被炸的粉身碎骨，砰砰砰…… 只留下的头盔坠落地面后弹出很远，然后被炮弹再次掀起到天空，然后再坠落，滚到炮火的冲击波之外，飞出阵地，咣咣弹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营长……日军的炮击太猛了，我们在后面都有很多弟兄被震的吐血，团座他们能不能顶住！？”李大柱吼道。 此时郭小五正坐在团指挥部，李大柱就在他的身边。李大柱看着日军炮火的猛烈轰炸，带着担忧之色，如果团座在前线顶不住日军的炮击，就意味着他们将直接面对日军的冲击，这是最后一道险要高地，将会承受更加惨烈的战斗。 这一仗李大柱希望黄团长能支撑下来，活下来打赢这一仗！这样他和郭小五就能稳住，不用动一枪一弹，更不用再牺牲一人。 “支撑不了多久！”郭小五冷声说道。他凝视着前沿阵地，紧握着拳头！同样的他希望黄团长能顶住，顶的越久他郭小五就有把握让更多的弟兄活下来。 轰隆…… 日军的最后一颗炮弹落在前沿阵地上爆炸后停了下来，滚滚的硝烟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钻入战士们鼻孔喉咙，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咳咳咳…… “上战壕，准备阻击……”黄团长嘶吼着下达命令。 前沿阵地视线外，黑压压的日军晃动着发起了进攻，黄团长带领着弟兄们上战壕严阵以待，此刻他凝视一下进攻的日军，转头看了看阵地上的弟兄们，此时他的心一沉！日军近四十分钟的炮击，及时躲避的弟兄还是少了几十个。 但战斗还是要继续，他再次看向进攻的日军清晰的看到在日军进攻的阵营中，一个个日军军官高举着战刀。 “呀给给……” “呀给给……” “呀给给……” 日军战斗指挥官高举着战刀，进攻的命令在战场上回荡！而夹带着更清晰的是日军进攻的纷杂脚步声，踩在积雪上的呼哧，呼哧的脚踏声。 “炮击准备……” 两门野战炮炮管对着战场，一门门小钢炮，掷弹筒准备就绪！二营长命令着调试着炮口，接着下达了命令：“开炮……” 嘭！ 嘭！ 两门野战炮炮身震颤，荡起硝烟咣咣，两颗炮弹飞射天空，砸落在日军进攻的路上。 轰隆…… 轰隆…… 两声爆破每一发炮弹的爆破掀飞一片日军，处在爆炸中心的日军掀飞撕裂。 “放！” “放！” “放！” 随着日军的进攻越来越近，掷弹筒小钢炮的炮弹噗噗噗……弹射而出，落在日军的头上，留下一大批尸体。 炮火的覆盖没有阻挡住日军进攻的步伐，训练有素战斗素质极强的日军士兵无视身边帝国勇士的伤亡，在战斗指挥官的命令下挺着枪继续进攻，冒着炮火逼近独立团阵地。 “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黄团长一声声吼着，接着他架起了重机枪再次嘶吼着：“打……” 哒哒哒哒哒哒…… 哗啦啦…… 重机枪在黄团长手中疯狂的咆哮，喷吐着火舌，子弹连成一条线飞射而出，扫射！在杨副官手中托着的子弹链条快速的被重机枪的弹膛吞噬，无数的弹壳抛射而出散落一地。 密集的子弹形成一道火力网把战场覆盖，进攻的日军士兵子在密集的子弹下仰面倒下，一排排一串串…… 然而日军的反击十分的迅速，一挺挺轻重机枪架设起来，随着日军士兵步枪子弹汹涌而出，在死亡的进攻中展开反击，更加密集的火力网快速形成与独立团的火力交织对射。 喷涂的子弹击穿一个个独立团弟兄的头颅，一连串的子弹带走一条条生命，一个个独立团阵地的机枪手被一个个爆头倒下，一个个弟兄扑上去重新架起机枪火力覆盖。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哒哒…… “啊啊啊啊……” 子弹嗖嗖的飞射声，弹出枪膛的喷吐声把嘶吼声掩盖，在密集的子弹下日军士兵的进攻步步逼近…… 第236章：与子同袍 在日军进攻中，独立团顽强的阻击让日军伤亡惨重！在日军进攻的战场后方，日军的炮火中队的炮手旗子扬起，接着落下。 嘭嘭嘭…… 随着大地在大炮的炮弹弹出炮弹的震颤后，雨点般的炮弹飞射天际，向着独立团前沿阵地砸下。 “炮击……” 杨副官突然抬头看见密密麻麻从天而降的炮弹黑点，大声嘶吼着，然而阻击的独立团战士无法进行躲避，日军的步兵还在进攻，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把枪膛里的子弹全部射出去，面对炮弹没有日军步兵冲进来更可怕。 日军的步兵一旦冲入阵地，代表着阵地失守的倒计时！正在夹着机枪疯狂射击的黄团长没有发出躲避的命令，他也不能命令躲避，唯一守住的阵地的方式只有死抗。 对于黄团长来说，一营就是惨痛的教训，比起训练有素枪法如神日军士兵，在火力下弟兄们还能对日军造成有效的伤亡，一旦日军冲入阵地展开肉搏！己方的弟兄伤亡更大。 唯一阻击，唯有冒着日军的炮火开枪才能坚持到最后。 “啊啊啊啊……”哒哒哒哒哒哒……哗啦啦…… 黄团长暴睁着眼睛嘶吼着，扣动着扳机疯狂扫射！把进攻的日军阻挡在三十步之外难以寸进。 日军在进攻中面对独立团的火力顽强封锁，在留下上百具尸体后再次撤退。 “检查武器弹药……”黄团长嘶吼后，瘫坐在阵地上。 “炮弹没有了！”二营长回应道。 “伤亡过半，能战斗的不到一百人！你他娘的二连的炮弹都没了，还不把兵力补充上来。”三营长吼着回应道。 “收拢尸体！立即，马上。五分钟时间回到防炮洞。”黄团长吼着命令道。 能找到的阵亡的战士尸体被快速的聚集在一起，一列列一排排摆放在阵地上。然后弟兄们全部抓起自己的枪，收拢弹药后钻进了防炮洞。 日军的炮击马上就来，弟兄们都打出了经验！自然不会做违抗命令一样的蠢事儿，那就是找死。 “太阳落山了！”黄团长看着夕阳说道，他的声音已经嘶哑。 “日军今天还会做最后一次的进攻，天黑前！炮击之后。”杨副官说道。 “再有一次，我们恐怕就全部死在这里了。”黄团长的声音中带着悲痛，这是必死的一战，他躲避不来，也不能躲。 “让小日本子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这也是我最好的归宿。”黄团长从上衣军服的兜里掏出一盒烟，这盒烟里还剩下两只，他递给杨副官一支，再掏出火柴噗呲一声点燃。 此时两人在防炮洞中，一口一口抽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又一口，把烟雾吐出来。杨副官呵呵笑了起来说道：“表哥，你说的对！咱打了一辈子的仗都没有死，死在了跟小日本的战争中，也不枉在这个世上活了一遭。” “人生于微末，光秃秃而来！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我们两兄弟值了，你说以后要是把小日本子赶出去了，国家跟百姓会不会记住我们。”黄团长也笑了。 “会的，我们是英雄。”杨副官笑道。 “此次为国捐躯的都是英雄，会记住我们的！我们的是不是轻于鸿毛，呵呵呵……”黄团长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流淌下来。 随着他的苦笑，地面一阵震颤后，轰隆隆……日军的炮弹砸来，把整个阵地掩盖。 轰隆隆…… 无尽的硝烟弥漫，积雪在炮弹的轰炸中飞溅消融，留下焦黑的深坑…… 在日军的炮弹轰炸下，黄团长于杨副官被震颤着，在轰炸下颤抖着身体！这是对爆炸而产生的生理反应。 黄团长在颤抖中，因为炮弹的震颤鼻血从鼻孔中喷出，他呲牙张嘴哈哈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一把把杨副官给拉到自己跟前，他们嘴里都叼着烟，烟头的明火已经熄灭，嘴里叼着的烟不到十分之一。 黄团长把掏出的信件塞进了杨副官的怀里，对着他的耳朵吼道：“日军的炮击结束之后，你立即去找郭小五，把这封信交给他然后回来跟俺一起于小日本决一死战。 兄弟，你告诉郭小五这是师父留给他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用用它，这是师父最后的人情。” “好！我一定送到郭小五的手中，回来咱一起上路。”杨副官回应道。 轰隆隆…… 日军的炮击还在继续，在炮击下一个战士被炮弹从洞中震出去，喷出一口逆血死亡。 炮击持续了一刻钟，再次安静了下来！黄团长立即爬出了洞穴，亲自抗着重机枪嘶吼着架设在阵地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杨副官突然扑到黄团长的身边问道。 “我答应过的，这是承诺！给郭老三的承诺，表弟你看看，这里的弟兄都是从郭小五的家乡带过来的，现在还剩下多少！？”黄团长瞪着眼睛低沉道。 杨副官看向了战壕，如今爬上阵地的不过几十个弟兄，这是前沿阵地最后的战力！他再也没有说话，转身向后方团部的阵地飞奔而去。 …… “副官，是不是要郑源！团座是不是要撤下来！？快告诉我。”郭小五在团部看见杨副官后，立即迎过去激动的问道。 “团座命令你部待命，守住这最后一块高低，等待增援。”杨副官冷声回应道，他从怀里掏出黄团长给他的信件，拍在了郭小五的手里。 “这是什么！？仗打到这个份上团座已经尽力了，让他回来我暴睁让日军无法靠近指挥部一步，坚持到最后一刻。”郭小五吼着问道。 “行了！这是宿命，团座不能退。执行你的命令……”杨副官训斥道，接着转身而去。 “为什么！？非要战死才能当英雄！？战争不会开始就结束……”郭小五看着杨副官的背影吼着。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以捍卫疆土为职责。他不能退后一步，也不能退！战争的开始从坚硬的骨头开始，团座说来骨头就是脊梁！总要有人去扛着，民族的脊梁不能断，下一个是你……” 杨副官听到郭小五的问责后，脚步一顿仰头看了看布满硝烟的天空，大声回应道。接着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奔向前线…… “与子同袍！岂曰无衣……啊啊啊……” 哒哒哒哒哒哒…… 随着黄团长的嘶吼着冲破云霄，手中的重机枪疯狂的咆哮，飞射的子弹飞向进攻的日军。 随着日军密集的火力网覆盖而来，阵地上的独立团战士被一个个射杀，在日军的炮手再次挥动旗子下，猛烈的炮火再次把前沿阵地覆盖，在炮弹的爆炸中，黄团长努力的嘶吼着扣动着重机枪的扳机，子弹链在杨副官手中哗啦啦的飞快的转动着…… 轰隆隆…… 日军炮弹落下，烟尘滚滚而起！那咆哮的重机枪来连带着嘶吼的黄团长被炸飞，连同杨副官都被爆破撕裂…… 夜，宁静了下来！硝烟滚滚新鲜的血液把积雪融化，日军步兵突破前沿阵地攻了进去，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中国士兵还站着，哪怕是继续反抗。 有动弹的，缓缓醒来的拉掉了身下手榴弹的保险，轰隆一声随着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也掀飞周围的日军士兵。 噗呲，噗呲！冰冷的刺刀一次次刺入尸体，清理着还未死亡的中国士兵。 郭小五在团部阵地上看着，他眼眶欲裂…… 第237章：地狱而出的交响乐谱 “这小日本子太他娘的狠辣，重伤的昏迷的弟兄一个都不让活，连俘虏都省了。”李大柱一拳头砸在指挥部的洞壁上。 指挥部是最大的能容忍十几人两三个平方的防炮洞，被挖掘而成！这里是最坚固的，也是最后的阵地。 “三十步，告诉王大水，给我把小日本给我全部留在阵地上，我要把这三十步的战场变成日军的鬼门关。”郭小五咬牙道。 “早就等着你这局话呢！”李大柱转身走了出去。 “其余弟兄不用开枪，告诉王大水要是跑一个，老子撸了他这个连长，他这个机枪连我给他改名叫豆子连。”郭小五吼道。 李大柱听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以指挥部阵地的防御，用一个营的弟兄把守绝对让日军跪倒在进攻的道路上。 “营副！”王大水看到李大柱怒气冲冲的出现后，身躯震了一下立正道。 “看到了吗？狠辣的小鬼子我们于他们只有你死我亡两条路可以选，不是他们死在这里就是我们全部被他们弄死。”李大柱咬着牙说道。 “老子的气没处撒，弟兄们都憋着一口气！眼睁睁看着小日本子用刺刀挑弟兄们的尸体，看不过去，只要营长有命令，我现在就带着弟兄们弄死他们。”王大水一脸愤怒的回应道。 “很好，这五个机枪碉堡阵地，火力正好封锁整个战场，你娘的要了五个机枪手留下来的老弟兄，营座说了，要是放走一个小日本子，让你继续当你的班长。”李大柱厉声道。 “营副你就在看着，俺亲自上阵！你等着瞧好吧。机枪手准备……”王大水吼了一声，接着他翻身跳上战壕，把阵地中间机枪碉堡内的机枪手拉了下来，吼道：“给老子当副手，副手给我去传达命令，给老子好好的打，别给老子浪费子弹！把进攻的小日本都搁在这里，逃走一个，老子毙了他。” “是，连长。”原本的副射手开始奔跑，大声吼着：“日军开始进攻，所有机枪手听着，把所有进攻的小日本全部弄死，节省子弹，稳着打，正常发挥，正常发挥，谁浪费子弹放走一个小日本子，连长说了，军法从事，崩了他个狗造的。” 咔咔咔…… 喀！ 左右碉堡四挺轻机枪全部上膛，王大水也架起了重机枪，原来的机枪手在他身边托起子弹链。 “二十步，十五步……” 李大柱在战壕上趴着，看着进攻的日军越来越近他大声的嘶吼着！此时他额头冷汗直冒，真正决死的战争这是一生中的第二次，第一次拼命的时候是跟着蔡将军。从那之后内乱军阀，让他明白活着是硬道理，他只为了吃一口饭，当兵养家糊口。 而如今面对欺辱国家的日军，让他清楚这一刻他再也不能当逃兵！而他的命要留在最后，郭小五之前。 “呀给给……” 日军战斗指挥官扬起手中的战刀，一声声嘶吼着！而同样他们在攻陷阵地后，他们越过第二，第三道阵地，阵地上是空的，空无一人，这让日军指挥官变得大胆起来，他已经沉浸在认为胜利的激动与喜悦中。 同样日军士兵也及其的激动，顽强抵抗的敌军，这群中国士兵看上去已经全军覆没。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刚踏出第三道战壕之后，看到了一处新的高地构筑的一处阵地封锁线，看到了步兵噩梦的战地机枪碉堡。 然而日军的指挥官狞笑着说了一句：“愚蠢的中国军人。”如果第一道第二道封锁线都如这处阵地一样的防御构建的机枪碉堡铺开，他们将更难啃下这块地盘，可能更是无法攻陷。 然而这群愚蠢的中国军人，居然全部战死在了薄弱的第一道封锁线上。 在他兴奋之中，激动的嘶吼发起进攻的同时，突然听到了这块阵地上的喊声，不由心下一惊，他本以为这股中国部队已经全军覆没，毕竟战场上堆积的尸体不会作假。 眼看帝国士兵距离这块阵地近在咫尺，突然间猛烈的机枪扫射声骤然而起，密集的子弹从斩这块阵地上倾泻而出，飞射而来…… 突突突…… 哒哒哒哒哒哒…… 嘭嘭嘭…… 密集的子弹把整个三十多米的缓冲地带覆盖，进攻的日军士兵被子弹穿透，一个个射翻在地，几乎呼吸间，这个进攻的日军中队还活着上百名士兵伤亡过半。 陷阱，这是绝对的陷阱。 然而顶着少佐军衔的日军指挥官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如今在密集的火力下距离敌军阵地只有几步之遥，退只会白白送死背后挨枪，成为中国士兵的活靶子，进攻还有一丝希望一丝生还胜利的机会。 这个日军少佐很清楚，也很自信如此小的阵地，方圆不过百步的一条封锁线，绝对不会有太多的敌军把守，更自信只要帝国士兵突破阵地，打开一个缺口，以帝国士兵的战斗素质，绝对能把阵地上的中国士兵全部灭掉。 于此他狰狞着面孔，高高举着战刀嘶吼着：“呀给给，呀给给……” 在这日军少佐的指挥下命令下，日军发起自杀式的疯狂进攻…… 然而面对日军士兵在进攻中的嘶吼，无情的子弹却不会胆怯，新一营的弟兄们不会胆怯！步枪的扳机不停的扣动，枪膛里的子弹不断的补充，而五个机枪碉堡里的火力不间断的倾斜而出，收割着日军士兵的生命。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富有节奏般的轻机枪点射，让日军听着如同从地狱而出的乐曲！他们面对的是富有经验的机枪射手，他们甚至不比大日本帝国皇军优秀机枪手差多少。 四挺轻机枪的点射把整个战场覆盖，而那挺中间的重机枪，间断的喷出一串串子弹，给四挺轻机枪完美的配乐，谱出完成的曲子。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轻重机枪的声音高低起伏，一颗颗子弹穿透日军的胸膛，一连串的日军被射翻，一个接一个在子弹的冲击下仰面倒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一挺挺日军机枪手架起机枪反击，然而被发现后会一连串的子弹飞射过去把日军机枪手射成筛子，他们无险可守，三十步的战场封锁线一马平川…… “呀给给……” 日军少佐的攻击命令在战场上回荡，他高扬着战刀狰狞着面孔，全身颤抖着！然而他面前的战场上再也没有站着的帝国勇士，而枪声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在这名日军少佐嘶吼后，双手握着战刀一人向着阵地发起了进攻…… “啊……” 李大柱从阵地上跳了出来，刷的一声拔出了背后的大刀！他凝视着攻击而来的日军少佐眼神十分锋利：“都他娘的看着，老子砍了他的脑袋……” 李大柱的声音同样在战场上回答，而日军少佐冲锋的嘶吼声也没有停止。 砰！ 李大柱奔扑上去，高举大刀砍下与日军少佐的战刀相撞，呛的一声金属的交击声刺耳，接着噗呲一声，李大柱与日军少佐身影交错后，日军少佐的头颅飞上天际…… 看去，李大柱提着大刀转身面色冰冷的把还滴着血的大刀插回刀鞘，此时被砍掉头颅的日军少佐尸体，嘭的一声倒地。 “营副，一个都没有少，全部弄死了。”王大水吼道。 弟兄们很安静，没有对李大柱喝彩！只有王大水回应自己的任务完成，告诉了李大柱。 “去打扫战场，十几挺日军的机枪你不想要！？接下来会有恶战等着咱们。”李大柱回应着，回指挥部向郭小五复命。 第238章：尿了裤子的兄弟 进攻喜峰口日军整整一个联队，一个炮兵中队，一个机枪中队和一个步兵中队组成的炮兵一个大队，步兵大队两个，兵力达到三千七百余。 攻击阵地的是一个步兵中队，以炮兵中队为掩护，连续一天一夜的进攻全军覆没。日军联队长拿着望远镜看着战场的状况，面色一片黑暗，他放下望远镜后立即命令第二大队的第一步兵中队做好战斗准备。 “命令，炮击中队准备炮击！天亮之前二大队第一步兵中队必须拿下喜峰口左翼阵地，命令一大队第二步兵中队增援拿下喜峰口右翼阵地。” 对于攻下喜峰口，打赢这一仗日军有着绝对的自信。 日军炮兵的旗手挥舞着旗子，猛然落下！野战炮，榴弹炮，高射炮拍成一排，在旗子落下后咣当咣当装填上炮弹，接着轰的齐声震响，一股硝烟从炮身震荡而出，一排炮弹飞射而出！咣当，轰…… 在炮管中的炮弹弹射而出的同时，炮身跟着一次次震荡硝烟弥漫中，汇集而成的炮弹群向着左翼独立团阵地砸去…… “炮击……”王大水嘶吼着，新一营的弟兄们以最快的速度滑落战壕，钻入防炮洞之中，紧接着如冰雹一样砸了下来。 轰隆隆…… 整个新一营阵地被日军的炮火覆盖，大地震颤硝烟滚滚，防炮洞中的将士们感受着炮弹的震荡爆破与冲击，一个个张大嘴巴，有的捂着耳朵，二有的来不及防范的喷出一口逆血！更有的在炮弹落在洞口，被炮弹的冲击波震伤，逆血从鼻腔口中喷出后死亡。 轰隆隆…… 日军的炮击是一个噩梦，随着一个个战士被炮弹的爆炸震死，漆黑的夜晚阵地上爆炸闪着光亮，这是炮弹的光亮，在闪烁强光之后留下一个炮坑，被爆破碎裂的石块四下飞溅，连带着滚滚硝烟弥漫。 刺鼻的硝烟刺激的将士们不停的咳嗽，也不停的在这爆破中有一个个弟兄被飞溅的碎石击伤，甚至是被击中要害刺破心脏而死亡。 轰隆隆…… 一名名在炮弹下颤抖的新一营战士，尿了裤子！这是他们近距离的第一次感受死亡与炮火的残酷，他们很英勇去也很胆怯，不怕与日军以命搏杀，但死亡的恐惧是来自灵魂的惊恐与无措。 新一营的弟兄们早就在训练中，被灌输着战争残酷的道理！国战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敢于拼命在害怕死亡中活下来，尿裤子的弟兄很羞恼，也咬着呀硬挺着。 日军的轰炸持续了一刻钟，随着最后一声的爆破！所有新一营的弟兄都听到了长官的命令。 “上战壕……” “上战壕……” “准备战斗……” 连长吼着，排长吼着，接着是班长催促着面对战争，再次面对新的挑战！活着还是死亡，唯一告诉他们的只有坚持，坚持活到最后就是胜利。 在所有弟兄都上了战壕后，响起了一阵嘲笑声！尿裤子的弟兄被扒了出来，让弟兄们大笑着，也让尿了裤子的弟兄面红耳赤。 然而他们班长板着脸站起来，把那个哄笑第一个发现尿裤子的弟兄而嘲讽的，给揍了一顿！这里没有稀货，只要不要命敢拼杀的汉子，尿裤子算什么谁都会害怕，难道你这个大笑的不怕吗！？ 有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趴在战壕上老老实实的，浑身确是颤抖着！而尿裤子的吼了一声，开始大声哭了起来，这种羞恼没有谁能体会，是自己卵蛋不争气，而自己的胆子是不畏惧死亡，不畏惧正面与鬼子拼杀的。 战场上听着哭声都安静了下来。 “俺尿裤子丢了人，现在俺就去给小日本子拼了，让你看看老子不是稀屎包。”一个尿了裤子的弟兄吼着就跳上了战壕，被他的班长一把拉了回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训斥道：“狗造的你不是稀屎包也是个憨货。” 周围的弟兄都哈哈笑了，班长的脸色一正：“笑啥！？人家尿裤子丢人，刚刚打仗的时候吓得手哆嗦，子弹都打天上去了，有多少！？你们一个个的谁敢说自己没有稀过！？” 弟兄们的笑意立即收敛，他们都怂过！不但是日军第一次进攻的时候他们紧张的打飞了子弹，在日军轰炸中一个个都脸色苍白，怕的全身颤抖。 “刚刚炮击，伤亡多少！？”李大柱出现在阵地上，大声问道。 “一连轻伤五人，被爆炸的碎石擦破了皮！不小心被炸出洞口的两个，一个被炸丢了左腿，一个没见了一只手，两个被炸死，五脏六腑都震烂了可能。”一连长王大水回应道。 “炮连，轻伤三人，炸出洞口三人，重伤一人炸飞了一个臂膀没有找回来！一个被炮弹震出去然后又被炮弹掀飞炸上了天，连毛都没有留下。”熊二回应道。 “三连，震死三个，轻伤五个，没有重伤。”三连长回应道，他是新提拔的连长，原本是一位老兵，跟着郭小五去敢死队一人砍了六个日军士兵，完好无损的回来。他叫牛铁蛋，也是老兵中的一员，如今三十三岁，在十四岁都已经当兵，如今当兵的的时间已经有十九年。 他是炊事兵中最邋遢的一个大叔，俺当兵开始算他有了十九年的军令，可他最后一次参军五年没有离开部队也只能算五年的时间，所以他五年也不过是个中士。 不过只有很少人知道他是一名在西北的一个刀客，算是一个江湖人出身！说起来过往他是干过强盗的狠人。 三连完全是步兵阵营，每一个兵都配备一把大刀！这是他特意要求的，以他的话说日本士兵有刺刀，同样是步兵子弹打完了与日军肉搏就是等死，那他是步兵连长，大刀是要有的，这样与日军肉搏也不慌。 郭小五深以为然，让黄团座把囤积的两百把大刀片子全部要了过来！给步兵连装备起来，剩下的五十把分给了一连跟二连。 郭小五听着日军炮击后的伤亡报告，还是能接受的！日军打这么多炮弹才炸死了几个弟兄，这命也算是死的很值了。 在指挥官的观察口旁，郭小五拿着望远镜观察阵地外的情景，进攻的日军已经越过了前沿阵地正开始翻越第二道阵地，日军的个头矮小，在坑道上架起来一个个梯子，保证进军速度。 黑压压的人头让郭小五的心中一紧，这次进攻的日军至少有一个中队！他可是了解日军的战斗力的，及时是为进攻处于劣势一方，可自己的士兵是无法与日军的战斗素质箱相提并论的。 “命令熊二，在日军越过三营阵地时，展开炮击！给我进行有效的打击，我要看到日军至少有一半搁在前沿阵地与三营阵地之间。 要是做不到别说自己是炮神，叫鸟炮。 这三十步在日军没有付出惨痛代价之前，必须成为他们难以越狱的地狱之路。”郭小五冷声命令道。 “是！我这就去找熊二这个憨货。”李大柱敬礼后离去。 郭小五把前面被日军攻陷的阵地当成了第一屏障，为自己创造最有力的条件！日军为了达到目的攻破长城，必须发起进攻，二他郭小五要把黄团长他们留下的三道战壕，成为为日军埋葬的大坑。 第239章：三十步的地狱之路 炮兵连隐藏在阵地左翼的高坡上，处在指挥部的左上角！有树林与大石头遮掩处于最有力的位置，在歼灭第一波攻击指挥部阵地的日军后，炮连增设了四挺轻机枪。 这四挺轻机枪都是从日军那里缴获而来的，增强队炮击阵地的保护。炮连，处于的位置是整个阵地的最高点，作为遮盖的坏境山石陡峭，巨石光滑，只有一条进宫两人通行的狭窄小路能够上去。 而这条小路也很陡峭，炮连扛着小钢炮运送炮弹上去用了很大的功夫。 这段陡峭的狭窄小路并不是很高，也就两米多的距离，单就是这个距离就是很难逾越的高墙，整个阵地不大，也不过方圆二十步的而已，正好把所有的钢炮排列好。 从战斗打响的那一刻，熊二的炮连连一发炮弹都没有打出去。 而如今熊二看着黑压压的日军再次发起进攻，他有些急了！早已经命令麾下的弟兄调试好炮口，射程覆盖整个阵地。 “熊二，营座命令你展开炮击，把日军轰炸在三十步之外，稳住打要是日军突破三十步你这个憨货改名交鸟炮。 没有这个本事别当这个连长……”在炮击阵地前方高墙处，李大柱吼道。 此时正面色阴沉，来回比划日军进攻路线的熊二！突然听到李大柱的吼声，猛然一个机灵，哈哈大笑了起来吼道：“炮击准备……营座想起我们了！弟兄们额这就让弟兄看看，什么是炮神。炮口调试……” 接着熊二笑着说出一组组调试数据，一分钟后他高举右臂大吼道：“放……” 噗噗噗噗噗…… 几十门迫击炮齐发，每一个迫击炮的炮口都以不同的角度弹射出炮弹！在没有接到炮击命令之前，他熊二看到失陷的阵地，早就想到了这一刻，他调试每一个小钢炮的发射角度把整个战场全范围覆盖。 轰隆隆…… 一组炮弹下去，炮火把三十步之外的阵地全面覆盖，爆炸中掀飞一片片日军士兵！爆炸的浓烟与完全的覆盖，看着被炸飞天的日军士兵的尸体，阵地上新一营的弟兄睁大了眼睛。 “好样的，熊二这个憨货没有吹牛啊。”机枪碉堡内夹着重机枪的王大水一巴掌拍在机枪枪身上，称赞不已。 三十步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也就是一次冲锋眨眼睛就到！然而两军对垒，处于险要高低的新一营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日军想要夺取最后的阵地，必须从战壕上跳出来，成为在三十步缓冲战场的活靶子。 三道挖掘的战壕沟壑，阻挡着日军的进攻速度！日军的联队长命令所部占领了一营的前线阵地，在熊二炮击的覆盖下，连续三次的打击，不得不让日军联队长下令远离新一营的炮火射程。 轰隆隆…… 连续三轮的轰炸，日军的一个进攻的日军步兵中队，留下一半的伤亡撤退，熊二的炮击也停了下令，他拿着望远镜看向日军进攻的阵地范围，面上带着不满意：“战壕内的防炮洞救了他们的命，要是没有防炮洞，额能全部把这股小日本子留下。” 然而接着大地一阵震颤，破空声从天而降，无数的黑点飞射而来，阵地上的王大水大声嘶吼着：“炮击……” 新一营的战士以最快的速度从战壕上滚落，连滚带爬的进入防炮洞！接着阵地被日军的炮火覆盖，轰隆隆…… 炮弹的爆炸震颤的地面晃动，来不及躲避的弟兄被炮弹掀飞，甚至被炸飞天际撕裂，血雨在爆炸的冲击波下撒落。 “狗造的……” 王大水怒声大骂，在日军的炮击下他躲在碉堡内感受着炮弹的震颤，看到阵地上的日军再次发起了进攻。 一个个日军跳出了战壕，在日军的炮火掩护下疯狂进攻！大批的日军跳出了战壕，挺着刺刀在炮火下发出嘶吼…… 王大水架起了重机枪，对着接近跳出来的日军士兵射击，哒哒哒……的扫射声刺头猛烈的炮火给弟兄们示警。 左右各两个碉堡的轻机枪在听到王大水的重机枪声后，立即展开了火力封锁！碉堡内喷出一连串的子弹形成火力网交叉射翻枪口下二十步内的日军…… 日军的机枪手趴在战壕上与之对射，然而处在坚固碉堡内的新一营机枪扫射完全把日军的机枪子弹掩盖碾压，毫无阻碍的收割者日军士兵的生命，射翻，一片片日军士兵倒在冲锋的路上…… 然而日军的进攻是疯狂的，不停的有大批日军士兵挺着刺刀从阵地上跳出来！在日军的炮击掩护下，一挺重机枪四挺轻机枪展开的封锁线，阻挡蜂拥而出的日军步兵越来越艰难，二十步之外，十步之外，日军眼看就要突破阵地…… 郭小五在指挥部看着日军的疯狂进攻，面沉如水！他们没有发出任何的命令，躲避日军猛烈炮击的弟兄这一刻还不能出去，在日军炮弹的覆盖下会伤亡惨重，这是不可抗拒的。 “现在就看熊二能不能抓住战机！”郭小五咬牙道，看了看炮击连的阵地斜坡。 也在他声音刚落后，炮击阵地的熊二嘶吼着命令装填炮弹！一排炮击炮炮弹覆盖三十步的缓冲地带，在中心开花…… 轰隆隆…… 尽在咫尺的日军士兵被炮击连覆盖的三十步缓冲战场，一片片日军士兵被掀飞，十步之内的日军士兵也被轻重机枪交叉扫射倒地。 这一刻日军的炮击停了，对面的日军阵地上再也没有日军跳出去！跳出去的在机枪的扫射与轰炸下全部躺在了战场上，那是地狱般的三十步之路！那里躺着大日本帝国几百具尸体，这是一次惨败，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沉重的打击了他们的气焰。 前面顽强抵抗的中国部队，是他们至今为止见到的最精锐的中国士兵！优秀的机枪射手，又有优秀的炮身阻挡着他们前进脚步。 日军联队长用望远镜看着硝烟中敌军阵地，从他攻陷这股中国部队的前线阵地开始，就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困难，这股中国军队的战斗力让他感觉到倾佩，而如今让他感觉到了可怕。 如今面对的让他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面前的这个最后一股抵抗的中国士兵，是阻挡他们进攻的部队真正王牌。 “吆西，非常佩服对面的指挥官，这是一块很难啃下的硬骨头。”这让日军联队长不得不赞叹，面对帝国的炮击轰炸，优秀士兵的进攻！对面的中国战士毫无畏惧的反击，如地狱的魔鬼一般抵抗着他们，把帝国勇士送入地狱。 那三十步的缓冲战场地带，就是他进攻的噩梦之路！地狱之门。 第240章：军旗上顶着的团座头盔 此刻无计可施的日军联队长，命令一个中队进入战壕与新一营对峙！转移进攻目标以重兵开始猛攻喜峰口右翼阵地。 右翼阵地的炮火轰鸣，枪声震耳！然而此刻左翼阵地却十分安静，右翼阵地却的十分惨烈，郭小五一直观看着战况，如今日军不发起进攻，短时间内他也无计可施。 至于让熊二炮击，此时戒备对峙的日军有战壕为依托！不能造成有效的打击，所以他不想浪费炮弹。 然而此刻无可奈何的郭小五内心是焦急的，战况惨烈的右翼阵地的友军伤亡惨重，在日军连续炮击与进攻下，已经展开了三次反冲锋，能抵抗的也越来越少。这让郭小五明白，一旦右翼阵地失守，日军就会腾出手来包围自己，然后一网打尽。 “都打到这个份上了，右翼阵地的长官还不请求增援！？要是全军覆没丢了阵地，我们就完了。”李大柱吼道，他看着战况更加的着急。 他与郭小五不同的是经历了无数的大小战役，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自然战事的优劣一眼都看的出来。 “他会请求支援的，我们这里没有了动静！他肯定一位我部已经全军覆没，要是他不请求增援，喜峰口前沿阵地会全部落入日军的手中，那时候就被动了。”郭小五自我安慰的说道，这是他的猜测与直觉，他的团座战死同样希望自己的兵能有活下来的！而右翼阵地上看着他们的抵抗十分顽强，他相信这也是一个爱兵如子的长官。 轰隆隆…… 突突突…… 哒哒哒…… “呀给给……” 右翼阵地上日军战斗指挥官举刀嘶吼着下达进攻的命令！大批的日军士兵冲入战场，眼看就要把阵地攻陷…… 此时阵地上奉命阻击的上校团长，在前沿阵地上架着重机枪疯狂扫射，他嘶吼着暴睁着眼睛把靠近的日军士兵射杀在战场之上。 “团座请求增援吧！阵地上不到两个连的弟兄了。”上校团长身边拖着重机枪弹链的副官哭喊着请求道。 “没有看到左翼的黄团长已经战死，他们的团全军覆没了吗？老子不必他黄大章差，给我打！狠狠的打……” 突突突……突突突…… 日军在他身先士卒激烈的反抗中，再次被击退！但日军的炮火在在轰炸着，一颗炮弹在这名上校团长的面前爆炸，把他掀飞出去。 日军的炮击也在这一刻停了下令，此时作为辐射手的副官在被炸的翻了几个滚之后爬起来，左右寻找着嘶吼着：“团座……” 然而没有回应，他在附近努力寻找！寻找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活着的一两百号弟兄也在寻早找着。 “团座的怀表，团座的怀表！”一个战士兴奋的大叫着，接着身躯一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团座死了，被炸的就剩下这个了……” 砰！ 从天上落下一个头盔，在地上翻滚弹跳了几下后停下，出现在副官的脚下！所有的弟兄都看着这个头盔，这个头盔是他们的团座的。 副官身体一僵！突然周围一片寂静，反应过来后的副官弯下身子把团座的头盔捡起来，然后戴在了头上遮挡这自己布军帽，然后大声吼道：“弟兄们，坚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就有援军过来，两个时辰天黑之前……” 没有人回应他，弟兄们看着回指挥部的副官！也凝望着他头顶上团座戴过的头盔。他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副官，耳朵里也回荡着副官的声音，他们看着副官走到那名捡到团座怀表的弟兄面前，把怀表抓到手里后，然后一路走进指挥部。 “我是新一团副官胡四忠，我的团座阵亡！我团伤亡惨重，我请求师部立即增援，立即增援，立即增援……” 副官的嘶吼带着哭腔的生意从指挥部中传出去，滴滴滴滴的电报声在指挥部响起！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副官拿着一纸文件走了出来，高高扬起吼道：“师部命令我团坚持到天黑，没错！两个时辰，两个时辰绝不能让日军攻入阵地，上峰命令我团严防死守等待救援。 弟兄们，为了活着！为了胜利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干他娘的。”有活着的希望，弟兄们从团座阵亡的情绪中拉出来！沉落的士气再次被点燃变得高涨。 只要他们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他们就是功臣，他们的团就还在。能活着的，会好好的活着，他们的团将得到应该得到的一切。 英雄两个字，将会是他们头顶上的光环！而他们知道的军功让他们兴奋，而同样的他们明白要用生命去争取，活着完成任务才有这个机会。 但是军功飘渺，而此刻他们只知道抵抗两个时辰，活到天黑之前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的团座阵亡，也激发了他们血气！而同样也让他们很清楚与日军的战争本就是你死我亡。 “团座说，这里是长城！是我民族的脊梁，我们是老百姓的盾牌也是一名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捍卫国土，守卫江山。 弟兄们，团座说了打赢这一仗活下来的都能升官发财，死了英雄，活着伟大。 弟兄们看着我们的团座，看着他！”副官抓起军旗，他把团座留下的怀表挂在了旗杆上，头盔被旗杆给顶着。 副官举着带着团座遗物的旗子往阵地前沿上一插，接着吼道：“与团座，与阵亡的弟兄们共战斗！” “与团座，与阵亡的弟兄们共战斗！”阵地上还活着的近两百弟兄大声嘶吼着，他们凝视着团座的头盔，凝视着军旗，在副官的带领下立正，敬礼。 在副官的命令下，弟兄们再次上了战壕！此时日军又发起了进攻，他们凝视着战场上挺着刺刀而来的黑压压的人头，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架起了轻重机枪。 “呀给给……” 日军战斗指挥官的进攻命令在战场上回荡，随着日军士兵的进攻越来越近！副官架起了重机枪发号命令后射击。 “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突突…… 密集的子弹形成的火来网撒向日军，而同时日军更密集的火力网喷射而出，双方的密集的子弹交织碰撞，收割着双方士兵的生命…… 噗噗噗噗…… 一个个日军士兵被射翻仰面倒地，一个个新一团的士兵被日军的子弹穿透头颅，从战壕上滑落…… 炮击声再次把战场覆盖，在新一团的顽强阻击下，难以寸进的日军展开了炮击进行掩护，轰隆隆……硝烟弥漫，炮火轰炸中子弹穿透刺鼻的硝烟嗖嗖嗖的飞射而去，新一团的火来也越来越弱，阵亡的也越来越多…… 那顶着团座头盔挂着团座怀表的军旗，在战火中飘荡着，在炮弹的轰击下悍然不动。 第241章：那根烟续一口给俺 飞射的子弹穿透飘荡的军旗，留下一片焦黑的弹洞，硝烟下随风飘荡的红旗在子弹穿透后带着明火吹燃，抵抗日军进攻的战士，处在军旗下的弟兄飞扑而上，扑灭红旗上冒烟燃烧的明火，再次树立起来…… “那是我们的团座，是我团的战旗……”这名弟兄把军旗重新插在阵地前沿后，飞射而来的密集子弹把他的身躯穿透，他手抓着战旗直稳住自己的身子，直挺挺的站着，瞪着眼睛看向进攻的日军：“团座，额陪着你……” 死亡再无生息，他抓着战旗怒瞪着眼睛再也没有眨眼。 “打，狠狠的打！”副官只能如此嘶吼着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与悲痛，他手中的重机枪喷吐着子弹，链条在身下副手的拖带着，哗啦啦的滚动着，无数的弹壳散落在身下…… 日军的进攻十分猛烈，距离阵地越来越近，在半个小时的阻击后！进攻靠近的日军越来越多，片刻后有日军突破封锁线，探出刺刀把一名名弟兄刺翻。 “拔刀……”副官嘶吼着，把背后的大刀刷的一声拔了出来！接着弟兄们刷刷拔出背后的大刀，扑向攻入阵地的日军。 枪声在这一刻停止，只有硝烟在战场上滚滚夹带着厮杀声很大刀与刺刀的碰撞声，噗噗噗……刀刃破体之音。 在经历多次于日军肉搏的弟兄，此时面对日军士兵更加的凶猛！没有怕也没有绝望，只有弄死对手再次活下来的希望，只要坚持到天黑前援军到来，他们就是胜利。 为了活着为了胜利，于日军展开肉搏的右翼阵地的将士显得疯狂，他们如野兽般举起大刀砍下，砍翻日军士兵，砍飞日军士兵的头颅。 刺刀捅入身躯阻挡不了将士们临死反扑大刀把面前的敌人砍翻后，再倒下！在让日军士兵看起来他们面对的不是人，二十一群发了疯的野兽，这是令人惊恐的。 在将士们无畏无惧如野兽般疯狂砍杀中，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在肉搏战中不再有优势，日军看到的肉搏让他们感觉到骇然，那宽大的大刀砍飞的头颅，甚至一道砍落臂膀，一道从面门劈下喷射血肉的死亡情景，比他们用刺刀穿透中国士兵的尸体更有冲击力。 血腥而残酷的战争，给了这群日军士兵最完美的解释！他们怕了，在撂下几十具尸体后，日军士兵开始撤退，嚎叫着，惊恐这连滚带爬的逃离。 “八嘎，疯狂的中国军人，命令炮击中队，炮击，炮击……”日军联队长暴怒的瞪大了眼睛，他遇到了疯狂如野兽般不畏生死的敌手。 但这不足以让他放弃，让他撤退！反而激发了他属于人类的原始野兽欲望，看着胜利在望的他，不会停止进攻。 日军的火炮再次震荡滚起阵阵硝烟，嘭嘭嘭……密集的炮弹如雨点般向着右翼阵地砸去…… 轰隆隆…… 炮火把右翼阵地全面覆盖，猛烈的炮火把新一团的将士一片片轰炸而起，然而无情的炮火并没有让将士们吓破肝胆，他们顶着炮火连滚带爬的翻滚到防炮洞中。 日军的轰炸在持续，一直持续了二十分钟才停了下令！日军联队长刷的一声拔出了战刀，高举着下达命令人，让麾下的帝国勇士再次发起了进攻。 还是那个中队，他们第一次进攻伤亡了三分之一，这是第二次进攻！刚刚中国士兵的疯狂让他们有了阴影，在进攻中有很多日军士兵都不由的身体微微颤抖。 日军的炮火停了，刺鼻的硝烟钻入鼻孔，新一团的阵地上响起一阵咳嗽。 嘶吼着传入每一个还活着的弟兄们耳朵：“老子的腿，我的腿，啊啊啊……” 嘶吼声由雄厚很快变得无力，弟兄们都清楚这个弟兄走了！身边的弟兄拉着他的尸体摆好，他们在打扫战争，阵亡的在战壕中排列成一排排一排的。 “还有多少喘气的！？”副官嘶吼着问道。 “一营重伤七人，轻伤十二人，能战的还有二十八个。” “二营重伤十八人，都是等死的。大部分轻伤，能战的六十二个弟兄。” “等死的二十三个，大部分轻伤。三营能战的还有四十个。” 一营，二营，三营的弟兄有人回应。副官看去，一营的是一个上尉，二营的是个中尉，三营的是个上士。 “集合，清点人数武器弹药。”副官接着命令道。 “兄弟，给我点根烟呗！？”一名重伤的弟兄，看着身边走过的一名弟兄问道。 这个弟兄从兜里掏出烟盒，看了看剩下最后一支！然而他只是迟疑了一下，把这根烟抽出来，空的烟盒重新塞进兜里，把香烟递到这位重伤弟兄的嘴上，拿出火柴盒！抽出一根火柴，噗噗，噗噗的划着，划了几次都没有点燃，又重新抽出一根火柴，继续划着…… 噗噗，噗噗，噗呲…… 火柴终于点燃，然而这位叼着烟的弟兄，等着眼睛再也没有了声息。 然而这个点火的弟兄还是把火苗送到了他的嘴边：“大哥，吸一口，吸一口好上路……” 香烟没有点燃，这个点火的弟兄哭泣了起来！一巴掌啪的一声抽打在自己的脸上：“为啥，俺为啥没有一下子划着……” “兄弟，那根烟续一口给俺。”同样重伤的另一位弟兄有气无力的喊道。 这个弟兄停止哭泣，把香烟从重伤死亡弟兄的嘴里拿下了，他再次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柴盒，掏出一根火柴噗呲一声点燃后，自己点燃那根香烟，深深的抽了一口走过去，递给那位要烟的弟兄。 这弟兄没有了一只腿，胸膛被子弹击中！他笑着接过递过来的烟，抽了一口后，深深的吐出来看着烟雾，瞪着眼睛头栽倒在地上。 “给俺续上一口……” “给俺续上一口……” “兄弟把那根烟捡起来续上。” 一个个重伤的弟兄无力的喊着，这个弟兄把掉在地上烟捡起来，他拿着那根烟递过去，分给重伤的弟兄，一人一口，一人一口，他走动着，直到整根烟全部燃尽…… 第242章：天黑之前 “祁连长……老子也是等死，把俺送到战壕上还能拉个垫背的。”一名重伤的弟兄抽了哪口烟之后精神了不少，大声吼着。 一个个重伤的弟兄都喊了起来，他们不想等死！及时死也要死在前沿阵地上，能为活着的好好的弟兄们争取一点时间。 重伤的几十个弟兄，没死的还能坚持的，都咬着牙吼着。 “我他娘的要集合，能撑着的就等着，天黑之后来了援军你们就能被送到医院，能活下去。”祁连长吼着回应道。 然而重伤的弟兄咬着牙，看着一个个弟兄向着副官聚集。 “弟兄们，能动弹的，都给我爬到战壕上！咱等不到天黑了，趁着还有点力气拿小日本子当个垫背的也值了。”这个重伤的是一个上士，他喊着。 “俺活着也是废了，还不如死了干净！这年月能上哪儿去，回家没有口粮也是个饿死，给家里添累赘，打到这个份上咱命搁在这了。”一个重伤的弟兄回来话。 此时还能站起来能战的弟兄都聚集在了胡副官的身边，他看着面前的弟兄们，活着的军官只剩下两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就是祁连长。 也在这一刻他吐出一口气，接着看向战壕处聚集尸体的地方，那里躺着一排排的弟兄，嘴角颤抖着，泪水盈满眼眶。 然后他再看向聚集重伤的弟兄们的方向，不由眼睛一瞪，吼道：“你们在干啥！？” “我们去找死，还有一口气在就为弟兄们争取点时间！临死拉一个小日本子垫背也值了。”领头的上士吼着。 他失去了一条腿，血还在留着！他感觉自己越来月没有力气，脸色也惨白如纸。他身后跟着几十个重伤的弟兄往前沿阵地爬。 有丢了一只胳膊的，有双腿被子弹穿透站不起来的，然而在爬向前沿战壕的途中，一个个弟兄在爬行中，相互扶持拉扯中停了下令，他没有了呼吸，死亡。 “弟兄们，还不去帮忙……”胡副官吼道。 弟兄们立即跑了过去，把还活着的弟兄送到阵地前沿！他们吐出一口气看向了阵地战壕上插着的战旗，看着他们的团座遗留的怀表还有他的头盔。 这些重伤的如今活着的还有十几个，他们被一人发了一杆枪，没有胳膊的发了两颗手榴弹。他们的目的很简单，能战斗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不能打枪的，手里的手榴弹就是他们最后的武器，当日军再次攻入阵地那一刻，他们会引爆手榴弹做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日军攻上来了……”祁连长吼了起来。 “战斗准备！”胡副官架起了重机枪，喀喀喀……接着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 除了胡副官之外，左右各三挺轻机枪架设着，这是他们团最后的重火力，剩下的只有步枪于手榴弹，而两门重炮与几十门小钢炮早就在打光炮弹后销毁。 “呀给给……” 来自于日军最刺耳的进攻声在战场上回荡，黑压压的日军踏着步子停止锋利的刺刀，越来越近。 “一百二十步……” “八十步……” “五十步……” “呀给给……” 日军战斗指挥官刺耳的进攻声越来越近，在距离阵地四十步的距离时，日军的机枪手一个个趴了下令，咔咔，咔咔，咔咔，一阵拉保险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呀给给……”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日军的轻机枪突然见从战场各处展开射击，密集的子弹形成火力网飞射而去，覆盖整个新一营的阵地，在日军机枪手的掩护下，日军士兵加快了进攻的步伐…… 也在这一刻，胡副官架设着重机枪发出了怒吼，重机枪的火色喷射而出，连串的子弹射向战场，接着六挺轻机枪跟着开火，与日军展开对射，把进攻的日军士兵射翻在地…… 在机枪子弹的飞射中，进攻的日军士兵被子弹一个接一个的射的仰面倒地，如同串葫芦一样翻倒一个又一个，飞射的机枪子弹弹色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弹坑…… 血液在飙飞，双方的火力网交织，在日军进攻到三十步距离是，日军步兵手中的步枪开火，也在同一时间阵地上的新一营弟兄也打出了枪膛里的子弹。 突突突…… 哒哒哒…… 砰砰砰…… 一颗颗子弹集中新一营弟兄的头颅，穿透头盔趴倒在战壕上…… 日军的进攻是猛烈的，在火力的覆盖下日军由开始对面前中国士兵的恐惧，变得疯狂而狰狞，他们迎着飞射而来子弹，突进再突进…… 对于日军来说他们是感到幸运的，他们宁愿面对中国士兵的射击，也不想与对面阵地上的中国士兵展开肉搏，因为中国士兵的枪法确实不敢恭维，他们的枪法太差，差的他们能轻易的突破火力的封锁，攻入阵地之中。 而同样他们即使体验的中国士兵大刀的滋味，但这搏杀让他们避无可避，由一次次肉搏被击退后，让日军士兵感受到了羞恼，然他们变得不再畏惧，而更加的疯狂。 “拔刀……”胡副官嘶吼着，命令弟兄与日军展开再一次的肉搏战。 轰隆…… 轰隆…… 一声声手榴弹的爆破声，重伤的新一营战士在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面对攻入面前的日军士兵拉开了手榴弹的保险，有身边的日军士兵同归于尽。 厮杀声在阵地上回荡，这是你死我亡的搏斗！没有被日军的刺刀穿透身体受伤的玩命的砍杀，被日军的刺刀刺中身体的弟兄不想再活着。 你死我亡，面对日军的突然疯狂！新一营还活着的弟兄们更是变成了无畏死亡的亡命徒，即使是还剩下一口气，还能动弹的，即使倒下了也会临死反扑，他们用牙咬保住日军士兵的大腿也要带走一块血肉，哪怕日军的刺刀扬起来，从后心刺入也在所不惜。 活着，一切都是为了活着！有弟兄能活到援军的到来，只有拼命，重伤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一个人活下来给他们收尸，可怕的是全军覆没。 噗噗噗…… 大刀扬起，刺刀捅入！血液飞溅，这一次的拼杀一直到夕阳西下，在日军再次留下几十具尸体后再次惶恐的撤退…… 不要命的中国士兵，举起砍落人头的大刀再一次吓破了日军士兵胆子！中国士兵的疯狂让他们从以一敌二，到后来的3：1的伤亡，这告诉日军战斗指挥官一个事实，搏杀已经再次让帝国士兵失去的胆气，最终会全部被砍杀在阵地上，全军覆没！而这个中国军人的阵地上还会有中国士兵站起来，还会有人活着，顽强的抵抗…… 他们退了，没有拿下右翼阵地！天已经黑了…… 第243章：援军！日军的反扑 日军再一次被击退，整个团生还的不到二十人，此刻他们有的佝偻着身子喘着粗气，有的把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更有的直接躺了下来。 他们太疲惫了，疲惫的对战场产生了厌恶与无尽的反感，反感到让他们想吐！然而却没有任何面对战场的害怕，害怕也没有用。 天已经黑了，这说明援军应该到了。 “人呢！？援军呢？骗了老子……”胡副官凝视着战场的方向，遥望着不可及的援军嘶吼着。 “哈哈哈……援军，屁的援军都他娘的给小日本子打到了这个成都，谁还有功夫增援我们。”一名弟兄哈哈大大笑起来。 此时夜幕下，月亮高挂！