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芯片之谜》 序 九点钟,“天一”睁开了双眼。 手术室内,异常寂静。所有动手术的器具、药剂,整齐有序地置放在手术台旁的活动架盘内。脑电波仪控制板上的指示灯闪烁着柔和的绿光。站在对面不远的机器人,愣在那儿望着他,在等待着下一道的指令。 “天一”一怔,才发现挂着一脸笑容的李博士,不知什么时候在房间消失。为他准备好的流质食物,搁放在机器人旁的食物台上,包装的封口还没有撕开。 发生什么事了吗? “天一”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上动手术的部位,发觉与进手术室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天一”一惊,迅速跳下手术台,冲出门外。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第二排房子中,一扇被打开的房门吸引了“天一”的注意,房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天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只见一个满头金发的人背对着他,坐在电脑旁,正专注地望着荧光屏,手指急速地敲着键盘。荧光屏上的画面犹如掀翻的书页,一页一页地闪过。 是谁?他在干什么?“天一”脑海里浮现出一连串的疑问。在他的记忆中,这山谷除了他和李博士之外,从来没有第三者99lib.进来过。 “天一”跳下台阶,想绕到后面的窗户看得更清楚。不料,刚钻入房子下面的草丛,前脚踢上一具软绵绵的物体,猝不及防地一个趔趄摔倒在草丛里。当他爬起来一看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绊倒他的是一具满脸血污的尸体。死者头上有个枪击的伤口,子弹射入了颅内。伤口里涌出的鲜血映红了周围的草地。因过度的恐惧,死者的脸形扭曲着变了形,瞳孔放大到了极点。 这不是李博士吗?“天一”全身的热度刹那间降到了冰点。 恐怖的阴影迅速在“天一”体内扩散。来不及多想,“天一”站起身就往回跑。不料慌乱之中,脚下一滑,又摔了一跤。当他重新站起来时,一个人影跳到了他的面前。 “站住。” 随着一声低沉有力的叫喊,一个冷冰冰的物体顶在了他的前额。 “你……你要干什么?”“天一”低着头,全身颤抖着。 “抬起头来。” 这声音是那么令人恐惧,又是那么令人不可抗拒。 “天一”只得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面前站着一个蓝眼睛勾鼻子的白种人,个头不高,精壮瘦削。脸上除了毫无表情的刚毅、冷峻之外,丝毫找不到与凶煞恶神有关的特征。只见他冷笑着,扬手一枪,一只从空中飞来的小鸟立时像失去重心的物体坠落了下来。 “看清了吗?不愿意与我配合的下场将和它一样。” 说着,白种人将“天一”押回到手术室。 “在这儿老实点。”白种人用枪指着他的头严厉地命令道。说完,用密码控制器关好窗户和门,出去了。 他为什么不杀我呢?他对我要干什么呢?不管“天一”如何想象,也揣摸不出对方的意图。不过,既然他敢杀死李博士这样的人,说明他绝非善良之辈。 不行,白种人很快就会回来,得尽快设法逃出这里。“天一”想道。 可环视四周,坚硬密实的房子,密码锁住的门窗,使“天一”心里几乎感到绝望。 “天一”象一只困在热锅中的蚂蚁,在房中焦躁地踱来踱去。逃生成了他大脑中此时唯一的欲念。 最后,“天一”无奈地走到机器人面前,生气地对着机器人大叫,“一号,带我出去。”然而,机器人毫无反应,一副傻呆呆的模样立在那儿没有任何动静。“天一”马上意识到,只有李博士才能对机器人发号施令,其它人一律无效。“天一”一生气,挥手要推机器人倒地。就在这时,他的手肘碰到了活动架盘内的一.99lib.件容器。“哗啦”一声,一个喷水壶形状的容器被碰倒。 “天一”的目光在碰倒的容器上停留了好几秒钟。容器内所装的液体正是一号机器人每次为他动手术时所施用的强烈麻醉剂。 “天一”心里立刻萌生了一个主意。于是将容器小心收好,藏在自已的身上。 约摸十五分钟后,白种人回来了。 “ok,现在跟我走吧。”白种人用枪指着“天一”说道。 “去哪儿?”“天一”尽量镇定住自已忐忑不安的内心。 “当然是全世界最美丽最富有的地方。” “最美丽最富有的地方?”“天一”迟疑着说道,“你说的是珍珠国吗?听说珍珠国是目前最强大的民族,全世界很多人都向往着那儿。” “总算没辜负李博士对你的教育。”白种人哈哈大笑起来,同时满意地拍了拍“天一”的肩膀。 “你为什么要杀死李博士?”“天一”强忍住心中的悲愤问道。 “好吧,我告诉你。”白种人收敛起笑容说道,“李博士在珍珠国攻读博士学位及工作时,曾为我们的施特劳教授解决过许多国际上的医学难题。他在生物及医学领域内获得过四项国
99lib?
际大奖,其中以电子修复神经细胞的技术最负盛名。为了想让他永久地为我们珍珠国效劳,施特劳教授曾三番五次劝说他加入珍珠国国籍。遗撼的是,李博士竟然谢绝施特劳教授的极力挽留,放弃施特劳教授为他提供的优厚待遇和一流的环境,执意要回到你们这个贫穷破落的国家。” “我明白了,你是珍珠国的人。”“天一”高声质问道,“李博士藏书网不愿意为你们服务,你们就要杀他吗?” “是的,我们不允许有任何优秀的人才离开我们珍珠国。因为,民族的结构与素质,决定了你们没有资格在这个地球上存在的必要。世界上所有优秀的人才要为我们强大的帝国服务,地球上所有的资源只有我们才有资格享用。” 白种人的狂妄自大和漠视一切,令“天一”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他尽量镇静住自已,等待一个出手的最佳时机。 第一章 区区博士 “你们拥有世界上最多和最优秀的人才,还在乎一个区区博士吗?” “李博士不是一般的人才。在智能学科研究方面,世界上当今没有第二个人能涉足他的领域。若让他回国工作,将对我们珍珠国在世界上继续占据高科技的主导地位构成巨大的潜在危胁。”白种人将枪口摆了摆说道。 “他没有为你们的利益诱惑而动心,回到了自已的国家。我认为他做了一件极其正确的选择。如果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天一”为李博士的行为辨护道。 “不错,正如你所说,他回到了自已的国家。不过,他做梦没想到,他每天工作的思维意识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说罢,白种人诡密地一笑。 “什么?”“天一”一怔。 “鉴于李博士杰出的才能和过人的智慧,我们珍珠国情报局下了一道密令,一定要不惜代价让他的才华为珍珠国服务。因此,李博士离别之前,情报局送了他一份不成敬意的小小礼物。” “礼物?” “是的,一个超微型脑电波窃录器。”白种人嘴角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脑电波窃录器?” “嗯,这种窃录器由很多很多生物传感器组成,可探测和处理散布在脑内不同细胞层的低电压信号,从而能读取脑部每天的活动信号,包括思维意识,甚至可以辨别由外界环境反映到大脑皮层中的视觉信号。有了它,李博士每天的思维活动会被记录并储存起来。” “天一”心中渐渐有些明白,说道,“就是说,只要李博士出现在公共场所,或者在你们掌控的范围之内,你们就有办法将他大脑中储存的信息以某种发射波的形式,通过你们特定的脑电波信息接收装置接收过去,然后经一定的译码器翻译成语言和图像。这样,你们就可以掌握李博士的所有思想内容,从而了解到他的整个科研工作过程,并轻而易举地获取他的重要科研成果。” “不错,你理解的丝毫不差。”白种人向“天一”伸出大拇指。 “可是,你们怎么让他接受了这种特殊礼物呢?” “很简单,人为地让李博士发生一次车祸。” “这样,你们为他做手术时,就神不知鬼不觉在他脑中安置了这块超微型窃录器,是吧?”“天一”接过去说道。 “是的。”白种人回道。 “既然李博士对你们有如此重要的价值,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要杀害他呢?” “哈哈哈,”白种人大笑起来,直笑得令人肉皮发麻,“以前是有,但现在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天一”一边拖着时间,一边思考着逃脱白种人的对策。 “第一,李博士对我们的人有所警觉,大大减少了在公众场所露面的机会。即使出面也尽量不与我国的人直接接触,使得我们了解他的科研信息越来越难。第二,你的出世,使我们产生了新的希望。我们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等待一个机会?什么样的机会?” “就是当你完全取代李博士的时候。” “我取代李博士?”“天一”满脸疑或道。 “准确地讲,能取代他的是你大脑中的一块芯片。也许你本人不知道,你现在的才能如今在世界上独一无二。你大脑中的芯片储存有五位最杰出科学家的记忆和知识。虽然,我们至今无法掌握李博士高超的移植术。但是,”白种人魔术般的从身上掏出一个控脑器,“李博士为我们发明了可以控制你行为和思想的控脑器。有了它和你,李博士的作用显得微不足道。更何况他不愿为我们服务?!哈哈哈。”白种人又忍不住狂笑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真是不可思议,“天一”从未听到李博士提及过此事。 李博士说,他大脑里从小患有一种天生智能障碍性愚顽症。如果不治好,将会影响他一生的学习、生活、工作和幸福。他依稀记得,李博士为这个马拉松式的漫长手术治疗坚持了好几年。 “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生物机器人,一件他毕生的精心杰作而已。”白种人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你血口喷人!凭什么要这样污辱他?”李博士待他如藏书网亲生骨肉般的情景,此时不断涌现在他脑海里。那慈详的笑容,温和的性格,体贴的关怀,无时不让他感到一种激动不已的父爱。如今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怎能不让他感到愤怒。 “早在珍珠国智能研究所从师施特劳教授时,他就有了雄心勃勃的构思,想制造一个聪明绝顶的高度智能人。”白种人丝毫不理会“天一”的激动,仍然冷漠平静地说着话。 “他为什么要这样想?” “他想毁灭地球上的整个人类。但是,他清楚,单凭他一个人的智慧和才智,是无法实现这一目标。他早期产生的这些想法,被我们的思维跟踪器摄录到了。后来经过进一步的分析,证实他体内有着希特勒同样的战争狂人基因。按照我们的推测,他的试验一但成功,全人类的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遗憾,我们也不明白,他这种疯狂的思想来源于什么地方,又是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支持着他的行动。”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天一”气愤地大声道。 “你不过是他毁掉全人类的一件高智能武器。为提高芯片的知识含金量,他伙同社会上的黑组织,将一些著名的科学家扼杀在手术台上,再从他们的大脑中取出海马组织,提取出记忆分子,移植到那块芯片上。五年的不断试验,不断改进,使得芯片的智商不断提高。为了牢牢控制你,他在你头部的脑神经末梢接上一个纳米仪器。这样,仪器上的电脑指令可通过他手中遥控器的操作,向你大脑中的神经中枢发出各种命令。你平时自愿配合他完成各种试验和手术,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说着,白种人鼻孔发出了一声鄙视的冷笑。 的确,李博士手里常常拿着一个小器件,只要对着自已一按,他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意识。这种意识使他身不由主地去执行李博士发来的无声命令,比如有意念地上床睡觉,或者自动走上手术台,或者去完成他事先没想到的动作。难道说,李博士的手术真的不是为了治病?“天一”望了望白种人,没有说话。 “为了更有效地控制你,使你能按照他的旨意达到真正意义上的言听计从,李博士准备最后将他大脑中特有的生物意识波输入到你的大脑储存器。这样,你对他的每一个命令、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都心领神会般的会执行。你和他彼此之间会产生心心相通的生理效应,在处理事情方面有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这样,你不但行动上而且思想意识上也将没有独立自主,成为心甘情愿受他使用和支配的奴隶。他相信,三年后你可成为他一件随心所欲的工具。不过,最后一步的手术被我及时制止。” 说完白种人哈哈大笑起来。 望着眼前这张极其丑陋且无比狰狞的白脸,“天一”的血性一下子焚烧了起来。 就在白种人仰头狂笑不已时,“天一”迅速将藏在身上的喷药器对准了他的脸部,使劲地一按,一股细长的蓝色药液随之喷出,带着浓浓的香味进入了对方的嘴里。白种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头一歪,就扑倒在了地上。 “天一”从白种人身上搜出李博士的控脑器,砸了个粉碎。然后拾起掉落在白种人身旁的消声手枪,对准白种人的头部欲扣动板机。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使劲,板机纹丝不动。一检查,才发现板机上有个很奇怪的小装置。装置由两块芯片组成。第一块芯片存贮枪枝主人的指纹信息,第二块芯片安有打开板机保险销的脉冲电磁开关。如果使用者的指纹与存储的信息不相符号,该枪会拒绝发射子弹。 “天一”将手里的枪扔掉,上去狠狠掐住白种人的脖子,待到白种人鼻孔里没有气息时才松开双手。 第二章 新的问题 然而很快地,“天一”马上遇到了新问题,在这个大约五百平方米的小山谷,四面环绕着高耸入云的峭壁,哪里有出入的山路! 山谷里杂草丛生,又密又高,一条弯曲的小道,串起三排彼此独立的低矮木房。房顶上攀爬着密密麻麻的藤树,与周围的绿色浑然一体。山谷的后壁遍布四季青小草。小草上挂满了果实。成熟的果实纷纷掉入到地面上一条光滑的小槽,滑落到槽底进入到干燥机,烘干后再经粉碎机粉碎送入地下的生物能转化池。无疑,山谷里所有的电能均来自这里。 “天一”望着四周掩映在树荫下的房子,一时感到束手无策。除了手术室和资料室的房门打开外,其余统统关得严严实实。整个研究所看起来像座落在一个开口向上的匣子里。从匣口往外望去,唯一能看到的是悬在高高的天空。 “天一”绕着山谷转了一圈,在天然无缝的山壁上,肉眼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而且,山谷内找不到能容纳飞行器的一块平地。唯一的理由,山谷中某处存在着能控制进入的秘密机关。 “天一”想起每次出外要来到这山谷时,李博士要他服下一粒药丸,说是对手术有止痛作用,然后他昏睡过去,醒来时已到了山谷中的手术室。动完手术后,李博士同样会拿出一粒药丸让他服下,这样他会再次昏睡过去。再度醒来时却坐在飞离山谷的飞行器上。就这样,虽然进进出出山谷十余次,但如何进去和出去这山谷,对他来说始终是个谜。 “天一”走进白种人打开门的资料房内。电脑仍然开着在那,旁边散乱着一些资料。房内有血迹,一直延伸到了李博士尸体的旁边。显然,李博士是在处理计99lib?算机里的内容时遇害。 难道白种人说的是真的?他是一个被植入生物芯片的智能人吗? 突然,传来两下怪异的“嘟嘟”声,紧接着变成一种尖厉的啸叫。“天一”低头一看,电脑荧光屏右下角一个类似警报器的装置,在急促不停地闪着一些不停变化的红色数字。 “5:59,5:58……” “天一”心里本能地产生一种恐惧。那怪异的响声分明预示着某种凶险。 “天一”霍地冲出资料房。与此同时,他看见倒在地上的白种人动了动。他还没反应过来,白种人霍地跃身而起,将枪口对准了他。 “你……你……没死?”“天一”大惊失色道。 “哈哈哈,幸好我鼻孔内装入了微型防毒器,才躲过了你的强力麻醉气。”白种人冷笑道,“不过,把我杀死了,你就能逃出这山谷吗?” “天一”站在那儿吓 5f97." >得不敢有丝毫动弹。 “李博士建研究所时就构划了一切,一但他不能掌控实验室时,研究所就会按照事先设定的程序进行自动爆炸。”白种人面无表情道。 “天一”明白了,电脑上不断下降的红色数字,原来就是研究所爆炸的一种倒计时。 “要想活命的话,就得跟我走。” 说着,白种人拉着“天一”就跑。走到一处被树叶掩映的山壁,白种人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型红外遥控仪器轻轻一按,山壁露出一个狭小的通道。冲出山壁,“天一”发现研究所处的山谷原来是一座小小的凹形山峰。来不及多想,“天一”就被白种人牵着几乎连撞带碰地从山壁上滚到了山脚下。 “快!快上飞行器!”白种人指着不远处藏在树叶下的的一架小型飞行器说道。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向飞行器冲过去。 “天一”迅速察看了地形,本以为走出了小山谷,没想到小山谷外是一个更大的山谷。四周只有一个能停飞行器的小坪地,到处是峭峰峻岭,根本没有通往外界的任何通道。就是说,飞行器是这里与外界唯一联系的交通工具。没有这个交通工具,任何人休想离开这个山谷。现在,除了与白种人一起逃生之外,别无选择。 不行!我不能让白种人和我一起走出这个山谷。只要他活着离开这个地方,今后我势必会受到他们的控制。“99lib?天一”仰头看了看,前面的白种人正在飞行器上费劲地推着上面的驾驶护窗。离他不远处有一棵细长的竹树,在微风吹拂下不时左右摇晃着。 “天一”心里忽地有了主意。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抓起一把松散的泥土,向白种人大吼一声。就在白种人转面的同时,泥土已撒向他的脸面,渗进了他的眼内。与此同时,他跃身窜上竹树,由于竹 6811." >树支持不了“天一”身体的重荷,立即弯向地面。在竹树快要着地的一刹那,“天一”拚足力气,将脚底向着旁边一棵纵树的树干一蹬,在强大的反弹力作用下,“天一”整个身子向白种人的头部撞了过去。 白种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脑门瓜挨上临空飞来的一脚,咕咚一声被撞出了舱外。紧接着,“天一”跳进驾驶室,拉紧并锁好护窗。 “天一”坐下后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看清面前有个触摸式面板,面板上印着各种标志的按键式指示符号,面板上方是一个八英寸的荧光屏。原来这就是驾驶操纵台!“天一”心里一亮,将电源按钮向下一按,立时一曲悠扬的音乐声骤起,随着荧光屏闪烁了五下,紧接着荧光屏上出现一行字:飞行器作好待命准备。“天一”再按一下起动按钮,荧光屏上又出现一行字:请输入目的地。“天一”想了想,在下面调出的地名信息中随意选了个“海城”,仪器上的油箱指示器闪了五下,接着转为红光。荧光屏上再次跳出几个字:请输入密码。这下“天一”傻眼了,他根本不知道开飞行器还需要密码。 正在这时,白种人从地面上站起来,爬到了护窗边,拚命地拍打着护窗的外壳。 “天一”向着窗外仍在拍打窗体的白种人摆摆手,笑着说“bay-bay”。说毕将指头在标有向上箭头符号的地方轻轻按住,飞行器慢慢地腾空而起。 白种人手一松,绝望般地跌坐到了地上。 “天一”哈哈大笑起来。 大约升到五百米的高空时,下面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他伸出头往下看时,中间的小山谷一片火光。爆炸声欣起的气浪将掀翻的石头扔向了小山谷下面的坪地,几块巨大的石头击中了白种人。白种人躺在地上挣扎几下后没有了动静,想必是一命归天了。 飞行器继续上升。当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天一”放松了手指,飞行器开始以一种平稳的速度向前飞行。荧光屏上出现了指示飞行器位置的飞行方位图,从图上可清楚看到飞行器正慢慢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飞行。 蓝天白云,多么富有诗意的情境!往下看,起伏连绵的群山,像大海中的波涛,一望无际。那个逃离的山谷,犹如一座神秘的孤岛,寂寞地静静地位于林海之中。山谷四周悬崖峭壁,险象环生。李博士选中这块地方,果真绝妙已极。只是,做梦没想到,他如此聪明绝顶之人竟会遭人算计丢了性命。 高空中飞行带来的舒适和惬意,让“天一”美妙的心情仅仅维持了短暂的片刻。很快地,机身开始摇晃不定,机舱剧烈地发生了震动。飞机上所有的灯光,变成了一种令人不安的红色。 逃生出来的快感顿时消失,死亡的阴影再次袭上“天一”的心头。 绝望之中,“天一”看到了驾驶室内有个不起眼的地方在闪着唯一的绿光。绿光分明向他在传递着一种友好的信息。 “天一”用手指在绿光旁边的按钮上轻轻一按,一个小小的暗室在眼前跳了出来:里面地挂着一件塑料般的宝蓝色衣服。 救生太空衣!“天一”眼前一亮,迅速取下穿在身上,然后启动离舱的开关。脚下的地踩板象离弦的箭将他射向空中…藏书网… 第三章 神秘的山洞 云洁翻身坐起来,试着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见母亲没有任何反应后,云洁才爬起身,蹑手蹑脚溜出洞外,小心掩好木门。回头再向内望了一眼,见母亲还是没有动静,这才加快步子朝北面的半山腰断崖处走去。 两个月以前,她随母亲在山林里遍寻过冬的野果时,不小心从山顶摔下来滚到山腰上一棵大树下时,撞在一棵大树根上。撞击时发出的奇异声,使她顿生疑窦。她沿着树根,钻进一人身的荆丛,扒开地面上的杂草和枯叶,使尽力气拔出一块活动的石板,竟意外发现下面有个极为隐秘的洞口。从此,一种强烈的好奇心萦绕在她脑海里:那是个什么样的洞?里边会有什么?这使她想起了那架飞行器。每隔三个月,她和母亲会看到一架飞行器从山谷的北面飞过来,进入山谷后消失一天左右的时间,尔后飞行器又会从山谷的上空出现,再反着原来的方向飞离山谷。显然,飞行器一..定停在山谷里某个地方。它的诡密行踪曾勾起了她心底里无穷的猜想。现在又出现一个神秘的山洞,越发加剧了云洁的好奇心。 为了到洞内探险,她一直悄悄的做着准备。搓成一根几十米长的绳子,收集松木火把,防身用的毒器,尖利的石片,几乎能想到的携带器具她都具备了。 洞内的秘密像块巨大的磁石,对她产生了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力。一想到她即将要做的事情,云洁感到兴奋而又激动。 五岁那年,云洁随母亲来到这偏僻的大山谷。大山谷约有两平方公里,里面的山峰一面悬崖峭壁,一面树木与荆刺杂生。常常野兽成群,毒蛇出没。因而,母亲从不许云沽离开身边半步,更别说让她独自到山谷里其它地方走动。由于对山谷里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十年来云洁对整个山谷的印象非常浅显。这次是她进山谷以来第一次单独行动。所以,云洁显得格外谨慎,每做一样准备都要仔细想好。 半个小时后,那块令人难以忘怀的石板终于在她视野中出现。许是走得过急,云洁觉得上气接不过下气,于是停下脚步坐在一块石头上小息了一会。然后,继续朝着洞口走去。 山洞被深密的荆树包围,洞口除了压着一块大石板之外,上边不远是一座高耸的石砬子,下方则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云洁使劲推开石板,下面露出直径两尺多宽的圆洞口,洞口边缘长满了一层厚厚的青苔。洞口到洞底几乎是直上直下的筒状,仿佛一口干涸的水井。 云洁将粗大的绳子一头系在一棵松树的树干上,然后点燃火把,咬在嘴里,双手紧捏着绳子,脚蹬着洞壁缝隙一步步摸索着下去。当下到大约绳子一半长度的时候,形状各异的岩石遮住了光线,周围失去了光亮。继续下去快到了绳子的尽头,意外出现了,这时候,美景在隐隐约约的火光中显现出来.接下来,云洁仿佛来到了一个迷宫。洞中有洞,洞洞相连,相连之处,婉蜒曲折。更为神奇的是洞与洞之间连着两到三米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布满了千姿百态的钟乳石。头顶上方的石壁上挂着滴滴透亮的水滴,犹如滚落的乳汁,滴撒在下面如林的石柱上。石柱的形状不一,有的像蘑菇,有的像竹笋、有的像顽童、有的像弥勒佛、有的像鲸鱼、有的像苍鹰…… 走廊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类似“长廊”的岩壁。“长廊”的两端,遥相对望着一对男女石像。男石像刚毅的脸庞,敏锐的眼神,雄壮俊健的体魄,攥紧的拳头藏着—种随时爆发的千均之力。女石像脸面清秀,姿态优雅,静静地候在那儿望着对面的男石像,闪亮的眼神下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他们的脚下各有一个积水潭,彼此呼应。潭与潭之间岩石相隔,潭内水质清澈透明。山洞走到这里显然到了尽头。 云洁在女石像前停住了脚步,她从未看到过这么一幅美丽的石像。那动人的姿态,栩栩如生的表情,深深吸引住了她。她不禁动心地伸出手臂,用指腹轻轻地抚摸着女石像的脸庞,忽然间她觉得摸上去有种金属般的凉意,与石料质地般的手感大不一样。可是无论她怎样仔细地观看,女石像浑身上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云洁将视线投向其它地方,最后停在水潭里的水面上。在火光摇曳之中,她身边的潭水映照出的女石像,更增一份迷人的美色。云洁大吃—惊,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魅力非凡的石像。再看看女石像旁边那张自己的脸,经潭水折射后,上面的道道疤痕,显得更为丑陋难看。这一对比,简直令她无地自容。云沽仿佛看到了女石像立在一旁偷偷讥笑的样子。 一股无名的妒火,陡地从云洁心底里喷出。她拔出怀里的尖竹片就往石像的脸面上乱戳。就在她刚刚戳进石像的左眼时藏书网,只听到一声闷响,奇迹出现了。潭水的液面慢慢下降,渐渐地竟然消失了!随之,潭底隐隐出现一个洞口。云洁一声惊叫,身子一晃,人就掉了下去。等她恢复意识时,这才发现,她到了另一个山谷的树林里。这是一个大约三干平方米的山谷。更为令人惊奇的是,山谷里的中央居然有座很奇特的石山,四周都是刀削般的悬崖峭壁。她记起母亲曾说过,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历史书上所记载的三芯谷。三芯谷不就是意味着三个同心山谷呢?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中央的石山里还隐藏着一个更小的山谷。 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云洁心情大为激动,便加快脚步朝中央的石山走去。 不料此时,从前面突然窜出一只棕黑色的大野猪,挡住了她的去路。野猪獠牙外露,叫着奇怪的声音,一副凶狠的模样。云洁吓得掉转身就跑,谁知脚下一滑,向前跌去。慌忙中抓住头上垂下来的野梨树树枝,想稳住即将倒下的身子。不料,由于经不起云洁全身倾过来的重量,树枝一下子被折断,与连在一起的野梨带着惯性飞了出去,正好打在野猪的头上。受惊的野猪立时红着眼,嚎叫着向云洁冲了过来。云洁一急之下,跃起身抓住野猪的头猛地往下一按,并迅速飞起一脚踢向野猪的肚皮。处于下风的野猪趋前用力一窜,云洁不由退后一步。云洁再使劲一按,野猪又往后退一步。双方就这样进进退退僵持了五六个回合。最后,发怒的野猪,大吼一声,猛地甩头,竟将云洁甩出两米多远。紧接着,野猪扑了上来.云洁抬头一看,正巧面前有棵分叉的大树,便忍住痛跑上前,双手攀着树干就往上爬。 就在她双脚刚刚离开地面,发疯的野猪紧追着扑到跟前,张开了大嘴。云洁的心倾刻间提到了胸口上。 眼看野猪坚硬锋利的牙齿就要接触到云洁脚上的皮肉,忽地一道寒光闪来,只听见一声哀嚎,野猪笨重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动弹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云洁一惊,抬头看时,从她刚才掉下来的地方出现一位年约五十岁的中年女子,野外的风霜雨晒磨掉了她脸上的光泽,但丝毫未影响她美丽犹存的神韵。 “妈。”云洁惊喜地大声叫道。 她正是云洁的母亲梦恬。云洁偷偷跑出来一会儿,她就醒了。因担心云洁出事,一路上追踪到了这里。 云洁跳下树来,红着脸,低着头,站在树底下,等待母亲的训骂。 记得小时候曾经一个人偷偷跑出来,被母亲找到后狠狠打了一记耳光。自那以后,她再不敢离开母亲身边半步。然而,几年过去了,与母亲相处的长期生活,使云洁感到单调乏味。今天,她见母亲回山洞时,倦意绵绵,倒头便睡着了,就偷偷跑出来,打算探完洞再回去。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还是被母亲察觉,而且差点让野猪从脚上撕掉一块皮肉。 梦恬没有责备云洁,以一种少有的详和神态,用着爱怜的目光上下望了她好一会。 在梦恬心里,云洁仍是小时候的样子,虽然表面上温柔顺从,但心里却埋藏着一种深深的顽性和执着。屈指算来,云洁今年已满十五岁,到了独立生活的年龄。毕竟,将来要靠她自已一个人去闯荡,不能依赖在她身边生活一辈子。 第四章 屠杀的浩劫 “云洁,你过来。” 母亲说话的神色十分凝重,令云洁颇感意外。她顺从地走拢了过去。 梦恬从手腕上摘下那块从不离身的手表。云洁记得,这只表,母亲从没让她接触或抚摸过,像是件非常贵重的宝物。 “云洁,把这个带上。”梦恬说着,就将表戴到了云洁的左手上。 “妈,这是什么表?”云洁感到全身浸透着一种凉意。隐隐感觉到丝丝微弱的气流从体内往表上流动。 “这叫寒光表,是件防身器具..。刚才杀死野猪的寒光就是这只表发出来的。你看,上面有个不太显眼的红色小点,是个机关按钮。遇到紧急情况,只要点动它,就会发出一种狭长细小但能量强大的射线,在对手反应之前将其击倒或电晕。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启用寒光表。因为它要消耗掉你身上大量的能量,而平时积聚到这么多能量需要一星期左右的时间。连续使用两次会使你体力大减,连续三次可能造成你的生命危险。平时,它可当作计时的普通手表,在关键的时候,作为一种武器,它会保护你免受敌人的伤害。” “为什么一戴上它身体就有凉意了呢?” “它能吸收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多余能量并贮存起来,不过,对身体健康不会产生危害。在体质虚弱或身体欠佳的时候,就取下来放在口袋里。只要不接触皮肤,它就不会吸吮人身上的能量。” 梦恬说话时,脸色异常苍白,豆粒大的汗珠从脸上掉了出来。 “妈,你怎么啦?”云洁叫道。 “没……没什么,只是头有些晕,撑过了就没事。”梦恬说着,在旁边的空地坐了下来。 “妈,你不会有事吧?”云洁挨着梦恬的身旁坐下,小声地问道。这种情况她以前见过,只是母亲常常背着她,不愿意在她面前流露出来。最近这现象越来越频繁了。 “孩子,我没事。”梦恬用颤抖着的双手抚摸着云洁的脸。脸上的道道疤痕,象一把把明晃晃的刺刀,深深扎着她的心窝。随着云洁一天天长大,不但没因岁月的冲淡使她心里的伤痕有丝微愈合,反而更加剧着那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妈连累了你,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梦恬永远记得,在那次大屠杀的浩bbr>99lib?劫中逃出来后,为避过仇人的追杀,她毅然将云洁的脸划破,而她不得不扮成一个沿路要饭的乞丐。 “妈,你为什么老是要自责呢?你没有做过对不住洁儿的事。”云洁说道,“错就错在他们,是他们可恶,才迫使妈不得不这样做。” 梦恬一把将云洁抱在怀里,泪花在她眼内盈动。她实在不知该对女儿说什么才好。 “洁儿,记住,你一定要出去。” “妈,你说过,我们瓦寨人生活在一个外人很难进去的地方,为什么三金帮的人能进去呢?” “这……妈也不知道。妈苦苦想了十来年,没想到问题出在哪儿。” “这么多年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躲在山上呢?” “是时候了,是时候出山了。”梦恬喃喃地说道,“十年前,我带你到这里,是因为我们会继续受到三金帮的追杀。你作为瓦寨人首领的女儿,他们怎能放过你?现在不同了,你长高长大了,模样发生了改变,世上应没有人能认出你。” “妈,你现在和我出山,好不好?”云洁说道。 “不行,我不能出去。” “为什么?” “当初救出你和我的人,是我们瓦寨中一位知识最渊博的年轻学者,他叫梦游。他救我们时曾要我答应,无论什么情况,我不能在任何有人烟的地方出现,否则我们都不会幸存着活下来。我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隐隐约约觉察到十年前瓦寨人的血顶之灾与我有着某种联系。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他没有机会多解释。为了保护你,我带着你逃到这里隐居了下来。” “可是妈,你怎会找到这种地方呢?” “鬼都一个叫马四的医生说过,有一味名叫金草药的药物,按照古书上的记载,只生长在太阳光能直射到的地方,且不能受到风的影响。照此推理,符合此药生长条件的地方就应在古书上记载的三芯谷中最里面的石山谷。” 果然这儿存在着三个同心山谷。 “你是根据他的记忆找到了这里?”云洁问道。 梦括点了点头,说道,“他曾到这 513f." >儿找过这种药。找了七天七夜,甚至连石山没见到,还差点丢了性命。从那以后,他再没兴趣了。” “他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洁儿,不瞒你说,妈身体其实犯了一种很难治疗的怪病,曾多次到过海城爱心医院求医。只是感到无效之后,才找鬼都的马医生,他说我这个病必须要金草药才能治好。” “到底石山有没有这种药?” “其实他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见过古医学书有记载。”梦恬说道,“再说,金草药找得到找不到,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妈。”云洁的眼泪几乎要流了出来,“你不是说金草药就长在石山里面吗?,石山找到了,还怕找不到金草药吗?” “洁儿,不要动不动就流泪。即使找到了金草药,妈也不能出山——” “不,我要陪着妈,和妈永远在一起。我不要出去……” “你不能小孩子气。瓦寨人的惨灭,是你父亲和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祖祖辈辈打下来的江山,到了我们手上,败得如此精光。我和你父亲怎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祖宗?再说,你出去后,可以打听你父亲的消息……” “妈不是说父亲不在人世了吗?” “那是小时候哄你的话。其实,是否还活在世上,妈心里并没有底。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有种预感,觉得你父亲并没有死,好像生活在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可能是心理感应吧。我想,要是他活在世上,一定过得很不容易。.” “我要怎样才能打听到父亲的消息?” “出山后,你手上的寒光表就是唯一的信物。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不要弄丢了这只寒光表。凭着这件信物,你可以找到梦游。只要找到他,就能打听到你父亲的消息。” “可是,我至今不明白,三金帮的人为什么要杀我们瓦寨人呢?” 梦恬正要说话时,此时,在她们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一架飞行器。 “妈,快看,是飞行器。又是那架飞行器。我们经常看到的那架飞行器。”云洁的眼睛盯着空中的飞行器叫道,“真奇怪,今天飞行器为什么没有往北飞行,而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飞来了?” 按照以往,这架飞行器通常都是从北边飞进山谷,然后又往北面飞离山谷。 梦恬正要说话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随着响声,山谷中央的石山向四周的高空飞溅出大片的碎石、泥土,随后又纷纷扬扬从空中坠落了下来,落在山谷四周的树林里,震得树枝噼噼啪啪作响。 “妈,中央的石山不见了。”云洁叫道。 梦恬回过头一看,果然那座石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废墟。 “妈,你看,有人跳飞行器了!”云洁又叫了起来。 可是,梦恬的目光刚刚从废墟中收回来,准备望向空中的时候,空中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飞行器顿时成了四散的碎片。 “呵,那个人……掉下来了!”云洁指向空中惊叫道,“妈,快看!挂在前面不远的树枝上。” “走,我们过去看看。”梦恬说道。 梦恬话声刚落,前面的云洁就尖叫了起来…… 第五章 碎草与枯叶 少年男子醒过来时,发现躺在一个山洞内,身体下面铺着一层厚厚松软暖和的碎草与枯叶,上面盖着一床兽皮拼成的被子。额头上在隐隐作痛。一摸,上面敷着一层捣碎的草药末,井扎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渗透出来的血迹,已干枯凝固。 这是个十多米长、两米宽的山洞。洞口设置着一条粗大的木门。洞壁上有个通风口,门外一条很深的排水沟将山洞与周围的树林及杂草隔开。洞内有个炕炉,炉内燃着柴火,炉边放有几块尖细的长石片。不远处摆着一堆干柴,两只木碗。距炉不远,有块长长的石板,上面摆着一些晒干的粉团和从山上采来的野果。洞壁上还挂着一根根米多 957f." >长的草绳。 这是什么地方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头上的伤是从哪儿来的呢?少年男子极力回忆着,可头脑里一片空白。 他试图爬起来,每动一下,身上就会产生一阵剧痛。好不容易艰难地走到洞口,推开木门,十米处一位光着上身的女孩映入他的眼帘。她正蹲在小溪边,用磨得又细又光滑的石片和削得锋利的竹尖,对两只蟾蜍开膛剖肚。血水滴落下来,很快扩散在湍急的清水中,消失得无踪无影。 忽然女孩转过头来,睁大着眼睛望向他。显然,她听到了后面的动静。 女孩满脸布着疤痕,下身系着一块兽皮,两只裸露的乳房像对未发起的馒头,>垂在胸前。 少年男子不觉满脸通红,刚想扭转脸面,不料脚下一滑,跌进门前的深沟。 女孩一惊,连忙丢下手中去掉内脏的蟾蜍,走过来跳下沟,费尽力气用肩膀将少年男子顶上沟坎。 将少年男子安顿在草席上后,女孩回到小溪边,迅速处理完蟾蜍,然后提着走进洞内,放在石板上。接着在柴火上熬好一碗药汤,用木碗盛好,端到少年男子的面前。 “趁热喝了吧。”女孩柔声说道。 少年男子心里不禁一热,将身上的兽皮脱下来,披在女孩的身上。 “谢谢。”女孩脸红了。 “这是什么地方?”少年男子问道。 “我妈妈说,这叫三芯谷。”女孩回答时声音低低的。 少年男子接过木碗一口气喝了下去,觉得恢复了少许力气。 “我叫云洁,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抬头问道。 “我不知道。”少年男子摇摇头。 “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吗?”云洁疑惑地瞧了一眼少年男子。 “嗯。”少年男子手足不安地回了一声。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云洁不由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男子,可他认真的表情,说话的神态,看不出与常人有何异同。 “你的飞行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洁继续问道。 “飞行器?我有飞行器?”少年男子一脸惊讶。 “对。就是在空中能飞来飞去的东西。” “对不起,你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 云洁望了望对方脑袋上包扎着的伤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记得以前的事吗?”云洁问道。 少年男子努力地想了想,最后一脸沮丧的表情。 “我记不起来了。”少年男子说道,“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噢,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脑子损坏了。昨天,你驾驶的飞行器发生了爆炸,你从高空中跳了下来,整个身子卡在树干和树枝的缝隙中。头颅裂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伤口上的头皮不翼而飞。我妈说,幸好是擦掉一块头皮,未伤到头盖骨。要不然,你会有生命危险。” “这么说,我是昨天出事时失去记忆的?”少年男子问道。 “嗯。”云洁问道,“你现在无名无姓,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帮我取个名好不?好?” “取什么名好呢?”云洁扑闪着两只大眼想了想,“有了,你从空中掉下后就失去了记忆,就取名叫云飞吧。” “云飞?那么,今后我叫云飞了。”少年男子问道,“怎么不见你妈呢?” 云洁指了指门外远处一个新掘起的土堆,轻声说道,“那是我妈。” “哦?” 原来,看到挂在树枝上昏迷过去的云飞,云洁和梦恬正准备前去救他。云洁脚上碰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紧接着脚上一痒,慌忙朝下一看,脚上出现一个伤口,一滴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在她眼前不远的地方,一条大黑蛇迅速游动着,眨眼间消失在树林之中。 云洁一时吓得怔在那儿说不出话。 这是一条致命的毒蛇。回山洞取蛇药来不及了!梦恬当即从身上撕下衣服,用力捆住云洁的小腿上部。腑下身子,用嘴对准云洁脚上的伤口拚命地吮吸起来。 云洁的眼泪纷纷流了出来。此情此景,云洁不知该对母亲说什么才好,似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母爱的珍贵与伟大,往往在最危急的时候才能体现。 直到从口里吐出来的血色呈现正常,梦恬才停止了吮吸。 接着,母女俩费尽周折将树上的年轻人弄下来,顺着原来的路线,回到她们居住的山洞。两人又忙着为少年敷上药,包扎好伤口。当这一切弄妥停当后,云洁才发现,母亲的脸色开始转青了。 “妈。”云洁扑在母亲怀里大哭了起来。 “不要哭,云洁。你不是小孩,要学会坚强。妈……不行了……” “不!妈,你不能死,我要救你。洞内有药,我去拿。” “听着,云洁。蛇毒侵透到了我的全身,蛇药对我来说没有用。你体内还有少量未清除掉的蛇毒,也需要蛇药。我注定活不了,但你一定要活下来。况且这位少年需要你的照顾。或许只有这样,你才会无牵无挂走出这个山谷,到你应去的地方。” 说罢,梦恬凄然一笑,抓起旁边的小刀,对准自己的颈部狠狠地刺了下去。 讲到这里,云洁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纷纷流了出来。 第六章 剧烈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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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了三天,在云洁细心的照料下,云飞很快能四处走动了,只是还不能做一些剧烈的活动。 在云飞的再三恳求下,云洁将他带到飞行器失事的地方。飞行器的碎片散布着山林里各个地方。石山变成了一堆圆锥体形的碎石,无法辨认乱石下面压着什么东西。四周也找不到任何从石山里飞出来的半件物品。显然,只有精心设计的爆炸装置才会有如此的效果。 在离爆炸中心大约五百米的地方,他们找到了一具白色人种的尸体,被乱石已砸得面目全非。看来,这儿并不止云飞一人到过这里。 望着面前小山似的废墟,云飞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所有这些,变得那么陌生和遥远。在他的记忆里搜索不出任何熟悉的蛛丝马迹。继续探寻下去,显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我们回山洞吧。”云飞说道。 在进入秘洞99lib?经过女石像时,云飞的脚步忽然停在了女石像的面前。 “云洁,你那天是怎么发现这山洞的?” “我无意之中戳中她的左眼,潭水就消失了。” 云飞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走到洞壁前,藏书网敲下一块尖细的石片,然后将石片插入女石像的右眼,转眼潭底里的石板慢慢封住洞口,水潭四壁纷纷喷涌出大量的地下水。水面很快升了上来。 云洁见云飞的视线望着下面的潭水,便催促他道,“我们快回山吧,你头上换药的时间到了。” 说完,未等云飞回话,拉着云飞的手就往前走。 云飞对云洁的行为感到诧异,但不好说什么,只得默默跟着她回到山洞。其实,他哪里知道,云洁是害怕的他看到水潭下女石像和她两脸相衬的镜头。巨大的反差一定会引起云飞心头上的不快。 进山洞后,云洁拿起放在石板上的蟾蜍,剔出里面的黄脂肪,一只手拿着放在火上烤,另一只手拿着小竹筒接上一滴一滴往下掉的蟾蜍油。 “妈妈说蟾蜍油治外伤特棒。你头涂的就是这种油。”云洁说道。 云飞走过去帮着云洁一起烤蟾蜍肉。 烤好后,云洁在上面撤上一层烘干的麻椒粉,递给云飞,“尝尝味道如何?” “嗯,好吃。”云飞咬了一口,接着又狠狠地咬了几口,“真的好吃。” “捉住蟾蜍后,一定要去掉头,让流动的水冲掉蟾蜍血。沾有血的蟾蜍肉,既有毒又有苦味。” 云洁拨弄了一下炭火。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出一分少女的妩媚。 “你怎么不吃?”云飞问道。 “我吃了。这是特意留给你的。”秋天的蟾蜍很少,云洁花了很大功夫才捕着两只。 “云洁,你不要骗我。”云飞说道,“你整天吃的是那些粉团。” “你身体弱嘛,需要补充营养,才能恢复得较快。” 云飞指着石板上的粉团说道,“我尝尝。” 云洁来不及制止,云飞走过去拿起一只粉团送进了嘴里。 “原来这么难吃呵,是什么东西做的?” “风尾松果。这是我和妈妈过冬的主食。”云洁老实地回道。 云飞“啪”地将含在嘴里的粉团吐了出来,叫道,“风尾松果有毒呵。” “你怎么知道?”云洁大吃一惊。他连自己过去的一切都忘了,为何还记得这些? “我说不清楚。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意识到松果里含有氰酸钾。” “松果虽然有毒,只要将果肉用竹片切成一片片,放在清水浸泡到发软,毒就去掉了。放在薄竹片上晾干后,再在火上烘掉水分,用石头磨成粉团。这..样,它能贮存很长时间。我和我妈利用这种粮食度过了十年的冬天。”云洁说道。 “十年?”云飞望着云洁,吃惊地问道,“十年前你很小呵,你们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一句话勾起了云洁心底里的往事,眼圈不禁一红。 “我和妈妈原来住在瓦寨,一个偏僻的小山区。瓦寨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连绵不断的山头,草木茂盛,郁郁葱葱。瓦寨人虽然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但安宁恬静,滋润自如。没想到一场浩劫,倾刻间改变了一切。”云洁说着,眼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纷纷流了出来,“那年,我才五岁。我们瓦寨人被入侵者成批成批地追赶、屠杀,四散逃亡。尸体漫山遍野,血流成河。父亲,还有瓦寨人就这样……” 云洁扑在了云飞的怀里,泣不成声。 云飞紧紧搂住云洁颤抖不己的肩膀。眼泪,溢出他的眼眶,顺着他的脸颊,滴到了云洁的身上。 “入侵者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瓦寨人?”云飞气愤地问道。 “我不知道。”云洁茫然地摇摇头,“得到他们进寨的消息后,小孩,妇女,还有老人都转移到了一个大山洞,但最后还是被他们找到。在一位叔叔的帮助下,妈妈带着我逃离了瓦寨。为防止仇人斩草除根,我们来到这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妈妈去世前忽然在心里感应到爸爸的存在,嘱咐我出山后无论如何要注意打探爸爸的消息。” “要找到你爸爸,恐怕不太容易。” 云洁扬了扬手中的寒光表,“这是叔叔送给我妈妈的礼物。妈妈说,凭着这个,可以找到叔叔。通过叔叔,就能打听到爸爸的情况。” 云飞瞧着云洁手的表,没有说话。 “云哥,换药的时间到了。” 云洁说着,拉着云飞坐在草铺上,去掉云飞头上的旧草药,接着在伤口涂上新的蟾蜍油,再敷上嚼烂的新鲜草药,最后捆上两条树皮。 云洁温柔细心的动作,像一股清新的电流透过云飞的全身。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看着云飞望着她出神的眼睛,云洁小声地问道。 “你很美……” 云洁不禁笑出了声,“其实,我清楚,我长得很丑……” “你的五官比例、身材、脸型,都符合一个美人的标准……” “真的嘛?”云洁半信半疑地问道。 “真的。”云飞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脸上虽然有些疤痕,以现在的科学技术,要消掉它们并不为难。” 正说着,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传了过来。 “走,过去看看。”云飞拉起云洁就往外跑。 三芯谷四周都是石山林,如果不是根据每一天太阳运动的规律判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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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在一座石山林中找到四具尸体。死者脸面模糊,周围散落着一架摔坏的飞行器。 “云哥,你看,他们穿着制服呢。”云洁指着死者身上说道。 “是警察。”云飞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尸体每一处的部位,“摔下之前四人都已经身亡。” “你怎么知道?”云洁大吃一惊。 “你看,死者周围的草地上找不到任何血迹,说明摔到地上时不是活人。”云飞继续翻找着尸体说道,“奇怪的是,死者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 “可能受到了毒气侵袭。” “不对。通常有毒气侵入身体,会在人的脸部和皮肤上显现出某些特征。这些死者从外观上看与正常的死者没有任何差异。” “世上竟有这种杀人工具?”云洁发出一声不可思议般的感叹。 云飞没有说话,心里苦苦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此时会出现警察的尸体呢? “十年来,有没有外人到过这里?” “除了看到你的飞行器在这儿飞行之外,并没有外人到过这里。” “云洁,看来这里不久会成为是非之地。我们趁早离开这里吧。” “现在走吗?” “是的。” 说罢,两人匆匆收拾好物品,开始动身出山。 两人在新掘起的土包前停住脚步。土包光秃秃,突兀在杂草之中。 云洁扑地跪倒在地,“妈妈,女儿出山了,您好好在这儿安息吧。女儿一定会回来看您。” 云飞在旁边也跪了下来,默默叩了三个响头。起来后,在坟堆上添了些新土,整理修茸了一番,又移植了许多漂亮的花草。 “云洁,还记得你们进山时的路线吗?”两人上路后,云飞问道。 “记得。桃源山南面有个秘密的山洞,洞口两边长满了密实的草木。出山洞后一个劲地往北走,大约两小时后,会进入到一条羊肠小道。之后是两公里的长山谷,走出山谷,绕过魔鬼湖就到了矮人村。” 两人走出山洞后,在棘刺丛生的小树林里一直往北走,果然来到一个峭壁林立的山崖。在云洁的辨认下,再进入一条十分隐蔽的羊肠小道。 走出小道后,在他们面前出现一个很大的湖,这就是有名的魔鬼杀人湖。湖长约500米,宽约100米。湖里鱼很多,时而在湖面跳起水花,使得湖里充满了不少生气。湖边的水藻生长得非常茂盛,隐约可见群虾穿梭而过。湖面上的天鹅体形优美,徐缓地扇动双翅,在水面滑行着觅食水生植物。湖四周散落着松鸡和野鸭类的野禽。 动物悠然自得的神态,令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能杀人的湖。 “为什么会杀人呢?”云飞好奇地问道。 “我和妈妈路经矮人村时曾在那儿落脚住宿过一晚。据那些矮人说,他们搬到这儿来,是因为发现这儿物草丰富,水源充足,是安家落户的理想场所。可是,等到他们居住了一段时间,才慢慢发现有个大问题。” “什么大问题?” “一天,村子里有五个人合计去湖上捕鱼。他们在湖中心下网后回到岸上,坐等鱼儿上钩。他们生起篝火,用烤鱼和烤鹿肉下酒。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他们突然感到浑身没劲,手脚发软。渐渐地,五个人全都躺倒在地,像打摆子一样全身抖个不停, 4f53." >体温急剧上升。他们扔下所有东西就往家跑。结果五个人都在途中断了气。医生诊断的结论是:不明物质中毒。 “这件事传到了离这儿较近的一个小镇,镇上有两人不相信湖会杀人。于是,大着胆子跑到魔鬼湖下湖捕鱼。结果又发生一幕惨剧。 “有一个人在死之前做了详细的笔录,到达湖中心时人会感到身体不舒服:两腿和脊柱有一种像牵引似的疼痛,呼吸困难、发冷。他们急忙往岸边划,其中一个当场死在湖里,另一个逃到矮人村后,便一命呜呼。医生下的诊断结论同上次一样:不明物质中毒。 “后来去了很多调查人员,企图弄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杀人。 “但是,调查的结果让所有的人感到一头雾水。因为采集的水样分析表明:湖里的水为标准的纯净水,直接从湖里喝都不成问题。 “调查组对湖里的鱼进行了辐射检查,未发现有任何异样迹象。他们不甘心,又从湖岸上取了苔藓、地衣和雪样,希望从中找到依据能证明死者是中毒死亡,可采集的样品仍然无法找到疾病感染源。 “令人费解的是,打渔人捕集的鱼让全村人都享用了,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所以,魔鬼湖杀人一直是个难解的谜。尤其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死的是人,而动植物却生存得安然无恙?” “除此之外,还观察到其它异常情况吗?”云飞问道。 “他们说,刚迁移过来,村民们并不矮。只是经过许多年后,一代又一代的更迭,村民变矮了。后来被外界人叫做矮人村。” 两人休息了一会,吃了一些随身带来的干果,便继续沿着湖边一座高山上的小道往前走。翻过这座高山,便是矮人村。 两人到了山顶,走着走着,云飞忽然叫道,“慢着。” 云洁望了望云飞,狐疑地问道,“怎么啦?” 云飞往后走了大约五米,停下来用手指着脚下说道,“云洁,你来站这儿,看看与站其它地方有没有不同感觉?” 云洁走了过来,一股冷气袭上全身,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刚才一时走得太快,居然没有发现。 “好像——好像与我戴寒光表一样,有种寒气袭上全身。”云洁回答道。 “你注意到了吗?唯独这个地方,光秃秃的,没有生长植物。而过了这个地方,两边都有草和树。” “难道说,是这股特别的寒气影响了这个地方的植物生长吗?” 云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同时望了望山脚下的湖水,发现这个地方正处在湖中心旁边的位置。联想起魔鬼湖杀人,云飞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便说道,“一定有股能吸引人身体的能量从这儿穿过。山上的气温本来就低,如果长年遇上这种寒气,就不会生长植物。而湖边不一样,湖水温度变化不大,对上方的气流有调节作用,因而湖边的植物生长时基本上不会受到影响。” “就是说,魔鬼湖杀人其实是一股能量在作怪。” “嗯,得以后进一步证实。”云飞沉吟道,“我们走吧。” 第七章 矮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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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矮人村时,天已经黑了。矮人村果然名不虚传,个个长得矮小。村里的男性平均身高一百三十公分,女性则为一百一十公分。 矮人村实质上由三个大村庄构成,村庄非常庞大,聚居在魔鬼湖周围的山脚下。人口共有一万五千多人。矮人村民历年靠着勤劳的双手种植庄稼度日,并成群结队到山上狩猎。常常付出比正常人更为艰辛的劳动。他们过着一种极为封闭的生活,至今还保留着最原始的农作物种植方式。矮人村很少有人出去,外面也很少有人进来。有许多外界的人对他们的生活产生几分神秘,欲前往探个明白,但因其莫名的恐惧,只好望而却步。山下村镇的人不愿和他们通婚。由于人数较多,他们自得其乐,过起了桃花源般的生活。 两人经过村口时,被保卫人员搜身检查后,盘问了几句,然后得到了三张在矮人村允许在有限范围内走动的通行证,并佩带在每一个人胸前上。之后,有人带他们到矮人村对外招待中心办理住宿事宜。住房内的床铺,和所有日常用具,均按照山外正常人的尺寸所设计。 两人刚刚安顿好一切,一位壮实的矮人送来了许多好吃的食物。 “我姓戊,是这儿的村长,两位客人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 “戊村长,原来的丁村长呢?”云洁问道。 云洁小时候和母亲路过矮人村庄时,当时饿得实在走不动,就坐在路上哭了起来。哭声惊动了矮人村的丁村长,不但将她们带进村,让她们住了几天,恢复好身体,还在她们临走时送了许多当地种的干粮。丁村长对她们无微不至的关怀,至今想起来令她感动不已。 “丁村长十多年前就离开矮人村了。”戊村长说道。 “他到哪儿去了?” “谁也不知道。” “为什么?” “说来话长。原来,丁村长常常一个人悄悄出去探究魔鬼湖杀人的秘密,主要想解决村民不断矮化的问题。有一天,走到一个山边,丁村长看到一位姑娘落下山崖,昏迷不醒,便背上她送到了外面的医院。没料到,姑娘从此爱上了他。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我们矮人村不许村民和外族人通婚。所以,丁村长拒绝了姑娘的爱。姑娘恼怒之下,骗他到了一个山洞里,绑了他,强行和他做了夫妻。此事本没有任何人知道。大约一年后,姑娘忽然跑到我们村找他。丁村长死活不愿出来与她见面。最后,姑娘说为他生了个儿子,快满周岁时,由于她父母嫌小孩又矮又小,加之不知道生父是谁,一怒之下将小孩送给了一位陌生的路人。丁村长不相信,坚持着不见她。为证明清白,姑娘一气之下跳湖身亡。丁村长得知后,泪流满面。将村上的所有事务托给我后,就出山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看到他出现过。” 戊村长说着说着就动了感情,眼睛潮红。 “丁村长出走一定是因为受不了打击。他觉得这件事 5bf9." >对矮人村的村民不好交待,同时对姑娘感到愧疚。至于他去了哪里,我想找他儿子肯定是他的一个行动。问题是,小孩母亲突然死了,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线索,他又从来没见过小孩。要真正找到他的小孩,决非易事。”云飞分析道。 云洁正要说话,外面来了一位年轻的矮人,说道,“戊村长,鬼都警察来了,说要搜村。” “为什么?” “他们说有四个同伙前几天到这儿执行任务时失去了联系。失去联系的地点,根据无线电波的推定,距离就在我们村庄附近。” “矮人村与外界从来没有什么联系,他们凭什么要搜村?上次,他们说有杀人犯逃到了这里,结果兴师动众,没搜出任何陌生人的踪影,搞得村民怨言四起,这次,无论如何不能答应他们。” “对方说,如果不让他们进去,就会强行进村。” “他们想欺负我们矮人村,是吗?告诉他们,不行。” “他们这次的态度比上次更凶。如果不让他们进来,恐怕不好办。”年轻的矮人站在那儿非常为难。 听到这里,云洁将云飞悄悄拉到一边说道,“云哥,他们说的会不会就是那四个警察?可是,他们摔死的是在三芯谷。怎么会找到矮人村来啦?” “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云飞说道,“警察到这儿来,一定有某种根据。你先回屋休息,我和村长出去一下,一起处理这件事。” 接着,云飞对戊村长说道,“我们先看看他们怎么说,然后再想对策。” 戊村长觉得有理,三人便一起来到村庄的路口。路口停了三架精致的飞行器。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正站在路口严阵以待。 警察局局长叫王健。王健威风高大、虎背熊腰,走起路来疾步如星。目光有如利剑,炯炯有神。 “丁村子,我们来执行任务,需要你们配合。希望你能让我们进村。”王健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 “我们矮人村一向是个独立的小地方。发生在我们地盘内的事,我们可以来调查。如果是我们的村民犯了你们什么,你们可以向我们起诉。我们会按照村规处理。如果罪行严重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将犯者引渡给你们处理。但是,我们首先要知道确切原因。” “根据上级的指示,我们这次执行的是特殊的任务,不宜向外人透露。” “对不起,我们矮人村没有义务让你们进村搜索,这会严重干扰我们村民的正常生活。” “你们手无寸铁斗得过我们吗?” “你要不要试一试?我们虽然是矮人,但是我们有捍卫自已家乡的誓死决心。就你们十多个人,不需要我们动手,我们的十几条虎狗就会把你们撕得粉碎。你想调大批人马来吗?如果你们真的上得了这座山,只要我们打开湖坝的闸门,完全可以和你们同归于尽。所以,局长先生,不要以为你们手里有几件先进的武器就能吓唬我们。” “哈哈,好笑!你以为用这种方式能对付我们吗?我们只要在空中向村庄撒下化学毒物,你们的村民会痛得死去活来。不要拿你们最原始的手段和现代文明的武器较量。识相点,就让我们进村,我们不会为难村民。” 见对方态度强硬,丁村长语气软了几分,“王局长,我问你们几个问题,好吗?” “请说。”王健终于让了一步。事情闹大,双方都没有好处。 “你们在哪儿发现你们的同伙尸体?” “桃源山内。”桃源山就是三芯谷。一般人只知道叫桃源山,却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因为没有人知道桃源山里面还隐藏着两个山谷。 “桃源山离这儿有一段不少的距离。为何要到矮人村搜查凶手呢?” “我们是根据昆虫在尸体上的产卵期来推断死亡时间。根据我们的分析,死者应该是在魔鬼湖附近的上空被一种不明武器所杀死。准确地说,飞行器是载99lib.着尸体飞行一段时间后,在桃源山附近遇到强大的异常磁场。因此,飞行器失去控制,载着死者掉落到地面。最近一段时间,魔鬼湖周围除了你们矮人之外,并没有外人到过这里。” “凭这点根据吗?” “在这儿没有其它的出入路口——”说到这里,借着火光,王健突然看到丁村长身旁站着云飞,便走过去,站在云飞面前。 “你是谁?” 抵达矮人村时,天已经黑了。矮人村果然名不虚传,个个长得矮小。村里的男性平均身高一百三十公分,女性则为一百一十公分。 矮人村实质上由三个大村庄构成,村庄非常庞大,聚居在魔鬼湖周围的山脚下。人口共有一万五千多人。矮人村民历年靠着勤劳的双手种植庄稼度日,并成群结队到山上狩猎。常常付出比正常人更为艰辛的劳动。他们过着一种极为封闭的生活,至今还保留着最原始的农作物种植方式。矮人村很少有人出去,外面也很少有人进来。有许多外界的人对他们的生活产生几分神秘,欲前往探个明白,但因其莫名的恐惧,只好望而却步。山下村镇的人不愿和他们通婚。由于人数较多,他们自得其乐,过起了桃花源般的生活。 两人经过村口时,被保卫人员搜身检查后,盘问了几句,然后得到了三张在矮人村允许在有限范围内走动的通行证,并佩带在每一个人胸前上。之后,有人带他们到矮人村对外招待中心办理住宿事宜。住房内的床铺,和所有日常用具.99lib.,均按照山外正常人的尺寸所设计。 两人刚刚安顿好一切,一位壮实的矮人送来了许多好吃的食物。 “我姓戊,是这儿的村长,两位客人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 “戊村长,原来的丁村长呢?”云洁问道。 云洁小时候和母亲路过矮人村庄时,当时饿得实在走不动,就坐在路上哭了起来。哭声惊动了矮人村的丁村长,不但将她们带进村,让她们住了几天,恢复好身体,还在她们临走时送了许多当地种的干粮。丁村长对她们无微不至的关怀,至今想起来令她感动不已。 “丁村长十多年前就离开矮人村了。”戊村长说道。 “他到哪儿去了?” “谁也不知道。” “为什么?” “说来话长。原来,丁村长常常一个人悄悄出去探究魔鬼湖杀人的秘密,主要想解决村民不断矮化的问题。有一天,走到一个山边,丁村长看到一位姑娘落下山崖,昏迷不醒,便背上她送到了外面的医院。没料到,姑娘从此爱上了他。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我们矮人村不许村民和外族人通婚。所以,丁村长拒绝了姑娘的爱。姑娘恼怒之下,骗他到了一个山洞里,绑了他,强行和他做了夫妻。此事本没有任何人知道。大约一年后,姑娘忽然跑到我们村找他。丁村长死活不愿出来与她见面。最后,姑娘说为他生了个儿子,快满周岁时,由于她父母嫌小孩又矮又小,加之不知道生父是谁,一怒之下将小孩送给了一位陌生的路人。丁村长不相信,坚持着不见她。为证明清白,姑娘一气之下跳湖身亡。丁村长得知后,泪流满面。将村上的所有事务托给我后,就出山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看到他出现过。” 戊村长说着说着就动了感情,眼睛潮红。 “丁村长出走一定是因为受不了打击。他觉得这件事对矮人村的村民不好交待,同时对姑娘感到愧疚。至于他去了哪里,我想找他儿子肯定是他的一个行动。问题是,小孩母亲突然死了,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线索,他又从来没见过小孩。要真正找到他的小孩,决非易事。”云飞分析道。 云洁正要说话,外面来了一位年轻的矮人,说道,“戊村长,鬼都警察来了,说要搜村。” “为什么?” “他们说有四个同伙前几天到这儿执行任务时失去了联系。失去联系的地点,根据无线电波的推定,距离就在我们村庄附近。” “矮人村与外界从来没有什么联系,他们凭什么要搜村?上次,他们说有杀人犯逃到了这里,结果兴师动众,没搜出任何陌生人的踪影,搞得村民怨言四起,这次,无论如何不能答应他们。” “对方说,如果不让他们进去,就会强行进村。” “他们想欺负我们矮人村,是吗?告诉他们,不行。” “他们这次的态度比上次更凶。如果不让他们进来,恐怕不好办。”年轻的矮人站在那儿非常为难。 听到这里,云洁将云飞悄悄拉到一边说道,“云哥,他们说的会不会就是那四个警察?可是,他们摔死的是在三芯谷。怎么会找到矮人村来啦?” “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云飞说道,“警察到这儿来,一定有某种根据。你先回屋休息,我和村长出去一下,一起处理这件事。” 接着,云飞对戊村长说道,“我们先看看他们怎么说,然后再想对策。” 戊村长觉得有理,三人便一起来到村庄的路口。路口停了三架精致的飞行器。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正站在路口严阵以待。 警察局局长叫王健。王健威风高大、虎背熊腰,走起路来疾步如星。目光有如利剑,炯炯有神。 “丁村子,我们来执行任务,需要你们配合。希望你能让我们进村。”王健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 “我们矮人村一向是个独立的小地方。发生在我们地盘内的事,我们可以来调查。如果是我们的村民犯了你们什么,你们可以向我们起诉。我们会按照村规处理。如果罪行严重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将犯者引渡给你们处理。但是,我们首先要知道确切原因。” “根据上级的指示,我们这次执行的是特殊的任务,不宜向外人透露。” “对不起,我们矮人村没有义务让你们进村搜索,这会严重干扰我们村民的正常生活。” “你们手无寸铁斗得过我们吗?” “你要不要试一试?我们虽然是矮人,但是我们有捍卫自已家乡的誓死决心。就你们十多个人,不需要我们动手,我们的十几条虎狗就会把你们撕得粉碎。你想调大批人马来吗?如果你们真的上得了这座山,只要我们打开湖坝的闸门,完全可以和你们同归于尽。所以,局长先生,不要以为你们手里有几件先进的武器就能吓唬我们。” “哈哈,好笑!你以为用这种方式能对付我们吗?我们只要在空中向村庄撒下化学毒物,你们的村民会痛得死去活来。不要拿你们最原始的手段和现代文明的武器较量。识相点,就让我们进村,我们不会为难村民。” 见对方态度强硬,丁村长语气软了几分,“王局长,我问你们几个问题,好吗?” “请说。”王健终于让了一步。事情闹大,双方都没有好处。 “你们在哪儿发现你们的同伙尸体?” “桃源山内。”桃源山就是三芯谷。一般人只知道叫桃源山,却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因为没有人知道桃源山里面还隐藏着两个山谷。 “桃源山离这儿有一段不少的距离。为何要到矮人村搜查凶手呢?” “我们是根据昆虫在尸体上的产卵期来推断死亡时间。根据我们的分析,死者应该是在魔鬼湖附近的上空被一种不明武器所杀死。准确地说,飞行器是载着尸体飞行一段时间后,在桃源山附近遇到强大的异常磁场。因此,飞行器失去控制,载着死者掉落到地面。最近一段时间,魔鬼湖周围除了你们矮人之外,并没有外人到过这里。” “凭这点根据吗?” “在这儿没有其它的出入路口——”说到这里,借着火光,王健突然看到丁村长身旁站着云飞,便走过去,站在云飞面前。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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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人。” “从哪儿来?” “——”云飞答不上来了。 “到这里做什么?” “——” 云飞没想到盘问到他自已头上,还未等他想好对策,王健做了一个手势,十几个蜂拥而上的警察捉住了他。 “把他带回鬼都。”王健命令道。 “你们不能这样做,他是我们的客人。”丁村长在后面叫道。 “走,兄弟们。” 王健手一挥,就和手下的警察押着云飞上了飞行器。 云洁回到住房,收拾好物品,正准备休息。先前报信的矮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结结巴巴道,“云姑娘,云先生被……被……” “发生什么事了吗?”云洁心情紧张地问道。 “云先生被鬼都的警察抓走了。” 云洁一听,撒腿跑到村口。丁村长正站在那儿,抬头望着空中飞行的三架飞行器,顿足吼道,“你们不能抓走云先生。” “为什么要抓云哥?”云洁大声问道。 “他们把云飞当作了杀害警察的嫌犯。”丁村长安慰云洁道,“云小姐,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到了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云哥被抓走了,我怎么睡得着?”云洁的眼泪急得快要流了出来。 “你不要担心,找不到证据,他们也不敢对云先生怎样。”丁村长耐心说道。 听了这番话,云洁心情才稍有点平静,当即回到矮人村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云洁起了床。 到鬼都设法与云飞见上一面,然后再寻求解救的办法。云洁想道。 矮人村建在一群山之中,海拔有千多米。桃源西北南三方向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森林,在东面,矮人村和魔鬼湖恰处于桃源山谷口的要道。而矮人村与山下的交通仅是一条又陡又窄的山路。山路仅容一人身宽通过。所以,上下山时一定要看好前面有没有人。遇到下雨天,路很滑,人根本不能上路。这是外人难以进入矮人村的原因之一。 矮人有自制的绳梯,可从山顶滑到山底,也可将人从山底吊至山顶。这些绳索通常只对矮人村的朋友提供。云洁告别丁村长后,从山顶沿着绳梯滑下山,按照丁村长绘制的地图,一直往鬼都方向走去。 大约经过三天时间的长途跋涉,云洁终于来到了鬼都。 鬼都原来叫桂都。一百多年前,各个大国为了争夺地球上有限的能源物质,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世界核大战。桂都作为翡翠国的首都成了翡翠国核战争的牺牲品。翡翠国从此四分五裂,分裂成许许多多的农村小部落和城市地区。