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一戟平三国》 第一章 我成了吕布 黑夜里稀稀疏疏的雨声一直都没有停,呼呼的风也不不停地刮着。 一盏油灯闪烁着昏暗的光芒,火盆里的木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烛光和火光照亮了黑暗的房间。 一张华丽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俊俏的少年,十二三岁,白净的面庞,挺拔的鼻梁,看着还真有几分俊俏,虽然躺在厚厚的毛毯下,但是可以看出身高已经有六尺,远超同龄人。 “老爷,布儿没事吧?”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传来,还带着轻轻的抽泣声,听起来是哭了很久。 “应该没事,我已经帮布儿包扎过了,但是伤口有些深,需要等医师来处理。”一个男人的声音也传来。 “呜……呜。123。那布儿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伤着头了?医师呢?医师怎么还没来?”女人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也知道,我们这根本就没有医师,我已经让福伯去五原郡请医师了,现在下着雨是来不了了,最快也得到早上开了城门才能来。” “这可怎么办?我的布儿啊。”女人再次哭了起来,拿着丝质的手绢帮床榻上的少年擦试着脸颊。 “你也别这么着急,布儿会没事的,这么哭哭啼啼的只会吵着他休息,布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男人劝慰着说。 “都怪你不好。 。非要逼着布儿读什么书,惹得布儿翻墙逃课这才摔伤,这都怨你,要是布儿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女人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害怕吵到床榻上的少年,轻轻抚了抚少年的脸颊,又帮他掩好盖着的毛毯,害怕少年冻着。 “诶,我这也是为布儿好,布儿一表人才,天生神力,弓马娴熟,要是再能识文断字,以后的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成就也会远在祖辈之上,我吕家也能出个人物……” “你就知道逼布儿,什么前途,什么成就,我只要布儿开开心心的,咱家有钱,足够布儿富足的过一生了。杂号小兵为什么要逼布儿呢?” 女人听到男人的话不甘示弱的反驳着,要是换了别的事她根本不敢对反驳丈夫,但儿子在她眼里才是最重要的,在这问题上她是寸步不让的。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都是你这么宠溺着布儿,他才会这么大胆,书馆的院墙也是能随便翻的?你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功夫才让书师收下布儿的吗?我不想布儿也和我们一样,只要布儿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女人这下没有反驳,只是轻声抽泣着,她知道丈夫这都是为了儿子好,也知道如果儿子能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能有很高的成就,封候拜将不在话下,可是一看到头上还包着麻布的儿子,她就悲从心来,儿子是她的全部,她不想儿子受一点伤。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知道对方都是为了儿子好,男的想让儿子好好学习,将来有个好前途,女人看出了儿子不喜欢学习,只想让儿子开心的生活。…。 …… “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心里发出一阵呐喊,这就是吕布现在心里所想的,头顶上的伤口传来疼痛的感觉,就像要裂开一样,吕布不由得眉头紧皱。 “布儿不疼,布儿不疼。”女人看见床上的少年眉头紧皱,知道肯定是头上的伤口发疼了,伸出手帮少年轻轻抚摸着额头,希望减轻少年的痛楚。 床上的少年就是吕布,只不过现在这吕布已经不是原来的吕布了,今天本是吕布去书馆学习的日子,可是吕布根本就学不进去,乘着休息的时候准备逃学,想从书馆院墙翻出去,谁知道关键时候被书师一声怒喝,惊得从一丈高的院墙上失足坠落,一不小心摔到了头。 要说吕布那也是自游弓马娴熟,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少年,但翻越一丈高的院墙根本不在话下,谁知道关键时候书师大喊了一声。 “吕布。123。你这是在干什么!” 吕布本来以为没人看见自己,哪里知道书师竟然会看见,被书师这么一吓,脚下一滑,就摔下了院墙,脑袋磕在了墙角的石头上,当时就开了瓢,昏死了过去,这才让后世一个叫吕布的人穿越了过来。 脑袋上的疼痛让吕布根本就睡不着,但是他也不敢醒来,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吕布的亲生父母。 战乱的三国,吕布没想到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群雄逐鹿,生灵涂炭,想再三国活下去可不容易呀,而自己竟然附身到了三国名人吕布的身上,这个在白门楼上被刘备曹操弄死的三国第一武将。 埋怨没什么用。 。愤怒也没什么用,悲鸣更加没有用,“难道我还要被曹阿瞒和刘大耳再吊死一次?”吕布不想这样。 现在什么都改变不了眼前的这一切,吕布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 而现在,在这个东汉末年的动荡世界里,他已经不再是一个观众或者读者,随着吕布的一个意外,他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已经取代了那个曾经的吕布。 “既来之则安之。”吕布只能无奈的安慰自己,上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的他,要是被拉到战场上,那不得上吐下泻哭爹喊娘尿裤子? 想到这里,吕布胃里就开始翻腾,一想到人头滚滚,血肉横飞,一种呕吐的冲顶就从腹中袭来。 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福是祸,吕布对自己的前途并不看好,领兵作战,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这种事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我不会再当那个倒霉的三姓家奴。杂号小兵既然成了吕布,那就要活出一个新吕布来。”吕布暗自发誓。 想通了的吕布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不是想吐,而是饿了,从白天摔伤昏倒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正在长身体的吕布早就饿了,要是睡着了还好,不知道饿,但是吕布现在醒着,虽然是闭着眼,但脑子清楚得很,饥饿的感觉怎么也压制不住。 安静的房间里,这两声肚子叫是那么刺耳,本就担心孩子的父母就听得更清楚了。 吕布此时脸颊滚烫,这肚子怎么就不争气呢!不过这一想到肚子,他就更饿了。 “布儿饿了,都怪我不好,布儿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这身子会受不住的,厨房还熬着栗米粥,我去盛来给布儿喝。” 女人说完就慌慌忙忙的往厨房里跑。 “你慢点,布儿还没醒怎么能喝粥呢?”男子想拉住妻子,可是还没等话说完,妻子就已经跑出去了。 男子叫吕良,是吕布的父亲,女人黄氏,是吕布的母亲。。 第二章 醒来 吕良坐在床榻边,看着脸色有些发红的儿子,叹了口气,“布儿,别怪父亲逼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诗书,但是为了你的将来,你也必须学会这些,弓马再怎么娴熟也没用,五原这个地方是越来越不太平了,那些草原蛮族蠢蠢欲动,要是那天出了事,爹没办法保护你,你也好有办法安身立命,一味地练武只会变成别人手里的武器,越是武义高强,越会被人利用,被拿去当成武器拼杀,最终死在战场上……” 吕良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这些都是他平时都藏在心里没办法对儿子说的话,儿子还年轻,根本没办法理解这些事,现在儿子昏睡着,他也好把心里的话说上一说。 吕布听得很清楚。123。他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定要他去读书,那是想让他心智变得深一些,不要一味的当个莽武将,有些智慧才能好好活着。 吕布的父亲没办法给他一个好出身,他们身处在边境,现在蛮族扣关,边境随时可能征兵,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父亲也在为自己的儿子谋划着未来,他不知道怎么让儿子变聪明,但是他知道读书人聪明,所以就想尽办法让儿子去读书,让儿子变聪明。 。不会成为别人手里随意丢弃的棋子。 燕赵之地常年都在和草原蛮族作战,自商周开始到现在,除了秦始皇、汉武帝时期将蛮族赶走,平静了几年,其余漫长的岁月里,边境就从没有安定过,现在就像西汉末年的情景,草原的蛮族又要再次开始南下劫掠了。 由于儿子调皮捣蛋,为了让儿子能去读书识字,他求了那私学书师好多次,在交了大笔的学费之后,书师才肯收下自己的儿子。 东汉这个时代读书识字可没那么简单,无论中央设立的太学、官邸学、鸿都门学还是地方的各级州郡国学,其生源大多来自官宦子弟或世家大族。杂号小兵普通人是不会收的,这些人就是想将文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这样才好永远凌驾于平民之上。 一般平民则由于身份地位、收入水平的限制只能就读于私人创办的学校,这些私学的规模和办学条件当然无法和正规的官学想比。这些私学也都是些没被朝廷征用也没被世家大族看中的人创办的,大多数能教的也是有限。 在这个时代能识字的人都算人才,没有科举制度,普通人也就没有多少读书的动力,大多数也都是想着识个字就算了,根本不可能去寒窗苦读十年,家庭差一些的更是连识字都不愿意,私学的收费也不低,一般人家可是承受不起的。 更加难的是东汉纸还没有真正的普及,虽说在西汉就有了纸,可是造出来的纸依旧是又黑又糙又小张,一点也不美观,而且这种纸还容易烂、碎、破,根本没办法用于书写和装订成书长时间存放。…。 到了东汉蔡伦又改造了造纸之法,用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等作原料造纸,使造纸原料多样化,还能化旧利废,取材方便,提高了纸的质量,可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生产力,纸张的价格还是非常贵的,即使王公贵族也不一定能用上纸质书籍,皇帝的奏章都还是竹简。 无论是王公贵族或者普通人,现在都还主要使用竹简,木牍,重要的想长期保存的就请人拿着刀一笔一划刻上去的,一般的书籍就直接书写在竹简上,但这种书籍很容易损坏,这时代识字的人本就不多,文人又都自视甚高,不是家中特别困难的根本不会放下身段干这种活,刻书抄书变得更加困难,这就让书成了一种普通人眼里的奢侈品。 很多书都在皇家、高官或者世家大族的藏书楼里,一些重要的书大家都是只知道名字,见都没见过。123。这些东西都是不允许借阅和抄录的。 “布儿,布儿,栗米粥来了!”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都和你说了,布儿还睡着,怎么能吃东西呢!”吕良看着端着栗米粥进来的妻子无奈的说。 “布儿受了伤当然要吃点东西,这都一天没吃没喝了,身体怎么撑得住,你让开。”黄氏拉开坐在床榻边的吕良,端着一碗熬的金黄的栗米粥就准备喂给儿子喝。 “都和你说了,你怎么就不信呢!布儿睡着了,没办法喝粥的。”吕良站在一旁看着妻子,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宠儿子了。 黄氏没有理会吕良,拿起木勺舀了一勺栗米粥。 。轻轻的吹凉,就递到了了吕布的嘴边。 清香扑鼻的栗米粥让吕布的胃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吃,可是嘴巴却很诚实,微微一张嘴就把一勺栗米粥给吞了进去。 这栗米粥入嘴香甜,温度也适宜,正是吕布现在需要的。 在吕良吃惊的目光中,吕布将一碗栗米粥都给喝了进去。 “布儿是真的饿了。”黄氏笑着拿手绢帮吕布擦试着嘴角,儿子能喝粥那说明伤势应该没事了。 “好了,夜深了,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布儿就行了。”妻子自从儿子受伤之后就没合过眼,又哭了好几场,吕良也有些心疼了。 “不行,我要守着布儿!”黄氏根本不同丈夫的话,这时候她眼里只有儿子。 见妻子坚持。杂号小兵吕良也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在这守着了。 喝完一碗栗米粥,吕布感觉自己更饿了,栗米粥虽然好喝,但是根本填不饱肚子,十来岁的少年正是能吃的时候。 “咕……咕。”不争气的胃又叫了两声。 吕布再也没办法装睡下去了,一方面是肚子饿,另一方面是让父母整夜这么守着也不好,还是醒过来装作没事,让他们早点去休息吧。 “诶,吕布就吕布吧,反正我也叫吕布,也已经是吕布了,吕布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吕布在心里想着,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唔……我这是在哪里?”这就是吕布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穿越近两千年后的第一句话。 “布儿,你醒了!”黄氏见儿子醒了,惊喜的叫道。 吕布睁开眼睛,昏暗的有油灯和火光照亮了房间,吕布这才看清床边一脸关切的父母,父亲三十多岁,看上去很威严,还蓄着短须,母亲年纪稍小,一头乌黑的长发盘起,面色端庄,只是双眼红肿,一看就知道哭了好久。。 第三章 父母 吕布双手撑着床榻想坐起来,可是头顶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只好龇牙咧嘴的躺下。 “布儿别动,你受了伤,小心伤口。”母亲连忙扶吕布躺下,又帮他把掀开的毛毯盖好。 “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吕布一只手摸向脑袋上,他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希望不要破相,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的英俊那是没话说的,要是这一摔破了相那就亏大了。 “布儿别乱碰伤口,要是伤口再裂开就麻烦了。”母亲拉住吕布的手,不让他去碰伤口,儿子毛手毛脚的,要是再把伤口碰开了就不好了,下午可是流了好多血。 “你这逆子。123。为父送你去书馆读书,你竟然敢翻墙逃课。” 母亲宝贝完了,父亲就登场了,开口就是训斥的话。 黄氏皱着眉头瞪了丈夫一眼,责怪他就会骂儿子,一点都不关心儿子,儿子这才刚醒来呢,可是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父亲管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父严母慈这就是这时代家庭的写照。 “孩儿知道错了。”吕布一脸愧疚的看着父亲说,做错了事就要承认。 吕良和黄氏一脸惊讶的看着儿子,黄氏眼里又流出了泪水。 。那手绢擦着眼角,“我的布儿终于长大了,长大了。” 换做以前儿子绝对不会认错的,反而会跟他们顶嘴。 吕良脸上还是那副威严的表情,可是从他眼角跳动,强压下的,就可以看出他现在是多么激动。 “儿子终于长大了,从来不知道认错的儿子终于懂事了,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不听话的皮孩子了。” “知道错就好,为父明天去亲自上门去给书师陪个不是,好让你能继续去书馆。” 吕良一手摸着短须,不住的点着头。 “不用了父亲。”吕布艰难的从穿上半坐起来,母亲黄氏连忙扶着儿子靠在床边。 “你这逆子。杂号小兵读书识字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吕良一听儿子还是不愿意去学习,脸色一板又要发火。 黄氏连忙拉着丈夫,“布儿刚受了伤,现在才醒过来,你就让他在家里休养些日子吧,书馆的事以后再说。” “不是的父亲,书馆孩儿会去的,只是这次祸是孩儿闯的,就得孩儿去找先生赔礼道歉,等孩儿伤好了孩儿去就好了,不用父亲操劳的。” 吕布用手揉了揉揉额头,说了点话脑袋就这么疼,看来这伤还真的不轻,头上用麻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伤口的感觉似乎是在偏后的位置,吕布很庆幸,没有摔到帅气的面庞。 黄氏听到吕布的话,一把松开丈夫的手,还用力推了一把丈夫,“你就知道怪布儿,都没听完布儿的话的在这发脾气,我可怜的儿,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父亲,刚从鬼门关捡回条命,还要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骂。”…。 见到儿子在揉额头,知道肯定是儿子的伤口又疼了,连忙帮儿子揉着。 吕良也不知道说什么,没想到自己会错了儿子的意,不过他很欣慰,儿子是真的长大了,要是换做以前,儿子怎么着也不可能说出亲自去赔礼道歉的事。 父亲的威严还是要保持的,吕良请咳了两声,“你就先在家养病吧,赔礼道歉的事父亲会去找书师的。” 这次儿子闯的祸可不小,翻书馆墙头逃课吕布算是开了书馆的先河了,书馆招学生都是很严格的,不光看有没有钱,还得看有孩子是不是学习得料,能进入书馆的哪一个不是拼了命的认真学习,只有自己这个儿子敢逃课,这次恐怕花钱都不一定能再让儿子回书馆了。 “父亲这是还必须孩儿亲自去,先生教我们做错事要勇于承认,只有我自己去先生才会原谅我的。123。父亲去是没用的。” 吕布不想父亲再为自己去求人,从刚才的话里,他知道为了让自己能去书馆,父亲已经去求了好多次了,他不知道自己去能不能成功,能成自然是最好的,不能也就算了,就凭自己这两千年后的智慧谁又能比得上自己呢?天才这两个字似乎就是为穿越者设计的,真是天生的人才。 “做错事要勇于承认?” 吕良有些意外的看着儿子,这话他没有听过,但是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这肯定是在书馆的书师教的,欣慰的看着床上的儿子,看来儿子还是很聪明的,从书馆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好吧,等你养好伤就亲自去和书馆里的书师赔礼道歉。”吕良对于儿子的表现很满意。 “咕……咕”吕布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刚才还一脸认真的吕布脸一下子就红了。 。天才也是血肉之躯,要吃饭的。 吕良和黄氏都沉浸在对儿子懂事的欣慰之中,突然听到儿子肚子的叫声,哈哈大笑起来。 “布儿是真饿了,厨房里还有栗米粥,我去端来。”黄氏捂着嘴轻笑着,儿子没事了,还变得懂事了,明天她要去给祖先们多上几炷香,感谢他们保佑儿子。 母亲跑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父亲。 “父亲,我这是怎么了?”吕布已经不记得摔到之后的事了,他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布儿,以后可不要在这么胆大妄为,你白天从书馆逃课的时候。杂号小兵不小心从院墙上摔了下来,脑袋都摔破了,血流的满地都是,书馆的先生让仆役来报信,当时把你母亲都吓坏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吕良拿了块垫子垫在儿子背后,让他考得舒服些。 “谢谢父亲,孩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吕布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袋破了,流了一地的血?难怪头会这么疼了,这时代医疗条件差,也不知道有没有医师会缝针,估计连消炎都不会,也不知道脑袋上的伤怎么样了。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意识还算清醒,头也没流血了,看来只是外伤,应该不要紧。 “知道错就好,等你伤好了,父亲就帮你去买一匹最好的马驹。”吕良很欣慰,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必须要奖励一下。 “马驹?”吕布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给自己买马,这东西自己根本就不会骑呀,骑马摔死摔伤的他可是从书上看过不少。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匹好马么,家里马厩的马你都看不上,本来是想你再大些再给你买的,现在看来是时候给你买了。”吕良摸着胡须笑着说。。 第四章 休息 吕布这才明白,原来是父亲为了给懂事的儿子一个奖励,买匹马也不错,这个时代没有汽车,交通工具除了马匹就只能靠双腿走路了。 “多谢父亲,孩儿以后一定认真学习,定不辜负父亲和母亲的期望。”吕布低着头诚心的说。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为父非常欣慰,看来我们布儿是真的懂事了。”吕良摸着胡须笑着,看来儿子这一摔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什么这么开心。”黄氏端着餐盘从门外走了进来,早在门外她就听见了丈夫爽朗的笑声,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丈夫这开心的笑声了,这几年丈夫总是愁眉不展,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多问,现在听到丈夫的笑声,儿子的伤没事了,也懂事了。123。三喜同至,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没什么,只是想着给布儿去买匹好马驹。”吕良见妻子进来了,起身离开了床榻,将位置留给了妻子,儿子受伤很重,还不能自己吃饭,需要妻子喂。 “布儿懂事了,是该给他买匹好马驹了,布儿本就喜欢弓马,不过这得等到布儿伤好之后才行。”黄氏将餐盘端到床边。 “都听母亲的。”吕布笑着答应,目光早就落到了那餐盘之上,一大碗金黄的栗米粥,一碟看不出什么种类的酱菜,一盘切得薄薄的羊肉片,闻着饭菜的香味吕布就胃口大开。 “你呀。 。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甜了?”黄氏脸上的笑容更胜,知道儿子饿了,端起粥就开始喂儿子。 栗米粥很好喝,但喝多了也会觉得嘴里太淡了,吕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餐盘里的羊肉和酱菜。 看到儿子的目光,黄氏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儿子的鼻尖。 “就知道你想吃这些。” 黄氏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羊肉和一点酱菜送入儿子的嘴里。 吕布张大嘴巴吃了下去,羊肉很美味,薄薄的羊肉片鲜香嫩滑,配上脆爽的酱菜,简直是人间美味,酱菜很脆,口感像是冬瓜。 看着儿子贪婪的模样,黄氏又夹了几片羊肉和酱菜喂儿子。杂号小兵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小心噎着了,来,喝口粥。” 吕良看着妻子和儿子也是一脸幸福,母慈子孝这是他最想看到的。 一碗粥、一碟酱菜、一碟羊肉,分量说多也不多,没一会就被吕布给吃完了,加上刚才喝完的那碗粥,吕布终于感觉肚子饱了。 黄氏将餐盘放在一边,用手绢帮儿子擦试着嘴角,儿子看来是饿坏了,吃的嘴角都是油渍。 外面的雨终于是停了,风也小了,吕良见儿子吃完了饭,就对妻子说,“你就先去休息吧,布儿这,我会看着的。” “不行,我要在这照顾布儿,还是夫君回去休息吧。”黄氏摇了摇头说。 “父亲,母亲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你们照顾了,我已经好多了。”吕布也感觉有些困了,头上的伤感觉着也没多大问题了,这么大个人了,睡觉不用父母在旁边守着,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对身体可不好,还是让父母早点去休息吧。…。 “布儿,可不能大意,伤着头了可不是小事。”黄氏还是不同意,对于儿子,再小的事也是大事,何况这次还伤到了头,她可不敢大意。 “真的没事了,母亲您看。”吕布两只手挥了挥手,吃饱了也有力气了,现在头已经不疼了,是真的没事了。 看着儿子的样子,黄氏这才放心下来。。 “那我们就都出去吧,留在这里也只能吵到布儿,还是让布儿好好休息,布儿现在需要的就是安静的休息。” 吕良见儿子坚持,也看出了儿子是不想他们劳累,既然儿子这么孝顺,那当然不能夺了儿子的情。 黄氏见丈夫都开口了,也不好再坚持。 “好吧,布儿来,躺下,好好休息。”黄氏扶着吕布躺下。 “哎呦。”吕布难受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123。布儿?是不是又疼了。”黄氏一脸心疼的看着儿子,以为自己又把儿子弄疼了。 “不是,不是,是这枕头好硬,好难受。”吕布感觉脖子枕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 “不会呀,这是最好的漆枕。”黄氏不解的看着儿子,这枕头是新买的,怎么会不舒服呢。 “好硬,好难受。”吕布有些受不了这硬硬的枕头,就像枕着一根木头一样,刚才躺着的时候想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跟没没感觉到,现在吃饱喝足了,才感觉到脖子很难受。 黄氏将吕布扶起来,将枕头拿了出来。 。吕布这才看清楚这枕头长什么样。 这漆枕完全就是木头做的长方体,长大概一尺,高四寸,宽四寸,侧面呈倒锚状,枕面呈弧形。枕头表满髹朱褐漆地,以墨、红二色漆勾绘几何纹边;枕体两面绘几何纹边,主体为大幅云气纹,云气间饰禽鸟,这枕头造型别致,装饰华丽,一看就是要花大价钱才能买到的。 黄氏一寸一寸的在漆枕上摸着,似乎想找出为什么儿子会枕着不舒服,可是整个枕头摸遍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很好的漆枕啊。” “不是枕头不好,是太硬了,枕着脖子难受。”吕布看着那个枕头就知道为什么了,他可没办法习惯这么硬的枕头。 “难道还伤着脖子了。”黄氏一听儿子脖子难受。杂号小兵就像帮儿子看看脖子是不是伤着了。 “不是,脖子没事,只是枕头太硬了,给孩儿两个垫子垫着就好了。”吕布摆了摆手说。 “那好吧,多给你几个垫子枕着吧。”黄氏拿了几个垫子帮儿子垫上。 吕布再次躺下,软软的垫子枕着就是舒服,黄氏帮儿子盖好毛毯。 “父亲,母亲夜深了你们去休息吧。”吕布对父母说着。 “好了,我们出去吧,让布儿好好休息。”吕良看儿子已经睡下了,带着妻子就准备出去。 黄氏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要不是丈夫拉着,她真的舍不得离开。 吕良关带上了房门,看着还在往房间里张望的妻子说,“你别担心了,就让布儿好好休息。” “我怎么能你担心,布儿可是我唯一的儿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黄氏不满的看着丈夫。 “布儿长大了,是男子汉,有些事是他自己必须面对的。”吕良扶着短虚说。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就离开了。。 第五章 医师 躺在床上的吕布并没有睡着,屋里的油灯还亮着,这是吕布专门让父母留着的,吕布盯着那盏昏暗的油灯,脑子慢慢变得混乱起来。 这真的是三国世界,自己竟然来到了这个群雄争霸的历史舞台,而且还附身在了吕布的身上,看现在的年纪,还有吕布的亲生父母都在,应该还没有到三国时期,现在还是东汉末年,只是现在到底是哪年哪月,他并不清楚。 要说吕布心里没有王侯之心那肯定是假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可是传了两千多年,男人哪个心里没有问鼎之心呢,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吕布没理由不争上一争。 从毛毯下伸出右手。123。没有扎结的肌肉,手臂很白净,但看上去还是那么健壮有力,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指肚、指尖都有一层薄薄的茧,看来是经常练习拉弓弦所致。 虎口和手掌上也有一层老茧,看着这双陌生的手,吕布知道这弓马娴熟也不是天生的,都是后天练成的。 “看来今后的日子不会平淡了。”吕布将手臂缩回毛毯里,不知道是几月天,晚上温度还是有些凉,这手臂才伸出一会,就感觉到了凉意,看来和刚下过雨有关。 想的事多了,就容易累。 。加上头上不时传来的疼痛感,没多久吕布就昏昏沉沉的就睡下了。 吕布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他骑着赤兔马怀里搂着美丽的貂蝉在草原上奔跑着,微风吹拂着貂蝉的秀发,一股诱人的香味传入鼻腔,胯下赤兔马发出高亢的嘶鸣声,天空中传下一阵声音,不知道谁在唱着“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 “医师一路劳累,请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叫吾儿起床。”吕良对着医师行了一礼,就准备去看看儿子醒了没有。 “夫君,还是我去看看布儿吧。”黄氏对着医师行了一礼,在丈夫之前出去了。 “昨夜大雨。杂号小兵医师这一路辛苦了。”吕良再次向医师行了一礼,九原县是个小县,这里根本没有医师,要看病得到五原郡去,只是儿子摔伤了了头根本没办法去五原郡,这才让仆人去请医师来,看医师劳累的样子,看来天亮城门一开就出发了。 “难得的一场甘霖,这春种之时正需要这场大雨呀。”医师年纪比吕良要大一些,胡子都留了半尺长,赶了一早上的路,精神头仍然很好,话语也很风趣。 “正是正是,有了这场雨,今年的夏收成算是有着落了。”吕良笑着说,昨天晚上下了半晚上的雨,早上的路肯定不好走,他真怕医师不愿意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医师很风趣,吕良也很健谈,两人就在大厅里聊了起来。 黄氏来到儿子的房门口,轻轻的推开了儿子的房门,看着还在熟睡的儿子,有些不忍心叫醒儿子,早上加木炭的时候都非常小心,生怕吵醒儿子。…。 黄氏小心的走进去,看着还在熟睡的儿子,怜爱的在儿子脸色摸了摸,儿子就是她的全部。 “布儿,布儿,醒醒。”黄氏轻声的呼唤着。 “唔……这是那呀!”吕布一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看到床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开口说,“母亲,怎么了,天亮了吗?” “早就亮了,都快到正午了。”黄氏怜爱的看着儿子。 “啊,都这么晚了?”吕布挣扎的就想起来,可是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又扯到了头上的伤口,头疼得就像要裂开了一样。 “伤口又疼了吗?”黄氏轻轻摸着儿子的额头,“别动布儿,医师来了,我这就去把他请进来,你乖乖躺在床上别动知道吗?” 说完这些话,黄氏就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儿子头上的伤还没好。123。必须快点让医师帮他治疗。 没一会吕布就看见父母都进来了,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三十多岁蓄着长须的中年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小木箱。 “布儿,医师来了,让他帮你看看就会没事了。”黄氏率先跑到儿子的床边,将儿子扶了起来。 “让我来吧。”中年医师走到床边,将小木箱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就开始帮吕布拆起头顶上的麻布绷带。 一层层的麻布被解下,开始还好好的,到了后面几层,白色的麻布都被鲜血染红了,经过了一晚上,血液都凝固了,呈暗红色。 看到沾满血的麻布,黄氏眼眶又红了,将头埋在丈夫的怀里轻声哭泣着。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可怜的儿,我可怜的儿……” 终于麻布都被解了下来,医师小心的将吕布头顶的头发拨弄开,由于血液凝固的原因,头发都粘在一起了,医师拨弄头发难免就会牵动伤口。 “啊……哎呀。”吕布痛苦的叫着,伤口边的头发被扯动,那种疼真是痛不欲生。 听到儿子的叫声,黄氏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儿子是流了多少血呀,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出来。 “头发都粘在一起了,请夫人准备一盆热水,帮令郎将头发上的血块洗掉,这样我才能看到伤口,帮他治疗。”医师也听到了吕布的叫声,没有在拨弄头发。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黄氏一听医师的话连忙跑了出去。 只是一会。杂号小兵黄氏就端着一个铜盆进来,盆边还搭着一块干净的麻布。 医师接过铜盆,拿起麻布沾着热水,帮吕布清洗着头发,凝固在头发上的血块一遇到热水很快就融化了,医师这次的动作很轻,吕布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一盆的清水没多久就变成了血水。 将麻布和铜盆放到一边,医师小心的扒开吕布的头发,一条一寸来长的伤口就出现了,伤口在头顶的左后方,有些深,不过还好没伤到脑袋里面,伤口有些大,一晚上都没有愈合。 仔细的观察了吕布的伤口,医师这才回头对吕良说,“令郎伤势不重,只是皮外伤,但是伤口太大又有些深,自行愈合恐怕有些困难,需要用桑皮线缝合伤口,再敷上伤药静养一段时日就会无碍。” 听到儿子的伤没事,吕良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来了,他是一家之主,不可能像妻子那样把一切都表现在脸上,但心里对儿子的爱可是一点都不比谁少的。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黄氏长舒一口气,有些脱力的靠在丈夫身上,他真怕医师说儿子有个什么事。。 第六章 缝针 “那就请医师快快治疗吧。”吕良一脸激动的说,他不清楚医师说得治疗是个什么意思,但只要能治好儿子,他都愿意。 医师点点头,就打开小木箱,准备帮吕布治疗。 吕布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医师要用桑皮线帮自己缝针,看来自己脑袋上的伤口还真不小,不然不会缝针,这个时代能会缝针的医生可是没几个,看来自己运气还不错碰到名医了。 所谓桑皮线,就是取桑树之根皮,去其表层黄皮,留取洁白柔软的长纤维层,经锤制加工而成的纤维细线,桑皮线制作方法简单,应用方便,且不易断折,中医认为桑皮有药性和平,清热解毒,促进伤口愈合的治疗作用。123。是古代缝针最好的医疗材料。 这可是在两千年前,西医都还不知道在哪个时空晃悠着,这中原大地上就已经用缝针治疗外伤了,中医博大精深果然是真的。 只见医师取出一根绣花针,又取出一小卷白色的细线,黄氏有些不解的看着医师,这些东西不都是女人才用的吗?怎么医师治病还要针线?医师针灸用的也不应该是这绣花针呀? “医师,为什么要拿针线。”黄氏终于还是不放心的开口问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线,这是桑皮线。 。专门用来缝合伤口的,这也是我当初学医的时候从师傅那学会的,后来才发现这种方法对外伤,特别是对较大较深的伤口愈合有奇效。”医师耐心的解释着。 “请二位将令郎按住,缝合伤口会有些疼痛,切记不能让令郎乱动。”医师将那细针放在油灯的火苗上烤了烤,又将桑皮线穿过针眼,回头对吕良和黄氏吩咐着。 吕良和黄氏连忙跑到床边,吕良将儿子抱住,黄氏则轻轻扶着儿子的头,不让他乱动。 吕布本以为遇到名医了,谁知道却遇到个庸医,伤口都没有清理就在这准备缝针了?你就不怕伤口感染,我伤的可是头,要是感染了在这个时代几乎就等于判了死刑。 还有这针连消毒都没有消。杂号小兵就这么用火烤了烤就行了?怎么着也得用酒精消消毒吧,这针也不知道别人用过没有,一点也不卫生,不过这针看起来没有锈,应该不会得破伤风。 “等等,等等。”吕布杀猪一样的大叫着,要不快点阻止,那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布儿别怕,不疼的,不疼的。”黄氏以为儿子怕疼,将儿子的头揽入怀中,轻声安危着儿子。 “等等,救命啊!”吕布大喊着,挣扎着,可是根本没办法挣脱,父亲的双臂异常有力。 眼看医师的针就要扎到头上,吕布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我这怎么是杀人呢?这是在帮你治伤。”医师被吕布这么一喊也哭笑不得,孩子都是怕疼的,这点他很清楚。 “我伤口还没清洗呢!还有你这针也不干净,帮我缝针会感染的!”吕布一见医师停下来了,连忙喊出来。…。 “感染是何物?你伤口干净,想来应该是你父母昨天已经帮你清理过了,我这银针也是拿沸水煮过的,刚才也在火上烤过,干净着呢。”医师摸着胡须笑着说,对于一个孩子懂这么多东西他很意外。 “这也不干净,最少要拿酒精消消毒吧。”吕布很无语,我这伤的是头啊,就那清水洗洗伤口,沸水煮煮针,这不是在拿命赌博么。 “嗯?酒精是何物?”医师不解的看着吕布,“难道你说的是烈酒?” “对对对,父亲家里有烈酒吗?”脑袋受伤只能微微点了点头,急忙问一旁的父亲。 “烈酒?有,我这就去拿。”吕良松开儿子,虽然不知道儿子要烈酒做什么,但只要对儿子的伤有用,他根本不会在乎一坛烈酒。 “父亲,要拿最烈的那种。”吕布对着已经出门的父亲喊道。 汉朝还没有蒸馏酒。123。这时候的酒完全是靠发酵,酿到10度左右,酵母菌的繁殖就受到抑制,度数就上不去了。这时,再用压榨、过滤的办法,把酒糟和酒汁分开,得出的酒就是压榨酒,东汉的酒大都是压榨酒,这种酒的度数顶天了也超不过20度,一般都是10多度。 用来这种酒来消毒只能说凑合,但现在也没得选择了,有总比没有好吧。 吕良抱着一个陶罐走了进来,到吕布面前打开陶罐,一股酒香就从陶罐里传出,吕布这才稍微的放下了心,北地人多喜欢喝烈酒,这闻酒看上去还不错,应该是反复发酵过的,度数比想象的还要高一些,虽然比不上后世的蒸馏酒,但勉强消消毒应该还是能凑合的。 “果然是好酒啊。”医师眯着眼睛享受着酒香。 。看起来像个瘾君子。 “你就是要用这烈酒擦拭伤口?”医师拿过就坛看着吕布。 “嗯,用块干净的麻布沾着酒帮伤口消消毒,再用酒擦拭一下针和线。” 医师动作很快,在一个黑色的陶碗里倒了一碗酒,又拿了一块干净的麻布沾着酒帮准备帮吕布清洗伤口。 吕良和黄氏再次抱住儿子。 烈酒碰到伤口,吕布只感觉脑袋都快要裂开了,浑身颤抖着,死死的咬着牙不出声。 “布儿别怕,布儿别怕。”黄氏心疼的抱着儿子,捂着儿子的眼睛。 伤口很快就清洗完了,医师又将银针和桑皮线在酒碗里浸泡了一下。 看着酒慢慢挥发,医师眼神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理。杂号小兵在这时候的医师看来,用清水处理伤口,用沸水处理银针就足够了。 不过这银针被酒一泡确实变得更加有光泽了,看上去确实干净了许多,拿沾了酒的麻布一擦,就和新的一样。 “看来这烈酒确实有些奇效。”医师微微点着头。 医师没有剃去吕布的头发,在这个时代头发是不能轻易剃掉的,即使受伤也不行,好在吕布头发够长,两边一捋也不妨碍缝合伤口。 和清洗伤口比起来,缝针就更疼了,不对不能说是疼,应该说是痛,那种由外而内,深入颅内的剧痛。 吕布现在心里真在怒骂,麻药在哪里?不是说华佗已经已经发明了麻沸散么,敝帚自珍,简直是老顽固,就不知道了把这东西传出来吗?让我喝一口? 医师手法不算熟练,看来不经常用这方法。 剧痛之下,吕布感觉就快昏了过去了,吕布脑子里一直在想,什么拔矢啖睛还能继续作战、刮骨疗毒谈笑自若都是狗屁,人都是肉长的,谁真的能忍得住那剧痛?现在自己只是头上只是缝针就已经痛得要死了。。 第七章 母爱 医师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丝毫停顿,依旧不紧不慢的缝着针。 吕布头疼得发蒙,终究还是没抗住疼痛,昏了过去。 看着儿子昏了过去,黄氏大急,以为儿子出了什么事,刚刚缝合了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无事,只是痛晕过去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医师看出了黄氏的焦急,好声安慰着,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在吕布的伤口上撒上伤药,取出来一块干净的麻布帮包裹着伤口。 “伤口半个月内不能沾水,最近饮食也必须清淡一些,好生修养一些日子就好了,半月后去郡里拆线即可。” 做完一切医师收起小药箱。123。交代完医嘱就准备离开了。 “医师稍候,我已备下薄酒,医师一路劳顿,还是饮上几杯解解乏吧。”见医师要走,吕良连忙拉住医师,人家大老远的早上从五原郡赶过来,怎么也得招待一下。 可能是刚才闻到了酒香,肚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医师也没有推脱,欣然接受了。 这时代好酒可不容易得到,酒都是用粮食酿的,大多数都是略有酒味而已,像这种有些烈的美酒可是不多得的。 黄氏没有出去,这时的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轻轻抱着儿子,扶着他躺倒床上,用手绢帮儿子擦着额头的汗珠。 等吕布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候了,窗外的夕阳已经照了进来。 吕布伸出手摸着还有些发蒙的头,之前的事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里,头上的伤已经重新包裹过了,微微动了几下,伤口已经不疼了,看来那医师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 刚准备爬起来,就看见趴在床边睡着了的母亲。 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吕布心里很难受,这种母爱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前世的他是个孤儿。 吕布小心的坐起来,口有点干,很想喝水,自从昨夜吃过饭后,到现在还没有喝过水。杂号小兵昨夜喝多了粥,现在也有点想上厕所。 吕布的动作很轻,他不想吵醒母亲,自从自己受伤母亲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整天都是担惊受怕的。 黄氏还是醒了,即使吕布的动作再小再轻,也没办法瞒过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 “布儿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黄氏一抬头看见儿子已经半坐起来了,连忙扶着儿子,想让他躺下。 “我没事的,母亲,我口有点渴,想喝水。”吕布是真渴了,嘴唇都有些发干,本想不想吵醒母亲自己去喝的,可惜还是将母亲吵醒了,索性就将想喝水的事告诉母亲了。 “好,好,布儿乖乖坐着,我去给你端水过来。”黄氏扶着吕布坐下,转身就去小桌子上倒水。 黄氏本想喂儿子喝水,可是儿子直接端过了小碗,自己喝着水。 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黄氏笑着给儿子擦着嘴角,儿子喝得太急,都撒出来了。…。 一碗水喝下去,吕布感觉全身清凉,只是这水一下肚,腹部就感觉更加胀了,人有三急,这是拦都拦不住的。 吕布慌忙拉开毛毯准备下床出去解决一下。 “布儿,你现在不能下床,得好好休息。”黄氏见儿子要下床,连忙阻止道。 “母亲,我……我要出去小解。”吕布支支吾吾的说,腹部胀痛的感觉更明显了,也顾不得许多了。 黄氏看着脸色通红的儿子,捂着嘴笑着说,“这也用不着出去呀,在母亲面前还害羞什么。” 伸手在床下一阵摸索就拿出了一个矮扁的盘口壶,笑着对儿子说,“母亲来帮你。”说着说着就要帮儿子解开裤子。 吕布大急,连忙红着脸拉过毛毯遮着,要是个几岁的孩子那还无所谓,他现在这么十多岁了总不好意思再在母亲面前小解了。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害羞了。123。你是母亲生下来的,你身上那里母亲没有看过。”黄氏见儿子害羞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可是孩儿已经长大了,这个……先生说要知礼仪。”吕布没办法,只能胡诌出一个理由。 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孩子,又受了伤,亲生母亲自然不需要避讳什么,不找个理由这关怕是过不去了。 “我的布儿长大了,都知道礼仪了,看来是有在书馆好好学习,好啦,母亲不看就是了。”黄氏笑着将尿壶递给儿子,自己转过身去。 看着母亲转过身去吕布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让母亲出去那是肯定办不到的,自己这样子也没法出去解决,腹部的胀痛感更加强烈了,没办法,吕布只能解开裤子上的带子。 。在尿壶里方便起来。 母亲就在旁边,吕布有些紧张,尿不出来,难受的吕布只好找些东西分散注意力,这才注意到这尿壶,和后世见过的尿壶也没多大区别,只是这个是陶土做的,黑陶做成的尿壶外层还上有一层釉,一个小把手在扁平的壶背上,看起来小巧美观。 注意力被分散,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很快小吕布就开始吐水,腹部胀痛缓解,吕布感觉很舒服,可是母亲无意间的一句话,差点让吕布手里的尿壶掉到床上。 “布儿长大了,不要母亲照顾了,是该买个贴身婢女伺候了,等你伤好了,母亲就给你物色一个标致乖巧的小婢女。”黄氏自顾自的说着,在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想着给儿子张罗一门亲事了。 这时代大户人家的公子自然少不了贴身侍婢,到了一定年纪,母亲没办法再事无巨细的照顾儿子了。杂号小兵饮食起居就得由贴身婢女服侍。 吕布不知道说什么好,放下尿壶,慌慌张张的穿好裤子,就钻进了毛毯里。 “母亲,我……我好了。” 黄氏回头笑着看着儿子,今天的儿子似乎特别害羞,果然是长大了懂事了,也不继续笑话儿子了,这一阵折腾又是一天,儿子肯定饿了。 “布儿乖乖躺着,母亲这就给你端些吃的过来。” 吕布感激的点了点头,水也喝了,内急的事也解决了,肚子就又开始叫起来了。 看着母亲轻轻的带上房门,吕布心里感觉暖暖的,这种被母爱包围的感觉他很迷恋。 原来吕布的母亲是如此的温柔,对儿子的关爱简直无微不至,父亲虽然威严,可是心里对儿子的爱却也是真真切切的,这样好的环境为什么吕布会变成忘恩负义、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 想来史书上对吕布都没有什么好评价,他先是为了钱财宝马杀义父丁原,后来又为了美女杀义父董卓,最后又不听忠言,被曹操围困,兵败白门楼,三国第一武将最后落了个缢杀枭首的下场,。 第八章 义子是用来杀的 吕布呆呆的看着床顶的帷幔,三国时的吕布他非常喜欢,如果没有那些劣迹,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形象,帅气勇武的三国第一猛将,胯下赤兔马,怀中有着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真是羡煞旁人。 对于吕布两次杀义父,历史上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吕布德行有亏,为了利益连义父都可以杀。 在近两千年的时间里,这个人物被不同停的丑化着,连曹阿瞒这种人都能被洗白,尊称为枭雄,而吕布却只能是一个有勇无谋、唯利是图、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可是在他读完整个三国后,他发现吕布其实并不算多坏,杀义父这种事确实德行有亏,但在三国这个时期,义子的地位说真的并不高。123。中后期有点名气的就是刘封了,刘备的义子。 刘备在第一眼看见刘封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少年,武艺超群,人也聪明,加上自己没有儿子,就将刘封收为了义子,能被刘备一眼看上刘封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不然刘备这么多年没有儿子也不可能这时候突发起想收个义子。 刘备这个人除了厚脸皮、腹黑、会哭以外,看人也是非常有眼光,不然不可能第一次和关羽张飞见面就结拜,他一眼就能看出关羽和张飞的不凡,这两人果然后成了一代名将,第一眼看见赵云就生了拉拢之心。 。当时赵云在公孙瓒手下也没成名。 刘封跟了刘备也算是尽心尽力,刘备当时还没得荆州,刘封也是忠心跟随,赤壁之战、攻取蜀中都是杀敌在前,攻无不克,为刘备这个义父打下三分天下也算是立下了不少功劳。 关羽穷兵黩武,非要以一州之兵拒江东,攻曹魏,最终落了个兵败身死,可是后世喜欢关公,硬生生变成刘封这个侄儿见死不救,想刘封守上庸就几千兵马,守城都不够那里能去支援?就算全部带去支援又能如何呢?这几千兵马能挡住东吴和曹魏大军? 刘封的镇守洲郡,最后孟达投了曹魏,刘封不肯抛弃刘备跑回了蜀中。杂号小兵这和留守荆州,多年跟随刘备,还是刘备大舅哥的糜芳可是不知道好了多少,糜芳可是直接投降,亲手将荆州送给了东吴,害死关羽的元凶。 老罗最后竟然还来个侄陷叔刘封伏法,这心真是偏到天边去了,义子真的就是拿来顶缸的。 而正史里,刘封也是被刘备和孔明害死的,诸葛亮一句“封刚猛,易世之后终难制御,劝先主因此除之”。 就这么一句话就将刘封打入了地狱,刘备有了刘婵这个愚蠢的亲生儿子,就不需要刘封这个有能力的义子了,废长立幼古之大忌,刚好这时候有个好理由,当然就顺道就把这个祸患给除了,忠心跟随的义子在这时候变得一文不值。 义子这个概念三国不是什么好身份,有用的时候是儿子,没用的时候就是什么都不是,刘备这种仁义之士动不动就抛妻弃子的逃命都没人笑话,为了讨好赵云,连亲儿子都摔,估计刘婵脑子不好使就是当时摔傻的。…。 就这样刘备还一直保留着好名声,骗荆州,强取蜀中,强盗行径却被人称颂蜀汉正统,历史还真是个好玩的东西。 吕布杀丁原其实很有问题,一箱金珠一匹宝马就能打动吕布这种猛将?如果这么容易说动,丁原估计一年得死个七八回。 李肃这个故人谈话间直接问到吕布的父亲,而吕布对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李肃本就是吕布同乡的故人,很容易就勾起了吕布少年时期的记忆。 李肃这种人在董卓账下就是没什么本事的小将领,凭的就是一张嘴和三寸不烂之舌,一听吕布怀念生父立刻就来了主意,直接挑起了吕布和丁原的矛盾。 要说吕布和丁原的矛盾,这就没人知道了,但肯定和吕布的父亲有关,丁原看中的是吕布的勇武。 而丁原对手下估计也算不得多好,吕布叛变之后所有并州将领都留在了吕布手下。123。根本没人反对或者想着为丁原报仇,无论是后来成名的张辽,还是忠于吕布的高顺都是并州人,对于吕布杀掉并州刺史都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还都一直跟随着吕布,直到吕布身死。 同样被吕布杀死的董卓手下就有不少人带头反抗吕布,可以看出丁原这人肯定是有问题的,手下的忠诚度甚至不如残暴的董卓。 说到董卓那就容易明白了,董卓性情残暴,传言自曹操行刺失败之后害怕再有人行刺,于是上哪都带着吕布这个保镖,可惜呀,董卓这人长得不好看,偏又喜欢美女,看着比自己英俊百倍的义子难免心生猜忌,一生气就拿东西扔吕布,这哪里是拿人当儿子看,简直就是当下人,哪个心高气傲的人受得了。 。更何况是刚刚归附的人中龙凤的吕布。 吕布跟随董卓之前就打得董卓的西凉军毫无还手之力,跟随董卓后有屡立战功,帮董卓挡住十八路诸侯。 义子很多时候就是条锁链,义父对义子有绝对的控制权,甚至生杀大权,而义子根本不能反抗,不然就是不孝,被万世唾骂。 就像那么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死了就是忠义之士,不死就是乱臣贼子。 岳飞这种英雄就是被这层思想的枷锁给害死的。 开门声打破了吕布的思绪,母亲端着一餐盘的饭菜进来了。 今天的饭菜可比昨天晚上的丰盛多了,一大碗白白的面汤,里面飘着面片,看上去就像以前喝过的片儿汤,现在应该叫汤饼。 还有一碟切得整整齐齐的肉片,看纹理,吕布知道这应该是牛肉。 看到牛肉。杂号小兵口水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不管过了多少年,牛肉的美味可是一直没有变的,这个时代能吃到牛肉可不容易,生产力没有大进步的农耕时代,私自杀牛都是犯法的,吕布一脸感动的看着母亲,边塞放牧较多,但牛也不是会随便宰杀的,而且价格也肯定不便宜,为了弄来这些牛肉父母怕是费了不少心。 看着儿子一脸感,黄氏心里很感动,将餐盘放在一旁,端过一盆清水,帮儿子洗着手,做完这一切黄氏将餐盘端到床边。 “布儿,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今天下午你父亲可是亲自跑到五原去买了你最爱吃的牛肉,快点吃吧。” 黄氏端起面汤准备喂儿子。 “谢谢母亲,父母大恩孩儿定不敢忘。”吕布对着母亲深施一礼,古代交通不便,昨夜又下了场大雨,道路泥泞,从九原县去五原郡虽说不远,但下午出去现在自己就能吃上牛肉,父亲怕是一下午都在马背上颠簸着。 黄氏感动的摸了摸儿子的脸,笑着说,“布儿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什么大恩不大恩的,只要你好好的,母亲和父亲就满足了。”。 第九章 宝雕弓 吕布笑着没有说什么,父母大恩肯定是要报答的,但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把伤养好,整天躺在床上可是什么都干不了的。 端起那碗面汤,奶白色的汤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油花,看样子应该是熬的骨头汤,面皮入口软滑,汤汁味道醇厚鲜美。 美味的面汤让吕布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小心噎着。”黄氏看着狼吞虎牙的儿子,笑着帮他捋着后背。 面汤很美味,牛肉就更不用说了,质嫩爽口,上等的好牛肉,餐盘里还有几样青菜,吕布将青菜夹入汤中,配着面汤一起吃。 吕布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肚子是不是出了问题,明明只是个十岁出头的身体。123。怎么就吃得了那么大一碗面汤,再加上一大碟牛肉外加几小碟青菜。 看到儿子将餐盘里的饭菜都吃完了,黄氏欣喜的接过餐盘,儿子能吃说明伤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吃饭,过不了多久就能像以前一样健健康康的。 吃完饭食,天就已经黑了,黄氏端进来一盆热水。 “布儿,医师说你的伤口不能沾水,这几天就只能擦擦身子了。” 黄氏拿过一块麻布在热水里浸泡了一下,拧干了就准备帮儿子擦试着身子。 “母亲。 。还是我自己来吧。”吕布有些难为情的想接过布巾。 可是这次黄氏没有听儿子的,扯下儿子的里衣,有些不高兴的说,“哼,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讲究,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上个月还缠着母亲帮你擦背……” 黄氏一边帮儿子擦着身子,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从话里行间听出了吕布由于调皮捣蛋,总被父亲责罚,所以平时总是缠着母亲撒娇,想要什么父亲不给的话就求着母亲,这招非常有用每次都能成功。 “孩儿现在长大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了,不想再让母亲劳累。”吕布任由母亲帮他擦试着身体,母亲的爱他感受得很真切。 “看你这嘴。杂号小兵这两天好想抹了蜜一般,说吧,是不是要求着母亲给你买什么东西?” 听着儿子的话,黄氏心里很开心,可是脸上却摆出一副愠怒的样子,还在儿子俊俏的脸上掐了一下。 “哪有,只是母亲这两天为了照顾我都没好好休息,都有黑眼圈了。”看着母亲有些发黑的眼圈,吕布知道母亲这两天肯定没睡好。 “什么黑眼圈?”黄氏不懂这个词。 “就是母亲这两天都憔悴了,孩儿看着心中不忍。” “只要布儿没事就好,来,转个身,趴在床上,母亲帮你擦擦背。”黄氏将布巾放进盆里,就准备扶着儿子趴下。 “母亲,我没事了,伤口在头上,身上又没什么事。”吕布身子一扭,整个人就趴在了床上。 吕布这一动作可是把母亲吓得不轻,“布儿,不可乱动,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小心牵动伤口。”…。 “嗯……嗯。”吕布含糊的回答着,头上的伤已经没疼痛的感觉了,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能拆线,现在翻个个身简单的走动是没问题的,母亲是太过于关心他了。 “你这孩子。”黄氏无奈的拧起布巾帮儿子擦着背,从儿子的回答里这还是那个调皮的儿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母亲就不吵你了,记得要早点休息。” 帮儿子擦完身子,黄氏就端着水盆离开了,她已经确认儿子没事了,终于可以把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下了。 “布儿睡下了?”吕良正在房间里看着竹简,见妻子进来了放下手里的竹简问道。 “睡下了,夫君,你担心布儿就去看看嘛,何必在这问妾身呢。”黄氏不满的丈夫说。 “你知道什么,宠溺儿子那是母亲的事,身为父亲就要保持威严。123。布儿难得懂事了,我不想过于宠溺于他,要是在故态萌发就不好了。”吕良再次拿起竹简看了起来。 “布儿这次可是真的懂事了。”黄氏很相信自己的儿子。 “哦,布儿可是又说了什么?”吕良听见妻子的话来了兴趣,儿子这两天的表现可是让他惊喜连连,听妻子话里的意思,好像儿子又说了什么。 “哼,要想知道自己去问布儿,不过现在布儿已经睡下了,你可不能去吵醒他,今日午间才被医师治疗好伤,黄昏方才醒来,晚上要好好休息。”黄氏已经脱去外衣躺到了床榻上,这两日她都是担惊受怕的。 。现在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黄氏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吕良看着一脸疲倦还带着微笑的妻子,摇了摇头,帮她盖好毛毯,就又回到书桌旁,继续翻看起竹简。 此时的吕布根本没有睡着,下午睡了一下午,这会那里睡得着呢,母亲出去好久了,屋里的油灯并没有灭掉,就是为了方便晚上看望儿子,黄氏怕灯光影响儿子睡觉,把床边的帷幔都放了下来。 吕布掀开毛毯坐了起来,穿好外衣光着脚就下了床,想找鞋子穿,可是床前只有一双木屐。 吕布大骂,“狗日的鬼子,什么都偷,连鞋子都不放过,老子要是有机会,非得去把那岛国给屠几遍,反正现在那里都是野人,就当去打猎了。” 吕布穿上木屐,小心的下了床。杂号小兵要是弄出太大的动静,肯定又会被父母知道,又会让自己上床去躺着休息。 吕布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一面墙上挂着弓和箭袋,箭袋里满满的一袋箭矢,弓箭旁边还挂着刀剑,看来吕布真的很喜欢习武射箭。 走到墙边取下弓,一看这就是好东西,弓身为金黄色的木质材料,上面刻有雕花,入手微沉,弓弦好像是牛筋,柔软却又很坚韧。 双臂一用力,弓弦就被吕布微微拉开,只是受了伤力气稍显不够,只拉开了一半,不过这也让吕布很满意了。 “我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吕布感受得到这把宝雕弓的强度,要是换了后世自己肯定是来不开的,换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拉开这种强弓。 “不知道这是几石的弓。”吕布很满意手上的这把宝雕弓,现在吕布已经开始幻想未来拿着这宝雕弓的英雄事迹了,自己手持宝雕弓,大步一迈,双手开弓如满月,就如同苏轼所写的“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一箭射出敌将应声而倒,这是何等的豪气啊。。 第十章 论语 发了一会花痴,吕布将宝雕弓挂回墙上,又拿起墙上挂着的宝剑。 宝剑出鞘,剑刃闪着寒光,剑身上还有着雪花般的纹路,煞是好看。 “这是!雪花镔铁?”吕布一下子认出了这把剑的材质。 从箭袋里抽出一只箭矢,这箭矢是木质的箭杆,大概有小拇指粗细,吕布用手试了试,这箭杆也是相当坚韧的,将箭杆横着向剑刃一抛,咔嚓一声,箭杆就断成了两节。 “竟然真的是镔铁!”吕布这下终于确定了,汉朝的炼铁技术还不够,炒钢法炼出来的大多都是低碳钢和熟铁,只能炼出少量中碳钢和高碳钢。 低碳钢和熟铁硬度都不够,但产量高。123。普通士卒多用的多是这种武器。 一般将领用的武器都是再冶炼后的钢材,就是将炒钢炼出来的中碳钢和高碳钢进行锻打降低碳含量、去渣获得硬度和韧性都较好的钢。 将钢反复折叠锻打变形,特点就是反复加热锻打,多次反复锻打可排除钢中夹杂物,减少残留夹杂物的尺寸,从而使其成分趋于均匀,组织趋于致密,细化晶粒,改善钢的性能。 古代工匠把“精铁”加热锻打一百多次,一锻一称一轻,直到斤两不减,即成百炼钢。 除“百炼”外。 。古代还有“五十炼”、“三十炼”、“七十二炼”、“九炼”之说。 三国时有许多宝刀、宝剑都是用这种方法制成的。曹操有“百炼利器”五把,孙权有三把宝刀,其中有一把就命名为“百炼”,刘备令蒲元造宝刀五千把,上刻有“七十二炼”。 这个时代百炼钢太费时太费力产量太少,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连曹操都只能有五把,可想而知它的珍贵。 没有百炼钢还有更好的东西,那就是眼前的镔铁武器,传说刘、关、张三人的武器就是镔铁所制,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雌雄双股剑,都是三国时期难得的神兵利器。 而镔铁本就不产于中原。杂号小兵是西域流传进来的,它是一种坩埚钢,以高碳钢和熟铁叠打而成钢。 镔铁的特点是极为锋利,硬度高,有非常好的韧性,堪称完美武器。 著名的大马士革钢刀,就是使用坩埚钢的一种。 镔铁受限于材料的稀有,乌兹钢只产于印度,这种材料即使在西域价格也极其昂贵。 中原的镔铁基本全部来自于西域地区的进口,镔铁武器在中原地区是非常稀有的。 把玩着手里的宝剑,吕布突然有些奇怪,吕布不是使方天画戟的么,怎么屋子里只有刀、剑、弓,就是没有方天画戟。 “难道我就要变成使剑的了?”