战场之外的积雪在月光下闪烁着光点，北风呼啸着，从新一团的弟兄们面庞刮过，寒冷而生疼。 “找找看还有没有吃的！？”胡副官吼了起来。 弟兄们已经恢复体力，在连续作战后消耗很大！此时已经饥肠辘辘，近二十个弟兄翻着自己的口袋，找到窝头，已经冷却坚硬的饼子，或者吃了一半的白面馒头，啃了起来，他们抓着腰里的水壶帮助自己下咽，这是他们最后的干粮。 “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弟兄们翻腾翻腾，看小鬼子尸体里有名香烟，弟兄们打打气。”一名烟瘾犯了的弟兄吼着，他第一个去摸阵地上日军留下的尸体。 手表，香烟，还有日军兜里的日元都被翻出来集中在一起！堆积一个小山丘。 “要是活下来，这些东西够咱们潇洒一段时间的。”一个弟兄笑道，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着，能听见他声音的除了活着的弟兄们，还有头顶上的那轮明月，还有明月下躺着的堆积起来的尸体，覆盖大地的积雪与枯草干木。 “老子要活着，一定找两个娘子陪着俺睡觉！过过太爷的日子，床头一个，床尾一个，花街柳巷里用不完的窑姐。”另一个弟兄开了声儿，蹲下来抓一把票子，然后又仍在了里面。 “找东西给抱起来，谁活着谁带走！好好的快活去，弟兄们没有快活的替着。”胡副官说道。 一个弟兄扒拉下来一名日军携带的箱子，天知道这是日军的医护兵，不过能装很多东西，他们找到了三口这样的箱子，准备把翻腾出来的玉镯子，金手表，还有日元票子都装起来。 然而箱子打开后里面都是药品，这让弟兄们突然安静下来！看着箱子里的药品一个个心里却不是滋味，如果他们弟兄有这么多的药品在，重伤的可能还能活到现在，被子弹打穿身体不是要害的地方也许还能活着。 “有受伤的没有，用着。”胡副官首先拿起一个绷带与消炎药给自己用上，他受了伤！肚子被日军的刺刀捅进去一刀，他是用扯碎的碎布勒紧的止血的。 弟兄们都行动了起来，他们各个带上！有轻微的有肉都翻出来的，一个个相互帮扶着包扎伤口。 “这些药比这堆东西都贵，黑市上一挺轻机枪才换来这么一瓶消炎药，还要加两千发的子弹。没有子弹都扣下一半药面子。”一个弟兄说道。 一口急救箱的药品被弟兄们用完，他们扒拉掉一名日军的军上衣，把手表日元票子都给包起来，连药品都装了进去，放在了一个炮弹炸的一个大坑中，掩埋起来。 翻腾出来的香烟是足够的，一人一盒还有宽裕！他们在这一刻再次上了战壕，等待着日军新一轮的进攻。 然而日军进攻没有继续，炮火也没有轰炸！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硝烟弥漫着，夜光下战场上刺鼻的血腥，仿佛等待着死亡悄然的来临！这种平静一直到了深夜，在胡副官清点的还有十七个弟兄准备决一死战，然而此刻弟兄们都来了困意，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 然而这一刻，脚步声打破夜色！月光下数不清的日军人头晃动着，步步逼近！迷糊中的胡副官摇了摇脑袋，脚步声接着传入他的耳朵，让他猛然惊醒，大吼一声：“日军进攻了……战斗准备！” 然而这一刻，轰隆隆……密集的炮弹在日军进攻道路是覆盖爆破，掀翻成片的日军，日军在猛烈的炮火下开始迅速掉头撤退…… 胡副官震惊的站起来，望去，从阵地的左右两翼杀出来无数的援军！对日军展开了凶猛进攻，这是包围，进攻的援军出动把日军包了饺子。 而此刻左翼阵地，郭小五所部！日军联队长正在发起猛烈的进攻与炮击，对于右翼的中国阵地他已经不再关注，剩下的残兵败将只需要一次进攻就能完全占领阵地。 两个日军步兵中队的进攻是猛烈的，几十挺日军的机枪与郭小五所部对射，日军步步逼近，凶猛的日军炮火，针对机枪碉堡阵地来回的轰炸，把一个个机枪碉堡阵地粉碎。 面对日军凶猛的进攻，郭小五在开始收缩兵力，把残余的一百多弟兄集中在指挥部前的二十步的防御阵地上。 这是一个围绕着指挥部构筑的半圆形封锁阵地战壕，也是最后的高地封锁线，也是最后的防御之地。 郭小五在打出求援电报后，亲自上了战场！指挥者加起来的共十二挺轻机枪，一挺重机枪对日军进行火力密集封锁。 攻入阵地的日军距离指挥部也是三十步的缓冲地段，更是日军噩梦的真正开始…… 唯一的一挺重机枪此刻被李大柱架设着，随着日军跳出战壕发起进攻的那一瞬间，密集的火力把日军压制三十步的战壕之内。 日军无法跳出战壕，即使是愤怒的日军战斗指挥官跳上战壕发出嘶吼的那一刻，一颗子弹会从他的头颅穿透而过，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当日军战斗指挥官付出近十个伤亡之后，没有一个日军指挥官再敢露头，他们只有趴在阵地上，用战壕遮挡着自己的脑袋，露出指挥刀指挥。 日军怕了，遇到了战场上最恐怖的存在！如神一样的枪法阻挡着他们的脚步。 第244章：被绑，当了炮灰 新一营还活着的一百多弟兄是兴奋的，他们领略了营座的神奇！他的枪如长了眼睛一样，他的子弹把一个个敢露头的日军军官给一枪爆头。 弟兄们士气高涨，与日军展开疯狂对射，更是超水平发挥子弹很有效的打击日军，把战壕上的日军士兵一个个射翻，而同样的新一营的弟兄也不停的倒下。 突突突…… 哒哒哒…… 嘭嘭嘭…… 双方密集的子弹形成的火力网交织碰撞，收割这对方士兵的生命！对射与火力的封锁双方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然而此刻日军急了，右翼阵地中国军队的援军已经到来！右翼阵地夺取后被中国军队夺回，被增援的中国军队马上包围。 为了突破包围圈，日军联队长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突围全歼左翼中国士兵的命令。 日军疯狂了，一个个战斗指挥官从战壕上跳了出来！高举着战刀怒吼着：“呀给给……” “呀给给……” “呀给给……” 为了突破包围圈他们再也没有退缩的权力，要是攻破不了右翼阵地，他们等着的只有全军覆没。 郭小五难以置信日军为了突破包围而露出的疯狂，他举起步枪上膛，扣动扳机！一个个再次起身跳出战壕的日军战斗指挥部被他一个个，一枪枪爆头射翻倒地。 砰！ 砰！ 砰！ 一个，两个，三个…… 然而日军战斗指挥官还是毫无顾忌的跳出来，接着大批的日军跳出战壕发起了自杀式的进攻，他们嘶吼着，如同野兽一般无所顾忌。 咔咔咔…… 一阵机枪空膛射击的声音，李大柱吼了起来：“没有子弹了……” 同样所有的机枪手在打出空膛之后相续吼着报告，接着他们拿起了身边的步枪！跟着弟兄们一起继续射击着…… 然而子弹在黎明时分终于耗尽，阻挡在二十步之外的日军士兵，几个呼吸间距离阵地只有咫尺之遥，他们在初晨的红日之下探出了锋利的刺刀。 “拔刀……”郭小五嘶吼着，刷的一声弟兄听到命令后立即拔出大刀，跳上战壕与日军展开肉搏。 让日军没有想到的是，左翼阵地的中国士兵更加的难缠，也更精锐。他们的大刀凶狠而干净利落，第一波靠近阵地的日军士兵，探出去的刺刀被闪躲，接着一排头颅就飞上了天，接着第二排被翻转刀身阻挡在战壕上的中国士兵砍翻。 也就在这一刻，两股中国士兵从左翼两方杀出来，也从郭小五指挥部的后面杀出来加入了战团，此时拼杀的郭小五身躯一震，吐出一口气收刀喘着粗气。 他累的心脏都在急促的跳动，更何况是同样与他一起厮杀的麾下弟兄们。 他们都没有跟着冲出战壕，站在原地或有蹲下来，佝偻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活下来了，弟兄们没有死光！团座，俺坚持到了最后。”郭小五低沉着，吐着粗气嘀咕着。 “你部撤退，往北平撤退，到时候你部会有人妥善安排。兄弟，干得不错！打出了咱二十九军的气魄，剩下的就交给我了。”驰援的是一个中校营长，他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让郭小五撤退。 “活着的，集合撤退……”郭小五吼了一声。 此时指挥部不过方圆二十步的阵地，在集合后只有七十多个弟兄还活着！其中二十多个弟兄受了重伤，被轻伤的还有没有受伤的抬着。 轻伤的占据了一大半，没有受伤的不到二十人，这十七个人都是活下来的老兵，郭小五带出来的训练而出的精英战士。 王大水，熊二，刘老爹都还活着，他们都没有受伤！不得不说是运气。 此时此刻郭小五的内心是崩溃的，也是难受的！从去师部领着弟兄去敢死，到如今自己训练出来的精锐几乎伤亡殆尽，一百二十四个弟兄，这一仗生还的算上自己只有十八人。 仗打到这个份上，在援军来之后他郭小五必须撤退也必须坚强！看着那还有二十位重伤的弟兄，而如今能战的还有五十二人的时候，他想哭，却不能哭出来。 他看着此刻正猛烈厮杀的战场，面部肌肉剧烈的颤抖着！这是他强忍悲痛传递给他的情绪反应，泪水已经把眼眶盈满，然而这泪水还是在无声中落了下来，从脸庞滑落，接着他下达了命令：“撤退，往北平城撤退，弟兄们这一仗我们打胜了，胜了……” 郭小五的嘶吼声，弟兄们都听出来他内心的痛苦！他们没有因为胜利而欢呼兴奋，而是很安静，安静中在这无声之下，泪水从眼眶而出滑落着。 郭小五带领着弟兄们行军撤退，在中午十分过了喜峰口上了长城！然而此刻长城之上一片混乱，日军打过来了……有无数的日军登上了长城，构筑临时阵地与长城上守军对射。 大批的军队登上长城增援，而此刻郭小五带领这弟兄们正在增援部队路过的长城之上，无数的战士避开他们去增援。 郭小五看的出来，这批增援的部队都是精锐。 然而当他准备下长城的时候，被正增援的一个部队拦下，这是一个团长！命令麾下的弟兄把郭小五他们包围了起来。 “你们是逃兵！？你是连长！？”这个上校团座，掏出配枪顶着郭小五的脑袋，包围他们的有无数个步枪枪口荷枪实弹，还对着他们架起来两挺重机枪。 “你敢开枪吗？我们是从喜峰口阵地撤退下令的，我们的仗打完了……我们坚守了五天五夜！”郭小五怒视着这个团长。 “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喜峰口下来的，日军大批部队增援，喜峰口已经到了日本人手里，现在给老子回去，跟着老子把阵地夺回来。”上校团长冷声训斥道。 “那是你团的任务，我独立团没有接到任务。”郭小五怒道。 “给我绑起来！”这个上校团长让几个弟兄把郭小五捆绑住，在郭小五挣扎中被一个士兵举起枪托砸在郭小五的脑袋上把他砸晕。 此时新一营的弟兄们再次荷枪实弹，李大柱在上校团长疏忽间，拔出腰间的配枪顶在了这个上校团长的脑袋上：“放了我们营长，不然老子毙了你。” “你开枪啊，杀了本团长你们全部当逃兵被射杀。放下你们的枪，跟着老子打回去，你们活着回来，自己去把你们营长救回来。 你敢开枪，你们的营长也得死。”上校团长呲牙狞笑着。 “狗造的你把我们当炮灰！”李大柱骂道。 这一刻他们被围堵，久经战斗的他们触不及防！被这个上校团长下了套子，李大柱看了看被拖走的郭小五，咬牙放下枪打赢了这上校团长的要求。 “喜峰口长城之上，二十挺机枪都是你们的！老子子弹管够。”上校团长吼道，用枪口逼着李大柱等弟兄重新登上了长城。 第245章：胜利又以失败为告终 “活下来，把营座救出来，回到北平城……” 轰隆隆…… 突突突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城楼上李大柱架设着重机枪嘶吼着，这是喊的最多的一句话！熊二，王大水带着弟兄们是愤怒的，他们的机枪玩命的向进攻的日军喷吐…… 而同时也看着本存活的弟兄们一个个牺牲，也看到重伤的弟兄们咬牙射击中自杀式的阵亡！重伤的弟兄很责怪自己，如果没有他们的拖累，弟兄们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然而自责的不只是他们，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为这个团打头阵，向进攻而来的日军发起反冲锋，然而倒在冲锋的路上。 上校团长看着这群无畏生死的战士，心里咯噔一下！他发现自己错了，这不是逃兵，是真的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无畏战士。 然而错了也就错了，他指挥者弟兄们展开一轮轮的进攻对日军进行反扑…… 随着战斗的激烈进行，日军的炮弹轰炸下！城墙上原新一营的也越来越少，而这个要夺回阵地团，牺牲也越来越多，伤亡惨重。 在日军更加猛烈的炮火轰炸下，这个上校团长倒在了炮弹下被麾下的弟兄抬了回来，他们的进攻被日军再次击退。 而此时此刻，被炸伤的上校团长回到长城上之后！听着城墙上那群被自己当炮灰而逼着回来的无畏战士们，他们的轻重机枪还在咆哮着，让反扑发起新一轮进攻的日军难以寸进，他们迎着炮火轰炸，嘶吼着扣动着轻重机枪的扳机，喷吐着火舌…… “他们，战死多少了！？”上校团长问道。他身边的副官立正后回应道：“五十二个人全部上阵，当机枪手如今阵亡二十一人，还有三十二人还活着。 重伤的，冲在了前面全部阵亡。” “命令一营去接管机枪阵地，把他们换下来，让他们走！回去带着我的命令让二营一连三排长放了他们的营长。 我们错了！他们很骁勇善战，他们没有经历过惨烈的战斗没有这般英勇，不应该全部死在我的受伤，如此我将成为罪人。”上校团长命令道。 “是！团座。”副官经历后，立即命令一营一连的所有弟兄去接替。 而此时李大柱带领着弟兄们击退日军的又一次反扑！重新命令弟兄们装填弹药，准备新一轮的阻击，而战斗也在这一刻得到短暂的缓冲。 “你们可以走了！阵地有我们接管，李副营长……”一连长走到李大柱的面前，立正敬礼。 “对不住兄弟，我团团座脾气硬！误会了你们，这是团座的手令，你们回去把你们的营长带走，离开这里。”一连长歉意道。 “弟兄们，我们走！”李大柱接过手令，咬牙命令弟兄们交换阵地。 此刻还活着的弟兄们不到三十人，还要原警卫排的弟兄加上他还有十三个人活着，新一营的活着的还有十五人，除了阵亡的，无人重伤。 他带回了二十七个弟兄，还好！还能对营座有个交代。 这个团的战斗很快继续，然而李大柱带着弟兄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他们要把郭小五给就出来，回到北平等待新的安置。 此时已经夜幕，郭小五被关在茅草屋内！此时捂着脑袋咬着牙起身，而此刻他听到远处不过几里地的长城枪声越来越稀疏，而外面运输车嗡鸣声不绝于耳。 “狗造的，老子的弟兄死光了，我饶不了你们！俺一定剁了那个团长的脑袋。”郭小五暴怒的吼着，嘭一声把茅草屋锁着他的木门踹开。 “我们的营长呢？关在了哪里！？” 李大柱的吼声传入郭小五的耳朵里，让郭小五身子一震！他已经出来茅草屋，而眼前的，把守自己的士兵，一个中尉带着李大柱走了过来。 然而跟在李大柱身边的不过二十人，一眼看去郭小五确定了人头，十七个，加上李大柱。他面色一片冰寒，自责的他身躯都在剧烈的颤抖。 “把老子的兵当炮灰，你们的团长真能耐啊！？”郭小五刷的一声拔出了大刀，一脚把这个中尉排长踹翻在地，那大刀正要看下去的那一瞬间。 那中尉排长大声吼着：“团座阵亡了……都死了……你砍了我也没有用。” 郭小五的大刀在这个排长的脑门三寸处停了下来，郭小五瞪着眼睛吐出一口气收回大刀，接着问道：“什么情况！？” 郭小五问着，他看向周围的状况！茅草屋外有两条大道，道路上大批的士兵与物资正在撤退，成建制的撤退。 “仗打赢了，军座派师座增援，对日军第二十六，二十七联队进行了迂回包抄，把日军打了回去，俘获日伪军上万人，坦克11辆，装甲车6辆，步枪6000多，阵地连续抢夺是十多次，今日凌晨日军久攻不下，形成对峙状态，留下几部镇守，余部兵力全部撤退。”李大柱回应道。 “打赢了就好！我们走。”郭小五命令道，他回头看了看长城所在的战场，吐出一口气！赢了，所有的牺牲都值得。 生还的弟兄们在郭小五的带领下，跟随着撤退的大部队一路赶往北平…… 1933年3月19日，进攻喜峰口的日军久攻不下，对中国军队展开对峙，主力调回承德，以图等待机会再战，遥望华北地盘虎视眈眈。 然而日军主力部队调回承德后增援，4月21日，日军第十旅团主力对南天门展开凶猛进攻，守卫南天门的第二师在四月25日伤亡惨重，由第八十三师接替南天门防务，顽强抵抗到至4月28日，整个南天门成为一片焦土，才下令放弃南天门中央据点南撤，日军占据南天门。 喜峰口，在4月11日日军增援三万兵力猛攻冷口，商震部伤亡惨重命令撤退，日军占领冷口以及刘家口，白羊裕，迁安失陷后，宋哲元的二十九军一部腹背受敌，奉命撤退到通县以东沿运河布防。 此战由张学良指挥调集24个军共20余万人布防，日军128个骑兵不费一枪一弹轻取承德，10万东北军又不战而退。 日军骑兵，步兵，空军，海军共调集4万人，以及3万余伪军部队。 此战日军伤亡2600余，中国军队伤亡4万余，于5月12日日军突破国民革命军第五十七军何柱国部，第六十七军王以哲部所驻守的阵地，先后占领河北丰润，遵化，玉田/平谷/蓟县/三河等县，直逼北平，天津。 后以长城抗战签订卖国的《塘沽协定》而告终。 《塘沽协定》的签订激发了全国百姓的愤怒，同时在喜峰口胜利的激励下于失败的国耻之中，迎来了一场抗日救国的大热潮…… 对于郭小五来说喜峰口一战，他在战场上胜利了！但这次战争还是以失败为结尾敲击着他那一颗爱国的心脏，为之愤怒着，不甘着…… 第246章：残兵营 1933年5月18日，民国二十二年四月二十四日，晴！晌午。 北平城西郊的胡同里，远离街道的喧闹！一个巷子里两排四合院内住着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还有是在长城一战部队打的所剩无几，已经没有番号的将士。 这个胡同巷子仿佛是已经被丢弃的地方！这些已经近三个月没有被安排的残兵败将们，在这里生活着，没有米面，更没有军队任何口粮供应。 这让这个残兵营的将士到了自生自灭的地步，然而这里有打了胜仗的，也有打了败仗的。在昨日之前还送过来了几十个残兵，安排到了一个四合院中。 一号四合院子住着几十个残兵，这些残兵都是从喜峰口下来的。分为两个势力，一方是独立团的以郭小五为首的共九个弟兄，他们属于左翼阵地。 而另一方就是右翼阵地的新一团，以胡副官为首共二十二个弟兄。 四合院内有两间小偏房，分别在东西两角处！悄悄两人一人一间，郭小五住在西间。两方唯一不同的是，这两三个月胡四忠一方吃香的喝辣的，经藏有人出去带回来一个窑姐，吃喝嫖赌进行一个月后，消停了下来。 新一团如今没有了吃的，唯独胡四忠还屯了了一些粮食，勉强度日。 独立团呢只有郭小五连带八个弟兄，从被送到残兵营之后，弟兄们就吃好喝好，剩下就是训练，在郭小五的监督下耍大刀。 而此时，中午时分!院子里以李大柱为首，正与新一团的弟兄对峙，这是他们这一个多月来第十六天的干架。 而干架的目的，就是新一团的要虎口夺食，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 郭小五依靠自己独立偏房的门口，蹲坐在门框旁，叼着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来，看着院子里要干架的弟兄们。 在两方中间架着一口大锅，大锅下燃烧着劈材！劈里啪啦的窜着火苗，而大锅内香味四溢，咕噜噜熬沸腾着，熬着一锅的猪肉白菜细粉汤。 拿着大勺子神情自若搅动着肉汤的是刘老爹，大锅下的篝火旁蹲着的是于老头，拨弄着燃烧的火堆。 李大柱带头一共六个弟兄，有熊二，王大水，还有四狗与马大河，另一个是郭小五所在县城另外一个乡的。 独立团生还的不只是郭小五他们九个人，还有七个囫囵个受了重伤，当天就被送到了医院治疗，如今还没有归队，也许也不再回来！也可能没有找到他们或者在归队的路上。 但无论哪儿个结果，郭小五在回北平的路上，求路过的医护兵把他们抬走的时候，就已经放心下来，至少他们能养好伤，好好的活下来。 “狗造的，你们刚来的时候不是找窑姐吗？整个院子里都是浪荡声儿，弄的俺们都睡不着觉，大鱼大肉的老子们过去要喝口酒，被你们给冷声赶了出去。 咋？没钱了，没饭吃了来了？老规矩，滚蛋，少来恶心俺们。”李大柱怒斥道，这是他第十七次这么驱赶新一团围过来的兄弟，以前是五六个，然后七八个，一天比一天人多，到今天除了胡四忠胡副官，剩下的二十一个都围了上来。 领头的是一个中尉排长，也是新一团现在除了胡少校的最高长官。没办法这是第十七天了，最少的也有的弟兄十天没有见过肉腥味，也就是说十天之前，他们从战场上弄回来的家当全部祸祸干净，过上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然而今天他们在李大柱的谩骂讽刺下，却再也没有顾及自己的颜面！就围在大锅的对面，一人拿着一口晚，直接把李大柱无视了。 离开是不可能的，没有吃上一口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的。 在新一团看来，虎口夺食那是不存在的，现在他们人多！要是急了眼群殴独立团的，肉汤熟了，一人一碗没得商量，要么就挨揍，挨揍了还是要乖乖的让弟兄吃上肉。 “吆喝，这是不要脸了啊！”李大柱咬着牙吼道。 肉汤此刻熬好了，刘老爹用大勺子挖出一点儿尝了尝，吧唧吧唧两口说道：“嗯，味道不错。” 然而刘老爹拿起一个碗准备盛上，那新一团的中尉排长，上去夺走刘老爹手中勺子，把刘老爹给推开，准备给自己先来一碗解解馋。 “哎呦，你这娃儿，咋不知道尊老爱幼啊！”刘老爹被推的，蹉跎了两步差一点摔倒。 “狗造的！”李大柱上去一脚把那中尉排长踹倒在地。 中尉排长身后二十个弟兄往后闪了闪，他们没有反击！此时他们来抢夺吃食是理亏的，自然很心虚，长官被踹倒，是替他们挨的，这没有什么大不了！挨打就挨打了，只要能吃上饭。以长官的话说，这叫做先礼后兵。 被踹倒的中尉军官，接着爬了起来！手拍了拍屁股打落泥土，再次去抓起大锅内的勺子，碗在他手上一直护着，准备盛汤。他知道，只要他成功盛了一碗汤，弟兄就能一人一碗吃一顿饱饭，这挨打他故意挨的。 嘭！ 李大柱又一脚把中尉军官给踹倒在地，这中尉军官再次爬起来，再次去摸大锅里的勺子，然而他只要碰到大勺子，就会被李大柱一脚踹倒在地上。 嘭！ 嘭！ 嘭！ 李大柱一脚比一脚狠，第七脚把这中尉军官踹飞三五步远，这中尉军官嘴角都出了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此时新一团的弟兄是安静的，他们看着趴在地上闷哼的长官！也看着他忍者疼痛在一盏茶功夫后再次爬起来。 胡四忠在东边的偏房看着，他一口一口抽着眼！也不时看向对面偏房门口的郭小五，此时他的心是愤怒的，对面的欺负人还没完没了了，不就是想喝你一口肉汤吗？ “别打了！郭小五，你不是想要金手表吗？给你。”胡四忠从怀里掏出一块手表，放耳朵上听了听，扔了过去：“是好的，日军一个尉官，被俺砍死在阵地上，扒拉下来的。” 郭小五伸手接在手里，呲牙一笑！看了看走动的指针，正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听了听手表内机械声，然后喊道：“行了，不过一碗肉汤而已！让他们一人喝一碗，胡副官给了一块金表买的。” “想喝肉汤可以，要有规矩，一个个来。谁敢再伸出爪子，下一次老子拔刀给砍了。”李大柱吼道。 刘老爹走到大锅旁拿起了勺子，拿起一口碗盛满后给了李大柱说道：“营座的。” 肉汤里肉很多，也是捞的最稠的一碗！汤少菜多。 “他娘的，一顿饭赔了老子一块金表！下次别让老子看到你们龌龊样儿。”胡四忠带着怒意训斥道。，他内心很清楚，都是理亏惹的祸！而那块金表他买回了弟兄们的面子，没有下次。 第247章：我就是你们的团长 “我搓！？你倒是浪到了现在，谁让你的官儿大呢？招来了窑姐你炕上暖和着呢？胡副官，你自己荤腥不忌，还给不了你哪些弟兄一顿肉食！？ 你送到我手里的这块金表，说是换了一碗肉汤喝！这值钱的东西，还不是你这些弟兄跟你一起拿命换来的！？”郭小五提了提得到手中的金表，然后呆在自己的手上。 “这些不成器的东西，有了钱到销金窟里享受，全给了窑姐不说，有的还赌的连带回来的枪都赔给了人家，摊分的都差不多，老子没有多拿。”胡四忠反驳道。 “反正俺手下的弟兄手里没钱，这些钱财口粮都是俺一个人想办法弄的！想找窑姐就给俺说一声，这做长官的对待自家的兄弟，跟对自己的儿子一样！不能犯错，要有规矩，管严点。 老子就这么多的家底，可不能全败坏喽。”郭小五说着笑了笑。 “郭小五，你这是啥意思！？我胡四忠把弟兄们当狗养了！？你别说话不腰疼，弄吃的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去弄个团长坐坐，老子算是服了你。 你手上能有几个钱？还能撑几天？今儿及说白了，没有吃的弟兄们都变成了恶狼。你郭小五的兵要么不吃饭，下一顿金表没有，干一架没有啥大不了。 不让吃一口饭，你还能安宁喽？ 打了仗咱建制都打没了，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能管好自己就算不错了。 看在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老子为这顿饭捂着嘴，给你块金表换的，咱也对得起弟兄们。”胡四忠带着冷笑。 “打个赌，你输了当老子的兵！连你屋里的钱财都输给我，不就是当个团长吗？只要老子的兵够，明儿就能弄个当当。”郭小五昂着头颅，自信的说道。 “你别在这吹牛皮！老子给你赌了，你想怎么赌！话说到前头，你要是赢了我不但我跟着你，我手下这二十多号弟兄都跟着你。 你要弄不来一个团长，什么都得不到，你还要给俺磕头认错！好好治你这个脸大的。”胡四忠眼睛一瞪回应道。 对于郭小五，他还看出了一些能耐！在喜峰口他们分别镇守左右两翼，他郭小五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不过那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那一身大刀功夫也是传闻。 不过这两个月他倒是看出来了，这郭小五每天起早出去，晚上回来，连续十天每天都拉回来一车的粮食，还有一些肉食蔬菜。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儿弄的，但只要能弄到就是本事。 “一块大洋！”郭小五掏出一块大洋在手里弹起来，然后握在手里接着说道：“就赌正反面，弹起来仍在地上，是人头你跟你弟兄的命就是我的了。” 郭小五需要兵，这些日子他不少打听残兵营整编的事儿！在这胡同巷子里一共来了一千二百一十个残兵败将，都是打丢了建制的。 人数最多的不到一个连，最少的跟他郭小五一样就十几个弟兄，当然现在他郭小五只有六个弟兄，算是人数最少的。 想要恢复建制，至少要有一个连的满员编制，而且生还的长官最低也要是个少校，才能被提拔为中校团长。 然而这残兵营里，没有达到条件的！有的生还的弟兄是多，有一百多号人！一个团的不是一个营的，可最高长官也不过一个上尉连长。 有的部队打的人剩下几十个，最高的也就是个少校！这里的残兵们是没有正副团长存活的，要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 而郭小五想的是满足条件，自己进行一次整编！至少整编一个连，然后他就可以用师父的人情，要一个团长干干，他休要兵，必须带兵才能从这里走出去。 “营座，吃饭！”李大柱把一碗肉汤端到郭小五的面前。 郭小五没有回应李大柱，而是看着胡四忠接着说道：“咱战场上能不能活着靠的是运气，现在也用运气说话，怎么样？敢不敢赌！？” “我还怕你！？扔到天上去，我看着。”胡四忠回应道。 郭小五拨弄了一下手中的大洋，然后手指头一弹弹到了天空，这大洋弹射到天上后，快速的旋转着，向着胡四忠绯色而去，然后落在了胡四忠的脚下。 胡四忠瞪着眼睛看着落在脚下还在转动的大洋，看着大洋由快到慢旋转着躺下后，人头那一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也在自己的脚下，他吐出一口气把脚下的大洋捡起来，大声吼道：“是人头，弟兄们以后郭小五就是我们的营座。” 正在喝着肉汤的新一团二十一个弟兄，听到胡四忠的话后，都抬头看了看胡四忠，接着看了看郭小五，继续喝自己碗里的肉汤。 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扯淡！他们等着整编，等整编后不知道去哪儿个部队？你郭小五想当自己的营座，就是自己的营座吗？ “愿意卖命的，下一顿吃饱！我们吃啥你们吃啥，要是不卖命不同意我们做我们营座的兵，谁敢夺食，老子砍了他的脑袋。”李大柱此刻走到院子里厉声吼道。 “被砍了！别他娘的找我，老子给你们找了个管饭的，不想饿着就乖乖的听话。整编后当谁的兵都是当，当了也是炮灰。 不想当后娘养的，都放聪明点。”胡四忠吼道。 听到胡四忠的话，新一团幸存的二十一个弟兄都端着碗站了起来！那个中尉排长开了话：“郭营长能说了算不！？咱两个多月都没有人管了，胡同口前后都有兵把守着，出去一趟要一包好烟才成，要是能整编早就整编了，恐怕没有谁想要咱这些打光部队的兵。” 胡四忠已经进了自己的屋子，片刻搬出来一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箱子的大洋，他说道：“老子得到的东西，都换成了大洋，一千个。老子想着等整编后给个营长还当个副官啥的，留着弟兄们升官发财用。 他娘的送出去了四块金表都他娘的打了水漂。 郭小五，俺的命跟钱财都在这！你说说人头给你了，怎么算！？凭什么！？” “我能见军座，明儿就能要个团长来！现在你们给刘老爹搭把手，多弄几口锅过来，把残兵营的弟兄都请过来，我要当团长，我要的兵就是残兵营的兵。 李大柱，胡四忠你们都是校官，给老子去拉人。 带上几个能打的，不服的就收拾他们。告诉他们跟着我们有肉吃，管饱！有枪有编制，我就是你们的团长。”郭小五吼道。 然后郭小五打开了自己的屋子房门，接着说道：“肉，菜！都在里面，大米面粉随便用！等着我回来。” 郭小五说过，抬脚往远门外走去。 第248章：第三十次掷出豹子 郭小五对自己的师父武有德是十分尊重而信任的，他怀里揣着黄团长给他的一封信，这封信是师父最后的人情信是给郭小五的，这份信能让如今的郭小五脱离困境，要到合适的官职。 这封信是给宋哲元将军的，对于宋将军郭小五还记得自己拜师学艺的时候，与宋将军有一面之缘，那时候他就讨要过官，也是那时候宋将军答应过的，而如今他要把这道人情用了。 他相信以自己是师父关门弟子的身份，再加上如今的少校军衔！还有师父的人情，他要个团长没有问题，把残兵营这些打过硬仗的残兵败将都收拢在自己麾下，更没有问题。 这就是郭小五的自信，他是聪明的！他没有在回到北平后就直接用掉这份人情，而是在等，等一个机会，被整编的机会！然而这个机会仿佛是遥遥无期。 他本想用这封信让自己更进一步，然而今天只能用它脱离困境！要，就要利用这个机会一步到位。 “哟，郭少校又出去啊？再赌一把！？老规矩，赢了你就离开，输了乖乖的回去。”巷子口把守的上尉连长，看到走过来的郭小五后，笑呵呵的打招呼。 整个箱子被两个连围了起来，翻墙也跑不出去把守的很森严！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严防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一个都不能少!他们都是功臣，在新的命令传达之前，把守这里的将士不准离开。 当然残兵营里的将士，要想出去是需要报备的。在残兵营能保证安全，出了残兵营生死不论！不过想要出去也没有那么容易，要有好处才行，不管你是尉官还是校官，面对把守这里的将士，你如今狗屁不是。 而如今两个月，上峰好像忘了这里一样！连一粒粮食都没有拨过来。最近他们听到消息，他们团座正在申请撤军，让这些残兵败将们自生自灭。 一个月前，这残兵营就没有了油水，二十天前就没有见有谁出去找窑姐，算是自生自灭了！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了意义。 “你们准备撤军！？”郭小五看把守的这些将士正在整理装备问道。如果他们要撤军的话，那么残兵营就应该要整编了。 “没办法，你们啊都富得流油！战场上可是发了财了。可现在你们连吃的都没有，我们团座看你们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就准备申请撤退。 刚刚得到消息，金参谋长已经给残兵营批了一些粮食，我们弟兄帮着拉过来，然后就撤了。”上尉连长说道。 “不整编啊？”郭小五面色一暗道。 “整编！？你们这些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不好带。现在各部队都在招兵，整编了也不好安排不是，您说郭少校你是个营长，要是被整编到别的部队，让你这个有功之臣当一个少校连长啥的，不合适吧！？”上尉连长笑道，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那是，那是！你们都要撤了，还赌个啥？放我过去就是。”郭小五符合着说道。 “那可不行，没有撤退之前还是要例行公事！今儿是最后一晚上，俺可没赢过你一次，今儿最后给你赌一把。 郭少校，也不给你白赌！这一次你再赢了我，我不但放你走！再给你五个大洋让你出去好好潇洒潇洒。”上尉连长掏出五块大洋在手里摊开说道。 “还是掷骰子！？”郭小五问道。 “那是，我都带来了。”上尉连长说着，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骰子，然后叫麾下的一个弟兄拿来一个碗。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郭小五笑道。 “还是你先来，我就不信了。”上尉来你这把骰子扔进碗里，三个骰子在碗里哗啦啦的转动着，递给郭小五。 郭小五接过晚笑了笑，骰子就在他手里晃荡着，片刻后扣在了地上。 “我要掷出一个豹子，你还赌吗？”郭小五笑道。 “打开看看，要是豹子这五块大洋你的了。”上尉连长把手里的五块大洋让在了郭小五的脚下。 郭小五笑着把五块大洋捡起来装进了兜里，笑着起身离开巷子口。 “你就那么自信？要是不是豹子，我可毙了你。”上尉连长看着郭小五的背影吼道。 “俺的命五块大洋买不走，你打开看看!这人命你想要俺拦不住。”郭小五回应道。 “每一次都是豹子，今儿是豹子几？”上尉连长咬牙说着，他打开了地上扣着骰子的瓷碗，打开后瞪大了眼睛，一排大腿道：“服了！三个六，稳赢。” 这是最大的豹子，这上尉连长一脸佩服的看向郭小五离去的方向：“这是一个走运的人。” 上尉连长准备的骰子他自己很清楚，是掺不了一点虚假的！而他自己也是其中门道的高手，而今天郭小五与他对赌掷出的第三十把豹子，而这豹子六是唯一一次。 上尉连长看的出来，郭小五没有任何的赌技！无论他与郭小五对赌掷出多大的点数，郭小五总是比他大一点。 此刻上尉连长把瓷碗拿起来，用自己的赌技又不信邪的自己掷起来，当他打开碗的那一刻，本一位一样的豹子六，确实豹子一，接着不管他试了几次，这个豹子六他再也没有掷出来。 赌坊。 北平城街市上距离残兵营最近的小赌坊，设立在黑市之中！这是郭小五出巷子口首先要来的地方，他不是来赌博，是找赌坊的掌柜要钱。 他是一个武师，为了给弟兄们弄口吃的，第一次出残兵营就在赌坊挑事儿打了赌坊掌柜养的打手。 十几个赌坊的大汉被他郭小五赤手空拳打的滚地上爬不起来，直接抢了赌坊账上的三千现大洋，扬言说是收取的保护费，成为了他养活弟兄们的家底。 而从那天之后，他与赌坊掌柜的有个协议！隔天来取二十块大洋作为孝敬，不给就大人。这掌柜的可以用任何的手段给自己作对，要是真结下梁子要自己的命，如果自己活着找到他掌柜的，索要的二十块大洋就会变成五十个。 这是郭小五完全不讲理的豪取抢夺，摆明了仗着一身的本事就是欺负你！玩命的，要的就是能活下去的养命钱。 所谓横治横，黑吃黑！郭小五就是要做那个吃黑的人。 当然这两个月来，刚开始赌坊掌柜的动了郭小五三次！三次都没有要了郭小五的命，不管他是暗中埋伏，还是准备打黑枪，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想要他命的都被他杀了，而郭小五又活生生的来到他面前。 郭小五的规矩：1.一根毫毛没有掉被你整了，五十个大洋。2.受了伤有人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一百个大洋。3.想弄死我可以，一次翻一倍。 于此赌坊掌柜的弄了郭小五三次，总共赔给郭小五三百五十个大洋！碰见这么一个狠人这赌坊掌柜的只有认栽，老老实实的按照郭小五的要求，隔天二十个大洋一点都不能少！也不能不给也不敢不给，不给就要被郭小五揍一顿。 赌坊内掷骰子，推牌九，打麻将的赌徒把整个赌坊塞满，舌燥声震耳！郭小五推开赌坊的门就走了进去，门口把守的两个大汉见到郭小五后面色一缩，拦都不敢拦着。 郭小五直接到了柜台，站在赌坊掌柜的面前！赌坊掌控看到郭小五后，点头哈腰的笑着，数二十个大洋装进钱袋里双手捧着递到郭小五的面前：“五爷，您的钱。” 赌坊掌柜每一次见到郭小五都诚惶诚恐，他怕郭小五一个不高兴就收拾他。 “老规矩，说说吧。”郭小五把钱袋往兜里一装冷声道。 “黑市上多出了一万石的粮食，小麦三千石，玉米五千石，大米两千石！马克沁重机枪两挺，捷克式轻机枪五挺，都是从一个姓金的长官手里弄过来的。”赌坊掌柜一脸赔笑着拱手道。 第249章：这小子是可用之才 “你打听清楚了吗？”郭小五质问道。 “五爷，在您面前我可不敢说瞎话，黑市上一逛你就知道了！做买卖的什么人都有，有日本人，法国人，还有美国人。这些粮食很多都被日本人买走了，哪些武器弹药大部分是被山寨的土匪买走的。”郭小五的质问让赌坊掌柜的很紧张，生恐这五爷不高兴自己再挨揍。 郭小五暗暗咬牙，转身离开了赌坊！他们心里很清楚那个姓金的是谁，没有想到这金参谋长敢发国难财。 郭小五有想砍死姓金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自己虽然有这个心却没有弄死金参谋长的实力。至于那些粮食，郭小五算了算足够残兵营两个月的口粮。 郭小五揣着大洋，一路不停的往军部走去！此时正值中午，他盘算着到了军部刚刚过了饭时，有最大的机会能见到军座。 郭小五看了看腕表，踏入县城闹市街！带着心事的郭小五顾及不了喧闹，也无心眼前的车水马龙，半个时辰后走到了第二十九军军部驻地。 这里被警卫把守，门口两个把守的士兵抱着冲锋枪，直挺挺的站着。 郭小五想要直接进去，被左边把门的士兵立即拦下！他手中的冲锋枪枪口对着郭小五：“干什么的！？” 这士兵的反应，郭小五一看就知道是军里的精锐战士！被拦截硬闯除非他郭小五是个傻子，于此他立正道：“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独立团新一营营长求见军座。” 此时郭小五穿的军装已经看不出原来军服的样子，破旧而带着补丁！即使他在到军部大门口拿出兜里的肩章带上去，比起真正的少侠军官，这郭小五明显是个冒牌货。 当然这是不带肩章的时候，不然他这一身的装扮可是管爷！给赌坊掌柜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所谓的兵，在老百姓的印象中跟土匪有的一比，那是不讲理的。你得罪了，掏枪说把你崩了就崩了，也没有地方说理去。 “没有听说过，立即离开这里。”把守的警卫冷声警告。 一个少校，整个军不知道有多少！？能进军部的至少也是一个上校军衔，不是特有名的团长就是少将一旅长，一名校官即使团长想要进军部也要被召见才能来。 这突然来了一名少校营长，还一身破烂的跟要饭的一样！这把守的警卫就清楚，肯定是某一个不受待见的穷团，拿着命来军部要军需来了。 整个二十九军那么多的部队，都喊着要军需！哪些亲生儿子一样的嫡系都要不到物质，更别说一个什么没有听过的独立团了。 “我是喜峰口一战下来的独立团，我的团长是黄大章奉命镇守在左翼阵地，是打了胜仗的。我要见军座，我要当团长。”郭小五大声吼道。 “滚！”警卫一脚把郭小五踹出军部大门外，他举着枪口再次冷声警告道：“你要当团长！？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滚回去。” 郭小五被踹出去后，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突然冷静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又摸出两块大洋在手里伸出去，皮笑脸不笑的说道：“兄弟，我错了！其实我是军座的故人弟子，这是我师父送给军座的信，您帮个忙送到军座手里。” 这个警卫看了看郭小五手中的两块大洋，犹豫了一下把那封信抓到手里！那两块大洋也揣进了自己的兜，然后冷脸说道：“等着。” “是！”郭小五立正在大门口。 军部内，宋将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正看着文件！如今他奉命驻守北平城一带与日军对峙，如今缺兵缺粮食，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一块地盘，虽然这块地盘在日军的虎口下，却也是一个机会。 “哎……粮饷不够了，可这兵还是要招！面对日军只有更多的兵力才能阻挡他们。”合上手中的文件后，宋哲元将军眉头紧皱。 打仗的时候愁的是如何打赢，而不打仗了更加发愁！几万大军的吃喝拉撒他都要想办法给管好，不然谁愿意当兵卖命！？粮饷不够军心不稳啊。 如今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等于是不受疼爱的孩子！国民政府打赢的粮饷成为了空头支票，而即使送来了军需物资也被金参谋长给关着，这是属狼的，贪婪的很。 克扣军需物资，在金参谋长那里被演绎的淋漓尽致！这是国民政府派给自己的高级军官，他知道也是为了监视他宋哲元用的。 想要把军需库真正变成二十九军，还需要他多下些功夫。 “报告！”副官出现在办公室门外。 “进来！”宋将军回应道，点燃一根烟缓解自己的疲乏。 “军座，军部门口来了一个少校！说自己是黄大章部的新一营营长。这是守卫从那个小子的手里接过来的信件，说是您的故友写给您的！那小子自称是您这位故友的徒弟。”副官把信递给宋哲元将军。 “哦！？”宋哲元将军把信件接过来后拆开！他的故友不多，能记住的没有几个，不知这是谁写来的，他心里很清楚肯定是来军中求官的，来自己的部队混个前程。 如今与日军对峙，早晚还会打一仗！是哪个老家伙吃饱了没事儿干让自己子孙过来送死！？ 当他裁开信件后，看着里面的内容不由吐出一口气！他把信件看完后，放在了桌面上，眉头紧皱起来，说道：“韩副官，你可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这，我哪里能知道。”韩副官笑了笑。 “确实是黄大章的师父，而外面站着的是黄大章的师弟没错。一晃几年了，想当年他最后一次收徒，我们的骑兵营长黄玉章他儿子也在其中，而如今已经出师被我安排了他身边做了一个上尉连长，他的能力看着比他老子还要强。 而这个郭小五当时我也有些印象，那一天他是第一个敢给我要官的小子。”想起往事儿，宋哲元将军难得的笑了起来。 “他现在才来，这么说他混的不错！没有您的扶持也做到了少校，可见有着不一般的才能。”韩副官接话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被黄大章看重，记得王大海的敢死队吗？这小子就是敢死队第一梯队的队长，黄大章临危受命他为独立团新一营营长，官升三级。 其黄大章的想法不明而知，如今这小子在残兵营呆了两个多月，恐怕等不及了想要脱离困境，才拿出了师父留给他的信，无可厚非！这小子还算是有骨气的。”宋哲元将军对郭小五带着几分欣赏，语气中带着夸奖之意。 “军座要提拔他！？”韩复官问道。 “于公于私，这小子是可用之才！容我想想。”宋哲元将军深吸一口烟吐出来，眉头再次紧皱。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也是一个契机。 第250章：入了法眼 韩副官没有打扰军座的思考，此刻是特殊时期！而郭小五的出现势必会被更加重视，成为军座信任的嫡系之一。 虽然军座位高权重，但真正的嫡系兵马并不是很多!坐上这个位子完全是因为他在军中的威望，能让军里的将军们信服。 郭小五在军部门口站着，他一动不动！表现出一个军人本应该有的素质，他郭小五一直以精锐著称，而如今很久没有得到消息，他知道有戏！自然也要耐心等待着，态度必须要端正。 “最近这小子都在忙什么！？”宋哲元问道。 自然残兵营的动态他一直让人注意着，特别是一些军官更是他关注的对象！忠诚的将领，也是从最艰苦的条件下脱颖而出的。 同时残兵营这个大染缸，也能让人看清一个军官的能力与性子。 韩副官自然是少不了对残兵营的关注，他很清楚这些人中会有军座需要的筹码！只不过时机一直没有到，而今天仿佛是出现了一位，这位胆大的小子最终露出了狰狞的头角。 “从他进入残兵营开始，他的手下弟兄没有吃喝！他找上了赌坊，抢了三千个大洋。把守残兵营的马连长喜欢赌，赌赢了他就可以放行。 算上这一次郭小五出去了三十次，每一次都赢了马连长！掷出来的骰子都是豹子点数，今日他掷出了最大的点儿，豹子六。 他强取豪夺赌坊的钱财，隔日取二十个大洋没有间断过。 前面三次他拿走了赌坊350块大洋，砍死了赌坊掌柜请来的悍匪三人，用枪射杀了两人。 我对这个小子很感兴趣，算了算他一共在赌坊那里得到了三千八百九十个大洋，完全可以支撑一个团一个月的粮饷用毒。 从这一点看，这是一个狠辣冷血的人物！做事儿的手腕很硬。 刚刚他在来到军部的时候，张口就要一个团长，可见这小子也有着泼天的胆子。被守卫呵斥在枪口的威胁又懂得服软，可以看出来这小子很聪明，也是算上能屈能伸。” 韩副官对郭小五做出了很客观的评价，最后立正说道：“军座，这小子战场上尽显军人铁骨，为人狠辣不失聪明！且又胆大包天为了利益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是一个亡命徒且是一个聪明的亡命徒。” “这是一个悍将本该具备的优点，也是缺点！这种人有底线却又毫无底线，从他抢夺赌坊来看，本质上郭小五嫉恶如仇，又有圆滑之处，说白了就是不要脸，这小子是个难缠的角色，偏偏运气还很好。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耐心！告诉警卫，就说我公务繁忙，等忙完了就见他，让他在门口好好的等着。”宋哲元将军说道。 “是，军座！”韩副官立正敬礼道。 韩副官转身要离开，被宋哲元将军叫住道：“韩副官，你说过想要带兵！给你个团长做，你有这个信心吗？” 韩副官的身躯一震，转身面对军座立正再次敬礼道：“为了国家与民族我愿意直面日军，与日军对峙。” “驻军于丰台，于日军对峙成犄角之势，确保万无一失。门口的那小子要是过了这一关，你们要好好接触接触，他的团会成为对峙日军的主力之一。 听说这小子练兵有一套，打仗也也有一套！你的团你的兵，要多学习学习。”宋哲元将军说道。 对于郭小五他是要用的，要是经受住自己的考验就重用！但要是让他不满意，即使郭小五再有才华，或者是这份人情信在面前，他也不会让郭小五成为他手里能扶持的部队。 “是，军座。”韩副官很兴奋的敬礼，然后走出了军座的办公室。 此时他要亲自传达军座对郭小五的吩咐，他对郭小五是非常了解的！这个名字可不是一次从他耳边提起过，有骑兵营的黄玉章，黄炳龙父子，还有王大海都讲起过这郭小五的不凡。 当然他相信军座早已经对这个小子上了心，不管是郭小五在喜峰口一战的胜利，还是最近残兵营中这个最胆大的军官，军座都不会对此人置之不理。 郭小五在军部门口保持着立正姿势，看迎面走过来的是一名上校军官，不由的一愣！睁眼看着这个上校军官走到他面前，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子你这封信可是不得了啊，军座说了他在忙，让你好好的等着，等忙完了就会让你进去。 现在就是这个姿势，保持你的军姿好好的站着。” “是！长官。”郭小五立正道。 “给我好好的看着这小子的一举一动。”韩副官接着命令两个守卫。 “是！”两个守卫抱着枪立正。 “哦，对了，我也要忙！你要是等的不耐烦了，想走随时可以走。至于残兵营，军座这两天正在想办法安置，没有这封信残兵营的好日子也块来了。”韩副官说道，再次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郭小五听出了画外之音，这也是韩副官特殊的暗示！自然郭小五是明白的，立正后再也没有说话。 郭小五就这么如雕塑般立正在军部门口，两个守卫也立正着！经过半个时辰两个值守的士兵已经换岗，而郭小五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在太阳下！郭小五额头的汗水从嘴角流了下来，可见这半个时辰如雕塑办立正着有多痛苦，这换岗的两个士兵不得不从内心佩服。 当原来那两个士兵在半个时辰后再次来换岗的时候，左边门口把守的守卫不由问道：“兄弟，他还没有动弹！？” “欸！这才叫厉害，动都没有动过。”换岗的守卫佩服不已。 换岗的弟兄面色一正，立正后抱起怀里的枪敬礼，表达对郭小五的尊敬。郭小五不敢怠慢，同样敬礼一个军礼回应。 