后来有个勇敢的青年带领当地人在桂都的废墟上建起一个具有特色的旅游城市,并将桂都更名为鬼都。 云洁来到鬼都时适逢鬼都人过鬼节。路上的行人如密集的蚂蚁,街旁上的店面到处林立,商店、洒吧、歌厅、宾馆,所有的灯光有如鬼火般忽明忽暗,闪着幽幽的绿光。建筑物的外形,被装饰成不同形状的棺材、骨灰盒和坟墓。行人个个戴着一副特制的鬼神面具。面具上雕刻着狰狞恐怖的鬼怪头像,并配有不同动物的身体图像。乍一看,恍如纷纷出笼的猪鬼蛇神,牛魔马怪,争先恐后各行其道。 踏进城,阴森森的气氛扑面而来,云洁心里一阵阵恐怖。但见云飞的决心支撑着她,使她鼓起了勇气。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云飞。 一会儿到达了市中心的广场。一个巨大的骷髅头雕像高高矗立在广场的中央。骷髅头上两只黑洞洞的眼睛一动一动地闪着绿光,从嘴里垂下来的舌头像块血红的瀑布。旁边竖着一幅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道,“鬼都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小姐是外地刚来的吗?”一位小贩向她走来,手里身上都挂满了面具。 云洁没有理会他。 “喂,小姐,买个面具吧。” “不买。”云洁打心里厌恶面具上的图案。 “不买?只怕你在这里会遇到许多不便。”小贩追上来说道。 “有什么不便?”云洁停下来问道。 “没有面具,你今天会住不进旅馆,买不到食物。” “为什么?” “一百多年前的今天,鬼都人遭受了核武器的袭击。所以,今天是鬼都人的祭祀日。所有鬼都人,包括在鬼都停留的外地人都必须戴着鬼都人特制的面具,以表达对鬼都人祖先的悼念。” “我明白了。”云洁说道,“请问,多少钱一个面具?” “不贵,不贵,两块钱一个。” 云洁身上还保留着当年母亲乞讨来的零钱,现在发挥了作用。云洁买好面具,戴上头顶。开始四处探寻云飞的消息。 不一会儿,云洁来到文物路。在市文物馆大厅前面,很多人密密麻麻聚集成一个圈,吱吱喳喳在议论着什么。 云洁很好奇,想挤进去看个明白,可是使尽了力气,愣是未挤进半步。只好向站在旁边的一位中年人悄悄地打听,“叔叔,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这儿发生一起凶杀案。” 中年人正说着,几辆警车呼啸而至。警车在文物馆面前的空旷地带停下,接着纷纷跳下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围观的众人见警察来了,便纷纷散开。 几个警察又是勘察现场,又是拍照记录,忙碌个不停。 这时候,云洁才看清,死者一男一女,像对小情侣。女的紧紧抱住男的肩,男的紧紧搂住女的腰。俩人的撞孔睁得很大,脸形非常难看,像受到什么惊吓。从众人啧啧称奇的议论声中可知道,这是件很奇特的案子。死者衣物整齐,身上的钱物及首饰丝毫未动,甚至检察后也没有发现身体上有任何外伤和擦痕。有旁观者声称,这对年轻人昨晚上九时还在红咖啡情侣馆中有说有笑。 警察忙完了这一切,正准备上车。想到云飞正在他们手里,云洁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等等,你们为什么要将云哥抓走?”云洁大声质问警察道。 “你是谁?”其中一位警官站下来问道。 “你们在矮人村抓走的人是我哥哥云飞。我是他妹妹云洁。”云洁理直气壮地回道。 “哈哈哈,我们正要抓你呢,你却自动送上门来。”警官大笑着,然后向手下的警察发出命令,“把她带走。” 云洁刚想要挣扎,就被冲上来的几个警察像提小鸡似的提进了警车。 第八章 鬼都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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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云飞后,鬼都警察如获至宝。谁知连续审问几天,云飞一问三不知。医学专家测试表明,他脑内的海马受伤,已丧失过去的记忆。找不到云飞杀害四位警察的任何证据,关了几天后,警察只好将他释放,并打发一些路费。 云飞获释后,便逗留在鬼都等待云洁。他相信云洁会来鬼都找他。大约第三天,听说文物路出现凶杀案,他跑过去看时,刚好目睹到云洁被警察抓走的情景。 云飞心情紧张起来。一但泄露了她隐居在三芯谷的事,还有他在飞行器失事的过程,无疑会引起警方的高度注意。到时,只怕惹来更多麻烦和不便。所以,得赶快设法将云洁从警察局弄出来。 时近中午,云飞走进文物路旁边的一家餐馆。 “糟猪肠,小菜,再加一份糯香米饭。”云飞边说着,边走到橱窗前的银白色荧光指示盘旁边,用食指在标明有食物名称的按钮上按了几下。 接着,上面的荧光屏显示出“价格总计8.5元”的字样。云飞付好款,自动售货机递出两盘菜肴和一份饭。 他坐下刚吃了一半,这时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肥,矮的瘦。两人走在一块,极不相称。高个子一屁股落在对面的餐桌边的椅子上。 “牛五,你想吃什么?”小个子站在哪儿没动,问高个子道。 “爆野螺,煎蚕蛹,加啤酒和米饭。”牛五回道。 不一会儿,小个子端着食物回到餐桌边,紧挨着牛五坐下来。 “你今天好像不高兴?”小个子说着将取来的啤酒递给牛五。 “别提了。”牛五叹口气道。 “难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你李怪不是不知道。”牛五开开啤酒瓶,“春节刚过,受命抓捕一个贩毒分子,差点丢了小命。紧接着,老婆闹着要离婚,说什么跟着我这种人过日子,安全系数太低。与其整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如和平分手,各奔前程。刚刚离了婚,我的管辖区文物路却发生了人命案。” “出案子很正常嘛,不然,要你们警察干什么?”李怪不以为然地回道。 “你有所不知,这是个永远破不出的无头案。谁摊上这案子,谁倒霉。” “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听说,这路上发生了好几次类似的案子。” “什么好像?本来如此。”牛五说道,“前两任局长的离职就与破不了这案有关。” “有这么严重?” “侦破不力嘛。” “难道你们警察破案有百分之百的要求吗?” “没有。只是这个案子有其特珠性,每个上任的警长都立了军令状。” “为什么?”李怪喝了一口啤酒,有些兴奋地问道,“能否说来听听?” “十年前,市文物路发生第一宗离奇的凶杀案。死者就是凌都主的公子。” “什么?”李怪大吃一惊,“凌风的公子?我怎未听说过此事?” “很简单,十年以来,你是否听到有人提起过凌公子的大名?” 李怪想了想,接着摇了摇头。 “哈哈,凌都主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想想看,没有外伤,找不到嫌疑犯对象,又无人证物证,甚至凶手作案的动机也不明白。这样离奇的事发生在他的儿子身上,不到告破之日岂有声张之理?” “我明白了,凌都主是担心此案公开后,如果破不了将有损他的声誉。” “是的。只是,无奈罪犯作案手段奇特,令许多专家束手无策。凌都主的公子生前为人低调,待人忠厚老实,从未与人发生口角,也未谈过女朋友。加上从小天资过人,又正在海城念大学,是都主的独子。你说,发生这种事,凌都主心里不难过吗?据说,他当初曾发誓要将罪犯揪出来。可是,随着时日的推迟,这案子不但没破,反而在那儿又断断续续发生了几起类似的案子。倒是警察局长走马灯似的换了一个又一个,前前后后共换了五个,差不多每两年更换一个。但是旧案不破,新案又出。” “案子破不出与你有何干?” “唉,今年三月份刚提拨的新局长就遇上这事。你说,我作为城北文物区的警务司长,又是他一手提拨,他一走,我焉能不动?” “难道说,一点线索或信息都没有吗?” “是的。案子都发生在半夜零点,现场没有目击证人。而且所有的死者找不出与生前的朋友、同学、亲人或同事等有关系的人之间有什么恩怨牵扯,即使有,但都能排除作案时间。第一次被害的是凌公子,第二次是个乞丐,第三次是个进城的农民,第四次是个教书先生,第五次就昨晚发生的一对年轻男女。令人不解的是,一样的死因,一样的地段,一样的时间,甚至一样的天气,晚上下雨。” “这么说来,还真不可思议。” “总之,相似的地方太多了。 5f00." >开始新上任的局长个个信心十足,可是随着案情的进展,又个个显得底气不足。这不,我们的局长私底下给我们传了话,如果有谁能破这案,不管张三李四还是王麻子,他本人愿意奉送半年的薪水。” “可是,有谁能破这个案子呢?”刚说完,李怪就大叫起来,“牛五,你怎么回事?” 大家望去,只见牛五身体抽搐着,苍白色的脸上密布着痛苦的表情,身子像打摆子似的在发抖。然后头一歪,倒伏在桌面上。 李怪慌忙站起身,无奈人小力气弱,怎么也扶不起又高又大的牛五。 “我来帮你吧。”云飞放下手中的碗筷,走过去说道。 “谢谢小兄弟。麻烦你和我将他抬到对面的鬼记诊所。” “为什么不送到大医院呢?”云飞问道。 “诊所医生马四的医术可是远近有名,尤其擅长于..治疗毒伤。” “毒伤?”云飞心里想道:牛五犯的是毒伤吗? “他突然犯作,我怀疑他对食物中的某些成分过敏。”李怪解释道。 云飞脸上的疑色顿时消失,于是伏下身子,在李怪的帮助下,背上牛五就往外走。 出了门,穿过街中心,往东大约两百米远,就到了鬼记诊所。诊所门前赫然写着“鬼手回春”四个龙飞凤舞的镶金大字。 “马四,快救救我朋友。”李怪走进来后,对着屏风后坐在那儿的一位中年男子嚷道。  马四?云飞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又瘦又小,表情冷峻,眼睛泛着一种捉摸不定的光泽。他记得云洁曾提到过这名字。云洁的母亲正是在马四的暗示下找到了三芯谷。 “呵,你是马先生?”云飞走上去打着招呼道。 “是呵,你是谁?”马四上下打量着云飞,用一种陌生的眼光问道。 “他是我认识的一位少年朋友。”李怪接过去说道。 马四走到牛五的身边,望了一眼牛五。 “将他放到内室的第一个病床上。”马四表情冷峻地说道。 云飞背着牛五走进内室,将牛五放在病床上。马四进来后,用手检查了瞳孔、舌头、眼睛,并用手指掐了掐皮肤。接着,启动旁边的人体器官扫描仪,在牛五身上几个不同部位扫描了十多分钟,将扫描时拍下的细微结构图像放在超显微镜下观察了许久。 “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李怪走过去迫不及待地问道。 “如不及时抢救,一个小时之后就会有生命危险。”马四回道。 “什么?有生命危险?”李怪一脸惊讶。 “根据显微镜下观察图片的结果,表明他肝脏内藏有一种毒素物质。由于浓度不大且毒性不强,所以只要没有其它因素诱发,这种毒素不会很快释放出来。按照它在人体内的正常释放速度,三年之内他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大碍。”马四想了一下,问李怪道,“他来这里之前吃过什么?” 李怪将他们在餐馆所吃的内容一五一十告诉了马四。 “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吃炒田螺,不小心将田螺尾端的东西吃进了体内。田螺尾部有种成分能加速这种毒性的发作。” “马医生,按照您的意思,这种毒物的毒性是在他体内停留三年后才真正发挥作用,是不是?”云飞问道。 “是这样的。” “为什么?” “这种毒素成分是一种低毒性小分子物质。进入人体后,与人血中的血清白蛋白发生配合后会进入到肝脏内部。在肝脏中,低毒性小分子物质会脱离血清蛋白,而结合在另一种大分子的蛋白质上。一般情况下,只要不遭到较强的破坏和分解,这种结合物对人体不会产生任何损害。但随着血液中强极性的无机离子和其它有机小分子不断进入,会造成低毒性小分子物质极其轻微的剥离,重新回到血液中。此时,低毒性小分子物质结构中活性部位发生改变,不再与血清蛋白发生配合,而与血液中游离的金属离子或小分子相结合。结合后的分子由于体积小,从而会跨过人脑中的血脑屏障,与人脑中特有的蛋白质结合。在人脑中结合的配合物才真正有毒。而这种有毒的配合物,由于不藏书网能跨出血脑屏障而滞留在脑内。这样,毒素慢慢在脑内积累。开始是微量,然后是中毒量,直至达到致死量。” “这么说来,田螺尾端的成分破坏了这种缓慢释放毒素的分子结构,从而加快毒素的游离速度。这样脑内的毒素含量很快达到了中毒量,是不是?”云飞分析道。 “是。”马四回道,同时对云飞的领悟力如此之强不由暗暗吃惊,想不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清晰的思路。 “他有救活的可能吗?”李怪插进来问道。 “不一定。不过,通过药物的控制,可以稳住他的病情一年之内不发作。但时间一到,我便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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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没有希望治好他?”马四的回答,显然让李怪感到不满意。 “嗯,有种叫地黄花的草,可以提炼出治这种病的有效成分。不过,这种草只有新鲜状态时才有提炼价值。干枯后,它的有效成分会挥发掉。所以,一般的药铺没有这种现成的草药。” “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地黄花?” “地黄花通常长在很特别的地方。生长它的地理环境必须同时具备三个条件:第一,附近有砷矿:第二,附近有积水潭,第三,必须要有大量能吸收砷化氢的植物。同时具备这三个条件的地方微乎其微。” “如此说来,牛五没救了?”李怪眼神暗淡地说道。 “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据我所知,沙湾镇北面的索魂坡可能有这种地方。” “索魂坡?”李怪一听到这个名,浑身禁不住打着哆嗦。“这个……,听说进去后几乎没人活着出来过?” “找不到地黄花,我鬼手回春的能力确实有限。”马四表情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叫索魂坡?”云飞问道。 “索魂坡主要生长—种能杀人的植物,名字叫做天蓝草。它的叶片散发出的砷化氢气体被吸入人体内,就会迅速致人于死命。”马四说道,“当然,如果在期限内找不到地黄花,凭我的医术,病人不会马上死亡。只是,你的朋友从此永远不能开口说话,并且双目失明,所有的思维变得迟钝、混乱,甚至不认得自己的家人。只要有一线机会,你们尽量找到地黄花吧。” “照你这么一说,只要能对付天蓝草,就有希望找到地黄花?” “自然界本来就是一物降一物。既然有专克牛五体内毒素的地黄花,就会有对付天蓝草的办法。”马四冷冷地说道。 “马医生,难道你不能研究出对付天蓝草的药物来吗?”云飞又问道。 “这你有所不知。天蓝草在历史记录上没有任何记载,甚至所有的药草书上找不到这种植物的名称,它只不过是后人用其它植物改造出的一种新品种。算起来不过二十年的历史。对它的成分都不知道,你教我如何研究出对付它的办法?”马四反问道。 原来如此。云飞想道,难怪马医生对此束手无策。 “不管怎样,这事我会尽力。”李怪对马四说完后,转向云飞问道,“今日之事还得谢谢小朋友的帮忙。不知少年朋友尊姓大名?” “我叫云飞。”云飞回道。 “小朋友不是本地人吧?”在一旁的马医生忽然问道。 “我来自乡下—个小地方,前往海城找一位熟人,适逢路过这里。”云飞答道。 “我有事先走—步。”李怪说道,“刚才马医生说的一事,麻烦少年朋友帮我偶而留心一下。如有打听到什么,就有劳告知一声。不嫌弃的话,上山坐坐。我在鬼都西郊鬼魂研究所工作。这是我的联系信息卡。” 李怪取下面具,就在这时,云飞才看清楚,李怪头上的右半边脸上长着一个非常难看的肉包。因为今天的日子很特别,陌生人之间互相认识时,一般要主动取下面具让对方看清自已的面貌特征。 李怪将—张精致漂亮的联系卡递给云飞,告辞后戴上面具匆匆离开鬼记诊所。 李怪走后,云飞也准备离开诊所。 “等一等。”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马四的叫喊。 云飞回头一看,发现马四怔怔地站在那儿,目光停在自已的脑袋上一动也不动。 “马医生,有什么事吗?”云飞问道。 “据老夫观察,你脑袋内某个部位受了伤。” 云飞大吃一惊,带着脸具居然没逃过他的眼睛!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检查牛五时,无意之间发现你靠近人体器官扫描仪时,大脑中发出一种异常的生物波,能干扰它的正常工作。” “呵?”云飞心里一震,但表面却非常镇静地问道,“很严重吗?” “嗯,你的脑伤其实没什么大碍。像这种主要由物理因素引起的内伤,不在老夫医治的范围之内。”马四想了想,“不过,风闻江湖中有位叫庖丁的年轻后生对脑伤很有研究。可老夫从未与其谋过面。或许你有幸,有朝一日会遇上他。” “庖丁住在什么地方?” “听说在海城工作,一般不愿意结识任何人。我就知道这点。” “谢谢指点。”云飞抱拳施礼道,“在此告辞。” “走好。”马医生说着,送云飞出了诊所。 云飞从鬼记诊所出来后,便沿着街道逛了起来。前面是个大型的鬼舞厅,外观装修成破屋旧宅的模样。云飞不由好奇地驻足向内观看。开始是一片暗黑,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啸蓦然响起,紧接着笑声、哭声、喊叫声连成一片,凄厉哀怨,不绝于耳,恐怖的气氛在上空久久回荡。随后,大厅中飘起星星点点的鬼火,带着面具的人们蜂拥而上,纷纷跳起了鬼舞。发出的音乐如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嘎声响,整个大宅仿佛变成了鬼域一般。鬼影朦动中,无数奇形怪状的恶鬼灯光造影从大厅的四角地射出,对可怖的气氛中推波助澜。 云飞看得心惊肉跳,一时受不了刺激,便赶快逃离这种地方。刚走过去不远,发现来到一奇怪的博物馆。博物馆前面是个大厅,所有房间的墙壁都由一种透明的材料做成。大厅内的东西一目了然。云飞放眼望去,除了一只奇特透明的棺材内放着古尸之外,并没有其它东西。云飞折转身往南而去,忽然发现博物馆大门一百米远处的街道景象非常熟悉,仔细一看,原来这正是文物路。昨晚发生的惨案就在这个地方。 他不由想起牛五和李怪的对话,心里一动。仔细观察事发地周围的环境,再详细调查周围居住地市民的情况后,云飞回到旅馆住了一夜。 第二天,当所有的信息掌握得差不多了,云飞便决定动身前往鬼都警察局。 在说明来由后,警察局门卫将他领进接待室。 大约一个小时后,云飞才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雄壮有力的脚步声。 接着警察局长王健跨进门来,当他看清是云飞坐在那儿时,一怔,“是你?你来干什么?” “你们不是正在征赏破案的人吗?” “什么?你想破案?”王健望着这位气质不凡的少年,觉得他那双目光透露出的灵气和智慧,足以让人相信他的话语不像在骗人,“你说的是哪一个案子?” “昨天文物路发生的案子。” “你发现了杀人凶手?” “没有。” “找到了证据?” “没有。” “掌握了重要的线索?” “没有。” “没有?”王健用狐疑的眼光上上下打量着云飞,“到底你能做什么?” “破案。” “你不是连过去也记不起来了吗?”王健嘲笑道,语气明显变得冷淡而生硬。 云飞没理会王健的鄙视,而是继续说道,“王局长,破案与我过去的失忆没有关系吧?如果有百分之十的破案希望,你是否愿意一试?” “嗯……” “你不愿意,我只好走了。”云飞说罢就要走。 “等等。”王健叫住云飞道,“我考虑考虑。不过,能否先把你的高见说出来听听?” “我要看你们关于案发现场的记录及拍摄的照片,以及有关法医尸检结果的报告单。” 王健沉呤了一下,然后打了两个电话,不一会儿,警察将记录与报告单一一送来,放在云飞的面前。 “我还需要有关当年出土的古墓资料。”云飞并未动,而是提出另一个要求。 “行。”王健耐着性子又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一大堆包括报纸的报道、杂志的介绍及从文物馆提供的当时出土的照片等资料,陆陆续续被送到了接待室。 云飞迅速翻阅着,将各个案卷资料反反复复看得非常仔细。 “局长先生当年也在场?”云飞从古尸出土的录像片子中看到了警察队伍中的王键。 “对,我当时是现场秩序维护的负责人。” “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现象?” “没有。” “能不能讲—讲当时的情况?” “这事发生在二十年前。在一次城市扩建中,城建施工队意外从地底挖掘出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尸身上的肌肉湿润而极富弹性,色泽没有丝毫变化。皮肤上被发现涂有一层不知名的半固体油性物质。当时,这具古尸的出土引起了鬼都的轰动。更想不到的是,世界考古学委员会鉴定这是一具三千多年前的尸体。鉴定结果宣布后,前来参观研究的专家学者络绎不绝。不过,皮肤上的油状物质是什么成分,至今没有确凿的结论。” “有人动过古尸吗?”云飞问道。 “没有。”王局长象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海城的天地丽人公司曾出资—千万元租用了—个月,说是对研究油状物质的化学成分感兴趣。” “后来呢?” “研究结果不了了之。” “他们有没有动过古尸?” “没有。” “你敢肯定吗?” “我们派有专人监督,并且两台摄象设备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工作。” 问题出在哪儿呢?云飞想道。古尸无疑有人动了手脚。 “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凶手是谁?”王健问道。 “今晚。”云飞说道,“到时,你带两个胆子较大的警察,带上防护面具和枪支,守候在棺材对面。帮我找一个一千瓦的灯泡,一个电源装置,一把小刀和一把锋利的大号手术剪。” 王健猜不透云飞玩的什么把戏,只好依着他的意思一一照办。 当所有事情准备好后,云飞才说道,“王局长,我破此案是有条件的。” “要奖赏吗?你想要多少?” “不是。” “是什么呢?” “现在就放了我妹妹云洁。” 王健对此事正感到犯愁。无论采用什么方式审问,云洁始终不愿意开口。听云飞这么一说,不如先做个顺水人情,放了她。一但找到证据,再抓她不迟。 “好吧,我马上放了她。如果你骗我们,到时我们连你一块抓。” 第九章 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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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云飞见到了被警察释放出来的云洁。云洁竟然高兴得哭了起来。 “你被他们抓走以后,我整天提心吊胆。晚上睡觉也睡不好。” “傻瓜,你怕什么。他们没有证据表明我们害了警察,还能对我们怎么样?他们想吓唬我们说出实情。我担心你受不了他们的威逼利诱,说出我们在三芯谷的事。”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反复说警察的死与我无关。他们老是问我来自哪里,去矮人村干什么等等之类的话,我只告诉了我的姓名,其它一律不回答。他们问得太多了,我就说,这是我的个人隐私。除非你们有我害警察的证据,否则我拒绝回答你们与案件无关的的任何问题。他们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云飞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的担心成了多余。” “云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事态的发展。”云飞说道。 “小时候听妈妈说,鬼都往南便是海城。海城是个非常迷人的城市,交通极为方便。”云洁说道,“海城西边和东边临海,与许多国家有通航往来。往南坐车可到水杨镇,再往北步行二十里路可到沙湾村。索魂坡就在沙弯村附近。” 海城?云飞想起马四提及过庖丁住在那儿。不如到那儿碰碰运气。一但找到庖丁,治好了他的脑伤,那么他的记忆恢复后,他的身世之谜就会揭开。想到此,云飞说道,“既然海城如此迷人,说明它有一定的吸引力。就这样,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海城。” “好,我早就想去海城。”云洁又说道,“对了,警察为什么将我放了出来?” “我答应今晚要为他们破一件案子。”云飞回道。 “案子?什么案子?” “就是你在文物路上看到的凶杀案。”云飞说道,“晚上你好好休息。” “不行,我要同你一起去。”云洁固执地说道。 “这是一次非常危险的活动。” “那我更要去。你冒着危险是为了我,我反而躲在一边睡大觉,这说得过去吗?” “你真的想去吗?”云飞问道。 云洁点了点头。 “我们面临的对象是一具尸体。” “怕什么?我五岁那年是从尸体堆中逃出来的,你忘了?” 云飞没再说什么,两人当下回到警察局同王健会合,作好出发前的一切准备。 到了夜晚,王局长带着两个警察,埋伏在棺材的对面,云飞躲在侧面,将一千瓦的电泡与电源接好,眼睛紧紧盯着博物馆的里面。云洁则依偎在他旁边,神色不安地注视着眼前的动静。 当表上的秒针刚刚指向零点,王局长向云飞低声叫道:“开始。” 云飞迅速将电源开关打开,强烈的光线如同白昼照亮了整个大厅。与此同时,棺材顶盖“啪”地自动弹开,从里面闪电股地跃出一个人。云洁定睛一看,不正是摆在棺材里供人展览的裸体古尸吗?只见古尸通体白纸般的透亮,披散着长发,吐出一只红红的舌头,眼睛喷射出寒人心骨的绿光,一步步向埋伏点走过来。 王健和两位警察顿时被吓得目瞪口呆。尽管他们事先作好种种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情景吓得手足无措,一时怔怔地呆在那儿动也不动。好一会儿,王健才首先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叫道:“给我开枪,打。” 两位警察被这一喊,恍如梦醒般的端起枪支一阵狂射。可是,令人惊诧的是,古尸对雨点般飞射过来的子弹竟然无动于衷,仍—步步向他们逼近。 三米,两米,一米…… “快,快,朝着眼睛打。”云飞从未见过如此毛骨悚然的场面,吓得拼命叫道。 然而,雨点般的子弹丝毫未能阻止古尸前进的步伐。 云洁开始被这情景吓得出不了气,但—看到古尸一步一步朝着云飞走了过来,心里反而镇定了下来,决不能让它伤着云哥。云洁忽然想起手腕上的“防身武器”及妈妈说过的话。于是,抬起手腕,将寒光表的微孔对准古尸的眼睛,然后在机关上用力一按。 一道寒光随之射出,眨眼间古尸颓然倒下。 大家欢呼雀跃起来。王健走到云洁的身边,不可思议地望了望云洁手上的寒光表。 “什么武器,居然如此历害?” “这是一只能储蓄光能的‘光池’表。”云飞问答道,“平时它能吸收人体散发出来的生物波,以一定能量形式储存下来,必要时又将其转变为高强度的能量辐射出去。就像扭开活塞的高压水枪,所有聚集的能量汇集在—条狭小的通道上,只要击中致命的部位,瞬间可致人死命。” “我用它防身不是杀人。”云洁急着纠正道。 王健听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今晚你这件防身武器可是立了大功。” 说罢,众人走近古尸旁边一看,除了左眼睛穿了个小洞之外,古尸的皮肤仍然完好无损。 “开了那么多枪,古尸的皮肤居然未损坏一毫,奇迹奇迹。”一个警察惊奇地叫道。 云飞微微笑了笑,说道,“这根本不是一具古尸。” “什么?”尽管有预感,听到此话,王健还是大吃了一惊。 云飞补充道,“这是具仿真古尸。” “仿真古尸?”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发出了疑问。 云飞没回话,而是走上前去,单腿跪下来,从身上取出一把小刀,小心地在古尸体的眼睛周围划了—刀,再—撬,两颗眼珠就挑了出来。 “你们看,里面有个电脑控制的定时光电感应装置。要启动这个装置,必须要有足够的能量透射入棺材之内。这就是它为什么选在雷电大作时出来作案。古尸活动时间按程序设计是晚上零点。当能量和时间两个条件同时满足时,假尸才会跳出棺材作案。在强光刺激下它会感应起电,再通过安装在体内的骨胳驱动装置,按照设计好的程序动作执行。尸身上的皮肤由一种能抵抗子弹侵入的高强软材料制成,里面布满了各种感觉器。古尸的活动情况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情景。当他完成任务后,又会自动地回到棺材,重新盖好棺材盖。” “奇怪,刚才云小姐是怎样击倒古尸的呢?”一个警察问道。 “是能量射线击穿了它里面的中枢神经指令线。”云飞指着古尸的左眼下面说,“它的程序指令部就来自脑中央。一但切断了它的中枢神经通路线,它就成了无能的废物。” “云小姐真是射得太准了,否则我们今天都活不了。”王健赞叹道。 “请问云先生,我们执行任务时为什么要戴上防护面具?”另一个警察问道。 云飞接着从尸体的口腔取下舌头,用小刀一划,舌头变为两半,里面出现—条狭长而又细细的缝道。 “你们看,这个通道与下面体腔内一个能发射物质流的装置相接。由古尸发射出的物质流,—但被吸入到了人的体内,就会很快进入血液。此时,只要有合适波长的电磁波射线,它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威力极强的爆炸,从而震破血管,致人于死地。” 大家听后不觉涌出一身冷汗。 “你们摸摸看。”云飞用手压了压假尸的胸部。 大家同时腑下身子伸手去摸。 “奇怪,里面硬硬的,像有什么金属。”云洁说道。 云飞翻转假尸的身子,用手术剪从脖子中央顺着往下剪,渐渐地体腔内的东西裸露出来。一大堆复杂的电子线路和各种各样微型的电路板! “喂,那是什么?”云洁指着腹腔内的淡黄色粉状物质说。 “这是一种致命的剧毒物质。当古尸接近被害者时,首先会向被害者喷出这种物质,只要少量成分被吸到人体内,就足以致人死命。” 王健小心翼翼用密封的塑料瓶装了些,准备带回去给技术室。 “你怎么怀疑到古尸作案的呢?”王健问道。 看着王健疑云重重的脸色,云飞笑了笑,然后讲述了他的理由。 “去警局之前,我作了充分调查。综合你们提供给我的资料,我注意到:第一,这几宗凶杀案件都在离博物馆大厅门外附近不远的地方发生。第二、发生的时间很有规律,都是晚上零时,且每次伴随雷雨交加,闪电大作。第三,被害者的特征都一样,瞳孔放大,尸检发现血管爆裂。说明被害者先是受到恐吓,继而有什么进入体内,才导致死亡。像这种极有规律且极其类似的作案手段,不太可能是人为所致。据此,我推定大厅内的古尸一定存在问题。” “云哥真是太捧了!分析得井井有条。”云洁叫道。 “古尸既然被人掉包,可真正的古尸会在什么地方?还有,他们为什么要一具古尸?制做假古尸的目的是什么?”一位警察提出一连串的疑问道。 “一种可能的情况是,当初出土古尸的过程根本上是场骗局……” “等等。”王健打断云飞的话说道,“你是说,整个出土过程及墓穴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大骗局吗?” “有这种可能性。但不排除有人盯上极具科研价值的尸体防腐剂。防腐剂不在,古尸也会发生改观。因此,出于掩人耳目的需要,就得制做一只仿真古尸。”云飞分析道。 “可是,假尸内为什么要安有杀人的装置和物质呢?”另一位警察问道。 “可能是作假者害怕人们了解真相吧。”云飞继续解释道,“假尸的皮肤表面上看起来与人的皮肤没什么异样,但它有种特殊的结构,当周围的环境温度高于它的体表时,它能吸收并积聚能量。正常情况下,这种能量增加非常缓慢。当天空中有闪电并被古尸吸收储存时,能量会陡然增加,很快达到过饱和状态。古尸上的皮肤感觉器对人的生物波能产生一种特殊的敏感,当它接近人体时,首先会喷射出杀人的气体物质,然后再排出多余的能量。这种能量被吸收到人体后,使药物发生分解,分解时需要吸收大量的热,可在瞬间使血液急剧降至零摄氏度以下,从而震破血管。所以,当古尸出外释放过剩的能量时,偶然被路过的人撞见,谁也逃脱不了被害的厄运。” “难道他们不会跑掉吗?”云洁问道。 “恰恰因为这种情况下,人一般会选择逃跑,结果加速了死亡的命运。” “为什么?”云洁问道。 “它是通过人体发出的生物波变化来作出判断。理论上,人不可能做到绝对静止不动,即使人的身子停止不动,但人的呼吸不会停止。所以,它感受到生物波变化强度越大,就越会加速朝着这个方向靠近。变化越小,它的反应越会迟钝,反而走得慢。不过,只要被它感应到周围有人的存在,基本上逃不出它的控制范围。” “幸亏云小姐在场,否则我们难逃一劫。”王健说道。 “可是,这具真正的古尸会在哪儿呢?会不会是天地丽人公司干的?”云洁问道。 “不太可能。因为当时的租用过程均在公开监视之下,他们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王健说道。 “可是,窃走了真尸,盗得了防腐剂,换个假尸,不就得了吗?至于暴露是迟早的事,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的手脚装那么复杂的装置呢?”云洁提出疑问道。 云飞没有说话,这正是他苦苦思索不得其解的地方。显然,这背后还存在其它的因素。 大家思考了很久,想不出设计者的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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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照我们办案的规定,我们通常要给外来破案人员一笔酬金。”王健说着,从身上取出笔和支票,在支票上署上名,递给云飞,“这张支票,是对你们这次行动的奖励。其中包含我私人的酬金。你拿了我的亲笔支票,只需到警察银行说明情况,自然有人会帮你办好兑款手续。” 云飞接过支票,和云洁正准备离开文物路返回旅社,王健面无表情地又说话了,“慢着,两位小朋友。还请你们二位协助我们一下。” 云飞一惊,预感到了什么,说道,“你想干什么?” “此案算是了结,但另外一个案子还无头绪。”王健说完,将眼光盯向了云洁。 “你们说话为什么不算数?”云洁大声质问道。 “此一事彼一事。我们答应了放你,且给了云先生所承诺的报酬,为什么说是不算数呢?” “我说过,我们与那案子无关。”云洁说着,拉起云飞就往前跑,“走,我们离开这里。” 王健并未阻拦,只是轻轻点动手腕上表式信号传达器中的小按钮,瞬间从四周的黑暗处涌现出一大批全付武装的警察,将二人团团围住。 云洁看了看了手中的寒光表,傻眼了。对付一两个警察,这只表还能管用,但是这么多警察,显然无能为力。 “不要企图反抗,老老实实跟我们回警察局吧。”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云洁气愤地质问道。 “两位少年,一位如此聪明伶俐,一位手中握有神秘的杀人武器。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怀疑。能如此巧妙而没有任何痕迹干掉我们的四位同事,还能有谁呢?况且,你们来自何方,到魔鬼杀人湖干什么,居然说不清。就这样放走你们,能让人安心吗?” “这是你们抓我们的理由?”云飞冷笑道,从云洁手上拿过寒光表,以极其迅速的动作对准王健身边的一位警察一按,一道寒光闪过,那位警察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其它警察见状,纷纷围过来要抢夺云飞手中的寒光表。 “放心,只是演示一下给王局长看看。寒光表如果对不准人物的要害部位,不会致人于死地。”云飞走过去,在被击倒的警察面前弯下腰,伸手在他鼻孔前试了试,“大约十五分钟后,他会醒过来。” 王健向围上来的警察挥了挥手,其它的警察便停止了动作。 “王局长你看,在他的手臂上有一个微小的炭黑标志,这是寒光表发出光线穿过后的记号。如果,你们的同事确属云洁手中的寒光表所为,一定可以在身体部位上找得到这样的标志。” “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多听你解释。”王健恼火地说道,“走吧。” “慢着。”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喊,大家抬头一看,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骑着一只大鹏,背着一个布袋,胸前挂着酒瓶,从空中徐徐飘然降下。 “你是什么人?”王健望着半空中杀出的来者,不满地问道。 “我一向来无踪,去无影,故没有名,没有姓。平时深居森林,过着与飞禽为伍的生活。大家习惯称我为山人。” “你为何要阻挠我们执行公务?” “我从娘肚子里生下来就有个缺点,对看不惯的事喜欢过问。刚才适逢路过这里,恰巧看到你们以多欺小的行为,心里头感到不畅快。” “以多欺小?” “两位年幼无知的毛头小孩,就值得你们兴师动众,如临大敌,是不是过分了点?”山人并没有将王健放在眼内,说话之间带着一种不屑。 “我原以为你是个受人尊敬的老者,没想到你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可爱。他们年幼不假,可是你凭什么断定他们就无知呢?” “就算他们不是无知,你带着那么多全付武装的警察,对付两位手无寸铁的少年朋友,不怕世人耻笑吗?身为警察,应有十足的把握或者确凿的证据抓人才是,哪像你们这样,一发现可疑之处,就风吹草动,随意抓人,难怪多年的积案到了你们手里也是枉然。可见你们办案的水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少废话,给我抓起来。”王健气急败坏地说道,“给我统统抓起来。” 王健话音刚落,四周的警察就围拢了过来。 山人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将背上的口袋抖出一个小口。然后,山人只是轻轻地吹了声口哨,口袋里就飞出黑压压一大片东西。云飞定睛一看,是秋天专叮人的那种又长又细的雌 868a." >蚊子。蚊子像决了堤的洪水,气势汹汹地朝着着四周的警察扑面而去。警察们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拿着武器的手臂,眼睛,耳朵,脸膛,倾刻间成了蚊子们肆虐攻击的目标。很快就被叮得四处嚎叫,抱头鼠窜,乱成一团。王健忙着躲进了警车,将门窗关得死死。 望着刚才趾高气扬的警察,瞬间溃不成军,云飞和云洁开心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快停止你的蚊子,不然我叫他们开枪,格杀勿论。”王健在车里恼怒地叫道。 “哈哈,你们这群混蛋。”山人大笑道,“只要你们一扣板机,最先倒下的是你们。如果不信,你们就试试。而且,没有人能将责任追究到我头上。因为杀死你们的是巨毒蚊,顶多是一起生物攻击人类的事件。” “什么?巨毒蚊?”王健脸上的颜色此时变成了苍白。 “放心,它们的毒并没有放出来。你们的脸上只是有些红点,抹抹粉就掩饰了。但是,如果你们手脚不老实,就会导致大麻烦。怎么样?叫你手下的弟兄们撤了吧?” 王健垂头丧气,只好命令道,“大家撒离。” 接着,开着警车一溜烟跑了。 云飞正要谢谢山人,山人吹声口哨,收回蚊子,提着酒瓶喝了几口,坐上大鹏兀自飞向天空,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云洁望着山人所乘坐的大鹏,眼睛一眨也不眨。 “怎么啦?云洁。”云飞问道。 “这只大鹏,使我想起了妈妈,还有过去的叔叔。瓦寨事件中,叔叔就是用这只大鹏将我和妈妈从瓦寨里救了出来。” “呵?”云飞大吃一惊,“你确定是它吗?” “大鹏左翅膀上有一黑色标志,形状大小和位置我至今还能辨认。可是,叔叔当时非常年轻,充其量不过三十多岁,即使到了现在,时间仅仅过了十年,叔叔正当壮年才对。可是,眼前的山人不仅年岁很大,模样也不一样。因而,山人决不是从前的那个叔叔。”云洁的眼圈潮红起来,“如果找不到叔叔,打听父亲的消息将变得非常渺茫。” “你当时那么小,又经历了十年之久,我认为你不一定对他还有相当清晰的印象。另外,很多事情不能从表面来看。当今的科技异常发达,化妆易容为吹灰之力。有时,以假乱真之术,委实是为了保护自已。所以,或许他就是你要找的叔叔也不一定。” “那怎么办?刚才没问一下他就好了。” “认人这件事,不宜轻举妄动。认错了事小,万一惊动了仇家则可能招祸上身。此事只能静观其变。” 两人说话之间,回到旅馆的门口。一辆警车朝着他们急驰而来。接着,警车在他们跟前猛地一停,门一开,走出一位警官,站在他们的面前,拍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士兵礼。 “两位小英雄请留步,我们凌都主想见二位。”警官表情非常平静地说着,同时手向着车后面的座位一指。 “不去。”云洁说道。 “凌都主说过,请二位放心,只是见见二位,并无其它意思。还望二位给面子。” 云飞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凌都主有请,我们就去一次。” “等一等。”云洁拉住云飞,对着警官说道,“你必须充当我们的人质。万一警察再次抓我们,我们对你不客气。” “好吧。”警官说道,“你们要我怎么做?” “请你与我们保持在一米的距离之内。只要发觉情况不对,我就杀了你。明白了吗?”云洁将手中的寒光表亮了亮说道。 警官只好照着云洁的指示,在他们的前面保持在寒光表的射程范围之内。 云飞和云洁被引入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大厅。房子里空空荡荡,除了前面的弧形桌子和大厅里一排排软皮座椅之外,空无一人。 正待诧异时,只听—阵轻微的响动,两人抬头一看,—张虎皮椅连同坐在上面的—个人,从正前方的天花板上象一只滑梯匀速地下落在弧形桌子的前面。 云飞和云洁这时才看清此人身材瘦削,一脸的严峻,两只 773c." >眼睛深不可测。 “如果没猜错的话,您就是凌都主。”云飞说道。 “两位小英雄受惊了。”凌风说道。 “不知都主深夜召我们来有何指示?”云洁不觉困意袭身,哈欠不断。 凌风并不答话,只是在座椅的椅背上轻轻一靠,眨眼之间从天花板和墙壁上飞出无数把锋利的小刀,齐刷刷地往云飞和云洁四周的空间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要他们一抬头,一举手,甚至动嘴说话都可能碰及到四面八方贴身而来的刀尖。 两人困在那儿,欲说不行,欲动不能,样子实是十分狼狈。 “哈哈哈,人生就如玩游戏,虽然有时不太好玩,但若能用心遵守规则,其实会发现妙趣无穷。” 说罢,凌风往椅靠上再轻轻—拍,顿时,云飞和云洁周围的小刀又自动地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消失在大厅之中。 云飞明白了,凌风召他们来一定与今晚的事有关。 “我们初来乍到,涉世未深。如有冒犯,请都主多多包涵。”云飞说道。 “今晚的秘密到此为止。”凌风说道。 “凌都主的话,我不太明白。”云洁说道。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鬼都人当然靠鬼吃鬼。今晚发生的事一但暴露于天下,我们鬼都的旅游业就会遇到毁灭性的打击。自核战争以来,鬼都百姓一直过着颠扑流离、四处流浪的生活。这几年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开始安居乐业。如再有风吹草动,面对鬼都千千万万的百姓,我凌风如何交待?” “我明白怎么做了。”云飞说道,“都主为人民所想,为百姓所虑,我云飞岂能不义?” “听说你的公子也离奇被害,我们破了此案,你应当感谢我们才行,为何却只字不提?再说,今晚的事你只要我们答应不说出来就可以了,为何要亮出你的飞刀术?莫非要威胁我们不成?”云洁不顾云飞的眼色制止,越说越有气。 “云姑娘说得在理。但人生旅途之中,谁能—帆风顺?我看你们年纪尚小,社会阅历不广,只不过小试一下手段,意在警醒你们在外凡事小心为妙。没想到对两位小英雄多有得罪。” “如此说来,是我错怪了凌都主一片好意。”云洁冷笑道。 “要我们不说出这个秘密不难,可是古尸的外表遭到了严重的损坏,即使精心修补,恐怕还是会让人看出破绽。”云飞提出疑问道。 “这个你不必多虑,我们自有办法。”凌风说道,“至于假尸一事,我们暗地里会进行详细调查,相信不久会水落石出。” 难道他早为此事作好了准备?云飞心里的疑惑越发增大。 “还有警察被害一案……”云飞又担心警察和他们作对。 “我向你们表示歉意。以前的事,你们权当一次误会。” 凌风到底是什么角色呢?云飞心里想道。 “我希望你们对今晚的事保持沉默,如果你们能做到这点,我可以保证警察不再侵犯你们。”凌风补充道。 “好吧,我们答应你。”云飞说道。 “欢迎云先生和?云姑娘两位以后随时来我们鬼都作客。”凌风伸出手来。 “一定。”云飞上前握住道,“今晚都主奇特的待客方式给我们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只怕我们再次相见时,凌都主会有更令我们吃惊的见面礼。” “哈哈哈。”凌风大笑道,“云先生不愧是风趣之人。你们回去休息吧。” 第十章 飞行魔鬼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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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凌都主后,两人回到了旅社。第二天,决定乘坐电车到海城。 电车由电脑控速的一节节车厢构成,每五分钟—列,就像搭乘高层建筑物中的电梯一样极为方便。云飞和云洁上了十号车厢。 每节车厢只准乘坐四个人。车厢内空凋、网络、通讯、影视设施一应俱全。云飞和云洁上来时,车厢里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人外貌上巨大的差异使人无法想像他们居然能彼此相处而泰然自若。 倚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女郎,五官清秀,身材苗条。腰部和腿部的长短比例恰好处于黄金分割线上。挺立的胸部,丰满的臀部,使整个身体凹凸分明,错落有致。当她略为伸屈身子时,性感修长的大腿,冰消玉洁的肌肤,无不向人展示着一种容丽四射的光芒。 端坐在另—床上的男子则奇丑无比,年约五十左右。三角眼内白多黑少,棕色的头发犹如撒落一地的鸡毛。鼻子里不断流出的鼻涕,令人恶心不已。嘴巴既大且裂,一张口露出两排沾满黄色污垢的牙齿。脸上挂着—条非常醒目的深色疤痕,在肌肉的牵动下难看、刺眼。左腿绑着—个沉重的石膏。嘴里叼着一枝香烟,眼睛望着车顶,发着淡淡的绿光。 “各位好。”云飞上车后招呼道。 丑男默然未动,亮女则回头嫣然—笑,然后回归平静。.99lib. 云飞坐上3号床,云洁则上了4号床。 “哇,真舒服。”云洁躺在小床上,看着车内的设施,不觉满眼惊奇。 “云洁,你看,车厢上的床铺可以睡觉,可折叠成长沙发椅或者四方桌子,还可以在地面上随意移动。床边薄薄的荧光屏可用来和外面任意一地的人面对面通话,也可在互联网上查阅信息,还可选择频道看电视、放电影、听新闻和欣赏音乐。” “奇怪,没有服务员,也没有乘警,我们要坐五个小时的车,中途肚子饿了或者出了事,怎么办?”云洁问道。 “你背后不是有个取食窗吗?整个电车上的水果、方便面、饮料、快餐通常放在—节车厢。虽然车厢与车厢之间的人不能走动,但食物可以通过特有传输带而自动传递。整个电车内的人都有闭路电视监控,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逃不过车管室乘警的眼睛。” “上厕所也这样,不是侵犯人的隐私了吗?” “当然,你觉得安全,可以关闭监视键。这样,就没有人看到你了。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可以按110键。电车马上会停住,有人上来。” “没计的还挺周到。”云洁说道,“云哥,我想看电视。” “好吧,你把耳机带上。”云飞用手指朝旁边两位乘客指了指,意思是不要影响别人的休息。 见云洁带上耳机,云飞也带上耳机,随即打开电视。 电视荧光屏立即出现—个画面,很多警察正在树林里寻找着什么。 “……七天前凌晨四点十分,警察局发现四具尸体。遇难者是四位前去执行特别任务的警察。据资深法医专家分析,四位死者是在飞行魔鬼湖的上空被害。尸检表明,被害者没有任何致命的伤口,死亡特征与文物路发生的凶杀案死者有着高度的一致,体内血管均已破裂。所不同的是,被害警察皮肤颜色与正常死亡没有差别。据专家们推测,他们死前很可能受到一种特殊的电磁波攻击。案情的详细进展,本台记者将进—步进行跟踪凋查……” 云洁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被云飞及时用严厉的眼色制止住。云飞迅速换了频道,表面上不动声色向同车厢的两人瞟了一眼。 两人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更没注意到新闻里所讲的内容。 然而,云飞心里却平静不下来。不知四位警察前去执行的所谓特别任务,是指他在三芯谷的飞行器失事还是指三芯谷中发生的爆炸?抑或是两种情况都有? 就这样,两人心事重到达了海城。 海城是个美丽的水上城市,三面临海,一面靠陆地。整个城市如一个巨大的森林公园,到处绿树成荫。排山倒海似的海浪为海城提供了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能量。街道上见不到任何车辆,所有的交通是装在地板上的电梯,又叫地梯。地梯在市内四通八达,可以带你到城内任何一个地方。地梯上的座位,既舒适又平稳。此外,偶而会见到上空中飞行的小型飞行器。在海城的入口处,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招牌,闪烁着“海城欢迎您”七个飞金溢彩的大字。 一到了海城站,四人全都下了车。云飞走到电子屏幕下的电脑荧光屏前,在触摸式键盘上输入“旅馆”两字。荧光屏立即出现海城所有旅馆的名称、地址、电话联系、从车站所乘坐的地梯号数、现有不同等级的空床数等,内容一目了然。云飞从科苑区选了一个旅馆,记下乘车路线,便和云洁—道走向海城的入口。 亮女和丑男正站住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 就在云飞快要接近出站室的门口,人群—下子骚动起来。前面的亮女不知为什么突然跌倒在他身上。云飞伸出手一扶,亮女顺势抓住他的肩膀。随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飘进了他的鼻孔,在他的骨髓间立即产生一阵酥松般的快感。当他恢复了意识,脸霍地红了,本能地想将对方轻轻推开。不料,与此同时,车站里响起了尖历的警报声。云飞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和云洁、亮女一起被蜂拥而上的警察拉到了过道边的小房里。 “对不起,请跟我们到检查室来一趟。”两个警察半礼貌半不客气地说道。 云飞和云洁被分别带进了男检查室和女检查室。 “你们要干什么?”云飞见全身被脱得不剩一块布条,不禁有些恼怒。 “我们怀疑你们当中有人携带毒品。”男检查员边检查边说。 “毒品?”云飞吃了—晾。 “车站毒品监视器响了警报,发现有人携带‘迷你神’进站。” 检查员用仪器探测仪在云飞身上测试着。检查完后,两人被带到小屋里。 “你可以走了。” 当警官向云洁宣布后,云洁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 “你也可以走了。”警官对着亮女说道。 亮女朝云飞嫣然—笑,扭着腰肢走出了门外。 “那我呢?”云飞心慌了。 两位检查员耳语了几句。 “你不能走。你身上留有很大的气味,需要带到警察局进一步接受审问。”其中一位检查员说道。 “什么?”云飞想起刚才与亮女相撞的时候,有几秒钟的时间失去了神志,难道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有人做了手脚? “你们有没有搞错?凭他身上的气味就断定他在走私毒品?”云洁走上来,大声质问道。 “小姐,你不要激动。”男警官说道,“我们要他去协查,没有说他吸毒或走私毒品。” “没有证据,你们不能带他走。”云洁拦住去路。 “对不起,小姐,我们是在执行公务。”男警官不恼不火地说道。 “云洁,按照我们预定的路线,你先回旅社休息吧。”云飞说道,“请你相信云哥,我会没事的。” “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将你带走。”云洁冲了进来,但被男警官强硬着扯开。 云飞被带到海城警察局,警察局局长高雄亲自主持审问。高雄生有两道威风凛凛的剑眉和一对老鹰锐利般的目光。 “请坐,云先生。”高雄向对面的椅子—指。 云飞坦然坐下。 “你们想知道什么?”云飞问道。 “我们想了解你身上的气味从哪儿来?” 云飞冷冷地回道,“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这不是开玩笑。”高雄说道,“走私毒品的罪名非比一般。” “走私毒品?”云飞笑道,“难道凭你们仪器鉴定出来的莫明其妙的气味吗?” “云先生藏书网,别激动。我们还没有确定你是毒品走私犯。” “请问,你们警察平时是这样抓罪犯的吗?” “没有接触过的人,身上不可能带有这种气味。仪器从来不会骗人。” “凭气味就确定我身上携有毒品,不是太荒唐了吗?” “我同意你的说法。”高雄淡然说道,“我们的原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嫌疑犯。坦白交待才是唯一的出路。除非你证明自已是清白的。” 云飞冷笑道,“我连迷你神是什么样的毒品都不知道,你要我交待什么呀?” 高雄抽屉里.99lib.里拿出一份报纸,丢给云飞,“这上面有它的介绍,你仔细看看吧。” 云飞接过报纸,然后往下读了起来。 “迷你神的别名叫做快乐读书丸,是特意针对青少年开发的—种毒品。严格来说,这药品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毒品。但它能大大提高人脑对知识的机械记忆能力。一个二流的学生服用它,能考上一流的重点大学。这种不公平的智力竞争,造成了国家选拔优秀创新人才的难度。如果任其泛滥,会严重削弱一个国家的发展,对—个国家的科研创新有着毁灭性的打击。并且吸用后会对人产生很大的成瘾性,以致于终生难以离弃。所以,这种药品目前被列为各个国家和地区禁止出现的名单……” 云飞放下报纸,说道,“可以看看我进站时的录像吗?” “没问题。”高雄说着给海城车站打了个电话,很快对方用无线方式传递了过来。 —个警官将出站时的镜头在电视机上播放了出米。云飞仔细看着他随着拥挤的人流缓慢出站时的每一处细微的画面。 “停。”云飞叫道,“请你们将我刚才的镜头放大并慢速度重播—次。” 警官按照他的要求又重新放了—次录像。 “速度再放慢。”云飞依然不满意。 这次,可以很清淅地看到,亮女随人流跌向他身边的同时,顺势抓住了他的肩膀。就在她跌倒的一刹那,,她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面前哈了—口气,随后用手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擦,便多了—道淡淡的白色痕印。过站的镜头依稀可辨出丑男几乎和他同时踏上警戒线。画面上高精度电子时间显示,他的脚踩上警戒线的时刻比丑男的石膏腿仅领先半秒钟。而与此同时,警报器鸣响了起来。亮女的身子往左轻轻一移,堵住了云飞的面前,而她右边留出的一丝空隙,却让丑男奇速地挤出了站口。跑动时,丑男腿上沉重的石膏似乎丝毫没影响到他的走路速度。 可恶!原来他失去知觉的短暂几秒钟,正是亮女向他脸面哈出的一口气。而恰恰就在这时,她在他身上做好了文章。 “这女子是谁?”云飞指着亮女问道。 “天地丽人公司的总经理丽莎小姐。” “丽人公司?” “对。专营美容、易容和整形等。” “美容效果如何?”云飞第—个念头想到的是云洁。 “怎么说呢?简而言之,就是人能变成鬼,鬼能变成人。易容的效果只有专门的仪器才能识别。” “竟有如此之功效?”云飞又问道,“打着石膏腿的男子,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你们的仪器能准确到三秒钟内同时识别出两个人身上都带有毒品吗?” “不行。通常人进入到警戒线内后,他身上带有的毒品物质在仪器发射特殊波长的光照下会有—部分逸散到空气中来。然后仪器会自动地进行抽取空气,收集样本进行分析。从采样到完成整个分析需要—定时间。检测到的范围是三米以内。仪器识别主要依据抽取空气中的气体成分进行分析所得到的数据。分析采样的十秒钟内,警报器只能识别出第—个带有毒品的人。在十秒钟时间内同时出现几个携带毒品的人,这种情况很少,并且,警报器—响,我们通常会将引响警报器的人身边的几个人同时抓去搜身。” “就是说,你们抓人的依据仅仅是凭身上是否散发有这样的气味?” “这是操作步骤中的第一步,有没有走私毒品还得找到其它相关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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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种情况,难道你不认为是有人栽脏吗?” “你说的是丽莎小姐吗?”高雄说话变得口吃起来,“这……这不可能,她的地位、她的身份及她的个人历史都表明她从未涉及过不当的活动,况且她和你同时去检查室,已经被证明是清白的。” “就算她清白,从录像资料来看,那个打有石膏腿的男人也应在你们检查的范围之内,可你们为什么偏偏放过他了呢?”云飞问道。 “这……”高雄说话感到理屈词穷了,“或许我们犯了—个错误。” “我可以走了吗?”云飞问道。 高雄抱歉地一笑,随即向云飞伸出—双手。 云飞很不情愿地伸出他的手。 “没想到,我第一次来海城,会是这样的开始。” “不好意思,惊扰你了。”高雄说道,“不过,这次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你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的线索。我们决不会放过他。” “只怕你搜遍全城也找不到石膏腿的丑男。” 云飞讥笑道,昂头走出了警察局。 “云哥。” 云飞回头一看,原来是站在门口等他出来的云洁。 “你—直站在这儿?” “你进了警察局,我哪还有什么心思?” “可你来这儿能解决什么问题?” “人家只是关心你嘛,万—他们把你抓起来关个一年半载,我怎么办?”云洁说道。 “我不出来了吗?”云飞笑道。 两人穿过青山大道,左转三十米,过了沥珠大桥便是沥珠旅馆。 “云哥,记得你的飞行器失事后第一次醒来的情景吗?” “记得。当时我不知道我自已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我大脑一片空白。” “当时你一问三不知,简直吓坏我了。”云洁说着笑了起来。 “如果我真的变成了痴呆人,你会怎么办?” “当然会照顾你呀。” “是吗?” “反正……反正,”云洁脸红道,“第一眼见到你,不知为什么,就感到你有种亲切感,妈妈也是。从妈妈去世的那天起,我觉得我这一辈子离不开你了。” “看来,做痴呆人也很幸福。” “云哥,你说得不对。一个没有感觉,没有欲求的人,他哪来的幸福?体会不到人生的烦恼和焦心,又怎能感受到人生的乐趣和愉悦?”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和一个痴呆人一起生活呢?”云飞笑道。 “我说不上来,只是感到你好亲切好亲切。”云洁说着,脸上浮出了笑容。 云洁的开心,给云飞带来精神上的极大愉悦。每当他的眼光触到云洁的脸庞,心情便会沉重下来。无论如何,必须尽快让云洁做整容手术。否则,疤痕在她心里投下的阴影,迟早有—天会将她的快乐全部淹没。 “云哥,你在想什么?”云洁问道。 “我在想,天色还早,我们到街上散散步吧?” “我才不出去呢。”云洁的情绪一下子跌落了。只要她一出现在街头上,陌生人的目光就会有意无意落到她脸上。这情景能让人开心吗? 云飞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就不说话了。 到了旅社后,安顿好云洁,云飞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他到底是谁?来自何方?父母又是谁?他们是否还在世上?如果还在,又会生活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周围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云洁的问题又如何处理?她父亲究竟在不在人世?如果在,又如何帮她找到父亲?万—让仇家知道她的身世又怎么办?这一连串的问题至今没有—点头绪。 到了晚上十二点,云飞还是不能入睡。最终,云飞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决定到外面不远的沥珠大桥散散心。 从旅社出来后,云飞不禁被美丽的海城夜景所深深迷住。五彩缤纷的广告牌闪烁着斑驳陆离的光色,在城市上空构筑成—道独特的风光,于夜空中格外夺目。 他步上大桥,眺望着波光鳞鳞的水面,投射在水色之中的灯光,微风轻轻拂过,泛起阵阵迷离纷呈的涟漪。夜深人静之中,细细观赏着眼前的美景,不觉心旷神怡。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最后只剩下云飞还有一位老者两人在附近。 老人坐在河边,望着河面,偶 800c." >而喝上一两口闷酒,像有什么心事。 云飞轻轻走了过去,站在老人的后面。 老人仍然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全然不理会后面有人走了过来。 “打扰前辈了,敢问一句,不知前辈这么晚为何还不回家?” “家?”老人凄然一笑,“苍天是我屋顶,大地是我卧房,哪儿不是我家?” “对不起,前辈,我失礼了。” “小伙子用不着自责,我没有怪你多言。多变化的世事,带给人类的是无穷无尽的灾难。人,既然降生到世上,又怎能逃脱这一切的一切呢?”老人说罢,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云飞默然无语。他不知该和老人谈些什么才好。 云飞正待犹疑时,借着月光,忽然发现面前的老人有几分熟悉。转到前面一看,原来正是鬼都相遇的山人。 “呵?前辈,原来是你,有失敬仰!” “不必客气。” 云飞想起那只云洁曾经熟悉的大鹏,便问道,“前辈的大鹏呢?” “这几天跟着我东奔西跑有些劳累,正躺在自已的窝内休息。” “听前辈刚才的口气,前辈以前似乎有过非常伤感的经历?”云飞问道。 “我十五岁时死了母亲,二十岁时死了父亲。二十二岁结识了—位心爱的女人,二十五岁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人。四十一岁—场灾难毁掉了我的族人,我的朋友从此杳无音讯,我心爱的女人也水远见不着了。此后,我云游四方,不想家了。”山人—边喝着酒,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前辈,没想到……” “自从大规模的核战争爆发后,新联合国颁布了成员国签定的协议,禁止有军队和大规模毁灭式武器出现。这有什么用呢?人类照样—天没有停止过自相残杀、搏斗,哪里有人类,哪里就有血腥。”老人又自言自语道。 “我不明白,既然没有军队和武器,如果发生战争,现在的人拿什么保家卫国呢?” 山人停止了手里的酒杯,回过头来吃惊地望着面前的小伙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从什么地方来?” “不知道。” “你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你是什么人?” “不知道。” “奇怪,一问三不知。”山人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 “因为我失去了记忆,对过去的事记不起来。” “原来这样。”山人回过头上下打量着云飞,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呢?” “她睡觉了。”云飞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现在的世界结束了以军队作战的时代,表面上看,没有硝烟,没有大规模的血腥屠杀。但在这种打着科学理念治世的幌子下,又有多少科学在真正用于造福人类呢?” “就是说,现在的社会主要以强大的科学技术划分势力?” “嗯。可是,这与武林世界中的强者占山为王有何区别?”山人说道,“只要人类的贪欲、自私一日不消失,人类一日就不会有和平的曙光。” “前辈说得有理。”云飞说道,“人类只有克服自私和贪欲的弱点,实行共荣才能造就和平稳定的环境。” “哈哈哈。”山人大笑着,一边手握着酒瓶,一边摇摇晃晃地向远方走去。 云飞目送着山人的背影渐渐消失,许久许久回味着山人的笑声。这笑声是对世事的一种多么的无奈。 就在云飞打算回去休息时,前面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朝着他急速奔走过来。不一会儿,后面又出现三个人影,紧紧追随着前面的人不放。 云飞感觉奇怪,不觉停住了往前挪动的脚步。 前面那个人影停住,站在护栏杆边,此时借着月光可清晰地看出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后面的三个人追了上来,眼看快到了少女的跟前,突然少女爬上护栏杆,向河中心纵身一跃。 云飞一惊,冲到栏杆边紧跟着跳下江去。江水又湍又急,云飞试了几次,才伸手抓住正在江里扑腾着水花的少女。可少女一把推开云飞,拚命地往深水里沉。云飞想托她往岸边走,不但用不上力,还被对方狠狠咬了一口。云飞—把按住少女的头往水里压,直到少女的手渐渐松开,拽住少女的头发,将她拖到岸边。 上岸后,云飞单腿跪下反复按着少女的腹部,直到腹中的江水从口中流出差不多,又马上进行人工呼吸。 少女刚醒来,三个人围了上来。 “你们想干什么?”云飞心里扑腾扑腾地乱跳,显然来者不怀好意。 “她是我们的人,管你屁事。”其中带队的小头目骂道。 “你们的人?”云飞冷笑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跟你们走,甚至要以死相抵抗?”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这与我救她有关系吗?”云飞回道。 “告诉你,我们是三金帮的人。你不要不识相。” “不管你们是谁,姑娘身体极为虚弱,现在不能跟你们走。” “她死了我们要交尸,她活着我们要交人。”另一个人回道。 “不行。她现在的样子不能跟你们回去。” “对不起,我们奉命行事。再说,你也不是正人君子。”小头目挤眉弄眼地说道。 “你不要胡说。”云飞气红了脸。 “谁胡说?你刚才不是趴在她丰满的胸脯上做体操运动吗?还口对口亲嘴呢。”小头目说罢,和其它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来了。”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云飞回头一看,是云洁赶来了。 原来,时间快到了一点,云飞仍然没有回到旅社,服务员担心出事,敲开云洁的房门,催她将同伴找回来。云洁此时才知道云飞还在外面。于是,就跑了出来。 “快走,我来截住他们。”云洁冲过来站在云飞的前面,同时用力将前面的那个人拨开。云飞趁那个人发楞的当儿,背着少女冲了出来。 三个人醒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云飞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于是,三个人拔起脚去追。 云洁快步上前几步,用身体挡住三个人的去路。 “哪来的丑八婆?”走在前面的一个人挥着手里的小刀咆哮道,“滚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云洁没有理会,拦在中间,这时云飞跑下了大桥。 另两个人围了上来。 “啪”地一声,云洁脸上被挨上重重的一拳,一时眼冒金星。云洁一怒,举起戴着寒光表的左手,右手在寒光表上轻点一下,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第一个人便倒了下去。第二个人见状,起脚向云洁踢来。云洁躲开,紧接着又是闪过一道寒光,第二个人倒在了地上。第三个人见两位同伴眨眼之间倒在了一位小姑娘的手里,不觉大惊,回头就跑。 发射两记寒光后,云洁顿觉身体一下子空虚摇晃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头昏眼花。她记起了母亲的交代,寒光表最多只能用两次。由于能量耗用过多,云洁变得身体非常虚弱。她极力稳住身子,表现出镇定自若的样子。 第三个人跑出不远,见榕儿没有追上来,回过头一看,榕儿脸色苍白,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于是,掉转身手持利刀又冲了过来。 “慢着。”随着一声大喊,桥头上跃出一个人影。路灯下,可看出来人脸上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面纱上泛着水银股的金属光泽。 听到这一声喊叫,那人老老实实站在那儿不动了。 蒙面人走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面前,伸出手指头分别放在他们的鼻孔前试了试,觉得两个人只是一时昏了过去,便对站在那儿的第三个人说道,“你可以走了。这里我来处理。” 接着,蒙脸人走到云洁面前,上下打量着云洁。 “小姑娘,你没事吧?”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说罢,云洁冲下桥,折进了旅舍。 蒙面人望着背影消失的方向,立在那儿久久没动。 第十一章 紫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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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洁回到房间时,被救的少女侧躺在她的床位上,双眼无神地望在窗外。滚圆的双肩、线条柔和的背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两条细长的手臂,纹着一对紫色的蝴蝶。云飞则守在一旁,等候着她回来。 见云洁进来,云飞站了起来,说道,“你没事吧?” “多亏我的寒光表,两下把他们打得没了脾气。”云洁回道。 “第三个人准是被你的武器吓跑了吧?”云飞笑着,然后指着床上的少女道,“我本来想出去帮你一把,考虑到她情绪不稳定,一时抽不出身。现在你安全回来,我就放心了。” “云哥,你回去休息吧。她交给我好了。” 云飞出去后,被救的少女转过身来,欣开被单坐了起来,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云洁才看清少女长像美丽动人,洁白的大腿,苗条的身材,清秀的五官。只是脸部的神色冷淡,眼光忧郁。 显然,对方看到云洁也怔了一下,因为她脸上的疤痕实在难看,是那样刺眼。 云洁打来热水为少女擦净身?99lib.子,换上她的干净衣裤。 “对了,我叫云洁。”云洁自我介绍道。 “我叫榕儿。今年十六岁。” “你比我大一岁,我叫你榕姐,好吗?” 榕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那位帅公子是你哥哥吗?”榕儿问道。 “嗯……”云洁脸红道。 榕儿一句活打破了云洁内心的平静。自从出山以来,云飞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远非哥哥那种关系所能形容。但容貌上引起的自卑,使得她尽量将这种感情埋藏起来。如今面对美丽的榕儿,她更感受到一种沉重和压抑。她尽量在神情上显现出轻松愉快,可这种努力令她多么难受。 云洁不想说话了。于是,爬上床,摘下寒光表。 “你脸色好苍白。” 榕儿还想说什么,发现云洁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云洁觉得精神恢复了许多。听到门外有响动,便连忙跳下床,推开门,发现云飞正站在门外。 “我要出去。”云飞说道。 “干什么?” “在城里转—转,先调查一下情况。”云飞说道,“你留在这儿照顾那位姑娘,注意不要让她出去。留在旅社比较安全,待我查清情况再说。” 看着云飞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再望望熟悉中的榕儿,云洁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滋味。美丽的榕儿会不会将云哥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呢? 云洁—边胡乱地猜想,—边走进了洗漱间。 半个小时后,榕儿醒了。 “你心情好些了吗?”云洁走出来问道。 榕儿点了点头,穿好衣服,就要下床。 “榕姐,我先到下面餐厅订早餐,你洗漱完毕后到下面找我。” 说罢,云洁风儿似的走出门外。 云洁将买好的两份早餐放在桌上,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待榕儿。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云洁跑上楼想看看榕儿到底在干什么。谁知,房间里早没有了榕儿的人影。 云洁一急,搜遍旅馆的房间,依然没见着榕儿。 