挥了挥手里的宝剑,连一丝破风声都没有,只是剑身上有一丝轻吟声,真是一把难得的宝剑,就这把剑锋利程度怕是比青釭剑还强。 墙上的刀就比不了宝雕弓和雪花镔铁剑了,但也是一口难得的钢刀。…。 看完武器,吕布有来到书桌边,其实也不算是书桌,只能算是个矮几,也没有凳子,只能坐在桌前的小垫子上。 书桌上有毛笔,有砚台还有一方墨,就是没有书,只有一卷一卷的竹简。 “没有纸真不方便,竹简这么重,一卷也写不了多少东西,存放和搬运都不方便。”吕布无力的吐槽着,但还是拿起一卷竹简打开看了起来。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是文明的象征;书,是开启智慧之门的唯一一把金钥匙;书,是横渡智慧神河的一叶扁舟;书,是攀登上科学之巅的一条山路;书,是至高无上的,书是知识的源泉。 以前吕布认为这就是扯淡,满世界都是纸质的书,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现在一无所有了才发现书真的很重要,很多东西都得靠着书还传播,难怪纸和活字印刷会被称为四大发明,上下五千年发明的东西不计其数。123。这两样能脱颖而出,足以证明它们对知识传承的重要性。 吕布很庆幸,还好这是东汉,隶书已经成型,和后世的文字差别不大,只是有些生僻的繁体字不认识,要是换成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那吕布就要头疼了。 这竹简上写着的是论语,吕布小声的念着。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子曰:巧言令色,鲜仁矣。 房门被推开了。 。吕良走了进来,其实他只是来看看儿子睡得好不好,没想到却看见儿子在秉烛读书,这让他大为意外,以前的儿子就算自己拿着鞭子吓唬他,都不去看一眼书的,现在竟然在这秉烛夜读。 看见父亲进来了,吕布忙放下竹简,对父亲深施了一礼。 吕良没有阻止儿子,懂孝悌,有礼仪,这点他非常满意。 走到书桌边坐在儿子身边,拿起儿子看过的竹简,竟然是论语,儿子识字没多久,竟然能看懂这高深的论语? 也难怪吕良惊讶,论语的学习是在识字完毕之后才能进行的,这个时代识完字,就有资格在地方为官了,虽然都是些地方小官,但也算是完成了民到士的转变,这就能看出知识的重要性。 论语的学习九原县的私学根本就教不了,就连五原郡的私学都教授不了。杂号小兵五原郡地处北方边塞,根本没有什么世家大儒,进学论语得到并州的国学馆才能有专门的大儒教授。 《尔雅》、《孝经》、《论语》这些都是这个时代非常看中的知识,一般的书师是不允许教授的,以免误人子弟,必需由专门的大儒来教授,对于思想的统一性,儒家看得很重。 这一级学完了,就算是大学毕业了,再想进修就得到中央设立的太学去学习,相当于考研究生,跟着专门的导师学习。 吕良自己也没正经的学过论语,他和妻子都只是完成了私学的识字就没有再进学了,论语只是自己学了几篇,没有名师指导,后面的很多地方都一知半解。 这论语还是他为儿子准备的,儿子进学之后,他为儿子买了很多书,这就包括这篇论语,他希望儿子能在学习上比他走的更远。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刚才在门外竟然听见儿子在读论语,而且非常流利。虽然他没系统的学过论语,但是儿子读的却让他很享受,似乎他都能理解一些了,那断句比那些大儒都要好好一些。(古代是没有标点符号的。)。 第十一章 老罗也是造反派 “布儿,你会读论语?”吕良奇怪的看着儿子,按理说儿子才识字半年,应该没这么快就能读论语呀。 吕布暗叫一声不好,这一下子就露馅了,东汉根本就没有拼音,识字的过程非常缓慢,教授文字也多是用反切法,靠着书馆的书师一遍遍的教,书师念一遍学生一遍念,等学生背熟了也就记住了。 “孩儿已经认识好多字了。”吕布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怕良心会痛,还是先捂着再说。 吕良看着儿子按着胸膛,以为儿子难受,帮儿子捋这后背,将竹简放到儿子面前问,“布儿,这上面的字你都认识吗?” “嗯,这些字孩儿都认识。”吕布点了点头。123。这几段论语还难不倒他。 “你可读懂了?”吕良继续问着,看来儿子平时虽然顽劣,但却很聪明,这么多字都认识,这可比他当年强多了,看来自己却是对儿子关心太少了,儿子学习得这么好他都不知道,还以为儿子是那个皮孩子。 “知道一些,可是不知道对不对。” “无妨,说出来给为父听听。”吕良摸着短须笑着说,论语的前几篇比较大众化,他也是懂的。 孔子说:“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 。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有子说:”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孔子说:“花言巧语,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吕布把刚才读的三段的意思给讲了出来,这些后世都学过,没什么难的。 吕良的眉毛一跳一跳的。杂号小兵眼里满是兴奋之色,“好布儿,好布儿,说的好,说得好啊。” 显然吕良对儿子的解读非常满意。 “我儿果然不凡,,小小年纪就能读懂论语,将来封候拜将不在话下,前途无量啊。”吕良老怀大慰的摸着儿子的后颈,表示宠溺,本来是想摸摸头的,可是头上有伤没法摸。 吕布也顺从的靠在父亲身边,享受着父爱。 “可是父亲,孩儿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过了还一会,吕布才开口说。 “哦,布儿有什么其他见解吗?”吕良满脸兴趣的看着儿子,儿子刚才对论语的理解非常好,几乎和当世大儒们的见解一模一样,可是这“神童”般的儿子还有别的见解么? “人们如果能够在家中对父母尽孝,对兄长顺服,那么他在外就可以对国家尽忠,忠是以孝悌为前提,孝悌以忠为目的,可是如果忠孝不能两全呢?”吕布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忠孝不能两全?”这个问题真的难倒了吕良,忠孝礼义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还从来没想过忠孝不能两全要怎么办? “还有,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这是有的啊,那些造反的普通人都不想触犯律法,可是被压迫的得没饭吃,快饿死了,为了活命他们还是造反了,最后他们也喜欢上了造反,造反有饭吃,谁会不想吃饱肚子呢?这不是证明错了吗?不喜欢触犯上层统治者的人喜欢上了造反,他们是被逼着造反的,逼着喜欢上造反的,这是官逼民反。” 纯粹的儒家学说漏洞太大,只适合理论,与君子谈论。真正到了现实中的时候,就会发现人不都是君子,在外物的影响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看似不合理的合理行为。 汉初的黄老之学讲究无为而治,开始产生了很好的效果,出现了文景之治,可是人心总是会变的,吴楚七国之乱。123。让无为而治走下了历史舞台。 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大一统”趁势走上了历史舞台,这种主张大统一确立天授皇权的思想很快让儒家重新崛起,并快速成为最被称颂的学说,一直延续了两千年。 “所以我认为,忠孝不能两全就应该先选孝道,至于忠就让那些想尽忠的人去尽就好了,等那天心情好了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去尽忠。” “天人感应里说,人君为政应“法天“行“德政“,“为政而宜于民“;否则,”天“就会降下种种“灾异“以“谴告“人君。如果这时人君仍不知悔改,“天“就会使人君失去天下。” “现在南方洪涝北方干旱,四月洛阳下还冰雹,海水泛滥,瘟疫横行,就是最好的证明。反正天下也不是姓刘的。 。几百年前天下还是秦人的……” 开始吕良听着也是点着头,儿子说得不错,可是最后一句话一出,吕良吓得一下子捂住了儿子的嘴巴,不敢再让儿子说下去,一脸紧张的对儿子说,“切勿胡说,这是要杀头的灭门的。” 吕布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说过了,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吕良这才松开捂着儿子嘴的手,长舒一口气说,“布儿这些你都是从哪学来的,还有那些事你是从那听说的?” “这些是从书上学来的,那些事都是在外面听说的,传得可厉害了,什么皇宫里刮起狂风,一条大青蛇突然出现,盘坐在龙椅上,吓得百官和皇帝到处乱跑,等甲士去捕杀的时候,蛇又不见了,洛阳四月下冰雹,砸坏了好多房屋,父亲,四月洛阳都快入夏了,是只着单衣就可的天气。杂号小兵怎能会下冰雹呢?这肯定就是书里说的天人感应,皇帝不休德行,上天开始惩罚他了。” 吕布摇着脑袋说着,看来父亲还是个比较尊崇儒家学术的人,自己一说到皇家坏话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瞎说。 老罗在三国里写着刘备小时候,家东南一大桑树,高五丈余,遥望之,童童如车盖。相者云:“此家必出贵人。”刘备幼时,与乡中小儿戏于树下,曰:“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叔父刘元起奇其言,曰:“此儿非常人也!” 老罗笔下刘备从小就有造反的基因,并且他叔叔还持赞同意见,从父亲的反应来看这显然是假的。 陈寿写的是叔父子敬谓曰,“汝勿妄语,灭吾门也!” 刘备的叔叔也算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赞同刘备这造反的话呢? 当年秦始皇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俱观。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 项羽叔叔和刘备叔叔的反应就是一样的,在皇权社会,造反哪怕只是误言,被传出去了,那都是抄家灭族的罪过,无论你身份多么高贵。 看来老罗也是个造反派。。 第十二章 迎着霞光出生 吕良没有说话,他思考着儿子说的这些事,这些他都知道,而且这些事已经传遍天下。 天子德行不修,宠幸宦官和外戚,这些年朝政一直都是宦官和外戚轮流掌权,政令越来越严苛,税收越来越重,官员也越来越腐败。 这几年最严重,宦官竟然公然卖官鬻爵,如今吏治早已丧失,天下将乱,这是很多有识之士都料到了的。 “吾儿乃是非常之人也,只是这些事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起,要是传了出去,就是抄家灭门的罪过。”吕良告诫着儿子,儿子不是一般人,但是人活在世上想有成就,就得活下下去才行。 “布儿,你知道为父为什么给你取名布吗?”吕良笑着看着儿子。 吕布摇了摇头。123。这事他怎么可能知道呢,历史上对吕布的记载很少,在史书上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并州将领,丁原的义子,故人也只有李肃这个五原故人,对于吕布的过去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但是可以猜出吕布祖上是没什么身份的,后世传说吕布祖父吕浩东汉章帝年间任宪部越骑校尉,北御匈奴迁到的五原。 越骑校尉这可是不得了的官,两汉都有,是八校尉之一,掌越骑。西汉俸二千石,有丞,掌治文书;有司马,掌领兵。东汉俸比二千石。 。无丞,有司马一人,掌领宿卫兵。吏员一百二十七人,领士七百人。 越骑校尉这个官听起来只是个小军官,但实际职位在很多杂号将军之上。两千石的可是大官,要是按照律法,只有皇帝才能定罪,就算假节钺出征在外的将帅都没资格处置。 东汉到三国所有人都讲究个出身,见面就说祖上功绩,袁绍见人就说四世三公身出名门,刘备见人就吹汉室皇叔,吕布要是祖上有这地位肯定也会说上一说的,但是吕布从来没说过,这就只能证明吕布祖上没有很高的身份。 “我娶你母亲之后,一直没有子嗣,直到一日你母亲午睡,梦见一道霞光飞如腹中。杂号小兵不久就怀孕了,你母亲和我都非常高兴,十月怀胎,可是你却没有出生,求遍五原医师都没办法,怀胎十二月的时候,你母亲查看染坊,突然身感不适,腹中疼痛难忍,盆骨闷胀,羊水外溢,寸步难行,随卧于布匹之上,不久就产下了你。” “你出生之时,九原天空中出现一道霞光,隐隐有仙人身影在霞光中,因你出生于染布之上,所以取名吕布。”吕良说着儿子出生的异像。 “霞光?仙人?”吕布想了想,这应该是海市蜃楼吧,恰好在自己出生的时候出现罢了,什么神神怪怪的事,吕布是一点都不信的,要是真有神鬼,两千年后怎么都没抓住一只呢? “布儿出生带有祥瑞之光,仙人之兆,定然不是一般人,但你年纪尚小,切不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否则是祸不是福。”吕良告诫着儿子,他知道儿子是要干大事的人,但干大事的人都需要等待时机,一个不慎就会身死族灭。…。 “以后要是再有人说起这些事,你就笑着说,天子只是被蒙蔽了,只要假以时日,定能再现文景之世。” “可是父亲,孔子说:花言巧语,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孩儿这不是成了夫子说的没有仁心的人吗?没有仁心也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孝顺父母的人。”吕布哈哈笑着对父亲说。 看着儿子的笑容,吕良在儿子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看出了这是儿子故意问的,有没有仁心他并不看重,只要儿子没事他就满足了,儿子能有如此心智,定然可以在将到的乱世里有自保之力。 “你们父子这是在干什么呢!”黄氏披着外衣从屋外走了进来,刚刚她睡醒了,发现丈夫不在,知道他肯定是来看儿子了,见丈夫久不回来。123。还以为儿子有什么事,披上外衣就跑了过来,却发现父子二人坐在书桌旁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儿子从来就不喜欢学习,要他坐在书桌旁那比那鞭子打他还难受,怎么这会父子两人这么和谐呢!丈夫还笑眯眯的拍着儿子的后背,刚刚还说不能过于宠溺儿子,怕宠溺过了儿子故态萌发,现在又来偷偷来宠溺儿子,这让黄氏又是欣慰又有些吃醋。 欣慰的是丈夫和儿子关系变得很好,父慈子孝这才是一个家应该有的,吃醋的是以前儿子都是缠着自己的,现在却缠着丈夫。 “母亲。”吕布对着母亲施了一礼。 “夫君你怎么能这样。”黄氏笑着受了儿子一礼。 。儿子真的是懂事了,可是一看丈夫和儿子正在看着书桌上的竹简,脸色就不好了,以为是丈夫在教儿子读书。 “布儿头上的伤还没有好,你怎么能叫他起来读书呢?这都三更半夜的,读什么书啊。” “母亲,不怪父亲,是孩儿下午睡过了,晚上睡不着,这才起来看书的,刚好父亲来看望孩儿,孩儿对书上的知识有些不懂,这才向父亲请教。”吕布帮父亲解释着,看母亲的样子要是解释不好,父亲这个月就得睡在书房了。 “是这样的?”黄氏皱着眉看着丈夫。 “是的。杂号小兵布儿天纵奇才,竟然已经开始自学论语了,刚才考校过他几段,竟然一点错误都没有。”吕良笑着对妻子说。 黄氏惊讶的看着儿子,抱着儿子自豪的说,“那是自然,布儿可是我儿子,出生时就有祥瑞降临,这些算不得什么。” “诶,你呀。”吕良摇了摇头,妻子这说得也太过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儿子出生的异像他刚才也对儿子说了,那也是他亲眼所见,做不得假的。 “好啦,布儿需要休息,读书的事等明天再说,你就别在这打扰布儿了。”黄氏将桌子上的竹简卷起来,放到一旁,拉着儿子就往床榻边去。 吕良笑着看着儿子睡下,这才和妻子出去,他也没想着真的要考校儿子,只是突然遇到了,这才问上一问,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是天才,这让他欣喜不已。 这次黄氏出去将油灯都给吹灭了,免得儿子睡不着,儿子现在必须好好静养,头上受了伤,不能过于劳累,免得留下暗疾。。 第十三章 养伤 几天的修养,吕布头上的伤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吕布不止一次想跑出去看看,可是每次都被母亲挡住了,说是头受了伤不能见风,不然以后会得风疾的。 对于母亲的坚持,吕布没有办法,头上包得严严实实的,那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自己受的是外伤,和风疾扯不上关系。 直到今天帮儿子换完药,发现儿子头上的伤已经愈合了,儿子又可怜巴巴的求自己,心一软这才同意儿子到院子里去转转。 吕布在换药的时候对着铜镜看过了自己的伤,果然伤得很重,伤口也很长,好在遇到个不错的医师,还知道缝合伤口,要是换个庸医,直接帮自己上药包扎,那自己的头可就算毁了,说不得以后头上会长个大包。 到了院子里看到院子里刚刚发芽的树。123。吕布知道现在已经是春天了,看树叶的样子应该三月多了(农历)。 院子很大,差不多有百来个平方,四周都是房间,而自己则住在正东方的那间,从房门的数量就知道这是家里最好的房间。 树枝上几只鸟正在叽叽喳喳的叫着,花花绿绿的鸟很好看,吕布竟然认不出这是什么鸟,来了兴趣,在地上捡了块石子就准备去打几只鸟,抓起来当鹦鹉养着也不错。 “布儿,你这是干什么,你伤还没有好。 。不能乱动。”黄氏看到儿子捡了块石子准备去打鸟,连忙制止儿子,看来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干这些调皮捣蛋的事。 听到母亲的话,吕布悻悻的放下石子,那几只鸟似乎在嘲笑吕布一般,叫的更欢了。 吕布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生闷气。 黄氏看到儿子孩子气的样子,捂着嘴笑着,“布儿乖,就在这坐会,母亲这就去拿些你最爱吃的点心。” 没一会母亲就端来了一盘点心,和一壶水。 “母亲,孩儿想喝醪糟。”吕布拉着母亲的衣袖撒娇着说,清水喝着肯定没什么味道,醪糟就是不错的饮品。 “布儿乖。杂号小兵医师说过,伤口拆线之前都不能喝醪糟,忍一忍,等到伤好了,母亲帮你煮一大碗醪糟还放些蜜糖。”黄氏安慰了儿子。 “嗯。”吕布点头答应了,中医治病讲究忌口,很多东西都不能吃。 “母亲,今日为何没见着父亲。”吕布吃了一块点心,外酥里嫩,好像是酥饼,非常好吃,没想到只是面粉竟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 “你父亲被县令叫过去了,好像朝廷有什么事要宣布。”黄氏脸色在提到这事时变了变,但是还是笑着看着儿子。 “肯定没好事。”吕布心里想着,叫县令,那就是说九原县人口不足万,如果过万的话应该叫县令长。 汉武帝时期卫青万里逐寇,霍去病勒石燕然,草原上的匈奴之患被解决,汉武帝元朔二年置五原郡,隶属于朔方刺史部,直到西汉末期匈奴跨过长城劫掠,人口急剧减少,东汉初期驱逐匈奴,取消朔方刺史部改为朔方郡,和五原郡一起隶属并州。…。 吕家本是并州人士,由于秦末汉出,匈奴在边塞疯狂的劫掠,河套地区已经没有多少人口,为了加强边防,汉武帝从并州、西凉两地迁移大量人口到了五原郡,吕家就是在那时候迁移到五原的。 最鼎盛时期五原郡下属有十几个县了,十几万人,可惜这些年东汉衰弱,五原的人口也一直没有再恢复。 吕家在九原县算得上大富大贵,这是吕布这几天了解的,这里以前也叫五原郡,是后来郡所人口增多,九原就从五原郡治下分出来的单划为一县。 吕布的祖上就是汉武帝时期迁到九原的,经过祖上多年的努力,终于变成了本地的富户,母亲黄氏家里也是九原县的大户富豪财主的独生女,双方父母都早逝,两家就合为了一家,现在算是九原县最大的富户了。 “县令没事叫父亲过去做什么?”吕布思考着这个问题。123。按照对历史的了解,东汉末年这个时期的吏治是相当黑暗的,买官卖官是很平常的,卖官自然是为了钱,而买官的,也不会做什么好事,都是为了变本加厉的捞钱。这时候叫父亲过去不会是想敲诈父亲吧。 看着儿子一副小大人的担心的模样,黄氏笑着对儿子说,“这些事布儿就不用管了,你父亲会处理好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黄氏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像她们这样安分守纪,靠着世代累积才成为富户的人,最怕的就是县令这个本地的最高行政长官,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太守,这就是古代人的写照。 “母亲,我想出门去看看。”吕布拉着母亲的衣袖撒着娇。 不再去想父亲的事。 。等父亲回来了再问问,要是有什么事,再来想办法就是了。 “不行。”这次撒娇都没有用,母亲的态度很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母亲……” 黄氏摇了摇头,“布儿,你要是敢跑到外面去,这半个月你就别想再出房门半步。” 虽然宠爱儿子,但是在原则问题上,黄氏是丝毫不让的,要是儿子再有个什么事,她可就活不成了。 撒娇都不管用,那就是说真的不能出门了,要是母亲真的发火不让自己出房门那就完蛋了,在一个房间里待半个月那真是一种可怕的酷刑。 在院子里坐着也没事做,吕布就从房里拿了些竹简出来,既然到了这个时代,那肯定得有一番作为,现在受了伤,习武肯定是不可能的,就只能先看书。 父亲买的书很多。杂号小兵大部分都是启蒙识字方面的书,如李斯《仓颉篇》,赵高《爰历篇》,胡毋敬《博学篇》,司马相如《凡将篇》,史游《急就篇》,李长《元尚篇》,扬雄《训纂篇》。贾鲂《滂喜篇》,张揖《埤苍》,蔡邕《劝学》、《圣皇篇》、《黄初篇》、《女史篇》,班固《太甲篇》《在昔篇》,崔瑗《飞龙篇》等,一大堆竹简都堆在房间墙壁上的书架上。 这些书吕布都没有听说过,更加没有看过,唯一听说完整保存下来的只有《急就篇》,当吕布看到那一大堆竹简的时候,非常想把这些竹简都找个好地方埋起来,等到两千年后自己后人再挖出来,到时候这就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啊,又能卖钱又能传承文化,多好的方法。 看着儿子竟然主动看书,黄氏非常高兴,就坐在一旁陪着儿子看书,儿子还有些字不认识,黄氏就在一旁教儿子。 汉代的隶书虽然和后世的文字已经相差无几,但是毕竟很多都是繁体字,吕布这个简体汉字认习惯了的,总会遇到不少不认识的繁体字,好在有母亲在一旁教导。。 第十四章 烦心事 母子二人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学习到了傍晚。 门外传来了骏马的嘶鸣声。 “是你父亲回来了。”黄氏一听马的嘶鸣声就听出来了。 黄氏起身准备出去迎接夫君,离开之时还特意看了眼准备一起去的儿子说,“布儿就乖乖在这坐着,不许出去,不然你父亲肯定会责罚你的。” 一句话就将吕布准备蒙混过关跑出去的想法给堵死了,吕布只好乖乖的坐在石凳子上。 吕布家没有多少仆役,父母都是不喜欢指使人,家里只有两个老仆人,一男一女,男的吕布称为福伯,女的是福伯的妻子,李氏,吕布一般叫李婶,两人年纪都四十多了。123。没有子女,都是吕府的老人了,据说父亲年幼时就在家中了,年纪虽然大,但是身子骨还硬朗,边塞之人都会骑马,那晚去郡里帮吕布请医师的就是老仆人福伯,吕布家分为两个院子,吕布现在在的是后堂,前面还有个小些的院子,平时福伯和李婶都住在前庭,一般不到后堂来。 没一会,吕布就看见父亲和母亲走进院子,父亲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吕布看着父亲的脸色就猜到了,县令没事怎么会找自己父亲呢,肯定是有事。 。而且这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吕良看到儿子正坐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竹简,脸上漏出喜色,黄氏看到丈夫脸色好转,凑到丈夫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吕良听完放声大笑起来。 黄氏拉住要来看儿子的丈夫,骑了半天的马,不洗漱一下怎么行呢,拉着丈夫就进了房间,打过一盆清水帮丈夫擦着手脸。 刚刚她见到丈夫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县令那里肯定出事了,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问什么,只能用儿子下午认真学习这件事来让丈夫开心开心。 吕良在妻子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整了整衣冠,虽然说出去看儿子不需要这么隆重。杂号小兵但父亲的仪表还是要维护的,在孩子穿着随意不修边幅会教坏孩子的。 “布儿今天下午学习得怎么样了?”吕良走到儿子旁边坐下,一脸微笑的看着儿子。 “孩儿学习的很好,不懂的地方母亲都已经教会孩儿了。”吕布笑着看了看母亲回答道。 黄氏也笑着说,“布儿聪慧,我也没教什么,都是他在自学。” 儿子的天赋她是看的真真切切,前几天还不太相信夫君说的儿子能看懂《论语》,现在她算是相信了。 “父亲,刚刚进门只是孩儿见您脸色不好,不知可是今日县令那里遇到什么为难之事了?”吕布见父亲心情不错就开口问道。 “布儿怎知我今日去过县令那里?”吕良有些意外的看着儿子,今日他出门之时儿子还没有起床,应该不知道这些事的。 “布儿下午想本来想找你来着,你不在家,我告诉布儿的。”黄氏开口说。…。 “这些都是大人的事,布儿只要乖乖养伤就好。”吕良拍着儿子的肩膀,糟心的事他不想让儿子也烦恼。 “父亲就告诉我嘛,布儿也可以帮父亲出出主意。”吕布拉着父亲的衣袖撒着娇。 以前儿子一见自己都躲起来那里会这么亲昵,头一次被儿子拉着撒娇,吕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的看着一旁捂着嘴偷笑的妻子。 妻子并没有理会丈夫的求助,儿子现在这么乖巧,她可不会像丈夫一样,板起脸教育儿子,她可是巴不得他们父子俩亲昵一些。 见妻子坐在一旁看笑话,吕良也没有办法,无奈的说,“好啦,好啦,为父告诉你就是了。” 吕布这才停下了撒娇的动作,年纪小就是好,撒娇大法一用,什么事都能摆平,吕布端坐在一旁,听着父亲说着今天的事。 原来是朝廷派的新都邮要来了。123。九原县县令没钱孝敬新都邮,所以召集九原县所有的富户去筹钱,吕家这个九原县最富有的人家自然是跑不掉的。 “夫君,这不是每个几年都会有的吗?这都邮每次到了三年一度的巡查,不都会到各县索要贿赂么。”黄氏有些奇怪,这都邮索要贿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县令派人来知会一声就行了,怎么这次还把所有人都叫过去了呢? “你有所不知,这次来的都邮可不一般,这位新上任的都邮可是十常侍之首张让张常侍新收的义子,这张让是谁,当今皇帝都成他为阿父。 。这次都邮来我们五原郡,就是为了捞一笔钱财,那里能像以前那样轻易打发。”吕良叹了口气接着说。 “这次都邮索要的金钱可是远超过往,县令已经下令,九原县所有人都必须出钱,南方一个县因为钱财没有满足都邮的要求,县令、县丞、县尉都被判玩忽职守、贪脏枉法押解去洛阳了。” “啊……只是钱财不够也用不着这样啊。”黄氏有些吃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可不是不讲理么。”吕布在心里想着,都邮这就相当于纪检委,下到各地去那就有生杀大权,随便要想整谁,随便安个罪名就行了,更何况这个都邮还是张让的义子,那就更无法无天了,别说抓几个县官了,就算是杀几个太守也没人敢吱一声。 “那夫君。杂号小兵咱们家得出多少啊。”黄氏看着丈夫问。 吕良竖起了三根手指,意思是要出原来的三倍。 黄氏脸色虽然还是有些难看,但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三倍就三倍吧,咱家也出的起,只要平安无事就好。” 封建王朝民不与官斗,几千年都是这样,不是不想斗,不敢斗,而是民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希望,除了造反没有任何办法,民告官,先就要挨一顿板子,然后看着官官相护。包公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千年来反抗者失败的数都数不过来,所以历史都懒得记了。 本来想帮父亲解忧的吕布现在很头疼,不是伤口疼,而是真的头疼,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都邮背景深厚,那里是吕布一个普通小子能对付的。 吕布现在心里那个恨啊,为什么自己现在不是那个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的无双吕布?要是现在自己有那本事还怕他一个都邮吗?一人一戟一马足以纵横天下。。 第十五章 骑马 看着愁眉不展的儿子,吕良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布儿,不用发愁,这些事为父会处理的,你只要好好养伤就行了。”吕良笑着看着在帮自己发愁的儿子。 “都怪孩儿无能,不能帮父亲分忧。”吕布垂头丧气的说。 “哈哈,布儿有这心就好了,你年纪还小,这些事本就该由父亲来处理。”吕良笑着摸着短须,对于儿子想帮着自己分忧这份心,他非常高兴,这就是儿子长大了的最好证明啊。 吕布噘着嘴,还是怪自己太没实力了,在东汉末年到三国这个比较混乱的时代,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想当皇帝都没问题。123。那里会在乎一个宦官的义子? “一定要快点提升自己的实力。”吕布暗暗下定决心,自己现在是吕布,武艺方面只要勤加练习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兵法谋略这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三国中吕布就是因为城府和谋略,才会空有一身无双的武艺而早早地出局。 “父亲,孩儿一定会努力的,很快就能帮到父亲的。”吕布一脸认真的看着父亲,算一算离天下大乱也没有几年了,自己一定要努力提升实力,才能在乱世中保护自己的父母。 。并且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 历史上的吕布父母似乎在天下打乱之前就离世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和后来吕布的变化有关。 “黄巾起义是那年来着?”吕布歪着脑袋想着,有点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汉灵帝的时候,现在汉灵帝还在位,应该没几年了。 “布儿有这心就好了。”吕良和黄氏都笑着看着儿子。 半个月后,吕布头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父亲一大早就带着他出门了。 今天是前往郡里去找医师拆线的日子,医师嘱咐过,半个月后必须去找他拆线。 黄氏站在门口,一脸不舍的看着儿子。杂号小兵这半个月她每天都陪着儿子,儿子的乖巧让她是越发离不开儿子了。 “布儿,出去了要乖乖跟着你父亲知道吗,别到处乱跑。”黄氏帮儿子拉扯了一下外衣的下摆,儿子不习惯跪坐,喜欢坐在“胡床”(马扎)上,衣服的后摆容易被坐到,总是邹着,不拉扯直出门会被人笑话的。 “孩儿知道了。”吕布点着头答应了下来,这算是他来到三国世界第一次出门了,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原来吕家不在闹市,是在九原县城外,离着县城也不远,就几里地而已。 福伯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走到门口的上马石处栓好。 看着妻子一脸不舍的看着儿子,吕良摇着头说,“不必这样,我和布儿只是去郡里治病,下午就会回来的。” “我能不担心嘛,布儿这半个月都没离开我。”黄氏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看着儿子要出门了,她就忍不住的想哭。…。 “母亲,孩儿只是去找医师看看伤,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吕布跳上上马石,一个翻身就骑到了马上。 这匹黑色的马很温顺,吕布双腿夹着马肚子,手拉着缰绳,马儿很听话,吕布让往哪边走,它就往哪边走。 “少主人骑术越发精湛了。”福伯看着拉着马缰绳在哪散步的吕布,称赞道。 虽然只是在散步,但是吕布手里的缰绳和夹着马肚子的双腿动作他却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这个时代还没有马镫,控制马除了缰绳就是靠双腿,所以手和脚的联动性非常重要。 “嘿嘿嘿。”吕布得意的笑着,这几天他把吕布脑子里的记忆都理清楚了,对于骑马射箭这些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 吕良也跳上另一匹枣红色的马背上,一拉缰绳,骏马前蹄就抬了起来。123。一声高亢的嘶鸣从马嘴里传出。 吕布羡慕的看着父亲,这一手他虽然会但是现在还不敢玩,必须等到熟悉骑马才行,要是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了,布儿跟着我。”吕良对着妻子挥了挥手,就来到吕布面前,双腿轻轻一用力,枣红马就在前面带路,黑马不用吕布控制,慢慢的的就跟着前面的马走了。 吕布回头冲着母亲笑着挥着手,黄氏也笑着对儿子挥了挥手,目送儿子离开了。 九原县离五原郡很近,算是五原郡下辖十几个县里最近的了,只有六十多里路,要是换做吕良快马一个时辰就可以到。 。可是带着儿子就不行了,儿子头上的上还没好全,不能快马赶路,只能骑着马慢慢走。 马鞍很硬,纯正的木头马鞍,起初坐着还没什么感觉,但这一路颠簸下来可就要了吕布的命了,吕布只感觉自己的屁股和大腿根都麻了。 现在他非常想念后世的皮座椅,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做一个皮质的鞍座,还有马镫也要做上,这靠腿夹着马肚子根本坐不舒服,双脚还是得有个着力点才行。 吕布真是搞不动秦朝和汉朝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法明马镫呢,秦朝骑兵就很普遍了,汉朝就更不用说了,秦汉都对匈奴有过大规模作战,肯定是以骑兵为主,没马镫是怎么作战的?知道马镫作用的吕布真是一刻都忍受不了了。杂号小兵双脚悬空一点都不舒服。 “布儿,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骑马的么?”看着儿子一脸难受,吕良非常不解,以前儿子一上马背,早就跑得没影了,今天乖乖跟在自己身后不说,还一脸难受的样子,以前可是在马背上待一天都不带累的。 “没事,只是马鞍太硬了,坐着不舒服。”吕布挪了挪屁股,换了个着力点,让大腿休息休息。 “这可是上好的实木鞍子,怎么会不舒服呢?”吕良看着儿子的样子,似乎真的很难受。 “父亲,还有多久才能到五原郡呀。”吕布现在真的很想坐车,哪怕是拥挤的公交车也比在这马鞍上受刑舒服。 “还有十里路就到了,布儿忍一忍,很快就到了。”吕良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以为是马背上太颠簸了,儿子的伤口又疼了。 听到还有十里,吕布就在心里哀嚎,这六十里路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还有十里,路面也是崎岖不平的土路,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加剧了马背上的颠簸,吕布现在很佩服古代人,不容易啊。。 第十六章 进城税 又在马背上受了一炷香的“酷刑”,吕布看见看见一座高大的城门楼,城墙大概就有三四丈高(东汉末年一丈约为2.4米),远远的看去甚是雄伟,城门上方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五原”。 城墙外还专门挖了一条护城河,大约有五丈宽,和城门连接处是一座两丈多宽的木桥,上面站着很多等待进城的人。 城门口所有进城的人都站在城门口排着队,而出城的人却没有阻拦。 “父亲,这就是五原郡呀,果然好热闹。”这一路走来都没什么人影,直到这五原郡才看到这么多人,看来五原不愧是北方一大重镇。 吕良已经下了马,见儿子还没从马上下来的意思,笑了摇了摇头,把儿子也从马上抱了下来。123。吕良身高八尺有余,抱下儿子还是很轻松的。 “这五原郡内是不允许骑马的,布儿你可要记住了。”吕良告诫着儿子。 “不能骑马?”吕布这才发现,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不少都是骑着马的,可是在进城之前就都下马,都是牵着马进城,北地本来就多马匹,无论男子女子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北地大部分县离郡里都很远,路不好走,来郡里只能靠马匹,要是靠腿走几天都不一定能到郡里。。 不用骑马了吕布还是非常开心的,这一路上可是苦了大腿和股沟了。 。都快磨破皮了,这要是骑着马回去,非得躺个几天不可。 这都是不熟悉骑马的缘故,屁股上的技巧全靠自己用时间去掌握,不是靠着谁教就能教会的。就像普通人第一次骑马,身体没熟悉马的动作,就算慢慢走都会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一样,时间长了身体自然就会跟着马的动作一致,不会觉得颠了。 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这要是能骑着马进城才怪了,要是碰上起快马的,撞到人可就不好了。 吕布留着口水看了很久,一个穿着汉服的神仙姐姐都没看到,满眼望去都是穿着茶褐色、棕色、灰色衣服的人,连个漂亮点的小姐姐都没有。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吕布在心里喊着。杂号小兵在这大街上白衣飘飘如同仙子的小姐姐是不存在的。 城门口有十几个官军模样的人把守着,为首的是一个头戴武冠,身披甲衣的中年人,看武冠的造型应该是个军官,不过他的甲衣在吕布看来,真的是超乎想象,不是甲衣太华丽,而是太破了,完全颠覆了他对汉朝的认识,这还是那个电视里衣甲鲜明,光鲜亮丽的大汉么。 黑色的铁甲是由一块块长方形铁片叠压组成了的,腹部以上是上片压下片,腹部以下是下片压上片,这点吕布很赞赏,有利于身体活动嘛,要是都是上压下或者下压上,那人就不能随便活动腰部,在战场上根本没法灵活作战。 让吕布失望的是这些铁甲片都有些锈了,呈现出一种棕褐色,说真的,吕布和你怀疑这些铁甲的防护能力,这个时代的炼铁技术本就不行,容易生锈,这些人来整天这么穿着,雨水、露水、汗水沾染之下,生锈是难免的,说不定时间长了就比豆腐还软了。…。 军官的衣甲尚是这样,那些普通士卒就更差了,衣服上的甲片甚至连叠都没有叠,只是窸窸窣窣的固定在衣服上,主要集中在胸前和腹部,其他位置都没有防护。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们的武器都还算锋利,大多是以戈、矛和长枪为主,那个军官则没有带长武器,只有腰间挂着一柄剑。 吕布看着父亲拿出六个五铢钱递给那个军官,又说了些什么,军官这才点了点头,示意放行。 “这就收起进城税了?”吕布看完这一切,那这门口还真是个福利活啊,两个人就要六个钱,这门口人来人往的,一天得收多少钱?东汉末年一石米也才两百钱,一石米够一个人吃一个月的了。 “走吧布儿,快快进城去,日落之前还得出城呢。”吕良走过来。123。把儿子的马也给牵上了,带着儿子就进城了。 “父亲,这进城怎么还要收税?”吕布有些不解,没听说过进城还要交钱的。 吕良拉着儿子的手,看了看周围没人才小心的说,“这是新来的都邮下的命令,凡事进城的人都要交三钱的进城税,这五原以前可比现在热闹多了,自从有了这个进城税,很多人都是在城外交易。” 这下吕布明白了,这都邮还真是的敲骨吸髓的能手啊,不光在各县敲诈勒索,现在连进郡城的人都不放过,很多东西都只有郡城里有,这是没法避开的。 五原郡虽然是北方重镇。 。可是这里毕竟还是北方,人口有限,这城里也没有多大,吕良很快就带着儿子到了医馆。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医馆的生意很好,大厅里坐满了来求医的人,这个时代一个好医生可是可遇不可求。 中医在这时候也不受达官贵人待见,讳疾忌医这可不是传说,很多人都是信神不信医,华佗就是没有扁鹊懂人心,扁鹊见蔡桓公发现没救了就直接逃亡他国,华佗不可能没听过曹操的性格,还敢跟他说要做开颅手术,这不被曹操害死才怪,最终使得中医外科手术从世上失传。 而且中医还讲究师承,一般不会随便对外教授,都是师傅传徒弟或者子侄。杂号小兵宁愿失传也不外教。 九原就没有医师,吕布受伤了,父母都是派人到五原来请医师的,好在吕布家有钱,不然这医师怕是不可能这么远的跑过去。 看到吕布父子进来了,正在诊脉的医师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这对父子可是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小孩说用烈酒消毒这事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发现对外伤确实很有效果,只是其中的原理他并不太懂。 吕良见医师正在诊脉,也没有去打扰医师,带着儿子就坐到了一旁的一张席子上。 吕布不喜欢跪坐,本来骑了半天的马,屁股大腿就有些痛,现在还要跪坐,那等会就不用站起来了,鞋子也不脱,一屁股就做到了铺席子的台阶上。 这医师看病很快,一般只是诊诊脉,在听听患者的描述他就直接开药了,并没有电视里的拿着银针就在患者身上一通乱扎。 针灸虽然有效,可不是什么病都适应的,要只是伤风感冒或者是轻微的外伤你拿针来说要针灸这不是扯淡么。。 第十七章 拆线 在吕布父子进门之后,医师就派仆人在门口挂上了一块牌子,之后就没人再进医馆了,不用看吕布也知道牌子上面肯定写着谢客。 直到一个时辰后,医师才将一屋子的病人看完,吕布对这医师的品行还是很满意的,算是做到了医者父母心,正午饭点都没有吃饭,一直在这帮病人看病,不管医术怎么样,就这态度就值得称颂。 吕良带着吕布走上前去,先是对着医师施了一礼,吕布见父亲都施礼了,自己也跟着施礼。 医师笑着看着吕布,对着这少年招了招手,让吕布就做到了他旁边,因为头上受着伤,母亲今天只是帮他把头发梳了梳。123。以伤口为中心将头发梳开。 医师解开吕布头上的麻布,缝合了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拨看了一会,医师才点点头说,“嗯,伤口愈合的很好,现在只要把线拆了就没事了。” 这话吕布爱听,这线早就该拆了,早在几天前吕布就闹着要来拆线了,可是父母都不同意,说是医师说的要十五天,吕布心里那个急呀,拆线这东西可不能晚了,到时候留下一道伤疤那后悔就来不及了,还有那线也就随便消了消毒,要是时间长再感染了怎么办? 吕布在五天左右的时候就感觉到伤口有些发痒了。 。他知道这是伤口在愈合,按他估计,十天绝对就能拆线了。 到第十天的时候,吕布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非常想洗头,可是母亲却说伤口不能沾水不让洗。 这可让吕布难受了,这时代的人头发都长,就吕布这么个少年头发都过肩膀了,十来天不洗头头发都油得厉害,难受是一方面,头发油油的伤口会很容易被感染的。 求了母亲好久,母亲才答应帮他洗个头,想要去浴桶里洗那是想都别想了,母亲端过一盆热水加入一些淘米水,就让吕布躺在床边,小心的帮他把头发洗了一遍。 医师取过一旁的剪刀。杂号小兵用干净的麻布擦了擦就准备帮吕布拆线。 “等一下。”吕布看着医师那黑乎乎的剪刀,这世界的卫生条件还真是要命,就那黑乎乎的剪刀往伤口上招呼,那不是闲命长么。 “用这个。”吕布从怀里拿出一个锃亮的小剪刀,这可是吕布在家里带来的,磨了好久才将表面的污渍都磨光了。 看着吕布拿出来的小剪刀,医师有些意外,面前这少年总能给他一些意外惊喜。 “还有这个。”吕布从怀里有掏出一个小葫芦,这里面可是吕布这几天努力的成果,能起到消毒作用的真正烈酒。 为了这一小葫烈酒他可是浪费了父亲好几坛子好酒,惹得父亲大为不满,三斤粮食一斤酒,酿酒要使用大量粮食,这时代人都不一定能吃得饱,哪里来的粮食酿酒呢,吕家因为是富贵之家,这才有条件酿了些好酒。…。 本来不需要浪费那么多酒的,可惜吕布只知道原理,但是没有工具,全靠着那些找来的铜壶、竹管和陶罐,实验了好久才成功,火候还真不好掌握,一不小心水就沸腾了。 蒸馏酒,就是利用酒精的沸点和水的沸点不同,将发酵酒加热至两者沸点之间,就可以从中蒸出和收集到酒精成分,收集到的酒气经过冷却,得到的酒液无色,气味辛辣浓烈,酒的度数比原酒液的酒度要高得多。 得到烈酒的吕布尝了一点,比原来的发酵酒要烈太多,原来的发酵酒度只有十几度,这馏酒估计得有个五十度以上了,勉强达到了吕布对消毒酒精的要求。 这酒香一出来就飘的整个屋子都是,路过的吕良一闻到着酒香就走不动路了,走进屋子看见儿子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还有几根长竹筒。 儿子手上的碗里有着清亮的液体。123。那就酒香就是从碗里散发出来的。 “布儿,这碗里是?”吕良也是好酒之人,一闻见酒香就更感兴趣了,这美酒问着就让人欲罢不能。 吕良在喝了一碗蒸馏酒之后就有些晕乎乎的了,喝惯了低度酒的他,一时间还没办法习惯这高度酒,但是嘴里还是喊着,“好酒,好酒。” 为此吕布还被母亲教训了一顿,说他懂事,伤还没好就喝酒,在吕布反复的解释之后母亲才相信他没有喝酒,身上的味道是蒸馏酒的时候粘上的。 吕布打开小葫芦又掏出一块干净的小手帕,倒了些酒在手帕上,将剪刀再次擦拭了一遍这才递给医师。 早在吕布打开小葫芦的时候。 。那酒香就传遍整个大厅,医师吸了吸鼻子,这股就香可是他从未闻到过得,只从香气他就能断定,这是绝世美酒。 接过吕布递过来的剪刀,医师摇了摇脑袋,收起了其他心思,小心得帮吕布拆着线。 伤口已经愈合了,拆线也没有多少疼痛的感觉,没一会,头上的缝合线就被拆完了。 在医师放下剪刀的那一刻,吕布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头上的伤算是彻底好了。 摸了摸头上的伤口,没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只是伤口处的头皮有些光滑,看来一道疤痕是少不了的了,好在伤痕在头发里面别人也看不到。 “多谢医师。”吕布站起身来对着医师施了一礼,不管他怎么挑剔医师的医疗水平。杂号小兵但都不能改变这医师确实是这时代的名医,并且还真的帮自己治好了伤,值得让他施礼答谢,知道缝合伤口,这已经是一个跨时代的医疗突破了。 医师笑着抬了抬手,“不必如此多理,医者本分而已。” 可是眼睛却没有离开吕布手里的小葫芦,这里面的美酒可是让他心痒不已,可是他怎么也不好向一个少年开口索要,这时代的医师德操都很好,还没学会索要礼物红包这一套。 吕布却不在乎,将手里的小葫芦递上前恭敬的说,“这里有一小壶美酒,算是答谢先生救命之恩,希望先生一定要手下。” 医师有些不知所措,礼法告诉他不能收这个小葫芦,这样做有损医德,这时代德行名声有时候比命还重要,可是胃里的馋虫却让他没办法拒绝着美酒。 “真香啊,真是美酒啊。”医师心里呻吟着。 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医师还是摇了摇头,推辞着说,“我不能收。” 话语很简短,但是吕布却听出话里的坚决,医德他还是要遵守的,哪怕对方拿出的是他最喜欢的美酒。 第十八章 美酒 吕布这时候才真的打心底佩服起这位医师,医术、医德一样都不缺,果然是难得的名医。 吕良见医师不愿意收下儿子送上的美酒,连忙从怀里取出一串钱来,看病自然是要给钱的。 谁知道医师依旧摆了摆手,看都没看一眼钱,一脸惋惜的看着吕布怀里的那个小酒葫说,“医资上次已经收过了,这次不需要再给了。” 见医师不愿意收钱,吕良也没有多坚持,医师既然已经开口拒绝了,继续坚持就有些不合适,会有损医师的医德。 吕布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有了主意,笑着对医师说,“先生真乃是德行兼备,只是我与父亲早上就出门,直到现在还未食午饭,腹中饥饿,刚才见医师也未食午饭。123。不知医师可愿一起用餐。” 吕布看到医师是真的爱酒,就想了个办法,请这医师一起吃午饭,就能顺便请他喝酒了,又不违医德又能让他喝到美酒。 “当然可以,不过不需去它处了,后堂已经准备好饭食,如若不嫌弃,就请后堂用餐吧。”医师被吕布这一说也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吕布父子进后堂。 吕良也听出了儿子话里的意思,赞赏的看了儿子一眼,“这小子还真是机灵。” 客套的推辞了两句,吕良就带着儿子随着医师前往后堂了。 医师吩咐仆人摆好饭食。 。没一会几个小几就摆好了。 这时代吃饭还没有大桌子,都是分食制,就是一人一个矮几,食物分成几分,就摆在各自的矮几上。 吕布没有坐下,拿着小葫芦对着医师施了一礼说,“感谢先生救命之恩,今日又宴请我我与父亲,一点美酒不成敬意。” 说完就拿着小葫芦在医师矮几上一个干净的陶碗里到了一满碗酒。 没有电视里的三脚青铜羽觞,只有陶碗,饭菜也都是装在陶碗里,没有小鼎,和吕布家一模一样。那些东西都是贵族士大夫们才有资格使用的,这是有礼法规定的,封建社会森严的等级制度,详细到什么身份用什么东西喝酒吃饭。杂号小兵普通人只能用陶碗。 给医师倒了一碗又给父亲倒了一碗,父亲也是爱酒之人,自己这些天可是把父亲的美酒蒸了不少。 吕布没有喝,等会还要回家,自己骑马的技巧还不怎么样,喝了酒再骑马可不算安全,就和不能酒驾一样,父亲喝了点,自己总要保持清醒的。 医师和父亲都等不及了,酒香早就散发开来了,吕良举起酒碗,笑着对医师说,“多谢先生对犬子的救命之恩,我敬先生。” 医师也笑着举起酒碗,两人隔空一施礼,就笑着喝起了酒。 辛辣的酒浆入口,医师的双眼就亮了起来,只喝了一口,就放下酒碗憋着一口气说,“好酒。” 吕良也是放下酒碗感受着嘴里辛辣香醇的味道,他这几天他可是没少喝这些美酒,只是这酒太少了,几坛子美酒才能蒸出一小坛子,好在这酒很烈,每天都只能喝一点而已,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愿意,喝过了这高度美酒,那些低度酒就喝不出味道了。…。 医师长出一口气,吐出胸中的酒气,这才满脸笑容的说,“果然是绝世美酒,我也算是爱酒之人,这半辈子也喝过不少美酒,可没一样能和这相比的。” 吕良笑而不语,他没有说出这蒸酒的方法,这方法已经成了吕家秘术,吕良准备明年就开始大量酿酒,在用这蒸酒法来制作高度酒,相信吕家就凭着这高度酒变得更加富有。 医师很健谈,和吕良你一句我一句的谈的很开心,一碗酒没一会就喝完了,吕布拿着酒壶再给二人倒上了一碗,酒葫芦不算大,倒完四碗就就空了。 吕良笑着继续喝医师喝着酒,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医师已经有些微醺了,笑着送吕良父子出门。 临走时才有些疑惑的问吕布,“小郎君,为何你一直都喜欢用酒擦拭器具。123。什么又叫消毒呢?” 医师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这些事他一直都想问,可是却没办法开口,这里面可能关系到一些别人的秘密,就像自己的医学之道一样,都是不可能轻易告诉外人的。 可是醉心于医学的他怎么也无法压制住心底的好奇,在他无数次的思考中,这个少年的做法虽然有些奇怪,但却有那么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道理,似乎这些和一门厉害的医学大道有关。 吕布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没法解释酒精的分子式,也没办法解释什么是细菌,这东西肉眼看不到。 。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蛋白质,说不好这些人肯定会以为就是鸡蛋白……一切的一切吕布都没法对医师解释,不是他想藏私,是他真的没法对医师说明白。 “消毒就是消除剪刀或者那天银针上的病毒,这些东西可是肉眼看不见的,而高浓度的酒对他们有杀灭效果。”吕布只能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简单的对医师解释着。 医师抚着胡须思考着吕布的话,这些东西看似简单,但在名医眼里却直接抓住了重点,细菌,这就死吕布用酒精要杀掉的东西,这东西就是引起病变的原因,看不见的病菌,这对于现在的中医可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医师笑着对吕布施了一礼,吕良连忙带着儿子一起回礼,吕布年幼。杂号小兵又受了医师救治之恩,按道理吕布是受不起医师这一礼的,可是医师从吕布这里得到了医道的秘闻,这才是他施礼的原因。 没有再问什么,别人都把天大的秘密泄露给了自己,要是在追根问底就有些得寸进尺了。 吕布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医师再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弄明白的,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讲明白的。 再次拜别医师,吕良就带着儿子离开了,天色不早了,他们还需要回九原去,再不走可就要走夜路了,这时代没有路灯也没有手电,灯笼根本不适合骑马使用,赶夜路完全靠月亮照明,要是月亮不够亮走黑漆漆的夜路可是很危险的。 在街上吕良挑了两匹漂亮的布,都是上好的细麻布,一匹是浅红色的一看就是为母亲买的,另一匹是青色的。 吕良指着那青色的布匹对儿子说,“你母亲唠叨了好久了,说你衣衫都有些小了,要我买匹好布,好让她帮你做几身新衣服。”。 第十九章 胡人 出城门到是不用交税,只是这时候城门被堵住了,几十辆马拉的大车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门口的一辆大车的车轱辘掉了,整个车就横在了门口。 吕布牵着马上看着那些正在吆喝着的人,有些诧异的问父亲,“异族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穿着羊皮袄,头发披散着,没束冠,有的头上还戴着羊皮帽子,这些衣着发饰和汉人完全不同。 “这些是匈奴人。”父亲小声的说。 “匈奴怎么跑到长城内来了,他们不是应该在草原上吗?”吕布很奇怪,汉朝什么时候和胡人这么要好了?这些胡人的马车上堆满了货物,吕布看了一下,都是布匹、铁器、盐巴这些草原上没有的东西。123。这些在平时也不可能随意卖给塞外胡人的,现在东汉势弱,再这么明目张胆的资敌那不就是在卖国么?汉朝难道还能和匈奴和平相处? “布儿你怎么忘了,这些匈奴人现在就住在长城以内。”吕良意外的看着儿子,怎么儿子连这些常识都忘记了,难道是脑袋摔了还没好? 那些匈奴人还在大声呼喊着,将旁边的本地人都赶离他们马车,好像害怕有人要抢他们东西一样,一个个挥舞着马鞭,凶神恶煞。 旁边出城的汉人也不敢和匈奴人争。 。都远远的躲开匈奴人的车队。 那些匈奴人见这些胆小的汉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嘲笑着那些汉人。 “这些野人竟然敢这么嚣张。”吕布有些忍不住了,这里可是长城以内,哪里容得匈奴人嚣张。 吕良看出了儿子的意图,一把拉住了儿子的手,不让他去惹事。 匈奴人很快就把车轱辘安了上去,稀稀拉拉的就出了城。 吕布有些不满的看着父亲,对于父亲阻止他见义勇为非常不满,可是手被父亲牵着,只能被父亲牵着慢慢出城。 “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去教训那些匈奴人。杂号小兵敢在长城以内这么嚣张,真是欠教训。” “为父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你毕竟太年轻,不是那么多匈奴人的对手,而且河套地区的匈奴可不止那么一些,你今天要是出手了,其他匈奴人和羌胡一定会来报复的,而那时候官府根本就不会管,你没见今天匈奴人将城门口都堵住了,可守城的军官却当没看见么。”吕良放开了儿子的马缰绳慢慢的对儿子解释着。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对呀,守城的军官今天都没有出面,自己出城门的时候他们也站在门口,不可能没看见匈奴人堵住城门的事,可是他们确当没看见。 “奴颜媚外,原来自古就有了,哪怕是号称强大的汉朝。”吕布心里叹了口气, 一想到汉朝就会想到汉武帝远征匈奴,卫青、霍去病、李广这些英雄一瞬间就会被想起的,可是谁能知道仅仅几百年,刘家的江山就又变成了这样,先辈们用鲜血换回来的荣耀就被这么扔掉了。…。 “父亲,这些匈奴人怎么跑到河内来了?”吕布问着父亲,河套怎么就成了匈奴的地盘了,这里不是汉朝的领地,阴山以南怎么可能让匈奴进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飞将军虽然不在了,但也不至于就随便胡马度过阴山吧。 经过父亲的叙述,吕布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要从西汉末年王莽乱政,北方的匈奴就不太安分,一直扣关入侵,直到光武帝中兴,这才再次将匈奴击败,北方的匈奴分裂成南北两部分,北匈奴远遁草原深处,而南匈奴则归顺东汉,汉朝将他们迁到河套地区,试图让南匈奴帮助抵御草原其他游牧民族,也就是当奴隶兵使用。 可惜这种做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汉朝强大的时候南匈奴确实很顺从,在边境安心牧马帮助抵御其他游牧民族,可是东汉自中期开始就快速衰弱。123。外戚和宦官势大,朝纲混乱。 这时候边境归附的匈奴就不在安分了,多次在河套诸郡发生叛乱,东汉虽然多次派兵围剿这些胡人,但收效甚微,每次维持不了多久这些胡人就会再次叛乱,如今河套地区已经聚集着大量的南匈奴人和羌人,草原民族大肆南下,现今河套地区的汉人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逃往并州、长安、中原这些相对安全的地区。 留下了的汉人都是多年生活在河套地区的本地人,故土难离,不愿意背井离乡,如今也都聚集在一起,靠着郡城和县城生活着。 而河套地区的胡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官府和驻军都不敢过分的管这些胡人。 “父亲。 。朝廷真的不管这些胡作非为的胡人了么?”吕布很失望,原来大汉朝已经变成了这样,真是祖宗的脸都被丢尽了,要是刘彻在地下知道他刘家后人变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活过来。 “朝廷这百年多次镇压暴乱的南匈奴,虽然战争都赢了,可是朝廷的损失也很大,这些年朝廷越发衰败,已经没办法在和这些胡人开战了。”吕良摇着头无奈的说,五原附近也不算多太平,他真担心有一天发生动乱,儿子会受到波及,他不止一次想过要举家迁到晋阳,那里毕竟是州府,又有雁门关抵御外敌,胡人不可能打到那去。 “那怎么还会有羌胡?”吕布有些意外。 “羌胡本来是生活在河西地区的,就在朔方以西靠近西凉的区域。杂号小兵这些羌胡本来很弱小,匈奴南迁以后羌胡占据草原迅速崛起,如今已经占领了西凉靠近河套的区域,并且有南迁的意图,这些年,不少羌胡在南匈奴的帮助下已经进入河套地区,大有要占据河套的意图。在更深的草原里,鲜卑似乎也在变强,只是还没有大举南下,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形,估计不久之后也会试图度过阴山南下了。” “都这样了朝廷还不管不顾?”吕布真的很愤怒,难怪会有五胡乱华,这么放任草原蛮族南下扣关劫掠,而内部又进行着战争,怎么能不乱。 东汉末年以前,整个东汉十三州加上司隶还有接近六千万人,三国归晋之后只剩下一千多万不到两千万人,而且其中大部分为女子,男子因为三国这个时期的战争死伤无数,汉族一下子衰败了下来。 司马家族的晋朝是贵族门阀控制,一个个只知道争夺利益,不知道休养生息抵御外敌,这才有了五胡乱华,晋朝南迁,千年文化尽丧胡人铁蹄之下,男子为狗,女子为粮,婴孩饿毖于野,老者困毖于道,这就是那个黑暗时期的最好写照。。 第二十章 回家 五胡乱华之所以是这片土地上最黑暗的时期,是因为这些胡人根本不是以统治为目的,也不想学习中原地区的优秀文化,他们是将中原当成了肥美的牧场,而中原地区的汉人就是他们牧场上的牛羊,想杀就杀根本不在乎。 西晋近两千万汉人被杀到只剩几百万,不少野史记载,汉人差一点就被灭族了,幸好有长江天堑,胡人不善泛舟,这才让民族得以保存。 看着儿子一脸阴鹜,吕良一拉马缰绳靠近儿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不必如此担心,为父已经和你母亲商议过了,过两年就让你去晋阳求学。” “那父亲和母亲呢?”吕布看着父亲问,求学归求学,自己去了晋阳那父母怎么办呢?河套地区既然如此危险。123。怎么能放心让父母待在这里呢? “这些你就别管了,祖宗基业都在九原,父亲没办法离开。”吕良摇了摇头说。 “父亲,你们不去,我也不去。”吕布也摇着头说,这里这么危险,自己怎么能一个人离开呢,留在父母身边总能保护他们的,看来从明天起就要认真习武了。 一路上听着父亲的叙述,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远远的吕布就看见了家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夕阳的照耀下那个身影显得很孤单,吕布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母亲。 。一拉马缰绳就加速向着母亲跑去,嘴里还大声的喊着,“母亲,母亲。” 黄氏见到儿子回来了,也笑着对着儿子挥着手,这才一日不见,她就发现心里空落落的,现在看见儿子回来了,怎么能不欣喜。 转眼间吕布就到了家门前,翻身下马,将马缰绳递给早就守在一旁的福伯,快速跑到母亲面前,跪倒在母亲面前,一日不见吕布也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念母亲。 黄氏抱着儿子,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酒流了下来。 “布儿乖,快让母亲看看伤口怎么样了。”黄氏扒开儿子头上的头发,仔细看着儿子的伤口,看到拆线后的伤口没事这才放心下来。 吕良笑着下马看着妻子和儿子。杂号小兵儿子受伤之后对母亲到是更加痴缠了,不过从孝道上来说,这是好事。 “好啦,布儿的伤没事了,进去吧,在门口这样成什么体统。” 黄氏不满的看了眼丈夫,这才拉着儿子进门了。 “布儿肯定饿了吧,母亲已经做了你最爱吃的菜。”拉着儿子的手,黄氏一一介绍着,就像迎接外出很久才回家的儿子一样。 “嗯,孩儿早就饿了。” 吕布笑着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中午在医师那也没吃多少,这一下午的奔波早就饿了,“孩儿早就饿了,今天一定要多吃一些。” “当然要多吃一些,吃得多多的我的布儿才能长得壮壮的。”黄氏笑着看着儿子已经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 果然母亲做了好多菜,都是吕布喜欢吃的,烤的油黄的肥鸡,切得薄薄的羊肉片,还有一大碗胡萝卜羊肉汤,几样绿菜,几样脆爽的酱菜,这一桌菜在这时代可不是平常人家能吃的起的。…。 胡萝卜算是吕布的一大发现,这东西竟然这时代就有了,听父亲说是张骞当年出使西域时从大月氏引进的,同时还带回了胡麻(芝麻)、葡萄、胡豆(蚕豆)、大蒜等农产品。 胡萝卜炖羊肉,这算是吕布最喜欢的菜了,这几天母亲见儿子喜欢,天天都做这道菜,儿子不像以前那么挑食,羊肉汤刚好能给儿子好好补补身子。 唯一让吕布不满意的是张骞怎么没把棉花带回来,天天盖着硬邦邦的毛毯一点都不舒服,要是有棉被肯定会舒服很多。 所有的菜都摆在一个大些的矮几上,这是吕布要求的,分食制太麻烦了,一家人分开吃饭太沉闷了,他更喜欢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没来得及打一张大桌子,只能用矮几代替,这该死的时代。123。连椅子都没普及,看来打桌子之前得先打几把椅子。 