一辆辆军用敞篷车进入军部，车上坐着的高级军官都会看门口的郭小五一眼！都会好奇的问一句：“打听一下这少校是哪儿个部队的，这军姿从没有谁站的如此标准过。” 从郭小五那雕塑般一动不动而挺拔的身躯，自然而然散发而出的铁血气息！有眼力的将军们都能感觉出这是一名悍将，而同样他们打听后听说门口站着的这个少校，已经一个多时辰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更是起了爱才之心。 如此韧性而严肃的军官，自然是治军严厉，会带兵能打仗的！有两个已经起了心思，其中一位是升任师长的赵登禹将军，而另一位就是佟麟阁副军长。 “原来是残兵营的，如此虎将不起用倒是可惜了。”赵登禹将军说道，他接着命令道：“查查这少校的底细，想办法挖到我们师，我给他一个团。” “哦！？是军座故友的徒弟，那个跟着王大海组建敢死队的郭小五？看军座的态度后再说，把这小子最近的情报都整理出来。”佟副军长命令道。 悍将谁都需要，特别是把军人两个字刻在骨子里的将军，更加喜欢悍将的出现。而郭小五的表现，如今直接入了这两位的法眼。 然而他们知道想要从军座手里抢人有些难度，但不妨碍他们对郭小五这种能一战一个时辰不动弹的将领喜爱。 人有名树有影，同样能忍受军姿一个时辰以上的士兵，还是一名军官，都说明了是一个狠角色。不是狠角色，也做不到这等考验。 当然关注郭小五只是一个插曲，不管二十九军有多少爱国将领对郭小五上了眼！可他们知道这是军座的人之后，都保持了沉默。 二十九军得到了地盘，对二十九军来说是值得庆祝的！于此为了让二十九军发展的更好，宋哲元将军经常开会，商量重要事宜，让军中的这些将军们出谋划策。 金参谋长自然要参加会议的，不过此刻他内心正在笑！他对郭小五是有直接的印象的，这是一个疯子，看把这些将军给稀罕的，如他感觉面前的都是蠢货。如果没人他想哈哈大笑两声来表达自己内心的舒畅。 至于发展二十九军，他是不会出什么有建设的意见的！在他心里巴不得二十九军发展缓慢，这样会更好的控制。当然不管二十九军发展多好，粮饷来了还不是要送到他的手里管着，如此他们也才能让委员长放心。 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说到底还是西北军改编的！地方军阀部队，面和心不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遏制发展。 吃到嘴里的，别想他轻易的吐出来。 遏制二十九军发展的最好办法，就是控制好手中的钱粮。 “河北一带，是我军发展的重要之地，这也是我军这些年的第一块地盘！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重要，我打算扩军到十万人以抵御日军，控制好平津战略之地。 日军的野心勃勃，不排除日军突然进攻的可能性，不得不防。”宋哲元将军开口道。 “扩军可以，粮饷不够，金某爱莫能助啊。”金参谋长带着叹气声，这话直接给将军们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必须扩军，如此才能保证平津战线的安全。金参谋长务必加紧催促委座答应的粮饷装备，粮食不够我军可以征收，紧吧着过几个月没有问题，可装备绝不能少。”佟副军长说道。 “欸，金某一定会竭尽全力。”金参谋长一脸难色的表态道。 “如今宛平城是驻守的北平的前线，防守相对薄弱，从宛平到丰台卢沟桥一带需要重兵把守，如今兵力紧缺，还需要尽快补充兵力。 征兵的事宜不能再拖了，保不准日军突然袭击！防不胜防啊。”赵登禹将军起身道。 …… 第251章：晋升为中校团长 赵登禹将军与佟麟阁将军是居安思危的，在他们二位看来如今的形势很恶劣，日军亡我之心不死，生死决战会一触即发，他们是感到十分迫切的。 “我决定用一个团加强宛城的防御，再增加一个团防御卢沟桥芦苇丛一带，形成犄角之势，以确保卢沟桥对岸的日军偷袭。”宋哲元将军说道。 “如今兵员紧缺，丰台的防御只有一个营，确实兵力薄弱！卢沟桥是通往北平的门户，不容有失，想要增援驻守，必须用一名悍将才行，而且还是不怕死敢于与日军玩命的悍将。”佟麟阁将军说道。 “这些我已经考虑到，镇守在丰台芦苇丛一带的左翼阵地，必须要用精锐将士！这些将士也必须身经百战，至于宛城迟些没有问题。 我决定特意提拔从前线下来的残兵营军官，两个多月了！现在正是提拔他们的时候，以此能让他们更加忠诚，为国家百姓效命。 虽说这些打硬仗的都是刺头，可不得不说面对真正的战场能力挽狂澜的也只有这等将才才行。”宋哲元将军接着说道。 整个二十九军的高级军官们，翁的一声议论起来！哪些残兵营的将士是刺头没错，让他们去前沿阵地当炮灰，也正好省去了安置麻烦。 当然他们认为最多的是，残兵营大多都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货，大多是打了败仗下来的！既然军座想让他们再当炮灰，没有人有意见。 “如此安排会不会寒了将士们的心！？毕竟残兵营的将士都是在战场上与日寇以命相搏的勇士，其中不乏打了胜仗的功臣，我部正准备去残兵营挑选一两个悍将提拔上来。”赵登禹将军说道。 “军座的意思是组建一个团，这个团由残兵营的哪些弟兄组成！如此也是一个法子，不过为了避免口舌，应该给他们最好的武器，最好的待遇！我想没有谁再说什么？ 只不过这团长的人选是谁？应该斟酌一番。”佟副军长说道。 很多高级军官一致同意佟副军长的意见，而这些都是与日军打出火气的爱国将领！与佟副军长，赵登禹将军站在统一战线的。 然而小部分军官没有说话，开口的是金参谋长！他很为难的说道：“只是粮饷装备也是很紧缺啊！军座想要如何装备这个团！？” “这个团为大刀独立团！宋某也不让你金参谋长为难，重型武器大炮机枪不够也就算了，但大刀片子装备一个团应该没有问题吧？ 残兵营居住的也只有一千二百多人而已，粮食应该足够供应吧？毕竟金参谋长确实是两个月没有给予他们粮饷了。”宋哲元将军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这话中之意谁都明白，他宋某人不想与你金某人翻脸！很多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也不要太不识抬举了。 宋哲元将军的话，让金参谋长内心生出怒意！这是威胁，不过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脸无奈的回应道：“金某一定竭尽全力按照军座的要求装备这个团。” “如此就好，这个团是军部的直属团！而团长的人选我已经确定，想必军部大门外站着的那位少校军官你们也看到了吧？这个家伙已经站了两个时辰，如今看着已经太阳落山喽。”宋哲元将军的话中之意，对门外的少校军官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噗嗤！ 金参谋长忍不住笑出声来，对于郭小五这个二愣子货他很影响深刻，这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小子，可谓是一个疯子！做事儿不计后果，倒入了军座的法眼了，也好！这个小子当了这个团长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不过这也让他很放心。 一个团的兵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总比用一个能征善战而且又聪明的当这个团长要强的多。 金参谋长的噗笑声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立即收敛笑容说道：“不无不可啊，毕竟我也了解这个小子，是在喜峰口打了胜仗的，有功之臣是应该嘉奖的。” “既然如此，韩副官草拟委任状！颁布驻守命令，让他择日去丰台驻守吧。”宋哲元将军立即命令道。 对于整编残兵营让郭小五担任团长的事情，金参谋长没有意见而且很高兴！与他一个阵营的军官们自然不会反对。而同样了解郭小五一切资料的佟麟阁，赵登禹两位将军更不会反对了。 如今夜幕，郭小五一直站着军姿过了两个时辰，他整个身体都已经僵直麻木！汗水从额头以及头皮溢出，顺着脸颊滴落。长时间的军姿是很痛苦的，也是及其难熬的，但郭小五必须坚持，也期待着军座能立即召见自己，给自己一个前程。 他必须要一个团长干干，他想带兵，必须带兵才能让自己在军中彻底站住脚跟。如此才能做一个合格的爱国军人，保卫疆土给弟兄们报仇。 他内心里一直没有放下牺牲的弟兄们，他对日军带着切齿的仇恨！这种仇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如此他变得更加冷静沉稳，也变得更狠辣。 对自己狠，也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宁愿把脸皮都不要变得更无耻也不能没有兵权。 在保持军姿一直两个时辰不动的状态下，郭小五咬牙坚持着！也体会着从日上三杆到日头偏西，也到如今的太阳西落下山而来到了夜幕。 然而郭小五没有等到军座的召见，来的是那个副官，他拿着一纸委任状，身后带着一个警卫双手托着一套军服，折叠而崭新的军装上，放着中校军衔。 郭小五嘭的一声立正，内心带着一丝激动！他知道自己站了一个下午，功夫没有白费，看着自己已经升职了，但中校他却有些失落，给的官职很大可能是个营长。营长！？这是他本就有的军职，只不过提升了军衔而已。 “长官好！”郭小五敬礼。 “命原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独立团新一营营长郭小五，增编残兵营共一千二百二十四位将士，成立大刀独立团。 军衔提升为中校，担任大刀独立团团长一职。 特令：大刀独立团团长以下军官授予团长郭小五任免权，其军官任职后向军部报备。 大刀独立团整编完成后，择日你团出发驻守丰台芦苇丛河滩阵地。 ……” 郭小五听着委任令，控制不住的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担任团长，也是第一次真正带上一千多号士兵，一个团长的军职也意味着一个军人正迈向将军行列。 这是郭小五想要的，也是他的梦想。 “是！”郭小五立正，再次敬礼后接过了新的军装与那一纸委任状。 第252章：2号院子 残兵营，胡四忠与李大柱在郭小五离开之后，一起拜访所有的院子！他们首先去了二号院子，这里住着一百多位弟兄，但是这里最高军衔的只是少尉，而且有十个。 然而这十个少尉不是在院子里说了算的，称霸这个院子的一个是独来独往，虎背熊腰的山东大汉，这是一个上士，为了能夺得一个单间，他把整个院子里了的刺头打了一顿，奠定了2号院子老大的地位。 残兵已经没有了建制，也没有了所为的军令！所以各种矛盾与不服也都体现了出来。那十个排长被群殴也是正常的事儿，不过其中一个排长算是2号院子里的第二高手，他在战场上带一个机枪排，与那个山东大汉半斤八两，此人也是长得高大威猛。 整个2号院子都要听这个排长的，其他九个排长也对他马首是瞻，当然那个山东大汉列外。这个大汉是去闯关东的汉子，后来跟着大哥进了东北军，然后一路撤退，如今唯一一次与日军正面交锋也打了败仗，自己那个当大哥的连长也战死了！所以这个山东大汉性子上是很暴躁的。 不管这个山东大汉是在吃饭还是在抽烟，或者是在躺着晒太阳，都会离他远点！弄不好他一不高兴，抓着谁就暴揍一顿，然后扔给你一罐罐头了事儿。 用这个山东大汉的话说：“打一顿给一个甜枣，下次再招惹自己罐头没有还要让自己打过瘾。” 残兵营的弟兄很多都没有吃的，即使如此也不愿意挨这一顿打！因为一口饭被打的几天起不来，一个肉罐头绝对不划算。 当然你感觉自己能抗打，也没有谁管你。 郭小五早就给李大柱通过气，他想整编残兵营带着现成的兵给军座要一个团长当！这个人情信在他手里，要一个团长他有八成的把握，于此李大柱也是对各个院子都有所了解的。 即使是他们自己住的1号院子，也是他与郭小五做好的安排！才有了今天这一档子暴打那个中尉排长的戏码。 而2号院子，比起花天酒地最后连饭都吃不饱的新一团更不如，这个院子是下来的真正打了败仗的，三餐不济也已经两个月，最富有的不缺吃喝的就是那个山东大汉，单他吃的是独食！想要吃他的东西就去招惹他被他揍一顿，一个肉罐头就是你的，能吃上一顿饱饭。 当然你被打的轻重，就跟战场上碰运气一样，能不能活下来。打的轻了，也就鼻青脸肿！被打重了是没有几天能爬起来的。 而那个中尉排长就不一样了，他作为一个团结弟兄们的长官！一天还能保证弟兄们能吃上一顿饭的，吃不饱也饿不死。 中尉排长手里有一挺捷克式轻机枪，还从战场上抗回来一箱子的子弹！至于他的粮食怎么来的，全部靠抢。 这中尉排长也是胆大的，人称大胆，姓牛。这也是他的名字叫牛大胆，他对爹娘起这个名字很骄傲。 那个山东大汉叫熊大奎，人如其名被称为熊瞎子。 李大柱扛着大刀带着弟兄们就到了2号院子，他想用武力来解决这个两个刺头，跟着他的有胡四忠还有十几个弟兄。 以李大柱的话说：“老子们是打了胜仗的精锐，一个打十个！不是看在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不是营座说和气生财，老子们早就把你们这些二货给揍了。” 说是这么说，胡四忠他们都认为李大柱在吹牛！谁不是打了胜仗的？还精锐，他们在战场上与日军肉搏，可是反冲锋十几次，都活了下来。 所谓的精锐只有他们配，不过李大柱想要充大头！俗话说长打出头鸟，也就跟着他看看李大柱怎么表现。 当李大柱带着他们进了2号院子后，李大柱把大刀往地上一插，就喊了起来：“院子里的残兵败将们听着，老子叫李大柱，是少校副营长。 今儿个俺就站在着过来收编你们的，跟着老子有菜有肉顿顿吃饱！聪明的来，排成队跟着老子去1号院子，大锅肉汤等着你们。 不服的也要去，要是不服干一架！服了就叫一声长官，以后就是我们新一营的了。” 收编！？谁都明白这李大柱要干什么。他们都是没有编制的，要是成功收编他们的团还会在，不需要多有三百来号人，就能带着出残兵营，找军部要个官当当，当然你的军衔要达到才行，一个少校官复原职板上钉钉，要个团长当当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2号院子，很多已经心动！从第一个士兵走过去，然后两个三个最后带过去几十个，可是他们还没有走到李大柱身边的时候，那中尉排长冷哼一声道：“老子官你们的饭都喂狗了，一碗肉汤就买了你的命。 老子给你们商量的几次合并一个连，俺当这个连长你们都不愿意，老子要个营长当当能少的了你们的好处！？” 这牛大胆是不爽的，一个少校加上一顿饱饭让一些兄弟都站不住脚跟了。 “狗日的，你一个中尉也当不了校官！人家是个少校有了兵再差也是个营长。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个，有没有那个命。”同样是一个中尉排长，嘲讽般的骂道。 这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中尉排长，牛大胆怒了！他从房门口走出来，上去就提起了这中尉的衣领，然后仍在地上，按着就打。 砰砰砰！ 拳头重击肉体的声音，让要跟李大柱的几十个士兵停住了脚步！他们都带着惶恐惧怕之色，自然也有一些羞愧，毕竟这个中尉养了他们两个月，虽然吃不饱也饿死。 活着总是要有希望的，他们期待着被整编！整编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至少他们也能当个班长，毕竟是打过大仗的，然而这美好的愿望，经历了两个月让他们面对了现实，失望了。 那中尉军官被牛大胆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呻吟着。然后牛大胆站起来呸了一声，冷声说道：“没有老子说话，谁再迈出一步试试！？就是他娘的卖命，也要经过老子的同意！要不然吃了老子两个月的口粮立即还给俺，给不起就给命。” 第253章：屡试不爽‘撩阴腿’ 李大柱冷眼看着这一切，这2号院子的第二号刺头直接把他李大柱无视了，打完那个中尉后，冷哼了一声要回去，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你那小子，有没有听见老子话。这弟兄要来当俺的兵，你揍一顿就想走？天下哪儿有这个道理，说了必须跟俺走，要是不服过来单挑。输了你这命就俺的，跟着老子到一号院子喝一碗卖命的肉汤。”李大柱冷声斥责道。 “我还给你脸了？你娘的一个少校还在这里充大大头，你要是有两把刷子，早就去找军部要官当当了，一个没有后台后娘养的还把自己当个人了，滚蛋别耽搁老子的清闲。”牛大胆反唇相讥，停下脚步后冷声嘲笑了一番。 “你拉稀了！？不敢就是不敢，少在这放屁。”李大柱骂道。 “你娘的，说你胖你就喘，还真不要命了。”牛大胆不爽了，李大柱彻底的把他给惹毛，他奔上去，对着李大柱一拳头就砸向了李大柱的面门。 李大柱可是个老兵，这当残兵他不是一次！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砸来的拳头被一闪抓住，接着一个撩阴腿，牛大胆被踢的跪在了他面前。 牛大胆捂着裆部，咬牙怒道：“你个阴货，踢老子的卵蛋。” 这一手让在场的所有残兵营弟兄，都感觉裤裆里一冷，不由的双腿一紧！他们很赞同牛大胆的大骂。 李大柱不管被人怎么来惧怕自己的撩阴腿，他秉承了厚颜无耻干净利落的传统，这是警卫排一直秉承的精神，想要制服敌人首先就要下死手，当然眼前的不是敌人，他也留了几分力道，不然这一脚下去就踢爆了牛大胆的卵蛋，哪里还活的成。 在喜峰口大战的时候，还是以前打内战这一招他屡试不爽！有多少敌人被他踢死，如今这一招已经被他摸索出了精髓，以长期的战斗经验总结下来，这一招一旦出手，就是防不胜防乃是他李大柱制胜的不二法宝。 “就是老阴货怎么找？老子战场上踢爆了至少三个小日本的卵蛋，要是在战场上你的卵蛋还能保住！？跟着老子吃不了亏，俺也是卖命的，俺的营座等着你们。 你要是敢说个不字！？老子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李大柱拔出插在地上的大刀，就架在了牛大胆的后脖颈上。 牛大胆疼的一头冷汗，咬着牙抬头瞪着李大柱，也不答应李大柱但有而没有反驳，那眼神中带满了不服。 “他娘的，杀了你真可惜！胡副官，还不让人把他给帮了。”李大柱吼道。 胡四忠愣了一下，刚刚李大柱踢卵蛋的招式，如今他还心有余悸！幸亏没有直接给这李大柱发生重读，不然第一个抱着卵蛋的是自己。 “给我把这货绑了，等营座回来再说。”胡四忠命令道，其实这牛大胆说了大实话！郭小五有可能真是后娘养的，能要来官吗？ 但是从郭小五这两个月的表现来看，这个有本事的家伙他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好了，想喝肉汤的现在就去！没有人拦着你们。”李大柱说道。 于此剩下的八个排长相续走了出来，他们带着弟兄们对着李大柱敬礼后，去1号院子吃一顿饱饭，俺肉汤的香味对于紧挨1号院子的他们，早就闻到了。 他们很多都留着口水，想去吃却没有合适的理由？至于去枪他们也没有玩命的胆子，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去抢别人的食物那是拿着命玩！当然换着他们有人抢夺自己的失误，自己也是会拼命的，这一口饭敢抢不是你死就我亡。 没有谁去带头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没有死在战场上，跟自己弟兄夺食丢了命，这是不值得的。 那个独来独往的山东大汉，也就是吃独食的熊大奎，根本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他的门口摆着一张床板，他躺在床板上晒暖。 不过他还是有心的，牛大胆的卵蛋差点被踢爆，让他的眼角抽了抽！当李大柱说让院子里的人都走的话后，他做了起来，抽着一个个离开的残兵们。 然而看到几个熟悉的背影后，他一咬牙骂道：“该死的，皮痒了是不是！？老子是你们的班长，要罐头老子打过你们没有？一天一个肉罐头，也挡不住你们的脚！？” 快要走出院子的几个残兵，脚步一顿！他们身子在不由的发抖，天知道一直对他们漠不关心的班长，突然发了话。 他们可都是挨过班长的揍的，班长是要最要面子的。 “要不要脸？你们要不要脸！？给老子回来。要是再走一步，看老子收拾好你们，你们都是老子的弟兄，是老子一个个从战场上死人堆里把你们背出来的。 忘了救命之恩了！？啊！？”熊大奎面色涨红的质问！这些弟兄没有把自己当回事，他是十分生气的。 没有人知道，他虽然吃独食！但他还是存着能被整编的希望，他还想上战场与小日本干仗，这不是爱国英雄来说的那么高尚，他想报仇！为死去的大哥弟兄们报仇。 他对小日本是有仇恨的，他一直急着大哥临死前的嘱托：“活下去，多杀鬼子为大哥报仇！没有打赢小日本死了也不甘心，不甘心……” 当了连长的大哥不甘心，他熊大奎也不甘心。 而同样的这五个手下的弟兄也不甘心，其中一个弟兄一咬牙吼道：“班长，我们有希望！有希望重新上战场跟小日本子干仗，你忘了连长临死前的话，俺们也记着。 欠你的命，你想要就拿去！不要就别拦着俺们。 两个月了，没有整编！没有粮饷，这是最后的机会。” “机会，我让你机会！”熊大奎暴怒的起身，走过去一脚把这个弟兄踹倒在地，然而剩下的四个弟兄一咬牙扑向了熊大奎。 这熊大奎与五个弟兄一顿好打，一盏茶的功夫也把五个弟兄打的滚着，哀嚎着！而他也过了瘾，突出一口气转身看向一脸冷声的李大柱，吼道：“那谁？少校是吧！？给老子一个连长做，最少也给个排长当当，我屋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了。” 番篇1 郭小五的笑声带着嘲讽，这是要用美人计吗！？ 郭小五看了看整个指挥部，发现除了老根班长外，只有这个叫林秋霞的女人在。 是的女人！她没有把林秋霞看成一名军人，而她的身上没有什么军人的气息，倒是女人味十足，而且刚刚还用嘴喂了自己药水。 这算什么！？ 郭小五看向了老根班长，老根班长愣了愣，看懂了郭小五的眼神，回应道：“军部安排的！团座你病重已经昏迷了七天，林少校不但是个医生，还会用电台。 所以军部要把通讯电台下放到团级，就让林少校担任我团的参谋。” 听完解释，郭小五哦了一声！并没有接着问下去。 然而老根班长继续说道：“药喂不下去，都不知道怎么办！？后来林少校来了，就，就……” 后面的话，老根班长没有好意思说出来。 郭小五老脸一红，耷拉着眼皮没有再去看林少校，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嘴都亲了！？这…… 这个时代很守规矩，这说明他郭小五毁了她的清白，眼前显得很尴尬。 林少校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郭小五这次抬头看她的背影，暗道：“嗯！身材很棒。” 然而陡然瞪大了眼睛，他看到的是林少校不是跑出去，而且进了洞口。 “什么时候挖的！？”郭小五问道。 “五天前！里面是通讯部，全部都是女军官，她们的卧室也在里面，这里现在是作战指挥室，团座住的地方在通讯部里面弟兄们正在修筑。”老根班长回应道。 “是我单独的吗！？为什么在一群女人里面！？”郭小五问道，面上带着不悦。 “林少校说需要照顾你，通讯部本来就是团座的耳朵，这是必须要做的。”老根班长回答着，面容里带着笑意，心说团座真是艳福不浅，里面的女军官，那一个个可都水灵着呢。 “嗯！想的很周到，韩彪同意了！？”郭小五若无其事的笑着，然而他内心里骂着愚蠢。 一群女人，特别是一个女少校，长得又是祸国殃民，过来就献殷勤，脑子被驴踢了吗！？ 这见了女人精虫上脑，基本的智商都没有了吗！？ “可不是！？昨天晚上在后山的林子里，俺可是碰到团副压着一个女少尉，啧啧！”对着昨天晚上目睹的情景，如今想起来让老根班长都感觉到血脉膨胀。 可惜了自己年龄大喽，这一身老骨头还想多站着几天。 “咳咳！”抽着烟的郭小五咳嗽了两声，眯着眼睛！老根班长说的话，也让他不免想入非非，那林少校的翘臀…… 想到这里。抽的还剩一半的烟儿被郭小五捏断，把这种肮脏的想法摔出去，问道：“现在韩彪人呢！？” “在阵地上，观察界桥外的日军，听说昨天219军差点儿擦枪走火，正在布置防御。”老根班长回应道，看了看洞口在的天色接着说道：“这个点儿差不多应该回来了。” 如今日军西山，正入黄昏！老根班长话音刚落，韩彪精神抖擞的走了进来，嘴里还哼着小曲。 “老韩！心情不错啊。”郭小五声音有些虚弱，面容笑着但声音中带着冷意。 韩彪哪儿能听不出郭小五的不高兴，这也是他能猜到的结果，并不慌张的走到郭小五的身边高兴道：“团座醒了，那可是打好事儿，我这就去通知弟兄们，让弟兄们高兴高兴。” 郭小五一愣，接着说道：“不用了，扶着我出去走走。” “团座使不得！如今立冬，外面严寒，您刚刚醒来，可不能雪上加霜。”韩彪吓了一跳，劝慰道。 “我想揍你！难道你想让我在这里动手！？”郭小五冷声道，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他看着老根班长与那个林少校已经穿上了冬装，他岂能不知道外面已经入冬。 只不过给韩彪留些脸面罢了。 韩斌的脸色一变，立即明白团座认为自己犯了错，犯了大错团座才会如此。 “要打！在这里打！”韩彪一咬牙道。 “看来你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下了床的郭小五，伸手拔出来韩彪腰间的配枪，咔的一声上膛后，枪口对着他的脑袋。 “你真的活腻歪了！？从今以后我们大刀团活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就是我们想逃，他们要是绝心弄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郭小五咬牙道。 韩彪的身躯一震，脸色立即惨白的可怕，在郭小五的话语中他一时间想到了很多东西。 “团座！”如今韩彪懊悔，倒是已经晚了，难道现在带人把这些女人都杀了吗？ 不说他自己能不能下的去手，要是真这么干了，这才是真正的造反。 恐怕到时候，军座也不会给郭小五活路。 郭小五收了枪，扔在了桌子上，接着淡淡道：“我的枪口对着你，你我是兄弟我不会开枪，可别人不会，不但天天盼着我死，更巴不得你们谁突然给老子一枪，那时候你们都是人家锅里煮熟的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韩彪的冷汗直冒，两人此刻沉默了下来。 老根班长叹息一声，即使他再不明白，此刻也知道了很多，这些女人可都是可能让大刀团走向绝路的祸害。 滴滴滴滴滴滴…… 几台电报机同时工作的声音打破沉重的气氛，听到这声音，郭小五吐出一口气道：“立即命令她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与任何部队联系。立即！马上！咳咳咳……” 韩彪立即抓起自己的配枪跑进通讯部，滴滴滴滴滴滴的电报机声戛然而止。 “没有团座命令所有电台停止工作！”这是韩彪进去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声音很冷带着威严，不可抗拒的命令口吻。 “为什么！？”林少校脸色不悦的责问道，电报不通他这里还叫什么通讯部，只有开了电台后，他才能截获很多信息，然后破译得到很多她想要的情报。 然而这一刻，林少校突然没有了女人气息，而是严肃而冰冷的军人气质，这是杀过人的！她的眼神冷的可怕，也不再柔情妩媚。 “因为独立大刀团老子说了算！这里所有弟兄都是老子养的，违背老子的命令的，都是死人。”郭小五走了进来，虽然一脸的病态，但他的声音此刻中气十足，带着强横与霸道。 番篇2 林少校见到郭小五后，原本冷而肃然的气息一松，郭小五强硬的话语让他娇躯一震，低下头来，眼睛中带着委屈之色，泪水也在一瞬间在眼眶内打转。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救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在我的命令没有下达之前，不准开启电台，这是军令。”郭小五的声音同样很冷，扫视着整个通讯部的女军官们。 这里是清一色的女人，然而此刻郭小五冰冷的命令，让她们露出惧怕之色。 紧接着郭小五瞄一眼通讯部内挖掘的单独的两个洞穴，洞口安装了木门。 郭小五内心冷哼一声：“想的还真周到。” 整个通讯课加上指挥室，俨然更改为成了面积不小的地下室，防御力相对减弱，指挥部太大，很容易在敌军的炮火轰炸下毁掉。 感受着指挥部中的寂静，郭小五再次冷哼一声说道：“想办法加固指挥部的防御，坚固程度不能低于原本的程度，现在的指挥部，一个炮弹落下来，整个洞穴会被炸掉，到时候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是！”韩彪立正回应。 在这群女通讯兵之中，一位肌肤如凝脂的上尉女军官，盯着韩彪，在韩彪眼睛看过去的时候，这个女军官对着他抛了一个媚眼，然而韩彪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个上尉女军官本荡送秋波的妩媚之色立即变得阴沉下来，咬了咬嘴唇。 这一切都被郭小五看在眼中，他观察细微，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内心也有了考量。 通讯部是宁静的，郭小五转身离开，走到指挥室，坐在了椅子上。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那林少校面色一紧，露出担忧之色，快步走出来，站在郭小五的背后，轻拍着背心。 这一阵咳嗽，让郭小五的眼泪都呛了出来，咳嗽以后心中十分舒坦，林少校也停止了拍打郭小五后背的芊芊玉手，转身拿出桌子上的碗，提起暖水壶给郭小五倒上开水，放在郭小五的面前。 这一系列的举动，仿若一个温柔体贴，贤惠的妻子。 仿佛之间，郭小五把林少校看成了兰儿，那股子里的温柔，让他露出满足的笑容。 笑容中他的眼眶中含着热泪，伸出手去，差一点喊出了兰儿，这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然而他心里很清楚这是错觉，摇了摇脑袋，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拒绝林少校自然而然的走到他的背后，给他揉捏着肩周，那双手柔弱无骨，却有着不轻不重的力道。 这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倒在她的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若不是郭小五从心底怀疑她，保持着警惕，恐怕早就扑了上去。 也许别人会自然的把林少校当做柔弱女子，可她身上隐藏的杀气，虽然藏的很深，也被郭小五清晰的感知到。 一个杀过人的人，想要变回普通人，即使是装也装不像，要说演技，郭小五可是看到过很多的戏精，而且都是影帝影后级别的人物。 不能说林秋霞的演技不行，只能说还达不到瞒得住郭小五的级别。 郭小五对身边的所有人都带着怀疑的眼光，却也带着信任的心。 论演技，他身边的有些人实在是演的太好。 为自己挡死的二狗子，憨厚聪明的机枪手虎娃儿，还有同样是机枪手的张大彪，都有着特殊的身份，但他们完全忘了那个身份，即使是他，不是知道他们与姚大信平时表现的不是很熟，但有时候会眉目传情，也不会让他郭小五看出来。 比起他们，林秋霞林少校这个美貌的女人还欠缺火候。 在二狗子死之后，郭小五昏迷之前他从二狗子的兜里找到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上级领导指令，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是替郭小五挡子弹，也要保证其性命。” 这已经说明了一切，而且他郭小五认出了这张纸条的字迹，是县城醉香楼掌柜的。 而二狗子也是旅座在家乡抓的壮丁，胡六儿虎娃他们也是。 端起碗，把碗里的温水喝干净，郭小五抓住了正揉捏自己双肩的一只玉手。 林秋霞少校娇躯一颤停顿了下来，她的气息呼吸很重，显得很紧张，而她的面容此刻也是绯红。 “你在想什么！？”郭小五的嘴角带笑。 “团座在想什么，属下，属下就在想什么。”林秋霞咬着嘴唇，抗拒的表情郭小五没有看见，但温柔的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却酥麻着他的骨头。 “呵呵呵……”郭小五狰狞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很阴森，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笑容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 嘲讽中带着威胁，威胁中带着冰冷。 “你应该想着多活几天，或着现在交代清楚。”郭小五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坐下来，抬头冷冷看了还在原处面色骇然的林秋霞少校。 掏出一根烟，噗嗤一声划着火柴引燃，把浓浓的烟雾吸入肺中，然后咳咳咳的吐出来，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香烟掐灭，扔在了脚下。 林秋霞少校默不作声，保持着沉默，不承认也不狡辩。 “怎么！？不说！？如果你不说，我会把你还有你带来的所有女兵赶出去。”郭小五说道。 “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是任命的军官，你没有这个权利。”此刻林少校回了话，失去了原本的女人的娇柔，声音也冷了下来。 “很好！我需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实话实说的好，我不会允许大刀团因为谁葬送掉。”郭小五说道。 “你认为我接近你就是另有目的！？你认为我是共党，还是中统！？”林少校反问道。 郭小五笑了笑不说话，看着林少校，两人陷入了沉默。 几个呼吸后，林少校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继续说道：“应该说是朋友还是敌人，是吗？” “朋友能与我们一起共生死，敌人想的是我们全部都死，特别是我！想要我性命的人很多。”郭小五说道。 “我现在可是你的女人！”林少校说道。 郭小五感觉有些可笑，这算是威胁吗？于是噗呲一声笑道：“亲过嘴而已！” 第254章：一块大洋一群炮兵 太阳西落，在李大柱与胡四忠一众兄弟，准备去4号院子收拢残兵。 1号四合院内，已经架着一口大锅，劈材在大锅下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锅里熬着一锅的羊骨头，肉香味飘出，盈满整个院落，东西两边房子里，还有主房中堆满了全身污秽的士兵，他们一个个盯着院子里的大锅，不停吞咽着口水。 刘老爹抓着一颗大白菜，在案板底下的脸盆里涮了一下，用菜刀砰砰砰剁碎，扔进大锅内，咕噜噜沸腾的肉汤被大白菜给湮灭，很快又咕噜噜的冒了起来。 郭小五已经回来，他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蹲着，点燃一根烟一口一口的吐着烟雾。那胡四忠给他的那块金表在手腕上显露着，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一块劳力士。 那大锅里煎熬的几根羊骨是他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还买了两颗大白菜，刚刚被刘老爹剁了一颗扔进了大锅。 整个院子里一百多个残兵，目前为止最高军衔的就是他郭小五还有就是李大柱与胡四忠了。 此时门口一个长得肥胖，看着满肚子的油水的少校军官！带着几十个弟兄走进了院子，如今两口大锅里的肉汤已经熬出味道来。 “老子是东北军，从进了北平到现在，才吃过一顿饱饭，还是半饱。听说有吃的，有人有后台俺们过来弄口吃的，再把这条命给他娘的。” 胖子叫刘大熊！他手里拿着一碗肉，碗是豁口的，喊话间半眯着眼睛！带着他身后的弟兄包围着一口大锅蹲下来。 此时整个1号四合院已经聚集了两百号人。 四狗揣着一捆红薯粉从大院门口跨进来，呲牙笑着走到刘老爹的面前说道：“把守的部队撤了，一杆没有膛线的枪，换了四个大洋，嘿嘿嘿……这红薯粉是买枪的送的。” “你这娃子一杆枪换了四个大洋，那是把自己的命都卖喽……”刘老爹笑骂道，他手里掂着一个缺口的碗，正等着老根班长喊一声开饭。 “从打仗老子四个月没有领一分钱，俺爹娘还等着俺把军饷寄回家，狗日的买枪咋了！？让营座跟俺娘寄过去。”四狗不满的回应了一句。 “娃儿啊话说说就成。”刘老爹提醒道，不再搭理四狗，眼前儿弟兄们可是都靠着营座活着，跟四狗闹起来没有几个弟兄帮他，这小子没有这个心也别想在弟兄们身边呆下去。 “一把破枪卖了也就卖了，你要是敢打大刀的主意，俺就把你的头剁下来，当凳子坐。”郭小五说道，掏出一个大洋扔了出去，落在了四狗的面前。 听到大洋落地的声音，刘大熊翻站了起来，十分的迅速：“狗日的老子昨天丢了一个大洋，想不到在地上，物归原主了。” 弯腰捡大洋的四狗，突然僵直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向爬起来的刘大胖子，这这他娘的真不要脸。 刘大熊扑上去一个肩顶把四狗撞开，伸手就抓住了大洋。 四狗哎呦一声，摔了个四肢朝天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刘老爹愣了一下，赶紧把大洋揣进怀里，一个老拳打在了刘大熊的鼻子上。 刘大熊手下几十号弟兄跑了出来，上去就要按着刘老爹跟四狗就打！此时的刘大熊捂着鼻子，蹲在地上跳了几下，疼的他心都要跳了出来。 “狗日的打！狗日的吃人家的还敢抢！？”牛大胆带着弟兄们跳了出来，整个院子里扭打在一团。 猴子偷桃，打不过的咬耳朵！抓着鞋底子抽脑袋，抓起钢帽子砰砰砰的招呼，打的是热火朝天。 刘老爹从扭打的人堆里爬出来，鼻子都被打出了血！捂着鼻子哆嗦着大骂：“兔崽子们反了天都，我这把老骨头啊……” 刘大熊捂着鼻子依靠在院门门框上，吹了吹那块大洋，揣进了兜里！接着旁若无人的走到熬着骨汤的大锅面前，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眯眼享受的直呻吟。 “好喝吗？”郭小五无声息的走到刘大熊的面前，刘大熊的身躯一颤，并没有回答。 “喝老子一口汤，能亏待了你？还他娘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找抽啊你！？”郭小五冷声道，一把抓住肥胖的刘大熊的衣领提了起了，接着手一挑给扛在肩膀上扔了出去。 触不及防的刘大熊被扔了个大马趴，疼的哎呦着翻身站起来。 “老子是炮兵！炮兵营的营副，你敢打我？找死啊你。”刘大熊抬头愤怒的看向郭小五，如老牛冲撞一般，向郭小五扑了过去。 他是炮兵，是最好的兵种！到哪儿都是香饽饽，他岂能为了一口饭，跟着一个部队打残的步兵营长！？这还不受待见了，真是岂有此理。 “炮兵么！？很牛逼是吧！？”郭小五一把抓住了刘大熊圆乎乎的大脑袋，然后一脚嘭的一声把他踹趴下，接着刷的一声拔出背后的大刀，架在了刘大熊的后脖颈上，脚踩着他的背脊，接着怒声吼道：“都他娘的住手！” 扭打的战士们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看向郭小五！看着此刻赫赫发抖的刘大熊。 刘大熊全身冒着冷汗，哆嗦着把大洋从怀里掏出来，扔在了地上，接着说道：“我忘了！大洋早就花了。” “老子要的就是炮兵，这大洋既然拿了，你的命就是我的。”郭小五冷声说道。 “是是，这大洋是我的，是我的。”刘大熊盯着脚下的大洋，声音颤抖着说道。 “狗造的，爬起来！带着你的弟兄好好的等着，再得瑟老子砍了你！到了残兵营你别说是炮兵，就是个空兵谁他娘的在乎你。”郭小五训斥道。 “您说的对，说的对！”刘大熊还真怕郭小五把自己砍了。 “没骨气的东西……”刘大熊麾下的一个少尉吼了起来，嘭！一块砖头拍在了他的脑袋上，直接把他拍倒，拍他的还是他身边的弟兄。 刘大熊是最能打的，在那个长官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简直是不知死活的蠢货。 刘大熊的体格是不小的，也很强壮！即使是牛大胆与熊大奎都不敢说能轻易打赢他，他们看着郭小五带着一丝惧怕之色。 “我就是郭小五，你们的团长！这是委任状，残兵营一千二百多号弟兄都是我的兵！不服的，就在这里等着。”郭小五威慑道。 再也没有人说一句话，纷纷看向了那一锅骨头汤！狗日的人都要饿死了，要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啥用！？既然上峰已经下了命令，他们不管是谁都要听这个人的，再说看这小子的伸手恐怕没有谁敢去挑战。 “有的口粮！随便吃，老子管饱。”郭小五接着吼道，收起了自己的大刀，送回背后刀鞘。 他郭小五需要资本，这群炮兵无疑给他加了更多的本钱，他看着吞口水的弟兄们接着吼道：“都有份，老子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刘老爹！把好东西都拿出来，让弟兄们吃好，吃饱!” 刘大熊捡起脚下的大洋，啪的一声呼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瞄了郭小五一眼，一哆嗦咬着牙缝说道：“够狠！” 一块大洋把自己的命都算计了进去，这个价钱很贱！他想看看，这郭小五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他不怕死，就怕死的不值，自己是当兵的要死也死在战场上，才是对得起自己这条命。 第255章：聚集残兵 大块大块的白豆腐，扔进去一捆剁碎的芹菜，再倒进去一碗花生米，熬制了一锅羊骨汤大杂烩，勾引着战士们的馋虫。 一人上去盛了一碗，急着就往嘴里送，很多都被热汤烧了舌头，到嘴里的肉汤，豆腐，还是白菜叶子都不舍得吐出来，伸长了脖子咽下去。 被汤的疼痛的舌头才被他们吐出来，抽着凉气，然后接着继续狼吞虎咽。 郭小五捏着一棵大葱，用两根拇指粗的树枝折成的筷子，夹着一块豆腐送进嘴里。 刘大熊端着自己的大碗走到刘老爹的面前，从怀里掏出用油纸两个鸡腿放进自己的碗里！：“鸡腿是我的，再给我盛一碗汤。” “俺不是说你，你一个个唐唐的营副，好吃的都自个放着，活该弟兄们都不待见。”刘老爹说了一句，接过来大碗给刘大熊盛满。 “管你屁事儿，老子是长官！”刘大熊接过碗，端着走了回去，鸡腿配着热腾的肉汤吃的是满手是油。 刘老爹嘿嘿笑笑也没有理会他，他看了看郭小五，心里说：瞧瞧人家，这才是做大事儿的人儿！一锅骨头汤，全部都把命卖给他喽。 这就是区别，一个好的军官总是能得人心，他才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这就是本事，不是什么人都能学来的。 弟兄们吃过饭，郭小五组织他们列队！开始围着院子跑步，喊着响亮的口号，唱着军歌！他要让这些残兵们燃烧斗志，有一个好的精神面貌。 他们是残兵，但不是败兵！他们都是打了鬼子的英雄，要让他们捡起身为军人的尊严。 天黑之后，李大柱与胡四忠他们又带来几十个弟兄进了院子！此时肉汤还熬着，锅里的肉汤还剩下不少。 这次带来的弟兄也没有太特别，不久前郭小五让四狗拿着委任状到4号院子的时候，亮了身份这些残兵们都跟着来了。 这一次一共带回来一百多号弟兄，其中还有一个少校！这对郭小五来说算是一个惊喜，一个团招兵虽然困难些，但是能得到一个军官却是最不容易的。 “刘老爹，还有老根班长！你们给我熬肉汤，不停的熬，后面还有六七百号弟兄呢？你带的锅也给架起来。”郭小五吩咐道。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让残兵们集合，进行一次训话来认识他这个团座。他心里很清楚，收拢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如今最关键的就是给这些残兵营的弟兄一口饱饭，这才是最实在的。 “是！团座。”刘老爹一脸高兴的回应道，此刻他也兴奋不已！随着聚拢的弟兄越来越多，首先成立了一个炊事排，身边有了一个好搭档，与他年岁差不多的老根班长，如今担任副排长。 “李大柱，胡四忠，你们吃饱了把其他院子的弟兄都领过来！来的弟兄没有命令给我待命。”郭小五吼道，他看着院子里或者坐着，躺着，蹲着，聊天的几百号士兵，心里带着好豪情，也让他精神十足，他是团长了，也意味着在拥有了一定的权力，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李大柱更加兴奋，打了一仗虽然差点没了命！可郭小五的官升的快，他也跟着水涨船高。在郭小五的吩咐下，他面带潮红的大声回应着：“放心吧团座，有着整编的命令，他们都不会拒绝。” 李大柱与胡四忠吃饱饭后，带着弟兄们去其他的院子，一批批战士也很快聚集在了1号院子内，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认识他们的团长，而是接到团长的命令吃一顿饱饭。 从这一顿饭，来的所有残兵们已经对郭小五产生了敬畏！‘这是一个不错的长官。’这是他们对郭小五的第一印象。 次日凌晨大刀独立团第一次集合！迷糊中的残兵们在郭小五的嘶吼中，一个个爬起来到院子里集合，他们都留在了一号院子！因为整编的兴奋，他们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于此列队的时候都打着哈，带着困意。 “我叫郭小五，我是你们的团长。”这是郭小五第一句话，冰冷的声音从胸腔内迸发出来，让所有弟兄都心下一震，来了精神纷纷立正。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见到他们的团座，以后就跟着这个团长卖命！自然让他们很上心。 “看你们都没有睡好啊，是因为得到整编有了部队兴奋的！？说实话俺也很兴奋。”郭小五看着精神欠佳的弟兄们，吐出一口气，声音缓和道。 “嘿嘿嘿……” 弟兄们都跟着笑了起来，他们看着他们的新团长！感觉到了他们的团座郭小五的和善，这是他们对郭小五的第一印象。 然而对于郭小五来说，这两个多月属于这群战士的锐气，已经磨砺了干净！他需要他们带着最好的精神面貌来正视他这个团长。 此刻他发现这些残兵们需要好好睡一觉，于此他面色一正吼道：“笑个球儿！一个个都软绵绵的，现在我命令都去睡觉，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谁再一脸困意，别怪我执行军法。” 郭小五突然的严厉，那冰冷的语气传入所有战士的耳朵后，都打了个个激灵！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看见郭小五转身离去，不在搭理他们。 命令是休息，然而弟兄们在命令下与懵懂中散开！此刻他们摸不透他们的团长想要干什么，这是他们当兵以来，接到的最奇怪的命令。 他们是带着困意的，虽然命令很奇怪！但他们当兵的就是要听令行事，也正好好好的睡一觉，同时很多都感觉到，这个团长对他们还真是体贴。 这个四合院还算很大，容纳一两百人睡觉还是没有问题的！一千多号人集合也是能容下的，不过所有弟兄都集合在院子里，整个院子容纳一千多号人后也就挤满了整个院子。 这容纳残兵的四合院是很大的，也是很宽敞的。 郭小五的房间如今变成了团指挥部，这一号院子也成了团部！而残兵营巷子其他十几个院子也会被郭小五分割成连级单位居住。 此时郭小五抽着烟坐在八仙桌旁眉头紧皱，旁边坐着十几个军官看着他，等待着他发声，这是他第一次聚集所有残兵营的军官。 第256章：玩炮炸死个团长 “还有谁不认识我的，我再介绍一遍！我是你们的团长，我们的团是独立大刀团，我郭小五就是独立大刀团的团长。”郭小五冷声说道。 嘭！ 面前的十几个军官都立即起立立正敬礼道：“见过团座。” “很好，都介绍一下吧！再说说我团的状况。”郭小五摆摆手让众人坐下后，说道。 “李大柱，军衔少校原团座身边的副营长。”李大柱介绍道，也说出了自己的资历与郭小五非凡的关系，这要告诉所有在座的，都心里有点谱。也同样告诉他们，他李大柱将是他们的副团长。 “胡四忠军衔少校，原新一团副官。” “刘大熊，东北军炮兵营副营长军衔少校。” …… 在介绍中面前有五个少校，七个上尉，五个中尉共十七个军官，其中一个少校姓林，一身的书生气质，然郭小五印象深刻：“我叫林志，上海人，双木林的林，志气高远的志。” “很好，你们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都是悍将！