云洁跑到大门边的总台询问,服务员从监视器储存的文档中调出近半个小时的录像资料放出来,发现十分钟前榕儿已偷偷地溜出了旅社! 糟了!云哥回来没看到榕儿,一定会责怪我。云洁心一慌,跑出旅社,也不管大街上投过来的眼神,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一位手臂刺了一对蝴蝶的女子。可是,一连问了十几个人,都说没看到。云洁泄气了,坐在路旁的石椅上,叹道:人生地不熟,到哪儿去找榕儿? 正在这时,前面不远处出现了昨晚见到的三个人,于是榕儿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去。 小头目回头看了一眼,叫了声:“不好,丑女追上来了。”三人撒腿就跑。 听了这句活,云洁更加生气,本想给他们—射寒光,但看见他们逃命似的奔走又感到非常开心,于是使劲地追了起来。 “站住,”云洁大叫道,“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云洁这—喊,三个人果然站在那儿不动了。 “别……发……光。”三个人纷纷叫道。 “我问你们,榕姐是不是被你们抓走了?” “榕姐?”其中的小头目眨巴着眼睛说道,“你说的是昨晚那位跳水的姑娘吗?” “是。” “不清楚。我们没见到她呵。” “你们昨晚为什么要抓她?” “她是我们三金帮的人,触犯了三金帮的帮规,当然要抓她。我们是奉组织的令行事。” “你们知道她会去哪儿?” “我们怎会知道?” “快说,不然我不会饶你们。”云洁说着,扬起手腕上的寒光表。 “别发光了,小姐。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清楚。” 榕儿想起昨晚的情景,问道,“那位蒙面人是谁?” “是……是我们老大呵。是他叮嘱过我们,以后见着你不要为难你。” “为什么?” “老大的事我们怎么知道,他的命令我们只能服从,怎敢去打听?” 云洁见问不出什么,转身往回走。可是,这事怎么向云哥交待呢? “买彩票吧?小姐。”一个人背着一个大背包向着她走来说道。 云洁心里一惊,问道,“你怎么长得与鬼都卖面具的小贩一个样?” “呵呵,他是我兄长。怎么样,买一张吧?” “哪有背着彩票四处叫卖的呢?”榕儿说道。 “小姐,您有所不知,最近一连两期的特等奖没有人撞中。但是,彩票中奖的几率毕竟太少,大家购彩票,图的是一时的兴趣,睹一次机会。何况两块钱一张的彩票,谁都买得起。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会为了一张彩票而特意跑到有彩票销售的地方。所以,本人四处走动,将生意送上门来,为的是图买家一个方便。” “你走吧,我不想买。”云洁说道。 “两块钱对你没有什么损失,为什么不试—试呢?说不定,真的中了,你就发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 “小姐,过三天就开奖,不用等很长时间。” “去去去,我说了不买。”云洁说着,就往前走。 没料到,贩主小跑着又窜到了她跟前。 “小姐,两块钱的彩票,何必小气呢?就当做捐给穷人吧。”贩主死皮赖脸地说道。 “真讨厌。”云洁一边骂道,一边掏出两块钱,丢给贩主,拿了彩票就往回走。 “等等,小姐。” “还有什么事?”云洁回过头,生气地大声道。 “你的联系地址?” “沥珠宾馆306房间。” “你的手……”小贩记录好云洁的联系地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掌大的指纹识别器,“请在这上面按一下。”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仪器会记录下你的手纹。万一你中了大奖,以后领奖时只需重新按一下,仪器就会自动鉴别出你的指纹前后是否一致。要不然,你中了大奖,彩票委员会的人不会认账呵。” “真麻烦。”云洁按好指纹后,一口气冲回宿舍,顺手将手中的彩票往垃圾桶里一扔。 榕儿悄悄地离开了旅社。跑到电车站,坐上了通往沙湾镇的车。 她原本不是自杀,只是被三金帮的人追着追着,便心一横跳下河,想仗着水性好,逃过这一劫。没料到,竟然有人跳进河中要救她。事到如今,她只好将错就错,索性扮成要自杀的样子,伺机再作打算。被云飞救到旅馆后,榕儿逃走的念头一直没有停止过。云洁下楼买早餐,房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人,她觉得时机到了。 有两件事令她心里感到悲痛。一是父母的双双自杀,二是陈若男为了保护她免受凌辱,因触犯三金帮的帮规而遭到处死。为了逃脱三金帮的控制,她乔装打扮,仍然未能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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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男临死之前,曾告诉她有两样东西,放在她家后面的山洞内一块大石头的夹缝里,要她务必拿到手。—个是她母亲临死之前转交给她的东西,另—个是他送给她的礼物。榕儿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从旅馆里出来后,榕儿就直奔沙湾镇,她想顺便回家看一看。 她家座落在沙湾镇后边的一条街上。自从陈若男告诉她父母自杀双亡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家。—想起这些往事,她感到愧疚不已。母亲的身世,她至今不是很明白。曾听母亲说过,母亲出生在—个遥远的地方。因战乱逃到沙湾镇,遇到了她父亲,就在这儿成了家。而父亲和她母亲—样来自外地。所以,她家在这一带没有任何亲人。 走进家里,冷冷清清。她感到一阵凄凉。虽然父母的音容笑貌有那么几次浮现在她脑海里,但那种带着哀怨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室内的情景,使她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家里来过小偷。几乎所有的物件都被动过,上了锁的柜子、抽屉及箱子均被弄开,一些翻散的东西被随意丢到了地面上。因她染上吸毒,家里没有任何积蓄,值钱的物品被她偷去变卖得所剩无几。小偷—定是发现她家里没有人,才大胆进去,意想偷些值钱的物品。 榕儿叹了—口气,突然发现父母生前的合影照仍旧端端正正摆放在桌面上。 她—下子跪到了父母的遗像前,眼泪纷纷流了出来。 许久许久,她才止住眼泪,抬起头,端详着父母亲的像片,从来没有这样仔细过。她第一次才注意到,母亲的眼神原来有种很特别的韵味。在她心目中,母亲就是天生的大美人。但为何会看上像她父亲这样老实巴结的人呢?这是她经常听到左邻右舍议论的话题。她长大后,心里曾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但父母天衣无缝般的感情却使她慢慢消除了心中的疑虑。或许真正的爱情,只有两人的心灵溶入到了一个世界才能感受得到。旁人怎会理解呢? 榕儿出了家门,很快到了山洞,找到了陈若男藏好的两样东西。原来是两个很普通的布包,一黑—红。黑色的布包无疑是母亲的,她平生最喜欢的颜色就是黑色。红布包里是—条红色的围巾。陈若男以前说过要送她—个很特别的礼物。难道这条围巾很特别吗?榕儿仔细端详了老半天,没看出这条围巾与普通的围巾有什么区别。她解开黑布包,发现里面是一本小册子书。没有书名,没有作者名,甚至一个字也不存在。只有—些奇奇怪怪的图形和符号,是她从来没见到过的。书内很多空白处,都标有—个向左、向右、向上或向下的蓝箭头。偶而出现一个红箭头,但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解释。 榕儿不由99lib?大失所望:真不知母亲为什么要送她一本这样莫名其妙的书。 榕儿将围巾系上脖子后感到柔软舒适,觉得它虽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物件,但终究还能御寒抗冷。至于这本书,榕儿有点犯难,不知如何处置它才好。带着它,在躲避三金帮的情况下,多一样东西就是多—个负担。可是,真要丢掉它,还真为难。毕竟这是母亲临死前送给她的,肯定有她的用意。万一,今后它真的有什么重大的价值,也许后悔就迟了。权衡再三,榕儿决定带着它走。 榕儿小心翼翼地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将书装入手提包后,略为梳洗打扮了一番。 临走之前,榕儿想到父母的坟前上一柱香。主要的目的并不是祈求父母在天之灵能保佑她今后的平安,而是去告诉他们,她已改过自新,以此求得他们对她的宽恕和谅解。 出了门,—种阴森森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 榕儿来到父母坟墓时,眼前的情景令她大吃一惊。坟墓的土堆己被扒开,里面的墓穴空荡荡,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父母的尸首竟然不见了! 是谁干的?竟然连父母的尸体也不放过?她从未听到父母提及过什么仇人。看来,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榕儿顺着原来的小路打算回去。可是刚走出几步路远,一个人影跳到了她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榕儿抬头一看,是—个约五十多岁的男人,精明练达的脸上泛着一丝捉摸不清的冷笑。 “你是准?”榕儿觉得来者不妙,气促地问道。 “嘿嘿嘿。”对方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 “你想干什么?” “只是想和你聊聊。” 榕儿四处看看,附近并无一人,且天色已渐渐逼近黄昏。榕儿不由焦急地叫起来。 “站开。” “放心,我不会害你。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究竟是准?” “别人叫我油二。是街头上的小混混,由于没什么特长,整天为人做些跑腿的苦差事。除了杀人,别人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工钱得先付。以后,万一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尽当会效力。” “你今天为谁来找我?” “这可不能告诉你。干我们这一行也有行规。我们只执行任务。对其它事情,我们从不过问。” “可是,你不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找我,我怎能随便答应你的要求?” “我相信有一件事你绝对会感兴趣。” “什么事?” “有关你父母……” “我父母?我父母的墓究竟怎么啦?”榕儿一听,急着问道。 “要知道这事并不难。不过……” “你要钱吗?”榕儿说道,“你想要多少钱?” “钱当然是好东西,但我现在不需要它。” “你想要什么?” “一本书。” “一本书?”榕儿猛地想到身上藏着一本书,心里跳动了一下,但脸部仍然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书?” “一本无名无姓的书。这本书你母亲生前一直保存在身边。她死了,这本书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但有人对这本书感兴趣。只要你愿意将它奉献出来,那么,就有人将你父母的尸体运过来,并加以厚葬。怎么样?条件不错吧?” “原来有人蓄意要谋害我。”榕儿感到这是一个极大的诈骗,“哼,梦想。” “榕姑娘,你错了。你父母本来就没有自杀。” 榕儿吃了—惊,“难道说我父母是被人害死的?” “没错。” “是谁呢?” “是谁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父母死前曾中过毒。我推测,可能是因为遭受的痛苦实在难以忍受,就选择了自杀。” “中毒后自杀?”榕儿问道。 “是的。你父母死之后,因为你当时不在身边,是陈若男按你的要求葬在这里。” 榕儿指着荒乱的墓地说道,“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 “最近盗墓的现象很多。发生这种情况并不止这一起。具体为什么我不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盗墓与害你父母是两回事。” “为什么?” “因为,盗墓的事系那些无业游民所干。最近好像有个地下组织专门收购死人。所幸的是你父母的尸体在别人交易时被人认出,因而得以保存。这个人不但认识你母亲,而且也知道你母亲有本什么书。因此,他想以这个为交换条件。他是医生,懂得那本书的价值。那是本用一种极落后的少数民族语言所写的医书,一般人看不懂。” “如果我不愿意呢?” “没关系。他说,他仍然会将你父母的尸体交给你。他不想做使人为难的事。” “为什么他不亲自出面与我交谈呢?” “榕姑娘,这你有所不知了。这本书对—般人没有用,但对懂内情的人却很有用。不然你母亲也不会保存至今。他分析说,你父母招来杀身之祸,就是因为这本书。如果他明着找你,下场很可能与你母亲—样。他不想冒这个风险。” “既然这样,我留着这本书也没什么好处。不过,要将这本书给你之前,我要亲眼见到父母的尸体下葬。” “这个好说,我回去把这事办好。” 油二走后,榕儿的眼泪再—次纷纷流了出来:娘,女儿对不起你们了。 第十二章 父母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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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二果然说话算数,当即按榕儿的要求将她的父母厚葬在原来的地方。 榕儿做完这一切时,想起油二的话,决心找出父母被害的原因。可是,真正要寻找线索时,感到此事毫无头绪,不知要从何着手,心里不禁茫然。 榕儿正站在那儿苦苦思索下一步的计划时,远处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向她这边的方向走来。不知为什么,警察诡异的行动立刻引起了榕儿的注意。榕儿试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个警察也跟着她转了方向。榕儿心里一惊,便飞速跑了起来,果不其然,两位警察也跟着跑了起来。榕儿心里明白了,两个警察要么是三金帮化装抓她的人,要么是三金帮混在警察队伍里的内线。 榕儿记得北部的沙湾场有个大池塘,那儿或许能躲过他们的追捕。于是,榕儿使劲往北边跑。走到离垃圾场不远时,榕儿发现有个小孩子正坐在地上哭泣得很伤心,心里一愣,回头看时,两位警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小朋友,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榕儿走上去问道。 “我不是小朋友。”对方听到有人叫他小朋友,显然非常生气,并大声纠正道,“我今年满十六岁了,成年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情况会这样。”榕儿连忙说道。心想:原来是个小矮人。 小矮人笑了,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向他表示道歉,“我叫丁丁,你呢?” “榕儿。” “我的家在那。”丁丁指着大垃圾场北面的一个小角。 榕儿顺着丁丁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个十平米的小木屋。原来那就是小矮人丁丁的家,怪不得他坐在这种地方呢。 “你家里有什么人?” “我妈妈。”丁丁说道,“我妈妈是捡垃圾的,她在五十岁的时候,从垃圾场捡到了我。” “你为什么要哭呢?” “我现在才明白,妈妈用人世间最低下的尊严为我挣得了一份幸福的童年。想到妈妈白发苍苍,还要在外捡垃圾养活我,我的心就痛。今天早上我发过誓,一定要凭自己的双手,让妈妈体面地度过安静的晚年。可是,找了整整一天,没有一个事主愿意雇我。人家只看我一眼,就说人手够了。我知道,他们都在嫌我个子太矮。呜呜呜。” “原来为这事在哭呵。”榕儿不禁被丁丁的一片孝心所感动,说道,“丁丁,听姐姐的话,你现在可是一个小小男子汉呵,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哭鼻子。不然的话,我会把你当成没有长大的小朋友呵。” “好好好,我今后一定不随便哭了,我要做一个出色的男子汉。”丁丁揩揩眼泪道。 “这就对了。”榕儿笑道。bbr> 丁丁正要说话,远处有束强烈的车灯划破了黑夜的上空。借着光线,可辨别出是一辆呼啸而来的警车。 “丁丁,我要躲一下。警察来抓我了。”榕儿说着,匆匆地朝北边走了。不一会消失在夜色之中。 从车上跳下来的警察,纷纷在垃圾场及四周找寻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找不到目标,几个警察朝着丁丁的位置走来。 “喂,你有没有看到一位姑娘?”打头的一个问道。 丁丁马上意识到他们是在找榕儿。他心里想: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不希望对榕姐不利。 “小朋友,我们来救她。”看着丁丁欲言又止的样子,对方补充了一句。 丁丁看到警察的眼内闪过—丝狡猾的光线。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丁丁很快地回道。 “你敢肯定你说过的话吗?” “我一直坐在这儿,真的没有看到什么人。”丁丁知道榕儿没走出多远,—定藏在附近。因为垃圾场的北面是双鸟峰,双鸟峰中间的坡地是索魂坡,索魂坡是死亡之谷,他们决计不会搜到那儿去。 大批人马搜索了一阵,最终一无所获,便骂骂咧咧地上了车。 等到警车消失在视线之后,丁丁拍拍屁股上的灰,准备回家,不料榕儿从夜色中忽地跳了出来,落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还没走?”丁丁大吃一惊,“他们正在找你呢。” “我能走到哪儿?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榕儿说道。 “你刚才躲到什么地方啦?”丁丁问道。 “我嘴里含着一截塑料管,潜在前面不远的水塘里。” “你早有准备了?” “嗯,丁丁,你知道附近有藏身的地方吗?” “那些人还会来抓你吗?” “是。” “可是…….”丁丁挠了挠头皮,想了老半天,才说道,“有是有个地方,只是那地方,别人不能去。即使去了,也出不来。” “为什么?” 丁丁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在这儿等一等,我回家和妈妈打个招呼。” 丁丁很快跑进了那间小屋。 “妈妈,对不起,我今天没找到活。”丁丁对着坐在床边缝补衣服的母亲喊道。丁丁的母亲是位七十多岁的老妪,按年岁算,丁丁叫奶奶没问题。由于丁丁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弃婴,她抱来后便以儿相称,并将丁丁养大成人。所以丁丁自然将她当母亲看待。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外面的人都叫她垃圾老太。 “不用急,慢慢来。”垃圾老太回道。 “妈妈,我要出去办点事。” “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 “有位姐姐遇到了困难,我想帮她一下。” “等等,我给你一样东西。”垃圾老太放下针线活,颤魏魏地走向放在屋角的小皮箱。 在丁丁的记忆中,从来没看到母亲动过这口皮箱。他曾好几次想知道皮箱有什么珍稀的物品,被母亲严词拒绝。今天,母亲竟然主动当着他的面开开皮箱,这令丁丁感到兴奋。可是,丁丁探头一看,不禁大失所望。皮箱里仅仅放了两件极为普通的物品。一个是能 6234." >戴在手上用的古旧计时表,不知母亲为何藏着它一直不用。另一个是块精致的小竹牌,尾端系着一块小红绸布,竹牌上雕刻着一个“丁”字,可作佩带在胸前的饰物。 垃圾老太拿出小竹牌,递给丁丁,说道,“这是我从垃圾场捡到你时,你身上唯一的有意义的东西。不知什么人把你放在一个柳树条编织的篮子里,然后偷偷遗弃在垃圾场。我捡到你时,你发着高烧,正哇哇大哭,瘦得不像样子。唯一显眼的,就是这块在你身旁系着的小竹牌。我想,这个竹牌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信物。你的名字就是按照这个字来取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以后说不定靠它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他们坏,我不要找他们。”丁丁嚷道。 “我儿,你听着,世上没有父母不疼自已的子女。是你父母狠心遗弃了你还是有别的原因,现在并不清楚。不管如何,出外时千万别忘了打听你的生身父母。能找到岂不是更好?找不到就当命中注定。” “是,妈妈,我听你的。即使找到了父母,你还是我的亲生母亲。从现在起,我决心要挣钱养你。” “妈妈相信你能干。”垃圾老太笑了起来。 丁丁也笑了,笑得很开心。 告辞母亲出来后,丁丁朝榕儿站着的地方走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和榕儿说话,远处出现了一大批的人影,正朝着这边走来。 “不好!南边有人来了。”丁丁叫道。 榕儿脸色变得苍白,她发现东边和西边同时出现了人影。三方向齐射过来的灯光,将垃圾场照得如同白昼。 “跟我来!”丁丁冲上去拉起榕儿的手跳下垃圾场旁边一条干涸的水沟。两人一口气跑了五百米之后,爬出水沟,顺着北面的山坡往上走。 “山顶上不是没路了吗?”榕儿迟疑着停住脚步。 丁丁喘着气回过头,用力拉住榕儿的手往前拖。 榕儿只好跟着丁丁往前跑。 不久,悬崖出现在前面,丁丁和榕儿站住了。 “榕姐,你看,下面有棵大树。跳下时要紧抓住那根长树枝,然后脚使劲往右边山壁上的石头蹬,当身子往左飞出大约一米的距离,再松手往下跳。注意看我跳的姿势。”说罢,丁丁纵身跳下山崖。 榕儿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后面追上来的人愈来愈近,心一横,照着丁丁的姿势跳了下去。 “咚”的一声,榕儿跳进了一个很深的水潭。站在岸边的丁丁,赶忙将准备好的长树枝,向榕儿伸了过去。榕儿抓住树技,借着丁丁的拉力爬到了岸上。 丁丁从周围拾了些干柴和枯草,用火机点燃。燃烧着的柴火,倾刻间借着四周的空气,散发出炽烈的热量。不久,两人湿漉漉的衣服开始冒出腾腾的热气。 “你怎么知道这种地方?”榕儿问道。 “有一次,我被一些小朋友追到了山顶的边崖上,不小心脚一滑就摔了下来。我拼命抓住山壁上的一棵树,可当时风特别大,树被吹得摇来晃去,—松手,不想发现了这个地方。”丁丁说道,“你看树下的右边,一片蓝色,那儿长着一种叫做天蓝草的花草。人掉进里面就会完蛋。所以跳崖时要掌握好技巧。” “掉到天蓝草里会完蛋,为什么呢?” “天蓝草有毒,沙湾镇人人这么说。天蓝草是瓦寨人所种。山外的人有十多年没看到过瓦寨人,大家都猜测瓦寨出了事。” 榕儿眼光落在了水潭边,“水潭边为什么长得都是黄色的花草?” “我第一次见到它时也感到很惊奇,除了水潭边之外,其它地方都没有,而且它对人很安全。” “可爱的黄花草。”榕儿摘了几朵黄花草捧在手里,用鼻孔凑过去,“多香呵。” “下次,我们带工具移植—些黄花草捎回去,好不好?” 榕儿望了望周围的地形,四周是高耸入云的山崖,唯一地势稍平坦的地方种植了许多天蓝草,这就是著名的索魂坡。索魂坡下面是死亡之谷。 “这是你所指的别人不能进来的地方吗?”榕儿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 榕儿不解地问道,“难道你有办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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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丁丁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副手套,手套上布满了细细的绒毛。 “手套?”榕儿质疑道,“它能起什么作用?” “戴着它,就能攀岩走壁。” “能行吗?”榕儿质疑道。具有如此神奇功能的手套,榕儿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不是—般的手套。”丁丁说道,“它是模仿壁虎和晰蜴的脚掌结构制造的仿生手套。你看,整个手套的外表布满了无数细小的绒毛。在爬行时,每根绒毛与固体接触时会产生较小的粘力,所有的绒毛合起来就形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巨大粘力。我试验过,一副这样的手套支持八十公斤的重量绝对没有问题。因此,我们攀岩出去,不会有困难。” “可是,—副手套不够呀。” 丁丁刷地卷起裤袖,露出他小腿上绑着的一副脚套。 “四肢并用,还可在岩壁上小跑着走呢。”丁丁说道。 榕儿惊奇道,“怎么会呢?” “你看到壁虎在天花板和在地面行走的速度有什么不同吗?” “嗯,好像没有。” “是一个道理呵。” “我明白了。”榕儿问道,“是谁送给你这样的仿生手套?” “我师父。” “你师父?” “是的,他常到沙湾镇的双鸟峰来。他每次进山前要找我玩,并要我叫他师父。我问他到双鸟峰干什么,他说他有观察动物行为和习性的爱好。两年前,他送了这副手套给我,后来我再没有见到他。除妈妈外,他是第二个对我有亲切感的人。” 说罢,丁丁一阵伤感。 “他叫什么名?” “大家都叫他山人。” “山人?”榕儿说道,“听说有这么一个人,常常坐着大鹏,云游四方。” “今天抓你的是些什么人?”丁丁问道。 “三金帮。” “三金帮是个什么组织?” “三金帮是个黑织织,由三兄弟把持,即金汞,金铅和金镉。表面上他们到处开公司,做着正人君子的生意,暗地里无恶不作,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坏事。” “你怎么会落到他们手里呢?” “说起来令人羞愧。” “哦?” “我认识了一位叫做陈若男的大男孩,长得一表人才,有种迷人的气质。他对我非常友好,常送我鲜花、礼品,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以关心和照顾。就这样,我渐渐喜欢上了他。当我发现这是三金帮精心设计的圈套时,已欲罢不能了。他们对付漂亮的单身女子通常使用美男计。正是彬彬有礼的迷象,才会使女人对他们产生好感,失去对他们的警惕性。我就这样一步步滑进去的。有一天,他说有一种饮料,喝了以后能增强记忆力,学习成绩能很快提高。我一听心就动了。可从此以后,我发现再也离不开它。后来才知道饮料里掺有一种能上瘾的迷你神药粉。” “报道说,长期吸用迷你神能透支人脑中的记忆物质和神经系统。是不是?” “是的。”榕儿接着说道,“不过,后来陈若男对我动了真情,我也确实爱上了他。金铅当众羞辱我时,被陈若男一怒之下杀死。之后,我没有再见到他。听说他被帮规处死。” 榕儿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你现在还吸毒吗?” “没有了。父母死后,在陈若男的帮助下,我开始了戒毒。正是因为这件事,陈若男才得罪了三金帮。”榕儿说道,“衣服烘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山吧。” 丁丁戴好手套,卷起裤脚,将裤套解下来,穿在脚板上。 “你重量较我轻,不如你的宝物让我戴上,我来拉你。如何?”榕儿建议道。 丁丁本想充当男子汉的角色,但榕儿说的有理,只好让了步。 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人开始向山顶攀登。 刚到山顶,丁丁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酸麻得不能动弹了。 “三金帮知道我们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丁丁望着前方,忧虑地说道。 “对不起,我连累了你。”榕儿看着眼前的小男人,不禁为他的处境担扰起来。 “我不要紧。大不了让他们抓住饱打—顿,受些皮肉委屈。”丁丁问道,“榕姐,你打算怎么办?” 丁丁的话让榕儿听起来更加不安。 “我想到海城去。海城有个非常著名的大动摇歌舞团。歌舞团的老板是珍珠国人,背景很硬,要是能被他们录用,三金帮不敢对我怎样。”榕儿说道。 “榕姐长得那么出众,一定会被选上。” 榕儿笑了,“我们走吧。” 当丁丁和榕儿回到垃圾场时,四周一片寂静,三金帮的人早就走了。丁丁走到小屋前敲门时,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急忙推开一看,哪还有母亲的踪影? 丁丁不顾一切地就往外跑,边哭着边呼喊着妈妈。 榕儿从后面追了上来,—把扯住他的手。 “放开我,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丁丁拚命想挣脱榕儿的手。 “外面漆黑一团,你到哪儿找呀?”榕儿仍然不肯松手。 “榕姐,我求求你。你让我去找。这一定是三金帮干的。我要找到他们,要回我的妈妈。” 榕儿心里一酸,一滴眼泪流了出米。丁丁悲痛欲绝,她心里何尝又不99lib?难受?在这个时候,她必须头脑要冷静下来。否则不但救不了丁丁的母亲,事情会变得更糟。想到此,她上前说道,“丁丁,你一定要听榕姐的话,榕姐答应你。一定要找到你的妈妈,并将你妈妈救出来。但是,你首先不能哭。你不是说过吗?你不是小孩,是成年人。成年人就要学会控制自己,冷静处理发生的意外情况。” 许是榕儿的一番话起了作用,丁丁用手抹了抹眼泪,止住了哭泣。 “这才是男子汉。”榕儿劝说道,“再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三金帮干的,目前没有证据。一个老人,对他们有什么用,谅他们不会怎么样。就怕他们捉你妈妈是假,诱我们出面是真。所以,我们现在找他们,无异于自投罗网。” “照你这样说,妈妈就不找了?”皮皮又哭起来。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得慢慢想办法。” “我妈妈那么大年纪,受不了折腾和打击,万一有什么意外,什么都迟了。”丁丁说道。 “跟我—块到海城去。”榕儿拉紧丁丁的双手说。 “不,我要留在沙湾镇找妈妈,哪怕当乞丐,我要找到她。” 丁丁固执的态度令榕儿心焦。她曾耳闻很多孤独或被遗弃的老弱病残者,失踪后就再也找不到了。由于这些人没有亲人和朋友,警察局不立案。偶而有一两例报案,也是永远破不出的无头案。要如何说服丁丁不要冒险呢?榕儿心里忽地想到了一个人。 “丁丁,你不是有个非常厉害的师父吗?这种情况下找他,说不定他会帮你。” “师父?”丁丁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他来无踪去无影,我到哪儿找他呵?” “海城是个大城市,交通四通八达,离这儿不算太远,说不定在那儿能打听到你师父。” “不行,我得在这儿找妈妈,等妈妈回来。” “丁丁,三金帮的主要势力在海城,到那儿找你妈妈不会错。” “榕姐,你走。不关你的事,我自己一个人找。你快走,要不然,被他们发现,你走不成了。”丁丁推掇着榕儿道。 没想到小个子丁丁竟如此顽固。她丢下丁丁独自一人跑到海城去,于情理上说不过去。可他偏偏任性,榕儿感到一时束手无策。 正犹豫着,在夜色的的掩护之下,四个粗壮的男子,一眨眼将榕儿围成了—个小小的包围圈。 三金帮的人!榕儿心里打了个寒战。知道这次再也无法逃出去了。 “你们想干什么?”丁丁走到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身边,想推开他,无奈人小力气弱,怎么也撼不动那高大的身躯。结果,反而被那个人一脚踢翻在地。 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小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去吧!”打头的刚说完,照着丁丁的屁股又踢了一脚。 “哼,我不会让你们抢走我的榕姐。”丁丁咬牙切齿地说着,忍住痛从地上爬起来,取出仿生手套和脚套。 “小蛤蟆口气不小。”打头的说道,“为了一个美女,让你如此动心卖命,只怕你不但消受不了艳福,反而冤枉着赔了性命。这样岂不是可惜?” 丁丁穿戴好后,迅速走到四个人的身边,以极其迅速的动作用手套和脚套紧紧粘住四个人的脚,同时大声对着榕儿说道,“榕姐快跑。” “丁丁,你……”榕姐一时被丁丁的举动惊呆了。 “快走,榕姐,时间一长,我会支持不住。”丁丁使尽力气叫道。 如果不走的话,两个人都会逃不出去。现在只有逃出去,以后有机会再将丁丁救出来。想到此,榕儿眼一红,连忙冲了出来,不久淹没在远方的夜色之中。 四个人没想到丁丁会有这一手,想挣脱丁丁的手套和脚套,没想到越挣扎越粘得历害,最后四个人绊倒了—块。等到他们不挣扎反而容易摆脱粘力的时候,榕儿走得无影无踪了。 “把小蛤蟆带走。”打头的说道。 榕儿一口气跑出了沙湾镇。一边跑,—边惊魂不定地往后看,直到确信他们远远抛出了视线外,才气喘喘吁吁地坐到了地上。 风轻轻吹了过来,榕儿感到—阵寒意。 榕儿突然后悔了。她不应该这样自私,丢下丁丁—个人而独自跑了出来。丁丁是因为救她而陷了进来,他是无辜的。现在,她在外面呼吸着自由新鲜的空气,而丁丁却在受到非难的折磨。 丁丁自称是我的朋友,我算是他的朋友吗?榕儿想道:不行,我得回去。 然而,当她回到原来的地方时,丁丁和那四个人已经不见了。 泪水顺着榕儿的脸颊纷纷流了出来。 “丁丁,你在哪里?榕姐对你不住,今生今世,无论你到了那里,榕姐一定要设法救你出来。” 榕儿抹净了眼泪,开始往回家走,她必须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第十三章 三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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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儿跑回家时,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匆匆忙忙跨出门往车站方向走。为了怕引起三金帮的注意,专选难以引人注目的僻静处走。可是,刚走入一个小巷子时,还是被三金帮的人发现了行踪。有五个人追了上来,眼看就要将她围住。 榕儿心里只得暗暗叫苦:今天看来插翅难逃了。 正当榕儿感到束手无计之时,一个人影飘然跳到了她的身边。她睁眼一看,是一位身材瘦削,腰系一条黑色毛巾的老人。 只见老人站在她前面,伸手拦住五个.人的去路。 “各位休得无礼!”老人大喝道。 五个人一怔,然后一个人走了上来。 “你是谁?竟敢拦我们?” “我是谁并不要紧。”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知道。丧尽天良,专门欺负弱小的三金帮。” “什么?你竟这样骂我们三金帮?” “你们三金帮,除坑蒙拐骗之外,还有什么值得玄耀的东西?” “不识相的老东西,竟敢侮辱我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 “笑话。我今年一百八十岁了,还想活到三百岁。” “兄弟们,冲上去,给我抓起来。看老东西敢不敢口出狂言?” 五个人亮出手里的家伙,杀气腾腾般地扑了上来。 老人冷笑一声,将腰上的毛巾解开,往五个人当中轻轻一挥,瞬时挥发出一股黑色烟雾,轻飘飘地向五个人的脸面上飞落。不一会儿五个人纷纷丢失手里的武器,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哇哇大叫。 “原来你是江湖中传说的毛巾老人。”一个人哭道,“我们的眼睛全瞎了,这可怎么办?” “你们这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今天暂且饶你们一命,下次碰见你们欺负弱小,休怪老汉手下无情。” 说着,老人拉着榕儿走出了巷道。 “谢谢毛巾前辈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榕儿低头鞠躬道。 “不用谢。不知姑娘为何得罪三金帮的人?” “我被他们设计骗入了三金帮,如今想摆脱他们的控制。”榕儿不想提及陈若男的名字。 “三金帮人多势众,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多次。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榕儿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她原是三金帮最低层的成员,她的脱离与否对三金帮没有多少影响。为什么三金帮要如此兴师动众捉她呢?这是榕儿始料不及的事。 “这样吧,我送你一样东西。”毛巾老人拿出一件薄薄的透明塑料状东西,展开后,可以看出类似带着面罩的雨披。 “这是什么?” “一件可调肤色的皮肤衣。” “皮肤衣?” “对。穿在身上后,可调节人身上的皮肤颜色。这是仿照变色龙的变色原理所做。不同的是,它吸收大气中的光线后能储存,不像变色龙那样随环境的光线强弱而变化。它的调节,完全依人的意愿来办。你只要将它所储存的光能量调到一定的强度范围,它会显示不同的颜色。穿上它后,只要轻轻按动下端的按钮,你的肤色就会发生改变,直到你满意的程度为止。这样,只要三金帮的人认不出你,你可以平安无事。” 说罢,毛巾老人告辞走了。 榕儿当即回到家,按照毛巾老人的说法穿上可调皮肤衣,按动底端的微小肤色调节旋钮,皮肤的颜色果然会渐渐发生改变,而且眼睛也可以跟着变色。榕儿在头上戴上母亲遗留下来的假发,对着镜子一瞧,几乎认不出自已。与原来的模样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当确信无任何破绽之后,榕儿这才放心地往外走。就这样,榕儿坐车到了海城,在海城的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除了几个男人偶尔对她的姿色瞟上几眼之外,再没有发生其它情况。 榕儿此时改变了最初的想法。原来她想到大动摇歌舞团试试运气,现在似乎没必要,她可以公开在海城活动了。 嗯,去见见云洁,看她什么反应。榕儿想道。 榕儿走进沥珠旅社云洁的房间时,云洁正坐在床上看电视。 “小姐,你是……”云洁望着走进来一位蓝眼睛,红头发,黑色皮肤的姑娘,感到一愣。平时只有服务员和云飞才进她的房间,而且进入之前,先要按门铃。 榕儿微微一笑,返转身关好门,通过藏在衣服口袋中的微型调控器,将肤色渐渐变为原来的颜色,同时取下头上的假发。 “原来是榕姐。”云洁大声叫道,猛然扑了过去,说道,“我和云哥正担心你会落到三金帮手里呢,没想你的化妆术如此高级。” “嘘,小声点。”榕儿做了个不要声张的动作,然后将嘴悄悄附在云洁的耳边说道,“不要让别人知道了我原来的身分。” 云洁点点头,问道,“你的肤色怎么说变就变?” 榕儿微微一笑,指了指身上特殊的皮肤衣说道,“嗯,是它在发挥作用。” 接着,榕儿将她以前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云洁。 “想不到,榕姐的身世也是凄惨。”云洁动情地说道。接着,两人你来我往谈了很多有关自已的家庭和遭遇。由于有着相同背景的身世,两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已。云洁对榕儿的敌意一下子降低了许多。 “你云哥呢?” “出去了,这几天一直忙着调查三金帮的情况,可是毫无进展。” 这几天一个人呆在旅社,沉闷的空气令云洁有些难受。她很想到外面散散心,但又怕别人向她投来怪异的目光。今天,榕儿来了,云洁想到外面走走的愿望更加强烈。 “榕姐,我们出去走走,好吗?”云洁说道。 榕儿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街上后,云洁不禁深深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两人顺着枫叶大道往前走。不久,来到大千世界的公园前面,云洁停住了脚步。 “多漂亮的地方。”云洁看着里面梦幻般的景致,不由发出了啧啧惊叹。 榕儿被云洁这一叫,也仔细看了起来,果然里面金碧辉煌的建筑,小桥流水的风景,令人十分心动。 “想进去看吗?”榕儿问道。 “票太贵了。一百元—张的票。”云洁指着价目表说道。 “我请客。”榕儿说着,就走向票务台。 “对不起,目前停止开放。”票务员指着旁边张贴的通知说道,“我们正在筹建—个奇物园,半个月后再开放。奇物园开业那天,我们的票价有优惠,到时欢迎两位前来参观。” 云洁感到很扫兴,加上大街上招来许多人好奇的目光,刚出门的愉快心情消失得无踪无影了。于是,强拉着榕儿回到旅社。 晚上七点,云飞还没有回来。 吃过晚餐时,云洁将频道换到海城三台,云飞叮嘱过她,每天要注意收看本地新闻,尤其像寻人启事类的广告不能错过。看完新闻后,发现没有云飞所需要的消息,云洁便将遥控器—放,也不管榕儿,倒头便往床上一躺。这时,门铃响了。 榕儿起身去开开门,一个服务员满脸笑容站在门外。 “恭喜云洁小姐中奖了。”服务员笑道。 “我中奖了?”云洁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跃窜到服务员的前面。 “是的,刚才从彩票处打来电话,说住在我们旅社305房的云洁荣中特等奖。” “特等奖?”云洁对听到的消息简直难以置信。 “是的,奖金一百三十六万。他们说在明天上午九点钟,你务必准时到达彩票委员会举办的颁奖大会现场兑奖。”服务员说完就告辞走了。 “—百三十六万?”云洁自言自语地回到床上,尔后忽地又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次.99lib.,最后走到榕儿的面前说道,“榕姐,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榕儿不禁被云洁的神情逗乐了,“你呀,没买彩票之前肯定想着中彩票,中了彩票却又不相信是真的。管它是真是假,明天去领不就知道了吗?” “榕姐,等会云哥回来了你不要告诉他彩票的事。我怕骗了呢。” “行,我替你保密。不过,你拿到了奖金得付我保密费。” “糟了,我的彩票。”云洁忽然记起她将彩票已扔进了垃圾箱。而垃圾箱每天要及时清理。 没有彩票,怎么领奖? 正在云洁为彩票丢失而懊恼时,云飞回来了。 “彩票?什么彩票?”云飞说着,就跨了进来。 “我……”云洁犹豫了一会,“我前天买的彩票,丢在垃圾箱内,现在找不到了……” “是不是这一张?”云飞高高举起手里一张彩票。 云洁跳起身,一把抢在手里,展开一看,果然是她买的那张。 “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我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呗。” “什么?”云洁吃了一惊。bbr> “难道你知道了这张彩票的价值?”榕儿问道。 “嗯,有预感。” “你……”云洁瞪大眼睛道,“莫非你有特异功能?” “这事说起来很凑巧。这几天我在外面转得很辛苦,本想打听有关三金帮的消息,无奈几乎没人知道三金帮的活动情况。前天,我坐在一家小饮料店喝饮料时,无意之间看见一个女孩子正在播放滚彩球的录像资料。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她正在研究如何中大奖的规律,可找来找去没发现什么。我在旁边观察了一番,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摇彩球号码时,表面上看,在机器的驱动下,彩球在作随机滚动,似乎没有规律可寻。但仔细一瞧,仍能发现破绽。当两个不同的号码彩球同时落到入口位置时,按照正常的规律,两只球落下的机会均等。但是,我看到一个彩球很轻易的就落下,而另一个彩球却像受到了某种斥力,反而远离了入口。我认为是摇奖装置暗中装了微弱吸力器。只要事先将吸力器的吸力频率调节到能识别某一个数字的彩球,吸力器就会对其它号码的彩球产生微小的斥力,从而让识别的彩球优先下落。吸力器吸球的号码顺序在摇奖之前,完全可以人为设定。” “这么说,彩票谁中奖完全可以在背后操纵?”云洁说道。 榕儿不禁被云飞的敏捷观察力所深深折服,同时又产生疑问道,“可是,你怎么会想到是吸力器呢?” “我先把每次中大奖的号码顺序记下来了。看录像时,我仔细对照了每次摇奖时彩球落入的动作。当注定要为某一号码的球落下来时,其它球即使恰在落口的中央也不会下落。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种现象。我认为这是反常的。为此,我特意到图书馆查了相关资料,经过分析判断,我认为是吸力器在起作用。” “难道与天地丽人公司有关吗?”榕儿问道。因为,报纸报道说中特奖者通常会得到天地丽人公司的昂贵美容券,而且有机会进入大动摇歌舞团。 “天地丽人公司常常通过卖彩票为大动摇歌舞团选拔人才。中特等奖的彩民为媒体大量报道,一方面相当为天地丽人公司提高知名度打免费广告,另一方面为得奖者今后登上歌舞台作热身宣传。这是天地丽人公司的绝招。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只有通过特殊的包装和宣传,成功的机会才会很大。” “这么说来,云洁妹妹有机会进入大动摇歌舞团?”榕儿说道。 “真是奇怪,天地丽人公司怎么会选中我呢?”云洁表示怀疑。 “老实说,我没有想到云洁会中特等奖。我在海城电车站的录像资料里,看到天地丽人公司的总经理,有过三次,用眼睛瞟了云洁几秒钟。那天晚上回来后,云洁说榕姐不见了,跑到外面不但没找着,反而在街上让一位背着彩票的摊贩缠着买了一张彩票。我觉得这种现象不太正常……”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榕儿开开一看,还是刚才那位满脸笑容的女服务员。 “云先生,你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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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到达前台,拾起话筒,才知道电话是警察局局长高雄打来的。他约云飞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地下室见面。 云飞想到高雄不是一般人物,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地下室的家俱非常简陋,除了两张椅子,一张茶几,一把自动电热水壶,几个一次性纸杯外,再也没有什么。云飞进来的时候高雄正在翻阅一份资料。 “找我有什么事吗?”云飞坐下说道。 高雄一言未发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 云飞—看是有关桃源山内一研究所发生爆炸的内容,神情一惊,但旋即恢复镇定。联想到从鬼都到海城的经历,心里不免产生了戒备,于是将资料往前—推。 “我不懂你的意思。”云飞说道。 “受城主委托,我最近去了鬼都几次,主要为了调查这个案子。” “与我有关吗?” “嗯,坦率地讲,我们目前遇到一连串令人困惑的案件,需要有人协助。” “高局长,你找错人了。”云飞冷冷地说道。 “没有。你在鬼都的表现,已说明了—切。” 难道凌风告诉他了吗?他记起凌风曾说过的话,觉得这件事较复杂。云飞望着高雄,没有说话。 “协助我们,可以充挥发挥你的才智和特长。打击犯罪分子的活动,是对社会秩序稳定和人民安居乐业作贡献,有什么不好呢?” “我没有兴趣。” “我们不会亏待你。” “如果我不愿意呢?” “我们调查过你的情况,发现你的来历非常可疑,所有档案里都没有你的资料,而且还包括你那位—起从鬼都过来的朋友。” “你想怎样?” “我并不想对你怎样,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保证没有人追究你的过去,还可以按你们的要求,造好你们所需要的一切档案和资料。” “什么意思?” “请答应做我们的地下情报员。” “你以为我会轻易答应你的要求吗?” “不过,你拒绝我之前,最好想清楚。在海城势力范围以内的任何土地上,如果没有我们的努力合作,你会寸步难行。你找不到工作,也没有任何人敢雇你。你不至于想凭个人的力量与国家的机器较量吧?” 云飞默然无语。 “十多年来海城不断出现孤单无依的老人和小孩失踪案,我们侦查时遇到了极大的阻力。我们初步确定背后有个强大的犯罪组织,但因牵涉到政府官员,我们警方出面效果甚微。而且警察内部也有他们的内线……” “我明白了,你想让我们通过—种非警方的力量,为你们提供他们犯罪的有力证据,一但时机成熟,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高雄点点头,“我们暗中会给你们安全保护。” “要我做可以,但我有条件。” “请说。” “第一,我想开个仪器开发公司,这样我可以名正言顺四处活动。第二,不管我今后遇到什么危险,我希望你们一定要保证云洁的安全。第三,万一我或云洁,个人方面与你们了解的情报有冲突,属于我们的情报我们有处置权,不必你们介入事端。事情没有完全明确之前,我不想让任何人包括你们警局知道我们的情况。” “我答应你。不过,公司职员二至三人最好,不能太多,由你负责组织。地点设在青山大道13号门面,我负责帮你搞定。你们的薪酬我们负责。如果干出业绩,我们可以为你拨些款项,好不好?” “我尽力而为。” “谢谢。”高雄站起来紧紧握着云飞的手道。 在高雄暗地里的协助下,云飞的公司很快成立,被命名为飞达仪器开发公司。公司位于青山大道13号,占地六百平方,三层高的楼房。最上层为住房,中层为办公,底层为实验室。 云洁拿到丽人公司的一百万美容券和三十万现金后,接照云飞的吩咐来到了山水区。 山水区完全一派田园式的风光景色。四周绵延环绕着—望无尽的水杉带。大大小小的湖泊,与周围层层叠叠的花、草、树构成—幅非常美丽的水乡山景图。在这幅山景图里,布置着星星点点的公司中心部、研究所、大集团办公楼。从远处眺望,流水蜿蜒,古树参天。—幢幢建筑物造型各异,错落有致。亭台楼阁,厅堂馆所,还有别墅式花园小楼,可谓金碧辉煌和清新典雅交相辉映。 云洁转过几个小道,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物面前驻住脚步。这就是以出美女而著称的天地丽人公司。据报道,把一位普通的女孩培训和调理出—位出色的美女,是—项造价极其昂贵而又复杂的“系统工程”,而参加这项“工程”涉及到诸如形体教练、营养师、牙科医生、外科医生和心理学工作者等等众多专家的精心配合。他们要通过大半年的坚持不懈的工作,才能把一个女孩塑造成—位美丽优雅的“女王”。出现在舞台上和电视摄影机前的天仙般的小姐,正是这些工匠们的“杰作”。 在天地丽人公司的接待室里,总经理秘书接待了云洁。 云洁迅速填好了秘书递过来的表格。她所学的知识得益于母亲在桃源山的教诲。母亲孜孜不倦教她识字学习的情景,至今在她脑海里记忆犹深。 秘书逐字逐句看完表中云洁所填的内容,又非常细致地将云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你是中了彩票大奖的云洁吗?”秘书问道。 “嗯。”看着对方奇怪的眼光,云洁不解地回道。 “你稍等。”说罢,秘书在可视对话机的键盘上按了一下,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立即闪现在荧光屏上。云洁定睛一看,正是在电车上遇见的那位亮女。 “她是我们的总经理丽莎小姐。”秘书向云洁介绍完,转向荧光屏,“丽经理,云洁要来我们公司整容。” “叫她过来。” 秘书示意云洁走到荧光屏前。 “我们认识。”屏幕上的丽经理说。 “是的。”云洁怯怯地回道。 “我先跳一段瓦寨民间竹叶舞,然后你模仿我的动作跳一遍,好不好?” 这个舞对云洁熟悉得蒙着眼睛也能跳,云洁点了点头。 丽经理热情奔放的追求和婀娜多姿的表情使她想起了她的瓦寨人。未等丽经理跳完,云洁就情不自禁地舞了起来,舞到动情之处,泪水竞溢满了眼眶。 “很好。我唱一段小曲,你照着节拍重唱—遍,行不行?”云洁刚刚跳完,丽经理又提出了另一项要求。 云洁只得按照要求模仿着唱了一遍。 云洁回到休息室坐了十分钟后,秘书又将她带到可视对话机前。 “你想当明星吗?”丽经理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尽管云飞早就分析天地丽人公司可能会向她提出什么要求,但她现在仍然想不通,天地丽人公司为何要这样做。 “你没有自信?” “不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素质和天赋。”云洁找了个理由回道。 “你只需要回答,愿还是不愿意?” 云洁没有作声,她心里很矛盾。答应了很可能将没有机会和云哥常在一起,而且美丽的榕儿就在他的身边。可是,如果不改变自已的容貌,不改变自已的自身优势,即使天天守在云飞的身边,凭着现在的模样和条件,将无法与榕儿相比。 “有—点,我忘了说明,你在这里所有的费用都由我们天地丽人公司负责。而且,我们保证你一但在这儿完成培训后,让你到珍珠国再学习语言半年。” “什么?”这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云洁瞪大眼睛望着丽经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年半后你会得到答案。现在我再问一遍,你是否愿意?” “愿意。”云洁低声说道。如果不答应,只怕云飞更不高兴。因为,她来这儿,也是他做了好一会思想工作。 “好。你到这里后,首先在天地丽人公司进行半年整形整容,然后到天地大动摇歌舞团接受半年唱腔培训。这一年是封闭生活,不得与任何人包括你的直系亲属接触。我们将对你的每—分钟进行精心设计。你必须配合我们。否则稍有差池,后果一切由你自己负责。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以后要终身受雇于大动摇歌舞团。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云洁从电视上知道,大动摇歌舞团是全世界有名的歌舞团,多少年来,曾培养了数以万计的演艺界顶尖级大牌名星,是千千万万年轻少女所梦寐以求的地方。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云洁做梦也想不到。云洁点了点头。 “嗯,现在你把电脑里的合约书仔细看—遍。” 丽经理在屏幕上消失,接着出现—张合约。合约书的内容和丽经理所讲的基本上—致,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好了吗?”音箱里传出丽经理的话。 “嗯。” “请你将大拇指在黄色标志的白色芯片上按一下。” 云洁照着做了。 接着电脑打印出一页合约书。上面含有云洁的指纹和天地丽人公司的印章,旁边签着一个秀丽的名字:丽莎,还有丽莎的指印。 这样,云洁正式加盟天地丽人公司。 第—天,营养师送来食谱,包含每日三餐的内容。食谱种类很多,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和爱好选择不同的食物,但禁止食用食谱内容以外的食物。食物主要用来改善体质和体重,大部分是水果、蔬菜、金枪鱼罐头及含有大量液体和蛋白质的食物,几乎没有什么奶制品,更没有脂肪和牛肉之类的食物。 第二天,医师送来名目繁多的药物,并有详细的服用方法。药物大部是经过天然植物提炼出来的上乘美容佳品。 接着,紧张的生活开始。上午整容,下午整形,晚上是文化课。很多手术极为苛刻,如器官整形、声带修补、隆胸消脂、皮肤移植等。 举重锻炼更令人难受。每次举得云洁眼冒金星,腰酸腿痛。 除体操与按摩外,还要定期进行水浴、蒸汽浴、沙浴和泥浴。 白藏书网天的辛苦与劳累,使得云洁一到了晚上就倒头大睡。床成了她每天盼望着的最大享受。可是,只要有空隙,她就会不停地想着这背后是不是有着阴谋。 来这里一个月了,她终于迎来了一个休息天。可是,她现在仍然不能出去,不能会见任何人。她与云飞之间的联系被彻底切断。 不知云哥现在怎样了?他心里是否还在想着她这个妹妹?想到他天天和榕儿在—起,云洁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会不会被榕儿美丽的外表所迷惑呢? 晚上,云洁再也难以成眠。矛盾的心理在云洁的心里交织着,纠缠着。她心里感到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黑暗加剧着孤独,渐渐占据着她的全部感觉。 住舍的灯突然亮了起米。云洁定睛—看,丽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面前。 “为什么不好好睡觉?”丽莎冰冷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云洁惊奇地问道。 丽莎指着房壁上的小灯说道,“那儿泄露了你的秘密。你没有入睡,它是红色。你睡着时,它会转绿。你是我们的重点培训对象,对你的要求就更为严格。如果因睡眠不好而影响白天的工作质量,我们将无法向伯尔逊先生交待。” “伯尔逊先生?”云洁问道,“难道我的培训费用由他提供吗?” “不错。” “可是,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还记得我们在电车上坐过同一个车厢吗?” “是他?”云洁记起来了,“那个丑陋的男人?” “他—眼看中你是—个可造之才。” “可是,他怎会知道我—定会来这儿整容呢?” “你不是获得过彩票特等奖吗?这笔钱足够你支付整容的费用。任何一个像你这样容貌的女孩,拿到我们的百万美容券之后,不会不动心。” 原来,这里面果然有圈套。云洁又想起她和云飞被乘警搜查的情景。 “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别问得太多,有些事情不能一下子明白。好好睡觉吧。” 说罢,丽莎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第十四章 枯叶蝶 云洁走了以后,云飞和云洁开始着手调查高雄交待的任务。 “云飞,要想搜集三金帮犯罪的资料,必须取得大量的证据。可是,先从什么地方下手呢?”榕儿说道。 “我们分头进行。你先调查三金帮的活动范围和特点,这样对及时解救丁丁有利。” “那你呢?” “我从调查庖丁先生着手,把自已过去的记忆先恢复再说。当然,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了解三金帮的机会和信息。” 云飞注意到榕儿脖子上一条并不引人注目的旧围巾,质感柔和,正前方有一双非常对称的微小透明塑料孔,就像人的眼睛一样能泛出光泽。 “你的围巾很特别。”云飞说道。 “是吗?可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榕儿说道,“要说很特别,它有种令人说不出的舒服感。戴着它,主要是为了纪念陈若男。” 云飞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一只蝴蝶,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房门,在榕儿的头顶上飞来飞去。 “哇,好漂亮的蝴蝶!”榕儿站起身去抓,蝴蝶轻轻地避开了她。榕儿停下来,蝴蝶却飞过来落在了她的肩上。榕儿伸手又要去捉,蝴蝶振动着翅膀又飞开了。 “奇怪了。”榕儿惊道,“它为什么老是在我面前飞来飞去?” “它的飞行方向始终朝着门外。这样吧,我们跟着它。”云飞提出建议。 两人跟着蝴蝶走了出去,沿着青山大道往前,然后折入一条小道,进入了环境美丽的蝴蝶园。 正值四月,蝴蝶园里各种奇花异草竞相开放,合欢树散发出一种淡雅的清香,诱使成千上万的蝴蝶前来聚会。这些蝴蝶或翩舞于色彩斑斓的树林和花草间,或嬉戏于花枝招展的游人头顶。更有那数不清的彩蝶,从合欢树上,一只只倒挂着,连须钩足,结成长串,一直垂到水面,阳光之下,五彩焕然,壮观奇丽。 引他们而来的蝴蝶忽然钻进蝴蝶群中消失不见了。他们正待诧异时,一群色彩怪异的蝴蝶,从远处,掠过树林草地,越过小桥河水,从空中翩翩飞来,在榕儿面前一米多远的三棵大树上,编织起一幅幅美丽的图案。 “呵,这是什么蝴蝶呀?飞在树上,竟然像秋风扫过,树上全都变成了快要飘零的枯叶。” “这是一种珍稀的蝴蝶,叫做枯叶蝶。” “它们在干什么呢?”榕儿问道。 “好像在树上编织图案。” “真是奇迹。” “嗯……”云飞看了一会儿,说道,“这群蝴蝶与其它枯叶蝶不太一样。你看,远处有一群类似的枯叶蝶在树丛里飞来飞去。” “有什么不同?” “蝴蝶有很多种,但同一种类的蝴蝶由于生活习性相近,栖息地和活动范围也一样。所以,这群蝴蝶的活动与同类相差较大,应该说很特别。”云飞说着走了过去,站在中间那棵树的下面,一面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蝴蝶,一面说道,“蝴蝶是一种变温动物,它们的体温会随着周围环境温度而变化。因此,蝴蝶的生命活动,直接受到外界温度的影响。清晨,在田野里,常可见到一些蝴蝶张开翅膀,面向太阳取暖,等到体温上升到它们各自需要的活动始点时,它们才开始活动。当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时,可以看到各种蝴蝶四处翩飞。假如太阳被云层遮蔽起来,它们会立刻停止活动。往往一瞬间看不到一只蝴蝶的影踪。当太阳重新照射时,它们又活跃如前,像这样一次又一次有规律地重演着,非常有趣。可是这群蝴蝶似乎并不遵循这个规律。” “你头脑里的知识竟然如此丰富?”榕儿吃惊地说道。 “我也不清楚。”云飞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恢复过去记忆的原因。” “这些蝴蝶是变异的吗?”榕儿问道。 “不是。这些蝴蝶飞行的方式好像有种机械的规律。” “机械的规律?” “就是按照某种设定的程序在行动。” “难道它们的飞行,是在有人操纵吗?”榕儿听得愈加糊涂了。 “嗯,不错。” “你看,它们在编队形。”榕儿叫道。云飞顺榕儿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三棵树上的枯叶蝶排成一个很奇特的队形。这是什么队形呢? “看来真的不是一般的蝴蝶。”榕儿说道,“难道蝴蝶也有人的意识吗?” “动物本身没有高智慧的思维,除非经过特别的训练或者……”云飞思索着。 接着,云飞眉毛一扬,很兴奋地跑过去捉了一只枯叶蝶,指着枯叶蝶的背部说道,“你看,榕儿.。枯叶蝶背上粘有一种长约半厘米的微型雷达,重量不到5毫克。这个雷达,肉眼看上去像多长了一根触须。不仔细看,绝对留意不到这种现象。” “雷达有什么用呢?” “这种微型雷达的作用是一个射线接收器。微型雷达采用‘转圈’的方式不停地为蝴蝶定方向,可令枯叶蝶左右上下前后振飞或停止不动。装上雷达后,看似漫无目的的蝴蝶,飞行起来相当有规律。”云飞指着枯叶蝶群说道,“你注意到蝴蝶排成的队形了吗?” “我看出来了,是三个字,奇物园。”榕儿惊奇道,“好奇怪呵。” 大约十分钟后,蝴蝶振动着翅膀,又沿着原来的飞行轨迹路线飞了回去。 “它们在向我们传递某种信息,这信息很可能与奇物园有关。”云飞分析道。 “难道枯叶蝶飞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这个?” “枯叶蝶从那么远飞过来,整齐划一,中途没有一只蝴蝶离开过队伍。而且,仅仅演变为三个字后,又飞回去了。能说明什么呢?” “嗯,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 云飞问道,“奇物园什么时候开园?” “明天上午九点。” “你明天去看看吧。如需要我的帮助,请及时联系我。” “好吧。” 丁丁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已被锁在冰冷的仓库里。 这是什么地方呢?周围—个人影也没有。丁丁站起来,走上前用力敲打着铁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丁丁大声的喊叫,终于引来两个人,开开铁门。 然而他们不是来放丁丁出去,而是拖起他就走。丁丁刚想说话,嘴上拍地被挨了一掌。丁丁感到害怕,抓住门框的边沿不松手。 “走。”其中一个人拉开丁丁的手,从他背后用力推了一把。 丁丁趔趄着摔在地上。另一个人向前对准丁丁的屁股踢了一脚,然后抓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他们将丁丁拎到一个房间。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药品和手术器具。柜台摆着许多花盆样的透明容器。容器内的液体浸有各种诸如猪耳朵、免子尾巴类的动物身体器官,被染上不同颜色,看起来如同室内的盆栽花草,精致美观。 六个身着白大衣,戴着面罩的人,在一架手术床边站成了两排。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恐怖的气息。 丁丁忽然看到—双熟悉的目光,呆滞,发愣,没有昔日夺目的神采。 这会是谁呢?丁丁搜索着过去的记忆,然而最终没有回忆出来。 离他距离最近的白衣人一言未发,走上前去,要褪掉他的裤子。 丁丁心里一阵恐怖,拚命踢打着,不让他靠近。旁边又走出两位白衣人,用力按住他的四肢。终因寡不敌众,丁丁的屁股上被注射进一剂药物。很快,丁丁失去了知觉。 丁丁醒过来时,眼睛被蒙上黑布,嘴里塞进布条,伸展的四肢和躯干被固定在特制的钢架内,产生不了丝微的动弹。他的身体上,有人在不停地忙碌着。耳朵,还有屁股上靠耻骨的部位,隐隐作痛。 “他们在干什么呢?” 可是,他不能动弹,不能喊叫,只能任由他们恣意妄为。当脸上的黑布揭去以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又是那双熟悉的眼睛。他正在收拾手术器具,一双手像毫无生命的机械,动来动去,有好几次将器具放错了位置。 丁丁的耳部及臀部被捆扎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外包着一层笨重的石膏。之后,被人抬到—个空间狭小的铁笼内。 丁丁挣扎着想动下身子,无奈动手术的部位令他疼痛难忍。丁丁只好放弃这种努力,望着铁笼,双眼充满了愤怒。 大约一小时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丁丁抬头一看,有人提着饭菜走了过来99lib?。 来人走到丁丁面前停了下来。丁丁这时才看清来人脸上挂着忧伤,后颈部明显可见有颗黑色分明的大痣。 山人!他是山人! 丁丁刚要开口,山人用手势制止了他。 “老老实实,不许乱动。”山人喝道,然后放低嗓子小着声说,“你身上刚动了手术,尽量不要活动。” “这是什么地方?”丁丁问道。 “海城奇物园。” “奇物园?”丁丁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动手术。” “为什么?” “把你变成一只奇物。” “奇物?” “就是……就是……,怎么说呢?比如说,狗身上生有一对牛角,猪脑袋上多长一只眼睛。反正让人看起来不伦不类议。” “我会变成什么.t>怪物?”丁丁说话时几乎带着哭腔。 “脑袋上长出两只猪耳朵,屁股上生出一条牛尾巴。” 听了此话,丁丁气得简直晕了过去。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奇物园需要—批供人观赏的奇物。” “什么?你们动手术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吗?” 山人低垂下眼帘。 “我没有参与手术。”山人嘶着嗓子回道。 “你没参与?”丁丁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说道,“你帮他们干活,与他们有什么区别?” “确实没有区别。” “你们如此惨无人道,究竟是为的什么?” “这几年大千世界的吸引力每年在下降,于是他们想建—个奇物园。他们的计划是将一类动物身上的器官移植到另一类动物身上,以增加游人的乐趣和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至于为什么要对你这样,我不清楚。” “有没有其它的人和我一样的命运?” “没有。你是他们的第一个人类试验品。他们想看看人变成奇物后的效果。如果能为他们带来可观利润,他们会考虑将来在人身上引进一种更为科学性的手术。” “你为什么不制止他们的行为?”丁丁质问道,同时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榕儿说过,?容易流泪的男人不算真正的男子汉。可是,这种情景,如何教他的泪水不外流? “对不起,这种事我无能无为。”山人面有难色。 “他们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他们做事?” “他们是三金帮。三金帮的老大水银救过我一命,我答应为他效劳一年。我没有权力制止他们对你动手术。如果我强硬阻拦,不仅救不了你,还可能害了你。” 对山人的话,丁丁找不出理由反驳。很显然,山人对这件事也感到气愤。 “你怎么被他们抓到了这里?”山人问道。 “一个朋友被三金帮的人追得无路可逃,我带她跳进了索魂坡边的一眼泉水中,出来后就不见了我妈妈。我想找妈妈,不料,那位朋友被三金帮发现。我用你给我的手套,粘住他们,才让朋友逃脱。” “原来你是为了打抱不平被他们抓来的?” 丁丁咬了咬嘴唇,说道,“你放我出去,好吗?” “不行,三金帮势力非常庞大,这里面处处设有电子眼,任何行为逃不过他们的监控。这样做,无疑死路一条。” “我们刚才的对话,他们听得到吗?” “我身上藏有变声装置。它能扰乱我们说话时发出的声波。所以,仪器识别不出我们在谈论什么。” “我能出去吗?” “我想想。”山人停了一会,说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 “什么办法?” “当你被展出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的人来参观。参观的人群中一定有你认识的人。那时,你找准一个时机,向你的熟人暗示你的遭遇。要他设法去鬼都找李怪。他有办法救你出去。” 参观的人群有我认识的人?在海城有谁会藏书网认识我呢?丁丁想着,要问山人时却发现山人走了。 过了几天,丁丁感到身体动手术的部位上有了异样的变化。拆了石膏之后,果然,他屁股下生出一条很长的牛尾巴。脸面上长出一对猪耳朵。 大约过了十多天,一位员工端着一碗“营养汤”送到他面前,说是让他补身子。难闻的气味使丁丁感到一种本能上的拒绝,然而一想到不知生死的母亲,生存下去的念头使他喝了下去。可是,不久,他说不出话来了。 奇物园的员工为丁丁换上特制的连体人造皮肤。皮肤覆盖着—层黑茸茸的野生动物毛发,从颈部盖到足部,脸面下半部分套上不透明的绿色面具,头上戴着造型夸张的假发,披散在脑后,看上去不知是什么怪物。最后,丁丁的手和脚被戴上山人送给他的手套和脚套。一定是山人从他们手里要回来的。 第二天,丁丁被抬到—个大房间。这里他见到了许多人为制造出来的奇物。各种各样的动物身上长出奇形怪状的器官,并且涂上了不同花色。接着,有人将他丢在特制的笼子,连同他一起被拖了出去。 奇物园的开园日一到,前来参观的人潮水般的涌进园内。观众捧腹般的阵阵笑声,象—把把锋利的尖刀刺进了丁丁的心脏。丁丁低着头,始终不敢抬头正面望向围观嬉笑他的人群。 —些恶作剧的观众开始向他身上投来各种各样的食物。有的甚至向他吐脏口水。他突然意识到,外面的人已不把他当人看,而是当作—种稀奇的怪物在戏弄。丁丁心里产生一种深深的悲哀。伸手可及的栏杆外,对他来说,此时是个多么遥远的世界。 一批人走了,又—批人来了。丁丁的心渐渐变得麻木。与其这样,不如变成—只动物,—只没有 4eba." >人的意识的动物,可偏偏他有人的意识。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令他极度绝望。尽管他强忍着,可是,屈辱的泪水还是抑制不住纷纷流了出来。 第十五章 动物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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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流泪了,动物流泪了。你们看。”一个小女孩尖叫着,用手指向丁丁。 “真的,它流泪了。”—个女声飘进了他的耳朵。这声音听起来多么耳熟。他抬起头来,一位陌生的姑娘,黑皮肤,蓝眼睛,红头发,撑着一把紫色的太阳伞。丁丁看到了对方一怔的神情,同时她的视线死死地盯在他身上。不久,姑娘的肤色渐渐发生了变化,最后她轻轻地将头上的假发摘下。 呵,是她,难道真的是她?丁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丁丁拚命地揉了揉自已的—双眼。容丽的姿色,迷人的笑脸,甚至衣服样式也没有变化,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条红色的围巾。真的是榕儿来了。她的模样一点儿没有改变。丁丁心里不由一阵激动。然而,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让观众识别出他的身分,否则必死无疑。于是,丁丁很快低下头。 