这种吃饭方法有些不和礼法,但是黄氏很喜欢,和丈夫、儿子坐在一起吃饭让她感觉一家人更加亲近了,比各自坐着吃饭好太多了。 吕良虽然不太同意,但是看到儿子和妻子坐在一起吃饭,也只能依着他们了,总不能他们母子在一起吃得热闹,自己一个人在旁边自斟自饮吧。 父亲这时候已经拿着一小坛蒸馏酒走了进来,自从儿子鼓捣出这东西,吕良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酒了,每天不喝上一点就会难受,原来还能喝下普通的酒。 。现在那些就根本就没法下咽。 吕布也想喝一杯,可是伤还没好,母亲根本不让喝。 酒没有喝的,醪糟还是可是喝一些的,一小坛甜甜的醪糟母亲在就准备好了,她知道儿子喜欢喝这东西。 “父亲、母亲,孩儿准备明日就去书馆跟先生赔礼道歉,进书馆学习。”吕布喝了一口醪糟对父母说。 “哦,这样很好啊,布儿伤也好了,是该去进学了。”吕良喝了口酒笑着看着儿子,看着儿子愿意主动去学习他很欣慰。 “布儿,要不要再休息几天呀,你这伤刚刚好,还是不要急着去书馆吧。”母亲有些担心,儿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希望儿子能多休息一些时间,把伤彻底养好。 “母亲。杂号小兵孩儿的伤已经好了,今天医师也说了,我的伤没有大碍了,正常的行动都没有问题。”为了让母亲放心,吕布把医师也搬了出来。 “好,那布儿要乖乖读书。”母亲笑着看着儿子,既然医师都说没事了那肯定就没事了,再说书馆就在县里,儿子回家也很方便。 一顿饭从日落时分吃到月亮升起来,今天吕布得到医师的同意,伤口已经可以沾水了,这下终于可以洗个澡了。 吕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母亲打消了帮自己洗澡的念头,自己都这么大人了,也不好意思让母亲来帮自己洗澡。 看着红着脸坚持的儿子,黄氏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布儿长大了,不要母亲了,等过段时间母亲帮你去买个婢女,也好有人伺候。” “母亲怎么又说起这事了。”吕布把浴室的门一关,红着脸说。 “害什么羞呀,咱们吕家也算是九原的大家族,是该有几个婢了。”见儿子害羞了,黄氏捂着嘴笑着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先生 先将头发洗了一遍,头发长洗起来特别麻烦,没有洗发水只能用淘米水和皂角,这东西怎么用都没洗发水效果好。 吕布很怀念后世的短发,可惜这是两千年前,吕布要是敢把头发剪了,明天就会被拉去游街,然后一大堆文人雅士就会指着吕布说,“此乃不孝之人!” 在这个时代剪短或者全部剪光头发叫髡刑,是五刑之一,是一种耻辱刑,没有头发的人不管到哪都是不会被看起的,身份地位和奴隶一个等级。在讲究忠孝礼仪的时代,有点身份的人宁愿受杖刑都不愿意受髡刑。 而私自剪短头发,是明令禁止的,不过也不是一辈子不能剪。123。头发太长总是会不方便的,所以标准就诞生了,头发过了腰部就能剪,不知道是不是长发及腰的由来。 洗完头发,用干布巾擦干,吕布就跳进了木桶里。 先是一股舒畅的感觉,这半个月都只能擦擦身子,现在能泡在水里实在是太舒服。可是还没等吕布舒服一会,大腿处就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骑了一天的马,大腿上都磨开了,现在在水里一泡,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看来这骑马还是得多练练。 。身体和马匹的协调性还不是很好。”吕布摸了下大腿上的伤,只是破了皮,不算什么大事,等会用烈酒消个毒,睡上一觉就会没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吕布就醒了,书馆规定日出就要开始读书,日落方才允许离开书馆,中午的饭食也只准在书馆吃,这倒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像。 今天是儿子伤愈之后第一次去书馆,又是儿子去给先生赔礼道歉的日子,吕良和黄氏一大早就起来了。 黄氏推开了儿子的房门,只见儿子已经坐了起来,正在准备穿衣,黄氏笑着就走了进来。 “母亲。”吕布不好意思的拉过毛毯挡住身子。杂号小兵他现在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而已。 “害羞什么。”黄氏笑着在儿子背上拍了拍,“母亲是进来帮你挽发髻的,你又不会挽发髻,等会披散着头发怎么去见先生。” 吕布点了点头,这发髻他还真不会挽,胡乱扎个大马尾到是还能勉强做到,可是那样根本没办法出去见人,更别说去和就讲礼法的先生道歉了,估计一出现就会被先生以无礼的名义拿着戒尺赶走。 黄氏帮儿子把头发挽出了一个发髻,还用一根簪子帮儿子把头发固定好。 本来吕布这年纪应该扎总角,就是把头发分成两结,于头顶把头发扎成髻,形状如角,人们长用“总角”来代指人的幼童阶段。 可是吕布虽然年纪轻,但身高已经和成人差不了多少了,再扎总角有些不合适,这才换成了成人的发髻。 看着打扮完毕的儿子,黄氏笑着称赞说,“我们家布儿就是英俊。。”…。 吕布脸色微红,母亲这话怎么听都有种自卖自夸的感激,虽然自己确实长得很帅,但是被母亲这么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黄氏在儿子脸上轻轻掐了一下,“我的布儿本来就英俊。” 受不了母亲的夸奖,吕布慌忙穿上母亲新做的牛皮底布鞋,就跑出去了。 早餐过后,太阳还没升起来,吕布再次婉拒了父亲要陪他一起去书馆的建议,背过一个竹子做的小背箱,在母亲不舍和父亲赞赏的目光中就向县城的方向走去。 九原县城比起五原郡就差远了,两丈多高的城墙看起来已经有些破破烂烂了,门口也只有几个普通的县卒守着,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铁刀,进城也不需要交什么钱。 吕布背着小背箱就进了城,这县城更是无法和五原郡比,只是个三里小城。123。也没多少人,吕布凭着记忆找到了书馆,这是一个大院子,院墙有一丈多高,看来自己就是从这上面摔下来的了,难怪摔得那么重,这时已经有不少背着竹箱的少年走了进去。 吕布看到了门口的那位先生,背着竹箱就走了过去,今天出门的时候父亲给了他不少钱,让他买些礼物再去道歉,可是吕布没有接,自己做错了事道歉是表示自己的诚意,如果是以礼物多少来算的话,吕布觉得这书馆不来也罢。 门口站着以为年龄很大的先生,留着一尺多长的白胡须,脸色威严,一见到吕布来了,就吹胡子瞪眼看着这个最调皮的学生,他教过的学生很多,像吕布这么调皮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更加过分的是这小子尽然敢做翻墙逾矩的事,简直有辱圣人的教诲,当初要不是看在吕布父亲的面上,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手下吕布的。 他本来以为吕布不会再来书馆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脸过来。 还没等先生开口,吕布就对先生施了一礼,恭敬的说,“先生,学生知错了。” 吕布的话让先生有些不知所措,这可不像那个顽劣的吕布会说出来,想要说的训斥的话语也憋在肚子里,眼前吕布礼仪周到,话语也恭敬,这倒是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教训这个小子了。 “你这孽障,还有脸到书馆来?竟然敢做那翻墙逾矩之事,圣人的教诲你都忘了么?”先生板着脸看着吕布,虽然吕布今天见面表现的很好。杂号小兵但他还是得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一旁的学生见先生在教训人,一个个都跑得不见人影,生怕被先生的怒火波及到。 “先生教训的是,都是学生错,学生那日一时被迷了心智,竟然做出那种事情,今日就是特地来向先生赔礼道歉的。”吕布再施一礼说道。 “你还来书馆做甚,我已经教不了你了。”先生一甩袖子说道,但是话语已经没有最开始的冰冷了,明显是被吕布诚意打动了,只是一时放不下面子,没办法原谅吕布。 “先生这几日学生在家中养伤无意间看到圣人的一段话,不解的问过父亲之后,觉得圣人说得很对。”吕布看着先生,一副求教的样子。 “哦,你还看了圣人的文章,说来听听。”先生抚着一尺多长已经泛白的胡须,对于圣人的文章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御狂马不释策,操弓不反檠。木受绳则直,人受谏则圣,受学重问,孰不顺哉。毁仁恶仕,必近于刑。谤毁仁者憎怒士人必主于刑也,君子不可不学。”吕布念出了孔子对子路说过的一段话。。 第二十二章 劝学 这是孔子劝子路进学的一段话,意思是:对性情狂放的马不能放下鞭子,操弓射箭则不能随便更换辅正的檠。树木如果以墨绳来牵引就能长得笔直,人能接受善言规劝就能品格高尚。接受教导认真多问,没有什么学不成的。违背仁德专行恶事的人,随时要接受国法的制裁。所以说君子不能不学习。 吕布念出这段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自己性情就像狂放的马,需要先生严厉的教导,才能成为良驹,自己在先生这儿启蒙学习也不愿意换到别的地方去学习,自己需要先生的教导才能成才,自己会接受教导好好学习,如果再做什么不和礼法的事,愿意接受先生的惩罚。 先生听到吕布念出孔子劝子路进学的话。123。眼里也有异色闪过,论语他还没有教过学生,这书馆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来接受启蒙的,《论语》根本不会在这教授,没想到这平时最调皮的孩子竟然还知道这些。 先生脸色有些缓和,微微点点头说,“君子不可不学,你既然已经知道错了,那我就破例原谅你一次,但是你要记住,在敢胡作非为,两罪并罚,绝不轻饶了你。” “多谢先生,学生一定用功学习,不负先生教诲。”吕布又是深施一礼说。 先生点着头。 。抚着胡须接受了吕布这一拜,算是原谅了他,“快进去吧,马上要开始早课了。” 吕布笑着又施一礼,这才走进书馆,先生则在门口笑着看着吕布,这孩子今天的表现他很满意。 今天的说辞吕布想了很久,这时代光明正大教书的都是儒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汉朝已经很少见到别的学派了,书馆的先生也不例外都是学的孔孟之道。 儒家对人处事相对来说比较宽容,只要不是涉及到根本的问题,一般只要认识到错误都会被原谅。 孔子最看不上的学生宰予,就是因为质疑孔子“三年之丧”而被孔子认为孝道又亏,骂作,“朽木不可雕也。杂号小兵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虽然这句话出现在宰予昼寝里,但只是白天睡觉不会被孔子这么骂才对,多半是因为宰予不同意“三年之丧”,认为一年就够了。 吕布虽然翻墙逾矩但还没有到宰予那种不能被容忍的地步,虽然犯了错,但只要诚心悔改,先生也不会不原谅的。 书馆的大厅里摆了几十张小矮几,已经有不少十岁左右的学生跪坐在矮几旁了,都拿着竹简摇头晃脑的念着书。 吕布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将小竹箱放在矮几旁,也跪坐下来,从竹箱里拿出几卷竹简,打开一卷也摇头晃脑的跟着读了起来。 说实话吕布不喜欢这个时代的启蒙书籍,晦涩难懂,许多字还都不认识,这些繁体字有的和后世相差太大,根本没法猜测意思。 这也是吕布愿意来上学的原因,历史上的吕布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耿直的吕布在尔虞我诈的三国世界里被连坑带骗的弄死了。…。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先生看了眼太阳关上了院门,太阳完全出来了,还没到的学生就算迟到了,是不允许进书馆的。 先生走进大厅,看着正在认真念书的学生们,满意的抚着胡须点着头。 早课直到日上三竿才结束,先生坐在大厅上方,拿着一卷竹简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我们学习史由的《急救篇》第一卷,竹简都带来了吗?” “是,先生。” 所有人齐声回答道。 吕布也拿起桌旁的一卷竹简,这篇文章他也带来了,急就篇虽然字数不多,但竹简这东西记录不了太多,每片竹片只能写十几、二十几个字,一卷竹简最多也就由十几片竹片用细绳绑起来的,一卷竹简记录不了多少字,整个急就篇就有两千多个字。123。需要近十卷竹简才能完全记录下来,一卷竹简就有一斤多重,整个《急就篇》的竹简加起来快十几斤了。 先生开始一段一段的读,吕布随着下面的学生也跟着先生读了起来,这时候没有汉语拼音,虽然有反切法,但是很多字没法用反切法教,更多的时候都是先生直接告诉学生怎念,学生强行记就行了,等背熟了在教授意思。 一片竹简才两百字左右,吕布跟着先生念了两边,就把上面的一些生僻字都记住了。 先生没有再领着学生念的意思,放下竹简说,“这篇文章明天要考校,今天要把它背熟。” “这就要背书了?”吕布看着手里的竹简。 。先生只是带着读了两遍这就要背下来,看先生的样子,背不下来可是要处罚的,这古代读书也真是的,意思都不解释直接让背,先背下来再学。 突然吕布明白为什么他会翻墙逃走了,吕布本就不喜欢读书,更何况背书呢!这种情况下吕布不逃走才怪。 一卷竹简,两百个字不到,吕布已经背得差不多了,这可比背全篇《出师表》《阿房宫赋》简单多了。 看到旁边的同学都开始摇头晃脑的背诵了起来,吕布没有跟着背,他拿出笔墨,在一卷空白的竹简上开始练字,不管什么时候,人对字的要求都是很高的,特别实在古代。杂号小兵一手好字是非常重要的。 吕布将《急就篇》第一卷摊开,照着上面的汉隶开始写了起来,这篇文章不知道是谁写得,字还不错,吕布一笔一划的照着上面的字写着。 用惯了中性笔的吕布很不习惯毛笔,看似简单,可是想把字写好看却没那么容易,汉隶的字体讲究字体略微宽扁,横画长而直画短,“蚕头燕尾”、“一波三折”。 先生在学子间巡视着,走到吕布这的时候突然发现吕布没有按要求背书,反而在那练字,虽然练字是对的,可是没按照要求这点他很不满,而吕布写的字就更加让他不满意了,以前吕布的字就不好看,现在这字就写得更难看,字的间隔不标准,很多字竟然还都写错了。 “吕布,你为何不背诵文章,反而再此练字?”先生邹着眉头看着吕布说,这个学生怎么又不听话了,难道早上才认得错这会就忘了? 吕布一见先生来了,放下笔恭敬的说,“先生,《急就篇》第一卷学生已经背熟了。”。 第二十三章 练字 “你已经背熟了?”先生不相信吕布的话,这个平时一小篇文章就要背好几天的学生,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就将这篇《急就篇》背下来呢,里面不少字都是今天才教的。 “是的,先生。”吕布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你就背诵出来给我听听。”先生站在吕布面前,手里拿着戒尺,如果吕布背不出来,那他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学生,今天才原谅他的过错,这会就敢说谎。 吕布将桌子上的竹简都合上,就开始背诵起来,短短百来个字,吕布没一会就背完了。 先生微微点了点头,吕布确实把这篇文章背了下来,除了其中断句有些问题以外,竟然一字不差。123。在他教过的这么多学生里还从来没有这么聪明的。 先生很大度的原谅了吕布没有按要求背书的事,顺便还指出了吕布刚才写的《急就篇》里的几个错字。 吕布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写错了好几个字,繁体字太复杂了,笔画又多,字写错了吕布自己都没发现。 “多谢先生教诲。”吕布连忙对着先生施礼说道。 “嗯,书法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你学写的这些可不行,刚开始学书法,字体是很重要的,字体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了,这可是会跟着你一生的。 。你先不要写了,在这等等。”先生说完就转身走向后堂。 吕布点了点头,先生说得很对,字在任何时代都很重要,一手好字要从小开始练,自己上辈子就没好好练字,等到后来才发现字不好看,想改过来的时候已经定型了,再想改变就是千难万难了。 看着卷轴上那些汉隶,吕布觉得很好看,是不错的书法,后世要有这么一手书法怎么着也能自称为书法大家了,怎么到了先生眼里就成了入不了眼的字体呢? 先生很快就拿着一卷竹简走了出来,将竹简摊在吕布面前的矮几上,“既然你已经背会了《急就篇》第一卷,练习书法也是可以的,但不可再按照那些粗劣的书法练习。杂号小兵那些对你没有好处,就按照这篇练习吧。” 吕布一看先生拿出来的那篇文章,竹简上的字字体优美,看着别有一番韵味,吕布不懂书法,但是不证明没有眼光,先生这竹简上的书法要比自己那竹简上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多谢先生!”吕布对着先生拜谢道。 “好生练习吧。”先生对于吕布的礼仪很满意,这学生看来这段时间真的改变不少,自己的教化终于有了成果。 微笑着就开始继续在学生中巡视起来,期间还抓住了几个偷懒耍滑的学生,这几个装作眯着眼睛背书实际上是在睡觉,先生用手里的戒尺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 戒尺打在手心上,“啪啪啪”的声音传来,吕布听得都是心一紧,听着声音就知道肯定很疼,天地君亲师在汉代就已经很受欢迎了,先生是师长教训学生是天经地义的,根本不会有家长敢来说什么,就算是来了也只会说打得好,应该多教训。…。 被教训的那几个学生心里也纳闷,平时先生可没打得这么重,他们不知道这都是吕布的功劳,先生认为吕布这个最不听话的学生都改变了,一定要更加严厉的教育这些学生,让其他不听话的也好好学习,也好不负他的教化。 吕布终于写完了一卷竹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古人还真不容易,写字没有纸不说,这毛笔字还得手腕悬空写,整个手臂都得用力。 午时已到,院子里仆人敲响了钟声,到了午间休息的时间,先生从矮几后站了起来,到后堂去午休了。 看见先生离开了,学生们这才放下了手里的竹简了,纷纷从竹箱里拿出准备好的午餐,准备开始吃饭。 吕布也拿出了母亲给他准备好的午餐。123。早上母亲可是塞了好大一包,吕布还没来得及看,不过想来母亲准备的肯定是好吃的。 吕布打开白色麻布包裹着的食盒,一打开金黄的栗米饭就出现了,米饭上还有两个荷包蛋,下层的食盒里是吕布最喜欢吃的酱菜和羊肉片。 这是相当丰盛的午餐,鸡蛋和羊肉可不是一般人吃得到的,一拿出来,旁边的同学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学习了一上午,吕布也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这时代没有微波炉,书馆也没办法加热食物。 。食物只能吃冷的,好在这些食物冷的也很好吃。 吃完饭将食盒收了起来,用麻布包好,放进竹箱里,吕布这才看向院子里。 已经有不少同学在院子里玩耍了,吕布看了一眼,没有去和一群孩子疯闹的意思,一个小院子里,你追我跑的游戏,吕布是真的提不起任何兴趣。 拿出一卷崭新的竹简再次练习起书法,这些竹简等会都会拿回家,用水洗干净上面的字,再反复利用。 吃过午饭的先生从后堂走出来想看看学生们都吃完了没有,只见书馆里闹哄哄的,先生无奈的摇摇头,这终究还是一群孩子,玩闹是他们的天性。 直到看到矮几旁还在练习书法的吕布。杂号小兵先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轻声念了一句“孺子可教也。”就转身会后堂去午休了,一个时辰之后还要开始教授下午的课程。 书法真的很难练,汉隶由秦代的篆书演变而来,和篆书不同,对每个笔画的要求都非常高,横平竖直就是从汉隶开始的。 吕布看着自己写的字,和先生那来的竹简上的那简直是不能比,用一句时髦的话说那叫狗爬一样的字,在对比一下自己带来的竹简上的字,也是天壤之别。 “难道我更适合写篆书?”吕布看着那些难看的字,有了一个疑问,可惜这是汉朝,秦篆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隶书才是这时代最受欢迎的字体,往后很多年也会一直影响着其他字体。 手臂又有些酸痛了,吕布放下毛笔,这练字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好的,好的字体学习是一方面,勤奋的练习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长时间的坚持,这样才能练出一手好字。。 第二十四章 李肃 摊开跪坐着的双腿,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双腿,跪坐还是不习惯啊,吕布很佩服那些能跪坐一天的家伙,那腿功真是练得出神入化。 “吕兄弟你这是在练书法吗?”一个有些瘦弱的同学笑着走了过来,尖嘴猴腮配合上那古怪的笑容,一看就知道不太对劲,年纪看上去要比吕布大几岁。 “两腮无肉不可交,脸上横肉为凶者。”吕布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句话,眼前这个人就是标准的两腮无肉。对于古人的话吕布认为都有些道理,因为在某些时候他总能应验。 “是啊,没事做就在这练习一下书法,只是字迹难看,难登大雅之堂,见笑了。”吕布不认识眼前这个同学。123。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将桌上的竹简卷起来,笑着回答,他只知道这人刚才在在院子里可是有不少同学围着,看来在同学里声望很高。 “今日为何不去院中玩耍,我和几位同学都等着你呢。”这位同学笑着对吕布说。 “这个呀,我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不能剧烈运动。”吕布摇了摇头说,“对了,我头受伤之后有点迷糊了,你叫什么来着。” 那同学听到吕布忘了他是谁,脸色突然有一丝喜色闪过。 。不过他马上又恢复原样了,微笑着告罪说,“原来兄弟伤还没好,都怪我唐突了,我是李肃。” 李肃脸上的异色并没有逃过吕布的眼睛,“这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吕布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李兄啊。”吕布做了一个揖,不动声色的说,李肃看起来比吕布大称为李兄也很正常。 “既然兄弟伤还没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李肃看了眼吕布就笑着去院子里玩耍了。 吕布看着离开的李肃,摸着下巴打量着这个家伙,这就是后来董卓的部下李肃?就是那个自告奋勇对董卓说能劝降吕布的李肃? 三国里记载着李肃是吕布的同乡。杂号小兵这时候的人本来就不多,同乡的同姓人取名字都会可以避开同名同姓,那么眼前这个李肃就是那个家伙了。 要说李肃这个人对吕布那是相当了解,不然也不会自告奋勇的去敌营做说客,并且还很有把握的样子。 可以说吕布的坏名声就是从这个人开始的,三国里记载李肃对董卓说,“某与吕布同乡,知其勇而无谋,见利忘义。某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吕布拱手来降。” 这话其实是真假参半,有勇无谋可能是真的,见利忘义就有待商榷了,如果吕布真是这么一个见利忘义的人,李肃怎么敢独自去劝降吕布,就不怕吕布杀了他去领赏么? 董卓既然见到了吕布见利忘义,为了一匹宝马一箱金珠就能杀掉义父,又怎么会还收吕布做义子呢?别人再拿两匹宝马两箱金珠,那不是自己也会被杀?能颠覆整个汉室的董卓明显不是这样的傻子。…。 三国演义太主观,吕布这个人是老罗不喜欢的类型,所以很容易被丑化,吕布为什么见利忘义一点都没有提,就像这个人天生就是这样的。 李肃看起来对吕布很熟悉,而且听他刚才的话,他和吕布玩得还比较好,听语气还经常一起玩耍。 “刚才他那神色是为什么?”吕布突然想到了刚才李肃的那个古怪神情,明显是听说吕布忘了受伤前的事而高兴,这种事有什么可高兴的? “除非……除非这事和他有关,所以希望我忘了那些事。” 吕布回想着受伤前的事,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受伤前的一切似乎都忘记了。 一想这些事情头就又有些疼了,吕布揉了揉额头这才好了一些。 “不管这些了。”吕布不再去想那些事,反正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头脑简单的吕布了。123。李肃这个人想利诱自己可没那么容易,只要自己留意一下应该就没事了。身为一个穿越者,吕布有信心看穿这些小把戏的,能骗自己的人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 李肃这时候正在院子里,一群少年围在一起准备开始角抵,李肃三言两语就忽悠住了那些少年,他成为了裁判,让那些少年则围成了一个圈,准备开始角抵,两个少年已经弓着腰准备相搏了。 吕布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两个少年角抵,这角抵和后是的摔跤很像,就是赤手相搏,倒地为输。 李肃这家伙还真的很会忽悠,一下子就将那些少年分成了两派,并且挑起了他们间的矛盾。 “摔他。” “摔他!” “用力摔他!” …… 围着的少年不停的喊着。 摔跤总有胜负。 。输了的少年不服输,两方的矛盾一下子就爆发了,一场多人混乱摔跤几开始了,那场面甭提多热闹了。 而这场战争的挑起者李肃此时正站得远远的,面带微笑的看着那些打成一团的少年。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大厅里传来先生愤怒的声音。 吕布一回头正看见先生站在大厅里,脸色铁青,怒目而视院子里的少年。吕布赶紧正襟危坐,这时候要是被误会了那可是跳进大河也洗不清了。 李肃也站得远远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不时的看看天空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先生拿着戒尺走到院子里。杂号小兵咬着牙说,“你们这些孽障,都给我跪下。” 对于本来清静高雅的书馆变成这个样子,先生非常愤怒,自己的教的礼仪这些少年竟然全部都抛诸脑后,在这文雅的地方像一群泼皮无赖一样斗殴,这简直是有伤风化,要是传出去了,自己这些年积攒的名声就毁了。 “伸出手来!”先生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几名少年。 “啪啪啪。”的响声就从院子里传来,一直持续了好久,等到吕布再回头看的时候那些少年的左手已经都不能看了,一个个肿的像熊掌,先生给他们留了右手,估计是留着晚上的罚抄文章用的。 先生是动了真怒了,手下一点情都没有留,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的,堪比用刑。吕布估计这些人的左手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别想恢复了。 一下午那是十几个少年都跪在院子里,先生没让他们进来,本来有些拥挤的大厅少了一半的人,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李肃依旧坐在他的位置上,面带微笑着背书,对于院子里跪着的人完全没有一丝歉意,就像整件事都和他无关一样。。 第二十五章 练箭 一下午先生都没有再教授什么,只是满脸怒气的坐在首座之上看着院子里的那些少年。 没人在耳边叨叨的背书,吕布也乐得清静,拿着笔就练起字来,在写了两卷竹简的字后,院子里传来清脆的钟鸣声。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了,收拾好东西,拿着那卷先生给的竹简,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还在主坐之上生气的先生。 书可以借来看,但不能带走,这点吕布还是清楚的,在文人眼里,书和老婆一样,不能外借!甚至有不要脸的说老婆可以外借书不能。 看到吕布送回竹简,先生脸色才好了一分,点了点头用手里的戒尺点了点矮几。123。意思是,放下竹简可以走了。 吕布当下竹简,背上自己的小竹箱也不去管院子里那些还在受罚的少年,直接离开了,先生没说让那些受罚的同学走,他们今天是别想走了。 在吕布还竹简的时候,其他少年都已经走了,包括李肃,早早地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只是李肃离开的时候,路过那些受罚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踏着夕阳的吕布就往家的方向走去,说是日落而息,其实离日落还早着呢,不少学生是住在城外的。 。虽然都不远,但是城门日落就会关的,不管是边塞,还是皇都规矩都一样,放学时间一般在日落前一个时辰。 今天吕布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挑拨离间却又片叶不沾身,李肃真是玩弄这一套的好手。 这种人天生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当然,他只能玩弄那么愚笨之人,要是碰到聪明人,只会死得很惨。 所以李肃在先生面前总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先生一离开,就利用自己的小心思,在学生里搞风搞雨。 吕布先在非常怀疑李肃和自己翻墙这事有关,很可能吕布翻墙这事就是李肃唆使的,但没用证据也只能猜测。 远远的吕布就看见母亲的身影。杂号小兵还是和昨天一样,母亲早早地就站在了门口,向着县城的方向眺望着。 “母亲!母亲!”吕布呼喊着,小跑的向着母亲挥着手。 看到儿子回来了,黄氏也对着儿子挥着手。 拉着儿子的手,黄氏笑着问,“布儿,今天先生可曾原谅你了。” 这是黄氏今天最担心的事,为了这事她今天一天都坐立不安,儿子要自己去赔礼道歉,这固然是好事,儿子长大了,总有些事得自己去做,可是身为母亲总会为儿子担心的。 “嗯,先生已经原谅孩儿了,今天孩儿还学了一篇新文章。”吕布笑着回答母亲。 “这就好,这就好。”听到儿子的回答,黄氏笑着拉着儿子进屋,儿子读了一天的书肯定累了,她已经为儿子煮好了蜜水醪糟还加了些果干。 看着儿子还背着小竹箱,黄氏想要帮儿子接过小竹箱。…。 “没事的,母亲,孩儿背得动。”吕布没有让母亲帮忙,书包自己背着就好,不用烦劳母亲。 “布儿真懂事。”黄氏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 一碗醪糟下肚,吕布感觉疲倦都消除了,醪糟味道很好,母亲还在醪糟里加了些蜂蜜和果干。 “布儿好好休息,母亲这就去给你准备晚饭。”黄氏笑着就准备去厨房。 家里的仆人只有福伯和李婶,做饭这是一般都是由母亲亲自下厨的,李婶只是打打下手。 “母亲,父亲去哪里了?”吕布回家到现在也没看见父亲,就开口问道。 “你父亲带着福伯去收租了。”母亲笑着回答。 “收租?”吕布点了点头,吕家家业很大,除了大片的良田还有不少牧场和店铺,这些就是吕家和黄家几代人奋斗的成果。 母亲去做晚饭了。123。吕布也没事干,这时代的娱乐几乎等于没有。 无聊的吕布回到房间,拿下墙上挂着的宝雕弓就准备去院子里练练弓箭,既然到了三国肯定得要练武,天下一旦乱起来,有些武艺才能防身。 墙上早就摆好可几个箭靶,父亲平时也喜欢射射箭。 搭弓上箭,双臂用力,左脚前踏,右脚后撤,宝雕弓就被吕布拉成了满月,右手一松,箭矢就射了出去。 “叮”的一声,整个箭头就没入了箭靶里,一寸厚的木质的箭靶竟然被直接射穿,箭矢的尾羽还在“嗡嗡”作响的震动着。 可惜的是箭矢没有射中靶心。 。不过吕布还是比较满意的,箭矢没有脱靶,这就算是一大成功了,只要自己勤加练习肯定能练好。 刚才射箭的时候吕布感觉有些奇怪,一种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 吕布原先肯定是箭术高手,可惜现在自己没有继承那些,不过肌肉记忆还有,只要多多练习肯定能找到那感觉。 