整编了你们本团长不会亏待你们，此次我团的军官任免权力全部在我手上，等待我的任命。”在面前军官介绍完毕后，郭小五立即让他们离开。 “是！”军官们敬礼后离去，他们离开后同样不明白郭小五要做什么？让他们感受到了十分奇怪。他们是军官，整编后最低也是官复原职！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你也回去休息吧！等弟兄们都休息好了，有了精神头再说！我需要好好的规划规划我团的事宜，多去看看他们，了解一下他们。”郭小五看着留下的李大柱说道，此时的郭小五显露出了疲惫。 “你，病了！？”李大柱关心道。 “没事儿，休息下就好。”郭小五回应道。 “那好！我去外面转转，你要记得好好休息。”李大柱担忧着离开，带上了郭小五的房间房门。 日头偏西，弟兄们刚刚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正在玩闹着，院子里的几口大锅正熬着菜汤，就等着吃晚饭。然而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一个团长带着一个连的弟兄过来招兵，踏进了一号院子。 “老子是团长，奉命整编扩军，我有参座的手令，招募你们两百人。”这位团长吼道。 此刻弟兄们都醒了过来，各自谈论着，没有谁搭理这个团长，他们早已经被整编了！哪儿来的傻子！？直接被无视了。 “大壮，你们说自己是炮兵，老子怎么没有见过你们的炮？你们他娘的炮没有，枪杆子也没有，这不是废物吗？四狗子对着一个一脸懵逼的年轻小兵腻歪道。 这个叫大壮的长得壮实，与二狗子一样是个小兵，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他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嘿嘿笑着把身后的一堆草给扒拉出来。 他拿出来一个小钢炮，还藏着一发炮弹！呲牙笑笑说道：“跟我一样藏着炮筒的有好几个，这可是弟兄们的命根子。” “啧啧，好东西啊！大壮你教俺打炮咋样？俺给老根班长说说，多给你一勺饭。”四狗子忍不住羡慕道，手抚摸着炮身。 “这可是你说的，来来来，俺跟您说啊这小钢炮近距离杀伤力特别的强……” “突突突突……” 这个团长看着这里的残兵们不理会他，命令把门口包围了气力，抱着一挺轻机枪突突起来，打碎了无数瓦片从房顶上滚落下来。 冲锋枪，步枪，轻机枪的枪口对着他们！这个团长一步步走到大院的堂屋门口。 郭小五冷冷的看着这个家伙，这就是直接抢啊！绝没有把他这个新任命的团长看在眼里，实在太嚣张，让他咬牙切齿。 “鄙人姓顾，是正牌的团长！奉命补充兵员，精神面貌不错吗？从门口就听到了你们的吼声，很好！鄙人喜欢这种嗷嗷叫跟牛犊子一样的兵。” 很多战士都愣愣的看着这个顾团长，这个个头不高，留着中分头的中年军官，听他的下文。 没有好处，想扩兵把他们整编了！那是做梦还没有醒。 在堂屋内，四狗子鄙视的吐了一口唾沫，心说没有营座发话，你一个兵也招不到，就你这个货！这被营座看见了，恐怕会打你黑枪。 郭小五依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框上，绷着脸一声不吭。 可四狗子接着抠捏小钢炮，瞅了瞅大壮身后的炮弹稀罕的问道：“大壮，要不恁让俺打一炮，让俺感觉感觉。” 大壮赶紧抱住自己的小钢炮说道：“这可不能瞎胡闹，这一炮弹下去，炸到了人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哟呵！老子就想试试，老子保证以后让团座给恁弄几发炮弹。”二狗子掰扯着大壮的手要把小钢炮抢过来。 “不行不行！老子就这么一发炮弹，不能被你瞎搞。”大壮抱着小钢炮不松手。 “咦……你以为老子稀罕啊！没有出息的玩意，不就是一发炮弹吗？狗日的还能要了你命？”四狗踹了大壮两脚，一脸的不爽快。 他心里不爽，也不甘心！这个二狗跺跺脚，扭头看向那颗炮弹，接着就抱着起来。 “哇哈哈哈……老子找别的小钢炮去，让你狗日的小气！这一颗炮弹也不给你留。”四狗子抓起一尺长的炮弹就要走。 这把大壮给急的，上去抱住了四狗子的腿：“狗日的你娘的不是个好货，打了老子的炮弹给老子一个班长。” “老子他娘的现在还是个上等兵，我日，你一个炮弹要个班长，咦！能死你了，没有！”四狗一脚把大壮踢开，这一脚踢得比较很，大壮怀里的小钢炮都没有保住。 看着滚在地上的大壮，二狗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抓起小钢炮直接把炮弹填入了炮筒。 大壮一看，吓的扑上去就把四狗子扑倒在地。 噗！ 炮弹弹射了出去，此刻正在大堂门口激励战士的顾团长，正一脸激动的高歌岳武穆，说自己是如何的精忠报国。 轰！ 猛烈的爆炸声把他淹没，整个人都被炮弹炸飞，他身边带着的士兵也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 整个院子里的战士瞪大了眼睛看着，纷纷不由的吞了吞喉咙，咕噜。 那发出炮弹的小钢炮咣咣翻滚着，这才倒在地上。 “不是我干的！他马勒戈壁的倒霉的很，谁他娘的让他站在堂屋门口的。”爬起来的四狗子吓的腿抖擞了一下后，接着就大吼了起来。 啪！ 大壮跳起来狠狠的一巴掌呼在四狗子的脸上，四狗子整个人接着一震，左右看了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狗日的……”大壮愤怒的嘶吼了起来。 “他妈的，来招兵的一个团长连带来的人全部给轰了！这他娘的谁干的好事儿！？”刘大熊反应过来后跳脚大骂了起来。 “都他娘的谁见过！？该干啥干啥去！”郭小五起身吼道，嘴角剧烈的抽搐，他娘的牛逼。 弟兄们纷纷扭头，抠脚的抠脚，赌牌的赌牌！跟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 暴怒的刘大熊看了看，立即闭上的嘴巴！接着嘭的一声踹了一下门框：“狗日的炮弹都受不了自己爆炸，真他娘的倒霉催的，都他娘以后注意点儿，小心火烛。” 一批实抢核弹的士兵跑了过来，带头的军官一脸寒霜的盯着整个院子里的残兵，厉声责问道：“谁他娘的干的！？” 根本没有人搭理他，这个军官走进去，提着身边最近的一个残兵，拉了出来。 这个弟兄赫赫发抖，指着顾团长一群尸体哆嗦着说道：“长长长官，不怨俺们！那个叫什什么么顾什么团长的，他说发给我们小钢炮，弄个炮弹自己试！ 那那那那炮弹没有打出去就炸了，那！堂屋门口那个小钢炮还躺在那里，还热，热着呢。” 这兄弟说完之后，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才吐出了一口气。 “你们是炮兵！？”这个军官问道。 “没错！咱这院子里有几个炮兵。”郭小五起身回应道。 接着他走到这个军官的面前，锋利的眼神盯着他说道：“放了老子的人！” 第257章：二次求见军座 被抓住的兄弟，看了看郭小五，飞快的爬了出去，留着郭小五与这个军官大眼瞪小眼。 “你是他们的长官！？”这个军官盯着郭小五问道，眼中带着藐视，没有了部队算什么玩意，看军衔也是个少校，现在不值钱。 他不过是一个上尉连长，手下一百多号荷枪实弹的弟兄，就这个院子里的，他真看不上眼。 “老子是团长，是中校！你应该给老子敬礼。”郭小五凝视着这个上尉连长冷声道。 “你狗屁的团长！一群残兵败仗组成的团还把自己当成人了。”上尉连长提起手中的配枪，枪口对着郭小五的脑门，接着咬牙道：“一个团长死在了这个大院，整个院子的人都跑不掉。” 他带着弟兄们奉命看守这条巷子里的残兵，如今出了这档事儿，他撇不清关系。 郭小五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抓住上尉连长的枪阴沉道：“狗日的你开枪打死我啊，那个姓顾的团长自己作死，怨不得我们！你应该回军部说清楚。” 整个院子里的战士们都安静的看着，在这个上尉连长用枪指着郭小五脑袋的时候，所有战士都站了起来，脸色都不好看。 这个家伙想拿团座顶缸，他们不会同意！他们跟着郭小五吃了几顿饭，吃香的喝辣的，等着他训话，大刀团正式成立跟着他混呢。 这些弟兄们都很信任郭小五，眼前整个院子里的弟兄，忘不了郭小五对他们的恩情！这样的长官他们很难遇见，谁也不想失去。 弟兄们缓缓的挪步，毕竟这个上尉连长，即使他麾下的士兵都举着枪口对着他们，他们也没有露出任何的惧怕之意。 他们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虽然团还没有正式宣布成立，还没有武器装备！可他们不代表不要尊严，不维护团的面子，这是他们的团长，这里是他们刚刚被整编的团。 “你们想干什么！？都他娘的想找死吗？”刘大熊吼了起来。 啪！ 刘大熊身边的一个弟兄一巴掌排在他脑袋上！他捂着头，呲牙咧嘴的大吼：“你狗造的敢打老子！？” “奶奶的，你不是有炮吗？拿块砖头干啥！？”那个打刘大熊的士兵吼道。 “对呀！炮兵们架炮，狗日全部炸的骨头渣子都没有。”刘大熊大吼道。 弟兄们手里拿着砖头，木棍，铁锹，等所有能打伤敌人的家伙，迎着枪口继续靠近。 “敢动我们团座！狗日的你们活腻歪了，一枪打不死老子，你们都别想活。”四狗子吼了起来。 两个炮兵在院子里架设好了小钢炮，抱着一枚炮弹就准备来一发。 这个上尉连长额头溢出冷汗，他麾下的弟兄端着枪一步步后退，这群残兵杀气腾腾，自己的一方荷枪实弹根本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的威胁。 郭小五嘴角狞笑着看着他，右手已经抓住了背后大刀的刀柄，对着这个上尉连长说道：“弟兄们说的没错！那顾团长自己作死，你应该如实汇报。” 上尉连长吼了一声：“把枪放下！”接着自己的配枪收起来插入腰间的枪套。 “谁能证明！？”上尉连长吐出一口气问道。 “我们都可以作证！”郭小五笑了笑回应道。 “我们走！”上尉连长一咬牙，带着麾下的弟兄离去！他不是傻子，他看到了这群残兵拉出来的小钢炮，跟那个躺在堂屋门口，炸了顾团长几十号人的钢炮一模一样，这说明那顾团长就是这群残兵给弄死的。 一群炮兵没有任何的威胁，但拥有炮的炮兵是很恐怖的！他很清楚如果他执意跟他们过不去，这群炮兵私藏的炮弹会把自己炸成渣滓。 这个上尉连长对郭小五印象深刻！他很清楚这个少校军官收服了全部的残兵，那顾团长来虎口里拔牙，连看都不看这个团长一眼，死在这里也不能亏他。 这个上尉连长把顾团长的死讯报告给了上峰，其理由如同院子里的残兵所说，这个顾团长被自己的炮弹给炸死了，顺便带着几十号弟兄给他陪葬。 这种事情很快传遍全军，引起长官们的轰然大笑！这炮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真是倒霉的家伙。 “都回去好好休息，别他娘的再惹祸！”郭小五训斥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此时弟兄们都看着郭小五的背影，然后接着都该干啥还是干啥，刚刚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至于四狗子，吐了一口气，抓着一个门板躺了下来。 那个大壮呲牙笑笑，把小钢炮扔在了四狗的面前说道：“狗哥，你这一炮打得好啊。” “老子又不是故意的……”四狗子翻了一下白眼怒道。 西边偏房的房间内，如今的团指挥部！郭小五抽了一口烟，缓缓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哒…… 轰隆隆…… 惨烈的战场回荡在郭小五的脑海中，被炮弹淹没的黄团长，一个个弟兄被日军刺刀刺透身躯，咆哮的子弹射翻的弟兄们，让他的眼眶湿润。 接着他猛然睁开了眼睛，起身夺门而出！他要去军部面见军座，一定要见到军座，要钱要粮食，要最好的武器装备，装备自己。他经过一仗非常清楚，面对日军不但麾下的士兵要精锐，同样装备的武器更是一个因素，精锐的士兵只有更好的武器才能打更硬的仗，才能打赢才能，士兵才能活下来更多。 “站住！” 两个把守的士兵拦住了要闯进军部的郭小五等人，郭小五的脚步一顿，立正敬礼道：“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独立大刀团团长，求见军座。” “滚开！一个小小的团长想见军座就能见的！？再不走老子开枪了。”两个守卫的士兵推着枪口把郭小五推了出去。 “俺就说他吹牛逼，看吧！想进大门都不可能，谁还记得他这个家伙。”刘大熊嘲讽道。 “闭嘴！”姚大信呵斥了一声。 刘大熊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他打不过姚大信！昨晚上被这个家伙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心里有些怕他，这是除了郭小五他第二个不敢惹的人。 这个姚大信跟他一样都是个少校，这姚大信更猛那牛大胆很熊大奎都跟他掰手腕都输了。 郭小五一脸的平静，他站在军部大门之外，身躯一震立正，挺着胸膛大吼道：“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独立大刀团团长郭小五，求见军座。” “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独立大刀团郭小五求见军座。” “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独立大刀团团长，代表我团全体将士求见军座。” 郭小五一声声嘶吼着，整个军部大院的士兵都看向了门口的郭小五，他怒吼的声音在大院中回荡。 郭小五一直嘶吼着，直到深夜时分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再也喊不出声音的时候，一名军官从军部走了出来，他展开文件夹，看了看郭小五打开，嘭的一声立正道：“军座令！” 郭小五嘭的一声立正敬礼，身躯微微颤抖着看着这个长官，等待着军座的命令。 “军座令 调拨军费1万大洋，调拨轻重机枪共二十挺，机枪子弹500箱，掷弹筒20架，炮弹500枚。迫击炮50门，炮弹1000枚。崭新步枪一千二百五十支，步枪子弹10万发。 大刀1300把。 三日后所备军衔你团自行前往军需处领取。” “是！”郭小五身躯一震，泪水夺匡而出。 “恭喜过团长，军座说了！东西都给你了，好好的把兵给练好了，不要丢人。上”宣布命令的韩副官，笑呵呵的把军令移交到郭小五的手里。 “军座连见都没有见团座，就把装备粮饷都给他了？我滴乖乖，光轻重机枪就二十挺啊，绝对是亲娘生的啊，我们的运气真不错。 关键是这小钢炮就有50门，成立一个炮兵营没有多大问题了，团座再努力努力弄几门野炮，嘿嘿嘿……”刘大熊戳着手笑眯眯说道。 “赶紧走，你小子就乐呵吧！咱回去好好的跟弟兄们说说，咱团座不容易。”姚大信在刘大熊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拽着他离开。 郭小五愣了，一脸惊讶道：“长官！军座怎么知道我是来要粮饷的！？” “呵呵，你不是来要粮饷难道跟军座一起喝酒吗？你当了团长，以你的胆子会很快来要武器装备，军座早已经想到了，正好送来一批新武器，就装备给你了。 不过，这东西能不能要过来，要过来多少！那是你的事儿。 整个军部也不是军座说了算。”韩副官面色一正说道。 第258章：又来个嚣张的 “今日我做东怡红楼。”郭小五双手颤抖着把军令接过来。 “不了！兄弟我也要去上任四旅一团团长，说起来还要感谢你，那个作死的顾团长把自己给炸了，呵呵呵……驻守丰台跟你的驻地不远。”韩副官很意味深长笑着婉拒道。 被军座器重的将领不多，如郭小五一样如此待遇的大多都是悍将，自然不会被军座冷落。 “哦！？恭喜您韩团长，哈哈哈……。”郭小五低腰说道，态度十分的恭敬！跟着笑了起来。 “若日后与日军再战，望兄弟看在今日一面的份上不要忘了鄙人。”韩团长同样态度恭维的拱手道。 “当然！”郭小五立即一脸严肃的回应道。 “如此，韩某提醒您一句，南京政府已经再次下达决策，清缴国内其他武装，你独立大刀团的刀刃将是军座手中锋利的武器。韩某告辞了！”韩团长转身而回，踏入军部大门。 郭小五愣了愣，喃喃道：“韩团长慢走！” 郭小五拿着那一纸物资，带着心思往回走！这韩副官给他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对别人说来是提点，单对郭小五来说他很愤怒，他绝不会带兵去的。 北平的繁华街道人头涌动，川流不息！郭小五众人从军部走出来就来到了这里，看着热闹的大街郭小五点燃了一根烟，穿过巷子，回到残兵营驻地。 在郭小五踏入院子的那一瞬间，此刻院子里的都一个个看着他站起来！今日他们经历了被人藐视的敬礼，他们都知道了团座突然离开是去军部要军饷了，能不能要到粮饷物资也代表着团座以后在军中的地位。 “看着你们都有精神头啊！？很好，现在集合。”郭小五吼了一声。 弟兄们都激动的集合在大院内，郭小五看着眼前密集的人头！可是比他带一个营的时候更有冲击力，整个院子站满了人。 “我可是少校，团座，来个营长应该没问题吧。”刘大熊谄媚着肥胖的大脸，哈腰说道。 郭小五一听笑了，恐怕自己去军座得到物资的事儿已经被传开了，也不知道是谁跟踪了自己，于是笑着看着刘大熊说道：“听说忆红楼的酒不错。” “我请，我请我请。”刘大熊立即说道。 “死胖子！一顿忆红楼叫上几个女人，几十个大洋都没了，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姚大信揪住了刘大熊的衣领。 “我存的！”刘大熊反驳道。 “哼！要不是营座说去忆红楼，你小子不是想当营长还不舍得把这钱掏出来吧，狗日的都拿出来！”姚大信把刘大熊拽着，就往刘大熊的怀里掏。 郭小五面色突然一冷吼道：“行了，给老子老实点。忆红楼老子只是说说，想要营长可以！用本事自己来取。想要为弟兄们做贡献，俺也不拦着。” 刘大熊愣了一下，他并不傻！这是营座要收买人心的，想要收买人心其他都是虚的，能让巷子里各个院里住着的残兵，吃上一口热乎饭才是实在的。 “放开！放开！”刘大熊撑开姚大信的手，挺了挺胸膛，接着昂头说道：“哼哼！姚大信你小子就只是当个连长的命，关键时候还是本营副出马才行，往后三天的伙食，俺包了。” “行！炮兵营的营长是你的，还有谁要管弟兄们三天的伙食的，最低官生一级，只有一次机会。”郭小五拍了拍刘大熊的肩膀说道，他很满意这个刘大熊，还是很识时务的聪明人。 大院内，没有谁再说话！几十个大洋他们有也不舍得，能拿钱买的官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更多的是他们要有这些钱财还会吃不饱饭？跟刘大熊一样的也没有几个。 郭小五知道这刘大熊是有些钱财的，还扣的很！整个团认识他的都讨厌他也对他敬而远之，借着这个机会来让弟兄们改变他的印象，一个少校官升一级，还是个炮兵不用拿出钱财，所有人都明白，一个营长是绝对跑不了的。 “看来刘少校是大财主吗？呵呵呵……”郭小五笑道。 弟兄们也跟着呵呵的笑了，他们不介意刘大熊出出血，就那么几个校官他们还是对这几个可能是自己长官的都了解了一些。 刘大熊自然是聪明的，郭小五也很满意。 郭小五抬手压下弟兄们的笑声，接着宣布道：“弟兄们，从今儿起，大刀独立团成立了。” 我宣布：“李大柱少校为副团长，林志少校为我团的副官！成立炮兵营，任命刘大熊为炮兵营营长，熊二为副营长。 任命少校军官姚大信为一营营长，胡四忠为二营营长。 任命张大彪为三营营长。我团共一千二百二十四位弟兄，每个营兵力暂定位四百人，成立一个警卫排共二十四人。 副营以及连排军官与班长待定！择日由各营营长统计名单，考核。”郭小五宣布道。 然而此时郭小五刚刚宣布成立大刀独立团后，又一股部队在一个上校团长的带领下，围住了院子，直接越过列队的士兵们，无视郭小五站在了所有弟兄的面前。 这个团长趾高气扬的吼道：“我是独立四旅二团团长，吃的是白面馍馍，扛的是最新的枪，我们可是嫡系部队！我保证这里的炮兵来了我二团，老子第一时间成立炮兵连，你们都是炮兵可是老子的宝贝，老子保证让所有的炮兵顿顿吃肉。” 院里的弟兄们有的扣着鼻子，掏着耳朵！有的抬起一只脚脱掉破烂的布鞋甩了甩，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团长。 “吹牛逼哦！”大壮靠着嘀咕了一句。 “看他长得像头猪，跟营副似的！还天天吃肉，他自己吃肉还差不多。”一个弟兄鄙视着一脸的不爽。 “喂，四狗！四旅的一团长被你炸了，要不再来一发！？”一个兄弟双手插在袖筒里，胳膊顶了顶身边的二狗。 “切！老子又跟他没仇，还别说！你们这群炮兵还真是香饽饽，来了一波又一波，其他院里的弟兄他们看都不看。”二狗羡慕道。 “这话不假！那是俺们炮兵金贵，可不想步兵训练一段时间就能上战场，没有一年半载的想要把炮打好，哪有那么容易，我们这几十号弟兄可是现成的。”这个兄弟骄傲道。 四狗子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这货脑袋一巴掌说道：“咦！他妈的，老子就看不得你这德性。” 这兄弟气的揪掉脚上的破布鞋打向二狗，二狗拔腿就跑。 “别跑！奶奶的瘪犊子玩意。”这兄弟大骂着追了上去。 如此打闹起来，弟兄们哈哈的大笑起来。 第259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个团长一脸的黑色，既然被无视了。他咬着牙再次吼道：“只要你是炮兵！想来二团的都登记造册，我们以后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四旅二团团长被副官递过来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 他说出的待遇非常好，简直是神仙般的待遇，吃香的喝辣的，军衔还提升一级。 有一两个战士想走过去，被自己的兄弟拉回来，按着就打了一顿，让他们清醒清醒。 “猪头！这些天跟着团座顿顿的肉白吃了，瞧那个肥胖的团长，一肚子的肥肠！过去了能喝他剩下的肉汤就不错了，咱们的团座可跟着咱一起吃喝，你懂个屁！这肥头大耳的肚子里全是油水，肯定克扣了不少军饷。”有眼力见的老兵，冷声训斥着。 “看来敝人无缘啊！也罢，本团长告辞。”二团团长看着没有人过来，一脸的难看之色，灰溜溜的准备带着兵离开。 郭小五冷冷的看着，并没有阻拦这团长，更没有理会他的傲慢。等这个团长带着兵走后，冷声说道：“很欣慰，本团长也很高兴你们都没有跟着走，留下来当了我的兵！你们这几十个炮兵老子不管别的部队怎么待你们，在俺这里一样是宝贝疙瘩。 我郭小五答应你们的，有肉吃就有肉吃！你们吃什么我郭小五吃什么。我郭某人不会克扣你们一分钱的粮饷，我们还要装备最好的装备。 是我的兵！就是我的生死兄弟。 自从你们踏入这个院子，身上就烙印着大刀独立团的记号！就是我郭小五的兵，我！就是你们的团长，你们没有任何离开的权力。 而这个什么狗日的二团长如此嚣张的来要我的兵，绝对的愚蠢。 你们没有走过去一个，是他的幸运！你们很快就会看到我郭某人的翻脸是什么后果。” 战士们突然安静了下来，陷入了寂静！他们死死盯着郭小五那冰冷的面色，他们不会怀疑郭小五的话，被无视的团座绝对有把那个团长杀掉的心，即使是换成他们也是一样。 “他二团是拿着参谋长的命令吗？无论是谁已经惹怒我了！他姓金就没有把我这个团长放在眼里，想想你们自己算什么东西！？从今天我团立下规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他。”郭小五冷声道。 弟兄们都知道他们的团长生气了，也愤怒了！在郭小五的气怒中很多弟兄也跟着郭小五面色涨红，此时不傻的都知道，他们的团受了侮辱。 而郭小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个团长刚刚转身停顿下了面色难看！这是在训斥他，拐弯的训斥他这个团长，不由的咬牙拔出了枪对着郭小五的脑袋：“你胆子不小！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郭小五嘴角狞笑，转身看着这个团长！迎着他的枪口手抓着背后的大刀刀柄，缓缓的抽出来，一步步靠近这个团长。 这个团长面对毫无畏惧的郭小五，不由的握着手枪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有想到真遇到一个不怕死的，如此情况在郭小五面色一点点变冷，靠近他大刀即将拔出来的那一刻，他额头的冷汗也滚落了下来，他有种感觉自己如果再强硬下去，这个看着跟叫花子一样的团长，会真的跟自己玩命。 他体会到了什么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由咬牙突然收起了自己的枪，冷声道：“你够狠!”然后转身离去。 此时弟兄们再也不怀疑郭小五的话，他们的团长真的执行了刚刚因为愤怒而立下的规矩。 也在这一刻他郭小五才真正的建立起了威信！一个强势的团长，士兵们没有理由不喜欢。只有跟着强势的团长，他们在部队里才能挺着腰杆子当兵，才能过的舒坦。 “他娘的那人就是个傻子，有这么好的长官不要！会跟着他？嘴上一套做一套的长官少了？弟兄们，老子现在是独立大刀团的兵，就是独立大刀团的兵。”刘大熊吼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大柱吼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弟兄们跟着齐声吼道，声音在残兵营里回荡。 “很好，现在各营长招募弟兄，四百人的弟兄本团长不会命令你们非要跟哪儿个长官，不想跟着哪个营长你们自己选择。 人数不能多，人数不够的，必须补充。 明日天亮之后，本团长集合你们的时候看不到你们的营成立。这里共十五个院子，除了1号院子设立为团部，其余十四个院子每个营三个院子，剩下的两个院子你们自己决定，只要不出人命，本团长不管你们。 明日一早，一营跟着我去军需处领取装备。 本团长给你们自由的时间，装备到了！会给我的团立下规矩，触犯规矩的别怪我郭某人不念旧情，告诉你们什么是军令如山。”郭小五吼道。 “遵守军令！”李大柱吼道。 “遵守军令！”弟兄们也跟着吼道。 “很好！解散。”郭小五下达命令后离开。 然而弟兄们并没有解散，他们都等着被他们营长整编，整编的很顺利！除了刘大熊需要老炮兵之外，挑选一些体格强壮的，其他三个步兵营都没有特殊的条件。 三个步兵营与一个炮兵营，在士兵与军官的心甘情愿中各自都整编完毕！而李大柱也挑选了24精装的弟兄组成了一个警卫排。 副团长是李大柱，李大柱是直面弟兄们招抚他们的！所以具有着一定的威信，也没有人不服，2号院子成立警卫排的住所。 至于最后一个院子，军官门一商量，干脆作为团的军需部，储存团的粮饷等一应物质。 夜晚，明月高挂！郭小五正做对大刀团的训练计划，李大柱敲了敲们走了进来！报告道：“一切都很顺利，4号院子成了军需部，每个营三个连，共占用了12套院子。 弟兄们正等着明日拉军需，开始筹备训练的事情。 他们也问起了我团的驻地在什么地方！？这是弟兄们最关心的问题。” “驻地的事儿暂时放一放，我已经向军部申请了两个月的训练缓冲时间，我们的团要重新打造，两个月必须成为真正的精锐部队，比之以前还要能打。”郭小五说道。 第260章：残存的生命与灵魂 大刀独立团各营回到自己分配的院子后，变得异常兴奋！他们也没有接到长官严苛的军令，而今天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需要庆祝的，他们有了部队。 这跟孩子找到亲娘一样有人疼，有人爱了！没有部队的兵，永远都是一个孤魂野鬼没有谁会管你的死活。活着如糟糠，命跟蝼蚁一样贱。 老根班长被分到了一营做炊事排长下属三个炊事班，在院子里大声喊道：“铁牛，狗蛋，把老子的大锅架起来……” 刚刚从刘老爹分到的口粮，他准备一营的弟兄们做一顿拿手的好饭菜，庆祝庆祝。 刘大熊在自己的营部坐下来，插着眼睛：“呜呜呜……狗日的咱一群炮兵也有了家了！”在他面前的连长们都不忍心看，这营座太矫情。 “都他娘的别闲着，都去帮忙去做饭！”一连长转身在营部门口吼了一声，院子里正在架大锅，看着懒洋洋的一群弟兄看着炊事排忙活，不由心里莫名不爽。 半扇子猪肉带着两个猪蹄子还带着一个大猪头被四狗子带着几个兵进了团部的院子！他们是警卫排是跟着团座的，他四狗子可是警卫排排长，也必须是警卫排排长，所以分到了最好的吃食。 此时哭了一阵的刘大熊趾高气扬的走到院子里吼道：“弟兄们老子倾家荡产买的肉，以后他娘的对老子恭敬点儿，老子现在还是你们的营副……” “是！营座”炮兵们立正敬礼。 砰砰砰砰！ 各营菜刀剁猪肉的声音不绝于耳，一营的老根班长一刀刀割着猪肉，把猪头给剁了下来，对着营长笑道：“炮兵营的刘硬座可是大出血了！以后可要恭敬的喊声长官。” “你个老不死的家伙，把猪耳朵给老子留着！俺跟团座一起下酒吃。”姚大信带着笑意走到老根班长的面前说道。 残兵营的肉香味飘荡着，各营等待的弟兄们很多都止不住的留着口水，更有的肚子咕咕叫，单他们都拿着碗，静静的看着。 整个残兵营四个营的弟兄，这一刻十分诡异的安静！安静的就等着炊事兵喊着‘开饭’两个字。 郭小五在自己的房间忙碌着，煤油灯把整个屋子照亮，依靠在门框上，对于各营的热闹与闻到的肉香味，让他心里很欣慰也跟高兴。 刘老爹成为团部的御用厨子，自己带了几个兵特意在团部做饭！也是给警卫排做饭，属于是开小灶，当然没有人会嫉妒埋怨，毕竟团座应该有这样的待遇。 要是说跟他们当兵的一样，让团座跟他们同吃！他们想想都过意不去，那里有这样平等的道理。 很快，一大锅的猪肉炖粉条香气四溢，一股股肉香味飘在整个院落内，到处都是吞咽口水的声音。 香喷喷的大米蒸熟的香味，还有一笼子一笼子的窝窝头翻出来！更是让士兵们饥肠辘辘中更加饿了。 期盼着开饭的命令，真的是双眼欲穿！实在忍不住的纷纷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大锅处靠近。 各营的战士们一个个缓缓围向了大锅，带着饥饿的面孔，他们拿着豁口的碗，要把人生吞的眼神，看着是极其可怕的。 感受到不对的气氛，他们的代理连长！他扫视着士兵们大吼了起来：“狗日的你们想干啥！？都他娘的等着，还有人给你你们夺食不成！？” 砰砰砰…… 各个院子里都响起了枪声，让即将围笼的士兵们停下脚步，纷纷颤抖了一下身躯。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如今他们不再是打没了部队，吃不上一口饭食的残兵败将，如今他们有部队了。 这仿佛是在做梦，这确实是他们要知道的现实！让他们在那噩梦中惊醒。 嘭！知道此事的郭小五一拍桌子，然而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做自己的文件，规划独立大刀团的训练，深深吐出一口气。 “开饭喽……”一营的老根班长喊了起来，他很镇定！更加恐怖的士兵他都见过，当年东北抗战的时候！那些饿急眼的溃兵们，为了争夺粮食开枪打死人的都有，只是为了一块刚刚分到手的红薯被抢了，立即就开了枪。 士兵们有秩序的开始排队！他们有的是缺口的碗，有的是掉磁的茶缸，有的拿的是破了一般的瓦罐。 老根班长都会给他们把肉汤盛满，一人分四个窝窝头，一勺子白米饭。 看着不少，但这些东西会被这些饥饿的士兵们很快吃个精光。 “呃……”一个战士吃的急，被一口窝窝头给噎住，卡在喉咙的气管内憋得一脸紫红。 身边的两个弟兄拉着他玩命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把喉咙里卡主的一口窝窝头给扣出来。 “都他娘的慢慢吃，狗日的管饱！”姚大信吼道，声音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有战士拖着腿，一瘸一拐的打完饭菜，拖着腿依靠在墙角，吐出一口气把食物放进嘴里，露出一丝笑容，看起来十分满足：“姥姥哦，能有一口饱饭都烧高香喽。” “兄弟，你还抱着枪呢？有啥用？你那腿要是再不治治，都废了。”一个胸口溢流着血液的士兵，全身都还是炮灰，呲牙笑着说道。 他抱着手里的瓦罐喝了几口，又咀嚼了两口米饭，咳嗽了两声，微笑着再也没有动弹。 “兄弟！兄弟！”这个腿部受伤的士兵，挪了挪身子，把这个士兵的军帽拿下来盖住了面部。 这独立团一千多号弟兄不是都是健康的，有受伤的一直挺到了现在，轻伤的也不再少数，在残兵营胡同口的后山林里，有着一个乱坟岗。受伤没有得到医治的残兵们，有的伤势恶化没有挺住，死亡后被仍到乱坟岗掩埋了也有百十个。 “哎！你还说老子，自己的命没了吧！兄弟啊，拿着这碗营座赏的一口饭，带在路上继续吃！你也没有做了饿死鬼。”这个士兵把那个胸口流血战士的饭菜收拾好，放在他的跟前。 他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枪，这把步枪被他擦得很亮！不舍的放在枪后，呼噜噜的把饭吃光，他决定把枪卖了，弄些药把自己腿上化脓的伤治治。 营长们一直注意着战士们的动静，各营都有死去的，昨天的还有今天了，而他们发现他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们有了部队，跟他们一样的残兵们一起组成了一个团。然而受伤的没有得到治疗的，还爱硬挺着，挺不住就会离开。走到因为胸部伤口复发死去战士的面前，姚大信把自己的军帽摘了下来。 周围的战士都看向姚大信，他们纷纷停止了吃饭的动作！一个个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起来摘下自己的军帽。 “狗日的，为什么早不汇报！？为什么！？各营立即统计出来，到底还有多少轻重伤员。”得到李大柱及时汇报后，走进了一营指着姚大信骂道。 很多受伤的战士都低下了脑袋，他们知道这个战士的死亡不是营座的错，他们现在还在支撑着，只不过没有这个弟兄的伤口致命罢了。 “还愣着干啥？统计起来明儿跟我一起去弄药去。”郭小五仰头吼道，他内心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说出的悲哀情绪滋扰着他的心魂！接着他命令两个士兵把死掉的弟兄抬出去。 乱坟岗是个大树林子，其实已经远离了市区的街道，平时这里荒无人烟，以前皇帝砍头的都埋在这里，而现在因为旧伤复发而死的残兵们，这里成为了他们的墓坑。 郭小五与两个弟兄来到了这里，他亲自拿着铁锹为死去的这个弟兄挖墓坑。 一铁锹，一铁锹的把土挖掘而出，郭小五的心一片悲凉，战争是残酷的！残酷到他郭小五惊恐，害怕，惶恐到失眠，某一天也许他可能也是这个下场。 也许，可能，不一定。 带着悲凉的心情，郭小五与两个弟兄把这个死去的兄弟抬着放进挖好的墓坑内。 没有棺材，更没有草席！死亡后就是如此的简单，只穿着军装上路，这就是一名抗日英雄的待遇。 他们入草木一样不值钱，不被重视也不被铭记！也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名字，很多，很多这样的战士被掩埋在这里。 而留给他们亲人的，只有报纸上阵亡的名字！死了，不知道他死在了哪里，埋葬在什么地方。 有可能连个名字也没有，亲人们根本不知道他的生死。 埋葬过后，郭小五蹲在这名战士的坟前！把这个弟兄还没有吃完的饭菜压在坟头上，凝望了一下天空的皓月。 看了明月后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荡着日军的炮火，机枪喷吐子弹的咆哮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而他们即使连一个像样的坟墓也没有，被无尽的硝烟吞噬…… 突突突突突突…… 哒哒哒…… 轰隆隆…… 滚滚的硝烟与刺鼻的血腥挥之不去，在耳旁在脑海中就在眼前发生着，回忆是真实的，那被无尽硝烟吞噬的生命，灵魂在残酷的战场上永远残存。 第261章：林副官弄来两门野炮 夜风阴冷，呼呼作响！乱坟岗在风中呼啸中更加的冷然。 郭小五蹲坐在坟墓前停留很久后才起身回到院落，团部更是宁静的！战士们已经开始休息，他回到团部后，从外面赶回来的林志林副官把煤油灯点燃照亮，他买来了伤药，摆放在了团部的桌面上。 “营座！100个大洋，只买了这么多的枪伤膏，价钱便宜了一倍！足够治疗一部分弟兄。”林少校见到郭小五后，敬礼后坐下来说道。 “远远不够，一营长已经开始统计伤员，恐怕不下于一百多个弟兄，这些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郭小五噗呲一声用火柴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来说道，他眉头紧皱带着担忧之色。 看着郭小五犯愁，林副官有些无奈的的问道：“我明日再走一趟，争取多买些！可是价钱上恐怕要贵很多，这次枪伤药能买来便宜一倍，还是碰到了从上海来的旧友。” “林副官你还是回来晚了一步，一个弟兄旧伤复发死了，团座刚刚把那个兄弟埋了。要是早两天我团组建，也不至于死掉那么多兄弟，你还要要辛苦一趟。”姚大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然后然后把统计好的伤员名单递给了郭小五。 郭小五接过名单一看，吐出一口烟气叹息一声把名单放在了桌面上：“一百六十三个弟兄，其中重伤员三十七个，有没有错漏的？没有统计到的？” “没有错漏，全部都在上面了！团座，这些重伤员很多伤口都化脓了，一些轻伤员旧伤也开始发炎，如果不治疗的话，恐怕我团会减员几十个兄弟。”姚大信担忧道。 “您知道枪伤药可不好弄，林某人可是……”林副官说着沉吟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什么！？不会你把自己相好的都卖了吧！？你那相好的俏模样，老子可都惦记着呢。”李大柱此刻走了进来，他拿出一袋大洋仍在桌面上接着说道：“赌坊的掌柜的很识时务，报了团座的名字，这些天的大洋都一起给了，一共两百个大洋。” “团副可不能打我相好的注意，他还是有用处的。”林副官冷脸说道，然而他话中有意，却是不能明着说出来的，这次能买到便宜一倍的枪伤药，多亏了这个想好的。 而他所知的上海来的旧友，李大柱与姚大信都知道也就这林副官的姘头。 “人家喜欢的可是你这种小白脸，可看不上我们。呵呵呵……”姚大信笑了起来。 “知道就好，有这个女人在我管理咱团的辎重粮饷，会有很大的好处。”林少校说道。 女人！？那个水性杨花风骚的娘们，他那男人还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将军，管理军部后勤辎重的金参谋长第七个姨太太，他林志知道自己这是拿着脑袋跟那个少妇又会。 不过以他这潇洒倜傥的外表，想要办事儿！还不是在那娘们的枕边，一个枕头风的事儿。 “你这偷腥还偷出名堂来了，有空你还是去找找那娘们，好多弄些枪伤药回来。”李大柱说道，他是知道林副官的姘头，那娘们的男人是一个当大官的，不过是谁他就不清楚了。听说是一名将军，只要是一名将军，不会少了物资药品。 “林某人会为了弟兄们，绝对会殚精竭虑，都等着好消息吧。！”林副官大义凛然的说道。 “是！长官。”姚大信立即立正敬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的给这个书呆子少校敬礼，有些东西他看的很清楚，这个林副官这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那娘们跟我透漏消息，说那将军军火库里还有两门旧掉的野炮，少了两个轮子，我试着跟她开口，他答应我问下，今日我去找他的时候，竟然碰到他那男人也在。这个家伙跟我说要是不嫌弃让我们拉走，那里有零件，所以团座要不要？”林少校吐出一口气说道，从兜里掏出一张条子。 “哦！？怎么不要，两门野炮修理修理比没有强。”郭小五眼睛一瞪激动道。 “哈哈，了不起我的林副官！睡了人家的老婆还能从人家手里拿到东西，真是没谁了。”李大柱竖起大拇指敬佩道。 “这有什么，我本是上海人，我那想好的也是！说我是他表弟他能怀疑？而且我与她家距离并不是很远。”林副官笑道。 “不错！”郭小五也难道的夸赞起来，不管如何?副官能弄来东西就是本事。 “林某人也就这点本事了，在得到这批条之后！那将军说在军火库内可以拿走炮弹二十枚，别多拿！多了下一次咱就不好办喽。”林副官微笑着谦虚道。 “这物资在什么地方？”郭小五问道。 “你们猜猜？我那想好的男人是谁！？”林副官笑眯眯的问道。 “你不说，我们哪里知道！？”李大柱回应道。 “金参谋长，军部军需处。”林副官说道。 “好！明日一早副官带着一营的弟兄连答应我团的装备物资粮饷一起拉过来。”郭小五激动中一拍桌子决定道。 “叫刘大熊熊二他们才行，我去找炮兵营说说，保证他们两个今晚睡不着觉，哈哈……”林副官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去。 林副官到了炮兵营营部，同样也是一连住的院子，当正睡觉的刘大熊听到副官来之后，立即笑呵呵的把他请进了营部，也就是他的单独房间，也是营指挥部。 “啥玩意！？野炮！？”刘大熊听林副官一说，激动的跳了起来，他那肥胖的身躯此刻显的十分灵活。 “还能骗你不成，明日一早你亲自带一个排跟着一营去拉物资，你炮兵营主要的就是弄回来那两门野炮，不过有些破旧，还少了轮子。能不能弄回来，团座的意思是要看你的能耐。”林府官笑着说道。 “别说是轮子掉了，就是掉了炮管子我老刘也能给他装上。”刘大熊激动的一拍桌子自信道，接着他就喊炊事兵弄两好菜，要请林副官喝酒。 林副官没有推脱，他来传达消息也是为了这顿酒喝。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 激动的一夜没睡的刘大熊就集合炮兵营的弟兄训话，告诉弟兄们他们有了野炮！从副官的嘴里得知，那是两门口径75毫米的野战炮。 狗日的野炮啊！口径75毫米的野炮要是弄回来，他这个炮兵营才真正的称得上炮兵营，没有远距离的炮击那还叫炮兵吗？ “弟兄们炮是废的，连轮子都没有，我们能不能搞回来！？”刘大熊激动的吼道。 “不管什么炮！只要有零件老子都能组装好喽，他娘的有零件怕毛，弟兄们抄家伙。”熊二更是激动的回应，他都有些颤抖。 当了这么多年的兵终于摸到大炮了，只要有炮有零件他都能组装了！弄两个野炮回来他做梦都能笑醒。 “好，营副带一个排的弟兄跟我走。”刘大熊下达命令道，这炮兵营有一百多个炮兵都要跟着去，整个营嗷嗷叫唤起来。 无奈摘下刘大熊与熊二决定把这一百多个老炮手全部都走，人多力量大！把两门大炮弄好也有更多的胜算。 “给！这是林副官给的条子，凭着这个条子咱们还能弄过来二十枚炮弹，狗日的到时候打起仗来，都他娘的记得给我省着点。”刘大熊看着弟兄们掏出条子扬了扬笑着说道。 “放心吧团座，有我们这些老兄弟绝对用这些炮弹打小日本子屁滚尿流。”熊二大声回应。炮兵弟兄们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炮兵永远最钟爱的是更有威力的大炮陪着他们在战场上肆虐咆哮。 “看把这小子高兴的，长得像猪头，可他娘的精明的跟猴子似的。”刘大熊拍了一下熊二的脑袋笑骂道。 “营座的脑袋也不小，比俺的都大一圈！要不然俺只是个营副呢？”熊二也笑着反驳，弟兄们更是哈哈大笑。 “狗日的马屁精！”一个弟兄嘀咕里一声。 熊二一下就跳了起来，大骂道：“谁他娘的说的！？老子抽他的耳刮子，老子这是马屁吗？是恭维。” 不管弟兄们在营长与营副两人相互怼，在二人的带领下很快到了团部。 郭小五也是一夜没睡，刚刚准备好训练计划起身。在郭小五看来：‘练不死的兵，打不完的仗！精兵都是练出来的。’收拾着训练计划文件夹的郭小五，也不由低沉咬牙说了出来：“精兵必然要经历非人的训练，才能拥有非人的战斗力与日军抗衡。” 他的门并没有关闭，林副官刚刚到达门口听到郭小五的话，身躯打了个哆嗦！从这些话语中他能感受到以后大刀团的弟兄们将会承受想象不到的苦难。 这是团座要把弟兄们往死里训练的节奏。 郭小五听到脚步声，放好文件夹后看去！林副官哆嗦了一下走进了来立正敬礼道：“团座！弟兄们都到齐了。” “让弟兄们等一会儿，我俺们来。”郭小五回应道。 “是，团座。”林副官敬礼后离去。 第262章：疯狂又狠辣的团座 刘大熊领着弟兄进了军部军火库，这里囤积着二十九军全部的军火，武器装备正源源不断的拉过来。 诺达的军火库被重兵把守，军火库内分武器库，与弹药库，忙碌的辎重兵把运过来的武器弹药从辎重卡车上卸下来。 “发了啊！北平变成了我军的地盘，看着都富得流油啊。”刘大熊吞着口水站在军需库大院门口看着，一脸的贪婪，这可都是好东西。 “你们是干什么的！？”把守的士兵看到刘大熊一群人，警告询问。 刘大熊笑哈哈的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把门的几个士兵一人一根，低头哈腰道：“长官！我们是大刀独立团的，过来拉物资。” 领头的少尉，看了看刘大熊这群人，一个个拿着扳手，钳子，锤头等一些工具。接着接过刘大熊掏出的条子一看，笑了笑说道：“上面下了口令，有这么一回事，你们进去吧！” 刘大熊挥手让弟兄们进去，领头的少尉唤来一个士兵，领着他们。 这个少尉看着刘大熊他们的背影，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嘲讽嘀咕道：“原来是那群打了败仗的残兵组建的部队，也只有捡破烂的资格。” 到了囤积破旧装备的军需库，到处都是用废掉的野炮残骸，机枪残骸，还有一堆的废弃步枪。 “好家伙，这可是野炮！弟兄们找找翻出来轮子给转装上推回去。”刘大熊忍不住嘴角流出了口水，他很贪婪，他看见大炮比看见美女还要贪婪。 “连长！这里有枪管，弟兄们看了看，能组装七八挺轻机枪，还有两门重机枪，狗日的糟蹋了。”一个炮兵可惜的喊了起来。 “连长，狗日十二门小钢炮配齐零件差不多还能用，打炮的炮兵是废物。”又一个弟兄骂骂咧咧吼了起来。 弟兄们翻腾着零件，把匹配的零部件一个个堆积起来，整个废弃军需库都是砰砰的金属撞击声。 “把两门野炮先装好，那些零件都找好，狗日的全拉过去，有了这些东西咱大刀团的火力顶的上两个团，都他娘的小心点，别让人看出端倪。”刘大熊一脸兴奋的下达命令。 弟兄们都不傻，强大的火力是他们在战场保命的重要手段，有了这七八挺机枪，他们能更好的保护阵地，保护好自己的炮，更好的保护住自己的命。 野炮不是那么容易运回去的，很重！刘大熊在弟兄们把所有武器的零件收拾好后，起身走了出去。 他走到辎重兵长官的面前，从兜里摸索出两块大洋，笑哈哈的塞进这位少尉排长的兜里说道：“兄弟！您看破旧的东西有些还有点儿用处，两个破旧的野炮我们这几个人也拉不回去，您看能不能用您的车，让一个弟兄送到我们大刀团去。 您放心也不白送，到了俺的团里保证俺们团座再给兄弟五块大洋喝酒。” “好说好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用得着随便拉，我让两个弟兄牵着几辆骡马车送你们，辎重车你们可用不了。”辎重兵少尉排长答应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兜子，感觉两个大洋的硬度，嘿嘿笑了起来。 “骡马车也行，方便！”刘大熊低头哈腰道谢。 在辎重兵少尉排长的吩咐下，两个弟兄牵着两辆骡马车跟着刘大熊进了废弃军库。 两门野炮被两个骡马拉着有些吃力，刘大熊看着仓库一堆的零件，咬了咬牙又从怀里捏出两块大洋，递给两个辎重兵，他准备让他们多拉两趟，把这些整出来的东西全部运回去。 当骡马车带着废弃军火零件一次次回到炮兵营的时候，整个院子里的弟兄沸腾起来，熬了一整夜的刘大熊没有一点儿疲倦之色，精神抖擞的拍了拍刚刚组装好的两门野炮。 “厉害啊！啧啧！狗日的到时候战场上，你可要招呼好点儿。”有战士羡慕的嚎叫起来，他们同样很激动。 很多弟兄站起身，围了上去！此时七八挺机枪也被组装了起来，其中组装机枪的还有王大水，熊大奎两个老机枪手。 “狗日的，机关炮！两门机关炮，刘大营长你可以啊！俺的机枪连缺德就是这些玩意。”王大水抚摸着重机枪的枪身，跟摸着小媳妇一样爱不释手，这一捣鼓！这批机枪打两个大仗根本没有问题。 “好家伙！这么大的炮弹！？”一个瘦弱的士兵吃力的把野炮的炮弹抱起来，然后小心的放下后惊叹不已。 “没有见识！跟鬼子打仗的时候咱就吃了这种野炮的亏，狗日的这玩意也就跑团有几门，听到没有，才几门！一个炮兵营都不见得有一门。”刘大熊一拍野炮的炮身，得意的说道。这就是他变废为宝的骄傲，一般的炮兵哪怕是曾经的自己的营座，那也没有这个能耐。 郭小五笑眯眯的走过来，拍了拍刘大熊的肩膀！看着眼前这批重武器，双眼冒着精光说道：“干的不错，今天你们炮兵营加餐加餐，再弄几坛好酒犒劳犒劳。” “多谢团座犒劳，这次弄这些东西可花了俺六块大洋，团座要还给俺。”刘大熊笑着喊道。 “给，可不能让咱的刘大营座赔本。”郭小五笑道，接着他走向了野炮。 “诶呀！奶奶的，炮啊！狗日的有这些玩意，老子敢跟小鬼子对轰，他奶奶的弄炮弹，多弄炮弹。”