榕儿会变肤色了。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招技术呢? 当他再抬头看时,借着太阳伞的掩护,榕儿的肤色又变了回去。 但是,丁丁得想办法告诉榕儿,她面前会流眼泪的怪物是他,是她以前熟悉的丁丁。他相信榕儿在到处找他。然而,奇物园里到处遍布三金帮的眼线,要如何让她知道他的处境而不引起旁人的怀疑呢? 对了,那副特珠的手套不正是证明他身分的有效物件吗?想到此,丁丁将手抬起来在脸上故意做着漫不经心动作,同时手套的掌心朝着榕儿站着的方向亮了亮,然后象只敏捷的猴子迅速跳上笼子的顶部,抓住不让身子掉下来。外面的观众立时发出一片热烈的喝采声。当他松手跳下来时,他发现榕儿挤到了前面。 丁丁抓住这有利的机会,拚命地用手指在空中比比划划着几个动作。他发现,这—招奏了效。榕儿的脸色有?了极度震惊的表情。 显然,榕儿没有明白丁丁比比划划的意思。丁丁只好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这次,他见榕儿一脸不解的表情。当丁丁再次出现比比划划动作的时候,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盯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完成。 此后,丁丁再也不敢看榕儿了。他怕过多的表情会泄露机密。 不一会儿,丁丁听到了榕儿远去的脚步声。他再次抬头往榕儿站的方向望过去时,榕儿己消失在人群之中。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吗?榕儿会不会救他?不过,此时他忽然有了强烈生存下去的念头。 榕儿从奇物园里跑出来后,倚在墙根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开始,“奇物”的眼睛有些熟悉,引起了她的注意。后来“奇物”的眼睛竟然流出了眼泪,榕儿才意识到里面有问题。当看清“奇物”身上戴着丁丁的仿生手套和脚套时,她惊讶得几乎难以置信。她终于知道,“奇物”正是丁丁,丁丁也认出了她。 榕儿心碎了:可怜的丁丁,为了她,不但丢失了母亲,自己也落到非人的下场。 不行!我得想办法救他出来。榕儿想道。 榕儿带着遗憾离开了奇物园。丁丁比比划划的动作她一直没弄清楚,她感到对不起丁丁。可是,寻找解救丁丁的办法,并非易事。一但让三金帮知道她的动机,丁丁会更加陷于不利的局面。 榕儿来到云飞的办公室,想和云飞商量如何救出丁丁。 云飞正伏在一张纸上画一张草图,一见榕儿走进来,便停下了笔。 “榕儿,奇物园有收获没有?”云飞问道。 “我看到丁丁了。他成了一只怪物在供人展览观赏。”榕儿心情沉重地说道,“他内心非常痛苦,可我眼睁睁着一点忙也帮不上。” “他有没有认出你?” “我还原模样后,他认出了我。他拚命向我做着一种奇怪的手势。由于人太多,丁丁重复了两遍就放弃了。我看得不是很真切。” “你为丁丁的事,心里一定很痛苦,是吧?” 榕儿含着泪花点了点头。 云飞沉思了一会,然后视线落到了榕儿胸前的围巾上,今天看来特别惹人注目。 “你戴上围巾后很漂亮,也很特别。” 看着云飞不解的表情,榕儿说道,“陈若男以前说过要送件很特别的礼物给我,我到现在仍然不知道它特别的地方在哪。” “我可以看看吗?” 榕儿解下围巾,递了过去。 云飞仔细端详着,最后找来一个放大辨色镜,终于在围巾的—端找到三个淡蓝色的标志。按照这三个标志的提示,云飞将其放入一高频超声波装置振荡十分钟,在围巾底端出现一个细小的裂缝。云飞接着放入-70℃的冰箱急冻。1个小时后,云飞轻轻顺着裂缝—拉,围巾上面出现一个方形的小洞。洞里面有块小小的芯片。 “这是什么?”榕儿问道。 “是微型视觉现象储存器。” “什么?” “当你戴在脖子上的时候,你在白天看到的景像会自动拍摄并储存起来。它的内存量足可以储存十年的视觉景象。不过,从它的用途来看,主要是用于窃取—些记不住的长密码、机密文件或其它一些用正常摄像机无法工作的场合。” 听了这—番话,榕儿觉得救丁丁有希望了。 “你能不能将我在奇物园看到丁丁的情景调出来?” “没问题。”云飞说罢,将取出的芯片放入电脑中—个特殊的插孔。打开后,里面出现几百个文件名。 可是,凡是带*号的文件名,都需要输入一个密码才能打开。而能打开的文件基本上是榕儿戴上围巾后所看到的情景。 带*号的文件无疑是陈若男遗留下的。这是些什么文件呢?文件的密码怎么获取呢?陈若男为什么要送给榕儿这样一件礼物?云飞心里不停地在想着。 云飞很快调出了榕儿在奇物园的视觉图像。榕儿睁大着眼睛,盯着荧光屏一动也不动。 “云先生,他就是丁丁。”榕儿指着正在流泪的怪物说。 云飞将丁丁暗示的动作图像单独拷贝在另一个文件上,并打印出来。然后将不同动作的像片按连续的动作顺序一张张排好,再用铅笔照着顺序在白纸上画出记号,花了整整半个小时,终于还原出两个字。 “李怪。”云飞失声叫起来。 “你认识?” “有过一面之交。”云飞笑了起来。 “他住在哪里?”榕儿问道。 “他在鬼都鬼魂研究所工作。” 榕儿说道,“看来只有他才能救丁丁。” “嗯,你行动小心点。”云飞说着,从桌面上拿起—张个人信息联系卡,“这是李怪的联系信息卡,拿去吧。” “谢谢。”榕儿接过云飞手中的联系信息卡。 榕儿对渐渐名声远扬的鬼魂研究所早有耳闻,只是未亲眼目睹过。早些年她有过来看看的念头,但听参观者的人说鬼魂的样子非常可怕,遂打消了这个念头。经历了几年的风风雨雨后,榕儿的胆量渐渐变得大起来了。现在—方面为了丁丁的事而来,另一方面也想趁此机会了却原来的心愿。 研究所共有五人,李怪任所长。榕儿找到李怪时,他正在实验房里摆弄着新装置。 “李所长,你好!”榕儿走进去说道。 “你是……” “我是云飞先生介绍来的,有事找你。” “你是云飞的朋友?”李怪脸上露出悦色,走出房间,“来,到办公室坐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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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怪的办公室很大。与其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模型库。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形状的鬼怪模具。正中间挂着一幅八怪图,上面画有八个形态各异的鬼怪。桌面上摆着—个面容狰狞的老鬼,轮廓仿照李怪的头像而作。只不过眼睛经过了刻意的加工,发出来的光泽显露出一种超人的智慧。 “榕小姐,请坐。”李怪指着—张椅子说道,“很抱歉,这儿的环境可能会引起你心理上的不舒服。” “没关系,见多不怪。”榕儿说道,她没有坐。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救—个人。” “救人?贫道历来为人与鬼牵线搭桥,在阴阳两界混饭吃。既不救人,也不救鬼。”李怪露出不悦的脸色说道。 “他的处境现在很危险……” “对不起,你找别人吧。”李怪起身欲走。 “你别走。”榕儿拦住李怪说道,“我求求你。” 李怪仍然不为所动。 榕儿—下子跪在地上,“李所长,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起身。” “为什么非要这样呢?贫道真的无能为力。” “不,这件事非你亲自出面不可。” “为什么?”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只知道这事非你不可。” “是吗?”李怪眼睛的视线落到面前这位妙龄女子的身上,口气变得柔和起来。 “是。”榕儿语气很坚决。 “你起来吧。” “你答应了?” “非要贫道出面的事情还未得知,怎能随口答应呢?” “是这样的。”榕儿说道,“我的朋友因为我得罪了三金帮,现在被三金帮变成了—只怪物,放在海城奇物园展览,过着痛不如生的日子。” “得罪三金帮,就不好办了。”李怪面有难色道。 “求求你。只要你肯帮忙,要多少酬金,尽管开口。” “酬金?”李怪怔了一下,在房间来回踱了几圈后说道,“我对局外事从来不插手。—插手,则分文不索。如果你刚才说的属实,解决这件事还真的非我去不行,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真是太好了。”榕儿站了起来。 “不过,分文不索并不等于我没有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会做。” “条件不多,只为我做两件事。” “两件事?” “这两件事,常人难以做到。” “为什么?” “因为做起来,有损人品和形象,还会在心灵上留下终生痛苦和某种缺陷。你仔细考虑清楚后,再回我话。” “不,我现在就答应你。” “姑娘三思吧。” “废话少说。” “第一,找个你喜欢的男人,设法与他发生关系。”李怪平静地说着,从放在桌面上的瓶子里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如果他不配合,让他服下这种药。在你们开戏之前,一定要通知我,并告诉我具体的地点和时间。我不会打扰你们。” 真是令人难以言耻的羞事。尽管榕儿有各种各样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李怪提出的条件会如此令人恶心。他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呢? “有没有其它的选择?”榕儿觉得这太令她难堪了。 “我提出的条件因人而异,而且言必行,行必果,否则我们之间一切免谈。” 太苛刻了!榕儿想到丁丁的命运掌握在他手心里,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救丁丁的愿望只能到此为止。对她来说,这个条件并非做不到,但人的命只有一条。 “好吧。第二个呢?” “你完成第一个任务之后,来到我新发明的磁试验场测试你的意志力,测试时间三十分。三十分钟内,你坚持到了最后,就算通过。” 第二个条件会不会又是圈套呢?可是,榕儿实在不愿意多想,她只盼着快点救出丁丁。 “我答应你。” “榕小姐,我要提醒你,你是以一个女人的名声和贞节来达成我的第一个条件。在你付诸行动之前,你还可以后悔。” 这些假惺惺的劝告,令榕儿感到恶心。 “少啰嗦。到时只要兑现你今天的承诺就行。” “好说,好说。” 榕儿想起了来这儿的另外一个目的,“可以参观你的试验场吗?” “没问题,这边请。” 研究所共有四个试验场,包括魂体分身场,事件再生场,亲人复忆场,鬼魂旅游场,建在研究所中心的地底下。从正中心下去,分别有四条通道通往四个试验场。通道两边挂满了很多可爱的鬼怪图片。 阴暗恐慌的气氛使得榕儿产生了害怕。榕儿踏进魂体分身场,那种大脑不能控制自已身体的情景,更加深了她内心中的恐惧。比如,明明不能往悬崖边上跑,但是身体不听使唤,结果人还是从山顶上飘飘荡荡摔了下来。因而,仅仅参观了第一个试验场,榕儿匆匆走出了研究所。丁丁的事,使她不敢久留。 回到海城后,榕儿的心情非常复杂。李怪要她做的第一件事足以让她的尊严和脸面丧失殆尽。然而,与丁丁的处境相比,这点牺牲又算不上什么。 可是,要实施的对象目标选谁呢?看来,只有云飞了。 一想到云飞,她的脸面立刻火烧般地红了起来。云飞和云洁救过她一命,对她有恩。可是第一次见面,她心底里就对云飞产生一种说不清的微妙感情。这种感情是自发的,难以自控的。要不是过去有着太多的暗淡和灰色,她绝不会刻意去掩盖。和他在一起,感到一种兴奋,一种欢愉。有时候人偏偏有种莫名其妙的欲念,你越压抑它,它越在你心里不安分地躁动,令你难受。 因此,一想到她要实施的计划,她心里既害怕,又有说不出的愉悦。她害怕这样的举措会伤透云飞的心,但让他对她有亲近的行为,本能地她心里不感到排斥。 榕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描上淡淡的口红,薄薄地在脸上施了层脂粉,再将眉毛稍加修饰了一番。披上一件淡绿色的披衣和桔红色的毛线短裙,蹬上黑色高跟鞋。她的手指刚刚触到挂在衣柜里的红色围巾,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条普通的围巾,而是一个微型视觉储存装置,手指便迅速移开了。 榕儿先是跑到酒馆,独自喝了一大杯酒。然后带着醉意走进了云飞的办公室。 “到鬼都办的事怎么样?”云飞关心地问道。 “嗯。他答应了。” “好,丁丁有救了。”云飞说道。 “我……”喝下去的酒在榕儿的体内发挥着作用,脸上的红润使得她更加妩媚动人。 “你怎么啦?” “今晚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是我生日。”榕儿撒了个谎,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她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事到如今,只好将错就错。要约云飞出来见面,而且必须到她的住房里来,除了这个计策之外,她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 “好呀。”云飞笑着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该好好庆贺一下。” “呵,不……” “你怎么啦?” “除你之外,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 “丁丁在奇物园里正过着痛苦的生活。这种情况下……” “我明白了。就按你的意思办。你想怎样度过你的生日呢?” “我想……要是……有人在这个时候陪陪我,说说话,我会感到很开心。”榕儿一想到她的动机,说话不由结结巴巴起来。 “你想到什么地方聊?” “到我家里,好吗?” “……” “你如果……不方便,就……就……算了。”榕儿低下头,脸更红了,眼睛像浸透水的海绵,开始红肿起来。 云飞吃了一惊。榕儿心里有种难以诉说的苦楚。 “我去。”云飞回道。 第十六章 计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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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儿回到住舍,半躺在床上。云飞的回答,意味着她的第一步计划成功。随后,她将信息发给了鬼都的李怪。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榕儿开开门,云飞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一大束格外惹人注目的桔黄色鲜花。 “祝你生日快乐。”云飞说道。 榕儿苦笑了一下,将云飞引进房内。桌上一大堆丰盛的水果和各种各样的食物、点心。 云飞发觉榕儿目光含着一丝忧郁的色彩。 “你有伤感?” “我害怕这种开心的日子不久就会结束。”榕儿暗自神伤地说道。 “你忧虑过多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们在一起好好的,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榕儿没有直接回答云飞的话,而是反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生气?” “我相信你不会。如果真的有,一定情有可原。” “谢谢。”榕儿说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榕儿,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听了你的话感到很高兴。” 榕儿擦净脸上的眼泪,走过去,拿起柜子上的红酒,小心开开盖。然后分别斟满两杯,端到桌上,将其中一杯递到云飞的面前。 “来,为了友谊干杯。”说着,榕儿一口气将手中的红酒喝到杯底。 “干杯,祝你生日快乐。”云飞说着,也将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干二净。 一会儿,云飞脸上出现潮红,呼吸渐渐变粗,眼光射出了一种可怕的光泽…… 榕儿默默地看了一眼云飞。心里说了句:云飞,榕儿今晚对不住你了。转身进入内室换上薄薄的睡衣。还未等她返身,急不可耐的云飞喘着粗气,冲了进来,拦腰抱住了她,将她摔倒在床上…… 事后,云飞像堆烂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榕儿想帮他穿好衣服,可是,一接触到那雄壮有力的肌肤,她的手就缩了回去:万一他醒来了,怎么办? 但是,不能丢下云飞一走了之,这样会更加对不住云飞。想着想着,榕儿靠在床边,慢慢地倒在云飞身边睡着了。当她醒来后,才发现云飞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榕儿穿好衣服,匆匆梳洗完毕,再度坐上电车,来到鬼都鬼魂研究所。丁丁在等她救援。 “第一个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李怪扬了扬手里的录像带,“这个,是你昨晚的精彩杰作。拿去吧,有空慢慢欣赏。” “你……”榕儿一.听此事被拍成了录像,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想不到你如此卑鄙下流。” “榕小姐,话不能这么说。我之所以取了实证,也是为了你的第二道任务。” “你怕我放弃第二道任务吗?” “因为第二道任务才是的我真正条件。” “为什么?” “你试过之后就会明白。” “那就请开始吧。” “跟我>来。” 走到一个圆形的大屋门前,李怪在门口站住了。 “榕小姐,请。”李怪将门打开。 榕儿迟疑了一下,接着走进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 她刚一走进去,只听见怦的一响,回头一看,身后唯一的铁门被关得严严实实。这意味着,除非她完成李怪的任务,否则将无法走出这个房间。 一种奇异的嗡嗡声响了起来,榕儿眼前一阵晕眩,脑袋开始产生撕裂般的疼痛。紧接着她眼前出现星星点点的幽火,火光极度微弱,忽明忽暗。榕儿感到置身在一个非常偏僻的荒山野岭之中,孤独无助的恐怖感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她。 突然,一个绿头发、红牙咧嘴的骷髅跳了出来,张开十余尺长的指甲,以一种凄厉的嚎叫声,跌跌撞撞向榕儿的脸面抓来。 榕儿躲闪不及,脸上被抓去几块皮肉。榕儿不觉大怒,奋起身来进行抵抗。可是,对方抓人的神态丝毫没有减弱。榕儿使出陈若男曾教她的几招防身格斗术,挥拳迎击。不料,拳拳落空。反而,脸上又挨上重重的一抓。榕儿用手一摸,竟流出了鲜99lib?血。她忍住痛,红着眼,使出平生力气和对方扭打起来。 时间一长,她觉得劲儿渐渐变小,脚步零乱没有方向,打出的拳头愈来愈没有力气。 榕儿心里开始发慌了,顿时斗志丧失了一半,她只想赶紧离开这种地方。对方趁机将她扑倒在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不能动弹,双手被死死压在地面上,双脚在空中胡踢乱蹬。就在她感觉死亡的阴影向她一步步靠近时,她的手触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在黑暗处发着幽幽的金属光泽。 小刀!榕儿眼前一亮。不容多想,榕儿迅速拿起小刀朝对方的喉部奋力一刺。只听到对方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便是身体重重倒下去的声音。 榕儿胆战的心儿还未完全平静,房间里的灯光如同白昼亮了起来。榕儿低头一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几乎晕眩了过去。 倒在脚边的尸体既不是骷髅,也不是身强力壮的大汉,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她脖子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外流。 榕儿只觉得拿刀的手在不停地发抖。 “你杀人的技术不错嘛。”李怪开开门,怪笑着走了进来。 “你……”榕儿气愤得用刀尖指向李怪。 “她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李怪非常平静地说道。 “那也不能当做杀人取乐的对象。你有人性吗?” “她是个被子女遗弃的老人,发生车祸被送到医院。在手术室里,被那些拿着手术刀的人摘取了部分内脏,接着像丢垃圾一样被人扔到了荒郊野外。与其让她痛苦地在死亡线上挣扎,倒不如让人一刀痛痛快快取了性命。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你……”榕儿气愤得说不出话。 “我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取他性命。其实,我是受人委托,专门处理世间孤苦无依的老人或者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还有那些已知道活在世上时日不多和生活在痛苦的阴影之中不能自拔想早点结束生命的人。” 原来社会上消失的病弱孤残的老人或儿童竟然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而她,正充当了其中的刽子手之一。 榕儿气得脸色发青,腿儿发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稳定住自己的心态。 “受人委托?”榕儿颤声问道,“是三金帮吗?” “算是吧。” “三金帮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他们的秘密。” “你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榕小姐.99lib?,我想你当前最需要了解的,应是你的朋友能否安然无恙回到你的身边吧?” “请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打斗对象变换成了一个老妇?” “你的幻觉加上我们特制的装置。”李怪说道,“我可以将整个场面放给你,如果你想看。” “不必了。你解释就行。”榕儿不想看到那血腥的镜头。 “房间里有针对人脑设计的电磁波。它会干扰人正常的思维,使其造成假象。开始没有人和你打斗,只是房间的装置能伸出手臂类的武器和你作战。当你产生癫狂状态时,我们会在恰当时候准备好供你发泄的对象,还有你自卫用的工具。” “你真歹毒。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哈哈哈。”李怪大笑起来,那笑声如此可怕,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你既然落入我的圈套,我不妨告诉你实情。我喜欢研究人濒临死亡时,人体生物电磁波的变化规律,以及周围环境物质又如何记录这些信息。” 实在不可理喻的言论。世上竟有如此变态的科学家。榕儿的心整个儿颤抖了。 “你为什么会想到如此下流的研究方法呢?” “你能想到比这更好的方法吗?”李怪反问道。 榕儿一时无语。 “你或许认为我是在犯罪。你知道一百多年前,这儿死了多少人吗?一百多万人,倾刻间灰飞烟灭。二十年前,你又知道这儿的乱葬岗死了多少人?当时,我的家人无一幸免。每当我站在那无数个冤魂的坟头前,我的良心总在拷打着自己,为什么人类就不能彼此和睦相处呢?后来,我的感情渐渐麻木,良知点点消失。我想复仇,可笑的是,我竟然找不到复仇的对象。世上有如此令人痛苦的事情吗?” “你找这些弱者是发泄你心中的仇恨吗?”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过,你了解得够多了。”李怪冷冷地笑道。 “既然我达成了你的条件,你该兑现诺言了吧?” “我李某从不食言。”李怪回道,“三天后,你在爱心医院手术楼见他。” 云飞醒过来后,发现自已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觉得滑稽。再一看,身边躺着仅着内衣的榕儿,正在那儿睡得十分酣甜。云飞慌忙捞起身边的衣裤,爬起身一边穿一边逃也似的窜出了榕儿的房间。 “怎么回事?”云飞来到室外,脑子仍停留在刚才榕儿裸睡在他身边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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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冷风一吹,云飞的头脑慢慢恢复了清醒。他记得,昨晚喝了榕儿递过来的一杯红酒后,一股膨胀的热流渐渐在他的体内汹涌奔腾,冲动的力量有如泛滥的洪水,咆哮着淹没了理性的闸门。他满脸潮红,嘴里发着含糊不清的喃喃语音,走过去急不可耐地抱住了榕儿。榕儿竟然象只温顺的羔羊,没有任何拒绝…… 榕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云飞迷惑了。 大清早,行人稀稀。云飞出来后来到沥珠江的大堤,在一块硬而冷的石板上坐了下来。 负罪感始终无法从他心底里抹去。尽管这件事可能是榕儿有意为之,他感觉到是他用暴力强奸了她。如果他不去她的房间,如果他不主动喝了那杯红酒,或者如果他有种坐怀不乱的克制力,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一切假设都不可能挽回已发生的事实。 心烦意乱的云飞站起身,穿过青山大道,走到黄金大道。这儿是海城最繁华的地方。一副巨大的广告画像吸引住了云飞。富含魅力的表情,流光溢彩的眼神,美观质感的嘴唇,光泽照人的肌肤,风韵万千的姿态。美丽性感的女子从画面上呼之欲出。 更令云飞惊讶的是,剧照上的名字竟然是云洁。 原来这是大动摇歌舞团为云洁的首场专演大造声势。接照广告上的说明,三个月后的演出,他可以见到云洁。云飞心里不由一阵欣喜。 可是,他很快产生一丝焦虑。自出山以来,转眼快过了一年,有关他俩的信息至今没有任何迹象。高雄托他办的事,目前也没有进展,好在高雄没有时间规定。 他想起在鬼都时马医生提及庖丁能医治他的脑伤。可这人在哪儿呢? 云飞来到图书馆,一头扎在故纸堆里。像庖丁如此在医术上身怀绝技的人,一定会在以往的资料中留下蛛丝马迹的新闻。 云飞从电脑里调出近十年有关脑伤治疗的新闻。可调出来一看,总共一万三千七百多条。不禁令云飞目瞪口呆。如此众多的信息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看完?云飞只好一条条往下看。可是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二点,眼睛看得起雾成花,仍没有他所希望的内容出现。 他失望地起身往外走,不料由于过度的疲劳,前脚碰到桌腿,身体一时失去平衡,往前跌倒过去。倾倒时撑在桌面上的手将一张报纸带出来掉在了地上。就在他准备拾起地上的报纸时,报纸的中缝,有一条不引人注目的声明引起了他的注意。 声明由爱心医院撰写。大意是,一个叫庖丁的医生擅自出走,离岗半年,作自动离职处理。特此声明。最后是爱心医院所盖的公章。 云飞心里一动,急速将有关爱心医院的所有新闻调出来。一条重大的线索跃然纸上。庖丁离职的时间与他在三芯谷失事的时间有着惊人的一致。此外,庖丁工作期间,这家医院竟然发生五次著名科学家死在手术台上的事件。死因极为一致,均系脑伤引起。他走后,爱心医院再没发生过类似事件。 是偶然的巧合吗? 云飞接着仔细查阅了有关五位科学家的所有平生事迹报道,终于得到五位科学家的基本情况: 李狂,鬼都人,生物电磁波学家,第一个发明储存人体多余能量装置的人。并亲自创立鬼魂研究所。其生物能利用技术不但全球一流,而且许多为外界所不知。 韩笑,珍珠国人,电子生物学专家,移植大脑神经物质和记忆物质的创始人,有人脑设计师之称。早期与著名电子生物学家李小泉合作过。 袁吉,海城人,农业学家,有“巧妇能做无米之炊”称号,成功利用空气、日光和水快速合成人体能量物质。进医院前,大约有半年没在公共场所出现。 霍东阳,身份不明,生命长寿学家。曾秘密在一荒芜的小岛隐居多年。死时为二百零一岁。 马向西,鬼都人,毒物学与药学专家。毒物在人体中的控制机理方面威震同行。在鬼都开一诊所,传给马四之后退出药界。 看上去,五个人之间并没有任何联系。为什么会相继在同一家医院先后死在手术台上呢? 庖丁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走之后,该医院再没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了呢? 看来找到庖丁不仅有可能帮助他恢复记忆,还可能帮他解开这些谜团。 根据报纸上提供的信息,第二天一大早,云飞找到庖丁曾工作过的脑外科室。可是,连问了好几个年轻的医生,都没听说有这么一个人。 当他要离开时,一位快要退休的老医生出现在面前。 “老医生,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云飞抱着一线希望说道。 “想打听谁?” “一个叫做庖丁的医生。” “呵呵,打听他呀。”老医生笑道,“找我就对了。” “为什么?” “这儿的医生流动率快,工作一两个月离开这儿不算稀奇。很少有在这儿待到半年以上的。超过一年,会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在正式上手术台之前得专门培训三年。” “庖医生以前是在这儿上班吗?”云飞问道。 “是的。不过,他是一位普通的医生。”老医生说道。 “普通的医生?”云飞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没有资格上手术台主刀的医生。”老医生耐心解释道。 云飞听后大失所望,毕竟与他心里所想的相去太远。 “庖医生现在在哪儿?” “不清楚。你要结识他,有一定的困难哟。” “为什么?” “他生性淡漠,过着孤僻神秘的生活,不与人接近,不与人说话。上班埋头干活,下班不见踪影。我和他工作七八年,对他的了解仍是一张白纸。” “他是单身吗?” “是。他喜欢大动摇歌舞团的丽娜,一位姿色非常出众的演员。哈哈,不瞒你说,他要想将丽娜追到手,除非太阳从西边出。” “为什么?” “说实话,他本人其貌不扬。硬将鲜花往牛屎上插,让人看着不恶心吗?” “丽娜你认识吗?” “嗯,并不认识。从屏幕和歌舞台上常可以见到她。丽娜是出了车祸之后才当上演员,在此之前是一位很普通的姑娘,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我要怎样才能认识庖医生?” “你肯定不行。除非……你是丽娜。”老医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不管怎样,他必须得想法认识他,即使他可能没有任何价值。云飞想道。 云飞刚走出爱心医院,觉得有些事情必须问一下高雄。于是,向高雄发出联系信息,两人约好在地下室会面。 “我想了解庖丁,我怀疑他与五位科学家死在手术台的事件有关。”见到高雄,云飞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与三金帮有关吗?” “这是一条重大的线索,三金帮会不会参与其中,很难说。” “嗯。”高雄取出随身所带的微型资料储存器,迅速调出内容看了几分钟,然后关上说道,“庖丁的个人背景资料非常简单。他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不喜欢结交朋友,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犯罪历史记录。至于五位科学家的死,你没必要查。” “为什么?” “法医专家有精确的定量结论,属正常死亡。连续发生的事故,纯粹出于偶然巧合而已。医院的手术记录完整,录像过程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你这么想吗?” “是的。” “手术的记录和录像我可以借看吗?” “很遗憾。一次火灾后,全部毁于一旦。” “是意外吗?” “不是意外,是人为。” “可是……” “火灾查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对此,我们感到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查下去呢?” “为这事我们损失了五位优秀的警察,包括最敬重的局长。” “你们害怕了?” “不是,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而且,我们警察局内部有他们的人,数量不少。调查下去,我们的损失会更大。当然,我阻止你进入这件事,是因为风险太大,不想连累你的生命安全。” “你的意思是,除三金帮之外,还有一股势力?” “可以这么说,这股势力像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来无踪去无影。已远非我们所能掌握的范围。” “五位科学家的事就这样放弃吗?” 高雄刚要开口,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用手朝桌子底下伸过去,不一会拿出指环大小的东西。原来响声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是定时炸弹。高雄心里一惊。 “不好。快跑。”高雄一声大喊,拉着云飞就往外跑。刚跑出地下室不远,背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咱们就此分手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联系。”高雄说着,便开着飞行器匆匆离开了。 第十七章 闪动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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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刚走上沥珠大桥的河堤,就碰见迎面走来的榕儿。 云飞愣了一会儿,然后叫道,“榕儿。” “有什么事吗?”榕儿笑了一下,但笑得很勉强。 “对不起……”云飞想起昨晚发生的荒唐,不觉满脸羞红。 “对不起的是我,不是你。”榕儿纠正道。 “你……”云飞真希望榕儿能给出他可以接受的答案。 “你当榕儿喝醉了,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榕儿低声说道。 云飞觉得榕儿的神情隐瞒了什么,“你没有说真话。” 榕儿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这是我榕儿真心愿意做的……” “你不要说了。”云飞大声吼道。他本希望榕儿能说出她的理由。如果她有难言的苦楚,他会原谅她的做法。榕儿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也使他大为伤心。 “如果我伤害了你,对此,我向你深表歉意。” 说罢,榕儿就往前面走。 在榕儿转身的一刹那,云飞分明又看到了她眼内闪动的泪花。难道他看错了? “等一等。”云飞追上来,“你还会不会回来帮我?” 云飞需要有人协助他?99lib.的工作。说真的,除了这件事之外,他没有发现榕儿有过其它方面的过错。 “丁丁在住院,需要有人照顾。” “丁丁住院了?”云飞头脑里闪过一丝疑云。难道榕儿的行为与丁丁有关吗? “嗯。”榕儿回道,“丁丁好了之后,我会来的。” 榕儿走了之后,云飞决定暂时放下查庖丁一事,先去爱心医院看望丁丁。 云飞在护士台很快查到丁丁住在外科楼305房。走进去的时候,病室里非常安静。13号病床躺着一位三十多的男子,高高瘦瘦的像根又细又长的豆芽倚在床边。14号床没有人。15号床紧靠窗边,床上躺着一位个子矮小的病人,想必就是丁丁。 丁丁头上的猪耳朵和屁股上的牛尾巴被去掉,刚刚做了缝合手术。同时,丁丁恢复了说话,但说话的声调变了许多。 云飞径直朝着他走过去。 “你是丁丁吧?我是云飞。”云飞自我介绍后说道,“榕儿说你非常了不起。” “没什么啦,我只是想着不要让坏人欺负榕姐。” “榕儿呢?”云飞问道。 “熬药去了。” “熬药?” “山人告诉她,我不能说话,主要是服了一种能使声带不产生振动的失声药。由于服用的时间不长,可以通过另外一种药恢复。但药的配制成分复杂,熬制工序较长,中间很多步骤需要人工操作,一般药店不愿意提供这种成药,所以,榕姐这段时间主要在帮我熬药。” 像榕儿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男人竟愿意放弃她的人格和尊严,且悉心照顾而毫无怨言。可见,榕儿将友情看得非常珍贵。联想到榕儿近来反常的行为,云飞不但从心底里原谅了她,而且对她这种高尚的行为产生了很大的好感。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迫使她对我做出这种事呢? 云飞努力克制不去想榕儿的事,于是转到了另一个话题。 “你母亲有线索了吗?” 丁丁摇了摇头,“山人师父说,很难找得到。” “你是怎样认识他的?”云飞不禁好奇地问道。 “他很喜欢观察山上的动物。我小时候,他常去沙湾镇附近的双鸟峰,一呆就是一整天。上山前常到我家讨杯浓茶喝,我是这样与他认识的。” “双鸟峰是座什么样的山?” “双鸟峰由两座并排的山组成,中间有一条狭长的通道,是有名的死亡之谷。他每年五月的时候要在山头上静静地坐上一整天。有时候,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眼睛还红了。” 云飞正想继续问下去,有人进来了。 来人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红润的脸膛,走路轻盈如风。头顶上一片光秃,只剩下周围一圈白发。乍一看,还认为他头上顶了个小小的银环。 来人正是山人。虽然他的发型有了改变,神情不太一样,但是他的脸部特征并没有变化。 “云先生,想不到仪表堂堂,气质非凡。将来一定是可造之材。”山人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云飞说道。 “听丁丁说,你对小动物研究颇有心得?” “谈不上心得,一时兴趣罢了。” “蝴蝶写字是你的杰作吧?” “我当时不敢找你们,怕事情办不好反而连累了你们。只好想出这种下策。” “可是,你现在为什么敢在外面与我们会面了呢?” “现在不一样,丁丁放出来是经过水银的同意。我来帮助丁丁恢复声带振动,也是经过他同意的。” “原来这样。”云飞说道,“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说吧,只要我能回答。” “我昨天路过一棵树时,看到一个有趣的镜头。两只鸟儿正栖息在一根树枝上嬉耍,另一只鸟儿非要飞进来,结果其中一只鸟儿和它扭打起来。” “哈哈哈,真的有趣。”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动物和人一样,在性信息表达方面通常来源于外在感官的刺激。当你遇到一个对你产生强烈刺激的异性时,拥有和占有就会击溃你头脑里固有的理念。就像两块异极磁铁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要彼此分开非常困难。相反,此时来了个同性,势必会夺走部分异性的吸引力,同时对原来的同性产生本能的排斥。这样,同性之间避免不了一场斗争。不过,人大多能有理智地有节制地控制自己的行为。” “动物是不是也存在一见钟情的爱情?” “动物的本性是相通的。每只动物身上发出的生物电磁波频率不一样。两性相悦的好感程度取决于异性之间的频率范围相差大少。相差越大,好感度越高。以进化观点来看,正是这种差别,使两性产生了互补的需要,以有利于繁殖后代。互补的需要化为一种强烈的生物信号,使双方感到彼此的结合对自己的重要性。一见钟情就是这种情况的特例。” “能不能通过科学技术手段,让一对没有好感的动物产生如胶似漆的爱情呢?” 山人正要回答,一位医生陪同一位美艳非凡的女子走了进来。医生指着同来的女子介绍道,“这是大动摇歌舞团有名的演员丽娜小姐。她曾经遭遇车祸,是爱心医院的医生经过共同努力,将她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今天是她获得新生三周年的大喜日子。丽娜小姐特地从繁忙的演出事业中抽出时间,看望我院一线的医生和手术楼的病友。” 丽娜小姐向在场的人员微微一笑,“各位病友好,今天能和大家一起享受阳光普照的生活,我感到非常的高兴。我感谢爱心医院精湛的医术,给了我重新生活的权利。我也衷心祝愿住院的各位病友,早日恢复健康。” 丽娜的天生丽质使云飞想起在电车上遇到的丽莎。身材、容貌,甚至走路的姿势,她俩极为相象。只是眼神不太一样,特别地亮泽,特别地传神。 山人悄悄地对云飞说道,“很多人误以为丽娜与丽莎是一对孪生姐妹,实际上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你好。.99lib?”云飞笑着向丽娜打了个招呼。 “你好。”丽娜对云飞一笑。然后,走到丁丁的床前,仔细观察丁丁身体各处的伤口。 那微笑很特别。云飞想道。 “你现在感觉如何?”丽娜问丁丁道。 “动手术的地方有时仍然隐隐作痛。”丁丁回道。 “坚强些。”丽娜说道,“你这点外伤,克服一下就过去了。” “谢谢丽小姐的关心。”丁丁说道。 “不用客气。”说着,丽娜将丁丁身上的被子盖好。正在这时,一直盯着她看的13号病人突然“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云飞回头一看,那位男子的目光分明不太对劲。自丽娜进来,他的眼光就落在丽娜的身上,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丽娜并没有因13号病人的叫声而动容,而是继续与丁丁攀谈着。当询问得差不多后,才转身面向13号病人,“13号,你叫什么呢?如果有痛,叫护士为你打止痛针好了。” “我的痛,护士的止痛针解决不了。” “解决不了?是心痛吧。如果医院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不如早点出院。” “谁说是心痛?你摸摸这儿看。”十三号床指着自己身上腊肉似的胸脯说。 “你不要叫了。过会儿临床医生会帮你看个仔细,包你百分之百的满意。”在旁的医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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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要医生来看我的病,我要丽娜看。” “看样子你病得不轻。好好躺在这儿吧,安心让医生治好你的病为止。”丽娜说着,同时对他嘲弄般地一笑,就出去了。 “丽小姐,你别走。等等我。”那人掀开身上的被子,跳下床,一溜烟跑出病房,追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根本就不像个病人嘛。”山人在背后嘀嘀咕咕道。 云飞一时也被他们俩的对话糊涂了。看样子他们以前认识。 “这个人很奇怪,根本没有什么大病,住在这儿为的就是想看丽娜一眼。可丽小姐对他并不感兴趣。”丁丁说道。 “没有病怎么能住进来?”云飞问道。 “听说他以前是这儿的脑外科医生。与这儿有关的负责人熟悉,住进来当然没问题,何况这层楼的病床常常有空床。” “脑外科医生?”云飞一惊,“他叫什么名?” “叫——叫——什么丁,我记不起来了。” “庖丁,是不是?” “对对,叫庖丁。” 原来他是庖丁。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云飞没再说什么,拔腿就往门外跑。 在下到二楼时,他看到丽娜往左拐到第三个房门,怦地房门关上了。后面的庖丁怔了一下,然后往右一拐,身影消失在电梯室里。 云飞走到电梯室边,指示灯在电梯到达一楼后熄灭了。云飞连忙跑到一楼,电梯停在一楼。走廊里没有庖丁的身影。 他到哪儿去了呢?电梯明明到了一楼,人却不见了。于是,云飞转身去找,在走廊远处一个废弃的地方停下脚步,上面写着:闲人止步。云飞看看四周没人,便匆匆走进里面。 里面是一个狭长阴暗的长廊,尽头是一个灰暗破败的小屋。穿过小屋,是一个漆黑一团的地下室。没有门,也没有其它出口。 医院里为什么会有一间这样的地下室? 云飞正在犹豫时,墙壁上亮起了红灯。云飞意识不妙,赶忙退出来。果然,刚一出来,进去的门自动地关了起来。 云飞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差点被关在里面。于是,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来到医院外面不远的地梯处。忽然,他看到不远处丽娜正往7号地梯走去。 跟上她。云飞心里一闪。 云飞坐在离丽娜身后不远的地方,一直跟踪着下了地梯,来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丽娜停了下来,看看四周没人。抬起头,视线对着太阳望了起来。 “她在干什么呢?”云飞躲在后面观望着。 大约十来分钟后,丽莎停止了晒太阳的活动,走到一个小报亭,买上一份报纸,匆匆朝着一个住宅区走去。云飞试着按丽娜的方法,将视线对着天空中的太阳,可是耀眼的光线刺得他几乎无法睁开眼。强迫了一会儿,还没有坚持到三分钟,就感到眼花和灼痛,只好放弃了这种试验。可是,丽娜为何能对着空中的太阳看上十来分钟之久而全然不受太阳光的影响呢?难道她的眼睛于众不同吗?  云飞走到小报亭前。 “先生买报纸吗?”摊主问道。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但人显得很有精神,说话口齿清楚,声音宏亮。 “是。给我来份海城晚报。” “对不起。最后一份海城晚报被丽娜小姐买走。” “你和刚才买报的小姐认识吗?” “当然。她住在离这儿不远。” “她常到你这里买报纸吗?” “只要她在这里,就会经常到我这儿来。”摊主又说道,“我卖过有关她出车祸的报道。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盯着报纸上的内容看。” “她那时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不是。有个叫丽莎的女子比她伤得更严重。报道说,她与丽莎长得很相象,而且还说丽莎救活的可能性很少。但医学有时就会出奇迹,丽莎不但活了下来,反而比丽娜先出院。” “发生车祸后,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丽娜回到这里的?” “有两年没看到她了。不知她是在住院,还是伤好之后到了别的地方。” “后来没有报道过这方面的事吗?” “没有。她们两人入院后的第三天,关于她俩的病情,一下子从所有媒体消失。只有丽莎出院时,报纸上轻描淡写地报道了几句。但关于丽娜的消息,再也没有了。”摊主继续说道,“两年后,当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吃了一惊,还以为她不在人世了呢。” “她没有向你谈及她这几年的情况吗?” “没有。据熟悉她的人讲,她因车祸犯了失忆症。对以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统统记不住了。” 失忆症?云飞心里闪过一丝疑云。 “更为奇怪的是,她的性格变得比原来冷漠多了。我记得她以前,对人非常热情。” “你还发现其它不同的地方吗?” “下班后回到住宿有时一呆就是一两天。奇怪的是,整天关在房内,连市场也不去,从未见她带过食物回住宿,她吃什么?难不成空中会掉食物吗?” 摊主的话分明暗示了什么。看来,一场车祸确实改变了丽娜。 经过大量的调查和多次跟踪观察,云飞终于在头脑中对丽娜有了清晰的了解。原来丽娜身上所具有的生物活性器官大部分转移到了身体结构遭到严重破坏的丽莎身上,而丽娜体内则植入了许多生物电子系统来维持身体的运转。维持丽娜的身体运转只需简单的能量,即直接从太阳光或从外界的高能量环境摄取就可满足她活动的需要。无疑这么一个浩大的手术工程,复杂的步骤极需要时间。这就是丽娜失踪两年的真正原因。 云飞渐渐将思绪焦点放到庖丁身上。从查到的录像资料看,丽娜和丽莎的手术过程中,他当时在现场。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找到庖丁本人,才能了解事情真相。自从庖丁在眼皮底下消失后,云飞一直在考虑如何将庖丁引诱出来。像庖丁如此聪明之人,一般不会轻易就范,必须用计才行。这件事必须得借助山人的帮忙才行。 云飞找到山人时,山人正坐在南郊竹树林里的八角亭中独自喝酒。 “来来,一块儿喝酒。”山人拿出准备好的杯子,倒上酒。 云飞也不推辞,便一块儿喝了起来。 “上次听你谈论动物的性信息知识,感慨颇多。”云飞说道。 “难道说,你对性发生了兴趣?哈哈哈。”山人大笑道。 “不是对性有兴趣,而是我现在为一事苦恼不堪。” “什么事会引起你苦恼呢?”山人问道。 “我记不起过去的事。” “患了失忆症?” “不是。是一次事故造成了我的记忆损伤。我不记得过去叫什么名,又从哪儿来,双亲是不是还健在?总之,我什么都记不起了。” “你有没有遇到曾认识过你的人?” “没有。好像周围没有认识我的人。” “如果你父母或其它亲人很长时间没有与你联系,一定会着急。说不定他们登了寻人启事,不知你有没有注意过新闻?” “我到警察局也查询过。没有一件寻人启事或案件与我有关。” “可是,我的动物学知识与你的人脑损伤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 “我找到了一个能使我恢复记忆的人,只有他才有这种高明的医术。但他根本不愿意接触或认识任何人。” “谁?”山人问道。 “庖丁。” “他居然有这方面的才能?”山人吃惊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鬼都的马医生提供的消息。我没有确切的把握,需要进一步证实。” “马医生非常精通药术,手术方面的事知之甚少,对外科专家应该不会了解很多吧?更何况,如果庖丁有这方面的特长,不会只有马医生一人知道。”山人分析道。 “马医生在江湖中是颇负盛名的一代名医。他不会贸然说出假话。”云飞说道,“只能推测马医生掌握一些一般人不知道的内情。再说,我目前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何不死马当活马医?先想法结识庖丁再说。” “我能起什么作用呢?”山人说道。 “庖丁是个很特珠的人物,一般人很难接近他。我想出了一条妙计。不过,这条妙计,一定要借助你的专业知识才能成功。只要庖丁对丽娜没死心,不怕庖丁不进我的圈套。” 接着,云飞附在山人的耳边说了几句。 山人听后,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云先生果然聪慧之人。我就按照你的主意试一试。” 第十八章 爱情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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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娜消失两年后重新露面的消息令庖丁激烈不已,为了和丽娜见上一面,竟然装病住院,可是尽管这样,他的诚意仍然未能打动丽娜的心。 “女人的心象个谜。”庖丁在各种良策用尽之后,不由发出无限感叹。一头栽倒在床上,用手拍打着软软松松的枕头。眼睛望着天花板,苦苦思考着下步的对策。 “庖先生,您今天报纸上的藏书网新闻。”旁边的电脑语音提示器发出了声音。庖丁一看,电脑按照他的要求将新闻和信息整理好并按序展示在屏幕上。一则研究动物异性气味的新闻报道引起了庖丁的注意。报道说,一个叫山人的动物学专家,通过特殊手段的处理,能使没有感情的一对动物结成密不可分的配偶。看了这条新闻,庖丁不由心里大喜:何不找山人呢?或许他能帮我结束多年来的单思梦。 庖丁经过几番周折,终于在动物研究所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山人,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解决一个爱情上的难题。” “解决爱情难题?”山人故作吃惊地说道,“要说研究动物之间的感情,我确实发现了不少规律,至于——” “你可以试试嘛。人和动物在本能上息息相通,即使有差异,差异不会很大。” “这个嘛——” “我可以先付五万元订金。事成之后我再付五万元。” 十万元,应该会产生一定的诱惑力吧,庖丁想道。 “好吧,对于你的特殊要求,我打算破一次例。不过,你必须设法将你爱慕的人的身体气味窃录过来。” “为什么?”庖丁迷惑不解地问道。 “动物选择配偶时通常要受到一种称为MHC基因的制约。雌性总是挑选与自身MHC基因不同的雄性为配偶。这是优生本能的选择。拥有多种不同类型MHC基因的生命个体,适应环境的生存能力更强,因此选择相异基因配偶生下的后代拥有更强的免疫系统。而识别对方基因的异同主要依据对方身上散发的气味。这种气味就像我们的生命符号,因人而异,各不相同。” 山人的一番话,庖丁听得似懂非懂,却不住的点头:“可是,我那么喜欢她,为什么她对我不理不睬呢?” “因为你身上具有的MHC基因她身上也具有,而她身上具有的你却没有。这种情况下,你肯定会患单相思病。只有我确定她身上的气味成分,才可能破解她身上缺少的MHC基因有哪..些。” “如果我身上具有她缺少的基因,她就会对我产生好感吗?” “这是其中的必要条件之一。你身上拥有她没有的基因越多,她对你的好感就越多,这样,你对她的吸引力也会越大。” “这么说,反过来,她会来追我?” “有这种可能性。” “我要怎样才能偷到她身上的气味?” “我给你个特制的小仪器。”山人拿出烟盒样大小的仪器递给庖丁,说道,“你看,仪器上有两个按钮,红色为雄性,绿色为雌性。你将它藏口袋里,当她靠近你时,偷偷地将绿色按钮按下,仪器就会将她身上散发的气味拷贝下来。” 谈妥后,俩人签了一份君子协议。山人向庖丁提供一种非常特殊的气味物质产品,该产品能挥发出只对某个特定的女性有吸引的雄性激素物质。当男女双方靠近时,该物质会因女方的吸入而影响到内分泌、心律、呼吸和神经系统。并由此强烈爱上男方,最终将男方作为托付终身的对象并甘心情愿与之结合。庖丁应向山人提供资金十万,分两次拨付。首次划拔五万,试验成功之后再划拔五万。 按照山人的说明,庖丁很快将丽娜身上的气味成分窃录下来,交给了山人。约定的时间一到,庖丁就来到了山人的住处。 “这是我的首付五万元。”庖丁拿出一叠钱,“试验成功的话,我会按照合同上的规定将另外五万元给你。” “我忘了问你,你爱上的对象是不是人家的妻子?”山人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会要人家的老婆吗?!” “是不是别人谈好的女朋友?” “怎么啦?抢人家的女朋友犯法了?” “对不起,这种情况我不能为你提供这种服务。” 庖丁一听慌了:“等等。我们可是黑字白纸订了合同,不能由你说不行。” “你付的五万元订金尽管拿去好了。” “你为什么不守信用?”庖丁生气道。 “如果你抢人家感情深厚的女朋友,我会于心不安,一辈子感到内疚。” “放心好啦。我那位绝对没与别人谈过恋爱。” “可是,我的想法改变了。” “什么?你说什么?”听到此话,庖丁满脑的头发只怕要根根竖立起来。 “这种做法,我担心传出去会遭到人们的唾骂和鄙视。毕竟这有违于社会的道德——” 可是他话音未落,一只乌黑锃亮的枪口对住了他。山人脸色顿时变得纸白,毫无血色。 “你这个疯子。”庖丁用枪口抵住他的胸口,用严厉的语气命令道,“快点带我去将你的产品拿出来。否则性命不保。” 山人在枪口的威胁下,战战兢兢来到一号仪器柜门前,打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两瓶淡蓝色的液体不翼而飞。 “你玩什么把戏?”庖丁感到被戏弄了,不禁更加恼怒起来,一只手抓住山人的胸襟,另一只手用枪抵住他的头部,“说,到底放在哪里?” “真——真的,不——见——了。”山人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庖丁想了想说:“你这个仪器柜,除了你还有没有第二个人接触过?” “没——有。” “你研制的产品有没有让你的那帮助手知道。” “没有。”到了这时,山人反而慢慢恢复了镇静。 “你再仔细想想,是否有人知道你这段时间所从事的活动内容?” “我与助手是分开办公和实验的。他们在另一个办公大楼工作,平时我和他们之间的往来都是通过电脑。而且,我所有的仪器柜都是通过电脑密码开关。”山人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难道是他?” “谁?” “一个叫云飞的朋友,很会精通计算机。整个研究所的网络由他建立。如果他要窃取我的情报和资料,易于反掌。” “快,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还在这里?”庖丁催促着说。 山人打了个电话,然后,哭丧着脸说,“他不在。同事说他出去几天了。” “你有没有在说谎?” “庖先生,我哪敢说谎?”山人说,“实不相瞒,在研制你的爱情液,我为我自己也研制了一瓶。” “什么?”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爱丽娜吗?她那么漂亮,那么出众!你知道周围有多少颗眼珠子在围着她转?又有多少颗炽热疯狂的心儿在暗恋着她?又有多少双手在不断地向她写着肉麻麻的情书?我也爱上了她。因此,你的想法激起了我内心深处的共鸣。我悄悄地为自已研制了一瓶,和你一样来不及试它的效果,就不翼而飞。现在,可怕的现实终于降临到我的头上。她离开了我!呜呜呜。” 说着说着,山人伤心地哭了起来。 “你这条蠢猪,”庖丁恨恨地骂道,“竟背着我搞竟争,也不看看你什么年纪。活到这个份上,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快说,如果是云飞盗走的话,丽娜是不是会落入到他手里?” 山人一边擦擦眼泪,一边伤心地点点头。 “是的。爱情液正好为那些色狼提供了心甘情愿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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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再想办法,解除这种药的效力?” “可是,当我想出来的时候,丽娜早变成他手中的玩物了。” “我们得想办法制止这个闹剧的发生。”庖丁恨恨地说道。 “想什么办法?我们没有证据说他偷了我们的产品。我们不敢报警。既使你看到他们在一起搂搂抱抱,你能说明他是违法行为么?在公众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唯有无可奈何。” “那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玩弄我心爱的女人吗?” 山人正要说话,电话来了。山人一看,小声对庖丁说道,“是云飞的电话,你和他谈。” 然后,山人将话筒递给庖丁。 “请问丽娜是在你手里吗?”庖丁接过话筒问道。 “你愿意出来和我见一面吗?”云飞以问代答。 “在哪?” “南郊一个较为隐藏的地方。” 十多分钟后,庖丁坐着飞行器来到了云飞的秘密住处。 “丽娜,在哪里?我要见她。”庖丁一进来就大声叫道。 “你先别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不行,我要亲眼见到她才放心。还有,你这个骗子,快点将山人的新产品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说着,庖丁从身上摸出一把枪,将枪口对准云飞。 “如果是这样,我们不用谈了。”云飞冷笑着说。 “你想要怎样?”庖丁仍然不愿放下手中的枪。 “好歹你是极其聪明的人,枪能解决问题吗?” “嗯,有道理。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其实,即使我将山人的产品交给了你,丽娜也不会向你投怀送抱。” “什么?”庖丁疑惑道。 云飞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难道山人的产品有假?” “不是产品有假,而是丽娜有假。” “什么意思?”庖丁几乎要跳了起来。 “准确地说,丽娜现在是种电子生物人。” “电子生物人?”庖丁眼睛睁得大大的。 “对。大脑具有生物活性,但身体结构却充满了电子线路。” “你胡说。”庖丁拿枪的手又握紧了。 云飞冷冷地丢给庖丁一张非常破旧的报纸。 “这是四年前两个少女发生车祸的照片。她们的名字,一个叫做丽娜,另一个叫做丽莎。当时,她们同时被送进医院,而且由同一个主持医师动手术。而你是这名主持医师的唯一助手,整个手术过程,你应该非常清楚。” “你凭什么证据这样说?”庖丁脸色不由变得非常苍白。 云飞丝毫未为庖丁的表演所动,仍然继续平静地说道,“她们中间有一人由于伤势过重,不采取非常规手段,不可能救活过来。由于她们长得太像,从录像监视器中难以辨别,这为你们进行不当的手术作了掩护。我仔细观察过,她们的身材和步子有着惊人的一致,甚至说话的声调和频率也相同。其中有一人平常只喝极少量的水,但从不饮食。” “你太富有想像力了。不吃东西,99lib?走路说话干活的力气哪儿来?” “她的皮肤有种集能装置,能吸收环境散发出来的能量。” “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件事,我可以保守秘密。”云飞说道,“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恢复以前的记忆。我要知道我是谁,还要了解我到底来自哪里?” “你大脑受了伤?” “是的。” “如果我不答应呢?” “只要警察局发觉丽莎是个假货,就会顺藤摸瓜查下去。那时,你脱不了干系。至少,你和那位主持医生会成为这次事件的替罪羊。” “可是,我不会动手术。”庖丁边说边低下了头。 “你在说慌。”云飞说道,“不过,我理解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你背后有股强大的势力在控制着你的行动和自由,甚至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随身窃听器。但是,让丽娜和丽莎的事实真象暴露于天下,你的好日子也会结束。我不过是在和你做一笔交易。” “这——” “你不用多虑。这儿你绝对安全。四周都安有电磁波屏蔽器,外面的信号进不来,里面的信号传不出去。当你出去时,你身上所有储存下来的电磁波信息,在出门时会得到消磁处理。不会为你带来任何的麻烦和不便。” “我考虑考虑。”庖丁耷拉下头,满脸的神气荡然无存。 庖丁走后,站在门外的丁丁走了进来,问清情况后说道,“你怎么知道丽娜有假?” “根据大量的资料和调查,结合分析和推理。”云飞说罢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丽娜是电子生物人,庖丁为何还要向她求爱?”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丽娜是庖丁心爱的对象,不仅仅由于她的美丽,还在于她与庖丁一样是个没有亲人的苦命人。丽娜是在孤儿院长大,身世和庖丁一样令人可怜。丽娜不喜欢他,主要因为他的长相太没有男子汉的形象。”云飞继续说道,“正是庖丁深爱着丽娜,才导致庖丁后来没注意到发生在丽娜身上的细微变化。” “你怎么会怀疑到这件事的呢?” “她们两个太相像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印象。后来,根据对她们的观察,及车祸事件的报道分析,我怀疑有人在她们身上做了移花接木的手术。丽娜看起来象个正常人。她仍具有一般人的生理特点,只是从外界摄取的能量方式变了。并且有些功能丧失,比如没有生育能力,对人没有感情,反应没有原来的敏捷。丽娜手术后隐藏两年主要是为了恢复。庖丁从爱心医院离职,正是为了寻找丽娜。” “我明白了,其实这种手术连庖丁也被蒙在鼓里。” 云飞点了点头。 “云先生,找我来有事吗?”丁丁说道。 “你和榕儿马上去鬼都。” “有新任务吗?” “有一个外国公司,租下了桃源山五十平方公里的山区。你们两人的任务就是查清这个公司的来历、背景还有如此动用大笔资金租用桃源山的目的。” “?云先生,这与调查三金帮有关系吗?”丁丁说道。 “与三金帮没有关系。我的失忆发生在那儿,在我失忆之前桃源山发生了一次爆炸。现在桃源山如此受到别人器重,足见非同寻常。” “我和榕儿立刻启程去鬼都。”丁丁临出门时对云飞说道,“你多加小心。” “我会注意的。”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庖丁走进了他的圈套,云飞想道,现在不知云洁怎样了。因为庖丁的事,他错过了看云洁首场演出的机会。按时间算,他今天可以和云洁通讯了。他要向她道歉。 可是,他拨了好一会,没有人接。他再次拨号时,就干脆不响了。 云飞决定亲自去天地丽人公司,见一见云洁。可是,他刚进入山水区,迎面走来一个高大雄猛的人,手握一支微型手枪,面无表情地将枪口对着云飞的脑袋。 云飞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我们老大赏识你的才华,想请你过去喝杯茶。”来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在枪口的威胁下,云飞只好慢慢向前走去。不远处停着一架小型豪华低空飞行器。云飞刚要踏上飞行器的梯子,空中飞来了另一架飞行器,一个蒙面人从飞行器中探出头,握着一柄远距离射击式手枪向刚才持枪的人射击。持枪的人一闪身,躲到了一边。 云飞顾不得许多,爬起来就往地梯方向跑。正在这时,空中另一架小型飞行器在云飞身边落下,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云飞一看,原来是庖丁。 “云先生,快上我的飞行器,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云飞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两人踏上梯子时,云飞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从脑海里闪现。与此同时,云飞几乎来不及细想,一边扑向庖丁,一边大喊道:“注意,危险!”话声未落,一串子弹扫射过来。 云飞将庖丁扑倒在地,两人顺势滚到旁边的大树边。云飞肩上中了一枪,从梯子上滚下来,鲜血立时染红了衣服,很快云飞失去了知觉。 蒙脸人端起一支冲锋枪式样的快枪,向持枪的人狂射。持枪的人掉头驾着飞行器逃了。蒙脸人驾着飞行器追击了过去。 庖丁将昏迷不醒的云飞背进飞行器的软席上,然后启动飞行器急速朝云飞的住房飞去。 第十九章 跨国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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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儿和丁丁来到鬼都后,才知道租用桃源山的是珍珠国的一个跨国集团,叫做bb公司。于是,两人开始着手调查bb公司的事。但除了媒体对bb公司租山的简短报道之外,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详细资料。 难道桃源山底下藏有奇珍异宝?可是,一查他们的租赁协议,两人傻眼了:他们租用后,仅仅只能对地面上的空间任意使用,不能破坏山上一草一木,不能随意开采地下矿产资源。更奇怪的是,bb公司与鬼都政府签订协议后,半年过去了,竟然毫无半点动静。一大片山林依然处于原始的自然状态。 他们究竟在桃源山干什么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榕儿和丁丁决心亲自到bb公司内部探听一番虚实。 bb公司的总部设在鬼都北郊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内。往西向山上走大约一里路便是鬼魂研究所,往北走就是乱葬岗。院子里外围是三米高的瓷砖墙,光洁油滑。门外站有几个耀武扬威的门卫,手拿着一件叫不出名的武器,笔直挺在那儿,警惕地望着门外。大门最上方插有两面地球形状的绿旗。 这是珍珠国的国旗。珍珠国一向认为自已代表了整个地球最先进的文明,最先进的文化,最先进的科技,如同他们的国旗,统一地球成为了他们最大的追求目标。 榕儿和丁丁转到了院子的后方,丁丁戴上手套,换上消声衣服和轻功鞋迅速攀上了高墙,进入墙内。榕儿贴墙站在原地,准备随时应付突发情况。 整个院子除了两层灰色办公楼以外,便是一排低矮的住房。房间里所有起居和办公设施非常简陋,没有他们想象的复杂。办公楼的过道几乎看不到行人走动。丁丁跳进墙内后,悄悄走进大楼建筑物的后面,紧贴墙壁沿着水管往上爬。每到一个窗边,丁丁确信房内没有任何动静后,才小心翼翼地从窗口里往内张望。丁丁就这样一个窗户挨着一个窗户仔细地搜索,希望能找到一点什么。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窗户,房间里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 “伯尔逊先生,我们的海马寻找行动按照您的计划执行了半年,一点线索也没有。是不是你们的情报有误?” “莱特先生,我们的情报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误。” “可是,我们的分队在那儿仔细搜索了二十多遍。以出事地点为中心,方圆两公里以内的地方,我们进行了彻查。一片树叶,一根茅草,一个山洞,一颗石头,都没有放弃过。我们不但用上先进昂贵的探测设备,还派出了一流的侦查能手,就差掘地三尺了。” “我说过,你们搜寻要耐心,观察要细致。任何一丝粗心就会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也许当年随着爆炸,早化成碎片变成了泥土。” “如果有碎片存在,一定逃不过仪器高灵敏度的电子眼。况且海马芯片的片基含有抗震材料,不会因外来的冲击力而受到破坏。” “关于爆炸事故,你们为什么不能交代得更详细?” “李小泉博士的死,鬼都的媒体报道轻描淡写。至于其中是否有人死在现场根本没有提及。事件发生后,鬼都官方一律保持沉默。我们的情报局窃取有关情报时也遇到前所未有的阻碍。这导致了我们今天采取的下策。” “您的意思是说,海马的主人是死是活至今仍是个谜?” “没有飞行器的协助,海马芯片的主人出不了桃源山。失事的飞行器是个明证。” “可是,并不排除鬼都的警察及时将他救出来。” “不存在这种可能性。桃源山是座很特别的山。周围存在着巨大的磁场。任何外来的机械飞行物一进桃源山就会受到磁场的干扰,要么失去重心坠地而亡,要么绕道而行。只有顺着南北方向某一个位置才能出入。南边的出口恰好位于魔鬼湖,魔鬼湖上空有股莫名其妙的能量。四个前去执行任务的鬼都警察,就因为不明情况经过魔鬼湖上空时被能量杀害。” “鬼都没有人知道桃源山的特点吗?” “知道桃源山秘密的人不多。像李小泉博士,鬼都人只知道他每年为他们解决几个科学尖端方面的技术问题,而对他秘密从事的个人研究活动却并不清楚,也从不过问。” “难道海马芯片的主人能飞出去不成?” “这正是我们纳闷的地方。只能推测,海马芯片的主人,一定还活着。至于在什么地方,还得继续寻找。” 这时,一个无线电装置响了。 “等等。搜查组有消息了。”莱特的声音。 接着是脚步声,电话声。 “什么?你们发现了一个山洞..?好,好,你们继续搜。” 寂静。一个人正向窗户边走来。 丁丁意识到不妙,急忙往下滑走。然而,来不及了。 整个大楼响起了警报声。叫声,脚步声,向着他们逼近。 丁丁翻过墙,和榕儿朝着偏远的乱葬岗地跑去。乱葬岗一片坟地。数不尽的坟头零乱地列在山头上,路面坷坷坎坎,行走非常困难。追击的人不得不放弃越野摩托车,改用步行。走过坟地大约两百米,出现两个很大的墓堆。墓堆之间是条非常狭窄,光线异常昏暗的小道。他们决定从那儿穿过去。可是,他们没想到,走出五百米后,竟然拐入另一个巨大的墓堆,进入死角,前面已无路可走。 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丁丁和榕儿一时犯了难。 就在这时,天地突然昏暗起来,接着他们的脑袋受到一种崩溃般的难受,像是有人在撕扯着他们的神经,使他们癫狂不止。两人抬头望去,墓堆周围到处遍布着手舞足蹈的骷髅和各种奇形怪状的死人,有的没有了头颅,有的没有了四肢,有的没有了内脏,狰狞可憎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凄厉的哀号,不安的嗡嗡声,寒毛倒竖的呻吟,此起彼伏。丁丁和榕儿被这场景吓得大气不敢出,趴在地上抱着头,闭着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忽然一阵极为恐怖的声音传进了榕儿和丁丁的耳朵。“儿呵,你要为我报仇,我死得好惨呵。”这声音对丁丁是何等的熟悉。待丁丁回头看时,一个骷髅的背影如一阵风从他们眼前飘过。 十五分钟后,两人惊魂未定地发现,那些骷髅竟一下子消失得无踪无影。 只有一个人正站在中间的一个大墓堆上哈哈大笑。 “李怪。”榕儿一眼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人。