吕布再次拉弓,寻找着感觉,一箭射出去,再次射穿了箭靶,这次距离靶心近了不少。 “有进步啊。”吕布看着离靶心近了两寸的箭矢笑着说。 “布儿在练箭啊。” 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吕布回头一看这才发现父亲和福伯正站在院门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父亲回来了。”吕布收起弓箭,笑着问候父亲。 “布儿练得怎么样了?”吕良走近。杂号小兵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从儿子手上接过宝雕弓,取过一只箭矢,拉满弓弦,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吕布一脸崇拜的看着父亲,双手不停地拍着,“父亲好棒,好厉害。” 吕良笑着看着儿子,把宝雕弓放到儿子手里这才说,“布儿最近箭法退步了。” 儿子的箭矢都钉在靶子上呢,只有两三支箭矢射中了靶心,其余十几支都在靶心之外,看来儿子今天练箭的结果不太好。 “多日不练习,手都生疏了。”吕布点了点头回答。 “今日去找先生结果怎么样?”吕良笑着看着儿子,儿子今天中午都还没回来,先生应该已经原谅儿子了。 “先生已经原谅孩儿了。” “这就好,记住以后不要再做那些事了,好好跟着先生学习,对你以后有好处。”吕良摸着短须说。 “孩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天色不早了,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吧。”吕良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练了会箭,儿子已经是一身汗水了。。 第二十六章 拉伤 被父亲一说,吕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都是汗水,连衣服都汗湿了,这宝雕弓可不是轻易能开的,现在的吕布能开十几弓也已经是极限了。 这宝雕弓可不是一般的弓,吕布这段时间已经搞清楚了,这弓是家传宝弓,弓有三石之力,就是把一把弓固定在墙上,然后往弓弦上挂重物,等弓完全被拉开时,弓弦所悬挂的重物的重量,就是这把弓的弓力。 三石弓就是要挂三石的重量才能开弓,汉代一石相当于后世六十斤,也就是要一百八十斤的力才能拉开,相当于一个成年壮汉的重量了。 三国名将里黄忠就是以箭术闻名,诸葛亮激黄忠的时候黄忠争辩道,“两臂尚开三石之弓。123。浑身还有千斤之力,壁上硬弓,连拽折两张。”可见三石之弓可不是谁都能开的。 家里曾经也只有父亲能开此弓,但是也没办法连续使用,直到吕布出生,天生神力,在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勉强拉开此弓,十岁的时候就能完全开弓。 本来这弓是家传之宝,应该由吕良亲自保管,可是吕布知道这是好宝贝,又喜欢弓马,知道父亲说不通,就死乞白赖的求着母亲,又是撒娇又是耍赖,最后母亲出面才说服了父亲,将这宝雕弓给了吕布宝管。 而吕布房间墙上的那柄雪花镔铁剑。 。是黄家的传家之宝,吕布外公没有儿子只有黄氏这么一个女儿,外公离世,这雪花柄铁剑自然就到了黄氏手里,也是吕布缠着母亲要了好久才要过来的。 说到这雪花柄铁剑可是有些来头的,当年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丝绸之路,黄家祖上就从一位胡商手里花大价钱买来的,这一传就是几百年,到吕布这都快传过一个汉朝了。 身上汗滋滋的很难受,吕布回到房间把弓挂到墙上,就拿了套母亲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去浴室了,福伯拎着两桶热水就送了进去。 “谢谢,福伯。”吕布笑着感谢福伯。 “少主人客气了。杂号小兵这都是老奴该做的。”福伯笑着放下水桶就出去了。 水桶很大,里面都是滚烫的热水,吕布倒了一桶在浴桶里,又加了不少冷水,吕布这才脱下衣服,跳进浴桶里。 水温正好,吕布躺在浴桶里,让温水消除身上的疲惫。 “布儿,布儿,出来吃饭啦。”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来了,来了!”吕布慌忙的醒了过了,泡在温水里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看来刚才拉弓还是太勉强了,三石的弓即使天生神力也不是一个孩子能随便开的。 “还好,刚才把门给拴住了,不然母亲肯定进来了。” 吕布从浴桶里出来,擦干身子,穿上干净的衣服这才出浴室。 一出门就看见母亲正站在门口。 “母亲,您怎么站在这里呀。” “你呀,衣服都穿错了,小小年纪洗澡还拴什么门,也不知道你洗干净没有。”黄氏拉开儿子的衣襟帮他从新叠好。…。 吕布这才发现自己衣服确实穿错了,汉服衣襟讲究左襟叠右襟,衣襟朝右开,吕布刚才穿衣服没注意,随便就叠住了,结果衣襟朝左开了,还好这是在家里只被母亲看见了,要出出去被外人看见,肯定会被笑话的。 帮儿子叠好衣襟,又帮儿子紧了紧腰带这才说,“快去吃饭,你父亲还等着呢。” 吕布也饿了,随着母亲就去了饭厅,父亲果然已经坐在了正座之上。 见儿子来了,吕良也招呼着儿子坐下来吃饭。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为了庆祝儿子上学,黄氏可是费尽心思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父亲,明日教我射箭好不好,孩儿这段时间没练习,手都生疏了,今日射了十几箭只有几箭能射中靶心。”吕布看着父亲,今日父亲那一箭可是让他羡慕不已。123。要是能有那一手,他也可以自称飞将了。 “教你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布儿可知你今日做事莽撞?”吕良笑着看着儿子,儿子听话他也很欣慰,教儿子练箭自然是应该的。 “莽撞?”吕布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他可没做什么坏事,都会规规矩矩的。 “布儿今天可是很乖的。”黄氏也在一旁帮儿子说着话,今天的儿子确实很乖。 “布儿,吃口菜吧。”吕良笑着用筷子指了指吕布最爱吃的鸡肉。 吕布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就准备吃,可是肉没夹起来。 。筷子一抖,才夹起的鸡肉就又掉到了陶碗里。 吕布这才意识到手上的不对,整个手臂都有种酸软无力的感觉,刚才还没注意到,这会要是用筷子才发现手已经没法精确控制了,拿着筷子在不停的抖着。 “现在知道了吧。”吕良夹起肥肥的鸡腿放在儿子碗里。 吕布这会终于明白了,父亲说的是刚才拉弓的事,自己连续拉了十几次宝雕弓,双臂的肌肉看来是有些拉伤了,难怪父亲让自己洗澡吃饭,不再练箭了。 “布儿这是怎么了?”黄氏看出了儿子的不对,手上似乎受了伤,连筷子都那不稳了。 吕良喝了口酒说,“布儿太莽撞了,那宝雕弓岂是他能拉十几弓的,那可是三石弓,即使是我也只能拉十几弓。杂号小兵再强行使用就会伤着,布儿虽然天生神力,但毕竟还年幼,双臂还没长成,现在看来双臂是有些受伤了。布儿,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宝雕弓等你身子长成了才能使用。” “孩儿知道了。”吕布躬身受教,父亲说的很对,自己毕竟还年幼,这成人都不能开的弓还是先不要使用了,强行使用只会伤了身子。 “你都知道了怎么不早说。”黄氏瞪了眼丈夫,对于丈夫的不闻不问很生气,儿子受伤了就应该早点说才对,怎么拖到现在才说出来,连忙帮儿子揉着双臂。 “布儿的伤没事的,我刚才叫他去洗澡就是让他去疗伤,温水会帮他减轻酸软疼痛,等会吃完饭,我再拿些药酒帮他推拿一下就会没事的。” “还有这些那里能怪我,当初我不同意把宝雕弓给布儿就是因为他年纪还小,不能完全驾驭宝雕弓,现在怎么又怪我呢?”吕良又喝了口酒,无奈的看着妻子,妻子什么都好,就是一涉及到儿子的事就一点道理都不讲。。 第二十七章 疗伤 吕布手已经没办法正常拿筷子吃饭了,抖个不停,只能拿起汤匙吃饭,握着勺子到是能勉强吃饭,可是菜就没办法夹了。 黄氏见儿子这样,爱怜的看着儿子,接过儿子的陶碗就拿着筷子喂儿子吃饭。 “母亲,我能自己吃饭的。”吕布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小孩子了,让母亲喂饭很难为情。 “你手都成这样了还怎么吃饭,乖乖的,母亲喂你吃。”黄氏不理会儿子,继续喂着儿子吃饭。 自从受伤之后儿子越来越害羞了,以前都是撒着娇求自己喂的,现在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看来儿子真的是成了大人了。 没办法吕布只能任由母亲喂饭。123。双手确实没办法吃饭了,拿着勺子吃饭都会抖个不停。 母亲很细心,鸡肉都是从骨头上撕下来才喂儿子的。 “母亲,我吃饱了,你也快吃点吧。”吕布见母亲只顾着喂自己,都没有吃饭,大大的吃了两口就不再吃了。 “乖,把这些都吃了,母亲等会在吃。”黄氏知道儿子的饭量,半碗栗米饭那里能让儿子吃饱,又夹了一块鸡肉塞进儿子嘴里,对于儿子的孝顺她只要知道就满足了。 终于吕布真的吃饱了,打了个饱嗝,母亲这才停下了喂饭。 。自己也不急着吃饭,催着着丈夫说。 “快点给布儿治疗,就知道在那喝酒,要不是布儿你哪来的好酒喝。”黄氏看着还在喝酒的丈夫就数落起来,只顾着喝酒一点都不关心儿子。 吕良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无奈的摇了摇头,就领着儿子去房间里治疗了。 黄氏连忙跟在后面,不看到儿子被治好她可不放心。 吕布脱下外衣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吕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一拔开瓶塞,一股浓浓的药味就弥漫开来。 原来父亲早就准备好了药酒,就等着儿子洗完澡吃完饭,再帮儿子擦。 倒了些药酒在儿子手臂上。杂号小兵又在手掌上,吕良双手就开始摩擦着,等手掌发热这才在儿子手臂上摩擦着。 酸、麻、烫、疼各种感觉就涌入了吕布的脑袋里,不过这些感觉过后手臂也没有了原先的那种酸软无力感,虽然依旧没什么力气,但已经不会一用力就像柏金森症一样抖个不停了。 两条胳膊都被父亲涂过药酒了,手臂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翻个身。”父亲拿着药瓶就有准备帮吕布涂药。 “父亲,孩儿背上不疼。”吕布感觉了一下背上并没什么问题。 “今天是不疼,不上药明天你就下不了地了,全身上下都要涂药,腿上也得涂,你以为伤着的就只有手臂么?”吕良将儿子翻个身,就在他背上开始涂着药。 拉弓用的可不只是手臂的力量,三石弓如果全凭手臂力量是拉不开的,必须用上全身的力量才行,拉伤的自然不只是双臂,胸口、后背、大腿都有拉伤。…。 “布儿好好躺着,让你父亲上药,等会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母亲在一旁看着再次受伤的儿子,不住的抹着眼泪。 “母亲,我没事的,您别哭啊,布儿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看着母亲流泪,吕布也很自责,一时兴奋竟然弄成这样,又是让父亲操劳又是让母亲伤心,真是不该。 “你知道就好,以后练武还是要有个分寸,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味蛮干对身体没有好处。”吕良又是在儿子的腿上擦着药。 等到帮儿子擦完要,吕良一件事满头大汗,吕布已经软软的躺在床上,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酸酸麻麻的,浓浓的药味熏得吕布头晕晕的。 “没事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吕良松了口气说,帮儿子活络一下全身气血。123。让他也累出了一身汗。 看着妻子只顾着给儿子擦汗水,吕良又是摇了摇头。 “多谢父亲。”吕布看着满头大汗的父亲,吕布无力的开口感谢道。 “乖乖休息。”吕良点了点头就拉着依依不舍的黄氏离开了。 全身酸软无力,吕布也绝了起床的的意思,闭着眼睛睡着了。 日子平淡的过着,每日就是去书馆读书,闲暇时间随着父亲联系弓箭、骑马,短短两个多月吕布已经又是那个弓马娴熟的吕布了。 期间吕布还不止一次问过父亲,想父亲教自己武艺,选的兵器就是家里青龙戟,这是家里的装饰品。 。青龙戟就是在木杆尖端装有金属枪尖,枪尖侧面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单耳一般叫做青龙戟。 吕布选这东西当兵器的时候,父亲非常意外,儿子竟然选了最冷门的兵器,青龙戟也不是没人使,只是使得好的没有几个,戟在长武器里算是最复杂的了,结合了枪、矛、戈、刀多家之长,招式也更加复杂。 让吕布意外的是父亲并不会使戟,父亲少年时候也习过武,学的就是家族传下来的是一套枪法。 拿着青龙戟的吕布很失望,这东西家里没人会使,问过父亲,这五原郡也没人以戟为武器。 “难道吕布真的是天生就会使方天画戟的?不对呀,我怎么没从记忆里知道这些,吕布这些年练武也从来没有耍过戟。杂号小兵一般都是骑马射箭,最多玩玩刀剑。” 看着手里的青龙戟,吕布很不满意,把它放回武器架上插着。 取过一杆木柄枪,拿在手里怎么都不顺手,吕布不耍方天画戟了改耍枪了,怎么想都别扭。 没办法,有得学就不错了,拿着枪就和父亲学了起来,一套枪法并不难,吕家的枪法讲究简单实用,都是多年在边关磨练出来的,是真正战阵杀人的枪法。 看着儿子使出家传枪法,吕良满意的摸着胡须,这家族绝学总算是有传人了。 只是他也看出了,儿子天生神力,这枪在他手里使着并不顺手,枪是长兵器里相当轻的一种兵器,讲究一划、一掀、一刺,要求的是速度和灵活。 可是儿子力气很大,用起这枪来总会不自觉的加入一股蛮力,这是好事,对敌时能有这份力气那就算是赢了一半,难怪儿子挑兵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中了青龙戟,戟算是长武器里除了锤和斧以外最重的武器了,和大刀在重量上有得一拼,这种武器才能发挥出儿子力量上的优势。。 第二十八章 长城 今天是休沐的时间,这时代不论男女都留长发,从朝堂到学堂,每隔五天就会放一天休沐假,专门给人们洗头沐浴。 吕布不需要这个休沐假,他每天都会洗澡,放假刚好有时间在院子里练着父亲教的家传枪法。 早上正是练武的好时间,没到一个时辰,吕布就一身大汗了。 “布儿,休息一下吧。”看着正在院子里练习枪法的儿子,吕良坐在凉亭里笑着招了招手,儿子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是,父亲。”吕布收起枪,走凉亭里在父亲身边坐下。 母亲已经倒好一大碗醪糟,冰凉的醪糟下肚,吕布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去。123。洗个澡,为父带你去买匹好马驹,昨天马市里来了一批好马,相信能买着一匹好马。”吕良笑着看着儿子,答应儿子的事他可一直都没有忘,只是这段日子都没有马商运马过来,一直耽搁着。 吕布起床练枪法的时候天才刚亮,这时代没有娱乐,晚上睡得早,早上鸡一叫就醒了,练了一个时辰的枪也不过太阳刚刚升起来。 “是,父亲。”吕布一听要给自己买马也很高兴,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骑马,也知道一匹好马有多么难得。 。家里的马都不错,但离宝马还是差了很远。 就在这几个月里,吕布已经给自己的马鞍加上了一层厚厚的熊皮,这东西是他在家里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羊皮太薄,牛皮硬邦邦的不够软,坐上去都不舒服。 最后吕布看见了家里库房里的熊皮,这是一张巨大的黑熊皮,手摸上去软软的很有弹性,熊皮有一指多厚,吹口气黑色皮毛只打旋,这东西可是最好的材料,又厚又软,垫在马鞍子上和坐在真皮沙发上一样舒服。 就在吕布准备下剪刀的时候,被母亲制止了,这熊皮可是母亲的珍藏,说是给他成亲准备的,到时候要做成最好的皮裘给儿子和媳妇盖。杂号小兵不能随便祸祸。 吕布求了好半天母亲才答应剪下一小块熊皮。 有了熊皮,吕布又在马鞍上钉上一层牛皮,这才把熊皮固定上去,免得马鞍把熊皮磨破了,再想去剪一块下来不容易。 有了软软的马鞍,就到了安装马镫了,这东西就简单多了,几根绳索加上两个圆环,只用把圆环打成半圆形固定在马鞍两侧就行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吕布就欢欢喜喜的来到了家门口,父亲和母亲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福伯已经牵出了两匹马,吕布黑熊皮的马鞍已经安在马背上。 吕良的马鞍上也安装了两个马镫,这东西自从儿子鼓捣出来他喜欢上了,有了这两个踏脚的半圆环,人在马背上就能更加自由,很多原来根本无法做到动作现在都能做到,要是在战阵之上,实力平添三五成。 骑上马,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就随着父亲出门了。…。 已经是四月天了,天气慢慢的热了起来,吕布已经穿上了单衣,北方的天气热起来很快,西北风一停,太阳一出来,温度就蹭蹭的往上升。 一路向北,吕布知道父亲要带他去阴山脚下的牧场里买马,那里是五原郡附近最大的马市,无论是北地的骏马还是西域的良驹,应有尽有。 算上上次去五原,这算是吕布第二次出远门,一路的风景让吕布赏心悦目,和传统记忆中的北方不同,现在的北方树林茂密,要不是吕布知道这里是五原,还真会误以为这里是蜀中,靠近阴山山脉,这里也能算是奇山遍布,怪石嶙峋了,就是河流少了点。 阴山山脉,这座北方的屏障,落差高,海拔1500—2200米,宛如一道阻隔南北的天然屏障,冬天它阻挡了来自西北方寒潮的南下侵袭,使得阴山以南地区每年冬季西北风远比北方弱小。123。而且山南和山北的气温平均相差大约在十度左右上下,极端时期,其相差温度会更大。 这样温暖的气候加上黄河丰沛的水源,黄土高原肥沃的土地,形成了“黄河百害,唯富一套”的说法,河套肥沃的土地就成了北方游牧民族眼里的一块肥肉,东汉衰弱,草原民族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 也是因为河套之地的肥沃,即使面临异族还是有不少人没有逃回关内或者河东,坚守着祖辈传下来的土地。 “父亲那是长城么?” 翻过一座小山,眼前就见到一条黑灰色巨大石墙,由东至西,看不见头尾,依山而建,跌宕起伏。 吕布上辈子就没见过长城。 。现在终于见到了这伟大的建筑,两千多年的时间消磨了一切,连黄河出海口都一变再变,只有这长城依旧矗立在北方,顽强的执行着它的使命。 “是的,那是赵长城,先秦和几百年前大汉强大时也修过,并且在北方的阴山下还修了两道长城,一道内长城一道外长城,内长城依阴山而建,现在主要是戍边御敌,外长城已经沦陷了,现在阴山外都是鲜卑的领地。” “赵长城?”吕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战国时期的长城,走近了一看,果然这长城主要材质是石块,年久失修,风吹日晒之下已经有些破旧了。 和印象里的长城很不一样,那种方方正正像是砖头堆出来的长城不知道在哪里,东汉国力没有西汉强,到了中后期更是衰弱得厉害。杂号小兵根本没有财力去修筑长城,对边塞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弱。 长城没办法真的防御敌人,这是长城千百年来证明的,但长城的好与坏却能反应出中原的国力,长城坚固,年年修葺,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自然不敢造次,一旦长城失修,就证明中原开始王朝国力开始衰败,是南下狩猎的时机了。 当然除了一个朝代,那就是唐朝,唐朝是不修长城的,他学会了秦始皇和汉武帝的方法,攻伐草原,将上面的敌人通通消灭,吕布比较喜欢这种做法,敌人只有消灭了才能安静,招降和安抚只能埋下祸根,百年后的五胡乱华就是这样产生的,那祸根从东汉初年就埋下了。 “布儿怎么了?”吕良看着一脸阴沉的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满脸兴致勃勃的儿子怎么看了眼长城就成这样了? 吕布摇了摇头,把那些东西都甩出脑袋,自己既然来这这个时代就不会再让那些事情发生,就像这长城一样,华夏文明一直会存在于这片土地之上。 “我没事,只是看到长城想到了一些事。”吕布笑了笑看着父亲。。 第二十九章 相马 “这些年长城年久失修,已经大不如前了。”吕良也是满脸遗憾的看着眼前的长城,曾经繁华的五原郡如今也如这长城一般,已经衰败了。 沿着赵长城走了一段就出现了一个城门楼一样的建筑,下方还有一个城门洞,只是已经没有门了,这就是长城出口了,和落败的长城一样,两个把守的人都没有。 吕良带着儿子穿过城门洞,眼前几出现一大片平整的草原,远远的吕布就看见一大群马队,正在草原中间聚集着,距离不过二三里。 “那就是马市了。”吕良指着远处的马群对儿子说,走了两个时辰总算是到了。 看到了目的地,吕布自然是兴奋不已,一拉马缰绳就和父亲向着马市跑去。 “好热闹啊。”到了近前吕布才知道这马市有多热闹。123。比他去过的五原郡城还要热闹,人头攒动,马匹就更是多不胜数了,粗略估计上万匹马是肯定有的。 “那是自然,这里可是北地中部最大的马市,南来北往的人都在这贩马的,要想买宝马就得来这地方。”吕良笑着给儿子解释。 相马是个技术活,吕布是一点都不懂,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不光是说人才,字面上的马也是一样。 “父亲。 。这马到底怎么看呀,我感觉都差不多。”这里的马都是草原上贩来的,都是高大的北马,看起来除了颜色都一个样。 吕良笑着看着儿子解释着,相马技艺自古就有了,古代的善于相马的人,寒风是相口齿,麻朝是相面颊,子女是相眼睛,卫忌是相马嘴的毛,许卑是相马的臀部,投伐是相马的胸肋,管青是相马的嘴唇,陈悲是相马的腿脚,秦牙看马的前面,赞君看马的身后,所有这十个人,都是天下相马的高手。 赵国的王良,秦国的伯乐、九方芫堙,全都掌握了其中的奥妙,他们之所以相马的方法不同,是看准了马的某一特征,就知道马的骨骼的高和差,腿跑得快和不快。杂号小兵体质的坚韧和脆弱,耐力是长还是短。 吕布随着父亲在马市上逛着,听着父亲讲着相马的事。 吕良双目如矩,扫视着周围的马匹,看见合眼的,就上去摸摸马的背部和腿部。 “看马有很多种看法,为父这种是专门看马的腿和背,看马儿是否有力,是能快速奔跑还是能长距离奔跑。”吕良笑着对儿子讲解着。 “你看,这匹马腿部发达,肌腱分明,但是背部却有些羸弱,这说明这匹马擅长短距离冲刺。”吕良指着一匹黄骠马的腿和背向吕布介绍着。 吕布好奇的上去摸了摸,果然马的腿部肌肉发达,背部肌肉就要差一些。 “你再看这匹马,四肢虽然没有刚才那匹马强壮,但背部非常强健,这匹马短距离冲刺不行,但却适合长距离奔跑。”吕良又指着一匹黑马说,“而马四肢如何除了看腿部肌肉以外还要看马肩和马臀,这些都会影响马匹的奔跑能力。”…。 吕布上前看了看,果然和父亲说的一样,看来这相马真的是个技术活,只凭借肉眼就能看出这么多,简直借堪比x光了。 “那父亲,什么样的马最好呢?难道宝马就是要找四肢健壮背脊有力的?”吕布摸着一匹健马问父亲。 “哪有那么简单,四肢健壮背脊有力的只能称为良驹,不能成为宝马。你以为这马市上的人都不会相马么?这种良驹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价格标得也会相对高很多。” “那怎么样才能相到宝马呢?”吕布一想到三国的那些宝马,什么赤兔、的卢,绝影,爪黄飞电……个个都是日行千里,穿山越岭如履平地的神兽,自己怎么着也得弄一匹吧。 “真正的好马可不光看外表,从上古就开始养马,马匹数量不知凡几,可是真正的宝马名驹能有多少。123。有些马一开始就展现出惊人的能力,就像汗血宝马,成年之后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 “可是有些马就不会展现出自己的能力,这些是真正的神驹,它们都很聪明,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只有遇到和它心意的主人才会展现出自己的能力。” 听着父亲的解释,吕布突然明白韩愈为什么在《马说》里把千里马比作人才,把伯乐比作明主,看来这马也是一样,真正的好马不遇到好主人也不愿意出力。 “父亲,那想买匹神驹岂不是不可能?”吕布一脸失望的看着父亲。 吕良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头。 。“你以为神驹是随便都能看到的?这北地每年卖出的马不下万匹,为父这些年也没听说谁买到过神驹或者出过神驹,这种马是可遇而可求的。” 听着父亲的介绍,吕布不知不觉随着父亲走进一个巨大的马场,比足球场还大,周围用木头做的栅栏围了起来。 “吕兄,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马市来逛逛?”一个中年壮汉看着吕良走进马场,笑着拱手相迎。 “赵兄生意兴隆啊,听说马市又来了一批好马,今日我是特地来买马的。”吕良也笑着拱手还礼。 “吕兄消息真是灵通,我这昨日才来了千匹良驹,吕兄随便挑,我给吕兄打八折。”壮汉笑着对吕良说,看样子和父亲很熟。 “那就多谢赵兄了。”吕良笑着回道。 “吕兄请。”壮汉做了个请的姿势。杂号小兵让吕良进去。 “这位是?”看着吕良身边的少年,壮汉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我儿吕布,今日带他来马市看看。”吕良介绍这一旁的儿子。 “这是你儿子吕布?哎呦,几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看着远超过同龄人身高的吕布,壮汉这才认出来。 “赵叔伯。”吕布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看起来应该是父亲的熟人,只能弓身行礼。 “哈哈,好孩子,好孩子,今日也挑匹马驹,都算叔叔送你的了。”壮汉见了吕布叫得亲热也是大有好感,哈哈大笑的说。 “多谢赵叔伯。”吕布见能白拿一匹马也乐得高兴,东汉末年马匹的价格可是很高的,一般的驽马价格在两万钱以下,能作为战马的良驹都在两万至十万钱,真正的好马没有二十万钱是不可能买到的。 即使对方说了可以随便挑一匹,估计也不可能挑真的好马,但几万钱的良驹应该还是能挑到的。。 第三十章 小马驹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吕良笑着看着壮汉,一匹马的钱他并不放在眼里,朋友夸奖儿子这让他很受用,自己儿子一表人才,又有出息,当然要让朋友们见见。 吕良笑着领着儿子进了马场,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在马场里挑选马匹了。 “布儿,想自己相相马么?”吕良笑着看着满脸兴趣的儿子,今天也给儿子讲了不少相马的技巧,看儿子跃跃欲试的样子是准备去试试手了。 相马这技艺纯粹靠说是学不会的,必须要亲自去看马、赏马、了解马才行。 “可以吗?”吕布早就按耐不住了。 见到父亲点头同意,吕布一脸兴奋的往最大的那个马群跑去。123。这里的马最多,肯定能找到一匹合心意的宝马。 相马的人很多,操着着各种各样的口音,不停的谈论着眼前马驹的好坏。 “这位小兄弟也是来相马的吗?这边的马可是最好的,过来看看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热情的拦着吕布,开始介绍起来,吕布看上去年纪不大,衣着却很华丽,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这种人什么都不懂,他们的钱最好赚了。 这次吕布出门母亲可是专门做了一件蜀锦外袍。 。平时去书馆学习穿锦袍不合适,都是穿布衣,这次出门母亲不允许再那么穿,儿子一表人才,就应该穿最好的。 推销这种事只要有市场就有人做,眼前这位就是这马场的推销员,看起来和两千年后的4S店推销员也没什么区别。 “小兄弟,看看这匹马,这可是西域良驹,日行千里不在话下。”那人指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吹嘘着,完全一副这就是西域的汗血宝马的样子。 吕布在父亲那也听了不少相马的知识,刚才父亲还亲自指着几匹马给他讲解,马的知识也算是有点了。 眼前这匹马四肢不够强壮,背脊也比较短。杂号小兵根本不算什么好马,这种马就能吹成西域良驹,汗血宝马? 吕布真的很佩服这人吹牛的本事,看来不管那个时代,4S店这地方水都不是一般的深。 “这匹马不行。”吕布摇着头,都不去看那匹马。 “小兄弟,你看看这匹马,你看看这腿,再看看这马背,都是万里挑一的,不信我给你找个鞍子,你上去骑一圈就知道了。”那家伙还不死心,指着马腿和马背继续对吕布吹嘘着,说着还准备去拿马鞍。 吕布当然不会上去骑这匹马,要是骑上去了走一圈,那这家伙肯定会像个牛皮糖一样黏上自己,没完没了的。 “不了,我自己看看马就行了。”吕布挥了挥手就走了,根本不想理这家伙。 难得遇上一个有钱的公子哥怎么能放过呢,那家伙跟上吕布就又开始说起来。 “小兄弟,想看什么样的马,和我说说,保证帮你找到最好的良驹。”…。 “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吕布在心里想着。 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往人群里一钻,终于甩开了那个家伙。 耳边清静了,吕布终于能安心相马。 这马场里的马明显都是经过训练的,见了人过来也害怕,相马人马身上摸查,马也没有惊慌,都安静的站着。 吕布看到一匹白色的马,他很喜欢这颜色,白马银枪一听就很厉害。 这匹白马的四肢和背部都很发达,安静的在马槽里吃着草料。 吕布找来一个马鞍,套在那匹白马身上,吕布翻身上马,这里的马鞍没有马镫骑上去很不舒服。 白马很温顺,吕布一拉缰绳,白马就轻轻嘶鸣一声就奔跑了起来。 跑了一圈,吕布对白马很满意,可是并不想买下这匹马,白马虽然好可是和自己家里的那匹黑马差不多,没必要再买一匹。 把白马拴回马槽。123。吕布准备再看看其它马。 “小心点……小心点!” “抓住它……抓住它。” 没走多久吕布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吕布寻着声音看过去,一群人正拿着绳子准备套住一匹发狂的小马驹。 那马驹个头不算大,看上起只有一岁多,还没长成,外表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看,身上正在换毛,本来暗红色的皮毛变得深一块浅一块的,看上去脏兮兮的,一点卖相都没有。 “这是哪找来的小野马呀。”吕布摇了摇头,这马场里的马外形都不错,皮毛也都油光水滑的,只有这样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怎么掺了匹这种马进去呢,这种卖相的马就算是便宜卖估计也没人买吧。 这小马驹倒是活力十足。 。七八个人人拿着棍子和绳子都没办法套住它,反而是那匹小马驹找了个破绽,逃出了那些人的包围,向着吕布这边跑了过来。 看着跑回来的小马驹,吕布也不惊慌,身子往一旁边一闪,就躲进了围栏后面。 本以为那只小马驹会逃走的,谁知道那马驹竟然转了个弯,想从吕布这边逃走。 “真是麻烦。”吕布一见躲不掉了,也没办法,只好出手了。 小马驹转弯后速度慢了很多,吕布又在旁边,马驹的速度还没起来。 吕布从马槽旁起一根绳子,快速打了个结,做成个绳套,在小马驹经过自己旁边的时候,将绳套套在了小马驹脖子上。 小马驹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依旧快速的奔跑着,手里的绳子快速的滑动着。 “有意思。”吕布来了兴趣。杂号小兵双手一用力,就拉住了绳子。 一声高亢的嘶鸣声传来,小马驹脖子被绳子拉住,前蹄都抬了起来。 这小马驹没有安静下来,前蹄一着地就又开始用力,想挣脱套在脖子上的绳子,前蹄在地上一刨一刨的。 “咦,还挺有力的。”吕布本来想把绳子绑在围栏上,谁知道这小马驹竟然还想跑,双臂一用力,就拉住了要脱手的绳子。 “我到要看看你能从我手里逃走不能,你要是能逃走,我就把你买下来,免得你在这儿受苦,看你这样子在这也不受待见。” 