郭小五弓着身子，围着两门野炮转了几圈，他比任何人都兴奋，这代表着他大刀团有了重火力，也是他郭小五的底气。 “团座！这野炮太重。”刘大熊走到郭小五身边，在郭小五的耳边嘀咕了一句，他的意思很明显，家伙有了！可没有东西运出去啊，眼前这个巷子可是他们大刀团的临时驻地。 “老子不管，你去找林少校商量去！这次你跟林副官都是功臣，狗日的你们不是炮兵？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要把炮给老子带走！这可是让咱大刀团的腰杆子，弟兄们打仗的时候能活几个？全他娘的靠它了。”郭小五咬着牙说道，把这难题定了性！他也知道这些比猴子还精明的家伙，肯定难不倒他们。 他郭小五除了练兵打仗，其他要操心的都给改操心的去操心！当然东西该要的必须要，不该要的抠也要抠出来，这是郭小五给所有军官们下达的死命令。 “都他娘的给老子听好喽！老子不管弟兄们怎么搞，都他娘的把自己武装到牙齿，这是军令！”郭小五接着下达了这么一道疯狂的命令，也是他郭小五突然变疯狂的开始。 这些日子让他明白了一些事实，没有家伙他可以忍者被欺负！也应该被欺负，但有了这些装备他郭小五的腰杆子就挺了起来，就不能再受欺负。 他怕了！与日军一战，面对日军的进攻吃了装备上的大亏，所以他不但要把弟兄们训成精兵，也要训练出他们的野性，哪怕是一群嗷嗷叫的土匪，那也是战场上最难缠的战士。 只要不退，完成任务的条件下！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行。 当然前提是不能欺压百姓，不能欺负良善，强抢民女！这是军法，违令者杀。 当林副官把领来的装备物资拉过来后，郭小五回到团部看到只有三分之一的装备物资，郭小五面色阴沉的可怕。 下一刻郭小五咧嘴咬牙立即集合全团的将士：“全体集合……” 全体集合在团部后，郭小五开始了一场正式的训话，也下达了属于他郭小五规定的军规军法，严格的军法军令让全团的将士神情紧绷，更是他们第一次认识到面前的团座最真实的一面。 严肃而绝对的狠辣。 然而除了严苛的军令之外，那长达五个时辰的训练更是让将士们色变，露出畏惧之色！甚至很多人都想到了退缩。 这不是他们印象中的团座，而是一个阎王！这个长官比他们遇到过的所有长官都要严苛让人可怕，而自然有人敢挑战这是不是真的。 当他们听到一个弟兄吼着：“你这是什么玩意军令！？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是所有弟兄的心声，他们不服！但弟兄们还没有跟着附和，嘭的一声枪声回荡，那个不服的被一枪毙了，他们惊骇的看着他们的团座，整个团一片寂静。 “老子是你们的团长！你们都是老子的兵，这些军令本就存在可在我这里必须遵守，本团长只是重复一次，身体力行。 从今天起，违抗军令者杀！绝不姑息。 跟着老子两天一顿肉食，一日三餐吃饱！本团长需要的是好兵，需要的是精锐，不是哪些什么跟土匪一样的孬兵。 本团长会给你们最好的装备，向所有人证明我们是精锐，是英雄不是什么残兵败将。从今天起无论是谁敢侮辱我团将士的，给老子死磕！及时是弄死他狗日的有本团长担着。 我只需要你们服从命令，成长为一名真正的精锐战士。”郭小五怒声吼道。 没有人不服，所有已经在团里的残兵们不再是残兵，他们是独立大刀团的兵！无论是谁都必须遵守一名士兵的规矩，只不过他们必须遵守的规矩，如今更严厉而已。 “谁敢不服！？老子突突突了你们！？”王大水的机枪连，十几挺轻重机枪架设起来把所有人包围。 也在这一刻所有都突然明白，他们的团座已经拥有了掌控他们生死的权力！当然大多数还是服郭小五的，刘大熊的炮兵营还有三个步兵营多半的弟兄都在王大水喊出话后，嘭的一声立正，声音震颤。 “是，团座！”将士们的声音震耳。 第263章：夺粮训兵成铁军 郭小五不得不如此，他必须把克扣的粮饷武器全部要回来！想要要回来必须靠自己去拿，而能拿到这些物资的前提是，他必须拥有一个绝对精锐的部队！绝对让所有人都胆寒的麾下士兵，才能难道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没有人敢招惹欺负。 在郭小五训话后，让所有士兵在院子里待命，四个营长全部被他喊进了指挥部！把训练计划全部下达给他们，责令他们严格按照要求训练，特殊提拔真正的有实力的士兵担任连排长以及班长的职务，同时他亲自教授战士们搏杀本领。 “两个月的粮草，给我们的不到半个月的口粮！半个月后我们吃什么？想要拿到我们的东西，我团必须强大起来，战斗力必须比任何一个团都要强大。 军部为什么敢克扣我们的口粮，军饷，还有武器弹药！还不是看不起我们，我们都是残兵败将组建成的，这是耻辱！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你也不敢吭声，因为你打不过他们。 弟兄们，要让全团的弟兄都知道啊！要争口气。半个月后我希望我们拿到自己该拿的，不给的就抢回来，敢动真格的打他们跪地求饶，见了我们就怕。我们才能真正的站稳脚跟。 仗早晚要打，为了活着为了弟兄们！老子什么都不怕。”郭小五在团部愤怒的一次次用拳头击打着桌子，也同时激发了四个营长的愤怒。 四个营长纷纷起立道：“与团座共进退！” 在独立大刀团遭受的屈辱下，四个团座义愤填膺的走出团部，从一营长姚大信开始，对着弟兄大声吼了起来：“欺人太甚……克扣我团的粮饷，我们都要忍气吞声是因为什么！？啊！？还不是认为我们是残兵败将看不起我们！？打发要饭的一样，给了这么一点装备口粮，就是我们的军饷也不够发一个月的，我们这是后娘的养的都不是。 弟兄们，争口气吧！好好的训练，训练到他们任何一个团都打不赢我们，只有能打仗的兵才有腰杆子，才没有人敢欺负，才立住了门头。 团座的命令下了，连长，排长，班长想做就拿出自己的本事来！谁的本事大谁就做连长，排长，班长。 用你们的本事把弟兄们都训练出来，才是我们挺直腰杆子不被欺负的开始。 我们的不给我们，我们就去抢！打不过我们他们屁都不敢放。 现在一营的给老子回去，比试一番。” “是，营座！” “是，营座！” 一营的将士们很振奋，也很激动！这次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们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在营座的命令下被带回！而同时他们也愤怒了，更感受到了屈辱。 二营，三营，炮营的弟兄，同样在营长愤怒的嘶吼大骂中被带回，整个团开始了一场实力比拼，一直持续了三天才结束。 三天后严苛的训练开始进行，整个独立团响起震耳的训练声于呐喊声，从清晨到深夜才接近尾声。 这一晚林副官北平城一处楼阁下甩了甩头发，走进了楼阁！这是他这三天来第一次找自己的姘头，也是郭小五的特许来了解郭小五需要的情报。 半个月后，各处赌坊，黑市一片混乱！不时的传出枪声，混战声。 大刀团的军官们带着弟兄们进入北平城如狼似虎的强做买卖，不服就敢，不给就杀，一车车的物资往独立大刀团军裤里拉。 粮食，子弹，刺刀，重机枪，轻机枪，小钢炮，炮弹，一箱箱的手榴弹不到一个月把团军需库堆得满满的，郭小五这才下达命令消停了下来。 一支土匪部队的名声迅速传开！一个个高级军官带着兵找郭小五讨要说法。 他们贩卖的枪支弹药，包括仿制的刺刀，都是他们从自己军需库内腾出来的，这就被一个小小的团长给抢了，他们岂能不恼火。 郭小五没有丝毫的觉悟，这些日子随着二十九军越来的富有，装备都换了一茬，但唯独他郭小五要装备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的新式装备，更可气的是军座调拨的五百杆崭新的步枪，被金参谋长换成了更换的旧步枪给了他。 他郭小五也是有火气的，军座给他换装备！提供了五十万发的子弹，狗日的敢吞了自己三分之二，那就抢回来，不能抢狗日的军需库，还不能枪你们的地下商铺！？ 死猪不怕开水烫，郭小五根本不搭理这些兴师问罪将军们，直接脖子一硬说道：“狗日的找老子要东西，老子找谁要去！？奶奶的想干仗，老子怕你！？你说老子军需库的东西是你们的，叫一声老子听听，要是答应一声，老子二话不说都给你们。” 从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些高级军官们铁青着脸离开，这事儿不能捅到上面去，只能打碎牙齿吞进肚子里，记着这笔账。 郭小五接着就下达了命令，让弟兄们以后都老实点儿，再次开始着手训练。 他郭小五从装备上都已经感觉了出来，军座好像不怎么管他，如今他已经没有爹娘的孩子，只能靠自己发展！不过也没有得到军座的责备。 一些东西他看得很清楚！复杂的二十九军并不是军座想怎么就怎么样的地方，他只能算是一个领头者。 而他的大刀独立团没有编制，也就是早就被孤立了出来，他如今能走到这个地步，也是军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郭小五也知道，自己不能做的太过分了！有来有往就成。 “小五，那些家伙恐怕会对你栽赃陷害。”李大柱在郭小五的身边说道，他看着一个个愤怒离去的军官们，心中担忧不已。 “想来很快军座就会见我，让弟兄们做好离开的准备，抓紧训练。我们该回去自己的驻地了，那里更安全些。”郭小五说道，他如今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而后路就是他一直没去的驻扎阵地。 次日，郭小五把所有新式装备都发了下去，并且补够了全团弟兄们四个月的军饷，而训练还是在继续着。 军部并没有任何的动静，紧张的训练又持续了一个月，郭小五带着全团离开残兵营往丰台而去。 正午，北平的天空一片阴云，天气陡然黑暗，瓢泼大雨哗啦啦下了起来，驻地的训练如火如荼，此时已经是初秋时节。 四个战士扛着怀抱粗，一丈长的圆木嘿嘿吼着蹲下来，然后起身，喊着一二，一二的号子。 战士们在几个个月的肉食供养下，各个都壮实了不少，也都练出了肌肉，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暴雨并没有让他们停止训练，他们光着背脊背着大刀，在长官的嘶吼下，被冰冷的雨水浇灌，瞪着眼睛，咬着牙坚持着。 “一千次深蹲起，还差一百个，谁坚持不住老子的皮鞭等着。”同样在雨幕中，全身湿透浇灌着暴雨的郭小五，手里扬着皮鞭嘶吼着。 面前是二十个弟兄，在他声音落下时，这些战士都蹲着没有起来，扛着圆木不动弹，等郭小五接着喊出二的时候，他们才嘿的一声起身。 这是他带领训练的警卫排，组成了一个训练阵形。 “九百零一次，一！” “嘿！” 不单单郭小五，在整个大刀团的驻地，都是同样的嘶吼声。 这是郭小五制定的训练计划，用皮鞭与冰冷的枪口逼着，走到今天的地步。 战士们此刻全身散发着磅礴的铁血之气，难以掩盖，也成为了郭小五心目中真正满意的精锐之士。 固定枪靶子射击综合成绩45环，移动枪靶子综合成绩五发四中，百分之八十的命中率，体现着独立大刀团的可怕。 他们完全变了，在郭小五严苛的训练计划下让他们脱胎换骨，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军人，这是郭小五自从参军之后最强的班底。 他敢说，再面对日军！相互较量之下，一比一的伤亡他都感到耻辱。 嘭！ 响起了枪声，一个叫姜本顺上尉连长，他面前躺着一名的尸体，脑袋被他一枪打爆。 这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所有战士们都安静的站着，他们扛着圆木没有任何的表情，有的只有冷漠与刚毅。 “想跑可以，把命留下来！老子不怕你们当逃兵，只有怂包才会偷奸耍滑，我大刀团独立团有一个毙一个。”姜本顺厉声大吼着。 大刀独立团的军官们对郭小五有着绝对的忠诚于敬服，包括所有坚持下来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强的战士们。 那个被枪毙的弟兄被两个战士拖着拉了出去，这个弟兄是昨天半夜跑的，追了上百里还是把这个逃跑的弟兄追了回来，按在所有士兵的面前当场击杀。 任凭这个战士在暴雨中恳求着，砰砰的磕着响头，姜本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掏出配枪结束了这个逃兵的性命。 逃兵有，只是极个别的！军法面前无论是谁都不不会手软。在郭小五残酷的训练计划下，铁一般的纪律在大刀独立团早已经形成，这里没有侥幸也不会留着侥幸。 夜，暴雨还是下着，大刀团的训练还在继续，他们挥舞着大刀劈砍着，发出一声声的嘶吼，劈砍雨幕，践踏着脚下淤积的雨水。 “哈！” 一辆军车突然行驶入大刀独立团驻地，进入郭小五营部所在的院子，从车上跳下来一名穿着雨衣的军官，大吼着：“军座命令，独立大刀团团张郭小五，前往军部问话。” 劈出最后一刀的郭小五，大刀刷的一声入了背后刀鞘，他奔跑到军车前敬礼，然后跳上了军车。 军车行驶而去，行驶入军部大院后，看到几十个军官被捆绑着，跪倒下来！他们身后是拿着步枪的士兵，枪口对着他们的后脑。 哗啦啦啦…… “开枪！” 一声令下，咔咔！砰砰砰砰砰…… 几十个军官应声倒地，倒在大雨之中！郭小五身躯一颤，看了看雨水中浸透的血色。 军座依靠在椅子上，抽着烟！盯着面前笔直立正的郭小五，淡淡说道：“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活着。” 第264章：被逼疯的郭小五 郭小五立正，双眼平视军座，他并没有立即回应！他等待军座把话说下去，他很清楚这是军座在敲山震虎，而哪些被枪毙的军官，他能猜测出他们的身份。 “枪毙的军官你也看到了，他们的身份你应该能猜测出来，这是一条死路，而你已经被列入怀疑名单。”宋将军冷声说道，他在观察着郭小五，然而他看不出郭小五面容上有任何感情的波动。 郭小五还是没有说话，他面色冰冷中带着一丝怒意。 “我给你一条活路，带着你的部队赶往鄂北去剿匪。”军座看着郭小五，接着说道。 “军座！”郭小五立正敬礼，军座凝视着他，双眼中带着锋利。 “你想说什么！？”宋哲元将军的声音变得冰冷。 “如果让我的枪口对准同胞，我宁愿选择死路！怀疑我可以把我直接绑了，再对着我的脑袋打进一颗子弹，把我给崩了。军座相信我，我只能说我的子弹打出去，射杀的只有日寇。 内战对于我来说，绝不会打也不能打。 我的枪，不杀中国人。”郭小五沉声道。 “这么说你承认了！？你即使不是共党，这番话也会让你脱不了干系。”军座的语音低沉，咬了咬牙！对于郭小五他还是很器重的，这是他手下为数不多的悍将，虽然有时候并不能过多照顾，但他因为故人的交情，还是因为自己对这小子的喜爱，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差错。 “清者自清！”郭小五立正道。 嘭！ 军座狠狠的拍击桌面，厉声道：“胡闹！” 郭小五再次立正，看向军座紧闭嘴巴。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沉默了很久！哗啦啦的雨声从屋檐的瓦片下滑落，雨声清晰的传入两人的耳朵。 “没有人保得住你！”最终军座吐出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意思很清楚，要是郭小五选择死路！他保不住也不能保，让郭小五明白现在的形式。 “是！”郭小五立正敬礼。 军座的面容铁青，看着郭小五接着说道：“你走吧！你还有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本事。” 郭小五转身离开，踏入雨幕之中！感受着冰冷的雨水浇灌身躯，他的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军座的愤怒声震耳：“山河破碎！与之存乎……” 踏着倾泻而下的暴雨，郭小五徒步而回！冒着雨幕回到驻地后，看着孩子训练的战士们还在训练，训练的嘶吼声与雨声交织，郭小五掏出了配枪，对着天空开枪。 砰砰砰…… 枪声在回荡，回荡在每一个在训练的战士耳朵中，随着枪声落下，郭小五怒吼的声音传了过来：“集合……” 啪啪啪啪，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践踏着淤积的雨水而溅起水花，大刀独立团的战士们集合在空旷的驻地训练场。 无声，雨声！挺拔的身躯，坚毅的面孔！战士们锋利的眼神看着面前站着的团座 “我们是军人！中国军人，为保卫河山，守卫疆土而生！我们，是国家的脊梁。 弟兄们！我们有着军人自己的尊严，我们的枪口对着的只有国敌。 如今我，郭小五！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们克扣我们的装备，他们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自己找活路。” “灭日寇，保疆土！” 战士们齐声嘶吼了起来。 他们为了活着当兵，如今他们这些老兵真正明白军人二字的含义，他们是爱国的，所以他们在长城一战把自己的部队打残，那是因为他们不想退，也不能再退！他们一直在退，只有干掉面前的所有敌人他们才能活下来。 他们从站场上下来后被安置在残兵营等待整编，然而他们被遗弃，被整编的希望让他们望眼欲穿，而眼前的团座收编了他们，让他们成为如今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自己，成为一名精锐士兵。 这是一个严厉而及其爱戴自己的长官，而今日看上去他们的长官受到了委屈。 这是耻辱，身为大刀独立团战士的耻辱！他们是从团座的枪口下，皮鞭下坚持了下来，才有的今天，秉承了只有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两条路！”郭小五接着吼道，凝视着所有弟兄。 弟兄们很安静，他们仔细的聆听着！呼吸凝重，他们都知道团座遇到了麻烦，也关系到大刀独立团的前程！来自上峰的刁难让他们带着一丝惶恐。 很有可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当然也许是因为团座，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但他们不这么认为。团座是他们从军以来唯一敬服的军官。 团座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尊严，除了团座没有人在乎他们！而因为瘫坐才有了自己的今天，才有了今天的大刀独立团。 “第一条生路，会有一根绳子把老子绑着，枪口对着老子的脑袋，然后崩了老子！你们换个团座。”郭小五说道，面无表情。 “不换！谁敢动我们团座，老子突突了他！”机枪排排长张大彪吼了起来，一脸的涨红。 “不换！”弟兄们齐声怒吼。 “他们诬陷老子，想要老子的命！老子不想给。”郭小五吐出一口气说道，声音低沉而响亮，带着不甘与愤怒。 弟兄们没有回应，听郭小五继续讲下去。暴雨突然小了下来，变成了小雨，战士们听得更清楚了一些，郭小五的声音掩盖了雨声。 “那我就说说第二条路！老子带着你们走，带着你们回家，带着大炮，机枪，子弹，背着你们的大刀，咱们打鬼子去！我草他妈的姥姥，天高地远谁也管不着咱们。”郭小五在愤怒中忍不住颤抖。 声音嘶吼，在巷子里回荡。 离开脱离部队，这让弟兄们内心一颤，他们听懂了团座的意思，这想法足够疯狂。然而在惶恐后，却让独立大刀团的弟兄们激动起来，激动的能听到深深的吸冷气的声音。 “我们要走，谁敢拦着咱们！？弟兄们干了。”李大柱走出队列，嘶吼了起来！他掏出配枪，枪口对着云霄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干！干！”战士们群情激奋，一声声嘶吼着，当然他们很清楚代表着什么，但他们不怕！此刻的他们已经不把其他部队放在眼里，想要拦着他们，无论任何部队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们这是走独立门户，同时也是为了保住团座！跟着团座逃亡，成为独立的势力，当然他们也很清楚！即使他们不独立，一样被孤立。 而待他们如亲兄弟的团座，那个强大如山一样巍峨的团座，如果不走将面对死亡。 他们早就决定把命交给团座，不会再相信第二个长官！因为他们很清楚，离开了团座他们将再一次成为炮灰。 雨停了，泥土被冲刷的腥味扑鼻，但空气在土腥味中又是如此的清新。 郭小五凝视着身躯笔挺的战士们，下达了从北平逃亡东北的命令。东北是混乱的地界，势力复杂，土匪，救国军，日军，日伪军，绝对是一个独立山头的好地方。 “弟兄们，不管前方谁阻拦，子弹上膛！拔出你们的大刀，杀出去！”郭小五发出了最后一声嘶吼。 战士们在命令下快速的收拾装备，装上物资！两个小时候再次集结，他们荷枪实弹，在郭小五的带领下向城门的方向而去。 一场被逼向绝路的战斗，一触即发！城门守备部队接到消息后惊恐不已，城门嘭的一声关闭。 城门上的战士，枪口调转！对着城门之内，呼吸凝重，凝视着城内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靠近的大刀营。 大刀营的战士散发着磅礴的铁血之气，这股强悍无比的无畏气势，让城门上守卫的战士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 他们有种错觉，他们面对的不是与他们一样的中国士兵，而是一群钢铁巨兽。一旦开战他们会张开血盆大口，瞬间把他们吞没。 第265章：狂的资本 “郭团长你这是在造反……”守卫的军官厉声指责郭小五。 砰！ 这个军官被一枪爆头，开枪的是姚大信！他手里端着一杆步枪，骂了一句：“狗日的！”接着把步枪递给旁边的弟兄。 “他娘的开城门！不可城门老子开炮了……”刘大熊大吼着，让弟兄们把两门野炮推出来，嘎拉拉……炮筒调试着，炮弹也搬了出来对着城门准备开炮。 …… 军部，军座气怒的一拍桌子，脸色铁青的吼道：“反了！” 他还是小看了郭小五，他的意思让郭小五自己走，可没有想到这小子连整个大刀团也要带走，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叫兵变！同时郭小五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如此郭小五不是共党，也百口莫辩。 “一群蠢货！”军座狠狠的骂道，一个悍将！生生被那群蛀虫逼到了对立面。以郭小五的性子，这小子很难收拾，那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简直是一个疯子。如今他们才发现，这小子被逼急了还真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不就是让你去剿匪吗？你至于搞这么一出吗！？ 他一直掌握着大刀独立团的情况，这样一支部队怎么拦！？如何拦！？恐怕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够战胜。 “命令！所有上校以上军官，到军部议事儿。”军座下达了命令，声音冰冷。 所有团长，旅长，师长以上长官五十多人齐聚作战会议室，各个脸色都不好看，有的更是带着愤怒之色。 大刀独立团叛变，大战一触即发！是所有将军刚刚接到的消息。那郭小五已经毙了一个营长，简直是无法无天。 金参谋长嘴角抽搐着，他凝视着面前所有与独立营有恩怨的军官们，不由的哼了一声。 他管理军需库，算是整个二十九军二号人物！他可是见过大刀独立团的战士，可不是一般的部队能够镇压的，哪些士兵们也不是一般的军官能收服的。 一个个诬蔑人家是共产党！？呵呵，瞧瞧人家的反应，老子不干了！拉着部队就走，敢拦着就干仗，老子的部队很精锐，你打的过吗?不服就来干一场看我死还是你亡，就问你怕不怕？ 当初你们去找人家想要回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人家都说了，想干仗人家怕你个鸟。 看看，看看！现在怎么样？他早就说过这样的将领，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人家软硬不吃，滴水不进！更是眼高于顶，他郭小五看得起谁！？ “说说吧！说人家是共产党，把证据拿出来。现在人家要走，敢拦着就干仗，你们谁去镇压！？”军座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这一刻军座不得不佩服郭小五的胆子，好家伙！不愧是有着土匪名号的家伙。动不动就玩命，可不是谁都能承受起的。 当然这小子已经犯了军法，可如今还能管得着？除非镇压下去，但是能吗？眼前多半的军官都没有这个血性。 再说了这还不是栽赃陷害把人家给逼的，怎么说郭小五也是他的人，这些蛀虫敢动郭小五，他内心也一直记着。就看现在他们谁敢跟这小子干仗，撑一撑他们的胆子。 他就要告诉他们，大刀营的兵变是被他们逼的！让他们自己去平息。当然！要去阵营就要亮出来自己的胆子才行，人家可是精锐部队，恐怕在座的都很清楚。 与郭小五有交情的军座嫡系军官们默不作声，特别是韩团长嘴角带着微不可查的嘲讽之意。 军座的意思很明显，现在大刀营不是造反！那是二十九军自己的家事儿，现在怎么做！？应该怎么做！？你们要给个态度。 至于郭小五是不是共产党他韩团长根本不在乎，更何况他也不信。这都是对面那些蠢货给郭小五硬生生带的帽子，想把人家整死！？现在好了，人家根本不在乎，大不了跟你们干。 有种你们去干仗啊！？掂量一下面对大刀独立团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吧。 郭小五可是二十九军有名的悍将！独立新一团也是长城一战打的最惨的一仗，他们谁不清楚！喜峰口的那一仗，战斗后期都是郭小五在指挥，并且重创日军。 一个血性十足的抗日将领，连死都不怕！瞧得起你们？人家可是有本事的，拉拢了战后残兵，培养了一个团的铁杆嫡系，整个大刀独立团都是人家的。 你们还不明白！？这是猴子惹怒了老虎，还不他娘的张嘴咬死你！？他郭小五可是捋不了胡须的猛兽。 “打！这可是造反！绝不能放了他。”一个上校团长站起来厉声道。 韩团长抬眼看了看他，一脸的鄙视！你敢吗？看看你们的头儿金参谋长，在干什么！？ 金参谋长此刻眯着眼睛，听到这个团长的话后手不由的一颤，心里却骂道：“真他娘的是头猪。” 金参谋长想的很清楚，南京政府那位可是生性多疑，大刀独立团的的事儿绝对不能摆在明面上，只能是家事儿，要不然这里所有人都讨不了好处。如此全部会被审查，都脱一层皮。 他二十九军也将成为眼中钉，成为那位心里的一根刺！不管最后结果是好是坏，这根刺会一直刺激着那位寝食难安，早晚把他二十九军全部当了炮灰。 “这么说你龚团长愿意阻拦大刀团了！？”军座淡淡的问道。 “军座！我团驻地太远，防守日军不可轻易调动。”龚团长身躯震了一下，接着一脸正义道。 他不是傻子，多少也了解到了大刀团的情况，这个部队都是老兵组建而成的，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不但是从长城一战中活下来的精锐，更厉害的是大刀团的火力很强，不是他一个团就能吃下的。 如今城门守卫部队正与大刀团对峙！营长被大刀团的一个士兵枪杀。这已经说明的一个事实，人家大刀团的弟兄是铁了心跟着郭小五卖命的。 而他们的枪法也不是普通士兵能够比拟的，还有那两门野炮，大刀独立团的炮兵营是把两门废炮给修好的。修炮可不是一般的炮兵能干的，这也能体现到大刀营的炮兵也不是普通炮兵能比的。 轰隆…… 城门处响起一声剧烈的爆炸，城门上的炮楼被炸毁，一阵猛烈的枪声过后，陷入了平静。 一个通讯兵跑进了会议作战室，立正报告：“报告军座！大刀独立团炸了炮楼，与守卫团交火，守卫团团长王福山被一枪打中受伤，伤亡一百二十五人，大刀独立团团无伤亡。城门被打开，大刀独立团团长郭小五带着大刀团全体将士出了城门。” 会议作战室的军官们都身躯一震，他们额头滚着冷汗！这战斗从一声炮响之后，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结束。 砰！ 军座猛一拍桌子，怒瞪着眼睛盯着面前的所有军官，他们纷纷身躯一颤，低着脑袋。 “谁去拦他！？” 金参谋长掏出手帕不停的擦着额头的冷汗，哆嗦着说道：“真乃猛将啊！误会，误会啊！军座立即给大刀独立团下令，所有过往之事儿一概不究，金某愿出五千大洋，一百枚野炮炮弹，三百支新型步枪以安抚大刀独立团的将士之军心。” 韩团长嘴角露出了笑意，看着对面一群高级军官，暗叹郭小五的胆量，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郭小五对这些长官们看得比谁都透彻。 因祸得福啊，这真是有狂的资本啊。 第266章：回防卢沟桥 “令！调拨五千大洋军费，一百枚野炮炮弹，三百支新型步枪。由金参谋长亲自送给大刀独立团以安抚军心，安抚大刀独立团团长郭小五。” 嘭！ 全体军官起立。 “是！” 除了军座嫡系军官一方，其他军官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没有削弱掉军座的实力，反而增添的实力，那个可恶的团长郭小五不但没有被抓枪毙，反而得了好处！？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金兄，还需要你亲自走一趟，以表诚意！否则那小子犯了愣一路打出去投奔了日军，你我难辞其咎啊！到时与日军再战，我军可是多了一个难缠的对手。”军座一脸严肃的说道。 “金某万死不辞！万死不辞啊！”金参谋长一直不停的擦着冷汗，其实他内心很清楚！他手下的人惹的烂摊子他必须去收拾，而且把答应的装备一点不少的拉过去，送到大刀独立团的手上，这样才能平息怒火，把这件事压下去。 任谁也想象不到，一个小小的中校团长会如此的尿性！而且还很有实力。既然不能收拾掉，那只能安抚一条路。 对于宋哲元将军，赵登禹将军，佟麟阁将军他们来说，一个敢把天捅个窟窿的家伙，招惹他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所以佟赵二位将军一直是闭口不言，他们比谁都清楚形式！更是在看由金参谋长挑起的事端，该怎么收场，而如今看来结果对郭小五来说还不错。对于这名胆大包天的悍将，他们内心还是很喜欢的。 每一个能打仗的军官他们都喜欢。 “好！散会。”军座命令道。 军官们垂头丧气的离开，只有韩团长一人点燃一根烟留了下来，他看着座位上面对笑意的军座，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就是底气啊！我那老伙计教了一个好徒弟。到如今都让宋某才看透这小子啊，他看透了很多别人看不透的东西，只有手中有绝对的军权实力，别人想弄他都难。”军座感叹道，但有一点他不会怀疑，郭小五一定是对他忠诚的猛将。 宛平城外五里，郭小五命令部队停了下来！他回头凝视宛平城，眼神中透着意味深长。 “团座！怎么停了下来！？”李大柱问道。 “你真的认为我们去了东北，是最好的选择吗！？”郭小五问道。 李大柱低头没有回答，只是叹息一声！他是副团长很多东西他要左右权衡，他当了很多年的兵经历很多，很多东西他也看得很清楚。大刀独立团要是去了东北深入敌军腹部，很有可能有死无生。 日军会不惜一切代价剿灭他们，绝不允许他们大刀独立团这样的反坑部队存在。 “日落了！”郭小五说道。 郭小五望着北平城门的方向，他在等待着！他相信军座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路打出去，这是他的谋划，他很清楚军部的那些高级军官想的很多，二十九军也不是中央军，蒋的真正嫡系。 他要告诉那些想要陷害他的将领们，他郭小五根本不在乎他们。告诉他们他手下的弟兄都是肯跟着他卖命的铁杆弟兄。他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整体，是一群能征善战的精锐战士，他们麾下任何一个部队都没有能力战胜他。 一个团还是两个团与自己不死不休，而且就是来战能不能打赢！？也是他们要考虑的。 他郭小五只发出一个信号，被逼急了会玉石俱焚。但同样郭小五也抓住那些敌对势力的弱点，这群人没有跟他拼死一战的勇气。谁的部队敢跟他打！？ 等谁跟自己打完了仗，麾下损失惨重还有可能会被自己干死。或者打赢了自个部队打残了，是谁的部队谁就失去了话语权，没有兵他们狗屁不是。 想玩！？玩不死你。 他郭小五为了生存，必须成为一个不要命的赌徒，才会让那群蛀虫低头。而他的疯狂从他进入残兵营开始，那种没有兵权被人欺负的日子，决定他不得不把他改变。 光脚的岂能怕你们这群穿鞋的，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军座再一次的重视，让军座知道他郭小五是能为他征战的悍将。 他相信，很快北平城门内一道安抚的军令很快就会送来。 果然如郭小五所预料的一样，两辆军车从北平城门的方向急速行驶而来，后面还跟着一辆辎重卡车。 眉头紧皱的郭小五命令弟兄们战斗准备，当随着军车越来越近，军车上坐着的是金少校的时候，郭小五笑了，但他没有让弟兄们把枪收起来。 荷枪实弹，枪口对外，轻重机枪架设了起来！两门野炮也被郭小五命令调整着炮口，准备装填炮弹。 “郭中校，郭团长啊……”金参谋长看着阵势内心一惊，擦着额头的冷汗跳下车疾步跑向郭小五。 “是金参谋长啊？你是来告诉我死路一条吗？我感觉也是。弟兄们打算不过了，在下正准备把炮口调整好，是不是从宛平打到北平城，不管死活对着军需处来一炮再说，然后再给军部来一炮，同归于尽去火。”郭小五咬着牙说道，他的意思是破罐子破摔。 对于金少校他一点敬意也没有，毕竟现在他们可是敌对关系。 “使不得，使不得啊！郭中校可是能征善战的悍将。军部已经调查清楚，你与共党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啊！所以金某请求军部，立即补偿您以表歉意啊。 郭团长啊！物资宋某都给你送来了。” 金参谋长的语气客气，连连安抚！立即让跟来的少校参谋把军座的军令拿出来宣读。 郭小五眯着眼睛，同时弟兄们都一脸的懵逼！唯独李大柱露出了笑意，他扭头看着弟兄们说道：“军部证明了团座的清白，弟兄们！我们回去，杀猪宰羊庆祝。” 这下弟兄们才反应了过来，纷纷露出喜色！此次跟着团座要打出去，不但没有被追究还得到了一批装备物资。对于弟兄们来说，无论如何有人养着他们总比自食其力的强。 然而大刀团的的纪律没有让他们欢呼，让他们克制着情绪保持着冷静。 此刻在李大柱喊过之后，金参谋长看还在剑拔弩张的大刀独立团的弟兄们，走过去敬了一个军礼安抚道：“过往一切既往不咎，金某做主补齐大刀独立团近三个月的全部军饷，再拨给郭团长五千大洋。 弟兄们，大刀独立团富有啦！整整一万大洋啊，希望将士们能战场用命，保家卫国！跟着你们的团座回去。” 本还在一脸淡漠的郭小五，这才转身对着金参谋长敬了一个军礼，命令弟兄们收枪。 “谢谢长官，卑职一定为我国，为我二十九军鞠躬尽瘁。”郭小五立正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好啊！回吧……郭中校，金某能与你相识，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金参谋长夸赞道。 然而此时有一辆军车飞驰而来，韩团长从车上跳下来，郑重的对着金参谋长敬了个军令，与郭小五敬了个军礼。 郭小五立正，韩团长腋下夹着的文件拿出来打开宣读道：“命！大刀独立团回防驻守丰台镇卢沟桥一带，防备日军卢沟桥桥界日军。 其团自行回防，特令扩军至一千八百人。增设独立营其军官由大刀独立团团长郭小五自行人命。民国32年8月9日，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令。” “是” 郭小五立正敬礼。 韩团长把命令交给郭小五后，才露出了笑容伸出手笑道：“郭团长，我们又见面了！你团驻地距离我团并不远，卢沟桥一带已经有一个营驻扎，闲暇时候我们会去你团讨一碗酒喝。” “随时恭候。”郭小五回应奥。 “两位，金某军务繁忙就不打扰了！那五千大洋随后命人送到丰台，交给郭中校。”金参谋长这才吐出一口气，准备离开。 郭小五与陈团长转身立正敬礼，看着参谋长离去后，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第267章：37师219团 “丰台镇也是我团驻地，你我一前一后，相互照应！”韩团长说道。 “你驻扎在何处！？”郭小五问道。 “十里处张家庄。”韩团长回应道。 “哦？距离城门并不远，原来前方就是您的部队。”郭小五微微一笑道。 “愚兄已命令我团将士，枪口朝天各走一边。”韩团长接着回应道。 郭小五听后立即拱拱手感激道：“多谢韩兄。” “卢沟桥附近水泊，芦苇丛茂密，张家庄阵地让给你，我团去卢沟桥河岸驻扎如何？”韩团长说道。 “既然军座命令我驻扎卢沟桥，河岸阵地就交给我吧。”郭小五说道。 “也好！如有紧急情况，我部定第一时间驰援。”韩团长保证道。 “如此最好！”郭小五道，他不怀疑韩团长的人品，毕竟他与这个韩团长都算军座最信任的军官之一。 “愚兄要回军部复命，弟尽管前去，不时愚兄会派遣一营协助，尽快帮助老弟把驻地阵地修筑完毕。”韩团长说过立正敬礼。 郭小五回礼后，看着韩团长离开！此时郭小五凝视着韩团长的背影，内心却思绪万千，他内心念叨着三个字：“卢沟桥！”而他们知道直面日军，他的团也成为了炮灰团。然而那又如何，如果日军再来，他绝对会让日军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郭小五看来以卢沟桥为界，对面是日军的驻守阵地！率属于宛平县，随着日军的野心日益膨胀，一直有着突破这座桥，长驱直入直取北平的意图。 郭小五仿佛看到了修罗地狱般的战场，看到了一个个为抗战而牺牲的弟兄，良久后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喃喃道：“我能阻挡吗！？” 没有人给他答案，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个答案是残酷的，但他必须面对。 在郭小五带领部队到达芦苇岸的时候，另一支部队已经到达，其团长看见郭小五后，跑过来与郭小五见面敬礼后，握手道：“鄙人吉星文，37师219团团长，奉命驻守界桥。韩团长已经知会鄙人，兄弟您的部队的驻地在芦苇岸一带。” “吉团长，我们可以换防。”郭小五带着敬意回应道，这团直面日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炮灰，然而郭小五不怕与之换防，他相信自己更有实力守住这个界桥。 “不必了！兄弟能打仗不惧怕小日本子，我又何惧！只要日军敢来，本团长绝不退缩，拼死一战。”吉团长一脸严肃的说道。 “团座说的对！狗日的敢来，老子让他们竖着来，横着出去，有我们219团在，小鬼子就别想前进一步。”一个少校军官走了过来，他挽着袖筒帽檐在脑袋上歪着，手里提着铁锹，在吉团长的身后喊道。 “他叫金振中，是我麾下最能打的悍将，这小子就是好战！受不了小日本的欺负，有他在我也放心，前沿阵地就是他一营的。”吉团长笑道，话语中充满了对金振中的欣赏。 “那行，日军若有动向，我等一起御敌！也让小鬼子看看我中国士兵不是好惹的。”郭小五回应道，对着金振中敬了一礼。 金振中立即立正，一脸严肃的回礼：“长官好！” “吉团长先忙，我部立即前往芦苇岸驻扎。”郭小五拱手告辞。 “郭团长慢走！”吉团长拱手道。 带着部队到达芦苇岸，郭小五立即命令弟兄们修筑阵地，以界桥为防御性，修筑成为219团之后第二道防线。 郭小五拿着望远镜盯着同样热火朝天的219团，寻思道：“这一次可是多了一个团的兵力，我看日军多大胆子，又有多能耐打这里！？” 摇了摇脑袋，郭小五带着自信！虽然他不知道到时候日军一旦袭击，会面对多少日军的进攻？可他自信有自己在这里，日军想要踏过去没有那么容易。 “命令！战壕挖一人深，坑道要越过头顶，能遮掩我团最高的战士，给老子连贯三条防御线，每条壕沟二十步距离给老子修一个碉堡，防炮洞给老子往深的挖。”郭小五咬牙命令道，接着拿着望远镜看向界桥外的日军驻地。 在情报中日军在桥那边驻扎了一个中队的兵力，而他明白到时候面对的日军远远不止如此，进攻的日军会铺天盖地的袭来。 一个日军大队与国民革命军一个团的兵力几乎相当，一个中队等于一个营的兵力，以日军的火力与战斗力对比，如今卢沟桥以三个团的兵力防御，在郭小五看起来还算合理。 这说明军座已经很了解自己的对手，兵力部署十分的谨慎，确保北平门口万无一失。 “据说219团的团长是个血性的汉子，能打硬仗！把他放在第一防线，是最正确的，不过！军座低估了我团的战斗力，我以为我团把守第一道防线，对面日军一个大队根本无法越雷池一步。”李大柱出现在郭小五的身边分析道。 “你认识的很清楚，但我不希望我团真的与日军面对面驻防，那样一旦战争爆发，我团会再次打光！我已经打光了一次，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光棍了，我们团的成立，本事就有被当炮灰的成分，所以我才毫无顾忌。”郭小五咬牙道，他的声音很冷。 李大柱听了郭小五的话后身躯一颤，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同样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再战！他自己也好，如今变得血性方刚，又铁骨铮铮的小五子会退吗？ 他很清楚答案，他也知道郭小五说出的答案是真的。可真到了打仗的时候，是否还记得现在的话是有待确定的，而如今的小五子看着更像故意逃避这个问题。 一层层的土被挖掘出来，很快出现了壕沟，战士们一铁锹一铁锹不停的挖掘着，一个个挥汗如雨，却不停歇。 “老子他娘的是炮营，炮营的营长！弟兄们咱的战壕不在这里，他娘的！看到那片高坡了吗？给老子带着家伙过去，把咱的炮隐藏好，谁他娘的敢给老子偷懒，要是打了仗，老子让他背炮弹，一炮都不让他打，累死他个王八犊子。” 刘大熊嘶吼着，拉着骡马车，拽着骡马的缰绳！驮着钢炮与炮弹往远处的山坡上挪移。 炮兵们嘿嘿一声声的嘶吼着，两门野炮被他们用肩膀扛着，咬牙切齿的缓缓的推动。 那里是炮击的最佳地点，能覆盖整个日军阵地，连我军阵地也在射程之内。 他们炮兵营是步兵的最大依仗，也是最强的火力！刘大熊与日军一战之后，他一直有一个信条：在日军攻破防线之后，他的炮口要毫不犹豫的对着我军阵地开炮。 第268章：部署阵地（求月票） 防御工事修筑被郭小五绘制了一张地图，此刻他聚集团部所有军官，把地图展开说道：“与日军一战，我们不得不反思日军炮火的恐怖，我军大部分将士都死在日军的炮火之下。” “团座，你这碉堡群能抵御日军的炮火吗？”三营连长姜本顺问道，看上去跟一个小坟头一样，只留了一个机枪射击的空洞，又一块砖头的缝隙，但在战壕之上，不都暴露在日军的炮火之下吗？ “这个碉堡，加上一种材料水泥修配合钢铁青砖浇筑之后日军的炮弹也很难炸毁！凝固之后十分的坚固，除非由内部爆炸，否则日军的炮火无可奈何。”郭小五回应道。 “钢铁不好弄！”韩彪说道。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必须弄过来！想尽一切办法，其他的事情不用管，谁要是敢拦着，一个字：干！”郭小五强横的说道。 “我想想办法！需要多少？”林少校问道。 “五吨钢条，铁条也行。”郭小五说道。 “这么多！这一次就把家底掏空了。”林少校皱起了眉头。 姚大信看着郭小五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一声！沉默下来，郭小五注意着每一个军官的反应，看了看姚大信眯了眯眼睛。 “众位！我部早晚要与日军一战，希望众志成城，团结一致，不负一切代价也要把阵地修筑好，老子不管你们抢也好，偷也罢！我只需要结果。 三道防御线，各部各尽所能。”郭小五脸色严肃的下达死命令。 “是！”军官们起立，彼此对望一眼，纷纷面容中带着疯狂，这一次他要再当一次土匪。 “刘大熊，姚大信留一下，其他人执行命令。”郭小五接着说道。 众人散去，刘大熊肥胖的身体动了动，微笑着走到郭小五的面前，恭敬道：“团座！我炮兵营缺兵。” “离我远点！笑眯眯的一张脸，看着就怕！招兵的事儿先缓缓。”郭小五踹了刘大熊一脚。 刘大熊闪身揉了揉屁股，笑呵呵的爬起来做回了板凳上。 “兵员自己去招！丰台附近的乡亲不少，日军残暴，想要当兵的不少。你们去镇上一定能招到兵，这也是让你留下来的原因。别等着老子给你送，自己想办法！你炮兵营发展成什么样，老子不管。”郭小五说道。 “是！”听到郭小五的话，刘大熊一脸的兴奋！他娘的有这句话他就放心了，立正之后满脸笑意的转身离去。 刘大熊离开之后，团部只剩下郭小五与姚大信两人，这是临时搭建的茅草棚子，三间房子就在阵地之后，而这里将被最后挖掘，成为作战指挥部。 “你想说什么！？”郭小五问道。 姚大信愣了一下，立即起身立正：“团座，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你在钢铁厂应该认识不少人吧！？”郭小五笑道，工农阶级，可是有着庞大的力量！而这些工人的领头的，都有着不可公开的身份。 “团座！”姚大信的身躯一颤，却没有否认。 “在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的身份！但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生死兄弟，你另一层身份我根本不在意。”郭小五微笑着说道。 姚大信吐出一口气，拿出一包烟掏出来一根，放进嘴里，掏出洋火点燃！陷入了沉默。 郭小五没有打扰他，有些东西需要他自己消化！这样姚大信才会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片刻后，姚大信眼睛一亮！起身立正对郭小五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团座！我会去走一趟，三日之后，五吨钢铁会一点不少的运过来。” “小心点儿，不要让人看出端倪！你和我没有今天这次谈话，把他给忘了。”郭小五嘱咐了一句，拍了拍姚大信的肩膀。 “是！”姚大信敬礼后深深砍了郭小五一眼转身离去。 郭小五看着姚大信的背影，心中是翻江倒海！他以前只是猜测，而今天确定了他的身份，让他内心生出莫名的兴奋。 虽然他如今在国民党的部队，可他郭小五永远记得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他忘记不了入党的誓言，从没有一日忘记过。 他从身边有个姚大信，在二十九军甚至整个国民党部队郭小五都能猜到，在这里他不是独自一人深入敌人腹地。 那些被抓住的，枪毙的我党军官！他郭小五咬牙切齿，所以他才会怒，他的怒会让他置之死地而后生。 包裹这个姚大信，不是他郭小五有敏锐的观察力，恐怕最后也发现不了姚大信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姚大信好像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露出马脚，这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姚大信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而这一切很有可能与自己的四哥有着很大的关系。 郭小五早已经做好的打算！能在国民革命军的队伍里待多久是多久。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当然他还是要感谢有一个好师父，还有军座的提携，恐怕现在他早已跟其他的同志一样，被枪毙在法场上。 这次他领兵做出疯狂的决定，也是因为如此。不过进入了东北单干！只是他最后的一条道路，这是一条死路，这是下下之策。最好的结果是留下来，用实力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如果真的走到去东北的那条路他是不希望的，到时候是他郭小五带着弟兄们会越打人越少，越打越穷。 这都是得不偿失的。 最终的结果会在日军的腹地被包围，被全部歼灭。 “四狗子！”郭小五喊了起来。 “团座！”四狗子跑过来立正，四狗子早已经成为了郭小五警卫连长。 那一炮炸死的那个团长，让郭小五对四狗子倍加欣赏！这小子跑得快，胆子也大。更是自己从家乡带回来的弟兄，值得他郭小五信任。 “通知刘老爹，加餐！告诉弟兄们一个月之内，我团阵地必须修筑完成。”郭小五继续命令道。 短时间内不会与日军开战，而他郭小五想回家一趟！他必须对乡亲有个交代，才能心安。 家是他不敢回去，不敢面对的地方！但他不得不回。 “是！团座。”四狗子立正后跑了出去。 此刻郭小五坐下来，遥望着家乡的放心，缓缓吐出一口气，南宁自语道：“兰儿！你还好么，孩子好吗？” 