突然想到这是李怪玩出来的花样,心里不由感到一阵厌恶。 “哪些追我们的人呢?”丁丁走上前去,疑惑地问道。明明刚才看到一大群人追着后面跑,怎么一下子不见了呢? “哈哈,被吓得屁滚尿流缩回老窝去了。”李怪站在高处,指着下面那些争先恐后逃命的人大笑道。 “刚才的景象是你的杰作吗?” “杰作?”李怪一听,乐得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谢谢你帮了我们。” “你知道我的真实动机就不会谢我了。”李怪收住笑容道。 “为什么?”丁丁问道。 “我刚完成一个新装置,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试验对象。你们这么一来,不正帮了我的忙吗?.” “你的装置呢?” “装置在那呢。”李怪指向鬼魂研究所。 “刚才为什么令人那么难受?就像脑袋要崩裂似的。” “人脑作为丰富的电信号器官,能通过脑细胞间质传递信息。大量的次声对电信号产生一定程度的干扰和刺激,从而让人产生错觉和幻觉。严重的话,能导致人产生恐惧、紧张、紊乱。”李怪回道。 丁丁的耳边又响起刚才听到的一种非常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不时揪痛着他的心。 “这些栩栩如生的鬼魂是怎样弄出来的?” 李怪笑了起来。 “当一定频率的电磁波射入这些死人的脑部,反馈到装置里时会还原出他们生前的骨胳模型,再通过光和影的造型,就可以看到他们死时的模样。死的时间时间太久会因为周围生物场能量减弱,只能还原出他们现有的骷髅形状。发出来的声音,是他们濒临死亡时的心里活动在大脑皮质层所残留的印迹,是通过声波反射技术作的还原处理。结果看到的现象恍如鬼魂再现。我把这一招叫做借尸还魂。” “你能不能再为我们重现刚才的镜头?”丁丁恳求道。 “对不起,一次试验要消耗许多能量。”李怪说罢就走了。 “看你的表情,一定有什么心事?”站在旁边许久未说话的榕儿开口了。 “榕姐,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所以,我心里乱糟糟的。” “这不过是李怪的实验而已,你不要想得太多。”榕儿说道,“我们回海城吧。” “榕姐。”丁丁站在那儿没动。 榕儿回过头,见丁丁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便问他,“你怎么啦?” “你说过,有空的时候带我去鬼魂研究所参观四个试验场。” “以后再说吧。我们得将打听到的消息及时告诉云先生。” 榕儿一见着李怪,头脑里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极力想忘记的情景。因此,只要一听到鬼魂研究所或李怪,榕树儿心里就厌恶。 “这样好不好,榕姐。我只到亲人复忆场试试,看能不能见到我妈妈,正好借此机会证实一下亲人复忆场是否如传说中的那样灵验?” 接照亲人复忆场的设计原理,要知道很久没有见过面的亲人是否不在人世,只要在复忆场回忆就可以。不在人世的亲人,就会在梦境出现。反之说明亲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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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是为了救她而丢失母亲,对此事,榕儿心里感到内疚。丁丁既然提出这种要求,榕儿没有理由反对。 “好吧。” “谢谢榕姐。”丁丁高兴得笑了。 两人来到鬼魂研究所门口,榕儿停住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丁丁进去后,李怪在办公室低着头,双手放在背后,像只热锅中的蚂蚁,围着办公桌走来走去。 “李所长。”丁丁见李怪忽视他的进来,便大声叫了一句。 “什么事?请注意长话短说,我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呢。”李怪眼皮抬也未抬地说道。 “我想参观亲人复忆场。”丁丁叫道。 “我没空。”李怪停住脚步,向丁丁望了一眼。 李怪脸上的肉包,令丁丁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李怪不高兴道。 “我见过和你长得一样的人。不过,他脸上的肉包是长在右边,而你的却长在左边。”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你叫什么名?” “丁丁。” “哦?是关在奇物园里的那个丁丁吗?” “是的。” “我救了你,你非但不谢我,还取笑我?” “我要谢的人,应该是榕姐,而不是你。我脱离三金帮,是榕姐帮的忙。而你出手相救,是有条件的,我干吗要谢你?” “小子说话还有道理?”李怪盯着丁丁上下看了老半天,然后问道,“你为什么长得这么矮小?” 一听到有人提他的个子,丁丁不乐意了。他最忌讳人家当着他的面提这个。 “不知道,是天生的吧。”丁丁回道。 “天生?” “我妈妈说,我是从垃圾场捡来的。至于为什么长不大,我妈妈也不知道原因。” “你住在什么地方?” “沙湾镇。” “那儿不是离索魂坡很近吗?” “是的。” “你见过天蓝草吗?” “死亡之谷遍地都是。” “你见过有人进去索魂坡吗?” “没有呀,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件很危险的事吗?”丁丁回道。 “小兄弟,说实话,我有个朋友得了一种怪病,需要地黄花才能治好。” “地黄花?” “是的。听说地上有天蓝草,地下有砷矿,而且必须靠水潭的地方才能找得着地黄花。我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这种地方?”李怪盯着丁丁的脸说道。 “这个……这个……”丁丁不知该不该对李怪说实话。 “你见过?”李怪紧紧追问着。 “你要的很急吗?”善良的丁丁见李怪一脸焦急,便问道。 李怪将牛五中毒的事件一五一十告诉了丁丁,然后说道,“按马医生的诊断,我的朋友再过十天,治愈的时间就要到期。如果没有地黄花药及时相救..,我的朋友会将永远说不出话。” 不会说话的痛苦,丁丁深有体会,说道,“过几天我帮你采些回来。” “小兄弟,现在正是救人十万火急的时候,怎么能耽误呢?万一病情提前恶化,等你来回一跑,只恐怕时间上等不及。”李怪说道,从眼角挤出两滴眼泪。 “你等等。”丁丁说罢,跑到外面对榕儿说道,“你先回去吧,有件事我要帮助一下李怪。” “什么事?”榕儿心里一紧。 “帮他找地黄花。”丁丁说完,又回到李怪那儿。 榕儿怕时间耽搁太多,只好由着丁丁在鬼都,自已一人匆匆赶往海城。 庖丁驾着飞行器降落在云飞住房前花丛中的树荫下。 云飞的住房环境安静,地方隐蔽,是庖丁理想的手术地方。庖丁从云飞身上解下房门钥匙,开开房门,将云飞背进房内,面朝上仰放在床上。接着检查云飞的伤势,才发现枪手射击的是种快速昏迷剂,只要休息半小时,云飞就会醒过来。 房内一片寂静,庖丁的思绪忽悠悠地飘着,回到了二十年前。 父亲得了不治之症,送入爱心医院不久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撒手人间。支撑家庭的经济支柱突然倒了下来,无力而无用的母亲,面对着三个未成年的儿女,欲哭无泪,心一横,投入了河中。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三个毫无准备的孩子,雪上加霜。从那时起,庖丁才知道,没有钱,就意味着生命的延续异常艰难。到了这种地步,人往往变得人格没有自尊。庖丁带领弟弟妹妹天天挣扎在生存线上。最终,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弟弟妹妹相继离他而去。弟弟妹妹乞怜的眼神令他记忆犹深,那分明是生命感到绝望后的无奈。 就在这时,有人向他伸出了温暖的双手。这双手至少让他曾激动了十多个年头。从此,他不再露宿街头,不再有三餐之忧。他进了最好的学校,毕业后又到了最有名气的爱心医院工作。当然,他后来给予的回报也丰硕无比。小时候,他最痛恨有钱的人。然而,当那些贫穷的病人在他的刀下一个个变成冤魂,而他们的大脑、心脏、肾等器官却变成富人继续苟延生命的有机体时,他的心曾深深震动、抽搐过。可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他,只要他一扔下手术刀,马上会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的身躯也不能支配。其实他和那些贫穷无力的病人一样,主宰不了自己的生命。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研究所爆炸后,养父也随之终结了他的生命。然而,他仍然无法摆脱身后势力的控制。 丽娜是他生命中出现的火花。他甚至想,只要丽娜高兴,他愿为她奉献完整的身躯,而不是身体中某个器官。当他得知心爱的丽娜变成了电子生物人,他的心也凝固成了冬天的冰,丝毫感受不到世上存在的热量。 今天,他看到云飞像摆脱一只巨大的野兽而在挣扎,开始暗自发笑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可一看,追云飞的正是控制他行为和语言的三金帮,心里不禁对云飞产生一丝同情,决计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云飞再说。 “庖医师,你怎么了?” 庖丁回过头来一看,原来云飞醒过来了,苦笑着回道,“没什么。” “是你救我到这里的?”云飞问道。 “嗯。我不知道救你是对还是错?” “庖先生,人生中许多事情需要面对。逃避只能变得更复杂,而不利于解决。” “或许云先生说得对。” “你愿意为我做恢复记忆的手术吗?”云飞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能做这种手术?”庖丁提出疑问道。 “鬼都的马四告诉过我。” “他?”庖丁一愣。 “你们认识吗?”云飞敏锐捕捉到庖丁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不认识。”庖丁很快恢复了镇静,断然作出了否定的回答。 庖丁在回避着什么。云飞想道。 过了一会,不知是有意转移话题还是想打破沉默的僵局,庖丁开口了。 “你为何得罪了三金帮?” “他们是三金帮的人吗?我不认识他们。”云飞说道。 “他们对你产生了兴趣可不是件好事。”庖丁说道。 “请尽快恢复我的记忆。”云飞催促道。 “你放心,我马上为你动手术。”庖丁回道。 “这种环境下你能动手术吗?”云飞面带疑色道。 庖丁已无法记清曾亲手解剖过的人脑数。长期浸染在血腥中的视线,渐渐变得司空见惯。心理上的麻木,使得他感到每次处理人脑的感觉,与处理动物没什么异同。手术刀上浸透着人类的鲜血,在他看来,不是饱含人类喜怒哀乐的有机组成,而是没有生命力的粘稠性弥红色液体。一颗颗头颅,不过是一只只盛满奇异物质的容器。事实上,如果不是心如静铁,手术操刀时又怎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云飞的问话,庖丁觉得不屑于回答。庖丁从飞行器里提出手术箱。开始为手术前作细致的准备工作。接着,用微型扫描器在云飞的大脑上扫描了一遍,之后在大脑后部、左侧、右侧等不同部位分别探测了等量时间。 庖丁将不同部位探测到的信号图形,扫描在电脑硬盘内,处理成几个不同数据的文件。再将数据转换成信号,输出的图形后令庖丁大吃一惊。图形表明,大脑海马区中主管记忆的脑细胞受到强大能量的冲击波影响,像一块弹簧受到大于受力范围的拉力而被扯着变了形。此外,海马区上方还存在一个非常规则形状的痕迹,无疑表明曾被植入了某种芯片。痕迹的末端,残存着与大脑海马相连的两根细微的电极。 “云先生,你什么时候开始失忆的?” “一年前。”云飞说道。 “哪一天?” “记不清了,反正是深秋。” 养父也是一年前消失。庖丁想道,他的死是市民津津乐道的神秘话题。 “我失事时是云洁和她母亲救出来的。” “发生的地点记得吗?”庖丁的心开始突突地跳起来。 云飞感觉回答这个问题非常困难。如果照实说,无疑会使别人带来对云洁真实身份的猜疑。万一被她的仇家嗅出蛛丝蚂迹,面对云洁的将是一场灾难。 “记不清楚了。醒来后是在一个山洞内。她母亲救我时受到严重的内伤,不久离别人世。” 云飞的解释加深了庖丁的怀疑。庖丁曾为养父多次送了“货”,隐隐约约觉察到他在进行一项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实验。可是,具体在做什么,他并不清楚。凭他的直觉,他的养父一定在制造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这种人会是什么样子?他从未见过。难道面前的云飞是养父生前的杰作吗?可是,云飞的脑细胞频率与正常人没有什么差别,难道真正的价值是那块不存在的芯片吗? 庖丁困惑了。 不过,无论是否,云飞并非他印象中的超人。当务之急,要尽快恢复他的记忆,或许只有他能化解这个谜。 “别动,现在开始动手术。”庖丁低声说道。 第二十章 睡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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庖丁放下检测器,在云飞头部喷入少量局部麻醉液,开始实施头皮切割术。翻开厚厚的头发,庖丁找到了疤痕。从疤痕处切下去,可看出疤痕与头盖骨下方的海马留下的压痕相吻合。无疑这是芯片安置的地方。发生事故的时候,由于受到外部硬物的撞击,此处的头皮被削掉,致使移植在头盖骨上的芯片不翼而飞。因冲击力太大,头盖骨向内产生了微小的变形,从而对下方柔软的海马组织产生挤压影响,恰恰这样,才导致了云飞的失忆。 庖丁明白了,在他的飞行器失事之前,云飞的大脑的确与众不同,里面多块芯片。芯片含有极丰富的生物信息,其信息内容是通过海马而发挥作用。有了这块芯片,才会使他成为一个真正超智能的人。 但是,这仅仅是庖丁的推测,真正的过程,还有待于云飞对过去的记忆恢复后才能进一步确定。 庖丁找到影响云飞记忆的地方后,计算出头盖骨发生的微小位移。然后,用一种激光工具将头盖骨修正为原来的位置,迅速缝合好头?皮。接着,开始进行恢复海马形状的手术。在高精度脑内伤探测灯的照射下,庖丁对着云飞头部进行发一次又一次的低压电击。 云飞感到头部一阵阵发麻和疼痛,不久便进入了睡眠状态。 许久许久,云飞来到一个熟悉的房间。房间里有他的小床,电脑,各种玩具,书柜及陪他玩、教他知识、同他谈话解闷的小机器人等。小房间的东面,是一间隔了很多小间的大房间。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容器、药品、精密仪器。在这里,他熟悉了很多不同用途的仪器,干燥机、离心机、蒸发仪、沉降器、称量器等等及各种药物测试和合成等仪器。 每天他会见到一个白白净净、肥肥胖胖的人在哪儿忙碌着,对人永远一副亲切和蔼的笑脸,儒雅有加的风度。他的名字叫李小泉。李小泉常常叫他“天一”。为什么要叫他“天一”,他并不清楚。李小泉除了让机器人教他读书识字陪他玩耍之外,从未带他到出外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从来不知道。 后来,李小泉博士对他说,他脑子犯有智能障碍型愚顽症,必须动手术才能治好。从那以后,每年一次,李小泉带着他坐上飞行器,来到一个偏远的山谷里,让一个机器人为他做脑手术。 直到有一天,研究所进来了一位白种人—— “天一”,我的名字叫“天一”。云飞在心里喊道。可是,他父母到底是谁?记忆里没有任何印象。难道他一出生,父母就不在人世了吗?抑或他本身是一个试验管婴儿?看来,这又是一个谜。而制造此谜的李博士却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是否还有人掌握谜底呢? 云飞睁开眼时,忽然发现庖丁站在面前,紧紧地盯着他,眼内闪着一种捉摸不定的光泽。 “是不是能记起过去了?”庖丁问道。 云飞点了点头,感到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谢谢你,庖医师。” “能说说你失事的过程吗?” “对不起,庖医师。这事太复杂了,我头脑里现在乱成了一团麻。我到现在仍然不知道我来自哪里,父母是谁。”云飞说道。 “什么?你没记起来吗?” “我记起了过去。对我的身世唯一熟悉的人,被人杀死了。”云飞又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三金帮的人。” “不错。” “你在三金帮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三金帮除首领外,下面分白帮和黑帮两类。我属于白帮。白帮有着一般人没有的一技之长,属于帮中收入和贡献最大的成员。这类成员在帮内屈指可数。精湛手术在我之上的就是我养父一人。我们还配有专用飞行器。要知道,飞行器的拥有要经过警察局批准并备案。白帮成员比较自由,只要保证为组织干活,不出卖组织即可。此外,我们的技术特长不能为外界所知,否则有随时掉脑袋的危险。” “原来你冒着极大生命危险来为我动手术?”云飞说道。 “既然我打算为你动手术,就已经考虑到这点了。”庖丁说道,“根据仪器探测的结果,你大脑里曾有块海马芯片。” “海马芯片?”云飞佯装回忆道。他记起了白种人关于芯片的说法。芯片的作用如果如像白种人说得那样重要,那么拥有或带着这块海马芯片,无疑会随时招来杀身之祸,“我从来没看到过芯片,也不知道我脑袋中否有过芯片。” “我得回去了。”庖丁看看墙壁上的钟,迅速收拾好器具放在包里,提起包,就准备往外走。 “慢着。”云飞一把扯住庖丁,“庖先生,你不能回去。” “云先生,你不必担心。”庖丁说道,“我目前还是他们的摇钱树。” “既然这样,路上多加小心。”云飞松开了手。 庖丁出去后,云飞想起至今还未和云洁见上一面,于是再次拨动着云洁的无线联系号。 “你找谁?”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是云飞,云洁的哥哥。” “云洁已出国了,要半年以后才回来。” “什么?已出国了?”云飞跌坐在椅子上。他的计划落空了。 他本想找云洁倾心谈一次,交待她调查天地丽人公司的任务。这一..走,情况会不会发生变化呢? 云飞正在疑惑时,身旁电脑的重大新闻指示灯亮了。云飞点击一下电脑,一条新闻骇然跳在荧光屏上:我市刚发生一起凶杀案,受害者正送往医院抢救。凶杀事件不明,受害者的身分经证实是一位名叫庖丁的人。 “庖丁?”云飞的视线刚接触到这两个字,身子触电般跳下来,接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跨出了房门。 云飞火速坐上通往爱心医院的地梯。 来到爱心医院,从电脑屏上调出庖丁图像资料一看,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按照爱心医院的规矩,病人一入院,所有的病人家属或亲朋好友都可以随时从电脑中查到病人的病情和手术治疗进展,而且从视频中可看到病人的活动情况。 云飞跑到护士台,大声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护士解释说,病人有两种情况不宜给家属看。一是因伤势过重而引起面目全非。二是病人没有意识或者没有抢救的必要。 云飞的心一沉。 不久,手术房里走出一位护士,对着室外的人群大叫道,“谁是庖丁的家属?” 云飞走上前去,“我是他朋友。” “我叫的是他的家属。” “他没有家人。”云飞只得如实相告。 “你能代表他吗?” “什么事?” “是这样,我们已作了最大努力,病人的呼吸和心跳还是在几分钟之前停止了。根据医生的诊断,他的大脑没死。我们医院决定采用最新的医术来挽救他的生命。但动手术前,按照医院的规定,要得到病人的家属签字同意。” “我签吧。”云飞回道。 护士将他带进办公室。一个满脸麻色斑点的医师抬起头,冷漠的望了一眼云飞。 “你是病人的家属?” 云飞没有作声。 “有两种方案。你可以选择。”麻脸医生说道,“一个方案是取下脑袋暂时冷冻起来,然后从他原有的细胞为他无性繁殖出一个强健的身体,再把原来的大脑放在新的肌体里,大脑就能复活,这样病人能再次获得生命。另一个方案是,移植他人因发生意外事故而导致大脑死亡但功能未受到破坏的身体器官。第一种手术成本昂贵且时间长,打个比方说,他现在如果有个儿子,等到他复活的那天,人们会把他们当作兄弟俩而不是父子俩,第二种方案很快就可以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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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选择第二个方案,那么复活的人叫庖丁还是不再叫庖丁呢?” “当然不是庖丁,也不是非庖丁。我们会请公证人证实庖先生将不在人世。当然,你可以叫他庖丁,让他干庖丁所干的事,他的大脑属于庖丁,他的思维、他的记忆、他的意识与过去的庖丁相一致。只不过除大脑以外的身体器官则属于另一个人。”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庖丁的家属为这个手术签字呢?” “作这个手术是由你们来决定。如果你们认为庖丁对你们的公司很重要,对你们的家人很重要,就可以做。虽然在法律上不再认为他是庖丁,但他会把自己当作成庖丁。庖丁的所有思想意识没有改变,过去的记忆没有改变,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请按照第二种方案的手术进行吧。我要求复活的是百分之百的庖丁大脑。” “经费一千一百万,预付百分之四十。首款付清时,我们会给您一个合同保证书。” “好吧。”云飞说道,“我现在回去准备费用。” 三个月后,云洁提前从珍珠国凯旋而归。云洁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见云飞一面。一年半紧张激烈的生活,使她没有多少空余时间想着其它事情。出国之前曾多次与云飞联系,但云飞的无线信息均有作出反应。一下飞机,云洁拨通云飞的无线通讯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云飞到底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机场出口处,站着满带笑容的丽莎。旁边紧挨着一位风度翩翩的五十开外的男子,姿态富贵优雅,目光炯炯逼人,头发漂亮略为卷曲。 “云小姐,你好。这是伯尔逊先生。天地丽人公司和大动摇歌舞团的投资创办人。”丽莎指着身旁的男子介绍道。 “伯尔逊先生好,”云洁走上前同伯逊握了握手,然后提出心里早有的疑惑道,“您为什么要捧红我呢?” “很简单,我是个敢于投资未来的商人。” “可是您看中了我的什么呢?” “你体力好,音质不错,年龄不大,可塑性强。在当今高科技引领潮流的情况下,容貌可以整容,声带可以调整。你中特等奖产生的事件和你以?前不堪入目的丑陋形象曾经媒体报道后家喻户晓。所以你的演出,势必会引起成千上万者的好奇。根据你和天地丽人公司的签约,我赚回来的何止我付出的价格?” 伯尔逊先生说完,不禁仰头哈哈大笑。 “先生,你未必笑得太早了吧?”一位高大身材,脸色严峻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你说什么?”伯尔逊收起脸上的笑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如意的算盘终有打不准的时候?” “什么意思?” “据我们了解,云洁小姐与丽莎的签议按法律条文上的规定属无效行为。” “法律条文有这样的定吗?” “问题不在于法律条文,而在于你的合作伙伴有假。” “你胡说。” 伯尔逊当然不会相信陌生男子所说的话。因为丽莎是施特劳教授的女儿,是珍珠国情报局十年前在海城布置下的地下情报人员。怎么会有假呢? 站在旁边的丽莎朝伯尔逊微微一笑。 就在丽莎微笑的一瞬间,伯尔逊敏锐的眼光捕捉到了丽莎的神情与以往之间的差异。丽莎脸部表情此时的确不同寻常。难道丽莎真的有假? “你是谁?”佰尔逊转向丽莎,质问道,“你不是丽莎,是不是?” “我怎么不是丽莎呢?”丽莎挪动一下腰肢,仍旧一副迷人的姿势。 佰尔逊先生仔细一看,身上的比例与丰度处处都与原来的丽莎非常的一致,几乎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伯尔逊先生犯糊涂了。 陌生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逮捕证。 “你想干什么?”伯尔逊一看不妙,往后就跑。可在这时,他看到了,周围有七八个穿便衣的警察向他包抄过来。 伯尔逊顿时像一团烂泥倒在了地上。 伯尔逊很快被警察带走。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了。云洁感到不可思议。 “你究竟是谁?”云洁问丽莎道。 “我当然是丽莎。”丽莎笑着说,然后走了。 云洁走出机场,坐上7号地梯来到海城警察局。她想问问高雄,伯尔逊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局局长高雄在办公室接见了她。 “云小姐,听说你从国外回来,弟兄们很兴奋。说又能看到你的精彩节目和出色表演了。” “很遗憾,我现在不是大动摇歌舞团的演员。” “伯尔逊的事不会影响你继续加盟大动摇歌舞团。大动摇歌舞团现由我们接管,它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云洁沉呤了一会,说道,“出于好奇心,我想知道伯尔逊先生到底哪方面得罪了你们?”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们警察也不例外。何况伯尔逊先生是个举足轻重的国际知名人士。”高雄说道。 “愿闻其详。” 高雄从文件柜里抽出一盒录像带。 “云小姐先看看这个吧。”高雄一边说着一边放入录像机。 镜头出现云洁和云飞第一次到海城出车站时的画面。镜头定格在那个石膏腿的丑男。接下来,镜头切换到一个热闹繁华的宴会场面。风度优雅的伯尔逊先生西装革履,系 7740." >着猩红色的领带,脸面浮着自信的笑容,与周围的来往客人频频点头致意。 “我不明白两幅互不相关的画面放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请你继续往下看,后面是两幅画面处理的技术片的对照。”高雄指着图片说道,“你看,经过红外线拍摄还原,打石膏的丑男与伯尔逊的骷髅骨胳立体构型非常一致。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打着石膏的丑男与伯尔逊属于同一个人。” “这说明他的易容术高超而已,并不表明他是走私毒品的犯罪分子。” “不,这表明伯尔逊并非我们想象的简单。他煞费苦心扮演如此角色,说明另有目的。” “凭这点你们抓人?” “当然不是。我们有搜查到他在天地丽人公司隐藏的毒品。他主要将毒品贩与三金帮,从中获取利润。” “你们为什么说我与天地丽人公司的合约无效呢?” “请再看一个录像。”高雄说着,从柜里拿出一盒带子,放进去。 镜头出现了,原来是三年多前丽莎发生车祸的录像,两只手的骨头遭到了粉碎性的破坏,后在爱心医院做了肢体移植术。 “我看不出来,合同与这有什么关系?” “我作个说明吧。手术后她的手是移植别人的,就是说她和你签约的手是别人的手,接照法律规定,你们之间的签约不具有法律效力。除非她安的是假肢,否则会引起移植者或移植者亲属的起诉。” “可是,签字是经过她自己大脑思考判断得出的结论,她的手不过是个执行者。” “手的所有权发生变更没有经过公证,也没有经过移植者的同意,签写的合同当然无效。” “丽莎小姐不知道其中原因吗?” “我们早就对伯尔逊在我们国士上从事的活动有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也不想因一件小事引起他的警觉。伯尔逊先生对你发生了兴趣,引起了云先生的怀99lib?疑。是他进入电脑的福利彩票网站,破译出一个重大信息,发现所有的彩票都由一个神秘的人物在背后操纵。不管你买什么样的号码,那个特等奖都属于你。因此,我们今天能抓住伯尔逊先生的犯罪证据,其实有云先生背后的功劳。” 听到此话,云洁大吃一惊。 “云哥才来海城不久你们凭什么就相信他,而且愿意与他合作?” “云小姐,这你有所不知,你们在鬼都破获案件的事,局外人不清楚,不等于我们一无所知。能为鬼都都主所赏识的人决非简单。” “我明白了。”云洁若有所思道,“我想看看伯尔逊先生,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和云先生都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高雄站起来,敬了个礼,“云小姐,请。” 第二十一章 三金帮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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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洁多从警察局出来后,直奔青山大道十三号。在青山大道的入口处,碰见迎面走来的榕儿。榕儿的脸色显得非常焦急。她正在四处寻找云飞,可是云飞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了。不但联系不上,而且问了很多人,都说没看到云飞的人影。 云洁正为了联系不到云飞而感到迷惑不解,听榕儿这么一说,这才知道云飞出事了。 云飞到哪儿去了呢? 两人上网搜索这几天的新闻,发现云飞失踪前有个叫庖丁的人,受到来历不明的袭击而严重受伤。入院时,除头部外,心脏、肾、肺等内脏都受到致命的伤害,大量的出血使庖丁失去了知觉。幸好送医院比较及时,才保住头部器官没受到较大影响。 榕儿马上意识到,云飞的失踪与庖丁有关。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庖丁为他做恢复记忆的手术。 于是,两人来到爱心医院患者查询室,从调出的录像资料看到了庖丁。庖丁像一具木乃伊躺在冰柜里。榕儿根据病房号数找到主持医生,打听到云飞确实到过这里。 “云哥的失踪会不会与三金帮有关?”云洁问道,“你们暗地里调查三金帮犯罪的证据,是不是被他们发觉了?” “我不是很清楚,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榕儿说道,“搜集三金帮罪证的事是我和皮皮在做,云飞目前没有插手。我已经知道了三金帮暗地里残害孤寡个人的事情,可是一直苦于找不到证据。” “云哥出事的时候,你们没有和他在一起吗?” “我和丁丁两人为调查bb公司的事去了鬼都,回来就不见他了,才一天多时间。” “你们在鬼都发现了什么没有?”云洁问道。 “没有。只是打听到他们在谈论一块芯片。” “芯片?” “嗯,一块海马芯片。” “除此之外,你们还发现什么吗?” “没有。后来被他们发现,没有继续打听了。” “你回来了,丁丁呢?” “他有事留在鬼都,要过几天才回来。” 正说着,榕儿手里的无线话筒响了起来。榕儿将耳塞放入耳内。 “榕儿,丁丁是否到了你那儿?”是李怪的声音。 榕儿不想回答。 “怎么啦?他在你那儿吗?” 榕儿还是不想回答。 “他哭着跑出了研究所。” “发生了什么事?”榕儿终于开口道。她担心丁丁出了问题。 “丁丁从复忆场出来后,什么话也没说,就一路狂奔着下了山。也不知他在复忆场到底看到了什么,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眼泪流个不停。我担心他出事,一直追着他跑,结果还是给他跑丢了。找不到他的人,我心里非常着急。我朋友牛五的病能否治愈的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这么一来,事情变得糟透了。我想他既然是你的好朋友,你一定非常清楚他去了哪里。” 榕儿心一沉。云飞出事不久,丁丁又出了问题。这到底怎么回事? 为了丁丁,榕儿不得不耐着性子说道,“丁丁和你在一起,他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清楚,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从复忆场出来后口口声声叫着要寻找他的妈妈,天知道他妈妈发生了什么事。” 他妈妈?榕儿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不这样,你设法找到他,告诉他采好一千克地黄花,及时送到鬼记诊所马四那儿,好不好?” 原来,李怪念念不忘的是他自已所需要的地黄花! “我可以为你转告,不过,愿不愿意是丁丁自已的事。” “你要说服他。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会不听你的话。” “我不能代他作主。”榕儿断然回道。 “不行,你一定得按我的要求做,别忘了你曾为我做过的两件事。” 对方“啪”地挂断了电话。 榕儿感到一阵彻骨的恶心:李怪到底想怎样? “榕儿,谁在和你说话?”云洁好奇地问道。 “是……”榕儿想了一下,随口说道,“胡言。” “胡言?”云洁觉得榕儿是在敷衍她,再一看榕儿在收拾东西,一副准备出去的模样,便问道,“你要去哪?” “云洁,对不起,失陪一会儿。丁丁不见了,我得先去找丁丁。” 说罢丢下云洁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可是,丁丁到底去了哪儿?榕儿心里一阵乱麻。他在亲人复忆场受到刺激一定是看到了大为伤心的场景,而这场景可能和他妈妈的失踪有关。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要去的地方只能是一个。 对,他一定是去了沙湾镇。 榕儿心里一亮,直奔沙湾镇。 在沙湾镇的大垃圾场旁边的小屋里,榕儿果然找到了丁丁。丁丁正蹲在地上抱着他母亲的遗像,满脸痛苦欲绝的表情,两眼哭肿了。 原来,丁丁进了亲人复忆场后,里面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同时一阵阵阴森恐怖的气氛袭上身来。丁丁的心儿突突地跳了起来。他按照李怪的指示,闭上眼睛,尽量抑制住内心的害怕,然后努力地回忆出母亲的音容笑貌。渐渐地,黑暗在丁丁眼前消失。丁丁眨眼间到了熟悉的沙湾镇,他看到了母亲。母亲被人抓住丢进了一辆车里,接着车子飞驰而去。丁丁在后面大叫着,哭着,可是母亲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哭声,只是用木然呆滞的眼神望着他,好象不认识他。接着,他跟在车屁股跑呵跑,最后居然追上了那辆车。车停住了,那些人拖着母亲走下来,进了一个房间。他跟了上去,看到母亲正被他们按在地上,拿着一把杀猪刀,剖开了胸膛,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器官。然后,象丢垃圾丢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丁丁哭着,喊着,可是发不出声音。接下来,又转到了另一个镜头。一个女子对着母亲拳打脚踢,丁丁想拦住她。然而脚步像被锁住似的,一步也迈不出。那个女子一边打着一边朝他咧笑着,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女子的脸面,不是别人,正是榕儿。而且,她竟然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丁丁一下子昏死过去…… 丁丁冲出亲人复忆场后,被冷风一吹,头脑中的记忆被吹走了一大半。梦里的场景清晰无比,可一到了现实生活却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几块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怎么也连接不起来。他唯一能记起的就是榕儿对母亲行凶的镜头。丁丁痛苦地揪着自已的头发,拚命地想甩开脑海中的榕儿,可越是这样,榕儿越浮现在他面前。她怎么会这样做呢?为什么呢?丁丁就这样一边胡乱地想着,一边跌跌撞撞来到自已的家。抱着母亲的遗像不停地流着泪。他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正当他沉浸在在悲痛之中,榕儿悄悄走了进来。 “丁丁。”看到这情景,榕儿心痛地走到丁丁的身边。 然而,丁丁一听到她的叫声,不但没回过头来,反而站起身,掉头迅速冲出门外。 榕儿一愣。没想到她的出现,会引起他如此神经质般的反应。看着丁丁跑出去的身影,榕儿迟疑了一下,紧接着也跟着跑了出来,向着丁丁的方向追了过去。她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丁毕竟身材短小,很快地被榕儿追了上来。 “你为什么见我就跑?”榕儿在后面叫道。 一个踉跄,丁丁摔倒在地面上。 榕儿将丁丁扶起来,这才发现,丁丁泪流满面,眼睛里含着莫名的怒火。 榕儿心里一惊,“你怎么啦?” “我的事不要你管。” “到底怎么啦?是不是看到你妈妈了?” “我恨你。”丁丁说着又要跑,但被榕儿从后面扯住了。 “放开我。”丁丁大叫道,并拚命想挣脱榕儿的双手。 “请你说清楚好不好,你为什么恨我?” “放开我。”丁丁恼怒地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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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要说清楚这件事,不然我绝不松手。” 无奈之下,丁丁只得停下脚步。 “你说,你是不是我的榕姐?”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说呢?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外人了?”榕儿心疼地说道,她实在不愿这样面对怒容满面的丁丁。 “既然如此,你说,是不是你亲手杀死了我妈妈?” “什么?你听谁说的?”榕儿大吃一惊。 “我亲眼见到。” “你在哪儿见到?” “亲人复忆场。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亲手杀了我妈妈。你说,这如何解释?你说。”丁丁说着,又哭了起来。 天哪!难道她在鬼魂研究所杀死的那个风烛殘年的老太太是丁丁的母亲?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丁丁叫着。丁丁多么希望听到榕儿毫不犹豫的断然回答:不是。然后,他就想,这毕竟是一场梦,并不是真实的现实。可是,当他从榕儿脸上读到了肯定的表情后,心情失望到了极点。 “对不起。”榕儿“卟嗵”一声跪到了地面上。 面对着丁丁怀里死死抱住的像片,榕儿眼内一下子涌出了大量的泪花。她看清楚了,像片上的人正是被她亲手杀死的那位老太太。她要是知道以选择丁丁母亲的性命为代价来救丁丁,她肯定不会这样做。可当时为了救丁丁心急,稀里糊涂答应了李怪的条件,谁料到结果会是这样。联想到为了这事她还勾引了清白的云飞,她觉得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你——”丁丁气得脸色发白,手指直打哆嗦,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做梦没想到,榕姐儿真的会做这种事。 正在这时,榕儿的手机响了起来。榕儿一看,又是李怪打来的。李怪像个阴影一样跟在她身后。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够说服丁丁为他去采地黄花呢?但是,如果没有达到李怪的目的,天知道李怪会对她采取什么行为?她反正不在乎,万一将她和云飞的录像带公布出来,云飞的脸面会一扫而地。对云洁会是什么样的打击呢?面对着云洁,她又如何解释? 榕儿抬起头,猛然见到有人正往她和丁丁这边跑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和她通电话的李怪,原来他已经尾随到了沙湾镇。在他的后面不远,又出现了一个人,也向着她和丁丁跑来。榕儿定睛一看,是跟来的云洁。 云洁看到榕儿接电话后匆匆不辞就走了,便决定跟踪榕儿,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就这样一路跟踪到了沙湾镇。当她从沙湾镇下车后,突然碰见李怪。李怪鬼鬼崇崇的动作,引起了她的注意,便一时改变主意,跟踪李怪。好在她整容之后,李怪认不出她是云洁,因而没有引起李怪的注意。 云洁正在疑惑时,榕儿开口了。 “这件事由我引起,就让我作个了断。” 榕儿平静地对丁丁说完,就往山顶上的悬崖边跑去。 丁丁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榕儿已冲到了山顶的悬崖边上。 “榕姐,你不能——”丁丁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使出全身的力气跑了上去。 云洁被丁丁这一喊,开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到她醒悟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榕儿回过来朝着丁丁和她凄然一笑,接着向山崖下纵身一跳。 “不——”丁丁大叫一声,随着也跳了下去。 丁丁从水潭里爬上岸时,几乎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榕儿躺在对面的天蓝草丛里,没有任何动静。 丁丁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爬起来时,身上粘满了许多地黄花,又继续踉踉跄跄朝着榕儿躺着的地方走过去。 榕儿的脸上手上都被树枝和荆条划破了皮,白晰的皮肤流满了血。她的表情没有一丝痛苦和悔意,神态非常安详。额头上,嘴唇上呈现一层淡淡的紫色。 丁丁摸了摸榕儿的脉膊,感受不到任何跳动的迹象,不禁泪如雨下。 “榕姐,你睁开眼吧。丁丁向你请罪来了。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丁丁一边哭着,喊着,一边将榕儿的遗体抱起来,反着原来的方向,将榕儿轻轻放在长满地黄花的地方,然后坐在旁边伤心地哭了起来。很久很久,他才止住哭泣,用手擦净脸上的泪水,从周围找了两根尖硬的粗树枝在一块泥土松软的地方挖了个坑,将榕儿放好。然后,采集了许多许多榕儿生前喜爱的地黄花放在她的身边,这才掩上沙土。榕儿说过,她喜欢水潭边的地黄花。让地黄花和水潭永永远远陪伴着她吧。 丁丁抹了抹眼泪,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榕儿的坟墓。这才戴上手套和脚套攀爬上去。 丁丁刚爬上山顶,啪地从树上跳下一个人影。 “云洁姐姐?”丁丁?记起了他和榕儿看过她的演出。 “榕儿呢?” “榕姐,她——” “榕儿怎么啦?”云洁的心头一揪。 “榕姐,她走了。”丁丁放声大哭了起来,“她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云洁叫道,“你能不能讲清楚,别像个小孩子老是哭。” 这句话果然有效,丁丁立即止住了哭声。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不对,我觉得榕儿不会做出这种事。”云洁分析道。 “榕姐亲口对我说过,亲人复忆场很灵验。况且对杀死我妈妈的指责,她默认了。这怎么解释?” “可是,你想过没有,榕儿有没有要杀你妈妈的动机?” 一句话提醒了丁丁。榕儿有什么理由要杀他的母亲呢?可转念一想,又如何解释榕儿的反常呢?丁丁脑袋里一会儿出现了母亲临死时,站在旁边的榕儿一脸冷酷的形象,一会儿又出现了榕儿毫不犹豫地跳下山崖时的情景。显然,榕儿跳崖的心情一定非常痛苦。她心里有难以诉说的苦衷吗? 丁丁用拳头狠狠砸着自已的脑袋。事情未完全调查清楚之前,为什么不问问呢? 他想起榕儿为救他曾找过李怪。山人以前说过,只有做到李怪提出来的怪条件,李怪才肯出手帮忙。那么,李怪到底对榕儿提出过哪些怪条件呢?榕儿从未向他谈起过,看来榕儿一定因这事另有隐情。 不行,我得调查清楚这件事,对榕儿的死必须有个交待。如果,榕儿之死确属冤枉,我一定要为她复仇。可是,要怎能样打听到李怪对榕儿提出的条件内容呢?对了,李怪不是急需要地黄花吗?以地黄花作为交换条件,不相信李怪不说出其中实情。 “喂,你在想什么?为何不回答我?”云洁问道。 “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办。”说罢,丁丁再次跳下山崖。 “喂,喂。”云洁望着山下不见底的深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站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转身回到海城去了。 丁丁来到水潭边时,眼前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榕儿不见了!周围没有任何人,他原来掩埋好的土被人扒开,露出一个空穴,里面什么也没有。 丁丁大声叫道,“这儿有人吗?”可是回答他的是一阵阵风声。 是谁弄走了榕儿的尸体呢?丁丁百思不得其解,采了一大把地黄花后怀着满腹心事爬上了山顶。 丁丁回到海城找到云洁时,才知道云飞失踪了。 “丁丁,现在云飞不见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报警察局吧。他们会帮我们想办法。” “找那些饭桶?失踪了那么多的人,没看到他们破出一个案子。云飞失踪了,要是他们能很快找出来,除非他们个个成了神仙。” “可是,我们怎么找呵?”丁丁说道。 云洁没有回答。事实上,她一时也没想好要如何找云飞。 “我先查清榕儿的死因吧。” “云飞的事怎么办呢?” 丁丁指着采来的地黄花说道,“这是李怪急需要的东西。由于时间紧急,我只能先去鬼都。办完这件事我马上来海城与你会合。商议找云飞的事。” 说罢,丁丁抱起地黄花走了。 第二十二章 调制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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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来到鬼都时,李怪并不在研究所。他忽然改变主意,想到马四诊所看看,李怪到底要救的是什么人,并顺便打探一下情况。 诊室里没有病人,马四正在药室里调制药方。 “你找我有事吗?”马四打量着眼前的小个子男人说道。 “是否有一个叫牛五的病人住在这儿?” “你是——” “我叫丁丁。”丁丁说道,“是云飞的朋友。” “哦?”马四放下手中的活,说道,“牛五的确在这儿,不过,他现在的状况不能见任何人。” “我听李怪说,他的病需要地黄花才能治好。” “是呵,李怪对此事比任何人都感到热心。” “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吧。” 丁丁心里纳闷了:李怪对治好牛五的病感到如此担忧和焦急,难道真的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吗? 想毕,丁丁倒出袋中的地黄花。 “对,不错,就是它。”马医生两眼放出耀眼的光泽,“现在,牛五有救了。” 随后,马医生带丁丁来到牛五的病房。牛五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神态。 马医生将地黄花捣碎,匀成浆,再往里加入对羧基苯酚和乙醇..t>的混合溶剂,充分搅拌后,真空抽滤。滤品置于蒸馏瓶内,半小时后,出口装置收集了半瓶黄澄澄的透明液体。 “现在我开始动手术了。”马医生提着一小瓶装好液体的试剂瓶,走进病房,对着丁丁说道,“麻烦你出去一会。” 丁丁在马医生的客房里等了大约一个小时,马医生进来了。 “怎么样?马医生。”丁丁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 “他需要休息,喝点东西。精力恢复好后,才能见他。”马医生说道。 “他体内的病毒物质从那儿来的?” “是人为所致。这种毒不是天然的。正常情况下,人体不会沾染上这种病毒。药物的毒性在体内有一定的释放速度。达到致死的量要到三年以后。这次是意外,一种食物成分诱发毒物结构的变化,从而加快毒物的排放,使牛五的中毒期提前。” “你的意思,施毒是人为的,而这次发作却纯属偶然?” “可以这么说。” “可是,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方式杀人呢?而不是让他马上死掉?” “或许牛五知道其中的原因吧。” 丁丁迟疑着说,“我想与牛五单独谈一谈——” 丁丁实在难以确定能否与马四谈论他的动机,可在这件事上他需要马四的信任和配合。 “你想查清牛五中毒的原因?” “不是。” 马藏书网四脸上泛出一种捉摸不透的神情,“我不明白,对你来说,牛五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采来地黄花救他呢?” “坦白地讲,我有个朋友不明不白死了,我至今不知道内情。” “是不是你怀疑朋友的死与李怪有关?” “你怎么知道?”丁丁大吃一惊,马四居然洞察到他的心思。 “这么说,我的推测没有错了?” “是的,我怀疑她的死与李怪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由于牛五与李怪曾是较好的朋友,他对李怪多少有些了解。我想等他恢复正常后找他谈一次话,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打听到有用的信息。我正是抱着这种希望来救牛五的。” “你这样做是正确的。不过,能否达到你的预期目的则另当别论。” “为什么?” “我怀疑牛五中毒这件事也与李怪有关。牛五除了工作之外,平时不愿意接触任何人。向牛五下毒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他。只有他才有较多的机会接近牛五。因此,你选择不让李怪知道,且单独前来救牛五的方法是对的。不过,牛五本身是个疑点较多的人,平时不太愿意说话,要想从他的口里得到消息较为困难。” “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糊涂。如果真是李怪要害牛五,那么他救牛五急切的动机就很难解释。” “这个不难解释,牛五突然中毒发作,本是凑巧由食物中的成分促成,与李怪的主观愿望并不矛盾。他下毒是要牛五死,但不是现在死,而是不需要牛五的的时候。他现在很急切的样子,恰证明他心里有鬼,因为这件偶然的事件打乱了他的计划。我曾对李怪说牛五过了一定的期限必死无疑,主要是试探李怪的反应。没想到他果然感到非常着急。据我了解,他俩结识时间并不久。萍水相逢,焉有深交?我猜测,他的着急决不是出于为牛五的生命危险担忧,而一定是另有原因。” 丁丁望着马医生,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马医生的话带有一丝神秘的色彩。 马医生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实呢?他想。 两个小时后,丁丁见到了神志清醒的牛五。脸上有了红润,但说话还是吃力。 “听马医生说,是你救了我。”牛五说道,“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你不必谢我。”丁丁说道,“其实我救你,是想弄清一件事。” “什么事?” “那我们就到前面不远的休闲中心的密室谈,好吗?” “没问题。” 丁丁将牛五扶进休闲中心后,订购了一个密室。 在室内坐定后,丁丁将榕儿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牛五。 “我怀疑她的死因与完成李怪提出的条件有某种联系。我想你和李怪是朋友,对他的事情会了解一些。” “小兄弟,我偑服你对朋友执着的情义,也感激你舍生救我的勇气。但是,对你提出来的问题,我会令你非常的失望。因为,我对李怪根本就不了解。” “你们不是要好的朋友吗?” “没错,表面上称朋道友,但心里想法同床异梦。我一个普通警察,粗陋浅识之人,怎能与一个赫赫有名的所长,声名卓著的科学家有深交呢?和他来往,只不过是看在和他在一起能混几顿免费的饭菜而已。” “你和他的来往仅仅如此吗?” “确实如此。”牛五非常认真地说道,“他喜欢有人陪着喝酒,而我的酒量不赖。” 丁丁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认识的过程简单也正常。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我和他在饭馆里用餐,他当时在喝酒,我也在喝酒,恰巧我俩坐在同一个位置上。他喝着喝着,就跑过来和我斗酒,这样我们认识了。从此,一有机会,他就请我上馆子,喝洒聊天,有时候吹吹牛。其实,我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坏的印象。” “你记得他>最喜欢与你聊天的内容和话题吗?” “当然是他感兴趣的鬼魂之类的东西。”牛五说着,停了一下,突然像记起什么,补充道,“不过,他倒是有几次问过我有关瓦寨惨案一事,但那是酒酐耳热之际的话。” “瓦寨?不就是死亡之谷进去后的地方吗?” 牛五没说话了。脸色变得没有刚才好看。 丁丁敏锐觉察到了这一神情上的变化。 “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 “李怪为什么要问你这些问题?” “我想与他的研究内容有关吧。他一个专门研究鬼魂的人,当然对死人就感兴趣了。” 可是,牛五若无其事的回答反而更引起了丁丁的兴趣。 “你是不是掌握那次大惨案的秘密?” “这与你要了解的内容有关吗?”牛五反问一句。 “没有。”丁丁说道,“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你想了解?” “如果你不便说出来,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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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救了我一命,我无以回报。”牛五叹了一口气,“再说,这件事积压在我心里头多年,我不想将这个秘密带到地下。” 牛五叹了一口气,接着缓缓地打开记忆的闸门。 “我原是三金帮金镉手下的一名得力助手。三金帮建立的最初原则,是通过黑势力对社会全方位的渗透,进而颠覆现有的政府。水银负责为组织成员提供暴力支持和援助。金镉负责毒品种植、粗加工、深加工及走私。金铅负责拉拢政府官员,拖他们下水,并在政府里面安插我们的主要成员。瓦寨案之前,三金帮在鬼都和海城部门安插的势力及金铅手下的一批人在鬼都的北郊突然遇到毁灭性的打击,当时连累许多无辜的百姓,以致于后来成了乱葬岗。” “这与瓦寨案有关吗?”丁丁问道。 “你听我慢慢说。那次血腥事件后,三金帮势力大大削弱,许多重大经济上的利益链条由于政府中关键人物的不幸身亡而不得不断掉。为开辟新的财源,三金帮的金镉到处寻找能安全种植毒品的地方。后来,找到了瓦寨。为这事,金镉亲自与瓦寨首领梦龙谈过三次,均没有达成目标。三金帮计划出一笔钱,让他们迁出那个地方。没想到,他们对此不感兴趣。我们曾派人用武力试探瓦寨人的实力,结果遇到瓦寨人顽强的抵抗。我们只好知难而退。瓦寨人所占的地盘处于非常偏远的地方。虽然落后,但物产和地下的能源极为丰富。地势易守难攻。进入瓦寨之前要经过一条狭长的山谷,发生冲突后,他们在山谷里种植了一道天蓝草,以此阻止外人进入他们的地盘。” “天蓝草原来是人工种植的。”丁丁叹道。 “当时,我们三金帮的人因为不知情而死了不少人。我是金镉手下最优秀的计谋员,破获死亡之谷的谜就交给了我。我开始天天站在山谷外面的双鸟峰注意观察瓦寨人的动静。我想,他们总有人从那里面走出来,除非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久,我发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常常能自由进出而不受到毒气的影响。于是,我悄悄跟踪她的行为。后来我才知道,她脑内患有一种罕见的骨痛病,她每次出来是因为发作时要到爱心医院作药物注射才能止痛。此外,她还要在海城买许多漂亮的物品及一些山里人常用的药品,然后在海城住一晚,第二天回了瓦寨。显然,她是个身份不一般的女子。当时,这一发现令我非常激动。 “我决心要找到这个秘密。于是,我在海城住了下来。在她经常出现的地方,有意和她亲近。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居然和她认识了。一次,我请她喝饮料时做了些手脚。她仅仅神志迷糊了几秒钟,我就在她发内藏了个超微型窃听器。她居然没觉察到。通过她头发里埋藏的超微型窃听器,我了解到天蓝草是一种能高度富集地底下砷化物的植物。天蓝草种在地下藏有极丰富的砷矿的山谷里,它会将下面的砷慢慢聚集到叶片上。平常由于叶片结99lib?构里的砷处于有机态,不会跑出来。叶子掉到地面后,会因枯烂导致有机态砷转化为无机态砷,渐渐积集在地面上。山谷地势又低又潮湿,空气里所含的水分因溶入的二氧化碳而带上酸性,而酸一遇到地面上的无机砷会产生一种剧毒的砷化氢气体。在这种地方,当人通过时,人体呼出的二氧化碳气体会加速这种作用。人呼吸入砷化氢后,会发生脸色变青,大量溶血,直至死亡。死亡之谷的名称由此而来。 “瓦寨女子进海城的目的,还有一个主要任务就是为瓦寨人采购一种特殊药品。这种特殊药品能合成一种对人体无害的碱液物质。当把这种碱液物质涂抹在特制的面具上时,它能将吸进去的有毒气体转化成一种无毒的固体物质。因此,头上戴着这种脸具,可避免中毒,从而可以自由进出瓦寨。就这样,我破译了这个秘密。” 牛五说到这里,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没想到,我这一发现,导致了一场人间大灾难。它改变了我一生中的生活轨迹,使得我至今生活在良心折磨的痛苦阴影之中。” 丁丁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之后,金镉他们控制了海城所有的药店,并让那个瓦寨女子买了许多假药。在瓦寨人没作好充分准备之前,就向他们突然发起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奇怪的是,三金帮的人进去瓦寨后,居然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什么?三金帮也没有人活着走出死亡之谷?” “是的。” “瓦寨人就是那次全部消失了吗?” 牛五点了点头。 丁丁问道,“你是怎么躲过那场劫难的呢?” “良心上的不安,使我没有与他们一起进入瓦寨,因而侥幸生存到了今天。从那以后,我隐姓埋名,并易容改装,逃到鬼都。本想在这里安度余生,过着一种平凡的生活。不想杀出李怪,不时向我提起这件令人敏感的事。” “李怪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过去?” “我不清楚。他平常是喝醉了酒才从嘴里蹦出瓦寨的事,好在我的酒量胜过他,要不早泄漏了秘密给他。” “可是,你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本来就是罪该万死的人,无时不在受着心灵上的煎磨。唯有说出事情的真相,我心头上的罪恶感才会减轻几分。我并不想以此换取别人的同情和可怜。”牛五继续说道。 “李怪接近你,难道是为了想向你了解这件事的详细经过吗?” “当然不是。” “他不是想了解瓦寨的惨案经过吗?”丁丁吃惊地问道。 “他想了解的内容既不与瓦寨人有关也不与三金帮有关。” “这就奇怪了。” “当时除了我们三金帮的人进入瓦寨,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也同时进入了瓦寨。我推测,就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介入,才导致后来金镉与其手下的人全部死在瓦寨,而瓦寨人也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这个神秘组织的出现正是李怪感兴趣的关键所在。” “难道他研究死人与这个神秘的组织有关吗?” “我不清楚,”牛五说道,“发生那件事后,我再也不愿意去想它了。” “为什么?” “因为我早就厌倦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 看来,牛五对瓦寨事件知道的就这些了。丁丁想道。 “有人在你体内悄悄植入了一种病毒物质,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 “那么你一定知道是谁干的了?” “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已。” “什么?”丁丁以为自已的耳朵听错了。 “是我自已在身上试验时下的毒。”牛五非常平静地说道。 丁丁不相信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结识那个瓦寨女子花了我整整三年的时间,也就是我结识她的三年后,她和她的瓦寨人全部遇难了。可以说,她和她的瓦寨人全死在我的手里,无疑我是这次事件的凶手。因此,我只给我自已活三年的理由。三年之内,我必须找到生存下去的理由。否则,我随时可终结自已的生命。” “可是,你从哪儿得到这种病毒物质的?” “这种物质的前身是毒物学家马向西合成的一种具有调控作用的多肽分子,目的是用于攻击人体中的病变蛋白质,使其恢复正常,从而达到治病的作用。没想到,由于反应条件没控制好,结果变成了另一种对人体有毒性的物质。通过控制浓度大小,这种药物可控制服用者的生命长短,而服用者却难以觉察。马向西开发这种毒物后,曾一度隐居,后来还是死在爱心医院的手术台上。他死后,这种毒物被人算计到了金镉身上。但解除这种药的毒性成了一个谜。不久,金镉死在瓦寨。金镉在去瓦寨之前,把这种毒药的配方交给了我,要我想法研究出解除药效的方法。” “瓦寨事件后,你作为惩罚自已,服下了这种毒药?” “我想这种药流传到世上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如果能在三年生存的期限内找出解药的配方,也算是做了一件有益的事,对我良心上的苦痛会有所缓轻吧。” “原来你真正的目的在于这里。”丁丁说道,“你找到了没有?” “你说呢?” 丁丁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食物中毒是有意为之,其实你已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了。” 但是,新的问题出来了,如果说牛五想从马医生这儿学到解药的配方,那么他怎么知道会有人想尽办法救他?考虑这点,牛五让自已中毒生存三年的理由就站不住脚了。 “我现在要回去了。”牛五说道。 “你要到哪里去?” “回警察局继续工作呀。” “你找到生存下去的理由了?” “对,人死不能复生。好好地活下去,多做些对人类有益的事,算是对死者最好的纪念吧。” 望着牛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丁丁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第二十三章 高度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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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五走后,丁丁想起当初来找牛五的目的是为了了解李怪,结果不但没有打听到他所需要的信息,反而让他产生了更多的迷惑。要真正知道李怪提出的条件内容,还真不那么简单。牛五既然已救活,当务之急是回海城处理云飞失踪的事。 丁丁回到海城,径直往剧院方向走。在路上通过与云洁电话联系后,才知道云洁回到了大动摇歌舞团。今晚她有演出。两人约好演出结束后,到剧院她的私人休息室商谈关于寻找云飞的事。 在经过奇物园一角时,丁丁发现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朝剧院的方向走去。 山人?丁丁脑子里一闪: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演出就要结束,他去干什么? 云飞曾向他提过,一定要弄清山人的真实身份。他是三金帮的成员,同时与李怪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而且,作为三金帮成员来说,他的高度自由令人生疑。还有,山人研究许许多多的小动物,是出于爱好抑或是其它目的? 来到大动摇剧院时,已接近十二点,演出是最后一场,云洁的压尾戏。整个剧院的观众像着了魔似的,全部站在舞台下,望着虚拟立体景物中的云洁,跟着她在跳着唱着,处于如醉如痴的状态。很多歌迷穿着五颜六色的奇异服装,上面印满了“云洁云洁我爱你”的字样。 丁丁加快脚步追.99lib?了过去。可山人走路的速度非常之快,丁丁要小跑着才能紧紧跟上山人的步伐。 山人戴上了特殊的手套,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沿着墙壁开始在剧院内的建筑物上飞檐走壁。丁丁也戴上山人送给他的特殊手套,悄无声息地紧紧跟在后面,密切观察着山人每一步的行动和意图。山人最后躲在剧院天花板的一角,既可以避开不断闪烁的霓虹灯的照射,又能将云洁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哪有这种方式看戏的?丁丁正纳闷,山人转眼之间又走开了。丁丁跟着一看,山人竟跳进剧院后方云洁的休息室,大模大样坐在那儿不动。 这家伙想干什么呢?丁丁想道,是不是想在云洁身上打什么主意?不行,我得紧盯着他。如果他真有什么歹念,我对他就不客气。 过了好一段时间,云洁满面倦容推门而进。突然之间看清房间内坐着一个陌生人,闪身跳到一边。紧接着,一道寒光从她手腕上飞出,直射山人的脸面。 山人一猫腰,躲过射来的寒光。 “你是谁?”云洁大吃一惊,未想到此人对她出奇不意的寒光早有防备。 “云洁,我是……” 山人话音未落,下巴又挨上云洁凌空飞来的一脚。 山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心平气和地说道,“云洁,我是你妈妈梦恬的好朋友。” 啪地一声,山人嘴巴挨上一掌。 “云小姐,不要误会。我是梦游呵。”山人不恼不火地说道。 “梦游到了这里?我看你分明是在做白日梦。”云洁冷笑着从身上拔出一枝微型手枪。 “等一等,”山人叫道,“我真的是梦游。你手上戴着的寒光表就是……” 山人忽然不说话了,云洁的枪口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等等,云洁。”丁丁大叫一声,紧接着跳下来,踢飞云洁手中的枪,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山人呢?他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况且,我知道你妈的名字叫梦恬,你不能连这点也否认了吧?” “我妈是梦恬又怎么样?”云洁气恼地反问道。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瓦寨人是怎样受到屠杀的吗?你难道不想为死去的瓦寨人报仇吗?”山人激动地说道。 “我不想知道。我是我,瓦寨人是瓦寨人。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现在,请你出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云洁变魔术般的又掏出一枝微型手枪。 “你……”山人气得脸变了形,涨得通红,“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随即叹了一口气,悻悻地走了出去。 丁丁白了一眼云洁,随着山人来到剧院门外。 “想不到,等待十年的见面,竟是这样的结果。瓦寨人的天数已尽,我一个人苦苦挣扎又有何用?”山人仰天叹道,随即拔刀准备自刎,被追上来的丁丁一把抢住手里的小刀。 “师父,你不能这样。”丁丁说道。 “那要教我怎样?” “你想想看,你在这么严密的组织里,有那么相对较多的自由,还可以随心所欲研究你的小动物,这说明了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吗?就算你作为三金帮地位较高的一员,也要受到帮规制约。不可能随便自由出入三金帮。你在三金帮里受到的制约如此之少,能说明什么呢?” 山人低头不语了。这正是山人长期不解的地方。四年前他为了瓦寨人复仇的事,侦探三金帮的情报时被三金帮的首领金铅抓住,在反抗时差点做了刀下的鬼魂,是水银及时将他救出,并放了他。过了两年,他心里怀着一种想法,找到水银说愿为他服务,以报救命之恩。没想到入帮后,水银对他非常地客气。这种极其友好的态度,他从未去深想。 “云洁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我呢?”山人避开刚才的话题。 “我认识云洁时间很短,对她了解不多。你所说的问题,我一时没办法回答你。只有云飞才能了解她,可是云飞失踪了。” “云飞出了什么事?” “不清楚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丁丁说道,“你今晚的行动的确不太正常呵。要不然云洁也不会这样对待你。” “李怪打来一个电话,他看见了大动摇歌舞团有个女孩戴着这种表,责问我是怎么回事。为了证实事件的真假,我不顾一切地跑来了。可能是看到的情景令我太过于兴奋,联想到她是从天地丽人公司出来的,所以,我断定她以前被母亲划烂的面容一定经整容时修好了,一时冲动就去认人,事情反而弄得如此被动。云洁的性格,一点不像她母亲。” “李怪怎知道寒光表的事?” “寒光表本来就是他送给我的。” “什么?是他送给你的?” “是的。” “他为什么会送你一块这样的表呢?” “这是十五年前的事。”山人回忆道,“当李怪得知他深爱的妻子和孩子在乱葬岗惨案中全部死亡后,而他的父亲李狂在灾难中捡回了一条生命后,却变得奄奄一息,不能说话了。李怪悲愤之下,跑到酒店里疯狂地喝了大量的烈性酒,最后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抬着丢出了店外。他自已醒来后,一路上摇摇晃晃着往回走,路过桂河河堤时,掉进了河里。当时,我路过那儿,碰见李怪在河里扑腾着呛水的情景,连忙跳下去,将他救了出来,并带他到了我的住所。李怪第二天患了重感冒,一直发高烧,说胡话。我整整守护了五天五夜,直到他脱离危险为止。为了向我表示感谢,李怪将他防身用的寒光表送给了我。此表是他父亲送给他的出生礼物。” 原来,李怪与山人还有一段这样的故事。 “李狂为什么要造这样的表呢?” “李狂一生当中都在从事能量武器杀人方面的研究,这样的表只有他才造得出。据李怪说他父亲打造了两块寒光表,现在流传在世上的只见到这一块。另一块表流落到了什么地方,又在谁的手里,没有人知道。十年前我将表送给了梦恬。李怪曾问我,为什么没看到我手上的寒光表,我只好说不小心弄丢了,现在,突然看到这块表出现,且戴在一个陌生女孩子的手上,李怪自然会感到奇怪。” “另一块表是不是和这块表一模一样?”丁丁想起他母亲曾有块这样的表,一直锁在屋角里的铁皮箱内。只是墙壁上的闹钟走得不准的时候,母亲就把它翻出来作校正用。丁丁第一眼看到云洁手里戴着这种表时,一点不感到惊奇,只觉得是块普通表而已。今天看到云洁作为武器使用,再加上山人的讲述,他不由想起了母亲的那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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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不太清楚,毕竟我没看到过。但是凭李狂的天资,打造的两块表必然有某种联系,在功能上一定有特别之处。不幸的是,李狂碰上了乱葬岗事件,失语后不久含恨辞世。” “这件事难道李怪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只是他同样没见过另一块表的样式,更无从知道另一块表的下落。所以,那块表的功能谁也不知道。乱葬岗事件后,他将全部精力放在了致力于研究鬼魂方面的工作,并将手中唯一的表送给我,渐渐放弃了寻找另一块表的想法。” 这就怪了,这样一块重要的表,李怪何至于会送给他人呢?即使是救命恩人,也是不合情理,丁丁想道。 “李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丁丁问道。 “不太清楚。他这些年来,一心想着复仇,心里早就变态了。他一心要研究出重现当年乱葬岗的情景,想从中找出当年杀害他亲人的凶手。”山人回道。 李怪向榕儿提出的条件会不会与他的鬼魂研究有关呢?如果是这样,榕儿就成了他试验下的牺牲品。 “寒光表为何到了云洁的手上?” “我父亲是瓦寨人的首领。我是家里的长子,我有个弟弟,叫梦龙。按瓦寨人规矩,我父亲死后,首领的位置当我莫属。