这小马驹身上脏兮兮的,一身的泥点子都没人帮忙刷掉,和这马场里那些刷得干干净净的马完全不能比。 小马驹回头看了眼吕布,眼里满是愤怒,四蹄用力,更加拼命的想跑。 一股巨力传来,吕布很意外,没想到这才一岁多的小马驹就有这力量。 吕布也收起了玩耍的心思,本来只是想玩玩,现在看来不行了,双腿前后张开,双臂用力的拉住绳子,今天要是在这输给了这小马驹那自己天生神力的名声就毁了。。 第三十一章 失败的相马 一阵僵持过后,吕布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小马驹终于还是没敌过天生神力的吕布,耷拉着脑袋喘息着,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马嘴里还不停的吐着白色的吐沫,看起来累的不行了。 这一幕把那些追过来抓小马驹的人和一旁围观的人看呆了,这匹马驹虽然小,但也有一岁多了,再过大半年就能正常乘骑了,马虽然小但力气可不是人能比的。 这要是个壮汉拉住了也算合理,但眼前这个明显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个子很高,但脸上的稚气却还没褪去,怎么可能拉得住这发狂的小马驹。 吕布不习惯这样被一大堆人围着当猴子看,把绳子一扔就转身离开了。123。这小马驹已经没力了,相信那些人能抓住的,自己还有正事要干,没时间在这磨蹭。 就在吕布转身的一瞬间,那小马驹就得意的一抬头,四蹄一蹬逃走了。 吕布目瞪口呆的看着绝尘而去的小马驹,看那动作那里有一点筋疲力尽的样子,完全就是匹生龙活虎的小马驹。 在远处的栅栏出边准备转弯逃走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吕布一眼,前蹄抬起,发出一声嘶鸣,这才转身就跑进马群里看不见了。 吕布看到了那小马驹的眼神。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嘲讽。 自己竟然被一匹丑得不能看的小马驹嘲讽?这让吕布觉得自己受到了人生最大的侮辱。 “这马……”吕布指着那逃走的小马驹。 “小兄弟好力气呀。”刚才围着的那群人这是已经走了过来,一个个竖着大拇指看着吕布。 古代人都喜欢大力士,没有机械的年代,人就是最大的倚仗,而有力气的人就是偶像般的存在。 力拔山兮气盖世,霸王举鼎,这些都被人传颂千年。 “见笑了,还是让那马驹给跑了。”吕布拍了拍手,手上全是草绳上的草末子。 “这马驹可不好抓。杂号小兵我们想给他安上马鞍子训练,结果每次都被他逃掉了,这不今天也是这样,野性难训。” “这匹马性情顽劣,小兄弟不用管它,等会再去抓它就行了。” “这种劣马以后只能送去拉磨,看看他身上那毛色,真是难看。” “对呀,不行就当肉马卖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好马,训练它干什么。” …………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在他们眼里,这匹马就是匹野马,根本不服管教。 马驹从一岁就要开始安上马具训练,让马驹习惯马具,这样才能成为一匹能乘骑的好马,卖个好价钱。 像这匹马驹这样的,到现在都不能习惯马具的,以后连拉车都不行,只能套上缰绳拉磨,实在卖不出去就只能当肉马卖掉。 吕布没有管这些人的话,这小马驹可不像他们说得那么不堪,就这智商吕布觉得这整个马市上的马都没它聪明。…。 那眼里闪烁着的智慧光芒,吕布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聊着聊着也就聊开了,都在那吹着牛。不理会这些人,吕布直接离开了,趁着天色还早,去看看马。 一圈转下来,也没看到合眼的马,吕布看着头顶的太阳,已经过了正午,肚子有些饿了。 回到最开始的地方,父亲正在那等着自己呢,买马的人也早就散开了,各自找地方吃东西去了。 “父亲。”吕布走上前去。 “怎么样了?找到宝马了吗?”吕良笑着看着儿子,不用想也知道儿子没找到宝马。 “没有,马驹都差不多。”吕布嘟着嘴。 父亲已经在地上铺开了一块布,把母亲准备的食物放在了布上。 吕布做在上面,拿着自己的水袋就喝了一大口水。123。找了一上午的马,又和那小马驹比了会力气,他也累了。 “这好一些的良驹,早就被马场的主人藏起来了,根本不可能轻易出现在这马市之上,就算有也会被高价出售,这里的可都是相马高手,有好马他们会看不出来?能到这的马早就被筛选过好几次了。”吕良笑着看着儿子,有些事直接告诉儿子他怕儿子理解不了,等他去尝试过再说就不一样了。 “对呀,好东西他们都藏起来了。”吕布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刚才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这就像买车,好坏人家卖的能不知道吗?想用一般车的钱买到豪车那不是做梦么,人家不坑你就算大发慈悲了。 。还有那种限量版的车,那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那种东西出厂的时候就有主了。 “等会为父去帮你挑一匹好一些的。”看着儿子恍然大悟的样子,吕良知道儿子明白了,高兴的倒了杯酒一样脖子喝了下去,道理只要儿子懂了就行,一通百通,这对儿子的以后是有好处的。 “嗯。”吕布也算是死了心,想找匹宝马在这是不太可能了。 父亲的话很有道理,好多事都是这样的,你以为你聪明,其实别人比你更聪明,自以为是的人只会被别人当成傻子坑。 吕布结果父亲递过来的酒杯,喝了口酒,辛辣的酒浆一下子让心中的郁闷消散。 打开食盒就准备好好吃一顿,慰劳慰劳自己的肚子。 母亲准备的食物很丰盛。杂号小兵酥酥的面饼,薄薄的羊肉,拌好的豆腐,还有吕布最爱吃的开胃酱菜,闻着香味就有食欲。 拿起一块面饼咬了一口,咸香的面饼酥酥脆脆的很好吃,拿着筷子就要去夹菜吃。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身后,看到地上的影子,吕布警觉的一回头,准备看看是谁,鬼鬼祟祟站在身后的,肯定不是好人。 吕布一回头,一双巨大的乌黑眼珠就出现在眼前,吓了吕布一大跳,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长长的马脸,头顶上暗红色的鬃毛,还有那一身深一块浅一块的皮毛,这不就是刚才那匹马驹么。 “你这家伙……”吕布还没发怒呢,那小马驹一张嘴就把吕布手上的面饼给咬住了,四蹄轻微的一蹬,就跑开了,这次也没跑远,在离吕布三四丈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小马驹仰着脖子看着吕布,眼前满是轻蔑之意,马嘴咀嚼着面饼,似乎对面饼的味道很满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乌黑的大眼珠又看着食盒里的面饼,似乎还想吃。。 第三十二章 兔头鸟目 “你这强盗小马驹,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吕布一下子挡在食盒面前怒目而视那匹小马驹。 “你再过来试试。”吕布挥舞着拳头。 小马驹好像听懂了,四蹄踢踏着往前走了一丈,又快速的退了回去,那样子像极了在故意挑衅。 吕布现在眼里没有什么马驹,在他眼里面前的是一个扭着屁股挑着舞,大喊着,“老打我呀,笨蛋!”的可恶家伙。 手里没有武器,进马场的时候武器都留在马匹上了,现在手里除了筷子什么都没有。 筷子没法对付这小马驹,把筷子一扔,吕布就要冲上去教训一下这匹嚣张的小马驹,用拳头告诉它。123。挑衅自己的下场。 “慢着,布儿。”吕良一把拉住要冲出去的儿子。 “父亲,别拉着我,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匹马驹,竟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来,我看它是皮痒痒了。”吕布彻底被这小马驹了给惹火了,比被人挑衅更让人火大的就是被一匹马挑衅。 “别着急,你认识这匹马?”吕良眯着眼睛看着看着不远处的小马驹,一把把儿子拉到身边坐着,不让他去和小马驹打架。 “嗯,就是刚才我去相马的时候,这匹马发狂从我身边跑过。 。我套住了它,它还和我比力气,结果它输了,最后装作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骗过我逃走了。”吕布愤愤不平的说出了这匹小马驹的可恶行径。 “这匹马可是很有灵性啊。”吕良从食盒里拿出一块面饼扔向小马驹。 见到面饼飞过来的小马驹动都没动,任由面饼掉到地上,仰着脖子,鼻孔朝天,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果然是好马。”吕良笑着看着那小马驹。 “这还是好马,父亲,您看看,它身上的毛有多难看,这马场里最难看的就是它了,四肢不够健壮,脊背也不发达,特别是那对鼻孔,您看看鼻孔对难看呀!像猪鼻子。杂号小兵有长得像猪的好马么。”吕布完全看不出这小马驹那里算好马,数遍了小马驹全身也没找出一点优点,特别是那丑陋的猪鼻子。 吕良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说,“别瞎说,那不是猪鼻子,那叫兔头。” “秃头?不会呀,它头上的鬃毛虽然不好看,但数量到是很多。”吕布指着小马驹头上的鬃毛。 “不是秃头,是兔头,兔子的兔。”吕良摇着头给吕布解释着。 “哪里像兔子了?耳朵也不长啊。”吕布奇怪的看着马匹马驹,和别的马一样,短短的耳朵,一点也不像兔子头,那张马脸那么长。 “傻孩子,兔头不是指耳朵,是说马的鼻子以上部分微微向外突出,有些像兔子的头。” “原来是这意思啊,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这又怎么着了?除了鼻孔大也没什么用。”吕布摇着头说,尔康的鼻孔也大,那又能怎么样,多吸两口空气?…。 “傻孩子,失传的伯乐《相马经》里有一种相马的方法,就是看马的头部,因为头部是马的品种、品质、体能、齿口最明显的外部表现。伯乐依据马的头部形状,将马分为直头、兔头、凹头、羊头、楔头、半兔头几种。” “几百年前,又有人写过一本《相马经》,这里面记载着得兔与狐,鸟与鱼,得此四物,毋相其余,意思就是欲得兔之头与其肩,欲得狐周草与其耳,欲得鸟目与颈膺,欲得鱼之鳍与脊,这四种马是非常难得的宝马。” 吕布听着父亲长篇大论,一句都没听懂,说来说去他也没看出眼前这匹小马驹有什么特别。 吕良笑着摸着短须给儿子讲解着,可是低头一看,儿子一脸茫然,这才笑了笑,儿子一句都没听懂,也难怪,儿子也不懂相马,从来没学过。 小马驹一见吕布在发呆,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四蹄请动,无声无息的就又走了过来。123。一口吃下两张酥饼,大大的鼻孔似乎闻到了什么好东西,乌黑的大眼珠往另一个食盒里一看,正是清香扑鼻白花花的拌豆腐。 乌黑的大眼珠一转,看见吕布还没有反应,就大口的吃起了拌豆腐,吕良看着这充满灵性的小马驹很感兴趣了,竟然任由这小马驹吃着拌豆腐。 等吕布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盒拌豆腐都被那小马驹给吃完了。 吕布大怒,抬手就要打,小马驹轻叫了一嗓子,就灵活的躲开了,还开心的在不远处挑着。 这让吕布更加火大,这又是赤裸裸的嘲讽,偷吃了人家东西,还敢嘲讽,这简直就是比臭不要脸还不要脸。 “由它去吧。”吕良拉着儿子说,“这可是一匹难得的宝马。” “就它这不要脸的样子?小偷马。 。还是宝马?”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一匹兔头鸟目宝马。”吕良指着眼前的小马驹。 “这么丑也能是宝马?”吕布知道父亲不会骗自己,但眼前这丑得不像样子的马真的能成为宝马么?拖拉机装上宝马的发动机那也还是拖拉机啊。 “什么丑,这是小马驹换毛,这匹马驹发育得比较晚,你看它四肢虽然弱,但是骨骼却非常完美,背脊也长,这说明它将来会是一匹非常高大的骏马,只是现在还没长成,看不出来而已。还有兔头本就难得,再加上它鸟目颈膺,以后怕是西域宝马也不一定比得上它。”吕良笑着看着眼前的小马驹。 “它有这么厉害?”吕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丑马能和西域的宝马相比? “等过两年它长成了你就知道了。”吕良点着头说。 “那我们把它买回去吧。杂号小兵这小偷马吃了我这么多东西,以后慢慢教训它。”吕布摸着下巴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那小马驹。 “这个我可没办法,这种宝马可不是能花钱买到的,就算买回去它也不会展现出它宝马的能力,它只会跟着它看得上眼的主人,明显为父还入不了它的眼。” 吕良拿了张酥饼给儿子,“你把这酥饼扔给它试试。” 吕布看着手里的酥饼,不乐意的往天上用力一扔,酥饼飞到小马驹的头顶时,还在一丈高的地方,这是吕布故意扔的,就是不想让这小偷马吃到。 这马驹本来对于面酥饼不屑一顾,可是一见吕布满脸坏笑,鼻孔发出一声响亮的响鼻,四蹄一用力前蹄蹬空就跳了起来,一张嘴就把那酥饼给咬住了。 在吕布目瞪口呆之下,叼着酥饼稳稳的落到了地上,给了吕布一个挑衅的眼神,一口就把那面饼给吃了下去。 吕布这才相信这小马驹是匹宝马,酥饼离地一丈多,这小马驹身高不过五尺,这一跳可是凭空上升了一个身位,就是人也不是随便能做到的,何况眼前还是一匹小马驹。。 第三十三章 拔河 “果然,这匹小马驹很喜欢你。”吕良笑着看着儿子,儿子运气还真是好,看来这匹宝马是喜欢上儿子了,不然是不可能吃下儿子那块酥饼的。 “喜欢我?您看看它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再相我呢。”吕布对于这小马驹的眼神很不满,完全一副它才是主人,在这挑选买马人。花钱被马挑,这找谁说理去呢! “这相宝马本来就是互相,你相马,马其实也在相你。”吕良笑着看着儿子,这小马驹可不一般,能被这马相中可不容易。 “那现在怎么办?拿酥饼把他骗回去?”吕布又拿了块酥饼准备扔过去,看样子这小马驹喜欢吃酥饼,不知道能不能骗回去。 “酥饼是没用的。123。得你自己去找它,但是到底怎么打动它就得看它了。”吕良摇了摇头,一匹如此有灵性的宝马,恐怕不好打动。 “找它?”吕布看了眼小马驹,从父亲身边站起来,走到草地上看着这小马驹,父亲插不上手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吕布慢慢靠近小马驹,这马驹偏着头正眼都不看吕布一眼,鼻孔里还传出轻微的哼声,一副看不起吕布的模样。 看着这嚣张的小马驹,吕布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虽然这马驹看起来很有灵性。 。但马终究是马,总不能直接和它说,“跟着我,认我当老大,保证让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说了这小马驹也听不懂,搞不好还以为吕布实在叫阵。 吕布见这小马没正眼瞧自己,一点一点的向着小马驹的方向挪动,只要靠近了这小东西,把它按倒在地,再拿缰绳捆住,还怕制服不了一匹小马驹? 这就是吕布的办法,而且在一点一点向成功靠近。 “就差三米……” “就差两米……” “再靠近一步。” 吕布在心里默念,只要再靠近一步他就能把这小马驹扑倒在地。 小马驹似乎没看到吕布的动作。杂号小兵自顾自的吃了地上的青草。 “就是现在!”吕布在心里大喊一声,整个人就向着小马驹飞扑了过去。 就在吕布要抓到小马驹的时候,这小马驹猛的一抬头,一双乌黑的大眼珠带着嘲讽看了眼吕布,四蹄一动就躲开了扑过来的吕布。 扑空了的吕布直接摔倒了草地之上,还好草比较厚,摔得不疼。 小马驹看到摔到的吕布,更开心的嘶鸣着,四蹄也欢快的在地上跳着,像是在看吕布的笑话。 摔了个狗吃屎的吕布,一下子就爬起来了,恶狠狠的看着小马驹说,“你完蛋了,等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个箭步吕布就要冲过去抓那小马驹,暗的不行那就直接明着来了。 小马驹见吕布跑过来,轻蔑的看了眼吕布摇着脑袋就往后跑。 一阵你追我赶的激烈追逐之后,吕布放弃了,事实证明了两只脚的跑不过四只脚。…。 小马驹看到弓着腰喘着气的吕布,鼻子里发出轻轻的嘶鸣声,围着吕布慢慢跑着圈。 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了,这马驹虽然小,但速度、耐力和灵巧都很好,吕布想凭双手抓住它是不太可能了。 跑到一旁的木栅栏上,取过一卷套马用的绳子,吕布快速打了个绳套,既然刚才能套住这小马驹,现在应该也能,这小马驹速度虽然快,但只要被自己套住,就别想跑。 看着吕布拿着绳套走了过来,小马驹仰着脖子嘶鸣一声,鼻孔里喘着粗气,似乎又想起了刚才被吕布套住的事,生气的刨着前蹄。 “嘿嘿,生气也没用,我看你还是乖乖投降,跟着我走吧。”吕布扔出了绳套,想套住小马驹。 本以为会费一番手脚才能套住小马驹,这小家伙非常灵活,可不好套。 可这小马驹躲都不躲,任由绳套套在脖子上。 “认输就对了。123。等会我下手还能轻些。”吕布认为自己吓唬住了小马驹,人的智慧岂是一匹马能比的。 吕布话还没说完,小马驹就转身向后跑,大意之下的吕布被小马驹一拉,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趴在了地上,双手还死死的拉着绳子,一瞬间就被拖行了七八丈。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双臂用力,一躬身,整个人就蹲在了地上,双腿一分,就拉住了小马驹。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吃了大亏的吕布双手紧紧的握住绳子,不让小马驹逃走。 吕布很快发现了不对,这那马驹似乎没用全力,现在的力量你刚才要小不少。 抬头一看。 。才发现小马驹挑衅的看着自己,还不时的刨着蹄子。 “看来你是想和我比力气。”吕布看着小马驹的眼神,好像知道了它的想法,这家伙是准备炫耀自己的力量。 小马驹又是仰着头发出一声嘶鸣,像是回应了吕布。 “好,那就还是那规矩,我赢了你就跟我走,你赢了我就把你买走并且给你自由。”吕布笑着看着眼前的小马驹,对于力气吕布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么一匹小马驹他还不放在眼里,刚才不就赢了这小马驹么。 一声嘶鸣,小马驹答应了。 “那就来吧。” 吕布和小马驹同时用力,本来垂下来的绳子一下子绷得笔直。 一股巨力传来,吕布差点就滑了出去,连忙收起轻视的心,双腿微曲,重心下移,死死的拉住绳子。 吕布现在才知道。杂号小兵这小马驹早上没使用全力,现在的力量可远比早上强多了。 手臂上青筋暴起,手腕一翻就将绳子缠到了手臂上,双脚慢慢并拢,身子向后倾倒,绳子就慢慢的向自己这边移动。 小马驹鼻子里喘着粗气,四蹄不停地用力,可是面对天生神力的吕布,根本就没办法前进一步。 “你就等着输吧。”吕布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全身有节奏的用着力,将绳子一点点的向自己这边拉过来。 小马驹发出嘶吼声,四蹄更加用力的刨着,想把吕布拉过来。 马驹毕竟是马驹,玩拔河怎么能玩得过吕布呢,小马驹一发力,吕布就尽力维持不动,等到小马驹力气稍微减弱,吕布就又开始有节奏的发力。 感受到自己在慢慢后退,小马驹更加着急了,一咬牙又是拼命的发力,吕布再次维持住,一连几次小马驹已经被拉到了吕布面前。 “你输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马驹,吕布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这小马驹的力气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恐怕成年战马都比不上它。。 第三十四章 胜利 小马驹终于还是没力气了,看着垂着头放弃了的小马驹,吕布这才放松了下来,可是手里的绳子却一点松的意思都没有,上午被这小马驹耍的教训他可没忘。 牵着绳子,吕布就拉着小马驹向父亲那走去。 看着儿子驯服了这小马驹,吕良也面脸笑容,儿子果然是这小马驹相中的人,不然不可能在这和儿子比力气。 看着儿子炫耀的举着手里的绳子,吕良拍着手说,“做得好,布儿,你可是得了一匹宝马啊。” “就它这样子?”吕布嘟着嘴看着垂头丧气的小马驹,这家伙看都没有宝马的样子。 到了餐布旁,小马驹似乎闻到了什么好东西。123。无精打采的眼神突然有了灵光,直勾勾的盯着食盒里的酱菜。 “布儿,把酱菜和酥饼给它吃吧。”吕良看到了小马驹的眼神,知道这小马驹肯定是饿了,马也是要吃盐的,特别是刚才那么剧烈的运动过后。 吕布也看到小马驹渴望的眼神,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把酥饼和酱菜放到小马驹的面前。 闻到酥饼和酱菜咸香,小马驹馋的直流口水,张嘴就吃起了吕布手里的食物。 没一会,一盒酥饼和一盒酱菜都被这小马驹给吃了下去。 “父亲。 。马吃这些东西不会有事吧。”吕布有些不放心,没听说过马会吃酥饼和酱菜的,不是一般都只吃草的么。 “吃一点这些也没事,看来这小马驹平时的精料不够,没有吃多少盐,这才会吃这带有咸味的酥饼和酱菜。”吕良笑着观察着小马驹,刚才距离比较远没法仔细观察。 仔细观察过小马驹之后,吕良一脸兴奋的对儿子说,“布儿,这真是一匹难得的宝马,以后要好好对它。” 吕良笑着想摸摸这匹小马驹,还没碰到小马驹的身子,这家伙就转个身跑到吕布的身后,躲开了吕良的手。 “哈哈。”吕良也不生气。杂号小兵笑着说,“布儿,以后这匹宝马就得你亲自喂养了,别人给的草料估计他都不会吃的。” “这么麻烦?” 吕布双手抱着小马大大的头,把它从身后拉了出来,说,“以后不许挑嘴,不然就饿着你。” 小马驹打了个响鼻,喷了吕布一身白吐沫,“啾啾”的叫了两声,不同意吕布这不尊重马权的协议。 一股难闻的马口水味,吕布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 “你还敢反对?记住你今天可是输给我了,愿赌服输,以后就得听我的,你可别没赌品。”吕布指着小马驹说。 听到吕布的话,小马驹摇晃着脑袋不同意,四蹄也不停的在地上踢踏着,弄得草星子和尘土都飘了起来。 “阿秋……阿秋。”吕布被草星子和尘土呛到了,不住地打着喷嚏。 “别踩了,别踩了,给你吃好吃的还不行么!”吕布实在是受不了,眼泪鼻涕都快流下来了。…。 小马驹听到吕布的话,这才停下来,得胜了一样的仰着脖子。 “果然是宝马,竟然如此通人性。”吕良依赖你欣慰的摸着短须,能有这么一匹宝马,儿子也算是多了一大助力,习武之人有匹宝马那实力就是凭空增加了三成。 降服了小马驹,吕布的肚子更饿了,除了早上出门吃了点东西,到现在都还没吃呢。 刚才得酥饼一口没吃就被这小马驹给吃了,现在酥饼、豆腐和酱菜都没了,只有一小盒羊肉了。 这还是小马驹不吃肉才给他留下的,要是换个食肉的估计这些也不会留下。 拍了拍小马驹的脑袋,将绳子从它脖子上取下来,让它乖乖的到在一旁,自己得去吃点了。 吕布陪着父亲重新坐下,羊肉就着美酒。123。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小马驹闻到酒味,眼睛里又闪烁着贪婪的目光,慢慢的靠近吕布,这次还算发出了些声音。 “你不是都吃完了吗?难带你还要吃肉?”吕布吃下一块羊肉,含糊的回头看着小马驹,先吃下去再说,要是和酥饼一样被小马驹吃了,那今天就真的什么都没得吃了。 小马驹看都没看吕布油腻腻的嘴唇,也没看食盒里的羊肉,一张嘴就把吕布手里的小酒杯里的酒给喝了。 喝完了,还不满意的砸吧砸吧嘴,酒太少了,似乎不满意。 一双乌黑的大眼珠盯着吕布手里的小酒袋。 。张嘴就要去咬。 “你是马,怎么能喝酒呢,快去吃草。”吕布把小酒袋藏在身后,一只手推着小马驹的大脑袋,想让它乖乖去吃草。 “咴咴。”小马驹的大脑袋有靠近吕布,张着嘴还是要去咬吕布藏在身后的小酒袋,看那样子不得到这袋美酒是不会罢休的。 吕布没办法,只能把那装豆腐的食盒拿过来,把酒倒在那盒子里,递给小马驹,让它喝。 “咴咴。”小马驹不满意的叫着,乌黑的大眼珠还是看着吕布的酒袋。 “你想都别想,都给你了我喝什么?”吕布慌忙把酒袋藏到了怀里,这已经倒了大半酒袋酒出来了,自己也只留了一点点,要是再给这小马驹自己就没得喝了。 “咴咴。”小马驹叫着。杂号小兵用大脑袋蹭着吕布,像是在撒娇,本来就在换毛的小马驹,这一会就弄得吕布一身的马毛。 没办法,请了个大爷回来,吕布把酒袋拿出来,倒干了里面最后一滴酒,又抖了抖酒袋,证明里面没有了。 小马驹这才满意的低头在食盒里喝着酒,还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吕布吃惊的看着喝着酒的小马驹,问父亲,“父亲,马还会喝酒?”这真是闻所未闻。 吕良也很吃惊,这事他也没见到过,但是这种宝马自然有特别之处。 草草吃了几口,吕布就没心情吃饭了,今天带来的吃的,都被小马驹给吃了,他和父亲只吃了点羊肉,这时候满嘴都是淡淡的羊肉膻味,一点都不舒服。 吕良到是不介意,能得到这样一匹宝马,几样菜一壶酒都不算什么。 小马驹喝完食盒里的酒,满意的叫了一嗓子,有点微醉的迈着八字步,在吕布周围转悠着,时不时的还满意的打个酒嗝。。 第三十五章 神驹的不同 围着吕布转悠了两圈,小马驹摇摇晃晃的在吕布身边趴了下来,脑袋靠在吕布身旁就打起了呼噜。 “父亲,马还能趴着睡觉么?”吕布摸了摸已经睡着了的小马驹,马趴着睡觉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整个马场上也没有哪匹马这样睡。 “宝马自然有它与众不同的地方,马之所以都站着睡觉,就是为了躲避野兽,随时随地能快速转移,马没有牛、羊、鹿那样坚硬的角,一旦一到野兽能只能快速逃走,站着睡觉才是最安全的。” “而这匹小马驹敢趴下睡觉,一方面是对身边环境放心,也就是信任你,相信你能保护它,另一方面它能快速站起来。123。马的身体结构和牛、羊这些不同,站来来的速度很慢,而能快速站起来的跑走的马,反应速度都是非常快的非常灵活,不是宝马是做不到这一点。” 小马驹睡着了,吕良蹲在它身边,终于可以用手摸到这马的身子了,仔细的在马驹身上研究着。 “这小马驹正是发育的时期,精料有些没跟上,导致营养不良,所以皮毛才会呈现这样的深一块浅一块,还在还年轻,以后用些上好的精料,好生喂养就会好起来的。” “当然不会用好草料。 。这小马驹可是出了名的不服管教,那些养马的人怎么可能给它好料呢?”吕布摸了摸小马驹那古怪的大鼻子,现在看起来,还真有点像兔子头。 “这小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对于草料的要求是很高的,越是好马对草料越是要求越高,不像驽马,只吃些草料就行,以后你要好好喂它,这小马驹除了你喂的料别人喂的是不会吃的。”笑着看着儿子和这小马驹,吕良慢慢告诉儿子一些要注意的事,宝马一旦认主就会只认这一个主人,不会再理其他人。 “只能我喂?”吕布有些不理解,就算养宠物也不用非得自己喂吧? “这等宝马一旦认主是不会再接受别人。杂号小兵无论是乘骑还是别的,都只会认你,你没见它连摸都不让为父摸么,刚才扔出的酥饼它连看都没看一眼,你扔出的它却吃了,连你的酒都喝了。”吕良给儿子解释着,这种宝马养起来可是很耗心神的,早点告诉一点给儿子,也好让他少走弯路。 “还有这种事。”吕布不可置信的看着喝醉了,正美美的打着呼噜的小马驹,自己一后就成了这小马驹的专职保姆了? 在小马驹脖子上摸了摸,沾了一手的马毛,“保姆就保姆吧,谁让以后就得靠你代步呢,我骑你自然也得照顾你。” 看着儿子和小马驹相处融洽,吕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儿子没吃饱这点他知道,带来的食物都喂了马,儿子还饿着呢。 这地方是马市,来贩马的人不少,肯定少不了卖吃的,儿子要陪着着刚降服的小马驹,这事自然就是他做了。…。 父亲离开了,吕布知道肯定是去给自己买吃的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看着父亲离开,吕布也累了,赶了一早上的路,又相了半天的马,还和这小马驹来了两场拔河比赛,早就累得不行了,身子一软就靠在小马驹身上。 脑袋枕在马背上很舒服,看着蓝蓝的天空,暖暖的太阳晒得人犯困,没一会吕布眼皮子开始打架,上眼皮和下眼皮打得最凶的时候已经难解难分,吕布也就睡着了。 等到吕良拿着一袋醪糟,几块馕饼回来,吕布早就睡熟了,将一袋上好的马料放在儿子身边,等儿子醒了好喂小马驹,自己则坐在一旁继续喝着酒。 等到太阳西下,吕布才醒过来,不是自然醒的,是枕着的小马驹不停地乱动,还用舌头舔自己,弄得一脸口水,这一番折腾,吕布想睡觉也不可能了。 这小马驹喝饱了就睡,睡醒了就闹腾,完全不管吕布睡没睡好。 “睡个觉你也不消停。”吕布推开小马驹又要靠过来的大脑袋。123。只有狗才喜欢舔人,怎么马也有这习惯? 小马驹闻到了吕布身边的麻布袋里的食物味道,那是最好的精料,它从来都没吃过,那些马夫从来都不给它精料,它也看不上那些马夫,不屑于去撒娇卖乖。 不停的用脑袋拱着吕布,想让眼前这个少年快点喂自己,它的肚子饿了,青草吃着一点味道都没有。 看着小马驹顶过来的精料袋子,吕布看了眼一旁的父亲,知道这肯定是父亲买的,有些奇怪的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豆料,上面还有几根胡萝卜,还有一点白白的沙子状的东西,好像是盐。 小马驹早就等不及了,大脑袋就要往布袋子里钻,张着嘴就要吃那些豆料。 看着它急不可耐的模样。 。吕布又推开了它的大脑袋,“急什么,都是你的,这些东西在袋子里你怎么吃。” 拎着一袋子豆料,走到一旁空的马槽边,将那些豆料都倒进马槽里,又拍了拍小马驹,让它快吃。 早就急不可耐的小马驹,整个脑袋就钻到了豆料里,张着嘴就吃了起来。 在一旁的水槽里洗了洗手,吕布这才回到父亲身边,那些摆好的馕饼他早就看到了,喝口有些淡的醪糟,吃口干涩的馕饼。原来饿了的时候,干瘪的馕饼是这么好吃。 “父亲,等会我们怎么把这小马驹带出去呀,它要是匹宝马肯定不会便宜的,那些人会卖吗?”吕布边吃了边看着小马驹,一脸担忧的问父亲,这要真是匹稀世宝马,被这这马场的主人看到肯定是不会卖呀。 这问题他刚才睡觉的时候就想到了,正为这事犯愁呢。杂号小兵要是那些人狮子大开口,要个百万钱就麻烦了。 “你以为他们看得出这是一匹宝马?”吕良摸着儿子的头,笑着看着小马驹。 吕布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呀,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这小马驹是宝马,还以为它是劣马呢,看来能轻易混出去。” “这小马驹的特点就是兔首,鸟目,那些人根本不懂这种相马术,这还是为父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那些人怎么可能知道,要是知道你也见不到这小马驹了。” “那些人真是有眼无珠,这下便宜我了。”吕布大笑着看着远处又开始相马和讨价还价的那群人,这里最好的马已经被自己得到了。 “快点吃吧,天色不早了,等会还要赶回家去,这夜路可不好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吕良也跟着大笑着。 吕布三口两口就把那块馕饼给吃了下去,又一口喝干了醪糟,舒服的打了个嗝,馕饼这东西味道不怎么样,但就是容易饱肚子,一块下去饿着的肚子就饱了。 小马驹吃得也很快,那一袋豆料不算多,但也不少,少说有十来斤,这小马驹转眼吃完了,满意的舔了舔嘴唇就跑到一旁的水槽里舒服的喝着水。。 第三十六章 回家 小马驹吃饱喝足,迈着轻快的步子就跑到吕布身边,拿脑袋蹭吕布,狗腿子一样的献着媚。完全忘了刚才还挑衅、嘲讽吕布,也忘了刚才的嚣张跋扈,真是一点德操都没有。 吃饱喝足天色也不早了,是到了回家的时候了,吕布一招手,就带着小马驹跟着父亲往马场外走去,这马场整个都是木头栅栏围起来的,出口只有一个,结账的地点也就在那里。 父亲还牵着两匹马,吕布一看就知道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父亲相马的本事可真是一绝,自己今天相了半天也没相到一匹这样的良驹。 “吕兄果然好眼光,这两匹可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啊。”还是早上那个赵叔伯。123。