这一刻他想起妻儿，郭小五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第269章：生死不明 郭楼子村，郭老捏家的院落内老枣树挂满了枣子，在秋风吹拂下枝叶晃动，不时有成熟的枣子啪啪的掉落下来。 这是一个可爱的白胖小子，兰儿搂着怀里的儿子，瞅着儿子可爱的脸蛋，面容带笑显得很满足。 郭老捏在堂屋里蹲着，抽完最后一口烟，在门框上磕掉烟锅里的烟灰，走出堂屋抄起一根棍子，敲打着枣树的树枝。 哗啦啦啦…… 无数的枣子被敲落，他用衣角兜着把枣子捡起来！自顾自的说道：“枣子补血，吃了有好处，等下啊！俺让恁娘弄一碗大米给恁熬熬，可下奶了。”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厨屋里冒着炊烟！捡完枣子的郭老捏进了厨屋。 兰儿看着郭老捏的背影笑笑说道：“爹！俺娘说熬南瓜汤呢？枣子下汤苦。” “娘给你用糖蒸蒸。”小五的娘在厨屋里说道，往灶过底添上一把柴火！呱嗒呱嗒拉着风箱，让锅底的火燃烧起来。 郭老捏拿出一个大碗，盛了些水，把枣子放进去用水洗一洗！紧接着接着深叹一声。 四儿昨天回来了，说老三得到了消息！长城打了仗，日本鬼子差一点攻入了北平城，这一仗死了很多人。 去北平当兵的小五一直没有来信，四儿还说小五当了营长，在二十九军新一团。可是这个新一团打光了，听说那个黄团长也战死了。此时也不知道小五是生是死，这些事儿都窝在他的心里。他嘱咐四儿跟老三除了他们三个以外，谁都不能说。 这一刻的郭老捏看着王青兰，内心带着心疼与歉疚。 “老头子叹啥气啊，夜隔四儿还送过来了一只羊，说是让兰儿补补身子，把小孙子啊养的白白胖胖的。”小五的娘说着，脸色却没有什么笑容。她知道老头子又想小五了，她也是一样。 小五娘转身间，低声叹道：“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小五也没有个信儿。” “前段时间啊！县城里抓了不少人，说是啥共产党的，在菜市场啊给嘣了。县城啊到处都是枪声，最近三儿说才消停了些。”郭老捏说道。 “共产党是啥！？”小五娘问道，这是他头一次听说。 “听说是什么革命的，想要造反的人。听说是专门革地主老财，达官显贵的命！多事之秋啊，这天儿看着要变啊。”郭老捏继续说道。 “那不是找死吗？”小五娘叹了一声说道。 “可不是吗？听老三说啊，上面来了人。差一点儿也把他给抓紧去，最后还是还是三儿媳妇不愿意，警察局都反了天，才被放了出来。”郭老捏说道。 “三儿没有受罪吧！？”听郭老捏这么一说，小五娘担心了起来。 “没有受罪！那些人也不敢，最后还是赔礼道歉，咱家三儿配合着才抓了一批人，听说啊死的最多的都是学生。”郭老捏叹息道，寻思着这读书越多咋越糊涂呢。 但有一点儿他很明白，读书人造反！那很有可能真的要改朝换代了。 “造孽啊！哎……”小五娘叹了一口气。 “听说啊北平打仗了！”郭老捏说道，如今儿子没了信儿，他打算不再隐瞒老板，把事儿给说出来。 此刻他把洗好的枣子放在案板上，把烟袋锅拿出来，塞满烟叶。划着洋火点燃，直接走进厨屋蹲在了灶窝！一口一口的抽着大烟袋。 小五娘的身子颤了颤，起身掀开锅看了看锅里的玉米饼子，用手指按一下没有熟。再把锅盖盖上继续添了一把柴火：“咱家小五没事儿吧？你是不是有小五的消息了？老头子啊，有啥事儿恁可不能瞒着俺。” 郭老捏拿着烟枪的手微微颤抖着，顺着老伴的话接着说道：“四儿回来送的信儿，小五的部队打光了。” 说着郭老捏掏出了一张报纸，这张报纸已经被他藏了很久，这一刻拿了出来。 “老头子那是啥！？”小五娘问道。 “这上面啊，都是阵亡将士名单！可没有小五的名字，俺啊，不敢确定。”郭老捏说道。 “都有谁！？”小五娘问道。 “白庄的白当白强，跟着小五的乡里青壮的名字都在，还有……黄团长的名字。”郭老捏提起大柱的时候，心里一痛才说了出来。 “啥时候的事儿！？”小五娘问道，她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这要是真的，咋跟乡亲们交代啊？ “五月初九！”郭老捏说道。 小五娘忍不住清晰擦了擦泪水说道：“老头子多看几遍，看咱家小五在不在？” “瞅了好几遍了，没有咱家小五的名字，这都四五个月了还没有信呢？前些日子四儿去了北平，还没有回来。”郭老捏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这些日子啊，家里的钱儿小五上个月还寄过来呢。说明啊！咱家小五还活着呢。 再说也没有个准儿，四狗子他们的钱不是还寄给家里吗？”小五娘挣扎这站起身，把眼角的泪水擦掉。 “那也不对啊！上面四狗的名字没有，那三娃子在上面，是抗日英雄！死了应该是抚恤金啊，国家给的，咋会月月都给？听三儿说啊，战死了都战死了，连个毛都没有的。”郭老捏说道。 如果不是小五还活着，跟着他参了军的，现在每月都有军饷寄回家。最低的都是两个大洋！这些钱儿都是哪儿来的？ 这也是郭老捏认为小五还活着的原因，至于小五为什么这么做，他也心里明白。 以三儿的想法来说，说没有确定小五还活着之前，这些事儿都压住不能让乡亲们知道，等确定了小五的消息后，再说也不迟。 如果小五还活着，这家里死了人也不能瞒着！这对乡亲们来说不公平。 兰儿抱着儿子进了厨屋，小五娘立即换上一脸的笑容，双手在围巾上擦了擦，把孩子抱过来说道：“哎呦，俺的小心肝哟，奶奶抱抱。” “娘！是不是小五来信了？”兰儿看到娘红润的眼睛问道，也只有小五来信的时候，他才会看到娘会流泪。 “没有呢！都当了营长了忙，是娘想他了！恁四哥啊前几天就去了北平，想来很快就会有了消息。”小五娘说道。 “昨个俺收到了五个大洋，娘！小五哥哥好着呢？就是不能回来。”说着说着，兰儿的眼眶湿热落了泪。 虽然生了儿子，有儿子的陪伴他能对丈夫少些思念，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枕边冷清清的，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她的心总是很难受。 深夜泪两行，枕边无人陪！她想自己的男人。 第270章：郭四儿到北平 北平的天气有些凉，秋叶飘落在大地上一层层，顺着秋风刮起，扬起片片灰尘。 一群骡马车排成一条长龙，被马夫呵斥着甩着鞭子，进入北平城。 啪啪啪！ “嘚儿驾！” 马车行驶，骡马的蹄子声嘎达达，噶哒哒，排头的骡马车的车夫大喝一声，在城门下停了下来。 “吁……” 守门的士兵端着枪，枪口对着前排的马夫，十几个士兵接着围了起来。 带着毡帽的郭四儿，腰间别着两把盒子炮！低头哈腰的从骡马车上跳下来，掏出烟走到领头士兵面前，这个领头的士兵带着上士军衔，帽子歪带着，三十多岁，卷着袖筒的班长。 “老总，进入城里歇歇脚，俺们是采购的客商，您通融通融。”郭四儿恭维着，记着掏出两块大洋揣进了这个班长的手里。 “人不少啊！这大清早的你们还是第一批，城门才刚刚开，进了城啊别惹事，老实一些。”这个班长装模作样的嘱咐几句，立即下令放行。 郭四儿弓着腰，连连鞠躬嘿嘿的笑着：“是老总，是老总。” 接着郭四儿扭头挺直了身板挥手吼道：“弟兄们，进城！” 十几辆骡马车在驱赶下，从城门口经过！在所有赶骡马车的弟兄们过去后，郭四儿接着掏出烟，递给那个班长一根，哈腰道：“老总，打听个事儿。” “嗯！看兄弟人不错，说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这个班长接过烟，在鼻子上嗅一嗅露出一脸的满足之色。 “小的一个弟弟也在二十九军，听说是独立团的营长，是黄团长的部下叫郭小五您可认识！？”郭四儿满怀期望的问道，盯着这个班长。 提起独立团让这个班长愣了一下，接着就是身躯一震，独立团没有几个，姓黄的之后一个，在喜峰口部队已经打残了，可还有一个独立团！叫独立大刀团，这个土匪团的团长不正是叫郭小五吗？ 前些日子，那可是差点儿造反啊！把城头上的弟兄杀了不少，最后军座出面，送了很多装备才安抚了下来。 不会是就是这个郭小五吧！？他拧眼看了看郭四儿，嘿嘿一笑问道：“兄弟不是开玩笑吧！？你说你兄弟是郭团长！？” “郭团长！？”郭四儿愣了一下，抓了抓帽子！难道小五当了团长了？这可是军队里的大官儿，手里一两千号人呢。 “呵！？兄弟啊，要说原来的独立团那是打没了，可新的独立团，叫大刀独立团，大刀独立团的团长就叫郭小五。咱二十九军上上下下没有几个不认识的。你说郭团长是您的兄弟？兄弟啊，这玩笑可是开不得啊。”这个班长一脸唏嘘道。 要是这人真是郭团长的兄弟，狗日的他手里的两块大洋，这捂不热都要还回去。不还回去！？让那群土匪知道了，还不扒了老子一层皮。 这个班长死死地瞅着郭四儿，等待着郭四儿的回答。其实他心里也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很可能就是了，谁没事儿冒认这个亲戚干啥！？ “谢谢老总了！”郭四儿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面色潮红。原来小五是生了官了，这下可好！官儿做的越大，活的越久，以后啊小五安全问题有保障了，他也放心了。 这班长看郭四儿的表现，心咯噔一下。赶紧把两块大洋掏出来，放在郭四儿的手里说道：“兄弟啊！这钱儿俺可不敢收。” 这一下这个班长开始对郭四儿点头哈腰了起来，开玩笑吗不是，这可是土匪团长的兄弟，连自己团长见了都怂的人，自己算个什么玩意？敢收人家兄弟的钱儿，真是嫌弃自己命长了些。 “老总这是弄啥？您拿着，俺啊知道俺兄弟的信儿就高兴喽。”郭四儿把两块大洋推回去，转身离去。 他岂能看不出这守门的士兵害怕自家兄弟的官威，不过做人吗要大气一些！以后也好办事儿。不能因为兄弟是官儿，就耀武扬威！人可都有不顺的时候，什么人都不能得罪。 “哎呀，兄弟好人啊！慢走啊您嘞。”这个班长一脸恭维的送郭四儿离开。 郭四儿已经走出了城门，这个班长瞅着郭四儿的背影，突然一拍脑袋再次追了上去：“诶，兄弟兄弟！” 看这个把门的老总又追了上来，郭四儿的眉头一皱，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表情，接着就笑着说道：“老总还有啥事儿！？” “兄弟啊，我看您人不错，您这进城可知道你兄弟的驻地在哪儿，俺过来给您说说。 您兄弟的团叫大刀独立团，驻守在丰台镇卢沟桥附近。城内十里闹市街，独立团的人正在招兵，您去那里自然就能见到郭团长。”这个班长一脸堆笑，表现的很热心。 他不热心不行啊！手里的这两块大洋他还想要拿的安稳些。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拿了人家的好处，索性也帮忙帮到底。 郭四儿笑了，此刻他无法表达内心的震撼！在北平可是驻扎着一个军，团长一抓一大把。小五能有如此的威名，这混的可不是一般的好。 郭四儿又掏出两块大洋放在这个班长的手里，拱手说道：“多谢老总啊！要不然小的要费不少精力，才能找到俺兄弟。” “客气，客气！这钱而啊我可不能再收您的。”这个班长推掉之后，转身离去。 郭四儿看着这个老总的背影，面容上嘿嘿一笑！接着吆喝着让弟兄们加快速度，趁着城里人少，找一个客栈歇脚。 这一次他自然也要冒险去东北一趟，眼看马上要过冬。人参貂皮那可是紧俏货，也是不可多得的物资。 悦来客栈，郭四儿的骡马队被安排到了后院，全部住在了马棚。 客栈老板非常热情，把郭四儿招待的好好的！两人看起来十分的熟络。 郭四儿被客栈老板请进了后院的内屋，内屋里已经坐满了人，如果郭小五在这定然会认出一个坐在主位下手的人，是他的一营长姚大信。 在郭四儿进来之后，众人都站立起来！主位的是一个中年人，他拉着郭四儿也坐在了下首的位置，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姚大信同志，现在二十九军独立大刀团担任一营营长。” “您好！姚大信同志。”郭四儿神情一愣，接着伸手微笑道。他带着亲热，这股亲热是由内而外发出来的。 “这位是郭四儿同志！也是我党的地下联络人，豫东的党支部书记。”客栈老板笑着介绍道。 “郭四儿同志，您好！”姚大信同样亲热的伸出手。 二人客气的握手后，一起在客栈老兵的带领下进了客栈后院的一间屋子里，此时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 客栈老板坐在了主位，郭四儿姚大信二人找空座坐下来。 第271章：团座是一头饥饿的虎 “既然都到齐了！同志们，现在我们就来说说独立大刀团团长郭小五，听听同志们的意见，是不是吸收进我党，加入我党，为我党增添一员虎将。 接到上级命令，独立团团长黄大章壮烈牺牲后，我党失去了一员能征善战的将领，于此我党痛惜不已，为黄大章同志默默开了追悼会。 这个郭小五深受黄大章同志的信任，也曾经书信过我党，给与大力扶持，此人是我党的一大助力。” “我同意！这一次党支部为大刀团搞钢铁的时候，郭小五同志早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毫不犹豫的让我党帮忙，这已经表达了他的态度。”姚大信说道。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很快屋子里烟雾缭绕！屋子里的人都清楚，姚大信同意是有感情成分在内的，虽然郭小五有示好的倾向，但不代表他真的愿意为我党所用。 郭四儿笑了笑说道：“众位，你们说的郭小五是什么人！？哪里人！？”他已经在心里确定这郭小五就是自己的弟弟，可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说起来跟您也是一个地方的，也是跟您一个县城的！具体的情况还在调查之中。”客栈掌柜的说道。 此话一出，郭四儿已经断定了这个郭小五就是自己的弟弟，于此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本就是我们自己的同志，你们还吸收干啥？ 我说姚大信同志啊，他能明着让你帮忙不是已经告诉你他的身份了吗？ 我与黄书记还有我们几个同志都是见证人，当时我们是一起入的党。这郭小五早就是一名党员，说起来他还是我的亲弟弟。” 如此一说，屋子里的众人不免露出惊讶之色，而姚大信嘭一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兴奋道：“我说呢！从跟团长认识以来，总是感觉他在盯着我。” 会议结束，众人都散去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这一次是秘密会晤，都担着掉脑袋的风险，不可时间太久。 等所有人都走后，屋子里只有郭四儿与姚大信两人，客栈老板给他们两人送了一壶酒，两盘菜。 都知道两人会有很多话要说，而他们的话题是关于郭小五的。 以两人的身份，在一起喝酒也不会引起怀疑！毕竟这姚大信是郭小五身边的人，而郭四儿是郭小五的亲哥哥。 于情于理两人坐下来喝顿酒，再去找郭小五也合情合理。 “真是没有想到啊！团座还有您这么一个哥哥。”姚大信一脸高兴道，为郭四儿倒酒。 “不满兄弟说，小五啊已经半年没有往家去信了，家里人都很担心。如今见他当了团长，我这心啊也就放心了，高兴。”郭四儿说道，论本事虽然他已经是豫东党支部书记，但也比不上能领兵打仗的弟弟。 小五是有本事的人，他从没有怀疑过！当然这种想法在小五逃兵回来之后才有的，自从跟着李大柱当了一年兵后，回来就变了，变得有些可怕。 当然这是小五那一身本事，让人敬畏三分。 “要说啊！团长是这个。”姚大信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敬服。 郭四儿笑了，他又何尝不佩服这个兄弟呢？比起三哥，小五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一个打光了部队还能活着，当上团长的人，一般人岂能有这种本事。而且看姚大信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已经成为了小五的铁杆拥护者。 从这一点儿让郭四儿内心很欣慰也很高兴，这一刻小五也是有了班底的人当然还有二十九军的更多同志，会向小五靠拢。 “最近两年的事儿，您给我说说。”郭四儿举起酒杯与姚大信碰了一杯，一口喝光后问道。 姚大信把酒仰头灌了下去，陷入了回忆之中。 哒哒哒哒……突突突突突……轰隆隆…… 弥漫着硝烟的战场，子弹暴雨般交织！猛烈的大炮轰炸着阵地把一片片的战士掀飞，血流成河，轰炸机轰鸣，那碾压着坚硬地面的坦克，哗啦啦的滚动着刺耳而又让人恐惧。 “打……” 暴雨，黑夜，大雾，激战从不停歇！ 姚大信诉说着长城一战的惨烈，一个个部队被打光，被打残，一队队参军从阵地上撤退下来，被编制被打光，最后苟延残喘。 “打光了，都打光了！呜呜呜……”姚大信失声痛哭，抓着酒杯紧紧的握着，很久才平复了情绪，仰头把酒杯了酒灌下去。 郭四儿沉默，沉默的听着！他的眼眶湿润，泪水滑落！他难以想象那惨烈的战场，也难以想象自己的兄弟是如何在战场上险象环生。 噗嗤一声！姚大信用火柴点燃嘴里的香烟，深深的吸入肺部，然后重重的吐出来，接着说道：“残兵进了菜市场的胡同，胡同里废弃的四合院内都是残兵。一千多号的残兵，上峰不管，连一口吃的都很难找到，忍饥挨饿，连乞丐都不如。 只有他在收拢残兵，从外面弄来粮食管残兵们一顿饱饭，也买了残兵们的命！ 团座很有胆量，带着我们去了军部。他一声声的嘶吼着求见军座，在军部喊到声音嘶哑。 他当了团长，被任命为大刀独立团团长，把所有的残兵编制在内。从那一刻我们有了装备，有了军饷，有了军服，有了一顿饱饭。 但还不止如此，团座总是在深夜出去，清早回来！拿出一把把的大洋，让弟兄们顿顿吃肉。 我们开始了残酷的训练，如同进入了地狱，弟兄被练的晕死过去，甚至枪毙了几个。最终我们成为了一股强军，没有人敢与之对抗的强军。 我敢说，二十九军没有任何一个部队敢捋团座的胡须，我们更是以死相随。 团座是一头虎，是一头饥饿的虎，是真正的虎将。” 姚大信很激动，激动的一次次拍案而起！提起郭小五的时候更是那一脸的敬服与畏惧完全的表露了出来，自顾自喝着酒讲述着大刀独立团成立后的一点一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属于我们的谁都不能拿走，敢不给就给你干，看看谁的枪杆子硬。这是我姚大信当兵以来，跟着的最敬佩的长官。”姚大信带着七分酒意一拍桌案说道。 第272章：与四哥相见 姚大信对郭小五的敬佩让郭四儿沉默了下来，他很清楚小五能让麾下的军官如此的忠心，这已经说明如今的小五成长他这个当哥哥都不得不重新认知，重新开始审视。 姚大信多喝了几盅酒醉意又多了一分！然而他并没有忘掉自己的任务，他起身说道：“郭四儿兄弟，带着你的人，跟跟，跟我装最后一批钢铁。” 他带着八九分的醉意，舌头都变得僵直！说话有些不利索。 姚大信转身走出了屋子，郭四儿起身跟上。在后院内郭四儿看着正休息的弟兄们喊了一声：“弟兄们！出活喽，咱跟着姚少校运送物资，咱赚些买卖外的钱儿。” “四哥叫干啥干啥，弟兄们把骡子套上，咱们走。”二拐喊了一声，众人都起了身，重新把摘掉的马车套在骡马身上。 北平城最大的钢铁厂大门处，在姚大信的带领下十六辆骡马车停了下来，封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跟随姚大信来的还有实枪核弹一个排的士兵，其中领头的是胡六儿。 此刻胡六儿抽着烟，走到姚大信的面前问道：“姚营长，你说那个光头是咱团座的亲四哥！？” “怎么你不相信！？”姚大信笑着说道。 “就是感觉不可思议，瞧瞧这位老兄壮实的跟牛犊一样。光着个脑袋连个毛都没有，怎么看怎么不像。”胡六儿满脸的怀疑之色。 “呵呵！”姚大信笑了笑，接着说道：“是不是团座的哥哥，见了团座不久知道了。而且这一次运送钢铁水泥，可是只要一半的工钱。” “那感情好！别的不说，林少校那里可是喜欢的很！这可是省了一大笔钱呢。”胡六儿感觉姚大信说的有道理，笑了起来。 想想也是，要是这小子敢冒充！弟兄们扒了他的皮，团座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一车车的钢铁转满骡马车，还有一袋袋的水泥装上骡马车后，被郭四儿吆喝着调转车头。 郭四儿走了过来，胡六儿立即点头哈腰，敬了一个军礼！不管他是不是怀疑，他也是相信的八成。这团座的家人他还是要客客气气的，这是对团座的尊敬。 要是他得罪团座的亲属，被弟兄们知道了哪儿还有他胡六儿的好，即使他胡六儿是团座身边真正的嫡系弟兄那也没有好日子过。整个大刀独立团可都是对团座忠心耿耿，容不下对团座不敬的家伙。 要说大刀独立团的弟兄对二十九军，还是对国民党政府忠心那都是扯淡。而对于团座弟兄们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能走到今天，他们大刀团活的如此滋润，可都是团座养着。 “这位兄弟是！？”郭四儿立即拱手客气的问道。 “报告四哥！我是团座身边的警卫排长，过来一起押送物资。”胡六儿立即说道。 “好兄弟好兄弟，以后小五的安全就靠兄弟您了。”郭四儿心中一惊，立即抓住了胡六儿的手。这可是能为小五当子弹的弟兄，他郭四儿从内心里敬重三分。 “说笑了四哥，没有团座俺也没有今天。”胡六儿客气道。 “好了，团座还等着这些钢铁修筑机枪碉堡呢，可不能耽搁了时间。”姚大信催促了起来。 郭四儿拱拱手，转身大吼着了一声：“出发！”二拐一声吆喝‘啪’一声甩出一个鞭花，领着骡马车队的弟兄们赶路。 此时此刻卢沟桥驻扎的日军以演习的名义，派出一个中队的日军士兵荷枪实弹的在卢沟桥附近过了一遍，枪口时不时对着219团的弟兄。 219团在营长的带领下气的是跳脚大骂：“这群小鬼子没事儿就耀武扬威，简直是可恨。” 然而郭小五此刻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日军并没有什么表情。这群小日本子野心膨胀，目的就是激怒我军将士开第一枪，这样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发起进攻。 得到消息，日军开始大量集结。从日本本岛源源不断的把日军士兵运过来，向卢沟桥一代开始集结。 日军以纯碎的武力，对南京政府施压威胁！而南京政府代表还试图与日本合作，在郭小五看来简直是自欺欺人。 郭小五嘴角带着嘲讽，他很清楚仗短时间打不起来。所以他镇定自若，争取把阵地修筑的更加牢固。 “姚大信回来没有！？这一次走了三天了，胡六儿去寻找他怎么还没有消息。”郭小五问道。 李大柱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过来说道：“团座！炮兵营在北平城发来电报，姚大信与胡六儿在一起。说是一个叫郭四儿的人从河南过来想要见您，说是您的四哥。” 听到这个消息郭小五身躯一震，立即弟兄的转身跑了出去。十分的慌忙道：“狗日的怎么现在才说，现在到了什么地方？死狗子，四狗子，带着人跟老子去接俺四哥。” 郭小五是激动的，兴奋的！四哥来看他，让他潜藏在内心的亲情迸发出来，一股思念蜂拥而至，他跑的很快。 “团座等等俺……”四狗子立即招呼一个警卫班的弟兄，快步跟了上去。全团的弟兄都可以有危险，可团座必须好好的。 团座是大刀团的魂儿，也是大刀团的主心骨。而更主要的是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家里的亲人。 有郭小五在他与郭小五是堂兄弟，是整个团最亲的同族兄弟。可郭四儿虽然是团座的亲哥哥，但也是他除了团座之外如今见到的最亲的人。 长长的骡马车队行驶道驻地前，一车车钢铁水泥早就在姚大信的吩咐下，让战士们卸下来。 那个光着头正指挥着骡马车的青年出现在郭小五的视线，这个熟悉的身影，让郭小五眼眶湿惹，他大声喊了起来：“四哥……” 郭四儿的身躯一颤，扭头看向慌忙本来的郭小五，他的眼睛凝视着，凝视着一个个头比他还高，身躯壮实，跑步间威风凛凛的军官，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第一眼他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兄弟！这个军官从内到外他再也看不见那稚嫩的影子。 可当郭小五再次喊出四哥的时候，郭四儿再也没有犹豫奔了过去：“小五！小五啊……” 郭四儿同样眼睛滚热，要说兄弟之间他最挂念的是谁？那就是这个他最上心的弟弟，对这个弟弟的思念超出了自己的妻子。 从小到大小五一直在他的羽翼下被保护着，曾经经常被欺负的弟弟，让他一直难以割舍。 “四哥！”郭小五距离郭四儿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嘭的一声立正敬了一个礼军礼！他的嘴角剧烈的颤抖着，两行泪水无声的从脸颊滚落。 “小五！你还活着，还活着……”郭四儿伸出双手，紧紧的把郭小五抱住后声音哽咽。 第273章：回去給一个交代 “还活着四哥！”郭小五抱住了四哥，两人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兄弟间的情感，让他们因为思念而相见把持不住的眼眶湿热，泪水滚落脸颊。 拥抱了良久两兄弟才分开，郭四儿伸出拳头捶了一下郭小五的胸口笑道：“不错！壮实了很多，也长高了！也真的长大成大了啊。” “嘿嘿嘿！四哥人总是要长大的吗？俺现在可是团长了。四哥你看他是谁？”郭小五说道，接着把四狗子拉过来身边。 四狗子一直在看着，这时候他走到郭四儿的面前敬礼道：“四哥！”他同样带着激动，激动中眼眶中打转着泪水。 “四狗子，你还活着！活着就好啊。”看到四狗后郭四儿愣了一下，接着激动的就抱住了四狗子。 “呜呜呜，四哥，俺做梦都想家，想爹娘想村里的兄弟们。三娃子战死了，咱村现在就剩下俺跟团座了。”四狗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当兵面对的是死亡，战争实在太残酷，可他想活着不想再面临战场。 “好好的，都要好好的。”郭四儿也禁不住落泪，拥抱着四狗子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嗯，好好的，不哭了！四哥能来真是太好了。团座，咱请四哥到指挥部咱兄弟好好聚聚。”四狗子说道。 “嗯，四哥！走，我们去指挥部再说。”郭小五说道，转身向指挥部走去。 四狗子与郭四儿并肩，二人说着话紧跟郭小五身后。 郭四儿寻眼四看一下，整个驻地都是光着背脊修筑工事的士兵。壕沟已经挖了一人深，泥土还不停的被扔上去。那壕沟之上，用青砖累积着一个个圆形的堡垒。这堡垒并不大，有很多都已经浇灌了水泥，跟家里的坟头一样大小。 “小五，那坟头是啥！？”郭四儿好奇的问道。 “机枪碉堡群，用钢铁水泥修筑的，能很大程度的抵御炮火的轰炸。这里面藏着机枪手，只要碉堡还在，机枪子弹就会源源不断的打出去射杀小日本子。”郭小五解释道。 “团座说俺大刀独立团的阵地隐蔽，在芦苇河岸被芦苇挡着。日军一旦突破卢沟桥必须经过芦苇河岸，到时候我们凭着这些机枪碉堡！，就能轻易抵挡我团几倍的日军。” 四狗子神情骄傲的说道，他是一名军人与日军长城一战后活下来的！只要不傻都能看出这碉堡群的可怕。这机枪碉堡的坚固程度，即使日军的坦克开过来也破坏不了，并且很可能能阻挡住坦克。 除非日军的炮火能准确的连续打击，否则这里就是日军的地狱，是日军睡觉都会惊醒的恐怖存在。 四狗子的讲述，郭四儿听不懂！他很不可思议这些东西都是郭小五弄出来的，更惊叹于小五的成长。 虽然他不懂，但也感觉到厉害！等抵挡大炮的东西，肯定是很了不得的。 “坦克是啥！？”郭四儿问道。 这问题虽然很傻，但没有人会笑他。说实话在与日军大战之前谁也不知道坦克是什么玩意，可那个王八壳子一样嗡嗡的东西，让弟兄们吃了大亏。 “跟乌龟王八一样顶着铁壳子的东西，嗡嗡的响动着就走。子弹打上去都弹了出去，连个印子都没有。”说起坦克，四狗子的脸色带着恐惧，这个战争机器同样是他们的噩梦。 面对坦克的进攻是恐怖的，有时候睡觉的时候都会被惊醒。梦见当初弟兄们前赴后续炸坦克的情景，都会让他害怕的出一身的冷汗。 你面对这样的铁家伙，让你无能为力，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郭小五听四狗子与四哥的谈话，微微一笑！此时他带着四哥走到了指挥部前。 郭四儿的脚步一顿，看着眼前两人宽，一人多高的洞口问道：“这是你的指挥部！？” “是啊四哥，说起来团部是最安全的地方，团部的顶端盖着四个铁门，覆盖三尺厚的夯土，里面有咱家堂屋正堂那么大。”郭小五解释道。 郭小五领着四哥走进去，四狗子命令一个警卫班站在指挥部门口把守着，然后才踏入了指挥部与二人坐在了一起。 进入指挥部之后，里面是两张合起来的八仙桌，作为摆放着长条板凳，里面有夯土切成的左右两张床铺，上面铺着草席，铺垫着厚厚的枯草，枯草上叠着整齐的两个被子，跟豆腐块一样齐整。 条件十分的艰苦，并不是郭四儿想象的，一个国军的团长会有着奢华的待遇，最起码也要拥有一个四进四出一样的团部，如同老家驻守的警卫团一样的逼格。 “小五，你去了什么地方，让我等了很久。”李大柱叼着烟在指挥部中转悠着，拿着望远镜正看着桥对岸的日军动静。 “四哥，你看着这货是谁？”郭小五笑着说道。 “你发癔症呢？你四哥怎么会来这里。”李大柱没有放下望远镜，他看见桥头的日军正在跳舞，屁股蛋子都露出来了。然后李大柱忍不住笑着说道：“啧啧，还别说这小日本子跳大神，露屁股露着蛋的，看着野人猴子。” 郭四儿仔细看了李大柱两眼，愣了一下后！激动的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了李大柱的肩膀上：“李大柱！” “啊！”李大柱吓得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嘴里的烟头都掉在了地上。他在惊吓中，不由怒骂道：“小五子，你闲的没事儿干啊？”然而突然间他看到眼前的人后，整个人都僵直的瞪大眼睛：“四，四儿！” “看不你给吓的，不是我还是谁！？”郭四儿笑道。 “等等啊！”李大柱‘啪’的一声抽了自己一耳光，疼的直咬牙后才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在发癔症呢，这大白天的梦见也是俺媳妇，咋会梦见郭四儿你这个货。” 兄弟四人此刻坐了下来，郭小五掏出烟递给四哥一根，郭四儿拿起洋火与郭小五一起点燃。 片刻后郭四儿才开了口说道：“半年没有往家送信了，可让咱爹娘担心的很。” 郭小五沉默着没有说话，深深的吐着烟气！微微闭上眼睛，面色沉重而悲切，他脑海中回荡着残酷的战场，久久不语。 郭四儿看着郭小五久久不语，最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家里都好着呢，爹娘兄弟就是时常挂念着你。” 此时郭小五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脑海中想着自己离开时儿子的面容，幻想着兰儿带孩子的情景，露出了些许笑容说道：“辛苦咱爹娘了。” “独立团阵亡的将士名单上了报纸，爹把那份报纸一直揣在身上，没有敢让乡亲们知道。恐怕这事儿也瞒不住，有些乡亲去了县城，也得到了风声。”郭四儿说道，盯着郭小五，不知道小五如何回答。 “是我把他们打光了！”郭小五一脸的严肃，但他的嘴角面容肌肉抽搐着。只有在内心承受巨大痛苦的时候，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才会有如此的表情。 郭四儿观察细微，再次深深一叹说道：“可你为什么不与家人送信，还有！那些牺牲的弟兄，一直收着军饷，是不是你寄送的。” “是！”郭小五深深吐出一口气说道，接着看着一直询问的四哥说道：“我不知道怎么交代！人，是我带出去的，可最后活着的也就十几个人，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四哥我不知道怎么交代。” 郭小五的声音低沉，带着极大的痛苦。他起身背对着四哥，四狗与李大柱。早就湿热的眼眶泪水从眼角流落脸颊。这中悲痛他微微颤抖着双肩，把滚落的泪水擦去，深深吐出一口气带着哽咽之声。 “我会回去！很快就会回去，我已经攒够了抚恤金。我会一分不少的送回去，我想！我应该去面对父老乡亲们。”郭小五说道。 郭四儿没有接话！知道郭小五要做这件事的四狗子与李大柱也没有接话。他们沉默着，默认了郭小五的决定！郭小五是应该回去，回去有一个交代。 第274章：为了活着退无可退 日暮，天色渐暗。 郭小五与四哥，四狗和李大柱一直保持着沉默，他们等着郭小五缓过劲来。四人都相续带女人一根烟吞云吐雾，在一根烟抽完烟头扔在脚下时。刘老爹端着四个小菜一瓶白酒放在桌子上后，缓缓推了出去。 刘老爹能感受到团座兄弟之间沉默的气氛，虽然无言但是很沉重。 郭小五转身，回头坐下来！打开酒瓶瓶盖。他拿起酒碗给四哥倒了一杯，这才问道：“哥哥们还好吧！？” 郭四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桌子上一盘花生米，一只烤鸡，一盘牛头肉，一盘子炒鸡蛋。 拿起筷子在桌子上竖立了一下，把筷子弄齐整，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咀嚼。 郭小五给三人把酒碗倒满酒水后，端起自己酒碗一口把酒喝干。他再次看向了四哥，把酒碗放下来。 四狗与李大柱也看向了郭四儿。 郭四儿开了口说道：“翠儿姐在大柱哥走后就一直住在我们村里，大柱哥不必担心太多，都好着呢。 四狗子你爹娘也是常挂念你，家里都好也不缺吃的。 大哥秋收的时候，带着人去干活，今年的收成没有上一年好。大嫂怀孕了又生了个儿子，高兴的大哥买了几只羊。 二哥还是老样子，跟着爹忙活着家里的地，今年的粮食差不多够吃。 二哥的老丈人走了，把丈母娘接过来养过这一个冬天，冬天过去后再送回去。扁担和斧头都被抓了壮丁，你走后不久后发生的事儿。 上面来了一个将军枪顶在脑袋上，三哥没有办法。前些日子来信扁担当了排长！也算是争了一口气。咱大侄子也当了连长，扁担就在大侄子的连。 三哥被中统的人抓紧牢里一次，后来那中统的特派员被三哥的大舅哥董大局长暗中干掉，来了新的特派员把三哥放了出来。 抓了一批人，死了不少学生！三哥的名誉毁了，如今真正的国民党，也成了调查统计局的一员。” “调查统计局！？”郭小五看向四哥，摇头嘿嘿笑了起来。 四哥的身份三哥再清楚不过，能去调查统计局与四哥敌对？这是不可能的。 “当然我们的真实身份三个清楚，但这个坏人他必须做！也是更好的保护我。如此他才能更好的走下去，才能放心。 很多消息都是三哥告诉我的，才有很多同志脱离了危险。”郭四儿语气中带着叹息，因为他让三哥置身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郭小五笑了，这真的是在刀尖上行走啊。三哥还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当然三哥走到这一步也是无奈，大舅哥是国民政府的人，亲弟弟是共产党的人。 在郭小五看来为了兄弟的性命，他很多事情不得不做。 也只有三哥能隐忍，在两党的刀尖上跳舞！郭小五内心对三哥很佩服。不单单是他的隐忍，还有他那常人不及的脑袋。 “希望没有人出卖他。”郭小五担忧的说道。 “如果真有，我会第一时间把三哥救出来。然后找到出卖的人，弄死他。”郭四儿咬了咬呀。 “我们的人在我身边的有多少！？”郭小五问道。他不怀疑四哥的话，兄弟们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不过既然四哥来了，那么很多事情他都要了解清楚。 郭四儿凝视着郭小五，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知道这是小五的信号，以他的角度来看待小五为什么这么做，还是因为他这个四哥。 “现在正在打仗不适合告诉你太多的东西，你的级别不够！四哥我的级别也不足以知道那么多，很多同志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来之前我与黄大哥接触了，为你专门开了一个会儿，你清楚我的意思。”郭四儿说道。 “我明白！”郭小五回答道。郭小五知道，四哥想用尽一切办法帮助自己。 “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家！？”郭四儿起身给郭小五，四狗子，李大柱倒满酒，然后把酒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四狗子与李大柱也蹲起酒碗喝掉。 郭小五回答道：“这里结束，我会与四狗跟大柱哥回家一趟。” 郭小五说过站起身来，他走到自己的床铺下，把床铺下一块大青砖给抽出来，从中拉出来一个黑色的盒子。 郭小五的手颤抖着，抚摸着盒身，这盒子很重！被他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他语气悲切道：“我，没有办法把他们的尸体完整的带回去，这是弟兄们的骨灰，整个县城的弟兄们都在这里。” 战争结束之后，日军把阵亡的帝国士兵堆积起来进行焚化，同样我军战士的尸体也被单独堆积在一起火花。 喜峰口阵地上燃烧着熊熊火焰，郭小五深夜去过一次，准备了一个骨灰盒，摸索到日军阵地把骨灰装满，踏着夜色而回。 这是他要做的，必须做的！也是对自己的交代，对乡亲们的交代。 郭四儿站起身，身躯一颤！走到骨灰盒前面，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把最后一口酒喝掉，转身离去，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郭小五，四狗子与李大柱盯着郭四儿离去的背影没有挽留，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郭小五能听到四哥的吆喝声，骡马车在一声声的响鞭中，嘎达达，嘎达达的离去。 1933年10月1日，民国32年8月12日！深秋。 大刀团的阵地修筑完毕，俯瞰全景如同野兽般露出狰狞，上百个机枪碉堡覆盖整个战线，贯通三道战壕防线。 一架架轻重机枪被林少校拉过来，补充团里的火力！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 同时北平的地下交易黑市被他抢了一遍，特别是日军的军火商，被他们斩杀殆尽。 这种暗地里的交易所，所有势力只能忍气吞声。 北平的夜晚经受了十天的暴乱，在今日凌晨才消停了下来，大刀团也抬回来一具具战士的尸体，多达二十具尸体被排放在一起。 今日天气昏沉，雾蒙蒙一片！下着小雨，大地被小雨冲的潮湿，到处都是泥泞。 整团的战士们都聚集了起来，看着二十个躺着的弟兄纷纷摘下了帽子，他们的脸上带着悲戚之色。很多的弟兄眼眶绯红，泪水滚落而下。 郭小五跪倒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立起来，他掏出腰间的配枪，砰砰砰开枪！声音在空中回荡。 弟兄纷纷举枪，枪口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枪声落，郭小五低沉的声音传入每一个弟兄的耳朵里：“为了活着，为了对抗日军，为了能搞到更多的武器，他们死了！为了我们活着倒在了枪口下。” 弟兄们纷纷低下头颅，郭小五巡视着眼前所有的战士，接着怒吼出声：“把头抬起来。” 弟兄们纷纷抬起了头颅，郭小五的声音再次回荡：“败仗！我们一直在打败仗，除了打败仗我们就逃，一次次的逃，不逃就是死，白白的牺牲。 为什么？因为我们的炮火不够猛烈，我们的装备差。我们阻挡不住日军暴雨般的子弹，所以我们怕。 可是我们是军人！我们要认识到这一点儿。 为了活着，我们不是不能退，是我们在小日本子的枪口下退无可退!” 第275章：针对郭小五的阴谋 “我们谁都不想当兵，有几个不是抓壮丁来的！？但不管我们是不是自愿还是被迫，可穿上这身皮，我们就永远被打上了中国军人的烙印。 我们吃着军饷，至少名义上我们是中国士兵。我们承担着守卫疆土，保卫百姓的责任。 我们需要在战场上活下来，只有更多的战士能活下来我们才能胜利。当然我说的不是逃跑！而是在与日军战斗中胜利了才能活下来，能坚持到军令的最后一刻才能活下来。 想活着，我们需要武器，需要装备！不够了我们买，买不来我们抢，可抢势必要以生命为代价。 弟兄们！看到了吗？我们不能辜负死去弟兄们，他们的死是期望我们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让我们拿着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武器，与日军决战，杀更多的日军，来回报他们。” 郭小五的声音低沉，低沉中带着咆哮！战士们纷纷挺直了胸膛，在军官嘶吼下，纷纷战意昂扬。 “打倒小日本，消灭小鬼子！保卫疆土，守卫百姓。” 打倒小日本，消灭小鬼子！保卫疆土，守卫百姓，成为大刀团的口号。 全团战士对国家意识的觉醒，对民族意识的觉醒，对身为军人的职责有了愈加清晰的认知，看着眼前脱变的弟兄们让郭小五倍感欣慰。 懂得多的士兵也许死的很快，为国为民不怕牺牲，不惜一战！但绝不后悔。 当然不懂的，为了活着而活着苟且偷生的中国士兵，会继续面对日军的炮火。在日军的炮火下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再败退，直到退无可退。等退无可退的那一天他们才会毫不犹豫的扑向日军的炮火。 大刀独立团都是与日军大战活下来的战士，更是有东北军的存在。作为东北军他们深知日军的残暴。所以他们以前的部队才打的那么惨，即使是装备低劣，也会为了洗刷东北角的耻辱坚持到最后才会撤退。 因为搞军火而牺牲的二十名弟兄，被郭小五埋葬在阵地上，就在阵地的前沿，他要这二十个弟兄看着，看着弟兄们如何拿着他们弄来的武器，痛击日寇。 “如有再战，不到最后一刻死战不退！”这是郭小五下达的死命令，也是他面对卢沟桥一战的主张，更是弟兄们想要的一战。 雪耻，他们一直想雪耻！可是他们一直活在耻辱之中。只要他们还活着，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他们继续前进。 中午时分，小雨还在下着！军部会议室中，军座摔碎来了茶杯，来回应愤怒的军官们。 “谁有本事亲自找郭小五索要你们的东西，从此之后宋某不再管理独立大刀团的事情。”军座冷声撂下一句话离开。 军官们大眼瞪小眼，他们得到的是这个结果！但他们也知道这也是军座对郭小五的变相维护。 有些话不能直说，当面也不能撕破脸皮！而整个二十九军主张与日军血战的将领们，冷冷的盯着那些暗中与日军眉目传情的将领。对于他们再一次被抢夺了军火，这些爱国将领们认为他们活该，更是带着看他们好戏的心理。 倒卖军火的这些军官没有几个不怕死的！他们不知国家不知民族。别说是抢了他们的军火，就是他们被郭小五给毙了，他们也不会放一个屁。 虽然他们不明白军座的真实想法，但名义上大刀独立团是军座的部队，这也算是给军座一个脸面。 更重要的是大刀独立团的战斗力有目共睹，这是能够与日军硬抗，还有可能不落下风的部队。想弄这样的部队，对面的这些东西还没有这个胆量。 他们干兴师问罪，郭小五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对着他们开火，只是这些爱国将领们他们得到的消息。恐怕一个旅的部队强攻，也不可能拿下现在的独立大刀团的阵地，那是找死。 在很多爱国将领眼里，郭小五是一个为了打胜仗，无所不用其极的将领。谁有要是敢阻挡他，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在郭小五的眼里这倒卖军需的连屁都不是。。 不能不说郭小五胆大包天，除了这个家伙没谁干这么做。不过可惜的是人家是占据大义！抢的是要发国难财人的东西，是你的吗？你敢承认吗？ 他们与郭小五之间根本上不了台面的。 不管是日军还是对面的将领，他们的武器都去了哪里！？恐怕在场的没有人不清楚。 更重要的一点儿，军部会议郭小五一直被排除在外，人家自然更不在乎这些显得高高在上的人物。 恐怕有几个悍将，支持抗日的将领会被郭小五尊重！至于其他人在那郭小五的心里恐怕也不过是小丑吧！？ 韩团长，219团的团长吉星文眯着眼不由的笑了，他们两个同时起身，冷哼了一声离去。 这两个团长与郭小五的私交不错，虽然没有郭小五一样胆大妄为，但他们从内心里对郭小五是敬佩的。 这样的将领才是最强横的，一群他娘的小丑谁敢在人家面前搞事儿。你还拿到了军部，丢不起这个人啊。 “以后关于独立大刀团的一切会议，请不要通知韩某人。谁想找大刀团的晦气，自己去找！人家郭团长等着你们呢。”陈团长甩了一句话。 而219团的团长，嘲讽的笑了起来。 整个会议室那些与郭小五有过节的军官们，脸色都不好看。 特别是坐在军座下手的特派的督查参谋长，更是一脸的黑色。 哗啦啦将领走了一半，剩下的将领都看向了这个督查参谋长，其中一个旅长愤怒的一拍桌子说道：“他郭小五就是个共产党。” 众人陡然一阵安静，督查参谋长凝视着这个将领，淡淡的问道：“你有证据吗？或者说你们中有共产党，检举这个郭小五！？” 这将领的身躯一颤，立即静下来坐在了椅子上！然而所有的将领都看向他。 这个将领颤抖着双手点燃一根烟，他咬着牙哆嗦道：“都别看着我，我要是共产党你们都是！你们敢动我吗？老子是旅长，只要老子出了事情，别忘了谁的部队都不是自己说了算。” 他这也是威胁，所有人都把脸转过去！各自寻思着对策。他们要想一个法子，把郭小五给弄死，才能解心头之恨永除后患。 “好啦好啦！金某人看啊，那郭小五也并不是跟你们作对，死的最多的不是日本人吗？你们啊还是把这个亏吃了，毕竟啊人家现在可不怕你们任何一个人敢带兵找他的麻烦。 羽翼丰满啊！ 金某告辞喽。” 金参谋长起身离开，他的眼睛撇了撇那个与自己平起平坐的督察参谋，暗中冷哼道：‘这是个什么狗屁的督查参谋长！？ 也不知道这个混蛋会想什么办法，把郭小五弄死！’暗骂中他又有些期待：‘这家伙会死在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小子手中吗？’ 第276章：谁敢弄我试试看 “传令，让郭小五过来见我。”军座宋哲元坐在办公室内，一拍桌子冷声道。 韩团长与219团的团长吉星文准备找军座为郭小五说些好话，刚刚走到军座办公司就停听到军座发火，彼此对视了一眼。 两人立即转身离去，纷纷吩咐上了自己的军车让开车的弟兄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大刀团。 大刀团阵地，郭小五拿着望远镜一直观察着日军的动静。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一直寻思着怎么弄对面的日军一次，挫败一下日军的锐气。 想要找日军的麻烦这是很难办的事情，望着日军阵地只能让他郭小五长吁短叹！让他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小五，你在想什么！？”李大柱问道。 “你说他娘的日军动不动就军演，耀武扬威的，老子看着火气大。有啥办法搞那群小鬼子一下，也他娘的解解气。”郭小五说。他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上，依靠在墙壁上掏出一根烟点燃。 “这事儿不好办，这小鬼子就想激怒我们开战！可我军的实力，根本不能与日军对抗。”韩彪分析道。 “他马勒戈壁的，真他娘的碍眼。”郭小五烦躁道。恼火中郭小五起身在指挥部走来走去，不搞小日本一下他心里怎么都不带劲，浑身坐立不安怎么都不舒坦。 李大柱感觉股息走完是闲的没事儿干了，非要找事儿不成？大刀团驻地在卢沟桥之后，首当其冲的是219团，直面屈辱的也是219团。人家都忍了这口气，你操这个心干什么？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会说出来，关键是这小日本也是太操蛋。他也明白大刀团有与日军士兵一战的能力，219团也不是不行，比起大刀团实力就差了一些。所以日军不停的挑衅，让团座坐不住他也理解。 “真要与日军斗起来，我部必有伤亡！得不偿失啊。”李大柱劝慰道。 郭小五看了看韩彪，呵呵，呵呵，冷笑了两声。他当然知道会有伤亡，可他娘的日军也太嚣张了，于是带着气怒道：“你感觉俺不应该找一下小日本的晦气！？咸吃萝卜蛋操心了？” “小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没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咱好好的不成吗？咱都是混口饭吃，你还是稳住些。要是你有好电子让咱弟兄少牺牲，弄死一群小日本，我高兴也来不及不是。”李大柱说道，他心里可是吓一跳！对于郭小五此刻他还是有畏惧的，而且越来有畏惧。 只是为了与郭小五保持亲情关系，不会显得太生疏。 