我喜欢过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对当首领一事不感兴趣。但是,不当首领,就必须离开瓦寨,永远不能回来。这样,才能避免众人的指责和议论。我弟弟工作起来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于是,我选择云游四方,居无定所的生活方式。在四处漂泊的日子里,我渐渐与山林里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交上了朋友。受到小动物的启发,我发明了不少新东西。” “后来,你回到了瓦寨?” “是的,我虽然漂泊在外,但心始终系在一个瓦寨女子的身上。她就是云洁的母亲梦恬。很久以前,我爱上了她。” 说这话时,山99lib?人脸上焕发出一种少有的青春色泽,双眼含着一种夺目的光彩。整个身心沉浸在一种极度美好的回忆之中。 “梦阿姨是不是长得很美?”丁丁天真地问道。 山人笑了,一种甜甜的笑,然而仅仅只持续了几秒钟。 “从云洁现在的模样可以看到当年梦恬的影子。可是,当我发现她爱上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弟弟时,我心里感到非常痛苦。这才是我选择离开瓦寨的主要原因。离开瓦寨的第八年,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煎熬,想偷偷回来看一眼梦恬。只想看一眼,她是否过得幸福。没想到……” 山人的眼泪流了出来。 “我看到的是满山遍野的尸体,我震惊了。发疯似的到处找梦恬。后面的山洞里挤满了瓦寨的妇女及小孩。洞口外是瓦寨人最强壮的年轻人。而梦龙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将入侵者引到另外一个山地在战斗。当时的瓦寨人对我的突然出现感到不可思议,认定这件事的主谋是我,全体围起来谩骂我,攻击我。当时拳头,小石头,棍子像雨点般的落到了头上。”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想杀我解恨。” “为什么?” “我刚开始不太清楚。后来才明白我被她们当成了替罪羊。那些外来的入侵者被她们误以为是我带进来的。” “她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当初为了梦恬和弟弟,我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瓦寨。引起瓦寨人很多的议论。有一种议论说我离开瓦寨是因为受到梦龙的排挤,还有一种议论说是梦龙夺走了我心爱的女人。因此,大家认为我是为了报复而来。瓦寨人有天蓝草的天然防护屏障,外人根本无法进来。只有我具备这种能力将外人带进来。” “原来是这样。”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人们一时无法找到确切的答案,心中积满的怒火得不到发泄。这在当时是可以理解的。”山人说道。 “那后来呢?” “是梦恬信任了我。她不但劝说她们,还舍身站在我面前挡住飞过来的棍子、石头和拳头。梦恬的这一举措,终于慢慢平熄了她们心中的怒火。要不然,我当时会死于瓦寨人的乱棍之下。我极力劝说她们母女俩离开山洞,并将我手里的护身武器给了梦恬。我返回瓦寨时,山洞内没有一个人幸存着活下来。我又到了另外一个山头,战斗结束了。场面非常恐怖,我受不了血腥的刺激,加之梦恬母女俩在双鸟峰等我,需要我保护她们逃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退出了瓦寨。再次进入瓦寨时是三天以后了。” “当时没有一个幸存的活者?” “我一踏上那块土地,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会令我头晕脑胀,直至恶心得呕吐个不停。因此,我每次去的时候,都因受不了巨大的刺激而半途放弃。再后来,我没有去了。估计那种场景,没有人能活下来。” “你怎样将她们救出来的?” “我有只会载人的大鹏。但一次只能坐一人。没有大鹏,是不可能出山的。即使有人带着面具逃过死亡之谷,也逃不过谷口出处三金帮的重兵把守。” “你后来主动加入三金帮,是为了瓦寨人复仇吗?” “算你猜对了。” “有没有打听到你需要的消息?” “说来渐愧,到现在我心里仍然是一团乱麻。” “听说三金帮的人全部死在瓦寨?” “事情的复杂性就在这里。进去的人全部死光了。而活着的人根本进不去,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成了一个谜。所以,现在三金帮的人对那次事件讳莫如深。很难能打听到那次事件的真实消息。” “梦恬出了死亡之谷之后,到了什么地方?” “不清楚。” “没告诉你吗?” “我说服她躲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云洁的脸是那时候给她用刀划破的。” “你后来再没有和她联系过?” “没有。”山人说道,“一来,我怕暴露梦恬的住所。二来,我要寻找瓦寨案的真正凶手,不想连累她。” “师父,你爱好小动物完全是兴趣吗?”在丁丁看来,山人饲养小动物决不是一种兴趣。 “呵呵,瓦寨案之前,我确实是一种兴趣。之后,我由兴趣转化成了一种目的。开始有意识地有计划系统钻研动物学知识,并研究了许多以动物为工具代替人类活动的独特方法,以便有朝一日能发挥用场。当我强大到能与三金帮对抗时,我就会去找梦恬,并打算将我毕生钻研的知识传授给云洁。以便让她为瓦寨人复仇。我做梦没想到,和云洁的见面竟是这样的开始。她已忘了瓦寨人是怎样死的,寄托在她身上的希望全成了泡影。” “也许她在气头上……” “总之。一切情况发生了改变,这或许是天意。” “师父,你能不能将这些知识传给我?”丁丁说道。 “你?” “其实,我早就想向你学习一些仿生技术。只是怕你不会答应,才不敢对你说。”丁丁说这话时脸都涨红了。 “不过,要学到我的本领,要吃很多很多苦的。” “我不怕吃苦。” “嗯,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小动物吧。” “师父答应了?” “能不能收你做弟子,我还得考察你。做人的品质和悟性,缺一不可。如果你合格,自然我会悉心传授所知道的技术给你。” “谢谢师父了。”丁丁高兴得跳了起来。 在一条狭长的通道尽头,有一条小小的木门。推开木门,有个小小的园。里面的动物种类并不多。除了一些特殊的房子,就是些小笼或小屋。 “我这些可爱的动物们不但听话,还会按照主人的命令执行破坏、侦探、干扰、引路之类的工作。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扮演土兵的角色。在战争中由于它们的目标小,灵活,易操作,不太容易引起注意。在关键的时候,有时可发挥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 “它们为什么会如此厉害?” “它们的体内都装有巧妙的微电子装置。经过特殊训练,有的动物对敌人的重要目标可进行同归于尽式的攻击行动。有的动物则能像人脑进行思考,进行跟踪、窃听、偷取情报。人类的武器设计一般是针对人类或者用于毁灭地面建筑物,对昆虫、飞鸟或者一些爬行动物,可能做梦未想到有一天会成为他们战场上强有力的对手。要是将这些可爱的小动物派上用场,这样的战争一定非常有趣。” 山人说罢,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四章 灯火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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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云飞从爱心医院看望庖丁出来后,刚刚走出医院大门不远,一架飞行器落到他面前,从里面跳出一个人,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向他开了一枪麻醉弹,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觉。 云飞醒过来时感觉坐在一个冰凉的地方,脸上蒙着一块黑布。 许久,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将他脸上的黑布揭去。他一看,原来是个昏暗的地下室。一间很小的房子,四壁光秃秃,没有放任何东西。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脸部毫无表情。 “我们老大见你。”年轻人冷冷的说道。 云飞随年轻人走出小房间,穿过狭长黑暗的过道,来到一个灯火辉煌的厅屋。厅屋很大,具有容纳两百人的面积,一个戴着面纱的蒙面人,站在厅屋正前方的墙壁下,面纱内泛着水银般的金属光泽。 年轻人悄悄地从旁边退了出去。云飞感到一阵阴森恐怖的气氛袭上心头。 “你好,云先生。”蒙脸人说道,“让你受惊了。” 云飞没有说话。 “我们邀请你到这里来,行动上虽然不太友好,但心里充满了诚意。” “邀请我?” “对,我们非常爱惜你这样有才能的人。” “你搞错了,我没什么特殊的才能。”云飞淡淡地回应道。 “哈哈哈。”蒙脸人大笑道,“云先生在鬼都古尸案的表演,高雄对你的极端信任,以及计诱庖丁先生的成功,无不显示你的智力非同一般。” “你是谁?为什么对我的情况一清二楚?” “你猜猜吧。” “这么说,你是传说中的水银?” “你果然不愧为聪明人。” “你们什么时候注意到了我?” “严格来说,是你优秀的才华吸引了我们。” “你想怎么着?” “加入我们的组织,我会厚待你。像庖先生那样,过着幸福无比的生活。” “你认为庖先生的生活幸福吗?” “幸福观的理解因人不同。庖先生满意的幸福,其它人未必满意。” “你是怎样理解幸福的呢?” “问得好。我认为,一个人心灵上感受到的最大幸福感,是个体生命有着十分安全的保障。你想想看,一个人没有了安全感,谈幸福不是件很奢侈的事吗?” 对牛弹琴,尚可自娱,对虎吹笛,会是什么样的心态呢?庖丁想摆脱三金帮控制的心情由此可见。 “飘浮不定的幸福感往往更能给人一种刺激。”云飞冷冷地回道。 “呵呵,说得极是。有了云先生足智多谋的智慧,加上我们三金帮无所不入的势力,何愁天下不归我们所有。” “哼,你在做梦吧。” “会做白日梦,才敢天下先嘛。” “如果我不愿意加入到你们的帮派呢?” “我不会强人之难。不过,我给你参观一个地方。或许,对你今后的人生选择,有启发意义。” 接着,水银双掌一击,他背后的墙壁换成了巨大的屏幕。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冰库。冰库里的情景几乎令云飞头上的毛发根根悚然般竖立了起来。 一排排的玻璃冰冻柜,每个柜子的橱窗里都放有不同形状和大小的人体器官。按脑、心、肝、肾和肺分门别类地排放得井然有序。每个橱窗上贴着醒目的标签,并清晰注明着重量、类别、价码、取样日期和被摘者身体状况参数。 “云先生,看清楚了没有?这冰库所藏的东西是我巨大财富的秘密来源。说实话,让我心动的仅是你头上的一颗大脑。当然,能得到你完整的身躯,将更妙不可言。” “你在走私……活人器官?”云飞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身体在不断地发抖。 “不能这样说,我只不过是重新让它们找到应有的位置。世界上,有些人本来不应该有大脑,就像有些人天生不应该有心肝具有同样的道理。合理配置人类的器官资源,并让它们找到合适的位置,使人类更为淋漓尽致地发挥对世界改造和发展的主导作用。这算是对人类的事业作番贡献吧。” “你……”云飞气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并不是什么人的器官都具备这种资格。我只对两类人感兴趣。极强的人或极弱的人。前者我只对他们的大脑感兴趣,后者我只对他们是否具有健康的脏器感兴趣。” “你们这是在犯罪。你们犯的是人类最大的罪行。”云飞叫道。 “最大的罪行?”水银哈哈大笑起来,“你恐怕从没闻过血腥是什么气味吧?” 说着,水银双掌再一击,又一个画面切换在屏幕上。画面上出现的是一个手术室。手术室里放着手术床,旁边摆好了各种各样的手术器械。 水银做了个手势,房间里被推进一张活动的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病人。 “你看,他是一个聪明人。”水银指着屏幕上的病人说道,“他一向和我们合作得天衣无缝。遗憾的是,他最近出了点麻烦。” 庖丁?在病人被推进房间的一刹那,云飞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惊恐绝望的眼神。 莫非他知道进入这个房间意味着什么?云飞想道,庖丁明明躺在爱心医院,怎么一下子到了他们手里呢?难道三金帮与爱心医院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很可能,爱心医院与他们盘之间存在一个秘密的交易。通过交易,他们可以源源不断向爱心医院提供病人所需要的活体器官,也可从爱心医院不断取得他们所需要的“材料”和“货物”。 想到这里,云飞不寒而栗。 “原来,庖丁变成这样子是你们干的?” “我们只是给他一个警告而已。我们不想他的行为离三金帮的原则太远。” 水银做了一个手势,几个穿着白衣人蜂拥而进,纷纷拿起放在手术台旁边架盘上的各种手术器械,只要水银一个手势,他们会随时象饿狼扑食般的切下庖丁的大脑,然后放入冰库,成为他们交易的一种暴利“货物”。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云飞叫道。 水银示意了一下,白衣人停止了手里的活动。 云飞痛苦地低下头,无力地瘫坐在地面上。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只有你情我愿的合作,才会有皆大欢喜的结果。” 说罢,水银哈哈大笑起来。 “容我想一想。”云飞说话时几乎没有了力气。 “好吧。”水银说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慢慢思考。” 接着,云飞被领到另一个房间,舒适、明亮、宽敞。一应生活上的家具、电器都齐备。 “水银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云飞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按照高雄提供的资料,三金帮仅仅在走私毒品及控制红灯区的地盘有所染指。没想到,三金帮居然掌控如此规模的人体器官交易黑市场。 云飞正在思考时,一只蚊子不声不响地飞了进来,晃过他的眼前,伏在墙壁上,一动也不动。 蚊子的造访一下子将云飞的思绪打乱。在冬天,极少看到蚊子。这只蚊子很特别,进来时悄无声息。如果不是从他眼前飞过,它的行踪很难被人察觉。 云飞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蚊子上。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蚊子没有一点动静。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蚊子还是没有动静。 这就奇怪了。云飞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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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决定试探一下。于是,他站起身,走上去要捉那只蚊子。可是当他伸手捉蚊子时,蚊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扇着一对翅膀,轻轻飞开了。待他跑过去捉时,蚊子又躲着飞开了。如此来回折腾了五六次。 终于,云飞象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动弹的力气。 没想到区区一只蚊子竟敢如此戏弄他。 忽然蚊子飞了出去。云飞疑惑着,跟着它走出门外。 门口外出现一个人影。蚊子径直飞落到那个人的肩上,停住不动了。 “山人?”云飞脱口叫道。 “云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山人说道。 “你怎么……”云飞看到了山人使过来的眼色,忽然停下不说了。 “对不起,刚才一时大意,我的小宠物跑进了你的房间,不知打扰你了没有?” “小宠物?”云飞这才想起丁丁曾给他谈过山人的事,“原来蚊子是你饲养的小动物?” “没错。” “你的小动物果然不同一般。” 山人诡秘地一笑,接着低声道,“听说你常与云洁在一起?” 一句话勾起了他对云洁的思念。 “她进了天地丽人公司后,我们没有见面了。现在不知道她如何?如果从国外回来后没看到我,我想她肯定会到处找我。”云飞叹了一口气,“我担心她迟早有一天会落入到与我同样的地步。” “哦?既然如此,你就得想法离开这里。” 山人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地方。 云飞抬起头一看,山人肩上的蚊子不见了。再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已落到了自已的肩上。而他的身边则放着一个很小的装置,刚好可套在无名指上。 山人在暗示着什么呢?云飞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云洁接到丁丁的电话,说他在常春公园的爽心亭等她。 云洁找到丁丁时,他独自一人坐在石椅上思考着什么。 “丁丁,你昨晚是不是找山人了?” “没错。”丁丁站起来,责问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山人?” “请你不要提起他。”云洁叫道,“他那样随便进入一个陌生女子的房间,会安好心吗?” “云洁,你想到哪儿去了?” “为什么不约我坐下来谈呢?” “他是心情一时激动。” “算了,我不想和你争。”云洁说道,“我们先商议如何找云飞吧。” 可是,到底怎么找呢?两人一时陷于困顿之中。 “云飞的失踪由庖丁的事件引起。我们不妨先从调查庖丁开始。”丁丁打破沉默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 丁丁思考问题的智慧一点不像他的个子那样显得矮小。云洁想道。 “我们去爱心医院先看看庖丁,了解一下他的伤势究竟是怎么回事。”丁丁说道。 两人风尘仆仆赶到爱心医院,按照医院的病房记录,找到503号病房。可是推门一看,病床上躺着的病人不是庖丁。 “难道转移到了别的房间?”丁丁说着,和云洁一道将手术楼所有的病房一一查视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见着庖丁的人影。 两人只好折转身,找到负责庖丁手术的主持医生。 “请问医生,原来503号房的病人转到哪儿去了?”丁丁问道。 麻脸医生在电脑前正在忙碌着为病人输入资料,头也没回地说道,“二号冰库。” 两人急忙跑到一楼的二号冰库。门外站着两个脸如冰霜的彪形大汉。 “请问庖丁放在库房吗?”丁丁很有礼貌地问道。 “你们是他什么人?”其中一个人问道。 “他的朋友,我们想进去看看。”丁丁答道。 “不行,冷冻库的气温非常低,不能随便进人。” “为什么?”云洁问道。 “外界有一丝空气进入就会影响病人大脑的细微变化,对他以后的手术和恢复会产生不利的因素。只有经过手术后,他才能让人探视。” “听说你们医院的冷冻装置透明且又密封,何以会受到外界影响呢?除重要的手术过程外,任何情况下,你们医院对外人探视都没有过拒绝的例子。”丁丁说道。 “请问你们是他的家属吗?”另一人走过来发话道,“本医院有条规定,特殊的病人只准病人的家属探视,其它任何人都不能探视病人。” 显然,他们想看庖丁成了不可能。然而,这越加引起了两人的怀疑。 说时迟那时快,云洁迅速从口袋里拿出麻醉枪朝两人连开两枪。随即,云洁从身上搜出钥匙,打开门,两人冲了进去。 库内的情景果然让他们大吃一惊。贴着“庖丁”标签的冰冻机里空空荡荡。哪还有庖丁的人影? 两人冲出来,将门锁好,把钥匙放回原处。这才走进主持医生办公室,从椅子上拉扯起麻脸医生。 “你……你们……要干什么?” “快说,你们究竟将庖先生藏在哪儿?” “他不是放在二号冰库中的三号柜机吗?”麻脸医生大惊失色道。 “我们看过了,里面什么也没有。”云洁大声说道。 “这个……这个……”麻脸医生结结巴巴道,“我不知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云洁霍地掏出枪抵住麻脸医生的脑门上。 “我……我……真的不知道。”麻脸医生的脸吓得纸白纸白,额头上渗出了豆粒大的汗珠。 见问不出什么,云洁收起枪,对丁丁说道,“我们走。” “这医院一定有问题。”两人走出办公室后,云洁扫视了周围一眼说道。 “我们到医院内四处转转,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丁丁建议道。 接着,两人步下楼梯,从手术楼最底层开始,一层一层往上查视。当他们走到二楼时,忽然空中出现一只蚊子,朝云洁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云洁叫了一声,接着挥手拍去。蚊子居然一闪,云洁扑了个空。她不理蚊子,想快步离开这儿。可是,刚刚往前走出一步,蚊子追上来朝她脸上又叮了一口。云洁十分生气,折转身追着蚊子就打。不料,蚊子又飞开了。云洁刚想放弃不追,蚊子又飞了回来。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云洁被蚊子逗得气喘吁吁,上气接不了下气。 “讨厌的蚊子。”云洁大声叫道,“丁丁,请你帮我一起消灭这只蚊子。” “等等。”丁丁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云洁说道。 “冬天里怎么会出现蚊子?而且,你追它,它就飞。你停止追它,它就不停地叮你。” “你的意思是,蚊子是有意的,是不是?” “对,我们不妨跟着它,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丁丁,你不是在异想天开吧?” “没有。” “我不信天下有这种奇事。” “你知道上次山人和我是怎样进了你的休息室吗?” “对呀,你们走后,我感到奇怪,你们怎样进来的?” 丁丁将山人从事研究小动物的秘密告诉了她。并拿出手套让云洁试了试。 “我推测,山人从我口里得知云飞被三金帮抓起来后,一定想法打听到了关押云飞的地方。这只蚊子很可能是他放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救云飞呢?” “可能与你有关吧?山人知道你是梦恬的女儿后,他暗中一直在关心你的安危。你和云先生的关系非同一般,云飞有难,山人岂会坐视不救?” “你说得有理。按你说的,我们跟着蚊子走吧。” 于是,蚊子在前面飞,两人在后面走。果真蚊子不再回头叮云洁的脸蛋。走过了几个走廊,进入最底层的地下室。再穿过一个狭长昏暗的通道,来到一个废弃的小屋。里面很黑,没有光线。蚊子突然消失了。两人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丁丁从身上拿出打火机点燃火焰,竖直放在地面上,一会儿火焰变得很微弱,最后摇曳着熄灭了。显然,里面的二氧化碳浓度极高。 “地面上没发现什么。”丁丁说道。 “你再点燃打火机。”云洁说道。 打火机再一次打燃,两人依然没看到什么。丁丁将点燃的打火机紧贴着墙面,一点一点往前移动着,搜索着。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从墙面上找到了一个细小的微孔。 “蚊子一定是从这里飞过去的。..”丁丁说道。 可是,墙壁的隔壁会是什么?云洁用耳朵贴着墙面听了一会。她听到了里面空洞的回音。里面有暗道,云洁心里不由一阵大喜。难道这个小孔是暗道的机关吗? 丁丁正疑惑时,只见云洁走上前去。抬起手臂,寒光表上淡淡的光泽此时显得格外夺目。云洁按动按钮,一道亮光穿过小孔,墙壁倾刻间徐徐向下移动,不久,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洞口。 两人迅速走进去,才发现来到了一个暗道。 第二十五章 微弱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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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暗道继续摸索着往前走。走了大约一百米。里面出现一丝微弱的亮光。这时他们发现蚊子停在前面的空中,像个迷路的导航器随时为他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他们明白了。这不是一般的蚊子。它的带路,肯定有某种目的。虽然不清楚它的目的,但跟着它一直往前走,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突然,蚊子一拐,飞进了旁边一个房间。两人走进房间一看,里面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他们要找的云飞。 “云飞。”云洁在门口轻轻地叫了一声。 云飞抬头一看,正是分手后一年多的云洁。云洁越发显得漂亮成熟,脸上洋溢着一种勃勃的青春朝气。 “云洁。”云飞一惊道,“你怎么进来的?这儿很危险。” 云洁用手指朝前面的蚊子一指,“靠它,才99lib?找到你。” “原来是它。”云飞说道,“今上午,它开始一直伏在我的肩上。大约十一点时,它突然与我不辞而别。没想到它在找你们。” 大家此时才明白山人的苦心。 “简直太奇妙了。”云洁望着蚊子叹道。 丁丁从云飞身边拾起那个拇指大小的手套带在自已的手上,说道,“云先生,你看,是它在遥控蚊子的行动。山人可能担心你不会用,走之前,特意将它的开关打开。山人已将云洁身上的气味拷贝在蚊子的嗅觉感应器里,这样它能通过气味识别出云洁。一但云洁出现在它的感觉范围,蚊子的视觉感应器会发生作用。” 该死的山人。云洁心里骂道。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云洁说道。 可是,他们刚要走出房门,暗道内的灯光忽地亮起来了。 “糟了!我们被发现了。”丁丁说道。 “不用怕,大不了拚着出去。”云洁说道,魔术般的从口袋里掏出三把手枪,分别扔给丁丁和云飞各一把,自已手里拿着一把。 “云哥手里的是强激光枪。”然后又转向丁丁说道,“你这把是强麻醉枪。大家走的时候注意不同场合使用不同类型的枪。” 云洁说完,跃出门外,向四周探看了一下,觉得外面没有动静,向大bbr>家示意了一下眼色。丁丁和云飞走出房门。 “不要作无谓的挣扎了。”他们的头顶上方突然发出一种声音,“你们不过是网中之鱼,没有你们要逃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有种出来面对面谈。” 云洁的话音刚落,眼前的墙壁出现一个屏幕,屏幕上映现出一个蒙脸人的头像。 云洁一怔:这不是两年前丽珠桥遇见的蒙脸人吗?就是他,当时放走了她。 “你是水银?”云洁问道。 “没错,我是水银。”水银回道。 “你想干什么?” “这话得由我来问。”水银说道,“谁叫你们进了我的地盘?” “我们来救云飞。” “就凭你们两个?”水银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丁丁问道。 “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救云哥出去。”云洁冷笑着回应道。 “看来,你们早将自已的生命置之于度外了?” “只要云飞能安全出去,你有什么条件,我们会考虑。”云洁说道。 “条件?”水银的声音变成哈哈大笑,“如果我想要整个地球,你能帮我达成这个愿望吗?” “无耻。”云洁恨恨道,“今天,你不放我们出去,我们也要出去。” “不过,你们是否征求过云飞先生的意见呢?”水银诡秘地一笑。 云洁立即意识到什么,转向云飞,“云哥,你是不是答应过他们什么?” 云飞望了望云洁俏丽的面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刚才看到的情景在他头脑里仍记忆犹深。他不愿意看到云洁或者丁丁重演庖丁那样的事件。 “你说呀。”云洁生气地大叫道,上前一把抓住云飞的衣领。 “云洁,你冷静点。”丁丁想把云洁的手拿开。 云洁手肘一拐,丁丁向旁趔趄了一下。 “走,我们走。”云洁拉着云飞叫道。 突然无数只蜂儿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像天罗地网似的撒在他们的周围,密不透风。 云洁挥枪就砸,被丁丁一把制止。 “不要动,它们身上涂有剧毒。一但沾上,性命难保。” “可恶。”云洁骂道。 “哈哈哈。”水银的笑声传了过来。 云洁又气又恼,霍地从身上抽出一件东西,扔了出去,只听见哗地一声,周围亮起一片耀眼的光线,倾刻间,周围的蜂儿纷纷坠地而亡。 “走,我们走。”云洁再一次大声地叫道。 就在云洁刚要往前走时,一道寒光闪来,一把极其锋利的刀片从空中飞来,直插向她的脸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太快了。眼看刀就要插入云洁的脸上,从天花板上猛地跳下一个人影,挡住了凌空飞来的一击。 众人回头看时,山人已倒在地上。刀片划过他胸前的衣服,深深插进了他的胸膛。一股血丝从嘴里流了出来。 “你——竟然违抗我的命令?”水银的声音发生了变化,听起来与其说是气愤倒不如有些苍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过是想教训她,并无有意害她。” 紧接着,黑暗中跳出蒙脸人,凭着脸具上的标志,大家一眼认出是水银。只见水银走到他们面前,单腿跪在地上,将山人的上身紧紧抱在怀里。显然,水银对山人异常的举动大大超出了众人的意料。 “我——”山人脸色发青道,“你下手太——狠,居然刀上——有——毒。” 说完,头垂了下来。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气息支撑着山人在死亡线上挣扎。 大家一时都被这惊心的一幕吓呆了。 “你们走吧。”水银说道,说话的声音不但很低,而且显得柔弱无力。 大家站在哪儿没动。 “快滚。”水银怒吼道。 “云先生是不是可以和我们一起走了?”丁丁小心地问道。 “滚,统统地滚。” “水银,那么,我们走了。”云飞说道。 水银低垂下头,没有说话,沉浸在一种极度悲哀的神情里。与刚才毫无血性的模样已判若两人。 大家沿着原路走出来,一时默默无语。 “没想到他对别人心硬如铁,却对山人大动感情。”云洁感慨道。 “他们之间肯定存在某种不一般的关系。”云飞推测道。 云洁与云飞的对话震动了丁丁。渐渐地丁丁放慢了脚步。 大约落后二十米远时,丁丁从口袋里掏出山人送给他的侦探蜂,放了出去,同时启动无线微控器,监听侦探蜂周围的声音。 丁丁想,只要侦探蜂循着原来的路线飞回原来的现场。那么,水银和山人之间的对话,一定能听到。 侦探蜂渐渐在视线内消失。丁丁从口袋里拿出微型无线耳机,塞在耳内。 两分钟后,侦探蜂的飞行停止了。 丁丁的心一阵紧张,屏住了呼吸。 终于,无线耳机里传来了声音。 “兄长,你醒醒,我是梦龙,是你弟弟。我知道,为了我还有心爱的梦恬,你选择了流浪。瓦寨人受到屠杀,我知道也与你不相干。但是你还是忍受背负罪名的危险,保护梦恬和云洁逃离了瓦寨。我欠你的实在太多。” 紧接着一阵抽泣声,无疑是水银的声音。 “兄长,你醒了。”又是水银的声音。 “原来……你……梦龙……”断断续续的低微说话声,山人大概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对,是我,兄长,仔细看看吧,我是你当年亲爱的弟弟。” “你……” “我逃出了瓦寨。兄长,你知道吗?我今天变得如此残忍,是为了瓦寨人报仇。我发过誓,一定要血债血偿。我在外面遇到你的时候,为了不连累你,一直不敢与你相认。尽管我常带面纱,你认不出我,但我一直把你当做我心底里最好的兄长。有时我利用过你,威吓过你,可是,我从来没做过对你不起的事,也从没对你起过杀机。今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要拚死相救呢?” 原来水银就是梦龙,云洁的亲生父亲。如果他知道山人舍身相救的正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会怎样想呢?丁丁的思维接着又陷入了混乱:不对,他是梦龙,原来的水银到哪儿去了?瓦寨一案几乎没人活着下来,他又怎样逃出来的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丁丁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她——她——是——”山人说话了,但声音越来越变得微弱,最后听不到任何动静了。突然里面爆发出水银低沉的抽泣声。 山人一定是——丁丁的泪也控制不住纷纷流了出来。过了一会,待心情恢复了平静,才意识到侦探蜂还在里面。可是,当他试图召回侦探蜂时,才发现,侦探蜂的信号找不到了。 侦探蜂遇到了麻烦。 “丁丁,你怎么啦?”云洁回头一看,见丁丁一个人远远地走在他们的后面,一路慢腾腾的样子,神色显得十分不安。 “你们先走,我肚子疼,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丁丁说罢,折转身,顺着原来的路跑了回去。可是,地下室的墙壁恢复了原状。丁丁失望地回转身,刚要离开,只听见后面一阵响动,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两个大汉挟持着带到了“水银”的面前。 “你好大胆,竟敢偷听我谈话的内容?”“水银”霍地将一把刀架在丁丁的脖子上。 糟了。侦探蜂的事被他发现了。 “我不是有意来偷听。”丁丁说道。 “你骗得了谁?山人的秘密武器我早就略知一二。”梦龙喝道,“看在山人的面子上,我饶过你们几人。没想到你一点也不识相。这次,我无法再让你活着从这里爬出去。” 梦龙双手一击,几个彪形大汉从大厅一角阴森着脸走了出来。 “慢着。”丁丁镇静地说道,“你杀了我,将永远后悔。” “为什么?” “因为我特意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 “就是山人想对你说但最终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 “他想说的是什么?” “山人想告诉你,他要保护的那位姑娘,正是你的亲生女儿云洁。” “什么?”梦龙怔住了,“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山人曾送了寒光表给梦恬作护身器。梦恬在临终前又将这件宝物交给了云洁。只是,她今天没有将表戴在手上。你说,表算不算证据?” 梦龙曾从李怪口中得知寒光表的事,为了这只表,他曾放走一位面容丑陋的少女。 “我见过一位脸上有疤痕的少女用寒光表击晕过我手下两位弟兄,这如何解释?” “你后来有没有见到过那位面容丑陋的少女?” “没有。我四下派了许多兄弟找她,后来,再也找不着她了。为此,我感到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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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来有没有见到过那位面容丑陋的少女?” “没有。我四下派了许多兄弟找她,后来,再也找不着她了。为此,我感到非常奇怪。” “云洁以前很丑陋,你不知道吗?她的事,报纸上有大量篇幅的报道和宣传。” “我见到她是在晚上,当时看得不是很清楚,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即使你说的是事实,我仍然无法断定她手上的寒光表为山人所送。” “为什么?” “我手下的>小三也有块这样的寒光表。” 同样的寒光表?丁丁心里猛地一跳。 “不同的是,小三的表与普通的表没什么差别,而且不会发致人死命的寒光。” 丁丁想起了母亲。母亲的表,和梦龙描述的差不多。这表会不会是母亲的呢?可是,母亲的表怎会到了小三的手上呢? 社会上的传言使丁丁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上前大叫道,“你们一定把我母亲抓走了,快告诉我,你们把她怎样了?” “你母亲?哈哈哈。”梦龙狞笑道,“看在你提供的情报上,我今天饶你一条小命。下次你再这样,就没这么好命了。” 梦龙挥手做了一个动作,四个高大的人扑上来,将丁丁提起来放在一个黑黑的麻袋里,扎好口,拎着扔在外面的垃圾场。 麻袋口上的绳子未绑结实,丁丁滚几下,就松了。丁丁立即向云飞发出无线联系信号。从通话中得知,云洁和云飞正在飞天入海大酒店等他。 半小时后,丁丁抵达了飞天入海大酒店。 丁丁没有说话,看着云洁脸上喜气洋洋的样子,他想不明白的是,对刚才山人表现的行为,云洁为何就不动容呢? “你们怎么啦?云哥垂头丧气,丁丁拉长着脸。是不是因为山人的事?”云洁举起酒杯,两脸泛着红光望着云飞说,“山人吉人天相,你们担忧什么?来,云哥,还有丁丁,为了今天的团聚,干杯。” 云洁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深入到三金帮的驻地,令云飞心里非常感动。如果为了山人的事而冷淡她,对她不公平。云飞想到这里举起酒杯,望了丁丁一眼。 丁丁心领神会,举起杯子。 三人的酒杯碰在一起。 丁丁触及到云洁的眼光时,头又低了下去。经过这次事件后,他对云洁的好感度降低了许多。在他看来,云洁对云飞的关心远远胜过她的父亲。不难理解,一个常在身边关心的朋友,比极少给过她温暖的亲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更重要。但是,对山人的出手相救,她为什么一句表示感激的话也没有呢? “榕儿呢?她在哪儿?”云飞忽地想起了榕儿。 一听到榕儿,丁丁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你怎么啦?榕儿怎么啦?”云飞意识到不妙。 “她……她……”丁丁一个劲地流泪,用手捶捶自已的脑袋说,“我头痛,要回去休息。你们慢慢聊吧。” “丁丁……”云飞在后面叫道。 “让他去吧。他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大,又为你的事在忙碌。”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榕儿的事?”云飞生气道。 云洁只好将她知道的事告诉了云飞。 “榕儿怎么这么傻呢?” 云飞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他想不明白榕儿为什么要自杀。 “云哥,你要干什么?” “我要回去。” 云洁站起来,拦住云飞的去路。 “我们兄妹俩好不容易见面,为什么不在一起多坐一会?” “我没有心情。”云飞边说着边往外走。 “等等。”云洁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了。你回房吧。” “不,我们兄妹很久没见面了,才相聚一会,又要赶我走。” “云洁,你想到哪儿了?” “我是不是让你讨厌了?” 说罢,云洁用手抹着眼泪,感到一脸委屈。 “好了,好了,云洁,别生我气,走吧。” 云飞回到房间时,云洁从柜台里拿出两只酒杯,又拿出一瓶二人转红酒,将酒杯斟得满满。然后将其中一杯递给云飞。 “云哥,咱们兄妹俩历尽磨难,好不容易聚在一块。今晚,趁这难得的机会,让我们一起尽兴喝几杯吧。” “云洁,不99lib.要这样。你知道,我酒量不行,喝多了会醉。” “云哥,还记得你说过这辈子要像亲生妹妹一样照顾我吗?” “记得。” “可是,亲生妹妹能照顾一辈子吗?” “云洁,你……”云飞发觉云洁的双眼变得含情脉脉,真不知云洁心里在想些什么。 “云哥,你心里是不是在想着榕儿?”云洁骄嗔地问道。 云飞默然无语。云洁在他面前渐渐变得陌生起来,眼前这张俏丽的面容远没有过去那张丑陋的面容可爱。 “今晚和云哥在一起,我感到从未有过的高兴。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了。干怀吧,为了你安全归来。” 依了她吧。云飞想道,她没什么亲人。今晚就让她尽兴。 想罢,云飞不知不觉为自已主动倒了一杯酒,举起来对着云洁说道,“云洁,来,干杯。” 云洁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面容也楚楚动人。 两人边喝边叙述离别后的思念,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 “云哥,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你?”云洁转了话题问道。 “什么事?” “就是……就是……”云洁的脸红了,眼神此时不是那么很自然,“听说,庖丁为你动过手术?” “没错。” “他有没有在你大脑中发现过什么?” “没有呀。”云飞说道,“你怎么想起提出这个问题?” “关心你嘛。怎么啦,不许我问吗?”云洁小嘴一抿,佯装生气道。 “不是。”云飞说道,“你得给我个理由嘛。” “庖丁是三金帮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你脑袋里使什么坏。” “放心啦,你把云哥看成什么样的人?”云飞不想向她谈及芯片的事。 “我在国外听说,为了控制一个人会在他的头皮里安置什么芯片。” “芯片?”云飞的酒立即醒了三分。她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你看,我刚一问你,你就那眼神瞪着我。”云洁说着,又摆出不高兴的样子。 “你说的太离奇了,吓了我一跳。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在担心庖先生会在我头脑里放一块芯片,是吗?哈哈哈。”云飞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呵呵,没什么。”云飞打个呵欠,“早点休息吧,云洁。以后有空再谈这事。” 第二天,云飞起床后刚要出去找丁丁,高雄打来了电话,说城主请他过去商谈一件事。 城主?云飞心里咯了一下,他与城主并不认识,突然受到接见,会有什么事呢? 云飞是在城主的书房见到了召他的城主。城主是一位眼光敏锐的学者模样。 “云先生,你没想到我会接见你吧?”城主说。 “没有。”云飞老实答道。 “高雄对你的才华很赏识。”城主说道,“我们海城离不开你这样的年轻人。” “城主言重了。象我这样的人比比腑拾。” “哦?”城主说,“请问,国家延续和强大的基础是什么?” “我不懂城主的意思。” “如果把国家比做金字塔,国家的首领就是站在塔尖上的人。要想金字塔永而不倒,就要有金刚石的结构,每个元素都不能让其独立存在,应当彼此相互制衡。是吗?” “塔尖上的人怎么办?” “哈哈哈,问得好,这正是我日日夜夜思考的问题。”城主说道,“你对海城的印象如何?” “表面看来一片繁荣,人人安居乐业,其实存在不少问题和隐患。比如,老弱病殘的人得不到安全保障,青少年精神颓废……” “确实如此。我们的国家实际上已经病入膏荒。整个体制像一台锈迹斑斑的机器,要拚命地不断为它揩油,才能让它运转。这种运转的状况实在让人担扰。当整个金字塔摇摇欲坠时,由于没有塔体的支撑,塔尖上的人也就成了空中楼阁。” “城主的意思是……” “为了广大人民生活的安宁和稳定,我真希望你来帮助我。” “谢谢城主对我的信任,只是……”云飞说道。 “不要推托了。我会为你配备一架小型飞行器。”城主说道,“我们目前有几个困境。第一,珍珠国正向我们咄咄逼人。它们的情报组织一直在我们国土上进行非法活动,无奈我们得不到它们的证据。得罪了它们,会让它们找到战争的借口。我们的军事上不足以与他们抗衡,但也不想受人控制。第二,黑社会象一只无形的手在我们的社会无时不在,正在影响社会的稳定和人民的安宁,威胁我们国家政权的公信力。第三,腐败在加速我们政府的蜕变,使一些公职人员正在走向人民的反面,他们拿着国家的薪水,人民的纳税钱,不但不为人民办事,反而变相地不断压榨老百姓,使老百姓生存的空间日益变得狭小。我身为一城之主,面对国家的堕落,对人民有愧。但我又无力改变现实。他们把着重要的位置,制定了有利于他们利益的制度和法律,且织好盘根错杂的关系网,使得下面的优秀的人才很难提拔上来。就是说,这个金字塔,虽然外表华丽无比,但里面却已分成了很多断层裂痕,迟早有一天,不是因内部朽烂,就会是因外力而垮掉。” “城主,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粉碎三金帮的势力,挫败珍珠国对我国的阴谋。” “可是,三金帮势力太庞大了。而且渗透到了各个组织。恐怕我要帮的力量非常有限。” “我们以前曾派了一位智勇双全的人潜入三金帮,但后来被三金帮处死。很遗憾,我们不但失去了一位很优秀的人才,也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这个人叫什么名?”云飞心里一动。 “他的化名叫做陈若男。” “听说他之所以被三金帮处死是因为他爱上了三金帮一位女成员。” “外人是这样认为。事实上只有出于工作需要才允许谈恋爱,但绝不允许投入个人感情。这是做一个情报人员的基本要求。” 如果城主说的属实,那么,陈若男爱上榕儿,勾引榕儿进入三金帮,是在于取得三金帮的信任。榕儿进入三金帮后。陈苦男继续假戏真做,而且以恋人身份送给了榕儿一件特殊的礼物,难道这里面有文章?里面藏有三金帮的犯罪证据吗?可是,云飞转念一想,这样做合乎情理吗?榕儿自已也不知道打开文件的密码,他设置密码是何用意? 带着困惑,云飞告别了城主,他决心解开这个谜。 第二十六章 死亡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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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飞的授意下,丁丁决定到索魂坡去一次,那儿毕竟有些疑团至今未解开。丁丁坐上山人遗留给他的大鹏,带着侦探蜂,开始上路了。 丁丁来到了那座熟悉的双鸟峰。按照山人的说法,小型飞行器,不可能通过周围的上空而进入瓦寨。因为瓦寨人利用当地丰富的磁铁,在周围布置了一个异常的巨大磁场。飞行器一进入磁场,就会仪表失灵,失去操控,最后不是撞上石壁就是坠入死亡之谷,飞行器上的人员最终逃脱不了一死的命运。但磁场对空中飞行的动物影响则非常微小。只要在进入瓦寨之前将命令信号输入到大鹏的神经中枢,大鹏就会按照既定的目标前进。 丁丁坐着大鹏,飞过索魂坡的上空,经过死亡之谷,最后来到瓦寨人住的地方。放眼过去,倒塌的石屋、窑洞、羊圈,散落在杂草丛生之中,狼藉的尸骨漫山遍野。可见当时的惨景,足可以令天地之动容。 丁丁仔细搜索着,希望能找出当年遗留下的一丝线索。他很想知道梦龙是如何逃出这个地方,后来为何又成了心硬如铁的人。梦龙现在掌控了三金帮的全部势力,梦龙现在报仇的对象很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组织。背后操纵神秘组织的人会是谁呢?梦龙现在不愿相认云洁,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神秘组织还在威胁着他们的生存?只有解开这些线索,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但是,寻找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儿被废弃后,山坡上田野里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洞口。很多树木草物被死亡之谷放过来的毒气,侵袭得只剩下一片枯萎和凋谢,甚至变成光秃秃的泥土和石块。处处呈现出一片凄凉。可以想象,面对丧心病狂的入侵者,梦龙当时唯一可做的是带领他的瓦寨人,誓死保卫他们的家乡。 丁丁仔细搜索着每个地方。甚至连石头边的沟沟坎坎都不放过。很快地,一天过去了,天渐渐变黑了。丁丁仍不气馁地继续往前搜寻。快到了一个断坡前,过去就是一片潮湿地带。突然一串新鲜的脚印出现在他眼前。丁丁眼前一亮:有人。丁丁兴奋起来了。于是,他立即循着脚印一步步走过去。可是,到了一个干涸的地方,脚印又消失了。 丁丁往前望了望,前方没有路了,是一个断崖。崖下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脚下崖壁上似乎有些痕迹。丁丁戴上仿生手套,决心顺着痕迹下去。 大约下落了三十多米,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出现了。丁丁钻进洞内,里面的洞又深又大。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忽地跳到他面前,眼内发着冷冷的淡光。显然,这个人对来临的不速之客怀有深深的戒备和敌意。 “你好。”丁丁说着,向他伸出一双友好的双手。 “你是谁?”那个人突然说话了,“你是如何进来的?” 丁丁亮了亮手中的手套,说,“我靠大鹏和它进来,到这儿来找线索。” “线索?” “是的。十多年前,这儿发生了一起灾难性的惨案。我有位朋友,是瓦寨人,我想帮助他,但又找不到证据,只好冒险来到瓦寨。” “你的朋友是瓦寨人?” “是的。他是瓦寨人的首领梦龙。” “梦龙还活着?”对方眼内发出光亮。 “是的,他活的很辛苦,连自已的亲生女儿也不敢相认。” “云洁也活着?”那个人说道,“如果你知道事情的真像,就会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能告诉我实情吗?”丁丁兴奋地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他。我不忍他们受着亲人离别的痛苦。” “你怎么帮他?” “我、云飞还有他的女儿云洁,我们会一起想办法。”丁丁说道。 “你们对付不了他们。” “他们?你看到他们了?” 对方默然未答。 “梦龙为什么能逃出去?”丁丁问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一直想知道的谜。 “梦龙能够活着出去,可以说是踩着瓦寨人的尸体出去的。我们的卫队来到瓦寨妇女和小孩藏身的山洞,发现她们全都遭到杀害,当时没有发现云洁和梦恬的尸体。后来才知道她们两人被山人救了出去。大家开始想办法突围出去,逃出瓦寨。但要逃出去。必须要经过死亡之谷,这谈何容易。于是,大家想出一个办法。大伙儿每个人点一个火把,一边烧着毒气一边突围。两百多个青壮年冲在前面,护卫着梦龙,一路杀向死亡之谷。那壮烈的场景可想而知。我是在被打斗过程中,从山顶上滚了下来,拚命抓住了一根小树枝,才发现这儿的一个山洞,这才救了我一命。战争结束后,我曾想法出去过,但因毒气太大,走不了多远。于是,就在这山洞住了下来。” “瓦寨山下的毒气是怎么来的?” “进入瓦寨有条狭窄的谷口。谷口原来有条能锁住毒气的铁门,平时关闭着。那时,一定是进入瓦寨的人有意放开了门,才使得毒气侵入到了瓦寨的山下。” “除三金帮外,那次还到过这里的是些什么人?” “不太清楚。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大家都没有这方面的准备。” “你能不能描述一下他们的大概外形?” “他们一共来了十个人,脸上都带着防护器具,他们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人,”那人回想道,“他们的个子大小、身高和身材好像都差不多,就像精心挑选过的一样。而且,单凭三金帮的人我们还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主要是这十个人太厉害了。” “怎么个厉害法?” “只要靠近他们没有人能活命。我是被他们其中一个人打在同伴身上,同伴当场身亡。同伴的尸体从一块大石头上掉下来时,撞击到了我身上,我恰好站在山顶的边缘上。被这一撞,失去了重心,于是,向山下滑下去。滑下去的过程,我双手拚命地乱抓,结果让我抓住了洞口边的小树枝,我就这样活了下来。后来,我身体奇痒,口渴难忍,在山洞口边采了地黄花的叶片止渴,没想这种症状缓和了许多。之后,我经常扯些地黄花放在口里嚼来嚼去,慢慢地,就没事了。” “你们有多少人在参与战斗?三金帮总共来了多少人?” “我们有九百多个青壮年,三金帮来了大约有两百多人。” “你们这么多人为何竟对付不了区区十个人?” “刀、枪甚至毒气对他们没有用,而他们只要靠近我们,我们必死无疑。” “他们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要是看到的话,我还能活到今天吗?” 丁丁觉得这儿了解的情况差不多了,应是回去的时候。 对于这个可怜的瓦寨人让他呆在这里吧,这儿比较安全。等到所有的事情平息了,再救他出去不迟。 想到这里,丁丁将自已随身带的食物全部留给了瓦寨人。告辞后,循着原路退了出来。 丁丁走后,云飞又想起了五位科学家死在手术台的报道。原本指望从庖丁口中获得更多的情报,没想到庖丁发生了意外。所有一切,纷乱得毫无头绪。 云飞走到沥珠桥,望着河面不断地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忽然有个人在他不远处倒在了地上,云飞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个矮个子中年人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肩上挎着一个大背包。 “我送你上医院吧。”云飞说着,弯着腰就要背他。 “小兄弟,我快不行了。”躺在地上的矮个子发出微弱的声音说道,“我身上藏有十年来调查杀人湖的资料,麻烦你在我死后送给戌村长。我对矮人村能做的就是这一点了。” 云飞心里一惊,“你是丁村长吗?” 矮个子使尽力气点了点头,之后闭上眼再也没有了>动静。 云飞一听,意识到情况不妙便将手指放在丁村长鼻孔一试,才发觉断了气。只好回转身开来飞行器,将丁村长的尸体和遣物放进飞行器内,飞向矮人村。 云飞将丁村长的遗物交给了戌村长,戌村长看完后竟然感动得当场大哭。 原来,丁村长出走是因为他认为他过去的行为给矮人村带来了耻辱,十年来一直在外奔走,查找有关魔鬼杀人湖的资料,想找出问题的根源,以期达到改善矮人村现有的生活环境。丁村长查找的资料表明,杀人湖底下有座火山,火山口就是湖中心,早年被李狂安置了一个水下能量转换装置,能将火山活动的剧烈能量转换成一种温和的生物能加以储存。后来经过李怪的改进,形成一种持续射向高空的能量射线。人靠近射线附近就会感到强烈的损害,不久就会发生中毒症状而死亡。这便是渔民到湖中心受到能量侵害的原因。遇到射线,人会在几秒钟内由于身体内蛋白质受到攻击而死于非命。这是鬼都警察驾着飞行器经过魔鬼湖上空时被杀死的另一个原因。由于能量瞬间发生,且集中在湖中心某一个很小的点,所以没有被众多专家注意到。李怪的改进是在一个叫马四的人授意下进行的。至于其目的和用途,丁村长没有提及。 能量射线与人体散发出来的电磁波频率相同,所以对一般的生物体并没有伤害。一但被人体吸收,就会引起人体内蛋白质中一些特珠氨基酸产生共振,从而达到破坏人体蛋白质的目的。这就是魔鬼杀人湖杀人的真正原因。 云飞与戌村长带领村民厚葬了丁村长,之后回到海城。 此时,丁丁从瓦寨回到了海城。云飞猛然发现,丁丁和丁村长长得极为相似。便带着丁丁又飞到了矮人村。从丁村长的尸体上所取的组织样本与丁丁身上的组织样本对照分析,发现两者的基因组成百分之百相同。无疑,丁村长就是丁丁的生身父亲。 丁丁了解事情真相后,不用说又是痛哭一场,经丁村长的指认,到墓前跪拜了双亲。 之后,两人回到海城。云飞觉得庖丁原本住在爱心医院,后来却转到了三金帮手里,和丁丁讨论之后,觉得爱心医院有问题。于是,两人来到爱心医院的手术楼,走进庖丁的主持医生办公室。 麻脸医生坐在皮椅上悠闲自得地吸着烟,眼睛出神地望着头顶上的烟圈。 “医生,你好。”云飞走过去说道。 麻脸医生回过头,见是云飞。 “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见庖丁先生。” “你们来迟了。” “怎么啦?” “庖先生不在我们医院了。” “人不在了?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庖先生哪儿去了?” “脑科所。” “脑科所?” “就是脑科学研究所嘛,爱心医院后面的那栋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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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转到哪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里的技术比我们强,设备也先进。” “是什么样的人将他转过去的?” “不知道。” “庖先生转走了,你居然不知道?作为主持医生怎么会不知道自已的病人情况呢?” “这是院方的事。”麻脸医生面无表情地回道。 “你们这儿常发生这种事吗?” “一些特珠的病人,比如在难治或治活可能性不大的情况下,院方会单独处理。或转到其它地方,或与外院的人进行合作。” “不经过病人同意吗?” “你说,像庖先生这种情况要如何征得他的同意?” “那么病人的家属呢?” “当然得由病人的家属尊重我们的做法。病人没有家属或亲人,就由院方处理。总不至于治不好就丢到大街上或送到太平间去吧?医院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不是孤老病弱的垃圾处理站。” 两人出了爱心医院,几经周折,终于在爱心医院后面的森林里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找到了脑科学研究所。整个大楼只有两层高,四合院的形式,只有一道大门可进出,其余的地方都是架设有高压线的围墙。大门外站着两个看守非常严密的门卫。门口立着一块非常醒目的招牌:“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丁丁试着让侦探蜂飞进去,不料,侦探蜂一进入里面,如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了。 “我的窃听技术在这里失灵了。”丁丁对云飞说道。 “说明这个研究所是梦龙的地方。”云飞肯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智能小动物的应用,是山人的绝密技术。除了你知道之外,还会有谁呢?”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梦龙知道山人专门研究小动物,所以早对这些小动物有了防范措施。害得我白白损失了一架侦探蜂。”丁丁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问又问不到,进又进不去。” 问题在这儿被卡住了。脑科学研究所是三金帮的重地。侦察蜂在这儿起不了作用,里面到处布满了电子窥视眼,任何细微的外来物品进去后就会被发现。他们只得放弃进入脑科学研究所的企图和行动。 云飞突然眉毛一扬,说道,“你跟我来。” 丁丁不知云飞何意,只好跟着云飞一路来到爱心医院最底下的地下室,然后沿着狭长昏暗的通道来到那间废弃的小屋。 “到这儿干什么?”丁丁不解地问道,“从这进去不就是梦龙的地方吗?” “是的。里面是个很大的地下室。” “可现在进不了。”丁丁思忖着说道,“云飞你是否想到了什么?” “我怀疑我被梦龙所关的地方就在脑科学研究所的下面。” “这么说,爱心医院与脑科学研究有条秘密的通道?”丁丁恍然大悟道,“难道就是那条通道?” “我们从爱心医院手术楼走到这里,用指南针测出此地在爱心医院所在的方位,再估量一下距离,我们就会知道脑科学研究所是不是在原来禁闭我暗道的上方。” “对呀。”丁丁兴奋道,“要不要请高雄他们协助?” “不行。云洁在我们这边,估计三金帮一时不会对我们采取什么行为。如果让警察介入,性质就不同了。惹翻了梦龙,很多事情会变得很糟糕。”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找牛五。” “牛五?” “对。根据现有的情况分析,牛五一定掌握李怪一些秘密。他以前没有给你说实话。你救过他一命,他不会对你产生敌意。李怪有可能还不知道牛五解除了毒性。一但得知牛五康复,势必会设法找牛五。因此,事不宜迟,我们先找到牛五再说。” 两人当下马不停蹄坐车来到鬼都。一到了鬼都,两人来不及休息,就匆匆奔向鬼记诊所,找到马四,说明来意。 “你们要找牛五?”马四转动着眼珠子一边想一边说道,“牛五走后,李怪到过这里一次。他来看牛五,当他知道牛五病好之后,神色匆匆地走了。” “他是什么时候到过这里?” “两个小时之前。” 事情变得复杂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牛五。 两人从鬼记诊所出来后,云飞问道,“丁丁,你与牛五见面时,曾听说过他要去哪里吗?” “他说过仍去警察局工作。我们是不是去警察局找他?” “用不着了。”云飞分析道,“牛五不会再留在警察局了。” 丁丁半信半疑地试着向鬼都警察局打了个电话,说有要事找牛五。接线员一听,说要从电脑里查查。一会儿,对方回答说牛五已不在这里,他的病治好后就到警察局总部辞了职。 “他果然离开了警察局。”丁丁问道,“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我觉得牛五可能掌握李怪所需要的重要情报。如果李怪得不到他需要的信息,决不会放过牛五,而牛五也非常清楚这点。因此,发生中毒事件后,牛五继续生活在李怪的视线范围内变得不太可能。” “你这样一说,我记起来了,马医生曾说过,牛五中毒后,李怪比谁都着急。牛五可能真的掌握他需要的秘密。” “可是,他会去哪儿呢?”云飞问道,“他对你谈话时流露出什么没有?” “对了,他给我提及过去的往事时,总提到一个人。” “谁?” “名字他没提。这个人是一位瓦寨女子。他嘴里反反复复提到,他对不起那位瓦寨女子。” “瓦寨女子?” 丁丁将牛五说过的话重述了一遍。 “这样说来,那位瓦寨女子必定是梦恬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 “云洁与我说过,她妈妈之所以躲在没有人烟的地方,是因为那次惨案与她有关。她怕人认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梦恬了。不但牛五认识她,而且海城中三金帮内也有人认识她。她躲在山里面,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们先在鬼都搜一搜,即使找到李怪也好,可以放侦察蜂跟着他,只要他找得到牛五,我们也找得到牛五。说不定,我们能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这是个好办法。” 两人刚到北郊鬼魂研究所的山下,突然发现前面三米远有两个匆匆而过的身影。那不是丽娜和丽莎吗? 她俩不都是在海城工作吗?而她俩同时出现,同时走在一起,确属非常罕见的稀奇事。 “跟上去,看看她们在干些什么?” 丁丁很快放飞出一个侦探蜂。侦探蜂随即紧跟在她们的背后。 到了bb公司大楼前,丽娜和丽莎进去后,消失不见了。 不久,丁丁耳朵里无线微型窃听器传来了谈话声。 “我召你们两个来,是因为有新的任务。”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是谁的声音呢?与上次在bb公司时,听到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丁丁将窃听器递给了云飞。 “丽娜最近有什么消息?”那个男人问道。 这声音这么怎么熟悉?云飞努力地回想着,这声音在哪儿听到过。 “水银自从得到了海马芯片的消息后,已放弃了打听标本人方面的活动,转而集中精力放在收集海马芯片的资料上。水银最近失去了一个最有力的助 624b." >手,庖丁目前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所以水银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丽莎,你有消息吗?” “自从伯尔逊被抓了后,bb公司目前没有什么消息。他们在桃源山搜索的结果一无获。只有李怪,正在一心一意寻找标本人的下落。” “你们的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标本人的下落他们永远找不出,就让他们去找吧。伯尔逊不久会因没有证据而被释放,你们下一步要注意他和水银的行踪。我不想让他们搅乱了我的计划。” 云飞心里一颤:这不是城主的声音吗?他怎么会在这种出现?而且和丽娜丽莎有关系? “那海马芯片的事?”丽娜的问话。 “我自有打算。” “对于云飞,我们还要不要防备他?” “随他吧。他虽然有才,也不是什么稀才。再说,他有什么动静,必然会引起其它人的关心,我们大可不必在意他。就算海马芯片出现在他手里,也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 “我们现在怎么办?” “照原计划进行。” “是,我们告退了。”丽娜和丽沙同时说道。 听到这儿,云飞示意丁丁收了蚊子,并将偷听到的内容告诉了丁丁。 “从谈话的内容看,他们好像是我们目前不知情的另一类势力。”丁丁说道。 这股势力是些什么人呢?云飞苦苦思索着。 “云飞,我们要不要继续跟踪她们?”丁丁问道。 “现在全力找牛五要紧。”云飞果断地说道。 两人找遍了鬼都和海城,未见牛五的踪影。连李怪也 4e0d." >不见了。 “自从瓦寨案发生以后,牛五一直过着痛不如生的生活。如果有一天,他想不开的话……”云飞分析道。 “他一定会想到以结束他自已生命的方式来终结这一切。”丁丁接过说道。 “那么,让他灵魂得到安息的地方,最理想的可能是……” “双鸟峰。”两人同时脱口说道。 两人决定到沙湾镇的双鸟峰碰碰运气。 他们到达双鸟峰时,牛五果然坐在山顶上发神。牛五呆呆地望着下面的死亡之谷,眼泪沾满了他的胡须。 两人躲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观察着牛五的动静。 突然,牛五卟嗵一声跪倒在地上,头仰望着天空。 “可怜的弟兄们、瓦寨人,还有那位瓦寨女子,牛五来向你们请罪了。十多年的不安与折磨,无时无刻不在撕扯着我的心灵。每当黑夜降临,那惨不忍睹的镜头便一幕幕出现在我的眼前。这种受尽折磨的痛苦,要到何日才是尽头?本应早日结束罪恶的生命的我,偏偏苛活了下来。现在,我唯一能做的是以死向你们谢罪……” 说完,牛五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向山顶悬崖边走去。 两人刚要冲上前去制止牛五的行动时,突然下面传来一声大叫。 “慢……” 两人回头一看,李怪从山下飞也似的跑了上来。 牛五被这一喊,愣了一下,回过头看清是李怪时,不但没停住脚步。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向悬崖下纵身一跳。 完了。云飞闭上眼想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李怪。 李怪来得真不是时候。 然而,当云飞睁开眼时,想不到的奇迹出现了。只见李怪将手里的一个装置朝着牛五一指,一股强大的气流吹到了牛五的背后。这股气流几乎将牛五的背上方吹成了一个真空,使得下面的大气压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托力,将牛五的身子在空中稳稳地托起。就这样,牛五在离开山顶三米远的空中,硬是被吸回到了原来的山顶上。 牛五一回到山顶上,脸色变得煞白。宛如一具僵尸横在那儿,不再动弹了。 第二十七章 和谐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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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李怪走上来,大笑道,“牛五,想不到,你有良心发现的一天。不过,你想不想死,不是你本人能决定得了。至少你得征求我的意见嘛。” “你想打听标本人的秘密?” “你总算没有长颗糊涂的脑袋。” “要是我不想告诉你呢?” “要不要你亲口告诉并不要紧,只要你愿意到我的鬼魂试验场亲身体验一番,你会发现人鬼交界之处原来有许多回味无穷的乐趣。” “我只求一死,还在乎你采取什么方式对待我吗?” “其实,只要你开开口,就可得到一笔数目可观的回报,足以让你安度晚年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就那么顽固呢?” “因为我不想触及过去的记忆,这是我的自由。” “自由?”李怪哈哈大笑道,“要自由,就不要做人类。既然你选择了做人类,还奢谈什么自由?” 发出大笑时声带产生的高度颤动,牵引着李怪脸上的肌肉拉动着,此时显得非常刺眼。牛五突然察觉到此时李怪左脸下的肉包并未与脸上的肌肉一起作和 8c10." >谐的共振。 “你是谁?”牛五大声问道。 “哈哈哈。” “你不是李怪。” “我的确不是李怪。”“李怪”收起笑容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金铅。” “金铅不是早就被他的手下陈若男杀死了吗?再说,金铅虽然与你相像,但他脸上的肉包长在右边,而你脸上的肉包却是长在左——”牛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哈哈哈。”“李怪”大笑起来,“你真有愧于金镉手下智慧谋士的称号。” “你——真的是金铅?那陈若男杀死的是——” “是我的孪生兄弟李怪。” “孪生兄弟?李怪还有一个孪生兄弟?我怎未听说过?” “其实我本名叫做李异。只是世上知道我这名字的只有三人,我的生身母亲及金锂夫妇。” 牛五茫然地望着眼前的李怪,就像从来没认识过他似的。 “你知道我的父亲为什么叫李狂吗?” 牛五摇摇头。 “这是我爷爷给他取的名。我父亲从小品德就不好,喜好女色,一看见美貌的姑娘就神魂颠倒。和我妈结婚后,本性依然未改。在我父亲结婚后的第二年,终于有一天,我妈忍受不了父亲的拈花惹草,便独自悄悄离家出走。那时,我妈怀上了我们兄弟俩。不久,因生产入住了医院,并生下了我们兄弟俩。消息传到了我父亲的耳内,我父亲兴奋不已。想把我们俩都接回去。可怜的妈妈,知道我父亲的意图后,怕全部失去我们,悄悄地将我转移给了另外一户人家,即后来的金锂夫妇。然后对我父亲慌称我夭折身亡。而李怪,就被他派来的人抱走了。这样,我和李怪从出生的第三天就分开了。” “后来你和母亲一起生活吗?” “没有。养父养母太爱我了,就改变了主意,不想将我送回到我的生身母亲身边。养父养母悄悄从鬼都转移到了海城,没有告诉我的母亲。我长大了,一直将养父养母当成生身父母,并不知道亲生父母的真实情况。直到养父养母在人世间最后一刻时,才吐露出了他们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并要我答应原谅他们。当时我父亲已在乱葬岗事件中死亡,母亲不知流落到何方。我按照养父养母提供的线索,一直在寻找母亲,然而却再也找不到我的亲生母亲了。” “你是怎么变成李怪的呢?” “这是一种巧合。海城警察局早在怀疑三金帮的所作所为,只是苦于无证据。陈若男进入三金帮后,我怀疑他很可能是警察局派来的侦探。但他太会隐藏自已了,很多表现能得到水银的赏识。他暗地里对我已起杀意。我到鬼都打算与李怪相认兄弟时,未曾想到陈若男跟踪到了鬼都。由于我和李怪的相像,使得陈若男错杀了李怪。于是,我将计就计,就萌生了顶替李怪的想法。事后,我以李怪的身分通报了三金帮。之后,陈若男作为杀害金铅的凶手得到帮规的处理。这样我在鬼魂研究所留了下来,潜心钻研李怪和我父亲未竟的事业。” “没有人怀疑过你吗?” “我和李怪俩长得极为相像,谁分得清?” “你右脸上的肉包呢?” “作了移植手术,转移到了左边的脸上。如果用高倍放大镜观察,我右脸上动手术时留下的痕迹还可以看出来。” 牛五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我迫不得已的苦衷。乱葬岗和瓦寨惨案后,我发现有人在精心策划着要杀害我、金镉及水银三人。陈若男的谋杀只是给我一个金蝉脱壳之计罢了。乱葬岗事件的苗头原本就是针对着水银来的,那次水银本因坐飞行器要到乱葬岗与我父亲李狂接头,处理一些事情,由于飞行器的故障未及时赶到,因而捡回了一条命。金镉的运气没那么好,结果在瓦寨案中送了性命。我在想,下一个一定会轮到我。陈若男杀掉李怪后,于是,将错就错,我摇身一变,就成了鬼魂研究所的所长李怪。” “你要知道的秘密原来就是为了要找出想杀害你们三金帮三兄弟的真正凶手吗?” “这是其一。十五年前乱葬岗发生的一起重大血灾事件中,除李怪外,我的所有家人在那次事件中全部遇难。我父亲是专门研究电磁波能量方面的专家。乱葬岗事件中,他在身体周围筑起一道电磁波能量护身,才侥幸得以逃脱出来。但体内还是中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药毒,并且失去了语言能力,头脑变得痴痴呆呆。当时,连素有鬼手回春称号的马医生见了这种病症后也感到束手无策。听说我父亲临死之前,马四一直在研究这种病症的治疗方案,但是次次不得要领。我父亲临终之际,突然有那么几分钟清醒了一下,并在李怪面前用手比比划划写下了标本人三个字。