此时正站在门口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们。 “赵兄今日生意兴隆,看来也赚了不少啊。”吕良看着一旁不停交割钱财的人,也是笑着拱手祝贺。 “托大伙的福……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了,父亲从怀里拿出四个个金饼子递给赵叔伯。 一个金饼子这时候叫一金,也就是一斤金子的意思,值一万钱,东汉一斤不足后世的半斤,冶炼技术的不足,金子的成色只能算也一般,里面还掺杂着不少其他金属。 金饼子有巴掌大小。 。中间还凹了下去,有点像柿饼,这就是汉朝的饼金了。 看到金子,赵叔伯满眼冒光,也不推辞接过金饼子,大笑着说,“吕兄真是豪爽之人。” 这不能怪赵叔伯见钱眼开,两匹良驹按道理卖个五六万钱不成问题,而这四个金饼子按朝廷的官方汇率只能换四万钱。 可是朝廷的官方汇率根本换不来金子,现在天下动乱之式已成,聪明人都感觉到了,大家族都在想尽办法聚敛钱财,其中金子就是最受追捧的,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人们从来不缺智慧,现在一个金饼子在民间换个一万五千钱一点问题都没有。杂号小兵甚至在某些偏僻的地方可以换更多。 远处交易的人大多都是拿着一袋子一袋子的五铢钱交易,这样交易实在是很麻烦,一两匹马就是几万钱,想数清楚的花好半天,里面还会惨杂着乱七八糟的钱,甚至还有两百年前的王莽铸造的莽钱,甚至还有先秦和春秋战国流传下来的刀币。 这样结算起来非常麻烦,要是碰上大宗交易,都是约定好必须用金子交易,五铢钱那实在是没法交易。 “咦,这就是阿布挑的马?”赵叔伯又是和吕良谈笑了一会,这才看到吕布和小马驹。 小马驹卖相不怎么好,在这马场里也被认为是最差的那一类马,根本值不了几个钱,都是草原上买马的时候当做添头加进去的。 吕良笑着点了点头又准备付钱。 “吕兄这是干什么,我有言在先,阿布挑选的马都算我的,这匹马驹就算是送给阿布的了。”…。 赵叔伯连忙挥着手,表示不会收钱,这种马驹送人也就送人了,更何况今天这四个金饼子已经让他赚了不少了,根本不会亏本,能和这种爽快的大客户拉好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多谢赵兄了。” “谢谢赵叔伯。” 吕良也不推辞,拱手道谢,吕布也跟着答谢。 “客气客气,吕兄今日要不就别走了,就在这住一晚,我们兄弟把酒言欢,明日再回去也不迟。”赵叔伯热情的邀请道。 “今天恐怕不行,布儿明天还要去书馆学习,今日就得回去。”吕良婉拒道。 “这样啊,那下次有时间,我们再把酒言欢。”赵叔伯一听吕布明天要去书馆,也没有在坚持,一脸惋惜的说。 告别了赵叔伯,吕布招呼着小马驹就随着父亲走出了马场,接过了来时骑着的两匹马,吕布和父亲翻身上马就准备走。 吕良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牵着刚买的两匹马。123。吕布则骑在自己的黑马上,对着小马驹一挥手,就带着他它走了。 小马驹头上没有缰绳,吕布也不想给它绑上缰绳,反正也没法骑。 看到吕布骑在黑马身上,小马驹不干了,不停的用脑袋去顶那黑马,主人骑其他的马,对它这种宝马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还好吕布这匹黑马是匹温顺的母马,要是换了匹性子烈的马,估计早就尥蹶子了。 “别闹,别闹,你还太小了不能骑,等你长大些才能乘骑。” 吕布摸了摸小马驹的头又从黑马后面挂着的竹篮里抓出一把豆料喂给小马驹吃,小马驹这才安分下来。 有了豆料吃的小马驹也忘了吃黑马的醋。 。吃了口豆料就欢快的前后跑着,一会吃两口嫩草,一会追着蝴蝶跑,等累了就又跑过来要豆料吃。 天色不早了,为了在天黑之前回家,这次马的速度快了不少,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家。 母亲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不停的像远方眺望,心里寻思着怎么丈夫和儿子还没回来,天都快黑了。 “哒哒哒”的马蹄声让黄氏脸上浮现出笑容,这肯定是丈夫和儿子回来了。 果然,路的尽头丈夫和儿子的身影出现了。 福伯听到马蹄声也从院子里出来了,站在了下马石附近,准备迎接主人和少主人。 吕良率先下马,将三匹马的缰绳都交给福伯,吕布的就不好弄了,黑马很顺从的跟着福伯准备回马厩去,小马驹可就不行了,这家伙只跟着吕布,根本不理会福伯。 福伯准备抓小马驹。杂号小兵小马驹一闪就躲到了吕布身后,鼻子里还发出哼哼声。 “这马?”福伯一脸惊讶的看着小马驹,他养马也大半辈子了,还从没见过这么有灵性的马。 “福伯,你就别管这家伙了,我牵着它去马厩就行了。”吕布轻轻拍了拍小马驹的脖子,就招呼这它去马厩了。 “这怎么行,少主人……”福伯一脸惶恐的说,这些下人干的活怎么敢劳烦少主人。 “让他去吧,以后这匹马就由布儿亲自照顾。”吕良笑着看着儿子和小马驹。 家主都发话了,福伯自然不敢在说什么。 在马厩里找了见单独的棚子,又抱了不少干稻草帮小马驹铺好,清水和上好的草料分别都倒进两个马槽,小马驹这才肯走进去。 对于这个新家小马驹很满意,欢实的蹦哒了两下,吃了口草料,就倒在干稻草上舒服的眯着眼。 “乖乖在这休息,明天我放学了再过来找你玩。”吕布蹲下来摸了摸小马驹的脸说。 一声响鼻,小马驹算是同意了,闭着眼睛就准备休息。 看着它的憨样,吕布笑了笑就走了。。 第三十七 邀请 “布儿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到草地上打滚。”看着儿子一身的草星子和尘土,黄氏在儿子头上点了一下,上好的蜀锦外袍只穿了一天就变得邹巴巴脏兮兮的,俊俏威武的儿子一天就变成这样,身为母亲她大为不满。 “母亲,孩儿这身泥土可是换来了一匹宝马呢。”吕布笑着指了指身上的尘土草渍还有马毛,今个和小马驹折腾了半天,身上肯定干净不了。 “你就被责怪布儿了,今天他可没胡闹,反而是遇上了天大的好事。”吕良笑着帮儿子解释着。 听完丈夫的介绍,黄氏也笑着摸着儿子的脸说,“我家布儿肯定可不是一般人。123。那样的宝马才能配上我家布儿。” 黄氏自豪的看着儿子,自己儿子能有这样一匹宝马她也是非常高兴的。 “好了,快去洗洗吧,福伯已经帮你把热水送进去了,饭食已经做好了,要快点知道了嘛。。” “知道了,母亲。”吕布也感觉身上脏兮兮的不舒服,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去洗漱了。 进洗浴间的时候刚好碰到送热水出来的福伯。 “谢谢福伯。”吕布笑着对福伯道谢。 “少主人,您这是干什么呀,这都是老奴该做的。”福伯连忙躬身对这吕布行礼。 深入人心的主仆观念。 。吕布是没办法改变的,只能笑着走进洗浴间,身上脏兮兮的实在难受。 等到吕布再出现在客厅的时候,父母已经在新做的饭桌旁等着了。 “父亲、母亲干嘛等着我啊,你们先吃就好了。”吕布知道自己洗澡很慢,这一洗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这下又让父母等了好一会。 洗完澡的吕布又变成了那个俊俏的少年,一身干净的青色麻布衣服穿在身上很是合体。 “没关系的,布儿过来坐。”黄氏看见干净俊俏的儿子,很是高兴,连忙招呼着儿子坐过来。 做到母亲身边。杂号小兵看着满桌的饭菜,吕布食指大动,今天都没正常的吃过饭,中午没吃着,后来也只吃了块馕饼,这会哪里还等得急。 拿起筷子,对着父母说了一声,就端起饭碗吃了起来。看着吃得开心的儿子,黄氏笑着帮儿子夹着菜。 一晃就是几个月,吕布经过书馆的学习,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汉隶的读写,虽然书法没办法称得上多么优美,但已经得到了先生的认可,现在写出来的字已经能让先生微笑的点头了。刚刚启蒙的学童,先生并没有很高的要求。字也学完了,现在不会碰见不认识的繁体字了。 到了下半年,学生开始减少,农忙一开始就有不少学生回家去帮忙了。 今日的课业已经完成了,先生已经回后堂去休息了,吕布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吕兄,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兄弟去大河边游玩一圈?现在天气燥热,河边纳凉饮酒乃是为一件快事。”李肃笑着来到吕布身边。…。 李肃这家伙这几个月总是缠着吕布,不是邀请出去玩,就是跑过来问东问西套近乎。 吕布不喜欢这家伙,倒不是吕布多讨厌李肃,而是这家伙总是鬼鬼祟祟的像是有什么目地一样。 大河当然就是指的黄河,这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看着李肃的笑容,吕布摇了摇头,“李兄,今日家中有事,实在是没陪你去游河啊。” 李肃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邀请吕布了,每次都是邀请吕布去山上或者大河边游玩,可是无一例外都被吕布拒绝了。 吕布不喜欢李肃这个人,这几个月的观察,他发现这李肃真的是个阴险小人,配上他那尖耳猴腮的长相真的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李肃这个人非常善于伪装,在先生面前永远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在同学面前有事一副热心兄长的模样,但是暗地里却总在玩着阴谋诡计。123。似乎总是在唯恐天下不乱的挑起同学们间的矛盾。 自从上次挑起同学里的矛盾之后,吕布也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李肃是九原县城里的人,九原县城里其实没多少学生,这书馆里大部分学生都来自城外,而最大的两部分就是来自两个村庄。 一个叫上溪村,一个叫下溪村,而分开这两个村子的就是一条溪水,因为这条溪水,这两个村庄的土地非常肥沃,人口也相当的多,也是因为这条溪水,这两个村庄关系一直都很差。 农业为主的社会,水源就是田地的生命,谁都想独占那条小溪,每年需要灌溉的时节,两个村庄都会发生轻微的械斗,县令已经多次找双方乡老进行协商,可是收效甚微。 学生斗殴的前几日刚好两个村子就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械斗。 。听说还伤了两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李肃简单的一个计谋就让这些同学间的矛盾爆发出来。 而李肃则什么事都没有,这几个月,那两帮同学还不停地拉拢着李肃,都想让李肃这个聪明的大哥变成自己这边的“头领”。 李肃哪边都没加入,一直左右逢源的在两帮人间穿梭着,到是得了少好处。 吕布是真的没时间,小马驹整天在家里闹腾着,父母都拿它没办法,除了自己,小马驹谁都不认。 “哎呀,吕兄家中有事那为兄就不强求了,今日可是有不少同窗要去河边,好像还准备较技,好像是准备比试射箭。”李肃一脸失望的说,眼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得意,吕布这人是最喜欢射箭的,只要有射箭的比试从来没有缺席过。杂号小兵用这招一定能把吕布骗出去。 李肃将心里的想法掩饰得很好,可是吕布还是看出来了。 “那我在这祝李兄玩的开心。”吕布还是摇着头说,对于李肃这种卑鄙小人吕布不算讨厌,卑鄙也算是别人的自由,可是将卑鄙的心思用到自己身上就很让人讨厌了。 李肃的家族也算是九原的大家族,据说是汉初李广将军的后人,是真是假吕布就不知道了,五原整个郡的人都是后来从并州和关中等地迁移过来的,祖上是谁根本无法考证,既然这家姓李的说是又没人反驳那就算是吧。 “那为兄就不打扰了。”李肃脸色很难看,但是他还是没有动怒,只是僵硬的笑着就转身离开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曾经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吕布会变了这么多,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吕布去哪了?那可是一杆好枪。 看着李肃离开的身影,吕布轻笑着,李肃这点伎俩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他不明白李肃为什么要一直纠缠自己。自己可是不止一次拒绝他的示好,怎么就像个牛皮糖一样非要粘着自己呢?他想得到什么?。 第三十八章 陷阱 放学的钟声终于响了。 李肃在一群人同学的簇拥下离开了书馆,临走前还有意无意的瞟了吕布一眼。 吕布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的背着小竹箱回家去了。 吕布一进家门,小马驹就跑了过来,几个月上好的草料喂养,小马驹已经长高了不少,如今已经能看出宝马的雏形,身上的皮毛也换完了,有别于一般马匹的枣红色,现在是一身大红色的鬃毛,一丝杂色都没有,看上去如同赤焰一般。 赤兔马,这是小马驹的新名字,吕布这段时间也看过了父亲珍藏的那几卷《相马经》,这种兔头鸟目的宝马可算得上百年难得一遇。 抱着赤兔马的脑袋亲昵了一下。123。一股酒味就传了过来。 “你这家伙又偷喝酒了?”吕布拍了下赤兔马的头,这家伙最近学坏了,没事就要喝酒,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不让别人碰,父亲、母亲出现它也会蹭上去要酒和喝,福伯喂他草料也会吃,好在外人它还是理都不理,不然吕布真担心哪天被人用好吃好喝的给骗走了。 “走,出去溜一圈。”吕布给赤兔马安上马鞍子,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赤兔马这几个月虽然长大了不少,但还没成年。 。只能稍微骑行一段距离,算是进行训练。 今天的赤兔马兴致很高,嘶鸣着就在路上狂奔起来,不愧是宝马,虽然没有成年,但那速度也不是一般良驹能比的,更难得的是在马背上坐着非常平稳一点都不颠簸。 路边的树飞速的向后倒退,耳边破风声“呼呼”作响,幸好这路上没有人,不然吕布真怕会出事。 “吁!”吕布拉着缰绳叫着,已经跑了很远了,该让赤兔马休息休息了。 听到吕布的呼喊,赤兔马停了下来,吕布趴在马身上,亲昵的摸着赤兔马的脖子。 果然是宝马,跑了这么远一点汗都没出。 看了看附近的情况。杂号小兵赤兔马竟然跑到了大河边,吕布翻身下马,拉着马缰绳就往河边走,已经是盛夏了,虽然这是北方,但夏天还是会很热的。 走到河边,一阵阵清凉的风吹过来,暑气顿消。 赤兔马也欢快的嘶鸣了两声,凉爽的河风让它也很舒服。 夕阳的照射下,河水奔涌着,滚滚的浪花,发出虎啸龙吟之声,如万箭齐发,又如脱缰的野马奔涌着向下游飞射而去。 这时候的黄河和两千年以后的黄河不一样,清粼粼的河水,看不出哪里黄。 河边的青草很嫩,都是刚刚长出来的,赤兔马一闻到嫩草的香味,就叫唤着。 吕布解开缰绳,好让它能好好吃草,将缰绳绑到马鞍子上,就轻拍了拍赤兔马的背,让它去吃草了,自己则找了个阴凉的树根下坐着休息,凉凉的河风吹得人很舒服。 “打他!” “打他!” ………。 正眯着眼睛感受凉爽河风的吕布突然听到风吹来的断断续续的喊叫声,似乎是有人在上风处打架。 “这里也有人打架?听声音人数还不少。”吕布仔细一听,发现是上游传过来的。 赤兔马已经吃好了,也没吃多少青草,这些对它来说只是换个口味道,对于马来说青草这东西虽然好吃,但纯粹吃青草是不行的,特别是赤兔马这种宝马,还需要辅以精料才能满足身体所需,就像人一样,只吃饭也可以,但会营养不良,想让身体强壮就得营养均衡。 “走,到那边去看看。”对着赤兔挥了挥手,赤兔就乖乖的跟在吕布身后。 走过一小片树林,吕布就看见一群熟悉的身影。 “这群人真是的,又打起来了。”吕布看着那群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正是书馆的学生,而李肃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 吕布不用细想就知道。123。这肯定是李肃从中搞的鬼。 这地方离两个村子都不远,少年打斗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没一会就聚集了大量村民,一个个还拿着棍棒或者农具,剑拔弩张一副要开打的样子。 人越来越多,看样子一场大规模的械斗少不了了,吕布找了个最佳的看戏地点,带着赤兔就准备看一场好戏。 两帮人还没开打,远处的大路上烟尘滚滚。 “你们在干什么?”一彪人马从大道上骑马赶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身后有骑士打着旗,上书一个李字。 “这不是九原县尉么?”吕布看着突然出现的那群甲士,制式的盔甲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在九原敢打着旗的没几个。 。打李字旗的就只有九原县尉这个九原地方武装的掌权者了。 李县尉就是李肃的亲叔叔,自称汉初李广的后人,一家子都以勇武著称,只是在九原这地方名声不怎么好,匈奴人和其他胡人闹事的时候这李家从来都不敢管,到是对本地汉人打压得厉害,这和李广一辈子抗击胡虏,保家卫国的行为可是截然相反。 吕布摇了摇头没准备再看下去,李县尉虽然在本地名声不好,但毕竟是县尉,他这一出现这场械斗也就不可能发生了。 吕布终于明白李肃挑拨离间的目的了,这家伙就是要挑起两村的矛盾,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叔叔出来阻止这一切,今天这撞个正着,不是很巧合了。 县令多次解决不了两村的问题,就是每次带人来的时候,村民都散去了,根本抓不到人,法不责众,也不可能把两个村子的人都抓回去。杂号小兵只能不了了之。 这次好了,李县尉出马,人赃并获,这两个大村子怕是得消停两年了,这就是政绩啊,县令解决不了县尉手到擒来,简单直白,下次考核政绩的时候,只要花点钱这县尉不难变成县令。 吕布给赤兔装上缰绳,翻身上马就离开了,这里的事他可不想参和。 吕布很庆幸,今天自己没答应李肃的邀请,这个决定真是太对了,要是自己掺和进去了恐怕会给父亲惹上麻烦,吕布不是这两个村子的人,一旦被抓住,一个聚众斗殴的罪过是少不了的,甚至可能变成吕家这个大家族鼓动两个村子械斗。 吕家是九原最富有的家族,但家内人丁单薄,仆役也少,没有私兵,很容易成为某些人眼里的肥肉。 “这李肃的计谋还真是毒啊,不光要捞政绩还想连钱一起捞。”吕布骑在赤兔的背上想着,自己要是被抓了,估计李县尉得狠狠地敲诈一笔。 宝马自然是认识路的,不需要吕布做什么,赤兔马自己就往家的方向走去,出来跑了一圈它也心满意足了,迈着轻快的步子,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到了家门口。。 第三十九章 一斗千钱 把赤兔送回马厩,又给它准备好草料,吕布这才准备去吃晚饭。 饭厅里,父亲正在看一卷竹简,母亲则坐在饭桌旁拿着针线做着衣服。 “布儿回来了,快来吃饭。”黄氏一见儿子进来了,放下手里的布料,笑着对儿子说。 “母亲,我不是说了嘛,你们不用等孩儿的。”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吕布知道父母肯定等了好一会了。 “看看你,又去哪玩了,这外袍上又脏了。”黄氏拿出一块手绢帮儿子擦着外袍上的污渍。 汉服很宽松,衣袖宽外袍长,很容易弄脏,吕布也不知道是在哪蹭到的,早知道就换一身紧身的衣服再出门了。 “好了。123。布儿回来了就开饭吧。”吕良放下竹简,笑着看着儿子,拿起小碗就喝了口酒,又拿起筷子吃了口菜。 父亲动了筷子,吕布也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父亲,九原县尉和您关系好吗?”吕布吃了几口菜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如果这李家对自己家心怀不轨,那还是告诉父亲比较好,这次李肃的阴谋失败了,难保下次李县尉不会暗算父亲。 “你说的是李县尉吧。”吕良放下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儿子。 。不知道儿子问这些是为什么。 “为父和李县尉也只是泛泛之交,并没有很多来往,其实咱们家和本地官员都没什么联系,这些年也都是安分守己过来的。” 吕良把实情都告诉了儿子,儿子长大了家里的情况让儿子知道一些也好,这家里的一切终究是要传给儿子的。 “是这样啊。”吕布早就料到了这些,父亲平时也没什么达官贵人朋友,结交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朋友,看得出父亲是刻意和官吏撇清关系的,官商勾结虽然可以方便牟取暴利,但也会招来灾祸。 “布儿怎么今天问起这些事了?”吕良又喝了口酒问起了儿子。 吕布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亲。杂号小兵包括李肃刻意邀请自己去河边的事。 吕良脸色有些难看,从儿子的话里他听出了阴谋的味道,看来自己家是被人盯上了,而自家人口单薄,年轻气盛又没什么处事经验的儿子是最容易下手的。 黄氏拉着儿子的手,一脸认真的叮嘱着说,“布儿呀,以后要小心些,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布儿你心性纯良,要离那些坏人远一些。” “孩儿知道了。”吕布点着头答应了母亲,自己心性也算不上纯良,那些家伙可不是自己对手。 “你就别担心了,布儿这件事处理得很好。”吕良放下手里的酒碗,对于儿子的处理方法他很满意,看来儿子总算是明白人心险恶的道理了。 “父亲,酒坊的事怎能样了。”告诉了父亲今天发生的事,父亲心里肯定有些警觉,不会轻易被李县尉暗算,就问起了家里最近最重要的事。…。 这几个月家里的烈酒总算是开始生产了,一切都是由福伯这个吕家忠仆亲自负责,蒸酒这项秘方已经被列为吕家绝秘了,这种领先千年跨时代的美酒必定能引起轰动。 “酒窖里已经存了不少烈酒,虽然品质上要差一些,但产量总算是上来了。”一提到酿酒吕良就笑着和儿子谈论起来,儿子鼓捣出的高度酒很快就要成为吕家最重要产业了。 品质差一些是指酒的度数没有那么高,一般的能有个接近四十度,好的酒接近五十度,最好的应该接近六十度。 想蒸出高度酒不是不可以,像吕布最开始弄出的“酒精”度数就非常高,有五十多度接近六十度,可是缺点也很明显,没有测量设备,蒸酒的器皿也很落后,铁锅竹筒的蒸法浪费实在是太大了,卖这种烈酒根本不划算。 后来吕布就降低了度数要求,简化了蒸酒工艺,也不管什么掐头去尾只取中段酒的要求。123。除了头道酒,其它的都掺合在一起,度数也能有个四十度以上,在这个普遍只有十来度的时代已经算是绝世美酒了。 “父亲这酒的价格可不能低。”吕布提醒着父亲,这“绝世美酒”定价要是太低,那就配不上“绝世美酒”四个字了,后世同样一瓶酒价格能差千倍、万倍以上,卖的就是个品牌,自己家这酒算是跨时代的产品了,蒸馏酒可是提前了近千年出现,卖贵点也是应该的。 “这正是为父要和你商量的,现在市面上的酒分为三类,醇酒一斗五十钱,米酒一斗三十钱,行酒一斗十钱,咱家这种烈酒应该卖多少钱呢?”吕良有些为难,这种新颖的东西还真有些不好定价。 醇酒就是市面上最好的美酒,一般都是压榨酒。 。度数接近于后世的黄酒,当然味道是比不上的,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相当好的美酒了。 米酒就是糯米等谷物酿出来的酒,一般只是过滤一下,不会经过压榨这一步,度数比醇酒低,味道有些甜,也叫甜酒。 行酒度数和米酒差不多,只是原料有些不同,多是用一些劣质粮食酿造的,味道没有醇酒和米酒好,有些涩口,但胜在价格低廉,即使是普通人也能买些来喝。 东汉的一斗和后世差很多,只有两千毫升。 “父亲,咱家这酒不能再叫烈酒了,得取个好听的名字,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以后就叫杜康仙酒。” 定价的第一步就是从名字开始,一个高大上的名字才能卖出最好的价格,杜康本就是酿酒的祖师,再加上一个仙酒的名头,价格低了,买家都不会同意。 “杜康仙酒?”吕良和黄氏听着这个名字。杂号小兵眼睛也发着光,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绝世美酒,只有这名字才配得上这蒸出来的美酒。 “布儿,难道这就是你从杜康先生那学到的,那可是传说中的酿酒祖师啊。”吕良喝了口杜康美酒问儿子,难道这酿酒之法就是杜康的酿酒之法? “父亲明鉴,这正是孩儿受伤前有一日做梦梦见的,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在那酿酒,我这蒸酒的方法就是学着他的。”吕布只能胡诌出一个理由。 “吾儿果然有仙缘,难怪布儿会这种酿酒之法,酒还如此美味。”吕良笑着抚着短须,这才对儿子不可能突然知道这酿酒之法,原来是仙人在梦中教授的。 这时代的人比较迷信,吕布出生有海市蜃楼就认为吕布是仙人转世,现在梦见个仙人也算正常。 “杜康仙酒,果然名副其实,恐怕上古仙人还能喝到如此美酒。” “父亲,咱家这杜康美酒一斗就卖一千钱。”吕布摇晃着脑袋说。 父亲听到一千钱的时候一口酒喷出来,好在父亲反应够快,即使把头一偏,不然飞得喷个一桌子都是,母亲吃惊到手里的筷子都掉了,张着嘴看着儿子像看着一个疯子。。 第四十章 志向 这可是一千钱,一枚五铢钱重三到四克,一千钱就是三到四千克,东汉一斤约为二百二十多克,这一千钱就相当于快二十斤,一斗酒不过十斤,难道这酒比钱还要贵? 东汉末年物价很贵,市面上最好的梁米不过四百钱一石,这一斗酒就值两石半最好的梁米? 酿一斗醇酒不过要半斗普通的粮食,蒸出一斗杜康仙酒,也不过要五斗醇酒,折合成粮食也不过两斗半。 十斗等于一石,两斗半粮食倒腾一下就翻了二十五倍的价值。百亩良田一年也不过二三百石的产量。 吕良看着自己喷出去的那就酒,那不是酒,是钱啊!一大把五铢钱就这么被自己浪费了。 “布儿。123。是不是生病了?”母亲连忙用手摸着儿子的额头,担心儿子生病了说胡话。 “母亲,孩儿没事。” 吕布很无奈,父母都是朴实的人,不知道什么叫专利,什么叫奢侈品。 鱼子酱按克卖,真的是有多好吃么?咸咸的一口还要上万美金,这就是品牌效应啊,吃的不是鱼子酱,是身份。现在和这杜康仙酒也是喝的一个身份,更何况这酒确实是跨时代的发明。 “布儿,这定价会不会太高了?为父认为五百钱就足够高了。”吕良小心的喝了一口酒。 。压压惊,但马上又有些心疼起来,这喝下去的都是钱啊。 五百钱?吕布摇了摇头,这价格定低了可不行,发财就靠这杜康美酒了,吕布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比如批量造纸,活字印刷,冶铁炼钢,提炼卤盐,可是都太麻烦了,而且很多东西都是国家垄断着的。 特别的盐铁,这东西现在研究很容易招来灾祸,盐铁税自从管仲在齐国实施,封建王朝就将这两样死死的握在手里,中央税负都靠这两样。在古代贩卖私盐一直都是重罪,抓着了没二话就是杀头。 “父亲,这蒸馏酒技术还不成熟,损耗太大,一斗五十钱的醇酒才能蒸出小半斗杜康仙酒。杂号小兵一斗的杜康仙酒的成本就要两百多钱,这还没算人工成本和品牌价值,咱们卖一千钱已经很便宜了,要是往西域或者草原卖我还要翻上几倍,胡子都有钱,没钱就让他们用牛羊马匹换,反正他们喜欢和烈酒。” “等孩儿把新的酒曲研究出来,这酿酒的产量还会高一些,酒的质量也会再好上一些。” 这时代的酒曲不怎成熟,酿酒的时候,一斗粮食用半斗酒曲,吕布从父亲那知道之后简直快晕倒了,这到底是在用粮食在酿酒还是酒曲酿酒? “还有咱们酿出来的高度酒要定价更高,那些普通的四十度的酒就买一千钱,达到五十度左右的就卖五千钱,五十五度以上度的就卖一万钱,反正会有冤大头来买的。” 钱,是吕布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有了钱就能招兵买马,在天下大乱时才能有自己的势力,离天下打乱已经没有几年了,赚钱大计必须快点进行。…。 听儿子这么一说,吕良也思考了起来,这杜康美酒确实损耗极大,自己家中原来窖藏的美酒都已经蒸得差不对了,一酒窖的酒只蒸出了小半酒窖杜康仙酒,要是卖得太便宜了确实不好。 “只是这价格是否太贵了,我是怕没人能买得起。”听到儿子完整的定价,吕良还是有些疑虑,这样的高价实在是超过了他的认知。 “父亲,这杜康仙酒本就不是卖给普通人喝的。”吕布笑着对父亲眨了眨眼睛。 “哈哈。” 吕良发出爽朗的笑声,他也明白了,儿子给这酒定价如此之高就是要卖给那些高门大户,只有他们才会喝这样的美酒,也愿意花钱买这么贵的美酒。 丈夫和儿子都同意了。123。黄氏还是有些担心。 “咱家不需要这么多钱,钱财太多了会招来灾祸的,陶朱公的往事你们都忘了么?” 陶朱公吕布当然知道,范蠡嘛!天下巨富,三次散尽家财以求自保。吕布一直认为这是史书故意美化他,真想藏拙自保那还累积什么财富?范蠡又不是笨蛋,散一次就行了,还散三次?明显就是别有用心,但每次都被发现了,这才散尽家财。 “母亲,咱们和陶朱公可不一样,孩儿也不会做陶朱公。”吕布看了眼父亲,又眨巴眨巴眼这才说。 “孩儿想赚这些钱是为了招募一些乡勇。 。天下形势不对,孩儿想在天下大乱之前积攒一些资本。”吕布小声的对母亲说。 和当初父亲的反应一样,母亲一下子捂住了吕布的嘴,“布儿切勿胡说,这是被人听到了是要抄家灭族的。” 吕布看了眼门外,福伯估计在地窖里蒸酒呢,李婶也在外堂守门,这内堂里只有自己和父母。 黄氏见儿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急忙看着丈夫,希望他能劝劝儿子。 谁知道一抬头,见到的是丈夫微笑的脸,还不时的喝一口酒,对于儿子大逆不道的言语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早就知道了?”黄氏反应了过来。杂号小兵丈夫和儿子的表现很明显,那就是这两父子早就商量过了,只有自己蒙在鼓里。 吕布没有直接和父亲商量,但当初一篇《论语》早就表明了心意,父亲不可能没看出来。 “好啊!”黄氏松开捂着儿子嘴巴的手,柳眉倒竖,一手就抓住了儿子的耳朵,用力一拧。 “让你在这故意吓唬母亲。”黄氏很生气,以前有什么迷秘密都告诉自己的儿子,现在竟然瞒着自己,这么大的事只和父亲商量,都不管自己这个母亲了。 “母亲,孩儿错了,孩儿知错了!”耳朵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吕布连忙求着绕,母亲是真生气了。 “哼!”看到儿子吃痛的样子,黄氏松开了手,但一看到儿子的耳朵已经有些发红了,又心疼的帮儿子揉着。 “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事都瞒着母亲,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母亲一声。”黄氏责怪的说着。…。 “你别怪布儿了,这些事布儿以前也只是提了一下而已。”吕良放下酒碗看着妻子说。 “那你也不管管,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黄氏不满的看着丈夫,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要是传出去了儿子就会被朝廷下令灭门的。 “彼可取而代之,布儿可是有这样的心思?”吕良一脸正色的看着儿子。123。说出了项羽见秦始皇车驾的第一句话,问儿子是否有那志向。 “大丈夫当如是也!”吕布笑着说出了刘邦见到秦始皇车驾的第一句话。 。在这里回答刚好。 “哈哈哈哈。”吕良扶着胡须大笑起来,儿子的回答他很满意,这才是干大事的人。 “吾儿勇武不下于西楚霸王,智慧更是超越高祖。杂号小兵大事可成,为父很欣慰。”吕良笑着说。 吕布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笑脸,这天下他当然是要去争一争,不关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些将会经受几百年战乱之苦的人民曹操、刘备、孙权还有最后得到天下的司马家都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司马家,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劫难就是源于司马家。 从东汉末年分三国到天下归西晋,再到五胡乱华,晋朝南迁,整个九州之地都活在痛苦之中,千年的文华在铁蹄下挣扎,死亡,最后丢失,整个华夏文明差点就此消亡。。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