他看的出来，郭小五当兵当的越来越纯碎了，然而有时候他李大柱也一样会对日军愤怒。面对国敌他是同仇敌忾，对小鬼子用什么是手段他都感觉应该！如果能万无一失他会大力的支持。 “诶！这话说的有道理，老子的兵牺牲少，还能搞死一群鬼子才行。嗯！这话说的好啊，说的好！”郭小五接着又转悠了起来。暗道：‘狗造的应该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才万无一失弄小日本子一下？’ 如今三个步兵营一千多弟兄，除了上战壕守卫阵地就是训练。炮兵营扩编到五百二十人，现在整个大刀团两千多号兄弟，这让郭小五有些膨胀。 论现在大刀团的将士战斗素质与日军一对一，郭小五有信心弄死小鬼子。可要是说伤亡少，他心里倒是没有底，没有试过让他心里还是少了底气。 正在郭小五踱步思索间，两辆军车急速行驶而来进入大刀团阵地，韩团长与219团团长吉星文相续从军车上跳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大刀团的指挥部。 “奶奶的，这防御阵地弄的，简直是铜墙铁壁！要是小鬼子打过来，狗日的够他们喝一壶的。”219团的团长吉星文一脸羡慕的说道。 “这是有能耐啊，老子就是把裤子卖了也弄不来这么多的钢铁跟武器装备。不知道昌隆兄弟这脑子怎么长的，弄出这么个阵仗，真是难以想象啊。”陈团长感叹道。 “哟！两位来的正好，来帮老子想想，咋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小鬼子一次。”郭小五看到两人过来，立即迎了上去。 “诶！你现在还有心思想小鬼子，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处境。咱二十九军的一大半的军官都被你得罪了。你现在就是用棍子窜起来的蚂蚱，正在火堆上烤着呢。”219团的团长吉星文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说道。 “咋！？狗日的那群蛀虫又要搞事儿！？”嘭！郭小五一拍桌子不悦道。 “这次是军座也发了脾气，传令兵恐怕一会儿就到了。”陈团长说道，坐下来后看着郭小五。 “哼！”郭小五冷哼一声，接着怒道：“开个军事会议那群狗造的货都把我排斥在外，这次又想搞我，是感觉我郭小五会怕了他们！？一群鼠辈他们有多大的胆子？” 郭小五很不满拍了桌子后，又骂道：“都知道自己是军座的嫡系！可为啥就是不让自己参加军事会议？要是有我在，谁他娘的敢哔哔，老子一枪崩了他。” 219团团长吉星文与韩团长纷纷无奈一笑，心说就你这脾气，这二十九军还能安稳喽！？整个军部可不是军座的一言堂，还不是为了维护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货。 “你小子啊！不是军座护着，你不知道要闯多大的祸事。整个北平城军火交易市场被你扫了一遍，你一个团的火力如今连一个旅都比不上。一个旅长想要找你的事儿，都要掂量掂量。真要跟你干起来腿肚子也要发抖，你就别不知足了。”韩团长苦口婆心的劝道。 郭小五嘿嘿笑了起来，对着陈团长说道：“那是！不过俺也跟军座长脸不是？瞧瞧一个个稀屎包的样儿，看着心里就爽。” “是啊！你倒是爽了，让军座跟我们这些老兄弟推到了风口浪尖。这次去军部给你透个信儿，小心新来的督查参谋长。 说不得会给你找个罪名拿了你。”219团的团长吉星文点燃一根烟说道。 “狗日的想诬陷老子是共产党，想弄死老子不成！？”郭小五骂道。 “你很明白吗？”韩团长笑了笑。 郭小五愣了愣，脸色微微一变！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人惦记自己了！恐怕早晚会出事儿。 “都想让你死！明着他们不敢，可暗中我们就防不胜防。这次军座叫你去，意思上是要做给那些人看看。今天会议，军座也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其中的道理你应该明白。”219团团长吉星文说道。 “军座用心良苦！可那些人会放过我吗？只是怕我要是有什么不测，手底下这两千多号弟兄没有我在谁都管不住啊。”郭小五叹息一声。这是他在亮牌，同时也是自己的底气！更是希望这两个好友把这些话传出去，也让敢动自己的人掂量掂量弄自己可以，但怎么收场要好好想想。 两个团长神情露出骇然之色。他们都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大柱。‘他们此刻才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在！这可是郭小五的铁杆。’ 李大柱呲牙笑笑没有说话！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韩团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李副团长，你怎么看！？” “两位兄弟！别的我不管。哪个不要命的玩意敢对团座伸手，老子会带着全团的弟兄让他死无全尸。”李大柱十分淡然的笑着回应道。 但就这份淡然，更是让两个团长内心一颤！他们毫不怀疑，要是郭小五没了！谁也没有能力收编这个部队。这个部队必反，而且是真的反。 要是孤注一掷，守着阵地枪口对内！以现在大刀团的火力配置，阵地防御程度……这个结果二人不敢继续想下去。 同时也给了两人一个信号，大刀团的弟兄只忠于郭小五一人。 “谁敢弄我试试看！呵呵……”郭小五冷笑道。 第277章：简直是无法无天 郭小五的冷笑声让二人背脊发凉，这是他见过最会带兵的将领。这样的将领才是最可怕的，才是最能打仗的。 韩团长于吉团长同时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了郭小五！他这是要无法无天了，疯了绝对是疯了。 “呵呵呵……两位仁兄！弟兄们都不是傻子，也没有我更了解弟兄们怎么想的。”郭小五笑了起来，李大柱的回答他很满意，他也承认弟兄们对他的忠心。 什么爱国，军人，什么大道理都是屁！谁他娘的能把弟兄们带好，他们就跟谁卖命。他郭小五吆喝再多的爱国，爱国，他清楚弟兄是听不进去的。即使是听进去了，他们也清楚没有自己在弟兄们就是没有亲娘的孩子，谁都不想当炮灰。 “你呀，何苦呢？就是想的太多。在军座面前哭哭穷，啥装备物资没有。”韩团长说道。 然而郭小五笑了，脸笑皮不笑。他不是没有去找过军座，可军座不愿意见他，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可你连亲娘都看不到，谁给你奶吃。 只是每个月的军饷照常发放，还被那金参谋长克扣了一半还多。粮食等各种物资那是毛都没有几根，他郭小五难道看着弟兄们饿死不成？ “是我的错，我的错啊！”郭小五想起这些内心愤怒，然而赔笑道。但他心里早已经琢磨好了，不是军座在生气，要见他吗？正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炸出三两油来，白瞎了这个机会。 “军务繁忙，该说的都说了，我还要回驻地。”韩团长点点头，很满意郭小五的答案！毕竟他还是对军座很忠心的。 “韩老弟我们一起，省的见了军座的传令兵，我们不好看啊。”219团的团长吉星文也站了起来。 郭小五配笑着亲自送两人离开，看着两人上了军车后郭小五感叹一声：“这两位是真朋友。” 三人同时驻守宛平镇，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自然走的更近一些。对于韩吉两位团长来说他们面对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是日军，他们驻守宛平丰台必须团结一起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自然不希望郭小五这名悍将，出现有任何的闪失。 大刀团的战斗力，能顶的上他们两个团，甚至有过而不及，要是与日军开战，将是最大的臂力。 在两个团长离开后，军部的军车紧接着行驶而来。车上坐着的是军座身边的警卫，看到两个团长的军车后笑笑，然后行驶进了大刀团阵地。 这个警卫进入大刀团的阵地后跳下车来，看到指挥部外的郭小五走过去敬了一个军礼，立正道：“郭团长，军座请！” “好！”郭小五回应道，同时立正回了一个军礼。 郭小五跟着跳上了军车，此时李大柱挥手让死狗子过来说道：“你带着手下的弟兄，快步跑到北平城！带着枪法好的，埋伏在军部附近。但凡看见有人对团座图谋不轨，立即枪杀。” 四狗子咬咬牙说道：“谁敢动小五，老子让他死无全尸。”接着立即集合经为了，挑出几个枪法最好的弟兄，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北平城跑去。 “记住！找到合适的潜伏地点，把整个军部暴露在射程之。特别注意哪些我团得罪过的军官，严防死守。 注意军部的督战参谋长，但凡他有异动立即开枪。”这是在四狗子离开后，李大柱的吩咐！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团座的安全。 军车很快行驶到军部，日上三竿正是晌午十分。天上的太阳刺眼，秋风呼呼的刮着。 四狗子与几个枪法好的弟兄，上了附近围绕军部的房子顶层的房间内。他们形成一个交叉的封锁线，枪口射程完美的覆盖军部每一个角落。 郭小五下了车，一路上他都眯着眼睛！到了军部大院后，郭小五立即跳了下来。五官一挤兑露出痛苦之色，立即嚎啕大哭起来：“军座，军座啊……小五我苦啊……” 整个军部大院都回荡着郭小五的哭声，这哭声异常的委屈凄惨，听着都让人心酸意动。 听到郭小五的哭声的四狗子愣了一下，接着想笑不敢出声把自己憋的一脸通红。 正等着郭小五的宋哲元将军听到这委屈的哭声，本带着怒意的脸色突然一愣！看着警卫把郭小五带到自己的面前。。 郭小五哭的全身颤抖，立正给军座敬了个军礼！袖筒拉着眼睛抹这的嚎啕大哭。 “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军座看郭小五委屈的模样，心下一痛！暗叹一声，出声劝慰道。他本想着好好的训斥一段郭小五这小子，可如今一见面却多了一丝愧疚。 “军座啊！多少次小五我来求见您，都被阻挡在外啊！您老是不管俺了啊。俺就是那没有娘的孩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啊。”郭小五没有听进去劝，反而哭的更加委屈。 他回忆这些日子为了弟兄们，不得不变得疯狂不得不提着脑袋做事儿，这份委屈真的让他伤心起来，却没有一丝的惺惺作态。 “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是没有娘的孩子了！？老子给你擦了多少屁股你知道吗？你还有脸哭。”军座面色一喊，还是训斥了起来。 郭小五的哭喊让他委屈，这小子误会自己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没有自己在后面挡着，岂能活到今天！？ “军座，您可不知道！俺大刀团穷啊，吃的是草根挖的是树皮，连一支好枪都没有。您给的装备，狗日的不知道哪儿个王八羔子给老子换的都是旧的。 机枪是卡了壳，枪管不能用的！那步枪都磨光了膛线。就是您给的三十万发子弹！？到小五的手中他娘的就只剩下十万发，更可气的是有五万是空弹壳啊。” 郭小五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大刀团描述的不堪入目。 宋哲元将军面皮抽搐着看着郭小五，一脸的难看之色!这真会哭穷啊。 “军座啊！除了装备低劣破旧外，这马上过冬了不是？各部都发了冬衣，可大刀团的弟兄都还穿着单衣呢。单衣也就罢了还跟穷苦老百姓一样到处都是补丁。这叫啥大刀团啊，叫叫花子团都他娘的不够资格啊。”郭小五哭诉道，这哭的一屁股蹲在地上那是站不起来了。 军座面皮不停的抽搐，眉毛也在气怒中不停的颤抖！更是一脸的涨红。郭小五这穷哭的连他这个军长都他娘的听不下去。 嘭！ 军座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郭小五的身躯跟着颤抖了一下。 在军座不察觉下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偷偷看了军座一眼，看军座一脸的猪肝色，暗道：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你你你，胡闹！胡闹！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军座砰砰拍着桌面指着郭小五怒道。 郭小五立即闭上了嘴巴，也不再哭嚎！不过用情太深，身体还在抽动着。 “狗日的，你说！你说的都是真的！？他奶奶的老子的人也敢这样对待！？好，好的很啊。” 啪！ 军座颤抖着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郭小五陡然一愣，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军座！他不信军座不知道如今他的大刀团富得流油，这是怎么个意思？ 沉思片刻之后，郭小五心中一震暗道：‘是了，军座也在演戏。’ “呃呃呃，军座啊！谁说不是啊，狗日的太可恨了啊。”郭小五立即上纲上线添油加醋的一拍大腿跳了起来骂道。 “他奶奶的，好！好！好啊！”军座啪的一声，点燃一根雪茄，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此时此刻郭小五不敢吭声。 良久后！军座深深吐出一口气突然面色一寒冷声问道：“这就是你抢他们的理由！？” 郭小五心头一震，一咬牙也不装了愤恨道。“军座！他马勒戈壁的不让俺过，都他娘的别过！俺还是忍了些，要不然我让炮营直接把那两门野炮拉过来，把军需库给他娘的炸了。” “你敢！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军座伸腿一脚把郭小五踹倒在地，瞪着眼睛指着郭小五，气的他摸索自己的腰间想一枪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货给毙了。 不过他摸了一下腰间正准备拔枪，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他叼着雪茄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抽着，他没有想到郭小五居然胆大到了这个程度！？简直是疯了。 第278章：老子管你是谁！？ “军座，军座！那可不怨俺啊，俺也是没有办法啊。”郭小五爬着过去，抱住了军座的腿！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此刻郭小五决定自己要厚颜无耻到底，只有够不要脸才能得到更多的东西。脸面虽然很重要，可比起大刀团两千多号弟兄能吃饱饭！脸面那就狗屁不是了。 “哎……”军座深深叹了一口气，把郭小五扶起来。他露出心疼之色，伸手打了打郭小五身上的泥土。 郭小五内心感觉一股暖流直通心扉，对军座的关心感动不已。 此时的军座如同慈祥的父亲一样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有些事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我的手中已经有着很多的部队，于你也只能疼在心里，有些无力啊。” 这就是肺腑之言了，郭小五岂能听不懂！挺直了身子，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再一再二不再三，现在你有些危险啊！很多只眼睛都盯着你，一旦你有所疏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呀，不会委曲求全一点儿，我也能暗中扶持，不会看着你饿死的。”军座再次语重心长道。 “可我等不及！”郭小五低下了脑袋，他是打仗下来的，因为他很清楚好装备意味着什么！？没有好的装备一旦日军突然进攻，那就是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必须为大刀团的系哦那个吗，筹备到足够的辎重。 “哦！？”军座看向了郭小五。 郭小五立正接着说道：“我军与日军肯定还会再战！再战的时候日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亡我之心不死。” 郭小五说过之后接着冷声嘲笑了起来，说道：“都知道日军的野心，可都不愿意承认，一个个的自欺欺人。如今我军有多少将领与日本人暗通款曲，恁还不明白吗？” 军座沉默了下来，他坐回椅子上！吞吐着烟雾。郭小五也闭上了嘴巴，但他脸上露出的嘲讽难以掩饰。 “四挺重机枪，二十万斤粮食！一百万发子弹，四千套棉服，能拿到多少看你的本事。”良久走，军座从抽屉里拿出条子，开好后放在了桌子上。 郭小五走向前，双手把条子拿在手上，看了看揣进了兜里。 嘭的一声严肃的敬了一个军礼。 “滚蛋！”军座冷声道。 “是！军座。”郭小五转身离去，他嘴角浮现笑容。能拿的他都拿到了，不枉他这一次哭天骂地。 踏入军部大院，军座的房门嘭的一声关闭！突然有七八个士兵荷枪实弹，把郭小五围了起来。 啪啪啪！ 三声击掌声，郭小五扭头看去！一个面色白净的中年人，肩膀上顶着少将军衔。如笑面虎一样走近郭小五，阴沉着笑道道：“好一出好戏！说的鄙人都自惭形秽，好一个爱国将领啊。” 郭小五眯眼看着他，心说这应该就是那个什么督查参谋了。 “呵呵，你是什么玩意？老子不认识你。”郭小五冷冷道。面对指着自己的枪口熟若无睹，没有一点儿胆怯之色。 ‘这人真他娘的胆子不小，他前脚出了军座的屋子，后脚就被这人带人堵着，看来是早就等着自己呢。’郭小五心下冷声道。 这样的人被指派下来有着很大的权利，谁都不敢得罪。而他郭小五虽然心里知道，但他不在乎也不可能服软。他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一旦软弱就会被众人欺辱！到时候绝没有翻身的余地。 郭小五的话让督战参谋长脸色难看了下来，他冷着脸笑道：“呵呵！忘了介绍了，鄙人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参谋长。” “哦！王参谋长，你是干什么的！？”郭小五斜着眼睛问道。 “你！”郭小五的态度让王参谋长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受力。关键是人家有嚣张的本钱根本不给面子啊，这让王参谋长更加的恼怒。 黑市上军火交易他也是得了好处的，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可这小子一下子把他的大洋全部都哗啦啦的给强走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个小子的。 “哈哈哈……不知道我干什么的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监管二十九军的成分问题的。有人举报你，你需要跟我一起去调查调查。”王参谋长怒极反笑，接着说道。 “你怀疑我的成分！？证据呢？”郭小五伸出手说道，他冷冷的注视着王参谋长，带着杀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跟着走了，绝对有死无生。 ‘这个家伙把自己当作三岁小孩吗？’郭小五暗中冷笑道。 这毫无掩饰的杀机让王参谋长心下一颤，不过如今这小子已经是囊肿之物，只要他跟着自己走，到时候怎么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这是有人告发你的信，这就是证据！你还是跟着鄙人走一趟吧。如果你不是共产党鄙人会立即释放了你。你要是共产党，鄙人就爱莫能助了。”说过他对士兵们使了个眼色，士兵又前进一步，把郭小五围的紧紧的。 有一个士兵已经准备好了绳子，准备把郭小五捆上。 可惜的是他碰到的人，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好招惹的。 “去你马勒戈壁的吧！老子管你是谁！？”郭小五刷的一声掏出配枪，嘭的一声把靠的最近的士兵枪毙。 啪！ 枪声让包围他的士兵齐齐后退一步，王参谋长的身躯一颤，怒声道：“你这是造反！？” “凡士兵枪口无故对着军官者，枪毙！”郭小五冷声呵斥一声。 包围他的士兵们再次后退！郭小五呵呵笑了起来，手枪枪口对着王参谋长的脑袋接着说道：“把那封信给老子拆开，拿出来念念！老子倒要看看都写了些什么玩意！？说老子是共产党，我倒要见识见识到底怎么揭发的。” ‘他娘的仅凭一封信你也来抓我！？你是多想弄死老子啊！？老子会买账？老子跟着你走了，不是也是了。 他娘的就是老子是，老子会承认吗！？’郭小五内心咬牙道，同时把这这个姓王判了死刑。 枪杀一个少将，他郭小五自己都意识不到如今他变得多疯狂。 “哼！你敢开枪吗？”王参谋长此时算是认清了郭小五。什么是无法无天？什么是土匪行径？这郭小五蛮横也精明的很，他娘的人家就不搭理这一套啊。 这说明了什么！？人家有枪有兵，他娘的怕谁！？ 王参谋长在此时此刻虽然态度强硬，但他的额头已经溢出了冷汗。 砰砰砰砰！ 郭小五果断的开枪，子弹在王参谋长的脚下跳跃！震的王参谋长连蹦带跳，不停的后退。 最后枪声结束后，王参谋长咬着牙双腿赫赫发抖，他瞪着郭小五怒吼道：“你无视长官，藐视上级！你犯了军法……” 郭小五撇了他一眼，在包围他的士兵战战赫赫中径直走出军部大院，他留下了一句话：“老子也是救了你的命，你要是拔枪对着老子，就是你是长官又咋样？你的脑袋早就开了花。 老子管你是谁！？” 嘭！ 远处枪声响起，紧接着一个士兵的脑袋被子弹打爆！应声倒地。 王参谋长的身躯再次一颤，惊恐的仰头看向军部附近的房子，颤抖着双手掏出手帕，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不停滚落的冷汗，大骂道：“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 第279章：都想让老子死 对于郭小五来说，你个督查参谋长不但要查查共产党，也要查查谁是汉奸吧！？ 等郭小五出了军部的时候，叹息了一声，内心愤怒骂道：‘汉奸对比一下哪有共产党威胁大！？比起内战应该该查的是那些叛国的狗造的吧？ 你他娘的不想想，你们国民党除了内部腐败外，有几个不贪生怕死的？老子看不起你们。’ 郭小五是看不起一些国民党高官的！连自己根源的问题都不解决，还搞东搞西！？从里烂到外了外，让他很愤慨。于此他对这个什么王参谋长，是没有任何的尊重的。 更让他气氛的是，长城一战后的军饷，阵亡将士的抚恤金都他娘的去了哪里！？简直是可恨至极啊。 更可恨的是你他娘的贪了也就贪了！？还他娘的怕死！？还跟小日本子献媚，简直是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郭小五越想越是生气，回头在军部门口的栅栏上踹了一脚，呸的一声吐了一口痰。 把守的有两个士兵想动，被他们的长官拦了下来说道：“你他娘的活腻歪了！除了军座他把谁放在眼里！？里面的弟兄他说杀就杀，见军座说一句话了吗！？” 此刻这两个士兵才一阵后怕，脸色煞白。 然而这个军官却露出冷笑看着郭小五的背影，他知道这样领兵的将领最终也是死路一条，会被那些人给弄死。 东北军一路溃败丢了东北三省，让全国老百姓陷入日军的屠杀，欺辱之中。长城之战中更没有死战，也是退了，最终胜利的火苗被扑灭，最终还是败了。 他郭小五有错吗？郭小五认为自己没有错！当兵的没有错，是当军官的错。 保卫疆土要的是将士用命！拿东北军几百万的部队来说，他娘的一人开一枪，堵着国门小日本子也要跪啊，可惜的是逃了，一触即溃不抵抗的把整个东北拱手让给了日军！？ 一群他娘的勾心斗角的大佬！造成全国沦陷的局面，在郭小五看来这种长官，他娘的老子鸟他个鬼。 然而郭小五并不知道他这个性格是极其危险的，他进入军部的消息早就被人知道。 在郭小五走出军部，出现在一处巷子的时候！一群拿着板斧，砍刀的混混，前后把他围了起来。 郭小五双腿一颤，咬了咬呀！呵呵呵笑道：“都想要老子的命啊！？” “上！” 前后二十多人，举着武器就冲向了郭小五！这些可都是混江湖的亡命之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断了他们生路的家伙。 那么多人想让他死，那么必须死。 郭小五嘎嘎如魔鬼一般笑了起来，他拔出了腰间的配枪，然后后拔出了腰间的斧头。 斧头在郭小五手里呼呼的转了一圈，然而脱手而出，嘭的一声斧刃深深的劈入前方领头的汉子脑袋上，那领头的大汉仰头倒地。 郭小五手中的配枪接着着开火，砰砰砰砰…… 一个个奔扑而来的江湖混混倒在他的枪下，此刻郭小五气血翻腾，双腿剧烈颤抖着！一股不分，不敢于愤怒，让他突然哈哈哈嘎嘎大笑起来，这笑声十分的渗人。 砰砰砰砰…… 一颗颗子弹从不同的方向射来，二十几个江湖混混被射翻，最近的倒在郭小五的脚下。 噗嗤！ 死狗子瞪着眼睛，抓着面前的人！他的腹部被一把武士刀穿透，他咬着牙从后背抓起斧头要砍下去，但被面前的这个日本浪人伸手格挡住，然后一脚踹倒在地。 这是一个巷子口，在院落的拐角处，四狗子就隐藏在这里。他被赶来的日本浪人发现，悄无声息的武士刀从他的后心穿过。 日本武士刀缓缓的拔出来，一股股的逆血从四狗子的嘴中涌出。他还没有死！迷糊的眼睛看着从身边缓缓离开的日本浪人。 啪啪啪，木屐敲击地面的声音！一声声，一声声敲醒四狗子消沉的意志。 “啊……团座快走……” 四狗子嘶吼出声，猛然一扑死死地抓住了这日本浪人的双腿，他的双手如同钳子一样死死的抓这。 噗嗤！ 日本浪人的武士刀反手剁掉了四狗子的脑袋，但四狗子的手没有松开，被这个日本浪人拖着走了两步。 这个日本浪人一脸的愤怒，又是反手一刀把四狗子的胳膊砍掉，但他还是没有摆脱那死死抓住自己脚骨的双手。 一只脚一个，让这个日本浪人感觉到不寒而栗，蹲下来抓着脚骨上的手撕扯掉，带走一块块血肉。 血液在这个日本浪人的脚脖子出溢出，他嘴角猛烈的抽搐着。如此英勇的战士，让他十分的佩服！但他却不能转身鞠躬，表达自己的敬意，他还有一个人要杀。 可惜他已经耽搁了很多的时间！一声枪响之后，一颗子弹从他的脑仁打入。然后在这日本浪人的脑袋上爆了一个洞，让他嘭的一声倒地。 巷子中郭小五弓着身子呵呵的笑着，这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这里却没有其他人，更是距离军部不远，他们早就等着自己想要自己的命，要自己的命。 啪啪啪，杂乱的脚步声震动着地面！又是一群混混围堵住巷子口。 此时他们除了斧头，砍刀！领头的几个混混手里还拿着盒子炮，郭小五左右看看有五六把。 “非要老子死在这里吗！？呵呵呵呵……”郭小五阴沉的笑着，他看向右手巷子口，被砍了头颅，斩断双手的二狗子，他的双眼欲裂的暴睁着。 他的眼睛暴睁着，大声嘶吼着：“四狗子啊……”死了，他带来的同族兄弟全部死了，他还准备带着他回家团圆的。 “你他娘的必须死！”一个混混头子，大声吼道！看着与郭小五有着莫大的仇恨。 没错，他靠着贩卖军火生存！合作的供应商是日本人，近二十挺轻机枪被大刀团抄了老窝，全部抢了去。 “拿郭小五人头的，赏一千块大洋。”右边领头了也喊了起来，其声音更加的憎恨。 他倒不是贩卖军火的，而是开赌坊的！整个赌坊的现大洋被大刀团抢劫一空，被充作了军资。 “可恨吗！？啊呀呀呀，哈哈哈哈……呵呵呵呵……”郭小五狞笑着，疯狂的笑了起来！这笑声很冷，冷若骨髓。 郭小五缓缓的拔出了背后的大刀，眼神如看死人一半看着一群缓缓靠近的混混们。靠近的混混们感受到郭小五的那冷眸猛然脚步一顿，吓的不由的一步步后退。 而郭小五提着大刀，面对这群混混不进反退，步步逼近…… “啊啊啊啊……”一个混混吓的啪的一声丢掉手中的铁棍转身就逃。 嘭！ 枪声回荡，这混混的老大一枪把他撂倒，趴在了地上！这混混的后心留着子弹爆掉的血洞，血液汩汩的流淌出来。 第280章：扭秧歌跳大神 “谁他娘的敢逃跑！？这就是他的下场，看老子不毙了他！”混混老大怒吼道。 谁都不能逃，任何人都不行！好不容易堵住了郭小五，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必须死。 郭小五一直狞笑着，他不再想谁能救他，他的笑声阴沉刺骨，混混们畏畏缩缩不敢靠近。 砰！ 一声枪响回荡，刚刚那个枪毙逃跑弟兄的混混老大，应声倒地，他的脑袋被一枪打爆。 “啊！哈哈哈……你们都得死！想弄死我，一个也别想活着……”郭小五如鬼一样的森森笑声，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刚刚就是他突然抬手一枪打爆了那混混老大的头。 混混们齐齐后退，甚至有几个混混已经被吓得啪嗒一声丢掉了手中的铁棍。 咔嚓嚓…… 突然然间电闪雷鸣，西落的太阳紧接着消失天色阴暗，磅礴的雨点倾泻而下，哗啦啦……浇灌着地面，变得泥泞。 仿佛上天都在为郭小五愤怒而流泪，让郭小五的笑声更大了！他仰头望天：“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一阵阵脚步声溅起肮脏的泥水，又一群群混混赶来，把整个巷子围了起来。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巷子中间的那个人，杀死那个被堵住的土匪军官。 郭小五在冰冷雨水的浇灌下，全身湿透，雨幕阻挡了他的视线，可靠近的，越来越多的脚步声让郭小五明白，有多少人惦记着自己的脑袋。 郭小五呵呵呵笑着冷声道：“死啊！额呵呵呵呵……” 这笑声带着地狱爬出来恶鬼般阴冷，带着无尽的嘲讽与不甘！围着他的混混们步步后退，他郭小五一手提刀，一手握着配枪步步逼近。 哒哒哒…… 突突突…… 轰隆隆…… “小五……” “小五哥哥！” “小五！” “小五哥” 一声声亲人的呼唤，一声声兄弟的叫声，那残酷无情弥漫硝烟的战场。 一暮暮，一个个熟悉的人，熟悉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要死了……咳咳咳……”郭小五狞笑着感叹一声，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啊……” 一把锋利的砍刀劈了下来，碰的一声！刀锋在郭小五的头顶顿住，他的用大刀格挡住，刀身紧接着闪电般翻转，快速的翻转的刀身把磅礴的雨水似乎斩断。 这把砍刀的主人面露骇然之色，郭小五与魔鬼一样的笑容，更是让这把砍刀的主人身躯一颤。 郭小五反手一刀，刀身横扫而出，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噗呲…… 无头的尸体血流如柱，喷洒在地上与雨水泥泞混合，变成了红色哗啦啦的流淌而去…… 啪！ 无头尸体倒地，头颅也在同一时刻落在泥泞的血水之中，浑浊而又血腥。 “还有谁！？”郭小五提刀怒吼，靠近的混混们脸色惨白。亡命之徒！？他们都是，但武力高绝的亡命徒更加恐怖，亡命不代表愚蠢，故意送人头。 围绕在郭小五身边的混混们他们惧怕，他们胆寒着。 砰…… 又一声枪响，一个想要用枪射杀郭小五的混混大哥，被郭小五抬手一枪撂倒。 “谁还想让我死！？……”郭小五的声音变得很冷，冷的毫无感情。 啪啪啪啪…… 整齐的脚步声不绝于耳，那是士兵长筒雨靴脚踏泥泞雨水的声音。 咔咔咔咔…… 步枪上膛的声音，机枪架设地面的声音，引起混混们一震恐慌。 “他娘的想让我们团座的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姚大信的怒声穿透雨幕，冰冷而咆哮着。 “开炮……”刘大熊在巷子的另一边嘶吼起来，他面前是十门小钢炮，小钢炮前面是两挺重机枪，他却没有更多的废话，来表达自己的愤怒的只有他手机的炮弹。 噗噗噗…… 轰隆隆…… 一群群混混被炮弹炸飞天际，一群群混混抱头鼠窜，然而他们逃不了。 一个步兵连，一个机枪排，一个炮兵排已经把整个巷子所有人包围。 想要置郭小五于死地的混混老大们，哆哆嗦嗦的双腿发软，是他们包围了郭小五，本以为郭小五必死无疑！？可没有想到郭小五的麾下增援的那么及时。 不由让混混老大们更多了些想法，是不是他们被卖了！？诸多的想法让这些混混老大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开火……”姚大信愤怒的下达了射杀命令。 突突突…… 哒哒哒…… 砰砰砰…… 哗哗哗…… 轻重机枪喷吐着火舌，步枪的子弹与机枪的子弹交织着穿透磅礴的大雨雨幕，收割枪口外的生命。 在枪口下，密集的子弹扫射中巷子里的混混们一片片倒下，被无情的射杀，硝烟刺鼻，血腥味在哗啦啦的雨水浇灌流淌中让人作呕。 刘大熊的迫击炮一次次的覆盖，轰炸下去，残肢断臂横飞，血液在暴雨下冲刷着，流淌着，那残肢断臂从天空啪啪的落在淤积的雨水中。 血腥而残酷，混混的死亡让愤慨的大刀团弟兄们没有丝毫的手软。 “来啊！？啊哈哈……呵呵呵呵……”郭小五笑的前俯后仰，当没有一个人再敢靠近，冲去进来的大刀团战士，围着郭小五架设四挺轻机枪，向四周扫射！混混们想要围堵面对郭小五他们会死的更快。 这一天，郭小五哭过，累过，笑过，疯狂过，嘲讽过，回忆过，痛苦过，绝望过。 但他从没有倒下过，退缩过！他等到了这一刻，从四狗子被日本浪人杀害后，射一声枪响郭小五射杀第一个人后就知道他要支撑下去，要活下来支撑到弟兄们驰援。 他等来了，而结果是血流成河！！！ “老天都为你们哭了吧！？那是老天为你们掉下的怜悯之泪。啊哈哈哈……”郭小五仰天长啸。 此刻他的面孔带着狰狞，怜悯，愤怒，可悲，可叹。多种情愫交织在一起，显得异常的可怕与狠辣狰狞。 炮弹还不停地落下，大雨不停地拍打，咆哮的子弹还在继续，一个个尸体倒在泥泞的血泊之中，他郭小五看着惊恐哀嚎的混混们没有任何一丝的心软，嘴角狞笑着看着他们死亡。 要我死的必须死！此刻郭小五感觉很痛快。看着这些想要弄死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他很舒坦，非常的舒坦，舒坦刀他整个人不停地颤抖。 “呵呵呵呵……好！哈哈哈……”在磅礴的大雨中，在四挺机枪的保护中，在这四挺机枪的中心，郭小五跳起了舞，如同跳大神一样，拍着嘴呜呜呜呜呜的嚎叫着。 你能感觉到自己在兴奋，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悲哀，复杂的情愫让无措，他那脸颊滚滚而落的泪水与浇灌的雨水混杂着…… “咿呀咿呀呀咿……呀呀呀咿哈！哈！哈！” 郭小五手舞足蹈，连蹦带跳，捏着兰花又做出女人般的姿态，最后学蒙古舞一般，双腿扎马一脚一脚践踏着雨水。 “国破山河在啊！啊吼啊吼，你死我活啊！啊吼，啊吼，……” 枪声停了，雨还哗啦啦的不停地下着，这条巷子里躺着近百具尸体。此刻只有雨声，只有郭小五跳舞脚踏泥水的脚步声，自己都感觉奇怪的歌唱声！语无伦次。 大刀独立团的弟兄们看着郭小五，看着他们的团座，他们突然忍不住哭了，他们缓缓低下了头颅，他们看到此时的团座很痛苦！让他们不敢直视。 而今日团座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他们！因为养活他们才有人想要他的命，而差一点他们就失去了自己的团长。 有些东北兵，当郭小五的调子变成二人转的时候，他们的耳边回荡着再也感受不到的声音。 “正月里来是新春啊……” “他娘的瘪犊子，啊啊啊啊……”姚大信举起了轻机枪对者磅礴雨幕上那黑暗的天空开火！ 突突突突突…… 第281章：卖国的贼 夜幕悄然降临，暴雨停了下来，稀疏的雨滴低落在郁积的泥水中荡起涟漪。 郭小五的歌声停了，舞姿也停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泥水里，眼睛直直的争着看着眼前躺满的尸体还有积水流淌而混杂的血液，一切都变得很安静。 秋风的冷让人打了一个激灵，然而郭小五仿佛感受不到这种冰冷。此时此刻的心比雨水还要泵冷，冷而凄凉。 过了很久郭小五在这份风呼啸的安静中缓缓的爬起来，他抬起沉重的脚步，啪，啪，啪，脚踏着泥泞的脏污，他在尸体中四下寻找着。 他寻找到两只被砍断的手臂，找到了带着头盔的头颅，也找到了穿着军装的无头尸体。在弟兄们的注视下，被他拼凑起来。 ‘四狗子！四狗子啊……’ 郭小五内心喊着，他的面容悲痛欲绝！他把头颅，双臂，无头的屁股拼接好后，噗通一声跪倒下来。 膝盖落地的声音很重，然而头颅碰触地面的声音更重。 砰！砰！砰！ 头碰触地面的敲击声重重的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三声后！再次安静了下来，连雨水也不再滴落。 夜来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呼的一声姚大信点起了火把，把黑夜照亮。 此时天头碰触地面的郭小五，已经一动不动。 战士们的心一颤，都紧张的奔了过去。胡六儿第一个奔跑到郭小五的身边，惊慌的喊道：“团座……” 郭小五没有回应，他吓得慌忙把郭小五夫妻俩翻个身。这才看到郭小五高低起伏的胸膛，才放心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气。 “团座还活着，只不过晕倒了过去。发高烧啊……快请大夫……”胡六儿吼了起来。 弟兄们立即抬过来两个担架，一个抬着昏迷的郭小五，一个抬着刚刚被团座拼接完整的四狗子。 弟兄们沉默着往回走，整齐的脚步声冷慕的跨过他们留下的上百具尸体，叫踏着血红的雨水。那飘散在深夜中刺鼻的血腥，代表着这里这里一次火拼的残酷。 在大刀团的战士们离去之后，一辆军车出现在这里带着一个连的士兵凝望着这个战场。这是一个旅长，肩膀上盯着少将军衔。 他掏出手绢捂住了抠鼻，一脸厌恶着血腥的空气与面前的尸体。然而他的面容剧烈的抽了抽才问道:“看看有没有活着的！？” “全部死了旅长！”他身边的上尉回答道。 “可惜了！碰到的是一个阎王。”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是个旅长是个少将！他却讨厌血腥，可又喜欢杀戮，这是一个矛盾的组合体。 “军座一直没有动静吗！？”这个旅长接着说道，他眼前此刻点燃着火把，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面色白净无须，带着近视眼镜！带着的一双白手套一尘不染，但脸上的褶皱在告诉所有人他的年龄，步入中年。 他问话的过程很淡漠，最后推了一下眼镜框，让自己的鼻子更舒服一点儿。 “没有！一声不吭，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军座屋里的灯一直亮着。”上尉回答道。 “句团长呢！？”大校军官的声音变得阴冷，上尉的回话，让他的双眼中闪过一道利芒。 “旅座！你不能拿我开刀，你不能拿我开刀！”句团长被几个士兵架着，挣扎着大吼着。 “不杀了你！我又如何向军座交代！？就借你的人头用用了！你不死，鄙人的人头就要割掉摆在军座的桌面上。”少将低声而冰冷的说道。 砰！ 一声枪声，这个旅长缓缓闭上了眼睛。良久后他才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然后看了看身边的上尉说道：“今天起你就是中校团长，这次你抓到了卖国贼就地枪决，立了功。” “是！旅座。”这个上尉军官敬礼，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 从一个上尉连长，直接连升三级成了中校，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 军部！在办公室内一口一口抽着雪茄的军座，听到那声枪响后，身躯震了一下！片刻后深深一叹：“唉……” 他知道很快座椅上会出现一颗熟悉的人头，而明天会看到一个陌生的中校。 “把那个外来的找个地方给弄远点儿，看着心头就堵得慌。”军座冷声说道。 他身边的一位少校警卫，碰的一声敬了一个军礼离去。 看着离去的警卫队长，军座面色沉了下来，心道：“小五啊！你会恨我吗！？宋某相信你的能力，如果这些蛀虫都收拾不了……” “呦……几位军爷，里面请！” 怡红院内，怡红院的妈妈见到几个警卫进来，立即迎了上去！然而警卫队长伸手把她推开。 另一个警卫一把捏住了老鸨子的下颌冰冷的问道：“督察参谋长在哪个房间，说错了你死！” 老鸨子对着二楼的天字一号房指了指。 警卫队长看了看，带着其他的弟兄上去，如此情景！怡红院大厅里的客人见状一哄而散。 “哈哈哈哈……美人儿……”房间里传出督察参谋长的浪荡笑声，几个莺莺燕燕的声音让人酥麻入骨。 啪！ 门被踹开，屋子里陡然寂静下来，督察参谋长看见来人脸色一变，斥责道：“他娘的，军座都让我三分，你们敢打扰老子的雅兴，是不想活了！？” 警卫队长立正敬礼：“事情紧急，军座有请。” “哼！木头人，出了什么事情！？”督察参谋长故意吼道，一脸的不爽。 警卫队长面无表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等着，我跟你们走。”督察参谋长上了军车，车子快速的行驶而去，然而方向并不是军部。 如今夜深人静，督察参谋长发现不对劲内心恐慌害怕起来，嘴哆嗦着问道：“这！？这不是去军部的路！” “没错！”警卫队长回应道。 接着一个警卫伸手锁住督察参谋长的喉骨，咔嚓一声！督察参谋长的身躯一僵直，接着软了下来。 车子行驶到出北平城，在原来菜市场的乱坟岗停了一下，督察参谋长的尸体被踢了下来，如同滚落一条死狗一样后离去。 大刀团，阵地团部内。李大柱看着回来的姚大信等人瞪着眼睛，他的面容上带着愤怒与责备。姚大信与刘大熊都没有说话，他们也无话可说。 “知道怎么回事吗！？到底是谁要害团座？”李大柱的声音很愤怒，狠狠地拍着桌子，砰砰砰…… “团座差点儿就被人家害喽，团座要是死了你们自己想想该如何自处！？”李大柱的训斥让众人低下了头颅。 老根班长叹息着用热毛巾敷着郭小五的脑门，听着郭小五说着胡话：“长城的外边，长城的里面！长城外边，长城里面！ 杀不完的狗，死不完的贼！ 杀不完的狗，死不完的贼 都是卖国的贼，都是卖国的贼，卖国的贼……” 老根班长不懂郭小五嘀咕的是什么，但他感觉着听懂了这些话的意思。众人听到郭小五的嘀咕声，都紧张的围了过去。 当三人靠近郭小五，听到郭小五迷糊中说出的话后，一个个面色带着愤怒，紧紧握着拳头。 “团座说他们都是卖国的贼，给小日本子摇着尾巴的狗！”李大柱咬着牙转身，嘭！重重的一拳头砸在桌面上。 第282章：团参谋女少校 郭小五在迷糊中想要睁开眼睛，一种极度疲惫让他感觉头重脚轻，仿佛不能掌控自己身体！然而他的意志力努力挣扎着，想要醒来。 郎中被请了过来，是七旬的老汉。这老汉背着一个药箱，由于老迈枯燥的双手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着被李大柱请进指挥部。 老郎中把药箱放下，脑袋也不受控制的摇晃着，接着走到郭小五的床边坐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郭小五把脉，微闭着眼睛另一只手捋了捋银白的山羊胡须。 老郎中沉吟着，接着闭上了眼睛诊脉中仿佛睡着了一般。良久后他才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起身走回桌子上开了一副药方。 老郎中苍老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笑着说道：“这是祛除风寒，安神静心的药方子，他得的风寒之病很好治疗。伤寒好治，可这心病就难喽。” 开了药的老郎中把药方一放，收拾好了药箱，接着对着李大柱伸出布满褶皱的手说道：“诊金一个大洋。” 李大柱掏出一块大洋，恭敬的递到老郎中的手里。一脸的恭维之色：“您老慢走！” 老郎中并没有对李大柱的恭维有什么异样感受，他理所当然的接受着这份尊敬。他背起药箱子踏着稳健的步伐离去，如果不看他那走路间轻微摇晃的脑袋，绝对能称得上老当益壮。 胡六儿捏着药方子，瞅着药方发愣！李大柱眉头一紧问道：“有什么不妥吗！？”众人的心也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哦！？我他娘的一个字都不认识。”胡六儿挠着脑袋，一脸的愁苦相。 众人这才都吐出一口气，原来是胡六儿不识字，并不是药方出了问题。不过这货搞得那么紧张，让姚大信气的一咬牙，一脚揣在了他的屁股上：“狗造的，俺还以为你懂药方！那老郎中要害团座的命呢？” 胡六儿揉了揉屁股，低着头不敢再反驳。 “这药我去抓。弟兄们，传令下去命令我团作一级作战准备。但凡超过一个连的编制靠近我团阵地，立即开火。”李大柱看了看昏迷的郭小五，厉声命令道。 “是！”大刀团全体军官立正。 他们不得不万分小心，团座再也不能出事情了！那些想要团座命的人，可是到处都为团座挖好了陷阱。 219团团长与韩团长一前一后来到了大刀团驻地。 此刻李大柱已经离开去药铺抓药，整个指挥部被胡六儿这个警卫排排长带人把守着。 大刀团的气氛变得严肃紧张，一个个都阴沉着脸色，看起来杀气腾腾的，见了谁都像仇人。 这个时候的大刀团是可怕的，两个团长都能感受的到。现在的大刀团如同炮捻子一样一点就着，然后轰的一声爆炸。 当两个团长面如寒霜走进大刀团指挥部的时候，看到的是只有老根班长一人伺候着郭小五，而床上昏迷的郭小五身体时不时地颤抖着，那痛苦的面容看着都让两个团长揪心。 “哎……”韩团长重重叹息一声，一拳隔壁在洞里的墙壁上，脱落一层尘土。 “太过分了！军座为什么不管！？”219团团长吉星文接着咬牙埋怨道。 然而接下来两人之间只有沉默，良久后他们走到郭小五的床边。看着郭小五好像很冷一样赫赫发抖的身躯，都面露心疼之色，仿佛很快他们也会变得如此悲戚一般。 “团座啊！韩团长，吉团座您的两个老伙计来看您来了。”老根班长更换郭小五额头的热毛巾，用袖筒擦了擦浑浊的泪水。 只听老根班长继续说道：“团座啊！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长城大战那会儿，那小鬼子也没有要了您的命。后来多少牛鬼神蛇都绕着你走，咱啊！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啊。” 郭小五当然不会倒下，只是他突然间感觉自己很疲惫，身心疲惫，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即使脸睁开眼睛的力气他都没有，而且浑身发冷，冷的他想盖更多的被子。 冬天来了吗！？很明显没有，可他知道自己是病了，真的病了，病的他就想这么躺着不想起来。又好像有谁按着他，不让他起来一样，就如同鬼压身一样让他喘不过气。 他听的见，什么都知道！他更不想死，因为有些他更多在乎惦记的人。 韩吉两位团长走了，在郭小五的意识中他们再也没有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从挣扎着要醒来到一次次的人事不知睡过去，让他不知日夜。 又好像一瞬间又好像很漫长的煎熬着。 郭小五在于病魔斗争的挣扎中，突然感觉嘴里一苦！让他皱起了眉头有感觉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有知觉。在苦味的汁液入口的瞬间，也感受到的一张温润的双唇。 这是一个女人！女人！？郭小五陡然一惊！这中感觉是骗不了他的。也在这一刻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全身那冰冷的感觉也跟着消失。冷的饭都的身躯也不抖了，入眼的如他感觉的一样果然是一个女子，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子。 此女子柳叶眉，樱桃小嘴，面容白净红润，眉宇之间透着妩媚，眼神中透着温柔。 这是他郭小五见到的第一美女，是那种第一眼看去就想去扑倒的女人。女人的没让他郭小五难以置信，又感觉到不可思议的让他在睁眼后，愣愣的看着。 女少校！？ 一个军衔是少校的女人，一个他郭小五完全陌生的女人，居然口对口给自己喂药！？这让郭小五是难以想象的。 “你是谁！？”郭小五反应过来后问道。但他声音还带着虚弱无力，虽然他清醒了过来，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但他还没有恢复气气，全身还在疲惫中缓缓的恢复。 女少校面色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站起身来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手足无措！最后扭扭捏捏立正敬礼道：“报告！