从此,李怪知道了乱葬岗事件与标本人有关,但标本人到底是什么人,从何而来,却没有人知道。我是在李怪的电脑文件中看到关于标本人零零碎碎的片断印象记述,但未见真实,始终半信半疑。他们是什么组织,是什么背景,竟然没有任何文字资料提及。后来我发现你来到鬼都,与这儿的人不太一样,整天工作,从不与人接触,也不太爱说话,觉得你心里可能藏着重大的心事,就千方百计与你接触。” “我原来的老婆,跟了我一段时间又离开了我,莫非是你的主意?” “不错,不过,她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归因于你太谨慎了。” “你怎么知道找到这里?” “你不记得了?有一次,你喝多了,就躺在一个地方睡觉,梦里老是叫着瓦寨人,还有弟兄什么的。每当我有意无意之间提到瓦寨人事件时,你要么闪烁其词,要么就说头疼,不想喝酒了,这不证明你心里有事吗?” “难道这说明瓦寨案与我一定有关吗?” “此外,你对标本两字非常敏感。只要一提到这两字,你干脆避开话题,不声不响地会走开。” “但瓦寨人与乱葬岗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你错了,那是对你而言。这两件事,看起来毫无相干,且相差了几年之久。其实,两件事的背后的主谋是同一个人。只要找到其中一件事的主谋,就可能对另一件事件的真象揭开有极大的帮助。” “没有用。你永远找不到真正的主谋者是谁,又会在哪里。” “我不相信。” “事实上,你要找的对象根本就没办法找。真正的标本人由一模一样的个体构成的团体组织,他们的力量之大已让人无法想象。你看不到所谓的主谋。除非你把他们统统消灭。即使这样,你也做不到,他们平时根本不露面。连藏在哪儿你也不清楚。因为他们随时可以出现,又可以随时消失。他们的目的虽然只针对你们三人,但是,他们在执行任务时是不容许有目击证人。因此,只要有目睹过标本人的人,就不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他们执行杀害金镉时,正巧是我们对瓦寨人发起攻击之日。本来,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瓦寨人屈服,并没有全体屠杀的意图。但是事情发展到不能控制了,标本人出现了。场面就变得非常混乱了。因此,我不愿意谈到标本人也不愿意听到标本人,主要原因就在这里,我不想有更多的人被无辜地牵连了进去。瓦寨一案本来由我而起。如果在我手上,还要引起更大的血案,我宁愿一死,也只能默其一生。” “怎么说来,你不完全清楚标本人的行踪和底细?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根本就没进去过瓦寨。我破获一个瓦寨女子能自由出入死亡之谷的秘密后,原以为金镉只不过是想以武力威胁瓦寨人,迫使他们屈服,让他们迁出这块宝地,我们就可以放心种植毒品。没想到后来成为了一场极为血腥的结果。当我预感到铸成大错后,已没有办法再能阻止他们的行为了。” “既然你没进去,为何又知道标本人到过现场?” “我在双鸟峰山顶上用高倍望远镜目睹了这一切。出于对那位瓦寨女子的负疚心理,我一直在密切注意事态的发展。金镉他们进去后,又进去了一批人,令我想不到的是,就像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后来又突然消失了。那些人的身材大小、高度、脸具、动作都一样。你说,如何找他们,又如何报仇?我不提这事,也是藏书网害怕有更多的人卷入这场莫名的血腥之中。反正他们主要是针对我们三金帮而来。对三金帮来说,也算是恶有恶报。”  “你如果不掌握一些情况,没必要隐姓埋名躲在鬼都,更没必要一提标本人就很紧张。” “我紧张是因为我认为瓦寨人的血案是我一手造成。” “看来你不想说出实情了?” “我没有实情可言。我算得上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的坏人。你如果要,就把我的老命拿去吧。” “你这个叛逆分子,想解脱,是吗,我今天成全你。” 李异说着,就将一种黄色粉末就要撒过去。 就在这时,一只蜂儿箭也似地飞出去,猛地叮在李异的手上。紧接着一声嚎叫,李异疼得丢下手里的东西。 丁丁和云飞一跃而出,云飞眼明手快地从地上将那包黄色粉末捡在手上。 “你们……你们怎会躲在这儿?”李异吃惊地问道。 云飞走上前道,“原来鬼都里的古尸杀人事件与牛五中毒都由你一手策划而成。” “你有何证据?”李异气急败坏地说道。 云飞举起手中的黄色粉末,“这种粉末与棺材里的成分一样。它能迅速致人血液凝固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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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真会想象,鬼都文物馆里的古尸杀人事件居然与我手中的黄色粉末有联系?难道说,古尸体内藏着的黄色粉末与我手中的黄色粉末是同一种成分,就说明了与我有关?聪明的云先生就是这样得出结论的?” “实际上,你早就从李怪搜集到的资料里查到了标本人的杀人过程,这只不过是你模仿它们杀人的部分过程而已。你深信人在死亡的过程中,人体一定会对周围的环境物质放射一种电磁波的能量变化,因此你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也就是说,人在死亡的过程中,会对周围环境物质放射一种特殊的生物电磁波能量,会产生由强到弱甚至消失的变化,从而会影响死者周围地理环境的物质场变化。如果能将物质中这些储存变化的信息记录通过某种形式还原出来,你可复制出事发现场中的真实过程。就像拷贝在胶片中的图像记录一样,通过某种装置,会像电影镜头那样得以重现。这样,你就可以找出你的真正仇人。所以,利用古尸杀人,决不是游戏,而是你的一个试验目标。” “这与我手中的黄色粉末有关吗?”李异问道。 “有关。古尸本身里面装有自动装置。它向人鼻孔里喷入黄色物质后,同时还会向人的皮肤内喷入一种能量很高的射线。黄色物质只要有极少量被吸入到体内,就会迅速在人体内血管内扩散。由于黄色物质在体内的浓度低,或射线作用的时间短,所以它们分别作用于人体时不会立即致人死亡。只有射线透过皮肤,照射到进入血管里的物质,使物质在瞬间产生大量的气体,气体迅速作用于体内的抗凝血因子而使其作用失效,从而引起血液突然凝固,血管爆裂。人一但受到这样的攻击,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丧命。” “真是太有趣了。”李异说道。“就算古尸杀人如你说的那样,可是牛五呢?难道说我给他放了毒,牛五一点儿没有察觉吗?” “牛五并不是不知道是你的所为。以他在金镉心目中的地位,他不至于愚蠢到对此事茫然无知。他之所以不愿意说出来,是因为他看破红尘,对世事淡漠,不想再卷入是非之中。以求清静度过余生,这是他后来的生活原则。这也是为什么他与丁丁交谈时,将一切责任揽在了自已的身上。实际上,他早将自已的生命置之于度外了。” “在知道他是三金帮的人之前,我有杀他的理由吗?” 云飞冷冷一笑道,“有没有,你自已心里明白。” “你要我明白什么?”李异笑道。 “难道你忘了?牛五在警察局技术科上班,且负责毒物分析方面的工作。古尸杀人案件中的毒物分析均由他亲自主持。你当初接近他开始是想打听他们毒物分析的结果及古尸杀人的效果,一来可对这一效果进行及时的评估,二来为你以后研制杀人装置的改进提供数据参考。” “研究杀人装置?”李异又笑道,“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如果没判断错的话,你最近研制成功了一种新型杀人武器。” “你……凭什么这样说?” “上次,榕儿和丁丁在乱葬岗被BB公司追击一事,你不会忘了吧?你救了他们,就是利用你的新装置,只是你当时仅仅试验效果而已。说实在话,你的能量杀人,开始是借托于有形的物体,如古尸杀人就是很好的例子。但这种杀人方式,时间一长,易引起注意。后来你集中精力转向于一种无形的方式杀人。这就是你的所谓借尸还魂的秘密。” “我现在想起来了,原来他有意或无意和我谈到古尸杀人,我只当他是研究鬼魂的一种乐趣和爱好罢了,未曾想到这是他有意识的一个计谋。”牛五说道。 “后来,你发现瓦寨案可能与牛五有关,他正是你苦苦要寻找破获标本人之谜的一个重大突破口,你岂能轻易放弃?只是,你没料到,牛五在瓦寨案件上不曾向你吐露半个字。最终使得你恼羞大怒,决计惩罚他。因而,牛五成了你试验中的另一个目标。”云飞继续对李异说道。 “又一个试验目标?” “对。这种毒物本来由于依靠溶解在酒精中带入体内,但它在高浓度酒精体系中毒性较低。酒精在体内分解代谢后,毒物就会和人体中的蛋白结合而储存于人体中某一部位。它是潜藏在体内的一颗定时炸弹。在毒性结束牛五之前,毒性会慢慢发作,使牛五痛苦不堪,过着一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到那时,你就会以好朋友的身分关心帮助他,说不定牛五受不了折磨,向你吐露这一切。对你来说,你的目的达得到或达不到,你都不希望牛五再活在世上了。” “既然如此,牛五中毒后我干吗还要想法救他?” “因为他选择立即死的方式不符合你的要求。” “为什么?” “这跟你研究标本人杀人原理有关。” “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谈。” “不。你做的所有这一切,只是为了复仇而已。在乱葬岗事件中,你与李怪一样失去了很多亲人,而在瓦寨案事件中,你又失去了很多三金帮的弟兄。这一切均与标本人有关。这些年来,你们一直在潜心研究对付标本人的办法,已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云先生的推理的确有趣。”李异冷笑着说,“可你忽略了最基本的两件事。第一,自古尸出土以来,我从来没接触过古尸,甚至看都没看过一眼。操纵古尸杀人岂不是成了空中楼阁的说法?” “操纵古尸杀人其实并不是你的发明,而是你兄弟李怪的杰作。你的方法比你的兄弟高明多了。” “那原来的古尸到哪儿去了?” “我还会继续调查。” “好吧,就算你推论如此,可是,对研究毒物杀人却并不是我的强项。我有意要用毒物杀他的解释是不是有点太牵强附会了?” “关于这点,我不能肯定毒物杀人的计策是不是你想出来的。但可以肯定,毒物是你下的,而且你想让牛五死的动机也是不用置疑的。这与毒物的特性有关。而这毒物经消化道进入,由于水溶性很差,几乎很难进入人体血液循坏系统而达到目的。但在乙醇中溶解能力几乎能增大十倍,但一次喝酒带入体内极为有限,只有多次喝酒才能达到精心策划的效果。只因牛五喜贪杯中之物,才让你的计谋一步步得逞。关于这方面是否还有其它未可知的原因,我手头暂时没有证据,不好说话。”  “天下奇论。这毒物是我李异能制造得出来的吗?” “毒物不是你的。” “这就怪了,难道我与人合伙不成?我堂堂的李异,杀掉一个人还得如此费尽心机,且还要与人合作吗?” “其实,你心目中有一个真正的重要目的,那就是,你希望标本人能出现。你以为牛五与标本人有关系,只要你杀掉牛五,就有可能使他们再次现身,如果那样的话你就成功了。你的杀人装置成功后,你就一直想着复仇,想着有一天能与他们一决雌雄。令人遗憾的是,你的计划中途出了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 “你可能做梦也没想到,你的计策早就被牛五识破了。” “什么?”李异和丁丁惊道。 牛五脸上掠过一丝细微的变化,但马上回归平静了。 “那次食物中毒并不是偶然,而是牛五有意为之。” “是不是真的?牛五。”李异问牛五道。 牛五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怎会知道?” 牛五看了看一眼李异,一副不理睬的样子。 “你可知马向西的情况?”云飞问李异道。 “这个……我只是曾听过他在毒物方面很有研究,但他一生平平,也未创造过什么辉煌的事业,最后竟默默无闻地病死在爱心医院之中。” “你可听说过他曾秘密收留过三个弟子?” “耳闻过,但未曾亲眼目睹过。”李异像突然醒悟过来一般,“难道牛五是……” “他就是马向西的第三个弟子。” “那另外两个弟子是谁呢?” “不清楚。牛五..是我推测出来的。因为,破解外人进入瓦寨的毒气天然屏护障,没有深厚的毒理学知识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既然知道这黄色粉末的毒性,加上他通毒理学知识,本应寻找方法自救。却为何还要一求速死呢?” “黄色粉末是马向西发明的。他发明这种毒物不久就进了医院,还未来得及研究出解药就死了。牛五得知体内有了这种毒药后并未声张,是因为他也想研制其毒性破解之法。” “可恶,你居然知道得如此清楚,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李异叫道,“今天我叫你们个个求生不得,欲死不能。” 说罢,李异嚎叫着跳向旁边,从身上拿出一个手枪样的装置。 “住手。”随着一声吼叫,一个人从下面跳上来。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鬼都的马四医生。 “你——”李异大吃一惊。 “你不是要找当年的标本人吗?”马医生说道。 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他。 “你知道?”李异疑惑道。 “这你有所不知。”马医生说道,“你懂得一些鬼魂之术,我也略通一些物毒之窍。两者用在歪门邪术上,则有异曲同工之效。” “你究竟知道多少?不要绕圈,好不好?”丁丁道。 “好吧。”马医生对李异说道,“十多年前发生过两次较大的惨案,我有耳闻。原因很简单,都因人类的贪图而起。你们三金帮,一直想把政府部门一些有威望有势力,但必须又是非常廉洁奉公的人作为你们拉拢腐蚀的对象。你们通过金钱、美色及其它各种诱惑,将政府部门的许多当权者收归到你们的势力控制范围。但是你们的势力还没有强大到能操纵整个国家机器的地步,就连续遇到两次莫名的毁灭性的打击。表面上,在一般人的眼内,瓦寨惨案与乱石岗惨案是两回事,但事实上是一回事。你们都是标本人蓄意打击的对象。标本人目的只有一个,只要触犯了标本人的利益,就会死路一条。为了杜绝后患,他们通常会采取极端手段。可以说,绝大多数瓦寨人及乱石岗地区的人之死,与标本人的报复目标并无直接关系。只是他们的视线触及到了事件的过程,才会导致他们悲惨的结局。” “标本人究竟是谁?”李异问道。 “二十来年,他们只出现过两次,而看到这场面的人当中绝大多数不在人世了。幸存的人即使偶而活了下来,也会因中毒失去语言功能而无法说清其中任何一个人的特征。所以,标本人是谁,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我永远斗不过标本人,不如放弃多年的努力?”李异说。 马医生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你为什么要出来阻止我杀云飞他们?”李异问道。 “因为有人要他们活着。”马医生继续笑道。 “有人?是谁?” “你想知道吗?”马四冷笑道,“只有能战胜标本人的人,才够格与他相见。” “你究竟是谁?”李异面露疑色地问道。 “我就是鬼记诊所的马四呀,有什么不对吗?”马四嘿嘿地冷笑道。 第二十八章 标本设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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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飞突然走到马四的面前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马医生就是当年标本人设计者之一。” “你说什么?”马医生一听这话,立时收住脸上的笑容。 “标本人杀人有两种方式。因此,标本人体内有两套不同的装置,一个是能产生高能量射线的装置,另一个是能喷施毒物的装置。这与古尸杀人的原理几乎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标本人主要靠能量杀人,只有当标本人在意外情况下,比如能量不足或不能正常发挥能量射线杀人时,就会用到第二套毒气杀人装置。标本人的能量杀人原理源之于李狂,但比李狂要高明得多。它主要有吸能和放能两方面的功能。一方面可从被杀者身上吸收能量,使对象因失去能量而丧失战斗力和防护能力,另一方面它能将吸收过来的生物能转化成另一种用于打击敌人的能量。这种能量表面上看来不太强,但是它是以极短的时间内发射出去,单位时间内能量强度比正常速度发挥时提高百多万倍。因而它能瞬间切断人身上的总动脉。至于毒物的设计也与古尸内的设计略有不同。它是作为能量杀人的一种辅助。但它的伤亡范围非常广范。基本上凡是在标本人视线内的敌人均逃不过这种毒气的喷杀。毒物的杀人原理则来自于马向西。” “云先生果然知识渊博。只是,这能说明我是标本人设计者之一吗?” “能。你就是毒物设计者。” “云先生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是这种人吗?”云飞笑着说,“因为你就是马向西的弟子之一。” 马四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静,“你凭什么这样说?” “马向西一生中只招了三个弟子,虽然未曾公开,但在江湖上却流行这种说法。擅长于毒术的人不是马向西的弟子又会是谁的弟子呢?” “照你这样推算,我是标本人中毒物设计者。那么其它人又会是哪些人呢?” “李怪是其中能量射线杀人装置的设计者。遗憾的是他死了。” “笑话。李怪难道要设计这样的装置来杀害他的亲人吗?”李异叫道。 “不,他并不知道这样的装置会杀害他的亲人。他开始并不知道乱石岗惨案有他的一份罪责。只是后来乱葬岗事件之后,就渐渐引起了他的怀疑。可能他搜集标本人的资料的动机暴露给了别人,后来招致了杀身之祸。陈若男本意欲要杀李异,结果杀了李怪,这其实并不是误杀,而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计谋。” “我明白了,李怪是被别人利用了。这场戏的真正导演就是你?”李异走上前指着马四质问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马四气急道。 “你不记得了吗?是你亲口告诉我,李怪会在乱葬岗我父亲的坟墓前与我相见。当我赶到见面的地点后,发现李怪死于非命,又是你告诉我,陈若男跟踪我到了乱葬岗。原来,杀死李怪,让我顶替李怪在鬼魂研究所留下来,全是你一手策划好的主意。” “可是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本身就是标本人利益的维护者。你用计巧杀李怪而救李异,实际上是你让李异不知不觉落入到你的一石二鸟的圈套。因为你发现李怪研究鬼魂之术达到了痴迷的地步,而且李怪为了复仇几乎穷尽了他的所有才智。他后来研究能量杀人的技巧比原来设计标本人内的装置要先进的多,可能是你们想窃取他的研究成果未成,也可能是他对你们产生了高度警惕性。因此,你们设计了这样的计谋,用李异顶替李怪,同时又可以赚取他对你的好感,完成你们事先想达到的目的。而李异顶替李怪后,不知不觉也迷上了李怪所研究的东西。同时对标本人的调查也从未放松过。当然,在某些方面,他也成了你们利用的工具。”云飞推理道。 “按照你的说法,我是标本人利益的维护者。既然李异一直在调查标本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不管吗?” “实际上你们对李异是一种矛盾的心理。希望李异能研究出用能藏书网量杀人更好的装置,但又担心他真的能研究出对付标本人的强大的威力武器。李异一进入鬼魂研究所,他的研究目标全部放在了对付标本人上面,这是你们始料不及的。只是在李异还未识破你们的计谋之前,你们对他还抱着一些希望。这就是李异在你们的眼皮底下还能活至今天的原因。”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么我很想知道参与标本人的设计者还有谁呢?” “另一个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是庖先生。”云飞顿了顿说道,“庖丁与李怪一样,对参与制作标本人的内幕并不知情,而你才是三人中的真正知情者。” “为什么?”马医生问道。 “标本人的设计者除了有能量和毒物设计的专业人士之外,应还有生物电子电路网络方面的高级工程师,庖丁是你们最理想的候选人。而你除了毒物设计之外,还负责标本人身体内部各器官有机统一体系的建构。” “哈哈哈。有趣有趣。”马四大笑了起来。 “你也是杀害鬼都警察的真正凶手。” “你胡说。”马四收起笑容道。 “魔鬼杀人湖底下有活动的火山,早年被李狂改造成一种特珠能量转换装置,后来在你授意下,李怪改造成能持续射向高空的一种人体电磁波。” “我有这样做的动机吗?” “你没有动机,但是你得必须执行命令。有人命令你这样做,就像有人命令你阻止别人杀我是同样的道理。” 马医生哈哈大笑起来,“你真会猜想。” “如果你此时不出面,我还真猜想不到你的真实面目。” “可是,你又是如何想到庖丁是标本人的设计者之一呢?” “你忘了?是你提醒我去找庖先生。庖丁的独特医术,社会上并没有人能够知道。还有,据我的调查,早些年,你与李怪的父亲李狂是朋友,并且在毒物学家马向西的实验室里呆过三年,那时你就掌握了毒物的提炼和配制,只是你还未来得及学习人体中毒后的解除术,马向西就丧命于爱心医院的手术台上。李狂从乱葬岗事件中幸存着活下来后,但身体内已中了你设计的奇毒。为此,李怪曾要求过你为他父亲治毒,由于你那时还未完全掌握破解之法,面对此事你显得束手无策。再说,即使你掌握了破解之法,你也不会救李狂。你根本就不会让一个标本人的目睹者思维清醒过来。这种毒物效果如此之厉害,使你萌发了寻求解毒途径的研究念头。但这种研究工作必须是秘密的,且能找到合适的试验者。于是,几经思索,最后你将目光锁在牛五身上。”  “等等,我听得糊涂了。牛五是马向西的弟子,马四也是马向西的弟子。那他们就是师兄师弟关系了。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之间不认识?即使不认识,凭他们专业知识,他们也会清楚两人都是从师于同一个师父,为何会想到互相残害呢?”丁丁说道。 “说实在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云飞看了一眼牛五,牛五低下头,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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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许久,牛五抬起头来。 “我现在明白了。我体内中毒其实就是马医生指使李异干的。”牛五说道。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马医生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了。 “李异一方面想从牛五身上获得更多有关标本人的情报,一时还不想让牛五从地球上消失。另一方面李异还想借此机会研究毒性是如何影响人体生物场的变化,这样可为他的研究资料提供新的参考数据。从你的角度上来说,这件事,你利用了李异。因为你想利用牛五找到对这种毒性的破解之法,所以在这点上你成功了。可以说,在牛五中毒事件上,你们有利益的共同点。这是你和李异能合作的基础。” 云飞的话还未说完,马医生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云飞走过去看了看,又对周围的人看了看,没有说话。 “他怎么了?”丁丁问道。 “自杀死了。”云飞说道。 “怎么会呢?”丁丁惊问道。 云飞将马四的头抬起来,并脱掉他的上衣,指着说,“你们看,他脸色发青,身体皮肤上到处出现黑色小斑点。这是身体中毒的标志。这种毒是同时发作于整个身体各个部位和器官,因而在极短的时间内能令人致于死地。” “这是什么?”就在云飞脱掉上衣的同时,丁丁发现在马四裤腰处有一本没有标题和作者名的书。 “一本瓦寨人编写的书。”牛五走过来,拿在手上,说道,“它原本是师姐的。” “它为什么到了马四手里?”丁丁问道。 “这话说起来长了。”牛五说道,“我师父确实收了三个弟子。肖敏,马四和我。我师父是瓦寨人,这本书是他用瓦寨文字写的。其主要目的是不想将有关毒学知识传到别人手里。他最喜爱的弟子就是肖敏。由于师父一生中的心血都溶注在这本书上,因而得到这本书的真传就等于得到了师父的真学。可见,肖敏得到了这本书。我们都有心不甘。师父死后,师姐隐姓埋名,我们与她失去了联系。当我打听到师姐的下落时,她已被人所害。杀害师姐的人就是马四。为了不让这本书落到马四手里,让他害更多的人,我托混混油二帮我用计取回了这本书。谁知,我还是没有逃脱他的掌心。我本以为,只要不接触他,不与他来往,他对我无可奈何。没想到,他会借李异的手陷害我。我觉察到体内有毒物之后,才意识到马四向我出手了。在学习能力和悟性方面,我是输家。他在这本书没拿到之前,已经掌握了破解毒性的方法。他的目的是为了这本书,达到后,我是死是活不关他的事了。” “原来这样。”云飞说道。 “现在这本书怎么处理?” “第一,我看不懂,我也不想去看懂。第二,也是我最大的心愿,我要物归原主。原来怕马四得到这本书。现在马四死了,我觉得应将它还给师姐的女儿。” “你认识你师姐的女儿吗?” “不认识。只知道师姐曾住在沙湾镇。” “沙湾镇?”丁丁思索道:这会是谁呢?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她的父母曾在七年前双双遇害。” “对对对,就是七年前。你朋友是谁?” “可是,她从来没向我提到过这本书。而且,我也从来没听说过她母亲有如此深的毒理学知识和技术。” “不管怎样说,只要找到她,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吗?”牛五说道。 “可是……可是……”丁丁说着说着,眼圈发红了。 “你怎么啦?”牛五见云飞和丁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再也见不着了。”云飞轻轻地说道。 “呵?”牛五大惊失色道,“这是为什么?” “我们回到海城再说吧。”云飞说道。 说罢,云飞、丁丁和牛五三人准备下山。 “慢着。”李异叫道,手一挥拦住去路。 “你要干什么?”丁丁问道。 “一个都别想走。”李异说着,将手往空中一扬,只见齐刷刷地在他们几个人周围,形成一个黄色的烟圈,“你们只要一触及到这烟雾,就会痛不欲生。” “是因为我们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想杀了我们灭口吗?”云飞问道。 “目前我没有兴趣杀你们。” “你到底想干什么?”丁丁愤怒地问道。 “我听说桃源山上曾丢失一块海马芯片。这块海马芯片集聚了很多科学家头脑中的智慧和知识。我还听说只要谁拥有了这块海马芯片,就会掌握另一件威力无比的秘密武器。” “原来你对海马芯片发生了兴趣?” “算你说对了。” “你的兴趣目标是标本人,为何一下子转变成了海马芯片?”云飞说道。 “废话少说。我只要我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想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别装蒜,将海马芯片交出来。”李异对着云飞吼道。 “我没有海马芯片,拿什么给你?” “那么,它到哪儿去了呢?” “在我失事的时候丢了。” “请你帮我找回来。” “如果我们不配合呢?”云飞淡淡地说道。 “对不起。”李异说道,“先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说着,李异想将黄色烟雾收拢过来。 就在他的手刚要挥动时,一道刺眼狭长的寒光射来,李异的手腕竟然有如断了骨头般的再也不能动弹了。紧接着,从远处的半空中飞过来一个人影。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云洁。 “谁敢动云哥一根毫毛,我便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云洁叫道。 “哼。”李异发出一声冷笑,收了烟圈,“今天算你们走运。” 云洁刚掏出手枪,李异逃也似的溜了。 云洁上前就要追,被云飞一把拉住。 “你不是他的对手。”云飞说道。 “你没事吧?”云洁转身回过头去,关切地问着云飞道。 “我没事。”云飞答道。 云洁突如其来的出现让云飞感到吃惊,她矫健有力的动作及能腾空翻飞的本领更让云飞感到不可思议。还有,她为什么身上总藏有各种手枪呢?云飞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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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云飞疑惑的眼神,云洁莞尔一笑道,“这是我在国外学的功夫。剧院要求我们学些格斗防身术,紧急情况下能做到自我保护。” 云洁的解释不但没有洗去云飞心头的疑云,反而让他感到更加沉重。自一开始,他就在怀疑云洁进入演艺界就是伯尔逊别人设计好的一个圈套。从丁丁偷听到的谈话内容来看,显然,伯尔逊决不是个一般的人物。他为什么致力于寻找海马芯片?难道他比别人更多的了解海马芯片的情况吗?如果是这样,云洁从国外回来时行动上的异常就不能不令人生疑。那么他们到底在云洁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呢?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见云飞出神的样子,丁丁问道。 “我们一定要找出标本人背后的真正主谋,还有庖丁的下落,击败珍珠国在海城的不良动机。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想法消除人间的丑恶,荡平黑暗中的污秽,给人类以一个和平安静有序的环境。”云飞回答道。 “可是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了。”丁丁说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云飞道。 “什么办法?”大家问道。 “找到那块海马芯片。”云飞说道,“只有找到那块海马芯片,我们才有足够的智慧与他们作战。而且还能创造出我们需要的武器,那时我们就会获得强大的力量和帮助。有了这些,再强大的敌人我们也可以对付。” “云哥说得非常对,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找到海马芯片,我们就拥有了五位超级科学家的记忆和知识,还有他们神奇的创造力和灵感。”?99lib?云洁说道。 “听着你们的谈话,不禁为你们执着的正义精神所感动。”牛五说道,“不知能否允许我加入到你们的队伍中来?” “再好不过了。”云飞说道,“其实,你的能力不会在马医生之下。” “谢谢你对我的美言。” 牛五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而此时的云飞,其实想得更加深远。 回到住处休息一天后,云飞觉得是实行他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于是拨响丁丁的电话。 “丁丁,你能不能先去一次鬼都研究所?” “去那干什么?” “我想让你说服李异加入到我们的组织来。” “云先生,这怎么可能呢?”丁丁想起母亲和榕儿的死,悲痛就一阵阵袭上心头。 原来,丁丁知道李异是原来三金帮的金铅时,对李异陷害榕儿一事更加深信不疑。现在,要他说服李异与他们一起合作,他心里感到难以接受。只要找到证据,他一定不会放过李异这条毒蛇。 “李异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海马芯片,更不是为了对付我们,而是为了对付标本人。标本人至今不见踪影,关于标本人的资料又很少。芯片的价值和功能可能是他偶然打听到,以致于想得到海马芯片变成了他追求的最大目标。但要找到这块海马芯片,他必须需要我们的协助,这意味着我们有被他利用的极大价值。上一次在双鸟峰他没有杀死我们的行为就证明了这一点。在海马芯片未得到之前,他不会加害于我们。只要我们提出与他先一起对付标本人,事后帮他寻找海马芯片。他必定会答应与我们合作,这毕竟是他多年来的心愿。对于海马芯片,我想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到那时,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我们为什么非要他参与不可呢?” “没有他,我们可能要困难得多。他毕竟对人体生物场中电磁波变化规律研究较深,有防范这种能量杀人手段的办法。有些场合,只有他才能对付。” “我……” “丁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个人的恩怨暂时放一放。标本人杀人事件太可怕了,为了阻止他们的进一步犯罪活动,以防他们制造更大的血腥事件,我们必须要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力量和智慧,战胜他们。” 云飞讲的不无道理。榕儿和他母亲的事只能缓一缓,丁丁想道,毕竟标本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马上就出发。” 云飞接着又给牛五发了个电话,嘱咐他一些要办的事,这才起床,忙碌着公司的事情。第三天一大早,云洁进来了。 “云哥,你们的海马芯片寻找计划准备得怎样了?” “我要他们按我的旨意开始行动了,估计不久会有结果。” “真的?”云洁眼内闪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可是,你觉得这件事比寻找你父亲更重要吗?” “我父亲?这么多年不见了。也许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如果他活着,是个称职的父亲,就应出来找我,而不应躲在后面。否则,这算男子汉吗?” “或许他有苦楚。”云飞说道。 “云哥,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难道说,海马芯片在你眼内就那么重要吗?” “云哥,我是为你好。那么多人冲着你来,不就是为了想得到本来就属于你曾拥有的那块海马芯片吗?如果你能早日得到,并拥有了这块海马芯片,你就可以让它的智慧在你的头脑里发挥无穷无尽的力量,从而战胜你的对手和敌人。可是,一但海马芯片被一些邪恶的人所拥有,这世界恐怕又不太平了。那时,不用说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受着生灵涂炭的威胁,他们又怎能轻易地放过你呢?” “一块海马芯片的作用有那么大吗?”云飞笑道。 “如果没有巨大的诱惑力,会牵动着这么多人的神经细胞吗?会有这么多的人为其倾力出动吗?” 两个人正在争执着,云飞的无线话筒响了。 “真的?找到了?”云飞脸上现出一片亮泽,“好,我马上过去。对了,你通知丁丁一起到桃源山。” 云飞放下话筒,旋即看到云洁非常关注的神情。 “云哥,看你高兴的脸色,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找到海马芯片了。” “真的吗?” “真的。” “是谁找到的?” “牛五。” “这就奇怪了,那么多人未找到,偏偏牛五一人就可以找得到?” “那么多人未找到?”云飞皱了一下眉头,“你知道哪些人到桃源山找过?” “云哥,我猜猜嘛。既然很多人关心此事,必定会注意打探我们的行踪消息。如果知道你当初是因失事时而丢失芯片,他们不热心吗?你为什么老钻我口误的牛角尖呢?” “这事重大,我不得不小心。寻找芯片一事,人多容易招人耳目,何况我出去,更会引起一些人的关心。我现在成了周围许多人视线中的焦点,只要我有半点动静,他们一定会想法弄清我下一步的行动和计划。让牛五代替我去寻找,没有谁会注意到他。” “你不怕他找了海马芯片不给你吗?” “我信任他。” “你凭什么信任他?” “云洁,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哼,谁说过信不过你了?”云洁佯装生气道,“可是,没有你在场,他怎么个找法?” “我告诉了他失事的>地点及要走的路线嘛。” “就这样他能找得到?” “当然不会这样简单。我告诉他,我失事时从空中跳下来快接近地面时,感觉到有块飞行器的碎片击中了我的头部,后来就昏了过去。我怀疑这块碎片带着芯片打入到了树干里。几年后树干的伤口又愈合了。可能这就是他们找不到的真正原因。” “树干?” “你不记得了?我失事第二天苏醒的时候,你不是带我到事发现场看了一次吗?你指着那棵树说,我当时掉下来时就挂在那上面。” “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 “好了好了,这下你该相信牛五找到海马芯片不会有假了吧?” “他在哪里?我和你一块儿去。”云洁说道,“我要亲眼看看这块价值连城的芯片是什么样子?” “我们现在坐飞行器到桃源山。”云飞说道。 “你怎么不往南直接飞进去,而要绕一大圈子往北飞进去?”云洁见云飞的飞行路线不是一条直线,于是问道。 “桃源山是座很奇特的山,几乎与瓦寨周围一样布满了奇异的磁场。只有南北方向才有出入口。但南边有个杀人湖。湖中心原来有李怪的能量杀人装置。所以,桃源山实质上只有一个秘密出口。而且不受磁影响的宽度刚好仅够容纳一只飞行器进去。”云飞解释道。 ..云飞和云洁抵达时,牛五一个人正在那儿等候着他们。 “你通知丁丁了吗?” “通知了。丁丁正在鬼魂研究所,李异说要跟着丁丁一起来。丁丁想摆脱他,正在那儿不知怎么办才好。” “告诉丁丁,让李异随他一起来。” 牛五按照云飞所说的给丁丁发了个无线信息。 “听说,你找到海马芯片了?”云洁问牛五道。 “是的。”牛五说道。 “能让我看看吗?”云洁说道。 牛五向云飞看了一眼,以征求云飞的意见。 云飞点了点头。 于是,牛五从贴身的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展示在云洁面前的是一块比小指头还小的超薄芯片。与一般芯片不同,质地非常柔软,且带有两个微细的电极。然后,牛五迅速地合上盒子。 “让我拿着吧。”云洁说道。 “行。牛五,你将盒子给云洁吧。” “这……”牛五疑惑着说道。 “她是我妹妹,你犹豫什么?” 于是,牛五极不情愿地将盒子递给了云洁。 “一块人工芯片,安插入大脑中,竟然能代替人脑部分功能,真是不可思议。”云洁感叹道。 “别看它的体积和面积那么小,可分布在它上面的生物传感器就有两三万个。” “传感器是用来干什么的?”云洁继续问道。 “传感器主要探测和处理散布在不同细胞层的低电压信号并获得数据传输到大脑。在大脑之中,这些数据就转化成了各种图形、语言、文字等大脑能识别的标志。” “具有如此神奇功能的芯片又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呢?”云洁问道。 “芯片的制造过程中实质上分为三步。第一,海马对各种知识进行编码,以数学模型的形式将长期记忆的信息储存于芯片中,第二,将这一模型编程到芯片中。第三,使芯片能与大脑其它部位协调工作。芯片的功能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将它储存的知识在必要的时候会输出到人的大脑中。另一个可随时读取脑部细胞信号,对重要的信号选取出来并加以储存。芯片的重大作用在于,不管人脑受到多大精神打击,或受到其它意外影响,只要芯片不受到损坏,芯片中的储存内容仍可完整地保存下来。” “也就是说,同一块芯片,不同的人都可以移植。” 正说着,空中出现一架超音速微型飞行器。 飞行器慢慢降落下来,护窗被打开,一颗圆圆的脑袋钻了出来。 大家一看,此人正是伯尔逊。原来,由于证据不足,伯尔逊被高雄放了出来。 大家正在诧异伯尔逊的到来时,云洁已将手中的盒子以极其迅速的动作向空中抛了过去。 “哈哈哈。”伯尔逊接过云洁抛过来的盒子,仰天大笑了几声,驾着超音速小型飞行器,掉转头,就消失在空中。 第二十九章 鬼魂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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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来到鬼魂研究所时,明明看到五六个人正在忙忙.99lib?碌碌,可是当他进入大门时,里面的人影突然魔术般地全部消失了。 真是活见鬼。丁丁心里想道:这一定是李异想出来的花招,待我来耍一耍他,刹一刹他的锐气。我就不信,这些人一个个大白天从人间蒸发了。 于是,丁丁从身上拿出一个盒子,按动一个按钮,盒子立即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声音。不久满山遍野的黄蜂飞了过来,围绕着鬼魂研究所乱窜乱飞。这一招果然有效,不久到处传来一阵阵喊爹叫妈的大喊声。 紧接着那些疼得抱头鼠窜的人一个个跑了出来。李异头上起了一个很大的包,边用双手捂着头,边跑到丁丁的身边。 “请你停止你的行为,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丁丁乐得大笑了起来,觉得解了气。按一下盒子,声音转换成了另一种声音。很奇怪那些黄蜂一只只飞出了研究所。 “我只不过是用一种吸能器将你视线停留在人身上的可见光吸收了,这样你虽然看不到人但可看到其它东西,只是想逗逗你,没想到你却这样伤害我们。” 丁丁笑笑道,“皮肤之痒。何来的伤害?各位涂点氨水,没事了。” “哼。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小人儿也能耍弄点小玩意儿。” “我只是奉云飞之命来找你。否则,我才懒得上你这种地方。” “哦?云飞找我什么事?” 丁丁将来意说了出来。 “要我帮你们一起对付标本人,我可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一直梦想着和标本人对阵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却讨价还价,究竟安的什么心?” “此一时彼一时。”李异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确有这种想法,现在不想了。” “云飞说过,只要你答应协助我们,事情完成后愿意和你一起寻找海马芯片。” “这个嘛……” 正在这时,丁丁的无线传呼机响了。 “什么?你们找到海马芯片了?”丁丁大声地说道,“你们在哪?什么?桃源山,好的,我马上去。” 丁丁刚要准备走,李异在后面叫了起来,“我答应你们。” 当丁丁和李异赶到桃源山时,正好目睹伯尔逊驾着飞行器得意地逃离了现场。 “云洁,你——”云飞向云洁叫道,“原来你出国真的变了。” 云洁微笑着。她脸上浮着的美丽笑容此时在云飞的眼内被扭曲得非常难看。 丁丁、牛五还有李异,也被云洁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干巴巴地望着飞行器扬长而去。 云洁刚要起身离走,丁丁冲上去拦住去路。云洁一道寒光飞来,丁丁顿时失去了知觉。李异见状,急忙启动手里的装置。装置发出来的大量次声和电磁波象一道笔直的射线击向云洁的头部。云洁头脑中的脑电波一下子被扰乱,头一疼,眼前出现迷乱的景象,辩不清方向。 紧接着,牛五冲上去向云洁喷上昏睡剂。云洁倒在冲过去的云飞的怀里,就睡着了。 “云先生,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丁丁说道。 “牛五,你检查一下云洁脑部的情况。”云飞说道,“我怀疑伯尔逊在她脑中做了手脚。”他记起了,李博士的大脑当年就是被他们在里面做了手脚,才使得他最终受控于人。 牛五拿出大脑扫描仪,仔细检查了几分钟。 “云洁大脑中有两根神经被切断,并联在一个细微的芯片上,芯片能被人遥控。她的记忆没有被破坏,但她的行为和语言受人控制。当她不受控制的时候,她会还原为过去的云洁。如果受控制的话,她会做出与真实云洁心里所想的相反的事情。这种情况下,是一种潜意识的自发行为。表面上看来,没有丝微的做作。所以我们无法判断云洁真实的想法。” “难怪云洁的性格有时表现出双重性。”云飞说道。 “云洁现在怎么办?”丁丁问道。 “要使云洁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必须接上大脑中两根切断的神经。但要拔掉那个芯片,则非容易。因为芯片与神经有部分粘合成了一个整体。手术稍有不慎,就会使云洁今后的行为和语言受到很大影响。” “云洁能恢复过来吗?”云飞问道。 “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庖丁。”牛五说道,“只有他才能做这种手术。” “可庖丁至今被梦龙控制。问题是,我们如何找到梦龙。现在,他对我们有了提防,我们很难再进到他的地方。我们找不到他,救庖丁出来就根本没有希望。”丁丁说道。 “我有一办法,”牛五说道,“他们不也一直在寻找标本人的下落吗?只有让他们探听到标本人的踪迹和下落消息,他们势必会出来。在关键的时刻,梦龙可能会露出他的真实面貌,那时我们就可相机行事。” “办法倒是不错。可是,要怎样使他相信呢?突然之间听说标本人出现,他们根据什么来相信?”丁丁提出异议道。 “其实,这件不好办的事说起来也好办。他们十年磨一剑的功夫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吗?我相信,不管是真还是假,他们决不会白白放过一次任何机会。”牛五说道。 “我们要怎样做呢?” “先各自回去想一想吧,然后我们再一起合计一下。” 丁丁回到海城后,决定去一次榕儿生前所住的房间。榕儿不明不白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只要在榕儿的遗物中能找到李异的蛛丝马迹的罪证,他决不会放过李异。 丁丁进入榕儿的 623f." >房间后,整个房间的物件被放置得井然有序。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及一些衣服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特殊的物件。丁丁仔细搜索着,甚至化妆用的小小口红也不放过,结果自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两个小时后,丁丁彻底失望了。就在他准备离开房间往外走时,他的视线落到了那条红色的围巾上。他记起了榕儿讲过,就是这条围巾为救他出奇物园而立下了功。 丁丁走上前去,取下围巾,放入电脑内,什么也没发现。再一看,还有许许多多的文件,打开时无一例外地显示要输入密码。这会是什么内容呢?丁丁拿着围巾立即找到了云飞。 “我差点忘记了此事。”云飞说道,“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是陈若男的文件内容。这里面一定藏着非常重要的东西。只是密码不知道要在哪儿获取?” “对了,榕儿那本无字书有多很奇奇怪怪的符号,而这本书是陈若男从榕儿母亲拿来送给榕儿的。会不会在那本书藏有密码呢?” 丁丁的话立即提醒了云飞。 “你不是说过瓦寨还有一个人藏书网活着吗?叫牛五拿书过来。”云飞说道。 很快牛五被叫了过来。 丁丁坐着大鹏飞到了瓦寨,再一次找到了那个幸存的瓦寨人。 瓦寨人接过书后,然后从山上采了一些特殊的药材,压榨出一些汁液,涂在书本上,书上的字就显现出来。 瓦寨人看了大约半小时,然后说道,“这主要是介绍世上几种很强的毒物的种植,采摘加工过程。至于原理和过程,我看不懂。但是书中有些符号与毒物秘籍并不相关。是后来有人特意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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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符号表明什么意思呢?” “从瓦寨语言来看,它指示着一个特珠的地理位置。应该是指离这儿不远的长寿岛。” 丁丁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便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了海城。 云飞鉴于事情重大,连忙向城主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据我所知,长寿岛的岛主叫做王常青。绰号叫做毛巾老人,今年一百八十三岁。最早从毒物派系分离出来,成为长寿派系。带着一批人远离现代化的生活气息,居住岛国而不轻易出岛。无字书的符号如果真的与长寿岛有关,那么找毛巾老人应该会解决问题。不过,外人进不了长寿岛。很多人只知道大概的地理位置,却找不到地方。” “那怎么办?” “每年毛巾老人会来海城两次,按他活动的规律看,最近就会来一次。”城主说道,“这样吧,我派人跟踪观察各个交通要道,毛巾老人一到,我就叫人通知你们,好不好?” 三天后,毛巾老人来了。按照城主的指示,两人很快找到了他。 毛巾老人听完云飞把来意说清之后,接过无字书看了又看,“嗯,这本书是我师弟传下来的。据我所知,现在拥有这本书的子弟已被人暗害。按理,我早就脱离毒物派系,不管这事了。但出了这事之后,我动了恻隐之心曾帮助她的女儿逃脱了三金帮的控制,并送给她皮肤微调衣给她,让她隐藏好自已。没想到,她后来又出事了,差点送掉了性命。” “榕姐还活着?”丁丁高兴地问道。 “是的,幸好她跳入天蓝草,就失去了知觉。吸入的毒气不多,再加上有人在她身边放了很多地黄花。所以,她并没有死。” “榕姐现在在哪儿呢?” “长寿岛。” “能否让我们去看看。” “不行。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回到外面的世界来。我只得尊重她的意思。” “密码会是什么呢?”云飞问道。 “长寿两字。”毛巾老人大笑道,“其实你们根本用不着来找我。设置密码的人是个很优秀的人。榕儿拿到无字书后,就会想法找瓦寨人翻译。因为到处遍布三金帮的内线。而瓦赛人个个恨透了三金帮,所以找瓦寨人很安全。” 这样,丁丁和云飞接照毛巾老人所说的,输入密码,果然打开了图像文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内容都是三金帮走私毒品和人体器官的犯罪镜头。一幕幕惨无人道的犯罪活动,令人发指。血淋淋的器官,灯光下的交易,披着人皮的白眼狼,道貌岸然的专家教授,人面兽心的政府机构人员,都在参与着一条最大的犯罪链。两人的心愤怒了,血沸腾了。只要警察局得到这些情报,凭着这些图像提供的情报资料就可将三金帮及其三金帮安插在各个政府部门和各个单位的地下人员一网打尽。 可是,两人马上产生了疑问:陈若男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将三金帮的秘密暴露出去呢?他是什么角色呢? 丁丁突然发现一个有星号标志的文件。打开一看,里面写着一封书信。 亲爱的榕儿,不知你能否得到这封信。如果你得到此信后,估计我不会在人世了。? 在你的眼里,我是三金帮组织里的一个小头目,是一个犯有极大罪恶的人。事实上,我是海城警察局安插在三金帮里的侦探。其目的是设法得到他们的罪证。我没想到的是,从一开始我就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三金帮组织在社会上已构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体系,他们的人员无孔不入。所以,我明白,只要踏进这里面,就准备着不再活着回去。 记得我加入三金帮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将你拉入到三金帮来。我的心非常矛盾,但我又不得不必须完成这个任务。后来,在与你接触的过程中,我的心不知不觉被你征服了。这使得我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除了必须要完成三金帮交给我的任务之外,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须要我去做,那就是搜集他们的罪证。在目的达到之前,我必须要和他们一样犯罪,一样干着惨无人道的勾当。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就不寒而粟。然而,为了防止他们进一步犯下滔天大罪,我必须这样做。否则将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无法完成我的工作。 为此,我找到一位软件专家和布料化学处理工程师为我精心设计了一条独特的领带,一个视觉录像器。这条领带帮我取得了很多三金帮的罪证。我的行为很快被金铅察觉,但是他始终掌握不到抓我的证据。终于有一天,金铅借故阻止我与你来往,将你关在一个房间,要羞辱你,从而激怒了我。我决定要除掉金铅。我早就作好不回警察局的决心。在出发之前,我将领带改装成一条红色围巾,送给你。一但你有机会逃出三金帮,一定要将三金帮的罪证直接交给城主。这样我死而无憾。 陈若男 两人读到这里,眼眶不禁湿润了。想不到陈若男,真是一条汉子。这个情报及其重要,捣毁三金帮的事指日可待。至此,云飞完成了高雄交给他的任务。 云飞来到云洁的住处时,云洁刚刚醒来。李异和牛五都已在场。 忽然空中外面一阵响动,大家抬头一看,丽娜像一只老鹰一样从空中疾速腑冲下来。 大家一惊,李异将手中的高能量喷射装置对着云洁一按,云洁身上罩上一层闪耀的光芒。 从空中飞奔过来的丽娜被挡在了光芒之外。 然而,丽娜在空中仅停留非常短暂的时间,接着继续飞奔着冲向云洁。刚才的光芒不但没有拦住她,反而使她获得了一股惊人的能量,她冲击的速度更快,犹如空中的闪电令人眼花缭乱。 “大家全都伏倒在地。”牛五说着,趁大家伏倒的瞬间,向上空撒出黄色的烟雾。 烟雾并没有阻止住丽娜的行动,云洁最终被她腾空驾走。大家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云洁在空中慢慢消失。 “没有飞行器,她如何能飞?”丁丁问道。 “她的身体结构中有许多细微的小孔。在她身体皮肤表面有吸收能量的装置,吸收后的能量可使体层表面上的水分分解为氢气和氧气,排除氧气后,整个身体表面像浸润在氢气之中,因而使整个身体密度减少了许多,以致于能在空气中漂浮起来。不过,她在空中飞行的高度不能太高。”云飞解释道。 “丽娜究竟是什么人?”牛五问道。 “电子生物人。”云飞道,“我们刚才犯了个错误。她需要的就是能量,而李异的电磁波保护圈恰好为她输送了能量。” “如果用能吸收能量的武器对付她,是不是就可以制服她呢?”牛五说道。 “对。”云飞说道。 云飞回到住房后怎么也入睡不了。他现在后悔让云洁进入天地丽人公司,如果云洁出现什么意外,他心里将会永远愧疚。这晚,他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一阵无线耳机响声将他惊醒。 “发现庖丁的踪迹了。”丁丁的呼声。 “在哪儿?” “脑科学研究所的地下室。” 云飞听完此话,跳下床,急速地向那个地点走去。 原来,丁丁希望能从梦龙的地下室发现一些新情报。为了防止三金帮的注意,他特意选择深夜三点钟放飞了一个侦察蜂进入到脑科学研究所,并在侦察蜂内安置了多角度微型摄像器。许是值班的人在夜深人静时放松了警备,侦探蜂进去后如入无人之境。侦探的结果表明,除了云飞所说的人体器官标本仓库之外,里面修建了许许多多迷宫式的地下暗道,狭小昏暗,弯弯曲曲。地道的墙顶和墙壁都暗藏有杀人机关,必要可随时将脑科学研究所的大楼和下面的地下室引爆。地下室有一条秘密通道将爱心医院和脑科学研究所相连。许多不可告人的交易就在这条通道完成。现在,秘密通道已被梦龙锁死。庖丁已被做了复活手术,正躺在休息室里看书。 得到庖丁活着的情报,丁丁兴奋不已,很快告诉了云飞。不过,云飞仍有疑点,梦龙的电子装置,为什么此时突然松懈下来,竟让丁丁的侦探蜂探得如此顺当?而且还能确知庖丁所在的位置?不管情况如何,他不会放弃这次能找到庖丁的机会。毕竟,云洁的脑伤需要庖丁来治疗。 但是,要设法将庖丁弄出来决非易事。他们不是警察,不可能随意进去搜查。 “明天再想办法吧。”看到云飞为难,丁丁说道。 “不行,如果明天情况有变,我们很难再找得到庖丁。时间越长,对云洁越不利。”云飞说道,“你叫李异过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可是,李异在信号中消失,丁丁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奇怪,他和我们一起来海城,怎么没有信息了呢?不管他,叫牛五也行。” 牛五很快地被叫了过来。 “我们还是沿老地方走吧。”云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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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原来的通道已被堵死。”丁丁说道。 “去看看再说。或许能找出破解之法。”牛五说道。 “也好。”云飞道,“如果能这样那再好不过了,就给他们来个意外吧。” 到了爱心医院地下室后,他们果然发现暗道的微口被封死。牛五从马医生处拿到的手持红外线扫描器对着墙壁仔细扫视了一遍。 “这是个瞬时高能开关装置。要启开它,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条件:一定强度的能量和能量通过的时间要控制在百万之一秒以内。只要有一个条件未达到,这暗门不但开不了,还会引响里面的警报器。” “你到底能不能开开这个装置?”丁丁打断他的话说。 “能破获这道机关只有李异。我们另想办法吧。”牛五无可奈何地说道。 “豁出去了,正面交锋。”云飞说道。 于是,三人来到脑科学研究所的正门前。 “我们奉城主之命,前来贵所视察。”云飞说道。 “对不起。请大家出示城主的手谕。” “什么?进这里必须要有城主的手谕?”丁丁惊道。 “如果没有就请各位远离吧。”一位门卫道。 云飞向牛五示意了一下眼色,说时迟,那时快,牛五很快向他们脸上喷出昏睡气体。 “进去吧,大家小心一点。”云飞说道。 里面几乎空无一人,大家正待诧异时,突然一阵响动,一个机关将他们落入下面迷宫似的地下暗道。 “糟了。我们上当了。”牛五叫道。 “大家不必惊慌,注意跟我走。”丁丁从身上取出侦探蜂,放出去。于是,大家就一步步紧跟着侦探蜂往前走。就这样,大家很顺利地走到庖丁的房前,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丁丁说道。 “他们知道我们来了,一定是将庖丁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牛五说道。 “我们到处找一找吧。”云飞说道。 说着,三人继续往前走。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发现前面没有了道路。正要转身往回走时,退路被一道暗门堵死。周围的温度急剧降了下来。 不久,三人被冻得直打哆嗦起来。 “可恶。没想到梦龙会有这么一手。”牛五骂道。 温度还在往下降。三人蜷缩着抱成一团,以对方的体温取暖。 “你给我出来。”丁丁叫道,“男子汉大丈夫,背后使坏算什么东西?” “哈哈哈”,上方传来了一阵令人肉皮发麻的笑声。 牛五突然想起身上藏有一枝高能量光束手枪,于是向着传来笑声的地方开了一枪。能量将上方打出了一个狭长的细洞,使得底下的空气与上方的空气对流起来。大家不再感到原来那么寒冷了。 “云先生,看在山人的面子上,我饶了你一命。现在,为何不经我的许可,擅自进入我的禁地?” 丁丁听出正是梦龙的声音。 “庖先生为我恢复记忆后出了事故,后来就一直未见踪影。现在好不容易打听到庖先生的困境,作为朋友,我岂能袖手旁观?如果说,进入这里必须经过你的同意,可是我们当中谁曾见过你的真实面目?我们来这里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是来向你挑战什么,更不是来向你证明我们什么。” “好,你说话果然爽快。”梦龙说道,“我可以不追究你这次的侵犯。不过,庖丁是我的人,不是说给就给。你如果要得到他,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得到你头脑中的海马芯片。” 又是海马芯片!如果脑袋里确有海马芯片,他一定会被这些人抢得四分五裂。 “对不起,我自已也不清楚那块海马芯片掉在哪儿?”云飞说道。 “你敢在这儿骗我?听说你们为了海马芯片的事到过桃源山。如果没有,你们到那儿找什么?” “我们什么也没找到。”云飞说道。 “是吗?那伯尔逊先生手中的海马芯片又怎么得来的?” “那是块假的。”云飞如实说道。 “你为什么要骗他们呢?” “我想证明云洁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这样说来,就意味着真正的海马芯片还未找到。也好,你趁伯尔逊完全清醒之前,再认真仔细寻找几次。” “伯尔逊不是蠢猪,很快就会明白过来。” “你不必多虑。他由我来对付,你尽管去找芯片。” 云飞没有说话了。这个条件他无法做到。 丁丁看出了云飞的为难,脱口说道,“你知道云先生救庖丁是为了谁吗?是为了云洁。” 对方怔了一下,但马上说道,“我不管是为了谁,总之我非要得到海马芯片不可。” “你知不知道,云洁的大脑已被BB公司的人改造过,她头脑的神经只有庖先生的医术才能修复。得不到及时修复,云洁的脑神经就会因质的变化而造成萎缩。如果那样的话,就有可能被对方改造为真正的生物机器人,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实吗?”丁丁满含着愤怒的腔调叫道。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我到过你们瓦寨,也打听到你和山人之间的关系。山人为你牺牲了那么多,甚至连他心爱的女人也愿意放弃。而且,他冒着生命救了你的妻子和女儿。可是,你为了他做了什么?甚至他死的那个时刻,你也不愿意以真实的身份面对他。可是,他一直还在惦挂着你的女儿。可以说,山人走的时候是带着深深的遗憾。现在面对女儿,你想重复这样的故事吗?难道为了复仇大业连亲情也不顾及吗?云先生和云洁找你找得多辛苦,你知道吗?你竟然如此对待他们?今天,我看不起你这样的不耻行为。你可以躲着不露面,不让他人知道。你如果还有人性,就应让庖先生跟我们走。”丁丁一口气说出了心里早就想说出的话,说出之后觉得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快!快!你们快出去。”梦龙的声调突然有了改变,而且显得非常急促,“从老地方速速撤离,我为你们打开了通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梦龙的声音明显不对,显然情况有了变化。 “大家听好,出去后立即冲向脑科学研究所,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进去找到庖丁。”云飞叫道。 大家迅速冲出下面的秘门,从爱心医院出来后,直奔脑科学研究所。进了脑科学研究所,里面的情景令大家大吃一惊。里面的所有人员毫无例外倒在地上,绝大多数人都着白衣,带脸罩,几乎找不出还有活人。 这会是谁干的呢?云飞翻开一具具尸体,细细地观察着皮?肤,觉得非常稀奇,竟然找不到伤口。 云飞不甘心,要过牛五手上的微型放大镜,再一次在死者的皮肤一处处检查起来。终于给他发现了一个破绽,原来每个死者的颈动脉处都有一个极微细的小孔。云飞从手术房里拿起手术刀划下去,令他大吃一惊,原来里面血管里的血液全凝成了固体。正是凝固后的血液体积会增大,才导致血管震破。这难道又是标本人干的吗? 可是,庖丁在哪?他是否还活着? 第三十章 求救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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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走到院子最后面,云飞发现一个独立于院子的实验室。一道厚重的铁门将实验室与院子隔开。铁门被打开了,云飞走了进去,里面的布置一下子吸引了云飞的注意。 多么熟悉的地方呵! 四排实验桌散乱着各种塑料瓶子、试剂盒和小型仪器。靠墙壁有三个水龙头,水龙头下是洗刷用的水槽。云飞走进隔壁的两个小房间,一个房间放满了各种试剂和容器,另一个房间摆着一张书桌,书桌边是一台较旧的电脑。靠墙的两个书柜,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学习教材及课外书,从小学到大学应有尽有。他记起来了,这是他小时候长大的地方。房间后面有个花园,那是他户外活动的唯一地方。这房间里有张睡觉用的小床,如今不见了。 原来,他是在脑科学研究所内长大,居然对此毫无所知。那李博士到底与三金帮又是什么关系呢? 云飞一边思考着一边走出铁门,接着继续往下搜索。突然他觉得脚边有个什么在动,一看是个倒在地上的蒙脸人,于是伸出手指在他鼻孔前试了试,发现还有一丝气流。云飞腑下身子,那人嘴巴突然动了动,发出一种含糊不清的语言。 他在说什么呢? 云飞凑近他的耳边,终于听到了他的微弱的说话声,“快,快,离……” 正在这时,丁丁和牛五都跑了过来。云飞蹲下身子。 “快,将他扶上我的背部。”云飞说道。 “离……开”云飞小声地说道。 大家按照云飞的要求,一个个挺直站在那儿,闭着眼神,想象性地进入睡眠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可是,因为没有云飞的命令,大家谁也不敢乱动。 又过了一段时间,只听见洞口一阵响声,云飞低声说了句,“大家趴伏地上,假装昏睡过去。” 大家全部趴伏后,云飞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洞口。密封的洞口透出了光亮,接着从上面丢了一颗石子。见洞内没有任何动静,一根绳索抛了下来,紧接着下来一个人,接着又下来两个人。三个人下到洞底后,慢慢地借着洞口反射下来的微弱光线,一边摸索着一边朝他们趴伏的地点走来。 “伯尔逊先生果然聪明,一个小小的计策就让他们乖乖趴在这儿。这下子我们不仅可以一网打尽这些家伙,还可以捉到云先生。即使他不愿意与我们合作也不行。哈哈哈。”其中一人说着笑了起来,其它两个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笑声与杀死李博士的凶手的笑声是何等相似呀。云飞头皮简直快要爆裂了! “可是,我不明白,我们捉到云先生有什么用?他脑袋里并没有我们要寻找的海马芯片呀。”其中一个人问道。 “你真是蠢货!你没明白伯尔逊先生的用意吗?只要将他加工成和云洁一样的脑袋思维,同时又不损伤他以前的记忆,我们总有办法找得到那块海芯片。即使找不到,云先生作为一个极为难以得到的人才,他的学识和聪明,如果能够为我们加以利用和发挥,将来必能够为我们国家的发展作出一份贡献。” “原来如此。其它人呢?” “其它人就地处理,只留云先生一人跟我们走。这是昏睡剂,你注射到云飞身上,让他睡得更久一点。” 就在这时,云飞大叫一声,“大家起来。” 话声未落,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制服了。 “说,伯尔逊在哪儿?”云飞对着其中一人问道。 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目瞪口呆。 “将他们捆结实后扔到水潭,让他们痛快痛快。”云飞说道。 “别——别这样,我们说。”其中一人说道,“他在洞口的上面。” “你们把云洁藏在哪儿?”李异问道。 “什么云洁?” “前两天抓到的那位年轻的女子?”云飞问道。 “没看到,也没听说。要不,你们上去问问头儿吧。” 听了这话,大家将这三人捆实后,云飞说道,“你们在这儿老实呆着。如果你们说的不对,我们回来后有你们的好受。” 说罢,大家攀着绳索出了洞口。 果然伯尔逊坐在一棵大树底下等那三人的好消息。 云飞他们的脚步声惊动了伯尔逊。当他抬头一看,发觉情况不对头,站起来就跑时,然而太迟了。牛五手中的一剂强力粘性药物从空中喷射过去,直落在伯尔逊脚下。伯尔逊先生双脚像上了螺钉,固定在地面上。惯性带着他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大家蜂拥而上,将伯尔逊捉住。 可是,他们找遍了整个山谷,没有发现云洁的人影。 第三十一章 精心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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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怎么处理?”丁丁指着伯尔逊问云飞道。 “就地审问。”云飞走到伯尔逊的面前,“伯尔逊先生,你把云洁藏在哪儿?” “云小姐不是我们的人抓了。”伯尔逊叫屈道。 “为什么?” “我们认为得到了海马芯片,就用不着云小姐为我们效劳。所以我们没有派人及时将云洁从你们手里救走。后来,我们发现到手的海马芯片是假货,才知上当了。等到我们派人去找云洁时,才知道云洁被人劫走。”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 “云洁从一开始彩票中奖到整容免费,以及后来的所谓出国培训,都是你们精心策划好的吗?” “是的。” “云洁的大脑是不是经你们动过精微的神经手术?” “是的。” “你们在云洁大脑里做了什么手脚?”丁丁插进来问道。 “我们做的是纳米手术。用持续时间千万亿分之一秒的强激光脉冲使她大脑中一两个神经细胞气化,再安上我们培养的神经细胞,连接好后,只要我们愿意,这个神经通路就受我们支配和控藏书网制。平时,我们不用这个通路时,这个通路就不会起任何作用。只有我们需要用到这个通路时,它才发挥作用。所以,一般人很难怀疑到我们从中做了文章。” “你们做手术时激光不会损坏其它神经细胞吗?”牛五又问道。 “不会。由于时间极短,实质上动个这样的手术所耗费的总能量仅与一个飞虫造成的影响相当。” “这样说来,我和云洁一走出桃源山,行踪就被你们盯上了,是不是?” “不完全是。准确地说,应是你在鬼都破了古尸之案,才引起我们的注意。按我们的推算,头脑里安有海马芯片的人一定知识渊博,智力超群。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由鬼都去海城的电车上。当时,你的态度非常冷漠。” “我嘴上的香烟就是智商测量器。它能在三米的范围内遥测。测出的结果当时令我很怀疑,因为你的智商与平常人没什么两样。根据我们及时掌握的情报,发现你对过去的一切失去了记忆。我们担心失事损坏了你大脑中其它部分的结构,进而导致大脑里的海马芯片因数据传输出现故障而得不到发挥,所以才使你的智商与普通人别无二致。下电车出车站时向你施毒物是进一步测试你的智商。那以后,我们决定跟踪上你。我们只要掌控云洁,就可随时侦测到你的行踪和意图。在关键的时刻,她会为当机立断采取果敢行为,不惜一切代价将海马芯片拿到手。” “杀害李博士的人是你们派来的吗?” “是的。我们一开始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其实,我们关键是要得到那块海马芯片,而不在于要得到你。” “有了云洁的帮忙,你们为何还组建所谓的bb公司,秘密搜查那块海马芯片?” “云洁只是监视你的行动的一方面。我们搜山一方面确实抱着能搜查到的心态,另一方面,是想引起你的重视,觉得海马芯片价值确实不同,一但你有什么行动,我们马上就会知道。只要海马芯片出现,我们就有办法拿到手。” “丽娜丽沙两人到底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丽娜是我们珍珠国施特劳教授的女儿。她是我们长期潜伏一直不曾动用的地下情报人员。至于丽沙,与我们没有关系。她的背景我们至今没有查清楚。” “你们为何对丽沙也产生了兴趣?” “说起来很渐愧。丽娜受伤住院这事我们被捉弄了。我们从来没有怀疑到丽娜被人做了手脚,因为你们国家的技术还没达到这种地步。丽沙背后有一股不可明了的势力在操控。发生车祸后,丽娜和丽沙同时住进医院,丽沙的身体上很多部分包括大脑内的中枢神经全都转移到了丽娜的身上,而原来的丽沙则改装成电子人。手术后,丽娜除了身体外表面很多不同外,但她的思维和意识在性质上和原来的丽沙一样。这样,相当于丽娜从思想意识上彻底背叛了我们。再加上我们提供的美容品里含有毒品提炼成分,被你们警方查出了产品基地。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只能吃哑巴亏。让我们遗憾的是,我们一手打造的天地丽人公司和大动摇歌舞团白白奉送给了贵国。” “如果你说的属实,就意味着丽沙和丽娜的行动与你们并无关系。” “嗯。” “你们花那么大的代价和心血寻找这么一块小小的芯片,难道仅仅是为了得到里面储存有五位科学家的记忆和知识吗?” “对不起,这点我无可奉告。” “让他尝尝我们毒掌的厉害,看他说不说?”牛五气愤地说道。 “不能这样做,我们无权处置他。先将他们捆实,丢入下面的秘洞里,然后叫鬼都警察将他们带走。”云飞说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找到云洁,治好她的脑伤,恢复她的神经。至于伯尔逊先生在我们国土犯下的罪行,就让警察局的人去和他清算。” “可是,我们要到哪儿去找云洁呢?”丁丁问道。 “你们不是说,这里的秘洞是人为的吗?在警察局来人将他们带走之前,我们正好在秘洞内搜索一番,看看有什么新发现。” “庖先生,你是不是以前组装过标本人?”李异突然问道。 “什么标本人?我不懂你的意思。” “就是大脑具有思维活性,身体结构充满电子线路的那种人。”云飞说道。 “我记起来了,是有那么回事。”庖丁回忆道,“我只是负责电子线路部分。” “那些标本人现在在哪?” “这个……我当时是按照水银的要求做的。好像是鬼都的马医生向他采购十只人脑,后来是水银派我为马医生专配人脑的十只人造躯干安装好电子线路。其余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可惜,姓马的死了。”李异叹道。 “你没有察觉到后来的水银是个冒牌货吗?”丁丁问庖丁道。 庖丁摇了摇头。 “十个标本人不是个小数目。”云飞分析道,“他们一定有个藏身之地,只是他们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却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云飞向鬼都警察局发了电话,要求他们来人将伯尔逊几个人押走。 他们一行人再次下到洞内,来到石壁长廊那对男女塑像的中间站住了。 “你们看到了没有,这对男女塑像有什么不同?”云飞指着那对相望的男女塑像说道。 大家望了望,李异用放大镜看了老半天也未看出什么。 云飞微微一笑,走到女塑像前,用小刀将女塑像的眼压下去,然后轻轻一扭,女塑像的头就转动了起来。同时,底下水潭里的水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大家吃了一惊。 “你怎么发现这个装置的?” “以前云洁告诉过我,这个女塑像的眼睛是个控制秘洞通向里面小山谷的机关,那时我并没有留意到塑像的头部还能转动。当李异说,这是一个人为的山洞,我就起了疑心。我细细观察,发现头部有这个微妙的装置。” “男塑像是不是同样有个机关呢?他脚下也有一个水潭。” “我想起来了。”牛五说道,“小时候我听父亲曾讲过,百多年前鬼都发生那次核战争后,鬼都人就在某个秘密的地方修建了一个大山洞。山洞里面能藏十多万人。莫非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可是,这儿离鬼都有百多里路呀。”丁丁提出疑问道。 云飞走到男塑像前,思索了很久,接着按照与前面同样的动作操作男塑像,一会儿水潭里的水消失了,下面出现了一块大石板。 “石块下面一定还隐藏着什么。是不是还存在着一个能打开石块的机关呢?”丁丁跑过来提出疑问道。 “一定还有什么机关没有打开。”牛五跑过来附和着说道。 云飞没说话,而是跳下去,站在潭底下的石板上,往四周仔细察看了一番。发现底部有三块活动的石板。水潭相当于地下河流经此地的河闸。两旁的石板分别与地下河的上下游相连。当打开第一块石门时,上游的水进入水潭,致使水潭水面上升。而第一块石门关闭,开启第二块石门时,水潭里的水就会流入下游,水潭就会露出底面的石板。这样,只要控制设计在里面的开关,地下河上游里的水就可流入水潭,而水潭里的水也可流入下游而干涸。可是,潭底还有一块活动的石板是用来干什么的呢?云飞在石板上用手轻轻敲打了下,忽然听着石板下面有空洞的回声,心里顿时明白了,下面一定有个石洞。 在牛五和丁丁的帮助下,云飞爬上了上面。 “现在我们同时启动男女塑像的机关看看。”云飞对丁丁说道。 丁丁跑回到男塑像前,按照云飞的意图开始动作。 云飞叫道,“一,二,三,开始。” 当云飞和丁丁两人同时将男女塑像的脸部扭向相反的方向时,奇迹出现了。下面的石头出现了洞口。跳下去他们发现底下有个很大的地道。他们沿着地道继续向前走,大约走了个多小时,发现来到一个巨大的大厅。 “这就是传说中的地方。”牛五很兴奋地说道。 “但是这个大厅远远不能容纳十多万人。”丁丁提出疑问道,“好像仅仅只能容纳一万左右的人数。” “不管怎样,如果这个大厅确属牛五所说的那样,这儿与鬼都之间一定必有一条通道。”云飞说道,“大家分头继续找。” 不一会儿,丁丁和李异跑了过来。 “没有找到通道。”丁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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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找到通道。”李异也说道。 云飞正要回答时,牛五突然在远处叫了起来,“快来,你们快来。” 大家沿着牛五的叫声跑过去,发现牛五正站在一石屋的门前。 “你们看,这儿有间石屋,不知里面藏有什么。” 丁丁上前用力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 “看我的。”李异叫道,一道高能量束光闪过,石门裂出一道口子。 牛五想从开出的口子里往里张望,被云飞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云飞从地面拾起一块小石子扔进里面,随即叫道:“大家快闪开。” 就在大家刚刚闪到两旁,石门闪电般地向两旁弹开,与此几乎同时,从里面飞出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像箭雨般地向 4ed6." >他们头上落下来。就在这紧急时刻,李异手上发出万道霞光。霞光产生的强大吸力纷纷将小刀吸引朝一处落下。大家被这情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紧接着牛五头往里一伸,“里面有人。” “什么人?”云飞问道。 “里面较黑,看不清楚,好像是个女的。” 李异将门打穿后,大家这才发现原来是云洁。于是,大家赶忙进去。七手八脚将云洁手脚上的绳索解开。 可是,云洁一松开双手,就往外跑。云飞急忙追上去想扯住她。云洁转身使出寒光表,被李异发射的吸能器将寒光的能量吸引住。云洁见寒光表失灵,起身一跃,一记漂亮的勾腿,向飞速跑过来的云飞横扫过去。 云飞跌倒在地,感觉手一阵麻木,只好将扯住云洁的手松开。 追上来的李异迅速发出大量的次声。云洁的目光立时变得呆滞,行动也变得迟钝。紧跟着,庖丁上前喷了少量安静剂,云洁一时进入睡眠状态。 云洁需要立即抢救。 接着他们分为两路。丁丁、李异留下来继续探索通道的入口。云飞、庖丁和牛五三人带着云洁循着原路返回到秘洞。云飞他们上来时,才知道鬼都警察已将伯尔逊一干人带走。 三个人带着云洁坐飞行器回了到海城。 一回到云飞的住所,庖丁几乎没停下来休息,在云飞和牛五的协助下,开始为云洁忙碌着手术前准备工作。 一切弄妥停当后,开始在云洁头部注射麻醉药。之后,为了让庖丁放心大胆地手术而不受到丝毫分心和打扰,云飞和牛五两人决定从房里退出来。 两个多小时后,庖丁大汗淋离地从房内走出来。 “怎么样?”云飞关切地问道。 “让她睡一晚。明天她可以恢复正常。”庖丁说道,“不过,她醒后,大家要注意不能有任何动作或语言刺激她的神经。不要问及她过去的事,也不要提及她的亲人。她的神经还非常脆弱,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和调养,不能受刺激。” “受了刺激会有什么影响?”云飞问道。 “有可能使她造成终生神经性损害,修复起来很困难。”庖丁说道。 “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伯尔逊在云洁脑内动了什么手术?”牛五问道。 “他们在云洁脑中有关记忆形成的神经细胞中的细丝状连接物之间做了手脚。通过控制这个丝状物,可以使她暂时忘记其它事情,而使她专心致力于他们强加于上面的信息所指示的活动内容。神经细胞产生的微弱的电磁信号可反馈到她后颈部皮肤内的发射与接收放大微处理器。这样,伯尔逊他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控制云洁的意志和行为。由于外来的电磁信号对云洁脑部其它神经有很大影响,时间一长,会使云洁产生部分思维紊乱。幸好时间不长,目前云洁还未达到这种地步。不过,再不及时治疗,就很难说了。” 正说着,警察局局长高雄来了。 “高局长,很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云飞向前说道。 “哈哈哈。闻着血腥味,早成了我们这一行的人的本能。”高雄笑道。 “你现在闻出什么来了?” “听说最近江湖上很多人卷入了海马芯片一事,不知你是否清楚这事?” “的确有这么回事。”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警局效力的话,就请云先生吩咐一句。” “那太麻烦你们了。” “保护百姓的财产和安全,是我们警察理当赴汤滔火和义不容辞的职责。” 说着,高雄转身欲走。 “你不想看看云洁吗?” 云飞轻轻一句话,像产生了极大威力,高雄脚步忽然停住不动了。他转过头时,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神色。 “梦龙。”云飞突然叫道。 高雄怔了一下,“你叫谁?” “我叫的是你。” “你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你脸上的表情泄露了你的秘密。” “既然是这样,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梦龙冷冷笑道,同时举起手里的能量喷射手枪。 “你不会杀我的。”云飞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的两个目标一个也没有实现,海马芯片和标本人。” “这么说来,你愿意为我达成这个目标啰?” “我可以将你领到能找到它们的地方,到时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和智慧来完成你毕生的心愿。” “废话少说,快带我去。” “时候未到。” “要等到什么时候?” “云洁恢复正常。”云飞说道,“在云洁未恢复正常之前,你需要的目标不会出现。” “我如何相信你呢?” “我的信用,还有我对云洁的感情。” 庖丁不解地问道,“你如何识破高雄就是梦龙?” “通过对他们的红外线摄像,再分析两个不同人的骨胳特征是否一致。这种现代技术刚应用不久,梦龙先生做梦没想到这一点。” “你的摄像仪在哪儿?”庖丁问道。 “它藏在我的头发里。”云飞回道。 “你99lib?怎么会有这种仪器?”牛五不解地问道。 “我是从榕儿的红色围巾得到启发的,然后改装而成一些假发混杂在头发里。” “想不到,我梦龙会栽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不过,咱们的戏未演完,到底谁是真正的主角还未揭晓。” “可是,梦龙先生。”云飞转过身,面向梦龙平静地说道,“就算你为了瓦寨人复仇,可对那些无辜的人,你的手段为何却要如此殘忍?” 梦龙低垂下头,然而很快地抬起了头。 “我从山里逃出来后,已无路可选择。只有加入黑组织,我的生命才有保障。这是我进入黑组织的生存原则。我的主要目的是复仇,而复仇就得积蓄我的力量。至于三金帮有关人体组织的走私和贩毒活动,在我加入之前就存在。” “原来的水银呢?”云飞问道。 “在一次意外的事件中他死了。”梦龙轻描淡写地说道。 “意外的事件?”云飞重复着这句话。 “是的。”梦龙继续说道,“为了得到水银的赏识,我干得非常卖力。最后,他死后我自然成了老大。我认识‘李怪’后,发现他对鬼魂的研究对我将来的复仇大有作用,就秘密和他私下达成交易,我需要活的人体器官,而他需要濒临死亡的人做研究。这样,我们开始收留那些无依无靠的人。我们只针对两类人。一类是在生活中的强者,他们在生活中占尽了人类的资源,当他们有一天躺上手术台时,天堂的大门就会向他们打开。他们死一个就意味着更多的人获得解放。另一类是对社会生活感到绝望的人,与其让他们痛苦地在社会生活底层挣扎着,倒不如让他们早点得到解脱,虽然手段残忍了点,但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就得这样。否则你就得放弃。可是,放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在三金帮的地位受到动摇,并随时有可能被其它三金帮的成员取代。不但复仇大业不能实施,而且我也不可能生存下去。” “这是你要复仇的理由吗?” “不错。”梦龙冷笑着说道。 “你的复仇对象主要是标本人。为何非要得到海马芯片不可呢?” “哈哈哈。”梦龙笑着说,“你是极为聪明之人,为何这点道理不懂?你没看到这社会本来就是强人的天下吗?地球几万年的演变历史,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如果,当初瓦寨人非常强大的话,又何以会成为别人手中随意宰割的一只小绵羊呢?” 其实,梦龙永远不会明白,社会在不断变化,所谓强大往往只是暂时,无所谓永恒。因为人的创造力、追求、欲望无穷无尽,永无止境。瓦寨人的首领像他这样,就不难理解后来瓦寨惨案的悲剧的发生。云飞想道。 “云先生在脑科学研究所救我的时候,那场大火是谁放的呢?”庖丁问道。 “是我放的。”梦龙道。 “你为何要这样做,竟对自已手下的弟兄们下此毒手?”庖丁说道。 “我的弟兄?没有他们,我瓦寨人何以会落得如此下场?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我想,你真正的目的,还不是这个。”云飞道。 “不错。海城警察局高雄早就成了我的眼中钉。他跟踪我很长时间了,已经掌握了我们不少的资料。我的身分被他快要识破了。那次他跟踪到了脑科所,然后以公开身分从大门进到里面。也是他时数已到,怪不得我手下无情。” “可是,你有一点没有估计到,在你没有引爆脑科所之前,你手下的弟兄们个个已经被人所害。” “什么?”梦龙吃了一惊。显然,对此事,梦龙并不知情。 云飞继续说道,“这些人作案手段非常高明,从外表看不出任何伤痕。” 梦龙听后迟疑了一下,然后冲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保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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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和庖丁、牛五三人走后,丁丁和李异两人开始在云洁被关的石房内附近仔细地搜索地道的入口。 可是,他们找了近两个钟头,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丁丁一屁股坐在云洁原来被关时所坐的位置上。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屁股下石椅的微微震动。丁丁跳开来,顺势将石椅一扭,在房壁上出现了一道门。 “李异,找到了。”丁丁叫道。 正在外面的李异急忙跑进来。两人走进门内,进入了地道。他们刚进去不远,发现又是一个石房。李异用能量枪打开石门后,发现里面放着一具古尸。由于没有适当的保护措施,古尸已高度腐烂了,发出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两人掩着鼻子察看了一番,便迅速出来了。 “这具古尸和文物馆摆放的那具古尸怎么一模一样?”丁丁问道。 “这就是当时出土的那具古尸。文物馆摆放的是仿真古尸。”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仿真古尸是李怪按照都主凌风的意图制做的。要这样做的原因大概只有都主一人心里明白。” “李怪将仿真古尸改造成了他的研究工具,这恐怕不是凌风的原意吧?”丁丁回道。 “乱葬岗事件后,李怪复仇的念头一刻没停息过。”李异说道,“凌风当初成就大业,我父亲功不可没。如今他作为一都之主,对乱葬岗这么大的案子束手无策,不是显得很无能吗?” “后来云飞破了古尸杀人案后,难道凌风没发现是李怪设的机关吗?” “发现了又能怎样?自已种的苦果自已咽。没有李怪在背后的支撑,他能与海城相抗衡吗?” 丁丁无语了。 李异眼内发出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这使丁丁想起他的母亲、还有榕儿。如果不是顾全大局,丁丁真想大声质问李异到底对榕儿做过什么。 不久,地道在他们俩面前出现了分支。 两人站住了。 “我走左道,你走右道。”丁丁说道。 接着,两人分开走了。 丁丁一人独自往走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丁丁似乎走到底了。在头顶上出现一个圆形顶盖。丁丁试了很久,才找到底下的机关按钮,启开后,顶盖被打开。上面出现的灯光照射了进来。 丁丁跳出来后,发现来到一个大厅。原来,地道的洞口是个活动的坐椅。大厅一角躺着一个人。 “你不是鬼都都主凌风吗?”丁丁惊奇地问道,他是从电视里认识凌风的。 “咳咳咳。”凌风用手肘支撑着想站立起来,可是费了很大劲才知道无效。 “你怎么啦?”丁丁走上前想扶住他的身子,可是凌风密实的身躯让丁丁吃不消,无奈之下,丁丁只好托住他的头部轻轻靠在地面上。 “我——我——”凌风嘴里含混着词,断断续续地说着。从他的口里,丁丁得知,原来,他体内早就被人下了一种毒性非常缓慢的药。这种药在产生致命的攻击力之前,它可以悄无声息地在人体内潜伏一段时间,甚至会制造假相,让人误以为是一般疾病,在服用通常的药物后,会与药物混合作用并杀人于无形。 又一种神秘的药?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马——四。” 马四死了。是不是与牛五体内的药一样的呢?如果一样,牛五曾目睹马四从地黄花提炼成分的全过程,应该知道其中的操作过程。可是,从采药回来到牛五炼药,时间上来得及吗? 凌风看出了丁丁的心思,向他摇了摇头。接着摸索着从身上掏出一粒红色药丸,吞入腹中,说道,“什么都不用了,我的生命只有一个小时了。” 凌风脸上出现了潮红,精神比刚才好了许多。 “我服的是强心剂。它的剂量能支持我半小时的清醒,但也加速了我的死亡路程。”凌风说道,“本来,我想亲自见云飞一面,今天的情形看来不能如愿了。” 丁丁望着凌风,觉得他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便没有作声。 “你发现的地道是我一手打造的,耗费了三百个民工三年的时间。原为我们鬼都政府高级人士在紧急情况下作避难场所用。它有两条通道口,一条通向我办公室的坐椅,另一条通向乱葬岗的巨墓。这一工程耗资巨大,没想到财政一下子变得拮据紧张。为了不致民怨沸腾,我偷偷将古尸干性油卖给了珍珠国的一个科研机构,并要李怪打造一具仿真古尸替代原来的古尸,没想到被李怪捉弄了,还让我赔上了儿子的性命。这件事使我有口难言。乱葬岗事件后,我怀疑到有外人知道了地下的秘密。” “是不是参与地道建造中的人泄露出去的?” “没有。三百个民工及所有有关这件事情的知情人都在乱葬岗事件中全部死亡。自那以后,我预感到我迟早逃不过与他们相同的命运,便暗中找了几个替身代替我常出现在公开场合,并在我的住房及办公地点设计了许多重重机关。尽管小心提防,我还是未能幸免于隐藏敌人的暗算,被人下了毒。” “你能想到会是谁干的吗?” “想不出来。”凌风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有一次,海城城主想要我与他们联盟,重新组建一个强大的国家,企图恢复翡翠国早期在世界上的地位。当时,我考虑鬼都是我父亲一手建造,而且发展势头不错,百姓安居乐业,而海城虽然占尽地理优势,但人民对上层多有怨言。加入后,我怕对百姓生活有影响,因而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不过,据我所知,海城城主一向爱国体民,不会因这要求未满足就会制造乱葬岗事件。再说,他要真正达成这个目的,有很多方法选择,用不着使用这等下策。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以战争相威胁。以我们的力量断断不能与他们相抗衡。我想,真到了这种地步,为了百姓的安宁,我会让步。” 凌风说完后,脸上的光泽变成了暗淡。当他的嘴再次张动的的时候,已显得非常困难。不久,就咽了气。 丁丁感觉到事情很严重,匆匆将坐椅恢复到原位,掩盖好洞口,跑出凌风的住房。可是,刚走到外面,丁丁突然想起李异不知是否回来,便先折到鬼魂研究所去。 快到了鬼魂研究所。丁丁心儿一动,何不趁这时候放出侦探蜂侦察一番,看侦探蜂是否能找出什么有关榕儿和他母亲的线索。 于是,丁丁停下脚步,放出两只侦探蜂。一会儿,两只侦探蜂到达了鬼魂研究所,分别钻入各个房间四处窜动。那些奇奇怪怪的装置很多,有许多是丁丁从来未见过的,也叫不出什么名儿来。里面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在正常上班之外,房间里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 丁丁又想起原来和榕儿为了躲避BB公司的追击,曾到过乱葬岗。就是在那儿他似乎听到母亲非常熟悉的声音。如果李异的所谓“借尸还魂”确有科学根据,那么意味着母亲一定埋葬在乱葬岗。难道母亲的死与李异有关吗?如果是这样,榕儿为什么宁愿选择一死呢? 丁丁决心再一次来到乱葬岗。乱葬岗的坟堆散布在高低不平的山坡上,没有墓碑。看上去东一堆西一堆,毫无规律的排列。中间有条狭长的过道,两旁是两个大墓。穿过过道,过道的末端是乱葬岗最大的墓,墓前有块很大的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乱葬岗事件中的人物名单。乱葬岗事件之前,据说是郊区的一个墓葬管理所,还散居着一些居民和建筑工人。靠山顶有个规模很大的祭祀礼堂,常常香火不断。如今一片凄凉,杂草丛生。偶而有些飞鸟走兽,一有风吹草动,便惊得如同丧魂落魄般的四处而逃。 母亲究竟葬在什么地方呢? 丁丁正疑惑着,在离他不远的大墓里忽地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丁丁看到了大墓的墓碑在动。 丁丁揉了揉眼,当确信眼前的现象是事实时,便扑伏在一旁的草丛里躲了起来,视线却紧盯着那块大墓碑不动。 一会儿,墓碑启开了,里面露出一个洞。洞里钻出一颗脑袋,脑袋下吊着一个大大的肉包。 李异?丁丁差点失声叫了出来。他恍然记起凌风说过,乱葬岗正是地下大厅另一个地道的隐蔽出口。 李异出来后,关好出口。然后走到狭长过道的左边的大墓边。然后朝四处迅速看看。从怀里拿出一个装置。装置外观就像个手提电脑。 他要干什么呢?丁丁屏住了呼吸,睁大着眼睛,生怕漏看了一个细节。 李异在手提电脑装置鼓捣了老半天,一边思索着一边不断在键盘上敲击着。最后,手指像发狂似的在上面击动,当他敲到最后,忽然站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起来,同时高声叫道,“成功了,成功了。” 李异叫了一阵之后,趴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荧光屏上的变化。 丁丁冷不防地跳出来,叫道,“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呵,是丁丁。快过来看。”李异指着屏幕说,“真是奇迹,乱葬岗事件重现了。” “乱葬岗事件?”丁丁凑过来盯着荧光屏,果然,看到十个标本人出现在画面上。虽然画面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可辨出标本人身着相同的面具,一色的变色衣,头上顶着一个小小的无线装置。此外,现场中发生的哭声、叫声、博斗声、厮杀声此起彼伏,听得一清二楚。 “我父亲呢?”李异瞪着大眼死死地盯着荧光屏上自言自语地说道。 可是,荧光屏上一直未出现当年他父亲的身影,只是一个混乱打斗的局面。不久,画面消失了,荧光屏上一片雪花。 “总算有了进步。” 李异说完,收起手中的装置,起身欲离开乱葬岗。就在这时,他发现丁丁正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李异停下脚步,问丁丁道,“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我来寻找我的妈妈。” “到这里找你妈妈?”李异一怔。 “是的。”丁丁望着前面散乱的坟堆,含着泪道,“还记得榕儿和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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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忘了呢?那一次,我第一次成功演示了借尸还魂的试验,就为你们赶跑了敌人。” “我指的不是这个。” “是什么?” “我当时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现在想起来这声音就是我妈妈发出来的。” “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我妈妈的声音伴着我走过了十几个风风雨雨,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它在心灵里决不会因任何微小的干扰而影响我的辨别。我心里总在想,我妈妈一定就在这附近。今天,这声音驱使我的双脚,不知不觉地往这里来了。” “可是,你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丁丁茫然地摇摇头,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只表。这是他母亲留下来的唯一的遗物。睹物思人,丁丁的眼泪控制不住,一滴滴流了出来。 “喂,你这只表是从哪儿来的?” 李异话声刚落,转眼间寒光表就从丁丁手里到了他手里。 “你要干什么?快还给我。”丁丁一惊,扑过去就从李异手里去抢。 谁料,李异用手护住寒光表,跳到一边,躲开了丁丁。 “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这只表是从哪儿来的?” “这只表是我妈妈的。” “你妈妈的?你妈妈怎会有只这样的表?”李异脸上露出一脸困惑。 “我妈妈有没有这样的表与你有什么关?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知道吗?这不是一只普通的表,它与云洁手上的表是一对鸳鸯表。” “什么?鸳鸯表?你凭什么这样说?” “因为它正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另一只表。” “你寻找的另一只表?” “实不瞒你说。这本是我的家事。我母亲与我父亲分手后不久生下我和李怪两兄弟。我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亲手打造了这对寒光表作为我们出世的礼物。只不过,我母亲不想我们兄弟俩全都留在父亲的身旁,在我出生后不到三天便悄悄将我送给了海城大学金锂夫妇。后来,我取名叫做金铅。由于养父养母后来变了卦,就再也没有将我送到母亲的身边。就这样,我与母亲失去了联系。直到养父养母临死前才将真相吐露给我,并要我原凉他们的做法。他们还告诉我,要找到我的亲生母亲,关键要找到那块与李怪一模一样的寒光表。后来,我就一直注意打听这方面的消息。”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请问这块表上有什么其它特殊的标志吗?” “当然有。你看,这只表粗略地看与云洁手上的表没有区别,但你仔细地看,就会看出,它们的区别就在于上面微小的按钮,云洁手上的按钮为红色,而这块表为绿色。通常,不知内情的人把它只会当做一只普通的表使用。实际上,它与云洁手上的表一样有着特殊的功能。它的功能在于能强烈吸收对方的体能,使对方失去体能的支持从而丧失战斗力。” 说罢,李异将寒光表戴在左手的手腕上,然后将表面上的荧光屏对准丁丁,右手的手指轻轻在旁边的绿色按钮上往下一压。刹时,只见一股热气腾地从丁丁身上被吸了出去。丁丁顿觉一阵骤冷,紧接着眼前天昏地转。与此同时,李异则满脸发红,浑身冒着热气,犹如一bbr>..团火球在体内滚动,火烧火撩般的难受。李异“哇”地怪叫一声,松开手指,就势滚到附近地面上湿润的草丛里,尽量将身上的热度降到最低。 不知过了多久,丁丁和李异才渐渐恢复常态。两人终于明白了鸳鸯表的含义。原来,同时戴在身上的话,在与敌人作战时,一只表能将对方的体能吸过来,吸过来的体能则可以通过另一只表转化成攻击敌人的能量而射向对方的致命部位。杀死一个对手仅是几秒钟的事情,而戴表者则毫发未损。 “这真是可怕。如果一?99lib?个人身上戴着鸳鸯寒光表与敌人作战时,不但威力无穷,而且能和数十倍数百倍的敌人战斗。”丁丁说道。 “以其人之能伤其人之体,这就是鸳鸯表的原理。”李异忽然明白什么似的说道,“原来标本人杀人的原理就来自于鸳鸯表。这么说,李怪参与标本人设计,其实早就掌握鸳鸯表杀人的建构原理。” “可是,鸳鸯表要一个人配戴时才能发挥作用,你父亲为何想到一分为二,分别赠与你们两弟兄一人一块呢?” “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具有血缘关系的人,向周围散发出的生物能场也彼此相似。按照这个说法,两只表分别戴在我和李怪的身上,只要战斗时,我俩紧紧靠在一块,相当于密不可分的一人时,也可以发挥鸳鸯表的强大威力。我父亲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只有我们兄弟俩团结成一个整体才能战胜强大的敌人。”李异回道。 从李异眼神里,丁丁看到了李狂在李异心里投下来的阴影效果至今未消。这就是他到今天仍痴迷在研究能量杀人的乐趣之中而难于自拨的原因。他母亲与这只表,在他心目中到底哪一样重要呢? “你要了解这只表的真实来历,其实也不难。不过,我有个等价的条件。”丁丁说道。 “什么条件?快说,只要我能做到。” “你必须告诉我你答应帮榕儿救我时,曾要求榕儿为你做了两件什么事?” “这……”李异思忖着。 丁丁像是从梦中醒悟般似的,忽地冲到李异的跟前,用手指指着李异,大声地质问道,“你说,榕儿、还有我的母亲,是不是你害死的?” “榕儿是替我做了两件事,但是你亲眼见到,是她自已跳崖死的。至于你母亲,我连模样都未见到,再说,我一生中从未出手杀过人。为什么说她们俩是我害死的呢?” “那么,你说,你究竟要榕儿做了两件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有一件事不能宣扬出去,因为这会损害另一个人的正直和清白,我曾答应过她,就得信守这个诺言。” “哼,想不到你这种人居然还会讲信用两个字。” “既然你不信任我,你要我讲什么呢?” “两件事,如果有一件事你不说清楚,你休想知道这块表的真正来历。” 李异想了一下,说道,“好吧。反正榕儿死了,我也不须对她再承诺什么了。”于是将原来要榕儿做的第一件事说了出来。 丁丁听后,心里几乎气愤得快要爆炸了,霍地冲过去一把抓住李异的衣襟,“你这没..良心的老东西,亏你想得出如此下流的计策。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然我就杀了你。” “杀我?恐怕你没那么容易。你要知道,我可从没有逼迫过榕儿什么,一切都是她自愿。而且,在她行事之前,我一再叮咛过她,一定要慎重。你还要我对她怎样?” “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榕儿提出这样的条件呢?”丁丁压抑住心中的悲愤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在研究能量杀人时,意外受到了一种叫β粒子源的伤害,我的整个生殖系统垮掉了,成了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加上我长期对鬼魂研究的着迷,我渐渐达到了痴狂的地步。满脑子里只有能量、鬼魂、次声等概念。空闲之时,我就会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来满足我的这种变态的心态。对榕儿的第一个要求,一半是为了这个原因,一半是出于服务第二个要求的目的。” “那你对榕儿的第二个要求呢?” “第二个要求,纯粹是为了研究的需要。”李异说道,“通过一种能产生幻像的装置,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一个老太太。” 丁丁的预感终于得到了验证。果然榕儿……。丁丁心里一阵阵酸痛。 “这位老太太是不是后来就埋在乱葬岗大墓不远的地方?” “是呵,你怎么知道?” “这狗东西,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手上的表就是这位老太太一直珍藏在身边的宝物。” “呵?” “明白了吗?她就是我的妈妈。”丁丁悲痛欲绝地说道,“这块表她一直放在一个秘密的箱子里,从未拿出过给别人看,也从未在身上配戴过。她根本就未想到有一天三金帮会抓走她。就在那一天,三金帮的小三在她的箱子将这个唯一值钱的表翻了出来。” “呵,难道她是……我不信,你的母亲怎会一下子变成我的母亲?” “我是她捡垃圾捡来的弃婴。是她把我养大。她不是我母亲,谁还能配做我的母亲?” “天呵,为何要这样捉弄人?”李异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脸上悔恨的泪水倾刻间流了出来。 “哼,你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连自已母亲也不放过的地步。”丁丁愤怒地瞪着眼睛,“你说,这就是你复仇要的结果吗?” 李异低下头,没有作声。 “快带我去母亲的坟边。”丁丁威严地命令道。 李异将丁丁带到一个较新的坟墓前。自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头不断地磕向地面上。“妈,儿不孝呵。儿向你请罪来了。” “你还配做她的儿子?”丁丁忽地从身上拿出一把刀,对准李异的颈部。 李异平静地望着丁丁,一动也不动。 “慢着。” 后面一声大喊,两人回头一看,牛五跑了过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牛五问道。 丁丁悻悻地收起了刀,同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异,“今天,暂放过你一马。” 李异慢慢地站起来,神态漠然,动作迟缓,神情显得异常苍老。突如其来的事实,几乎将他的精神击得粉碎。 “云飞要你们速回海城,商量下一步如何对付标本人的事。” 随后,李异便和丁丁、牛五急匆匆朝往海城方向的车站走去。 第三十三章 人体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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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和庖丁走到外面的花园,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庖先生,你既为你李博士服务又为三金帮操刀,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仍然平安,也算是奇迹。”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许他们之间有某种默契吧。” “你怎么加入三金帮的?” “是我养父介绍进入的。养父的话我从来不敢违背 534a." >半句。” “嗯?” 庖丁将他的身世从头至尾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养父的活动目的与三金帮不一样。三金帮关心的是人体器官交易带来的高利润回报,从不介意器官流向何处,又用于做什么。而养父则是通过研究这些器官达成他的目标。我的特长能为三金帮带来丰厚的收入,又能为养父提供所需要的试验样本。我想这才是养父当初要我进三金帮的本意。” “他需要的一般是什么货?” “主要是从做手术的病人大脑中取下来的活组织。”庖丁说道,“只有被取的对象是高智商或从事创造性开发脑力劳动的病人才能满足他的试验条件。” “几年前,爱心医院发生几次科学家死在手术台上的事是你的杰作吗?” “是的,我养父需要不同的样本来完善他的试验数据。他要的样本几乎都是海马和脑干组织。我感觉他在建一个有关人脑学习和记忆方面的数据库。”庖丁突然象想起什么,“你头脑里被他安置的海马芯片不就是根据这个数据库建立起来的吗?” 云飞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你养父与三金帮之间的关系极不正常吗?” “应该说,养父与三金帮之间存在着某种亲密关系。像爱心医院与脑科所之间的秘密通道,只有我、养父、还有水银知道。” “这条通道,你们主要用来干什么?” “用得不多。很多情况下用不着偷偷摸摸。像转移那几个科学家脑内的脑干和海马,我曾用过这条暗道。” “李博士是不是在脑科学研究所有专门的实验室?” “是的。” “是梦龙为他提供的吗?” “梦龙取代水银之前就有。应该是原来的水银为他建造的。” 由此看来,李博士与原来的水银之间有着某种极为隐秘的关系。梦龙取代水银之后,为了一时不暴露自已的身分,对李博士索取器官仍然有求必应。可是,李博士和水银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呢? “难道梦龙不知道李小泉博士在脑科学研究所有个实验室吗?”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研究所内靠花园有个单独的院子,平时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在李博士失踪之前,从没有看到梦龙去过里面。” 云飞努力思索着,可是仍旧分析不出庖丁的话里所包含的信息成分。 两人正相谈间,牛五和李异都来了。 “听说云洁姐姐恢复了健康。”丁丁说道。 “这得要感谢庖医生的医术高明。”云飞说着,和大家一起走进云洁的住房。 “我很想念我的妈妈,还有我的爸爸。”云洁蜷缩在被子里流着眼泪说道。 “你想见妈妈的话,我所内的亲人复忆场,可以成全你。但你和她对不了话。不过,你很小的时候离开了父亲,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将难以复忆他的模样。”李异说道。 “真的?”云洁又问道,“云哥,你有没有去试过复忆你的父母亲呢?” “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教我如何复忆他们?” “如果复忆时,父亲的模样不会在脑海里出现,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活在世上?”云洁问道。 李异答道,“是的。” 云飞和丁丁两人默然未语。 “你们怎么啦?”云洁问云飞道。 “没什么。”云飞说道,“大家觉得你刚恢复,不想讲太多的话。” 云洁没有说话了,在大家的陪同下,坐车来到鬼都鬼魂研究所内的亲人复忆场。 在复忆场的门口,云洁站住了,望了望云飞一眼。 云飞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胆子大一点。 云洁进去了。十五分钟的复忆时间很快到了。云洁并没有准时出现在大家面前。 接着,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云洁的人影出来。 云飞一惊,带领大家冲进去一看,哪里还有云洁的影子? 打开里面的灯光,才发现里面有个小暗室,推开暗室的门一看,大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云洁被反绑着,身上布满着遥控炸弹。 梦龙站在云洁的身后,手里举着遥控器,表情发着冷冷的死光。 “梦龙,你……”云飞惊道。 梦龙索性将脸上的人造皮肤拿下来,真实的面目出来了。 “他是我父亲?”云洁满脸泪痕地问云飞道。 云飞没有回应。他知道云洁心里一定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是不是真的?”云洁说着,看了大家一眼。见大家没有反应,便流着眼泪再次质问云飞道,“他是不是我爸爸?” “是的,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云飞低声回道。 “不是。他不是我爸爸。”云洁突然放声哭了起来,“我爸爸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这样对待我。” “是的,你过去的爸爸的确不存在了。”梦龙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现在洗手不干也不行了。” “我母亲是不是你派人抓来的?”丁丁想到了自已的母亲。母亲住在沙湾镇,最后竟然惨死在鬼都研究所。这一切的一切与三金帮犯下的暴行密不可分。 “我抓的人那么多,记不清了。” “我问你,在沙湾镇靠垃圾场旁边有间小屋。你们是不是从哪儿抓走了一位老太太?” “你说是就是吧。” “为什么?”丁丁颤声地问道。 “我手下的人以为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孤人,就将她抓了过来。谁知她有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因此想将你一块治理。你恰遇上奇物园开张,就这样当成空缺的奇物来处理。未想到山人会出面救你。当然,李异出面救你决不是出于什么人道。他向我们购买垂死的活人作试验,主要是为收集不同活人在死亡时或不同死亡过程中生物电磁波变化的数据。” 李异的脸色非常难看。 “但是,我母亲是被你抓来的。没有你,我母亲不会落至今天的悲惨下场。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丁丁气急败坏地要冲上前去,被云飞和牛五死死地拉住。 “放开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我决不会饶恕他。”丁丁挣扎着叫道。 “梦龙,云洁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何对她也不放过呢?”云飞问梦龙道。 “因为我要为瓦寨人报仇。我曾在弟兄们面前发过毒誓。我是踩着他们的尸体逃出一条生命。没有他们的鲜血为我开路,我活不到今天。到了今天,上天让我找到一个复仇的机会。我十多年来的心血,还有瓦寨人的鲜血,我不会让他们白白流掉。” 云飞明白了,梦龙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看到了云飞喜欢云洁。云洁有难,他不会见死不救。他只是想以云洁为要挟来达到他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云洁会来到这儿呢?”牛五问道。 “是云先生提醒了我,我才知道秘密藏在云洁的身上。果然,在复忆场中,我窥视了云洁所有的复忆过程。在她的复忆画面里,梦恬出现了。当看到梦恬手里拿着一块海马芯片时,我才恍然大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要我们到了桃源山,就一定会找到海马芯片。” “你这个疯子,连亲生女儿也不放过。”丁丁叫道。 “丁丁,冷静点。”牛五附在丁丁耳边说道,“千万不要在这时做蠢事。” “哈哈哈。”梦龙大笑道,“云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大家看着云飞,云飞想了想,突然说道,“不行。” 大家正待惊诧时,云飞说道,“我可以和你合力对付标本人,也让你找到你想要的海马芯片,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放了云洁。” “这个办不到。这是我得到你们实行承诺的必须条件。我知>道云洁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但你太聪明了,我不得不提防你。” 云飞要丁丁和牛五将他反手绑好,然后走到梦龙面前,冷静地说着,“你将云洁身上的遥控炸弹全绑在我身上,这样总可以了吗?” “没想到你还真是条汉子。”梦龙说着去解云洁身上的遥控炸弹。 “不,爸,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待云哥。”云洁哭道。 “丁丁,牛五,还有庖丁,你们三个听着,将云洁的手拉住,让梦龙做好这件事,另外,我警告你们,你们千万不要有对梦龙先生有任何不良意图。我不允许你们动他一根毫毛。” 丁丁、牛五和庖丁只好照着他说的一一做好。 “哈哈哈,这样最好。”梦龙大笑道,“现在,我们一起上桃源山。” “别急。”云飞说着,看了一眼茸拉着头立在一旁未说话的李异。 “你又变卦了?”梦龙凶道。 “我的生死交在了你手里,你还担心什么?”云飞冷冷地笑道,“只是这海马芯片,想要的并不是你一人。” “谁?还有谁敢与我争?” “没有人敢与你要。而是我答应过李异,只要他与我联手除掉了标本人,海马芯片他也有份。” “哼,到时就让我们凭实力说话。”梦龙白了一眼李异道。 遥控炸弹绑好在云飞身上后,众伙立即动身前往桃源山。 到了桃源山后,大家直奔梦恬的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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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征得梦龙和云洁的同意下,大家将梦恬的坟堆上的泥土挖了出来。可是,大家忙碌了老半天,结果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就连梦恬的尸体也竟然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飞望着云洁问道,因为梦恬是云洁亲手埋葬,这一过程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众人向她投去怀疑的目光。 “我——我——”云洁涨红着脸道,“我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 山林中传来一阵大笑。大家抬头看时,只见周围十来条人影从周围的山林里突然钻了出来,青一色的蒙脸,青一色的服装,青一色的高度和身材。倾刻间跳落在他们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你们是——是标本人?”牛五、李异还有梦龙同时大惊失色地喊出声来。 “想不到当年的两个漏网之鱼还在。”其中一个人冷笑道,“这次你们再也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牛五说道。 “要回答这些问题不难,因为你们看到了你们不该看到的事。” “你们为何知道我们在这里?” “为了海马芯片,你们最终会来到这里。这儿是你们理想的葬身之地,死了之后不但没有人知道,反而会成为后人难解的又一个谜。” “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我们?”云飞怒道,“梦恬的尸体是不是你们转移的?” “你们死到临头还要了解那么多干什么?准备受死吧。”说罢,对方发出了围歼信号。 李异眼明手快在他们周围用电磁波撑起一道高能量光束的保护圈。标本人被挡在保护圈之外,一时难以接近他们。 “快,大家快穿好隐身衣。”李异一边叫道,一边向大家分发衣服。因为他知道,这保护屏障的时间一到,就会失去效力。那时这些标本人就会杀进来。有了隐身衣,带上紫外线镜头,这样自已人可以看见自已人,但标本人却看不到他们。 果然,目标一下子不见了,标本人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在地面上围成一个圈子,在他们的头顶上空用毒气封住,看他们能往那儿跑”。其中一个标本人道。果然他们很快就在他们头顶上空放起了黄色的烟圈。不过,他们也不上前冲杀,只站在原地不动。 牛五冷笑一声,向空中撒出一种无色的气体,顿时化解了空中的黄色烟雾。 “怎么办?”云洁问道。 云飞向丁丁示意了一下眼色,丁丁心领神会,从背袋里立即放出两只蜂儿。两只蜂立即标本人飞去。一会儿,听见两个标本人追着蜂儿打了起来。丁丁接着放出一大群蜂儿,四散地飞散在标本人的头上。标本人一下子乱成了一团,找不着敌人的方向和目标,在原地上乱转了起来。 丁丁手一挥,那群蜂儿一边叮着标本人,一边将他们引向通往秘洞的方向。 当标本人全部走入秘洞时,李异打开准备好的能量机关,顿时机关辐射出大量的电磁波和次声,使标本人体内的能量系统发生了错误指令。结果标本人陷在地面上互相打了起来。紧接着,李异启动吸能装置,慢慢地他们互相挣扎着,最后像泥土样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当最后一个标本人倒下去没有动弹时,大家欢呼雀跃起来。然后,大家将他们一个个的脸具撕了下来。令他们不可思议的是,每一个的脸孔都不一样,和普通人的脸孔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们的身体结构基本上保持一致。 “这种生物机器人,”庖丁说道,“大脑是人的大脑,有人脑的思维意识和功能。他们的躯体及其皮肤是人造皮质构成,体腔内充满了支持他们运动和执行杀人命令的程序软件。大脑里的神经中枢受一种低电压的刺激引起冲动,带动其它电子神经系统,从而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信号传递。” “我不明白,这与一般的机器人有什么区别?”丁丁问道。 “他们会独立思考,而且他们身体内充满着像痛觉神经类的皮肤感应器。在受到外界伤害时能作出保护自已的决定。” “难怪他们会追着蜂儿攻击。”牛五说道,“可他们那么厉害,为何竟连蜂儿也杀不死的。” “哈哈哈。”云飞笑道,“这得问问丁丁。” “蜂儿其实是经改造的仿生机器蜂儿,外观及某些功能类似蜂儿,但不是真正生物学意义上的那种蜂。”丁丁解释道。 “我见过机器人,可从未见过机器蜂。”牛五说着,然后又转向庖丁问道,“在瓦寨案和乱葬岗事件中,标本人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以致没有一个活口留了下来。” “严格地说,标本人实际上是种能量取之不尽用力不竭的一种半生物半机器人。它在战斗的时候能从敌人身上获取能量,用获取的能量再攻击敌人。这是他们强大的秘密。他们最柔弱的部位是在大脑。但他们戴有面具,实际上是头部的护盔。不但刀枪不入,而且还能抵抗一定强度能量射线攻击。同样,他们的皮层都具有防弹功能,是一种高强度材料制成,没有一定强度的能量是无法击穿的。当战争的指令下达后,他们会全力以赴甚至不会顾及自我毁灭,去取得整个战争的胜利。这是里面的固有程序在起作用。这就是为什么看到他们的人不可能活下来。一但执行了错误的命令,他们也不会随时中止行动。所以,通过正常的战争是没有办法胜过他们。要想制胜他们,一方面可切断他们的能量吸收与发射,另一方面可扰乱他们的神经中枢指挥系统,使他们得到错误的执行命令。” “李异通过扰乱他们体内的正常系统装置,然后反吸他们的能量,这样他们就无法继续获得能量,并且自身的力量削弱,最终导致自身的系统全部瘫痪。”牛五说道,“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死者的血管会突然凝固而爆裂,就是因为它们能吸收人体血液内的热量而转化为他们自身的能量。” “标本人的大脑是从哪儿来的?”丁丁问道。 “这是经过无数人的脑试验所得的结果。”庖丁说道,一脸痛苦的表情。 “这些试验的人脑材料是水银通过三金帮组织非法获得。背后的总设计师就是李小泉博士。”云飞接着说道。 “水银死后,难道梦龙对此不知情吗?”牛五问道,“又是谁为李博士提供了大量的科研资金呢?” 大家将视线转向梦龙,希望梦龙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可恶。”梦龙咬着牙齿恨恨地说道。 大家被梦龙奇怪的表情弄糊涂了。只有云飞在一旁微微地笑着。 “我一定要找他算账。”梦龙叫道。 “你说谁呀?”丁丁问道。 梦龙看了众人一眼,没有回应。 “梦龙,你马上可以拿到你的海马芯片了。”云飞说道,“现在是不是可以为我松绑了?” “不行,在我未拿到之前,你休想做白日梦。” “爸,我求求你,你放了云哥吧。”云洁哭道。 “云洁,你放心。”云飞说道,“我没事的。你爸爸只是想得到他的海马芯片而已。” “爸,究竟还要让多少人流血才会使你罢休?” “多少人的血也补偿不来美丽的瓦寨。”梦龙红着眼睛怒吼道。 “三金帮不存在了,标本人也消灭了,你为何还满脑子想着复仇两个字?”丁丁说道。 “我要让天下那些自认为长着一颗智慧脑袋的聪明人尝尝做一个蠢人的滋味。哈哈哈。”梦龙大笑起来,那笑声听起来令人那么恐怖,那么可怕。 “人与人之间的仇恨象那漫山遍野的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永无休止。除非你将人类的自私和贪欲连根拔掉。”云飞说道。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需要藏书网海马芯片。就让它来制服人类的丑恶吧。” “你不会伤害去哥吧?”云洁满脸泪流地说。 “我说过,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梦龙对云洁说道,“如果拿到海马芯片的话,我决不食言。如果他耍我,就别怪我无情。” 站正那儿一直未说话的李异叹了一口气,准备悄悄离开此地。 “李异,你别走。”梦龙大叫道。 李异停住脚步,不知梦龙想要对他干什么。 “标本人是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既然你和他们一起战胜了标本人,那么云飞就要按当初的承诺让你找到海马芯片。现在马上就要找到海马芯片,你为何反而要走呢?” “我现在对海马芯片没有兴趣。”李异冷冷地说道。 除了丁丁之外,大家几乎都对李异的回答感到意外。 “为什么?” “我即使得到了海马芯片,我不知要对付的目标是谁?” “追求人世间最大的支配欲、最高的统治权,不正是你一辈子孜孜以求的目标吗?你昔日的雄心斗志到哪儿去了呢?” “对不起,无可奉告。”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在拿到海马芯片之际,让我们决斗一次。胜者将永远拥有海马芯片。” “如果真要那样的话,你将会很失望。” “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没有实力与我决斗。你那点伎俩也不配与我决斗。” 说罢,李异头也不回地走了。 “站住。”丁丁追了过去,“别跑,你我之间的账没算清。” “哼,小看我。”梦龙恶狠狠地说道,“我迟早有一天砸了你的鬼魂研究所,等着瞧吧。” 云飞对梦龙说道,“现在我们下山去。” “你玩什么花招?”梦龙说道,“先找海马芯片。” “你要找的海马芯片就在你要找的那个人手里。” “什么?”梦龙大吃一惊。 然而,对于云飞来说,一想到要见这个人,心儿突突跳个不停,眼皮在不停地抖晃着。这一去,会发生什么事吗?他心里不停地出现这个念头。 第三十四章 一切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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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来到鬼魂研究所的时候,鬼魂研究所一片寂静。 “李异又在玩什么花招?”丁丁一边想道,一边放飞几个带微型摄像的侦探蜂四处察看,可是仍然空无一人。 “这就怪了,人到哪儿去了?”丁丁正待诧异,空中突然传来毛骨悚然般的大笑。紧接着,几个侦探峰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没有了动静,不但从他视野里消失了,而且听不到任何回声。 丁丁抬头一看,周围并无人影。丁丁感到有种被捉弄的感觉,刚想要发泄这满腔的怒气,却又找不到对象。 “李异,你这老贼,给我出来。” 又是一阵笑声。 “你不是要和我清算总账吗?来哇。” 丁丁循着声音走过去,可是怎么也发现不了李异在哪儿。不是掉进了坑里,就是撞到墙上,或是绊在石头上。而每当丁丁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时,又会听到对方一阵大笑。 嘲笑令丁丁非常难受。他从来没感到这样恼恨过。 “你这小人,有种光明正大作战。”丁丁叫喊道。 回答的仍然一阵哈哈大笑声。 丁丁怒不可忍,从怀里掏出一只拇指粗的仿生五步蛇。这只蛇经过改造之后,能感受到周围动物百万之一温度的变化。只要它一认定目标,基本逃脱不了它捕食的范围。 “李异,你这条可恶的毒蛇,就让它来对付你吧。” 丁丁说罢,将它投了出去。 不久,一切归为平静。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总算为榕儿还有母亲报了仇。丁丁心里想道。 丁丁刚走出鬼魂研究所时,突然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轻轻地问道,“你就是丁丁吧?” “你是……”丁丁吃了一惊:我从来未见过这个人,为何他反倒认识我呢? “我是油二。街上的小混混,专为人送信打探消息。”对方自我介绍道。 “我没有什么需要你效劳的。”丁丁精疲力尽地说道。 “我是受李所长所托,在这儿等你。” “是李异?”丁丁吃了一惊。 “是的。”油二说道,“他说,你是可造之才。” 接着,油二从随身带的袋里拿起一块寒光表、一把高能量发射光手枪、放大望远两用镜和一本厚厚的资料书递到丁丁的手中,说道,“他说,这块寒光表,最有资格拥有它的是你。而这本资料,积累了他和李怪一生中的心血,也凝结了许多人的鲜血。虽然浸透着极深的罪恶,但他希望,这资料为云飞他们制造人类的和平能发挥作用。” “李异呢?他人呢?” “走了。不在这里了。” “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 丁丁接过油二手里的东西,感觉心里怅然若失。当他想到复仇的目标时,复仇的目标却消失了。于是,不禁长叹一声,悻悻地回到原来的住处。 云飞他们正在那儿等他。丁丁默默将资料递给了云飞,然后将一切告诉了云飞。末了,从电脑里拷贝出一份资料,默默地递给云飞。 “这是什么?”云飞问道。 “三金帮犯下罪行的所有证据。” “三金帮已消灭了。交给警察局意义不大了。”牛五说道。 “不,三金帮原来在政府及其它社会团体和单位留下了众多的党羽。”丁丁说道。 “这事算了吧。过去的事不追究了。这些人绝大多数是迫于三金帮的淫威才协同他们一起犯罪。给他们一次洗手的机会吧。”云飞说道。 这个建议得到了众人一致的通过。 “我们开始出发吧。”梦龙在背后催促地说道。 云飞一行人跟着梦龙来到海城城中心最高层的建筑物面前。他们要去的地方就在二十一层的一个中央大厅。 大家进入电梯后,云飞轻轻按亮二十一层的按钮。紧接着,电梯急速地往上升。当电梯升到十八层,云飞突然感觉电梯的速度产生了异常,于是大喊一声,“不好。” 然而,一切都迟了。只听咣地一声,电梯猛地停止了向上的运动。还未等大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整个电梯像失去了重心般的疯狂地向下坠去。 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降临到每一个人的头上。 丁丁和牛五迅速地对看了一眼,就在那么极短的时间,两人心领神会了。 丁丁迅速用高能量手枪将电梯底板击穿一个微小的洞口,紧接着牛五向洞内丢入一个压缩的粉状白色固体,随后又丢入一包黄色固体。 “大家不要猛力呼吸。”牛五叫道。不久,电梯的速度减了下来,但同时从电梯底下冒出来的气味非常难闻,呛得令人受不了。这是牛五丢下的两包固体迅速起了化学反应产生了大量比空气重的气体。由于气体沉在电梯的最下面,增大了它对电梯的浮力。从而减缓了电梯向下的速度。最终使得电梯不致于因突然坠地而发生意外事故。 就在电梯撞向底部的时候,丁丁迅速用高能量枪切割似地将电梯划出一个圆形的洞口,大家先将云飞送了出去,才一个个从电梯里钻出来。 “好险。”庖丁叫道,“万一引爆了云飞身上的东西,今天大家都活不成了。” 云洁狠狠地瞪了一眼梦龙。梦龙依然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 就在大家庆幸安然无恙的时候,从门口进来了两位黑衣黑裙的姑娘。 “大家快散开。”云飞叫道。 大家闪电般地刚躲开,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子弹扫射了过来。 丁丁滚到一边后,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向空中一抛,从盒子里撒出的无数只细小的蜂儿围绕着两位女杀手扑了过去,向她们的眼睛里、鼻孔内、手指上、耳朵内飞窜进去,立时,>她们乱作了一团。 “是丽娜和丽莎。”云飞认出了她们。 丁丁一听,立即将手里的寒光表丢给云洁,叫道,“看你的了。” 云洁迅速将寒光表戴在了右手,朝着丽娜和丽莎一指,按动绿色按钮,她们身上的能量顿时被吸了过来,同时能量通过她的身体传到她的左手,在另一个寒光表上积聚起来。 慢慢地,丽娜和丽莎像一堆烂泥瘫在了地板上。 云洁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势,将放能的寒光表对准了梦龙。 “请你放了云飞,否则我们父女就此恩断情绝。”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并没有吓倒梦龙。梦龙先是一怔,随即恢复了镇静。 “我没有其它的选择,除非你杀了我。” 梦龙冷冷的回答令云洁恼羞成怒,她用手指搭上寒光表的红色按钮,就要准备按下去。被走过来的云飞拽住。 “不要这样,云洁。”云飞说道,“一切顺其自然。” “哼,看在云哥的面子上。我暂时饶你一次。”云洁说道,“不过,只要你胆敢动云哥一根毫毛,我这愤怒的能量就一定会冲你而去。” 接着,大家沿着楼梯继续往上走。 上了二十一层,来到一个圆形房子的中央,那儿海城城主正在对着电视镜头在作精彩的演讲: “我们的国家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是一个伟大的人民。我们的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虽然西面还存在着珍珠国的强大科学威力的威胁,但是我们可以说,这一历史迟早会得改写。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国际舞台上一展雄心。今天,我们能达到这样辉煌的成就,与大家的努力密不可分。尽管我们的国家还存在许多不足,我们毕竟成功地扫除了恶黑势力对我们社会的毒害和侵蚀,我们成功地抓到了珍珠国情报局安在我们国土上的间谍。我们成功地制造了一种新型秘密科学武器,它将大大提高我们国家的防卫能力。我们……” 城主无意间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望,他的眼光再也没收回去。因为,他看到了一行人正向他慢慢走来。 正在电视台摄影的工作人员见状不妙,急忙将无线话筒和镜头从他身旁移开。过了许久许久,城主才从惊慌中恢复常态,迈着缓缓的步子走出演播室。 “你好,城主。”云飞说道,“您大概没想到我们能活着回来吧?” “你们既然已战胜了我苦心经营的标本人武器,我就算是你们手下的败将。”城主垂头丧气地说道。 “原来,你是未死的水银?”云飞问道。 听了这一话,梦龙大吃一惊,方知醒悟到云飞原来的暗示,便问道,“水银不是城主和我一起联手杀掉了吗?” “那是我的替身而已。”城主说道,“梦龙能活着逃出来,也并不是他有更高人一等的逃生本领,全是我精心设计的计谋之一。他出来后,我又成功导演了一出戏,让水银从地球上消失,让他替代水银的位置。我在暗中指使陈若男做掉金铅,瓦寨事件中除掉金镉。三金帮中凡是与我有过一面之识的人统统成了冤魂。这样,就没有人知道黑社会中的领袖居然会当上海城的一城之主。而且,我可以继续利用梦龙的复仇心理为我做许多我无法做得到的事。我需要源源不断的巨额费用,也只有三金帮才能满足我的胃口。” “你制造乱石岗和瓦寨惨案的真正目的难道仅仅是这个吗?” “当然不是。主要有几方面的因素在起作用。有些人的行为不与我的思想相拍合,以致成了我将来图谋大业的障碍,比如凌风、梦龙等。这些人有利用价值,得慢慢对付。还有些留下来一定会坏我大事的人,就坚决不能手软。如金铅、金镉等。李狂曾想策划鬼都都主凌风反叛我,乱葬岗事件他是死得及时。鬼都都主阴奉阳违,背后悄悄建立地道基地,以图谋对我海城的不轨。而瓦寨人不愿迁出瓦寨,有违我们三金帮利益原则。所以,这两次事件中冤死的人并不多。当然,我也想试验我建立的标本人武器的威力,看能否找出破绽,以便改进。要试验就得必须有战争。这种想法一直到了我得知李异与李怪研究的次声波杀人在神经型和内脏器官两种方式上取得重大突破之后,几乎达到了高潮。” “我明白了,马四就是你安插在凌风势力范围内的一颗棋子。” “不错。” “当初你利用了梦龙,为何后来又要杀他呢?”丁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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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他在我不愿意看到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开始,我发现梦龙私底下在研究破杀标本人的装置,我开始不太在意,想不到,他在这条道路上越陷越深。而且,他转而把黑手伸入到海马芯片之中。我才感觉到这是个定时炸弹,与其抱着它睡觉,不如趁早干掉它。可惜那次,竟让他有了提防,从秘门中溜走,反而损失了我一员大将。” “你的标本人武器是怎样建立的?” “标本人武器的建立,与李小泉博士的功劳密不可分。很遗憾,他未能活到今天。我一方面与黑势力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一方面又要为扫除黑势力而努力,以博得海城父老乡亲的支持和选票。所以,我就有了建立直属我个人武器的想法。为了筹建这样的武器,我找到了另外一个人,李小泉。李小泉从国外回来后,想建一个秘密的研究所,我成全了他。他不知道我在他的研究所周围原来修建了许多秘密工事,我也不知道他心里还有其它想法。我只要他为我培育出一支世界上非常出色的武器军队,他提的任何条件我都愿意满足。标本人的总计师是他,具体实施者就是马四。” “梦恬的尸体是不是你转移了呢?你又如何知道她体内藏有那块海马芯片?”云飞问道。 “这话说起来可长。马四在我的授意下暗示她逃到了那块地方。那是我的军队根据地。我的标本人可随时随地拆分,同样也可以组合。他们也有生命力,就像你们看到的丽娜那样,混在人群中你们认不出来。只要将它们运到合适的地方,就可以组合成有生命的标本人。李博士造出这样的军队后,我要求李博士再制造一个军队优秀的指挥者,且能受我的控制。为了这件事,我让梦龙顺利当上了黑道主,而且为他暗地里安排了庖丁这样的有力助手。李博士与庖丁过密的来往,使我意识到李博士有瞒着我的成分。当珍珠国情报局的人找上门来,我果断下令将天一的飞行器击落。我曾派人找过梦恬,只要她帮我注意李博士的行动,我就答应她女儿出山时保证她的安全。天一的飞行器失事后,梦恬死了。云洁逃了出来。我才知道天一没有死。暗地里还保护他的安全。后来,我听说真正起作用的是天一大脑里的海马芯片,于是暗地里着手调查这事。直到大家在山上搜查一无所获时,我怀疑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梦恬。就是她,将那块海马芯片吞到了胃里,才出现那么多的事。” “你怎么知道?”云飞问道。 “李博士长期开着飞行器在桃源山上空飞来飞去,不可能不引起梦恬的注意。你想想看,研究所建在如此工于心计的地方,居然有很多是非找上门来,只能说明这里面的研究工作非比寻常。也可能是她一时见了天一,有心让云洁以后跟着他出山。又怕芯片惹起天一的麻烦,于是,趁云洁没看到的情况下将其吞入肚中。” “那么,我母亲的遗体呢?你放在哪?”云洁问道。 “她被葬在东郊一块安静的土地上。”城主说道。 “海马芯片在哪?快拿出来。”梦龙吼道。 “海马芯片?”城主听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将身上拿出的一块芯片递过去,“你如果想要,尽管拿去好了。” “我怎知是不是真的?”梦龙问道。 “是真是假逃不过天一的眼睛。”城主指了指云飞,哈哈大笑起来。 梦龙将芯片递给云飞,“你看看,对不对?” 云飞点了点头。然后递给庖丁,“你最有发言权,它的价値。” 庖丁将放大镜看了老半天,拿着仪器反反复复测试了许多遍,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都被捉弄了。” “什么?你说什么?”大家都对庖丁的说法感到惊奇。 “这块海马芯片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庖丁解释道,“它的片基上虽然有许多记忆知识和信息储存。但是里面的内容全都毁坏了。不能起任何作用。就是说,在实际运用中,它不如一个普通人的大脑的海马。” “为什么?” “不同人脑中的部分被置到一起后,会存在匹配和兼容问题,就像人体器官互相排斥一样。虽然现代医学解决了这一问题,但是只要有微小的细节发生偏离,就会导致整个系统混乱。海马芯片吞入胃中后,由于胃酸的作用,很多细微的神经感应器受到了破坏。所以,它无法再用到人脑中去。” 梦龙一声长叹,飘然离去。 “海马芯片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云飞说道。 “你说得对。其实大家需要这块海马芯片,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里面有两位科学家的研究材料的思路。一位是袖珍原子核科学家莫沙。他制造的核弹可随身携带。还有一个是神经毒物家黑辉。他制造的毒物进入人体内,会使人狂躁,发疯,继而咬打其它的人。而这种毒素只要进入体内可由体内其它物质的催化作用,能自身繁衍成许多类似的对神经有毒的物质。通过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的抓咬,发狂的人会呈几何级数的人递增。人类根本无法控制这种局面。一个国家瞬间就可以摧毁。再强大的国家,也会毁于一旦。这两位科学家在试验时,被国际和平爱好者组织秘密处死。但作为杰出的科学家,他们的尸体却保存了起来。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原因。” 谜团终于揭开了。可是他的出身仍然是个未知数。 “城主,既然你和李小泉博士的关系非同一般,而我从小就是被是他当作一种特殊的试验工具精心培养。我想,关于我的出身之谜,想必你一定会掌握谜底吧?”这是云飞最后的一个疑团,也是他迟迟不敢面对的问题。 “李小泉认为一个普通人和一个科学家在大脑上结构和生理活动上没有多大的区别。因此,一对普通的男女结合和一对高智商的男女结合,生育出来的儿女在智力上没有明显差别。这取决于两个方面的因素,一个是先天方面的因素。即任何男人的精子或女人的卵子有优有劣,什么精子和什么卵子结合完全是随机的,目前的技术无法达到只让优秀的精子和优秀的卵子相结合的地步。另一个是环境因素,即周围环境和饮食结构对人的大脑影响。与高智商的人生活在一块会变得聪明,与野生动物长期生活,智商再高的人也会变得只发挥生存的唯一本能。第二个方面,可以较好的实行人为控制。在对第一点因素影响研究的基础上,李博士经过多年的摸索。终于找到了一个较好的解决方法。即通过一种调节体力、情绪和智商周期药物成分作用可以培育出优秀的人种。但这种技术需要非常高超的手段,且需要合适的人选。当然,我对亲自参与这种史无前例的试验感到一种极大的兴趣。” “你……”云飞涨红着脸,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不管怎样,你的诞生一直寄托着我一生中最伟大的梦望。” “你骗人!”云飞大叫道。并同时从怀里拿出一支无声手枪,“我要杀了你。” “我不在乎一死,我的手已沾满了鲜血。能够死在你的枪下,我死而无憾。” 云飞的手剧烈地擅抖着。 “可是,云飞的母亲又是谁呢?”云洁不解地问道。 “他的母亲就是你的母亲。” “你胡说。”云洁气得脸都发红了,她怎么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梦恬第一次到爱心医院时,就被李博士看中为理想的对象。尔后给她注射了一种只有他自已清楚的药物。这种药物会使得梦恬在产卵的特殊日子会产生剧烈的头痛。这种头痛只有他能治疗。这就是梦恬为什么经常要来爱心医院求医的缘故。而李博士总是在她来医院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取了她的样本。” 云飞望着美丽漂亮的云洁,转眼之间变成了具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不知是应感到高兴还是感到遗憾。然而对这种试验的结果出在他身上,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愤恨。 他真希望这一切不是事实。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