属下林秋霞，新任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大刀独立团少校参谋，同时担任独立团通讯科科长一职。” “啥！？”郭小五一惊全身的力气恢复，一屁股坐了起来！接着吼道：“啥时候老子的团有了通讯科！？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团参谋！？还他娘的是个女的！？ “咳咳咳……”郭小五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等于多了一只眼睛瞅着自己，以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再是秘密。 他的团被监管了。 林秋霞看郭小五剧烈的咳嗽起来，立即近前拍打着郭小五的后心。 郭小五眼泪都咳嗽了出来，被一口气憋在胸腔，很久的时间停下咳嗽，深吸一口气吐了出去，才变得正常。 郭小五伸手抓自己的衣兜，从兜里拿出一包早就被雨水浸透过的香烟，揉了揉扔了出去：“给老子拿烟来！来人啊……李大柱上哪儿去了！？” 老根班长在指挥部门口为郭小五熬药，听到郭小五的喊声一个激灵跑了进去。在老根立即从兜里掏出一包崭新的香烟，拆开后递给郭小五：“太好了！太好了！团座终于醒了。” 一根烟被郭小五放在嘴里，噗噗划着老根班长递过来的洋火。 然而他嘴里的烟被林秋霞伸手夺了下来，面色微怒道：“你身体还没好，咳嗽的厉害，不能抽烟。” 郭小五没有搭理她，抬头撇了这个什么通讯女参谋一眼，继续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 这个举动气的林秋霞一跺脚，面露委屈之色眼眶中晶莹的类随在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噗呲…… 火柴点燃，郭小五嘴里的香烟引着，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去，接着咳咳咳咳咳……又咳嗽了一阵。 然而咳嗽并没有阻止郭小五抽烟，反而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团参谋！？女少校！？呵呵呵呵……” 第283章：大刀团老子说了算 林秋霞见到郭小五进来后，原本冷而肃然的气息一松！郭小五强硬的话语让他娇躯一震！低下头来，眼睛中带着委屈之色，泪水也在一瞬间在眼眶内打转。 此时此刻的林秋霞再次显露出女人的柔弱。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救我！俺也不需要你的解释。在我的命令没有下达之前，任何人不准开启电台，这就是军令。违抗军令的无论是谁都立即枪决，不管你们是不是女人，在我看来你们来我团穿着的是军装。”郭小五的声音同样很冷，扫视着整个通讯部的女军官们。 这里是清一色的女人，然而此刻郭小五冰冷的命令，让她们露出惧怕之色。 紧接着郭小五瞄一眼通讯部内挖掘的单独的两个洞穴，洞口上已经安装了木门。 郭小五内心冷哼一声：“想的还真周到啊！” 整个通讯部加上指挥室，俨然成为了一个居住的房子！此刻的指挥部防御力在空间扩大后相对减弱。指挥部太大，以郭小五看来在敌军的炮火轰炸下很容易毁掉。 感受着指挥部中的寂静，郭小五再次冷哼一声说道：“想办法加固指挥部的防御，坚固程度不能低于原本的程度，现在的指挥部，一个炮弹落下来，整个洞穴会被炸掉！到时候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是！”姚大信立正回应。 在这群女通讯兵之中，一位肌肤如凝脂的上尉女军官，盯着姚大信。在姚大信眼睛看过去的时候，这个女军官对着他抛了一个媚眼！然而姚大信心下一颤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个上尉女军官本荡送秋波的妩媚之色立即变得阴沉下来，咬了咬嘴唇。 这一切都被郭小五看在眼中，他观察细微！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内心也有了考量。 通讯部是宁静的，郭小五转身离开，他走到前指挥出，坐在了椅子上。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林秋霞的面色一紧，露出担忧之色！他快步走出来，站在郭小五的背后，轻拍着背心。 这一阵咳嗽，让郭小五的眼泪都呛了出来！咳嗽以后心里却感觉十分舒坦。林秋霞也停止了拍打郭小五后背的芊芊玉手，转身拿出桌子上的碗！她提起暖水壶给郭小五倒上开水，放在郭小五的面前。 这一系列的举动，仿若一个温柔体贴，贤惠的妻子。 仿佛之间，郭小五把林秋霞看成了兰儿，那股子里的温柔！让他郭小五仿佛看错了眼，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能伪装的女军官，而是一个体贴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的身边照顾自己。 郭小五的眼眶中含着热泪，他恍惚间伸出手去，差一点喊出了兰儿！这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然而他心里很清楚这都是错觉，要喊出‘兰儿’被他卡在嘴边，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接着郭小五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拒绝林少校自然而然的走到他的背后给他揉捏着肩周，那双手柔弱无骨，却有着不轻不重的力道。 郭小五内心冷然：‘很厉害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倒在她的温柔乡中，会不可自拔。’ 他郭小五从心底怀疑她冬季不存，不是一直保持着警惕，恐怕面对这个尤物早就忍不住扑了上去。 也许别人会自然的把这娘们当做柔弱女子！可丢郭小五来说她身上隐藏的杀气，虽然藏的很深，也被他郭小五清晰的感知到。 一个杀过人的人，想要变回普通人，即使是装也装不像。要说演技，郭小五可是看到过很多的戏精，都是厚颜无耻连自己都骗的狠人。 他郭小五就算是一个。 不能说林秋霞的演技不行，只能说是瞒不过郭小五的洞察细微于察言观色。 郭小五对身边的所有人都带着怀疑的眼光，却也带着信任的心！这是他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论厚颜无耻的程度，他身边的有些人实在是演的太好。 自己身边的姚大信，憨厚的机枪手虎娃儿，还有同样是机枪手的张大彪！他们都有着特殊的身份。但他们完全忘了那个身份，即使是他。不他们与姚大信平时表现的虽然不是很熟，但有时候的眉目传情，也是让他郭小五观察了出来。 比起他们，林秋霞林少校这个美貌的女人还欠缺些火候。 还有在四狗子为自己而死之后，郭小五昏迷之前他从四狗子的兜里找到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上级领导指令，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是替郭小五挡子弹，也要保全他的性命。” 这是于自己同村的族兄弟，都能隐藏的这么深！这让郭小五不得不更加提防。因为他明白这里面善于伪装的不单有自己人，同样也有敌人。 端起碗，把碗里的温水喝干净，他郭小五抓住了正揉捏自己双肩的一只玉手。 林秋霞少校娇躯一颤停顿了下来，她的气息呼吸很重，显得很紧张！而她的面容此刻也是变得绯红。 “你在想什么！？”郭小五的嘴角带笑突然问道。 “团座在想什么，属下，属下就在想什么。”林秋霞咬着嘴唇，抗拒的表情郭小五没有看见，但温柔的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却酥麻着他的骨头。 “呵呵呵……”郭小五狰狞着笑了起来。 这笑声很阴森也别有意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笑容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 嘲讽中带着威胁，威胁中又带着冰冷!这笑声凡是听到的人都会感觉不寒而栗。 “你应该想着多活几天，或着现在交代清楚。”郭小五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坐下来！抬头冷冷看了还在呆在原处娇躯僵直，而面色骇然不已的林秋霞。 郭小五掏出一根烟，噗嗤一声划着火柴引燃！他把浓浓的烟雾吸入肺中，然后咳咳咳的吐出来。深吸一口气后把剩下的香烟掐灭，扔在了脚下踩了两下。 林秋霞此次此刻在面色巨变中默不作声，她保持着沉默，不承认单也不想狡辩。 “怎么！？你不说！？如果你不说，我会把你还有你带来的所有女兵赶出去。你应该在来的时候就了解了我，了解了我的团。别人不敢做的，在我这里都敢做。”郭小五语气冰冷却带着笑意说道。 “你不能这么做，我们都是任命的军官，你没有这个权利。”此刻林秋霞再次娇躯一颤后回了话，也失去了原本的女人的娇柔，声音也变得冷厉起来。 “很好！我需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实话实说是最好的，我不会允许大刀团因为谁而葬送掉。”郭小五说道。 “你认为我接近你就是另有目的！？你认为我是共党，还是调查处的！？”林秋霞反问道。 郭小五笑了笑却不说话，他只是玩味的看着林秋霞，而林秋霞深吸一口气，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几个呼吸后，林少校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继续说道：“应该说是朋友还是敌人，是吗？” “朋友能与我们一起共生死，敌人想的是我们全部都死，特别是我！想要我性命的人很多。”郭小五淡淡道。 “我现在可是你的女人！”林秋霞看着郭小五。 郭小五感觉有些可笑，这算是威胁还是妥协？于是噗呲一声笑了：“只是亲过嘴罢了！呵呵呵……” 第285章：姚大信狠心下手 “无耻！你能醒来都是我救的。为了救你，不惜自己的清白。”林秋霞带着怒色。 很无耻吗？郭小五并没有这么觉得，对于一个他感觉想用美色想弄死自己的女人，怎么做都不算无耻。 “我没有感觉自己有哪里无耻？那都是你自愿的。”郭小五面色一冷道。 配枪从林秋霞的腰间突然拔出来，很快速，枪口顶着郭小五的脑袋，此刻他那的双眼水汪汪的双眸带着死志。 郭小五看到的就是这个眼神，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女人不会对自己开枪，她舍不得。 郭小五坦然自若，嘴角带着笑容，正如他猜测的一样林秋霞真的舍不得，林秋霞吐出一口气把配枪扔在了郭小五的怀里。 郭小五拿了起来，这把枪没有上膛！然而他内心笑了，这个娘们好深的心机。 咔咔，郭小五接着毫不犹豫的手枪上膛，枪口对着她说道：“都是雕虫小技，想要这样获得我的信任！？你还差得远。你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敢说出来，想死我也会成全你。” 砰！ 一声枪响。 郭小五一愣，他没有开枪，枪声是从通讯部传出来的，而林秋霞的娇躯为之一颤。 “想靠近我杀了团座，你他娘就该死吧！”通讯部传来姚大信的咆哮声。 他满脸泪水，抱着那个与她相好的女上尉走了出来。 枪口在女上尉的胸口，血液溢流着，染红了姚大信的军服。 “团座！”姚大信看见郭小五后，身躯一震！由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面部肌肉剧烈的跳动着。 郭小五的嘴脸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叹息一声把枪收起来，扔在了林秋霞的脚下。 这姚大信真的狠！他能看出来韩彪对这个女人的爱意。能看的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女人，但他还是下手了。 “埋了吧！我就在这里，弟兄们可以活着，我的命在这你随时可以过来取。”郭小五说过对林秋霞再也没有兴趣责问下去，他疲惫间翻身躺在了床上。 这姚大信下手太快了，实在是太狠了。 姚大信在长城一战打惨了自己的部队，他很爱国，也很失望！但他铭记着的身份。他知道团座很清楚他的身份。 郭小五不能有任何的危险，把一切威胁都要处理掉。 郭小五知道，姚大信不会害自己！一定会告诉自己枪杀这个女人的原因。 “团座！”团座喊了一声，眼眶中喊着泪水。 郭小五并没有回应他，掏出一根烟噗呲一声用火柴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烟。 姚大信抱着深爱的女人，抬起沉重的脚步离去。 此刻林秋霞静静地看着，但她的心却久久不能平复。直到姚大信的背影消失，她都没有动弹一下。 ‘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即使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不背叛这个人？’她疑问着，也很难理解姚大信的这份忠诚。 然而对于郭小五来说只有经历过绝望的才会明白，姚大信这么做是为了大刀团的弟兄们活着。 郭小五很痛苦，背对着身子拉着被子紧了紧。姚大信的行为让他感受到了沉重，好像一座大山轰的一声压下来，把他压垮。也是第一次！让他因为这份责任给了他难以喘息的窒息之感。 林秋霞捡起了自己的配枪，她转身回到了通讯部！突然的变故让他知道他带来的女兵们需要安抚，这里的气氛是紧张的！他看到女通讯兵们一个个都脸色苍白，还有几个都抽泣了起来。 在这里让她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们即使成为大刀团某个军官的妻子，只要有谋害团座的的心思，很有可能被自己的男人一枪击杀。 这里真的是只有团座说了算的大刀团。 “姐妹们！从今天起，没有团座的命令，所有电台，通讯，电报不可轻动。”林秋霞的语气很平静。 她是上峰指派下来的，除了接近郭小五调查他的成分外，还要不惜一切代价接近郭小五。成为郭小五身边随时都可以要了他性命的一把暗枪。 这是上峰给她的绝密任务，如果郭小五身家清白，必须要为党国所用。 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调查派遣到二十九军督察参谋长的真正死因！在情报中郭小五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不可能如二十九军的报告所说的那样，那个督察参谋长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如果他真的是郭小五所杀，那么郭小五肯定已经是共产党，势必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掉。 也是上峰给她下达的决死命令。 然而结果并不是猜测的那样，这个郭小五很特殊，让她感觉整个大刀团都很特殊。 一个很多人都想要他性命的团长，在夹缝中苦苦挣扎着生存着！整个团的将士都只对他唯命是从，而且忠心耿耿。哪些很多想要他死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可见大刀独立团如同铁板一样难以撬开。 从郭小五醒来，到如今对郭小五的了解！也让林秋霞改变了主意。 然而郭小五的强势与霸道，却让他她发现她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虽然是自己投怀送抱，这一刻让她感觉的出来，这个男人打心眼里对自己是防备的冷慕的，不会因为自己的美貌而不知方向。 他是聪明的更是难以靠近的，也只有在他身上让他看到了从没有看到过的将领魅力。 “只是亲了嘴罢了！” 这句话在林秋霞的脑海中回荡，让她的娇躯微微一颤，紧紧握了握手中的配枪，她不甘心。 郭小五是他第一个亲吻的男人，多少男人想求都求不到。然而她那双犀利的眼神早就把自己看穿，虽然她没有承认，但她知道必须面对现实。 会议室内传出郭小五均匀的呼吸声，她安抚好部下后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她要煎药，为那个醒来就对冰冷的男人煎药，这是她自从来到大刀团唯一一次心甘情愿想要做的一件事儿。 为了这个她喜欢上又稀罕的男人。 药材已经在砂锅里泡了很久，指挥部门口早就放了干柴，干柴被堆积起来，砂锅已经被老根班长吊在铁质的架子上。 老根班长刚刚把泡着的药材倒入砂锅中，走到火架前用准备好的干草引火，他掏出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上噗噗的划着，划了几下后才点燃火柴，小心的捂着把干草给点燃，甘草冒气浓浓的烟雾被老根班长一口一口的吹着，很快火苗在浓烟下呼的一声窜了起来。 堆积的干柴接着噼里啪啦烧了起来。 老根班长对着到来的林秋霞和蔼的笑着：“团座啊！容不得想害弟兄们的人，真个大刀团的弟兄，我们的命！都在他肩膀上扛着呢！？同样兄弟们啊，谁都不想有人害了团座。” “为什么！？”林秋霞一愣问道。 “因为我们死过，也绝望过！”老根班长面色严肃，简简单单的回应了一句话，接着他拿出腰间的烟袋锅，上满烟叶！回头看看如今已经熟睡的团座。 以团座的年龄，在他的面前还是个孩子，可团座却背负着很多同龄人都担当不起的责任。 恐怕没有谁能理解团座内心的苦！但他能感受到团座的不容易，他看着这个‘孩子’狠心疼。 老根班长的嘴角露出疼惜之色，然后才回过头来，默默地抽着烟，啵啵一口口浓烟被他吐出去，他看着燃烧的篝火，接着添了一根干柴。 他知道那些话，女长官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所以他不会再多说。 这些话聪明人都会明白，不要试图伤害团座，那样会死的很惨。 这一刻，林秋霞起身，弯下身子，拿起筷子伸入砂锅里。翻了翻开始沸腾的中药，浓浓苦味蒸发出来，刺激着她的嗅觉。 这时候的林秋霞严肃的面孔，舒展了开来，她笑了！那属于女人的特有的温柔味再次显露出来。 第286章：白茫茫的冷霜 林秋霞懂了，这是一个具有魅力的将领，一个拥有者全部部下对他忠诚的一个特别的军官。 此刻林秋霞的心砰砰直跳！这样的男人她杀的了吗？能杀吗？她的心动摇了。他了解过大刀团是怎么成立的，如今他真的懂得了老根班长的那句话。 那个自己作出了重大牺牲，也很难接近的男人，优秀到了让她惊叹的地步。 这样的男人让她心动，也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让她的心沦陷。此时此刻的林秋霞不由自主的嘴角挂起了幸福而满足的笑意。 她回忆起了这些天对这个男人嘴对嘴一口口的喂食，这一刻他的内心没有什么任务，而是突然想要豁出去真正去复活这个男人的心，这是一种说不出的甜蜜与执着。 她亲手把熬好的药汁控在碗里，冷却到温热后她小心翼翼的端在手中，靠近郭小五后坐在郭小五的床铺边喝了一口。一口药汁含入口中，很苦涩，苦涩的让她眉头紧皱！然而她的嘴对上了郭小五的唇。 郭小五猛然睁开了眼睛，此刻两人四目相对。然而下一刻郭小五反应激烈的一把推开她。 啪！ 装满药汁的碗被打碎，林秋霞少校的娇躯剧烈的一颤！她泪水滚落，转身跑了出去。郭小五看着林秋霞跑出了指挥部，在郭小五的眼中看着她奔跑出去的那一刻泪水从这个女人眼中滚落，从脸颊滚落而下。 郭小五挣扎着虚弱的身体坐立起来，叹息一声依靠在洞璧上，他感受到这个女人不一样的心思！这个心思只有在自己妻子兰儿那里体会过。 一支香烟被郭小五颤抖着双手从烟盒内抽出来，用洋火噗噗两声划着点燃。 咳咳咳…… 烟雾吐出，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儿，郭小五才喊了一声：“老根班长，再熬一熬！以后别再让她喂我了！告诉她我是有女人的，我的妻子还家里等着我回去。” 老根班长听后却不以为然，有老婆的多了！可多几个姨太太对于一个团长说也不算什么。他看的出来林参谋对团座真的是用了心思。 老根班长笑了笑，收拾着碎了的碗片说道：“这林参谋啊可是个美人儿，在北平城的怡红院的头牌，也没有她这姿色。一个团参谋，还是搞情报的女人，在哪儿个长官的身边不都是成了自己的女人。 团座！里面的那个小间可就是为你准备的。送到嘴里的肉要是不吃，可真就可惜喽。” 郭小五听着这荤话，老脸一红！确实他真的想把这娘们给拿下，这么久没有碰过女人的他，说实话哪儿对女人有抵抗力，只不过为了活着他不能，也只能控制住一个男人本有的欲火。 还有的是他觉得要是真纳个姨太太也必须让兰儿知道，不然对兰儿很不公平！他郭小五也会亏心。 等病好了郭小五就打算回家探亲，骑着快马也就三天的路程！兰儿的姿色也并不比这个林参谋差。 如果他同很多军官一样，沉迷于女色，他会害怕以后还能带出好兵吗？这个独立大刀团还能带好吗？ 这是他自己与自己此刻探讨的问题，内心也给这他不能做的答案。 郭小五没有回应老根班长的话，只是一口一口抽着香烟。老根班长摇摇头劝慰道：“团座还犹豫啥！？这样的女人弄到手，可是有想象不到的好处。 我之前的部队的旅座，身边就有一个女参谋，也是管通讯的长官！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所以在日军来的时候，抵抗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下令了撤退！就因为那女参谋在。而我们的团长跟您一样是硬性子的，不甘心受小日本的屈辱，才把部队打残的。” 郭小五的眼睛一亮，他当然明白情报的重要性，自然是林秋霞是自己的女人才更值得信任。 “这真是操蛋的规矩。”郭小五骂道。 “团座说的是真的而是操蛋的！那时候俺听在旅座身边的弟兄说，老是听见不该听到的声儿，让他都忍不住换防后就去找窑姐。我看那林参谋已经成为您的掌中物，你还是收了好！不收岂不是便宜了别人？”老根班长跟着骂道，也笑着。 郭小五也笑了，把香烟送去口中吸了一口，心怦怦直跳，他是心动的。像林秋霞这样漂亮的女人他怎么能不喜欢？他郭小五毕竟还是个男人。 虽然如此，但他必须克制，在他的思想中，如果他这么是无法回去面对兰儿的。。 然而通讯排的成立已经成了事实，他又能如何呢！？不收！？不是自己的女人，那林秋霞有几分对自己的忠诚。 也许现在有吧？也是建立在对自己有心思的基础上。如果成了自己的女人，她自己就会偏向自己多了三成的忠诚度，甚至于更多。 也许这很肮脏！可这关乎于整个团的生死。 郭小五权衡着也思考着，老根班长早已煎熬好的药汁回头送到郭小五的手里，郭小五端起来，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下。 “她什么时候回来！？”喝过药后，郭小五看向指挥部之外的阵地问道。 “怎么！？担心她了！？”老根班长把药碗接过来带着笑意说道。 “这么美的女人，送到了我的身边！那些人还真下了血本了。”郭小五说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团座是悍将，这个时候，不单单是您即使是军座都想过不了这一关。是男人都会知道怎么做的，哪怕知道这个女人心有不轨也要抓在自己手里，美色谁没有咱当爷们的能拒绝的。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不是吗团座？”老根班长分析道。 阵地之外，一片树林里，这里是坟场。很多死去的弟兄都会埋葬在这里。 天寒，夜幕降临，地面上落了一层寒霜。 这里已经有一个新坟墓，前些日子刚刚埋葬了死狗子，他的墓碑还是崭新的。 这一刻姚大信一个人拿着铁锹挖掘着坚硬的土地，宽一米五，长两米的墓坑已经挖掘到半腰深。 天空的皓月很明亮，铁锹被姚大信扔出去，插在堆积的土堆上。他的眼角泪痕还未风干，跳出墓坑后，跪倒在女上尉的尸体旁。他颤抖着双收抚摸着她那洁净妩媚的面容，感受着已经冰凉，也已经僵硬的躯体。 这是他喜爱的女人，也是想要他的性命，想要团座性命的女人。 那一刻他居然对自己吼出来要他姚大信杀了自己的团座，他姚大信才痛下杀手枪毙了她！他不得不痛惜这个女人的愚蠢。 “梨儿！你不会明白我们，你也不应该有这个想法。也更不应该来到这里，更不应该遇到我！ 我已经死过一次，可我活着！我的命不是自己的，几百个弟兄只有一个人活着，我要替他们活着，为他们报仇。 所以我怕死，不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不能，团座更不能！” 泪水在姚大信的脸颊滑落，起身把心爱的女人抱起来！一步一部抬起沉重的脚步走到墓坑的边缘，跳入了墓坑。姚大信轻轻的把她放下，亲吻着她冰冷的额头。接着他紧紧的抱着，痛苦的哭泣起来。 这种哭泣是低声的然而显得更痛苦更伤心，这种哭泣持续了很久！姚大信才把心爱的女人放下。他不舍的跳出墓坑后，一铁锹一铁锹的填土掩埋。 姚大信沉默着，直到凌晨一点左右，坟坑变成了坟头，他才停了下来放下铁锹蹲坐在分头前。 他看着坟墓在这一刻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他笑着带泪喃喃说道：“你是真心的，不想想着利用我害团座，你是我姚大信一辈子的女人！不是我我喜欢你，就要为你做一切的。 你明白不明白有些事儿是能做的，有些事儿是不能做的！？” “你懂不懂，懂不懂啊！？”姚大信质问着，他的声音在林子中回荡。 很久后，姚大信起身离去！在深夜中，在这寒冷的冬夜，这座新的坟墓上很快覆盖了一层白茫茫的冷霜…… 第287章：想要团座的命没机会 夜里的风很冷，立冬时节的霜带着寒气。在姚大信离开心爱的女人坟墓之后，一道倩影在月光下隐现，林秋霞出现在坟墓前，盯着这刚刚崛起的新坟。 同是一个女人，喜欢不喜欢都躲不过神似的命运，他们的身份已经注定了这最后的结局。 晶莹的泪水在林秋霞的脸庞滑落，让她感受到悲悯，同为女人的悲悯。 这一切值不值得！？这是她对自己的责问。 那个霸道的男人，此时已经在她的内心里扎根！面对他，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要一个喜欢上一个男人的女人，她就会从内心对他表露出女人本有的温柔与体贴。 她明白他提防着自己，然而他不想去再害这个男人因为她林秋霞稀罕他。 他的稀罕换来的却是那个男人无情的驱赶，她如何回去！？又应该以怎样的态度与身份回去！？自己算是他的女人吗？不算，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此刻在冷风下，寒冷的冰霜中，在那交织的明月当空下！林秋霞感觉自己孤独，仿若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显得很是无助。 姚大信临走的时候最后的话让她心痛，也许死亡对于自己这个姐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林秋霞蹲下来，捂住了秀丽的脸庞，开始无声的哭泣。也许自己会与眼前的姐妹一样，落到这个下场。可是那个男人会跟姚大信一样亲自为自己挖掘墓穴，把自己埋葬吗？ 也许自己的命运更加的悲凉，想到此让她更是痛苦更感觉到无助伤心。一个她本应该是敌人的男人，如今却成为了自己稀罕上的男人。 郭小五在指挥部咳嗽着，凝望着指挥部已经很久！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对着老根班长说道：“她应该很伤心，你去把她请回来！一个我团参谋要时刻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郭小五最终还是心软了，那是一种情愫，更是男人心里的一种占有欲！林秋霞其实在他的内心里已经归于他自己。 老根班长答应一声，走了出去。他不知道林少校去了哪里？但他知道一定不会走远，就在阵地附近。 看着老根班长走远，郭小五看着指挥部外的月光出神。他什么都没有想，而是感觉这一刻内心突然很平静，平静的让他心也跟着安宁了下来。 沉重的脚步声让郭小五这种难得的心境被打破，进来的是姚大信。他对着郭小五敬了一个军礼：“团座！” “你下手太重了！”郭小五说道。他盯着韩彪，看着韩彪坐下来掏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燃。 烟雾在韩彪的头顶环绕，片刻他才开了口说道：“她不死在我的手上，把她送出去会死的更难看。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只是想要了我的人头而已，我就在这里！我看得出来，你很稀罕她。”郭小五说道，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 他感觉因为自己死了很多人，也为自己的弟兄造成了痛苦。郭小五很难想象当姚大信对着自己的女人开枪的那一刻，他的心回有多痛！？ “你是说我可以杀了你吗！？”姚大信的声音带着冷笑。 “当然可以！我欠你的。”郭小五回答道。 “呵呵呵……”姚大信的面容带着嘲讽笑了，缓缓的掏出自己的配枪，枪口对着郭小五。 郭小五继续抽着烟，对姚大信的枪口视如不见！即使是姚大信现在一枪要崩了他。 姚大信握着配枪的手在颤抖着，良久无力的放下来，扔在了桌子上说道：“你知道我下不去手，在残兵营的时候，我这条命已经是你的。像你这样的人很多人都不希望你活着，如同当初的我一样，最终也成为了他们手中的弃掉的棋子。 我是有感情的，心在我这里长着呢！？” 姚大信最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脏，然后捡起配枪转身离去。 咳咳！ 郭小五咳嗽了两声，凝视着姚大信离去的背影。 “林少校的目的很明确，你怎么想的！？”郭小五看向躺下遮盖被子的韩彪。 “走了一个还会来一个，拒绝了就被认为你已经表明了立场，所以你甩不掉！你只能吸收进来，让她成为你的女人。然后让她真正成为我们的人，那样有她在我们能做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这对于我们说只要好处没有坏处，至于弟妹那里等回去了说个明白，她一直都是通情达理的。”李大柱此刻走进了说道。 郭小五眉头皱了起来，心说真的要把林秋霞变成自己的女人？当然如果非做不可的话，以林少校的姿色他郭小五也是巴不得如此的。 郭小五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粗重的呼吸声代表着他的虚弱与疲惫。 李大柱看着就这么睡着的郭小五，手里还有半截没有燃烧完的香烟，走过去把郭小五手中的香烟拿掉，用脚踩灭后把被子拉一拉给郭小五盖好，深深叹息一声。 ‘团座啊，你对大刀团的用心，我岂能不知道！？你太累了。咱们团的弟兄跟您是同生共死！现在有人要害你，是弟兄的！他姚大信岂能留着那个想杀你的女人。敌人就是敌人！为了团里的弟兄为了你的命，他姚大信就是再稀罕那个女人不能手软。不过这林参谋不一样，她真的能让我团更好的在战场上活下去。’ 李大柱在内心说这，他很心疼郭小五！这是一个不到双十年龄刚刚成人的一个大小伙子，却让很多人忽略了他的年龄，肩膀上担着很多人都承受不起的担子，而这个担子确实实在太重了。 “林参谋原来你这里啊，可把让俺这老头好找啊！真是可惜了这个女娃子，你说为啥就要害我们团座呢？跟姚营长好好的过活不好吗？他想让姚营长杀团座，姚营长还能流着她吗？整个团的弟兄都是因为团座才活下来的，唉……林参谋团座啊让你回去！”老根班长走到了林子，看见蹲在坟墓前的林秋霞走过去说道。 林秋霞站立起来，品味着这些话。然而听到郭小五让他回去的花，他猛然看向老根班长。看着老根班长面带这笑容，让她的心不由激动，立即高兴的问道：“他原谅了我吗！？” “你啊，应该很清楚，来到我们大刀团你就应该是团座的人，你也明白对吗？所以团座虽然很愤怒你们要害他，但他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在他身边，帮助他。 可要是你想要团座的命！？我想你也没有那个机会。没有人希望团座有一天死了，全团的弟兄都跟着陪葬。”正微笑着的老根班长，说着说着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 第288章：我要送兄弟们回家 林秋喜露出的娇媚的面容变了变后，接着他露出皓白的牙齿笑了。她快步越过老根班长身边跑着喊道：“明天早上的中药还要泡着，等着煎熬。老根班长你准备一些米粥，团座的身体虚弱着不能大补呢，要好好的养着才能好呢。” 日月轮替，太阳初升，浓郁的中药味让沉睡中的郭小五醒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林秋霞已经煎熬好了中药，正在把药汁倒入碗中。她小心翼翼的把盛满药汁的碗捧着，一步步轻轻的走到郭小五的身边坐下来。 此刻郭小五看着满是温柔的林秋霞挣扎着坐起身来，歉意的对着林秋霞笑了笑。 林少校噗嗤一声笑了，容态百媚中喋怨的瞪了郭小五一眼，把温热的药汁放在郭小五床边的桌案上，欠了欠身子。 郭小五端起来药碗，碗里的药汁已经冷却到温热，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药汁的苦涩让胃部抗拒而难受，那药汁在干呕中涌出了喉咙！药汁倒灌入口，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剧烈的咳嗽声，让林秋霞一阵心疼！不停的拍着郭小五的后背心。当郭小五咳嗽后想抽烟的时候，被林少校抢夺了过来，揣入了自己的怀里。 林秋霞看着郭小五带着喋怒：“命重要还是吸烟重要？你可是俺男人，不能害了自个的身体。” 此时的林秋霞是真心实意的对郭小五好！她想的很清楚，她到底也是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比让自己稀罕的男人活下去更重要。 郭小五尴尬的一笑，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休息！片刻后老跟班长端着热腾腾的米粥走了进来，米粥里里放着一个调羹。 林秋霞迎过去把米粥端过来，用调羹搅拌了一下粘稠的粥液，挖出一勺子，轻轻吹了吹递到郭小五的嘴边。 贤惠的妻子模样，让郭小五愣了愣！这种熟悉的气息更让他产生错觉，却又没有那么心安理得。 如今的郭小五是极度虚弱的，林秋霞虽然是个美人儿！但他心里不爱这个女人，对这个女人有的也只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他想的还是自己的妻子拿兰儿。 郭楼子村，在阳光的照射下带着暖意！寒冷来临，对于老百姓来说又是一个难熬的冬季。 即使村里的很多人都缺衣少粮，但都坚韧的活。人活下去总是会给自己希望，那是一种美好的期盼。只要能活着他们都会相信，明天会过的更好。 郭小五家存够了过冬的粮食，地窖里的粮仓里的旧粮也足够他们吃个几年。 小五爹娘家院子里的枣树早已经枯枝，树枝于树干黝黑而又显得苍老。这颗枣树已经几十年的年龄，可以追溯到老太爷带着后人搬迁过来的那一年。 没有人记得搬迁过来的时候是哪一年，只有还活着的老太爷记得很清楚。 院子里太阳四溢着暖意，一岁左右的男娃，在兰儿的搀扶下学着迈出小脚，一点点的迈着步子，他的嘴里咿咿呀呀喊着爹爹，爹爹，娘，娘。 虽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听懂他说出的意思。 牙牙学语中，他的母亲兰儿突然松开了抓住他双臂的手。孩子迈出了人生第一步，不需要任何人扶持的第一步。 娃娃有些害怕，晃荡着身子有些站不稳。在连续摇摆了几次，脚下才算扎稳了根，那恐惧的儿稚嫩的脸蛋才有了好转。 兰儿转身疾步走到儿子的前方，几步远的距离蹲了下来。兰儿张开双臂，面容温柔而疼爱的呼唤着：“儿子，来，来！” “娘！娘！”娃儿口齿不清显得有些害怕，他稚嫩的童颜带着一丝怯懦看着自己的娘，想要娘的怀里，对于他来说娘的怀里才是最安全温暖的地方，于此娃儿迈出了第二步，第三步。 兰儿如春风温暖的笑容印入儿子的眼里，在一岁多的钢蛋眼里前面是他的母亲，只要他迈动脚步再走两步就能到母亲的怀抱，他很眷恋母亲怀抱的温暖。 他挪动了脚步，钢蛋感觉距离娘那两步的距离，让他很迫切的作为一步跨了出去，差一点儿跌倒在地。 兰儿心里一惊，赶紧把要摔倒的儿子搂入了怀里，她那温暖的笑容再次绽放融化着钢蛋幼小的心灵。 “娘！”钢蛋呼喊了一声，一头钻进了母亲了怀里抱得紧紧的不想再撒手。 兰儿把儿子抱了起来，紧紧的抱入怀中，夸奖着：“蛋蛋会走路喽，跟爷爷奶奶看看，肯定高兴的很呢。” 钢蛋咯咯的笑着，仿佛能听懂母亲的夸奖，他欢喜着，露出嘴里刚刚长出不久的几颗小牙齿。 “娘，恁看看啊，钢蛋会走路嘞。” 婆婆家的院子里，厨屋内炊烟飘着，锅底也燃烧着火焰！兰儿抱着儿子进了厨屋蹲在了灶窝取暖。 冬天的灶窝是最温暖的，兰儿蹲在灶窝后拉着小板凳坐下。 “中啊！一转眼啊钢蛋都长大喽，等小五回来喽，喊他也喊得清楚喽。”刚刚起了玉米面馍馍的小五娘，一脸微笑着亲昵的走到灶窝把小孙子抱起来。 “蛋蛋可真聪明。”小五娘的嘴里嚼着玉米馍馍，吐出来在手指上塞进蛋蛋的嘴里。 蛋蛋吃的很香甜，吧唧吧唧着小嘴巴。 孩子养大不容易，更没有可吃的东西，大人吃的口粮又吃不动。给孩子贴补食物都是口对口的喂养，让成长的中的娃吃些正常饭食，能让孩子的身体长得更加壮实。 郭老捏叼着烟袋锅从外面回来走了厨屋，他一脸的不高兴！拉着板凳坐在了灶窝。 “咋了爹！”兰儿往锅底添了一把柴火，看着婆爹很高兴不由的问道。 “恁四哥回来啦，带回了小五的消息，现在都当了团长了呢！”郭老捏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 王青兰听到自家男人升官的消息是高兴的，正准备讯问郭小五什么时候回家？那边婆爹一脸担忧的叹息一声，她看着婆爹闭上了嘴，笑容也消失在脸上，担忧起来。 郭老捏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本想着小五都当了团长了咋就不回来看一眼？这都入了冬了！很快就要过年，怎么着也要回家团圆一次不是吗？ 回头想想小五迟迟不回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听说长城打仗的时候，他可是欠了人家的命的。到时候真回来了，这怎么向父老乡亲交代？ 跟着黄大章一千五百多号人，基本上都死在了小日本子的枪炮下，整个独立团小五带走的后生除了李大柱四狗子其他十几个兵还活着，都可是死在了战场上。 这时候小五还当了团长，说是衣锦还乡？可死了后生的乡亲咋想？又咋跟乡亲们交代，他郭小五这不是踩着乡亲们的尸体升的官？。 当初俺也是在乡亲们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的啊。” 郭老捏一脸的愁容，这小五回来也不好！不会来也不行，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咋交代。 “那咋办啊！?”小五娘着急了起来。 王青兰一听，往锅底添了一把柴火落了泪委屈着哭泣道：“日盼夜盼着自家的男人回家团圆，现在盗号是有家也不能回了！当兵打仗吃的是皇粮，死了也不管俺家男人的事儿啊。” “唉……青兰别哭，无论如何小五子会回来的，到时候再说吧。”郭老捏劝慰着，接着说道“四儿说了小五咋的都要回来，哪些跟着他当兵的后生，他们的骨灰小五还带着呢。怎么说人死为大，该给个交代的还是要交代的，咱家的男人都没有不愿意扛事儿的。”郭老捏叭叭的狠狠抽着烟袋锅，他也没有啥办法能堵住乡亲们的怒气。 “爹，那可是都打了鬼子的，管小五哥哥啥事儿啊？”兰儿接着埋怨道，当了兵就是吃了皇粮，到了战场都是生死有命，死了就是死了，咋还是自己丈夫的错呢？ “哎……等小五回来了再说吧！爹跟小五一起扛着，不是还有你几个哥哥吗？”郭老捏深深叹息一声，烟袋锅内的燃尽的烟灰被他磕在灶台上，把烟灰磕掉后又续了一锅，眉头紧皱着舒展不开。 厨屋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只有钢蛋的呀呀声！还有锅底燃烧的劈材，噼里啪啦的作响。 北平，接近黄昏时分，小雪突然降落在地面上很快白茫茫一片！卢沟桥芦苇岸边，独立大刀团阵地。 指挥部中的郭小五穿着崭新的棉制军装，手里拿着皮鞭看着眼前会议桌坐着的一众军官们，而皮鞭的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 “我要送弟兄们回家！我也应该回家一趟。”郭小五的声音低沉，声音中带着悲凉。他接着咳嗽了两声，他的病如今还没有康复，却已经不想再等了，他打算回家也归心似箭。 郭小五看着面前的麾下军官们，看着他们都静静的看着桌面上摆放的骨灰盒子。他们都知道这是曾经团座在的独立团的弟兄，这个团都是团座的乡亲兄弟。 他们是一起参军，一起在一个团打的仗！如今整个团算是受伤归来的总共只有十三个还活着。 第289章：郭小五的担忧 胡六儿，大河，虎娃儿，顺子这几个连排长噌的一声站立起来，他们凝视着会议桌上的骨灰盒，身躯剧烈颤抖，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们想不到，也难以想象这桌面上的是弟兄们的骨灰！这些都是与他们一起参军的乡亲兄弟。 “团座！他们是，是我们的乡亲弟兄！？”胡六儿声音颤抖着，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他旁边的兄弟们都看着他。 “是，这是我们的弟兄，一起从家乡参军的弟兄。你们要跟着我回去！顺子的步兵排跟着我们走，所有还活着的兄弟都要跟着，我们一起带着一起来的兄弟，领着他们一起回家。”郭小五回应道，他嘴角抽搐着，眼眶湿热声音哽咽，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愫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郭小五这次带着所有人一起回家，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着的。 从长城之战结束后，郭小五一直想办法弄钱！凡是阵亡的的弟兄他一个都不少的把他们的军饷寄回去，不让阵亡弟兄们的亲人伤心。 每一个月的支出都有两千多个大洋，还要养活现在的大刀团，也是因为这些养活死人活人的钱他郭小五不惜带上了一个土匪团张的名头，大刀团也被叫做了土匪团。 “是！”胡六儿等人立正。 郭小五点点头，他扫视面前所有的麾下军官说道：“我们得罪了很多人，都想弄死我们！我相信你们不会背叛我。 为了弟兄们为了自己，为了我们的团。 弟兄们，在我离开这段时间，我团一半的枪口对外。以两门野战炮封锁阵地以外所有的敌人，但凡有任何人试图要弄我们的，不管是谁立即开枪！我不在即使是军部的命令也要压下来。 想要老子死的人太多了，想让弟兄们当炮灰都在上面坐着呢。你们要明白我们应该干什么，应该做什么才能保证弟兄们，保证我们团的安全。 通讯部立即开通电台，林参谋带着两个女兵跟我回去，但凡通讯部在我没有下令之前，不允许与任何部队联系，只可截取情报，破译情报。 我团只能有一个声音，我不在的时候姚大信全权负责。凡是我军将士，不管是谁敢投敌者，与他部暗中联络者，鼠头两尾者一旦发现就地枪决。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各位弟兄相互监督。 记住没有！？” “是！”大刀团所有军官全部起立。 “散会！”郭小五紧接着命令道。 整个会议作战室就剩下郭小五胡六儿，虎娃，李大柱等人，此刻众人再次坐了下来。 郭小五咳嗽一声，点燃一根烟！看向洞口外飘落的小雪默不作声。而面前共十四个还活着的家乡弟兄，都点燃一根烟静静的看着桌面上装着的骨灰。 此时此刻郭小五眉头紧皱，对于整个大刀团的战斗力他并不担忧！即使是来一个旅能把大刀团给啃下来，他郭小五敢把自己的人头赌进去。 可最怕的是渗透，无孔不入的情报人员会让人防不胜防！更可怕是还有人心这个东西，也是极其掌控的东西。 他相信大刀团的弟兄们不会叛变，可是利诱呢？金钱美色能摧垮任何一个人的意志。 如今胡六儿被任命为一营第一步兵连连长，这个连才是加强连，也是唯一的加强连，拥有一个加强机枪排。阵地所有碉堡内的机枪战士，都是机枪排长胡六的。 虎娃是一营一连的机枪排排长，顺子和大河是步兵排排长，其两个排标配两挺轻机枪，一挺重机枪。 其他的弟兄也都担任着各营连排长的职务，这是郭小五对各营的防备。 大刀独立团三个步兵营，六个步兵连，一个排轻重机枪加起来三挺，是每个连的标准编制。 即使是炮兵营，三个炮兵排，轻重机枪也配置齐全！一个炮兵营四门野战炮，45门小钢炮，大小炮弹500个基数。 如果大刀团被人利用，将是灾难性的毁灭！这不能不让郭小五更加谨慎，也更加担心哪些有心之人。 如今的郭小五，劳心之下双鬓已经生出了几根白发！经过与日军的长城一战后，养活整个团的弟兄还有不菲的死人军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郭小五怕了！日军的炮火，还有一个小队就拥有一挺班用机枪的强大的火力，让郭小五时刻感觉到心惊胆颤。 要说日军喜欢拼刺刀那都是扯淡，也只有在攻入阵地的时候才会肉搏。 整个战斗打下来，一半以上的弟兄都死在了日军的猛烈的炮火中，死在日军咆哮而密集的子弹下。 而如今大刀团的火力不比日军弱，如果抛去坦克与轰炸机，实力绝对碾压日军一个大队。 这样一个战斗力强悍而且火力凶猛的部队，谁不想纳入囊中，成为自己的一面坚固的堡垒。 更重要的是，要是他郭小五死了！其他的没有背景的军官，那些人还不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总有办法让大刀团的弟兄们妥协。 然后被炮灰送到日军的枪炮之下！为自己的前途铺平道路。 大刀团绝对不能成为他人的工具，即使是军座也不行。 然而郭小五更担心的是，他还能这样安宁几天呢！？他很清楚，有些人的阴谋对他一直没有停止过。 “小五！”李大柱喊了一声，才把郭小五从思绪中拉回来，他看向了李大柱吩咐道““去准备吧！这次回去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一定要嘱咐好姚大信还有林副官把家给看好。” “是！”李大柱立正敬礼，脸色非常的严肃。这是他面对郭小五在正事上的时候从不含糊，与平时那商量的语气完全不同！此时他把自己的位置摆放的很明确。 一个步兵排，一个警卫排！这就是郭小五带走的全部的兵。 警卫排与步兵排不同的是并没有配置步枪，而是三挺轻机枪剩余的都是冲锋枪。 说起冲锋枪，郭小五感觉就是个鸡肋，这种枪远的打不远，还浪费子弹，近距离战斗是唯一的优点，他的火力与轻机枪的火力相差不多。 但冲锋枪十分的昂贵，这都是是从美国购买的汤姆逊冲锋枪，并不是军队的标准配置，一般只会给高级军官的警卫与督察部队装备。 此时林副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一脸笑意的走刀指挥部门口他甩了甩头发喊了起来：“团座！弄不来汽车，咱弄了一匹东洋马。” 林少校是大刀团的军需官！所有物资都从他手里经过，也是最抠门的一个。 要说他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团座说发装备，发军需！而最高兴的就是去抢劫，当看着拥挤的军需物资一批批的送到他手上，他做梦脸上都能笑出花来。 当然他也是算是最了解郭小五的，只有他知道！在弟兄们去抢物资的时候，团座才是最土匪的那个。每一次团座回来都会给他弄回来几箱子的小金鱼，十几箱的大洋。这些钱可都是从大烟铺，赌场搞过来的，甚至还杀了几家为富不仁的富商，抄了他们的密室。 这些活儿他有参与，当然很多弟兄也有参与！这些钱知道的弟兄们都明白，团座都是为阵亡的哪些弟兄还有现在活着的弟兄准备的。 当时算上他八个人，如今死狗子死了！现在剩下七个人知道。 而这些钱要被郭小五拉走两箱子的，但也拿走了五万大洋，小金鱼也被拿走了两百条，这一次林少校连个屁都没有放。 因为这些钱是团座弄来的，也团座的钱。更重要的是，这些钱可是给死去弟兄们的抚恤金，他不会拦着，也绝不会拦着。 以前的长官谁会把他们这些当兵的当人看，把死去的弟兄当人看，可他们如今的团座能！这也是林少侠对郭小五死心塌地的原因。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